【本作品由书本网提供下载,欢迎光临书本网。更多最新全本小说请访问http://www.bookben.cn/ 或直接百度搜索:书本网】【安拉。。】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作品相关 (一)“教主”和“大宝” 张无忌最近不知怎么了,有事没事总是打喷嚏。 周颠和韦一笑一看到张无忌把嘴张开,都赶忙把饭盒盖盖上,躲他远远的。范遥已经忍了他好几天了,皱了皱眉头,终于忍无可忍无须再忍:“我说教主,你多吃两片康泰克不成吗?你这两天白天打喷嚏也就算了,咱们把饭盒离你远点儿;你晚上睡觉的时候居然也在打喷嚏,我们现在可都被你搞的睡眠严重不足!” 张无忌抱歉的嘿嘿一笑,“对不住,对不住,上个礼拜踢球被风吹着了!等我感冒好了,请哥儿几个下馆子!青瓦台烤肉成不成?” 范遥撇了撇嘴,“算了,看你这样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呢!难道我们是那种没有人性的人吗?你现在身子骨不好,应该在寝室多多静养才是!干脆,你把钱直接给我们,我们去吃点经济实惠的,能替你省点儿是点儿!” “靠,遥遥你还行不行?大宝都病成这样了,你还趁火打劫!”韦一笑激动的说,“我可告诉你,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他感冒要是再不好,下个礼拜三个友寝见面会可就全泡汤了!” 张无忌有两个外号:教主和大宝。所谓教主,即“觉主”也,就是说张无忌特别能睡。人上了大学之后基本上都会变懒,尤其是男生,能睡觉也不算什么,更何况张无忌还属猪。可是,像张无忌睡觉睡得如此推陈出新的却极为鲜有。张无忌睡觉有三个特点:第一,争分夺秒,见缝插针。张无忌的名言是:‘只要给我一个好的姿势,我就能在3-5秒内入睡。’第二,张无忌的呼噜平稳而具有节奏感。张无忌每晚睡觉必打呼噜,但是因为张无忌的肺活量比一般人大,所以呼吸也比较长,连带着呼噜的起伏也长。大家每晚听张无忌打呼噜,刚开始的时候都不习惯,因为会不由自主的随着他的呼噜频率而呼吸,好几次的险些憋死,周颠说414寝室每晚都在集体练瑜伽。后来终于习惯了,每逢假期回家没有张无忌呼噜声陪伴的日子,大家心中还有着浓浓的失落感。而且,最神奇的是,张无忌在大约凌晨两点的时候,他的呼噜声会有一个小高潮。这个小高潮是在提醒寝室的弟兄起夜,或者提醒他们“姿势不对,起来重睡。”第三,套用一句雅思考试的常用句型就是“lastbutnotleast”,张无忌睡觉的表情极为甜美,这也是他最终会荣登觉主宝座的重要原因。他的这个特点是韦一笑无意中发现的。那是一个很平常的夜晚,韦一笑很平常的被张无忌的小高潮叫了起来,就在韦一笑从厕所回来准备继续睡觉的时候,突发奇想,想看看张无忌的睡姿是什么样子的。虽然韦一笑知道自己的想法很变态,但是还是按捺不住强烈的好奇心,从枕头下面摸了一个手电筒,轻轻的轻轻的靠近张无忌的床边。张无忌的呼噜依然稳定中,当韦一笑扭开电筒的那一刻,他惊呆了,只见张无忌仰面朝天,手脚大张;但表情却极为温柔祥和,还面带微笑。霎时间,韦一笑仿佛看到张无忌头顶上一阵一阵的发光。韦一笑急忙把寝室的人全部推醒,边推边说:“弟兄们,别睡了,快起来看上帝!”大伙起来一看,心中充满了浓烈的崇敬感和强烈的自卑感。上大学以来,大家的睡姿只有一个,就是用洋溢着脚丫子味道的被子把头蒙起;至于表情,跟张无忌就更是无法相提并论了。周颠是学哲学的,选修课学过周易,一边指点一边感叹:“你们看,你们看,他的这个睡相呈一个‘大’字型,根据五行的说法,这是被称之为‘木形’。这种睡相是表示心无一物,属于天真浪漫的典型。由于心没有杂念,因此在睡相中把他潜在的意识完全表露出来了。也只有这样人的睡相才能成为‘大字型’”。以上三点,奠定了张无忌在D大十舍414寝室的教主地位。 至于“大宝”,是说张无忌是414寝室的“镇室之宝”。上了大学之后都流行结交友好寝室,除了杨逍,414寝室的弟兄们都很热衷于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事业。杨逍是复课生,高考连考了三年才考上大学。不是因为学的不好,而是因为点子背。考了三次,次次分数都过600,结果不是志愿报高了,就是报的专业是热门。杨逍还不肯将就,宁可重新再考一遍。上了D大之后,杨逍理所当然成了414寝室的老大,都说“三年一个代沟”,除了范遥,杨逍和其他人几乎不怎么说话(跟范遥是上下铺)。周颠很是看不上杨逍那副矫情的样子,当然这其中也夹杂了不少嫉妒的成分。因为第一,杨逍人长得很帅;第二,三年高考的磨炼使得杨逍身上有了一种闷骚的沧桑感,这对于刚上大学情窦初开的女生来说,是具有致命的吸引力的。如果说杨逍的身上散发着成熟的气味,那么张无忌身上则满是阳光的味道。414寝室每次跟友寝见面,虽然杨逍从不出席,但是只要对方听说张无忌也去,就会欣然应邀而至。一来二去,弟兄们都尝到了甜头,所以都亲昵的叫张无忌“大宝”。 作品相关 (二) “打喷嚏” 与“乾坤大挪移” 周颠亲切的把手放在张无忌的肩膀上,笑嘻嘻的说:“大宝啊,是不是这两天又交桃花运了啊?”张无忌伤感的看着周颠用刚拿完鸡大腿的油爪子抚摸着他新买的白衬衫,欲哭无泪。韦一笑瞪大了眼睛:“啥?大宝又换女朋友了?”张无忌趁机将周颠的油手拨了下来,“别听他瞎说,小颠的话你也信!阿……阿嚏!”周颠指着张无忌,“你小子还不承认?你看你这两天的喷嚏打的,那叫一个欢!常言道‘打嚏耳朵热,一定有人说’,指不定大宝又被哪个小姑娘给惦记上了!是不是啊无忌哥哥?”最后一句周颠是捏着嗓子说的,尤其是“无忌哥哥”四个字,前一个“哥”用的是第三声,后一个“哥”用的是第二声,说出来就是“无忌葛隔”。全寝室的人听了,都望着张无忌淫邪的奸笑。张无忌脸一红,“靠,你好好说话不行吗?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我看你小子是学周易学的走火入魔了,这种骗小丫头的玩意你也信!” 周颠听了一本正经的说:“哎,你侮辱我可以,你可不许侮辱我的周易啊!你要是不是被我说中了,脸红什么啊?”说着又要往张无忌肩上靠。张无忌一躲,反手将周颠推开,“滚!孙子才脸红呢!” 其实周颠说的不无道理,D大上下惦记着张无忌的MM确实很多,这也是毋庸置疑的。不过,周颠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此时此刻最惦记张无忌的却是一个GG,还是一个帅GG。这个帅GG就是宋青书。 宋青书也是个牛的不得了的人物,学的是计算机软件管理专业,老爸是D大的校办主任。宋青书属于偶像派的,长得人见人爱车见车载花见花开;可是宋青书也是实力派的,这哥们综合实力超强。打开宋青书的抽屉,里面随随便便的放满了“校园十大主持人”、“校园十大歌手”、“D大最佳辩手”……诸如此类的奖状。更重要的是,宋青书的身上有一种贵族气质,虽然宋青书从来不穿名牌,但是一身干干净净的衣服,再加上他待人彬彬有礼的态度,让大把的mm们想不销魂也难。 按理说像宋青书这样的人,在D大无论是在事业上还是在爱情上绝对是应该如鱼得水,风调雨顺才是。可是对于牛人来说,他的悲剧就是遇到一个比他还牛的人,这个人就是张无忌。 其实,张无忌无论从外表还是内涵都比宋青书至少要差两个档次,可是宋青书输就输在他的性格上。帅哥都自恋,宋青书也不例外。刚入学的时候,宋青书是没把张无忌这个乡下来的小子放在眼里的。虽然宋青书也是大一新生,可是由于小宋是D大家属子女,从小就是在D大校园里长大的,所以自然不用那些师兄师姐们接他入学,相反却很熟络的帮着团委忙东忙西,哄得团委书记丁敏君心花怒放。当宋青书的目光落在历史系的新生周芷若的身上时,霎时间心中就像被雷狠狠击中了一般。可是正当宋青书准备跑去接过周芷若手上重重的行李时,却看见周芷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跟张无忌在兴奋的攀谈起来。这是宋青书和张无忌的第一次见面,从此张无忌就在宋青书心里埋下了种,扎下了根。 宋青书和张无忌的第二次见面是在新生入学后计算机系和物理系的第一次足球赛上。在此之前,宋青书早已通过各种渠道和手段把周芷若和张无忌的背景调查的一清二楚。张无忌的老爸原来也是D大的高才生,后来和张无忌的老妈一起作为知识青年下乡,就这样在农村呆了一辈子。至于周芷若,其实跟张无忌并不是老乡,只是有个远房亲戚和张无忌他们家是一个村的,周芷若小时候有一次去串门,结果认识了张无忌。 足球场上,宋青书踢前锋,宋青书中学的时候进过省队,所以他其实对D大这种层次的友谊赛是很鄙视的。比赛开始20分钟,宋青书懒洋洋的提不起精神,但即使这样,已经让物理系的那帮菜鸟手忙脚乱了。宋青书在场上心不在焉的左顾右盼,忽然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静静的站在场外,心跳顿时加剧,人立马精神了起来。只见宋青书在场上龙腾虎跃,上蹿下跳,射起门来更是左右开弓,一时间场内场外叫好声一片。 张无忌本来是替补的,坐在板凳上饶有兴致的看着。可是却万万没想到,他们物理系的守门员却因为宋青书射门太猛,一不小心把胳膊扭伤了。杨逍急吼吼的跑了过来,“张无忌,你去顶上!”就这样,张无忌稀里糊涂的当上了守门员。 宋青书一见张无忌上场,脸上虽然不动声色,心中却嘿嘿暗笑:小样儿,你也有今天!脚上加大了速度和力度,起脚,射门!可球却没天理的稳稳当当的落在了张无忌的怀里。“靠!”宋青书狠狠的吐了口唾沫,然后再接再厉,第二次射门之前,还做了一个非常逼真的假动作,没想到一眨眼,球又乖乖的跑到了张无忌的手里。宋青书暗叫我就不信这个邪,于是乎第三次,第四次……直到第n次,宋青书使出毕生的力气将球踢向球门,可这次张无忌却动也不动,伸长了右手手臂,对着球一拂,球的力道被张无忌轻轻松松卸开,球紧贴着张无忌右手手掌旋转,在旋转中转向。不光是宋青书,场内场外的人都看呆了。物理系的系主任俞莲舟惊呼:“这是四两拨千斤啊!”阿基米德曾经说过一句话:给我一个支点,我就能把地球撬起来。“四两拨千斤”就是从物理学的杠杆原理这个角度来理解阿氏的这句话的,可见张无忌的这一举动已经绝对的上升到了学术理论的高度。周颠在旁边都看傻了,喃喃自语:“乾坤大挪移,这是乾坤大挪移啊!”从此,张无忌身怀乾坤大挪移绝技的这件事情就传遍了D大校园。 其实张无忌心里明镜儿似的,他的守门功夫纯粹是因为懒才练出来的。张无忌小时候憨憨厚厚的,周围的小孩都欺负他老实,每次踢球都不让他上场,让他捡球。农村小学的足球场地小,孩子们就经常找个空旷的地方踢,随随便便用木棍在地上划了条线,让张无忌站在线的旁边,美其名曰是守门员,其实每次球踢飞了张无忌就得跑很远去把球捡回来。张无忌别看是在农村长大,可是却一身懒肉,这捡球的差事让他叫苦不迭,又不敢得罪那几个大孩子,所以只好在每次他们踢球的时候用眼睛紧紧的盯着球,看到球一过来就扑过去,久而久之,就摸索出来了一套精湛的守门技术。 作品相关 (三)“舍务部”和“致命的四级” 宋青书和张无忌最近的一次交锋是竞选校学生会主席。一般校学生会主席都是从各个院系的学生会主席里挑选的。宋青书是自入学之后就毫无悬念的进了计算机系学生会的生活部,之后便一直担当着生活部部长的重任。在D大,生活部部长的职位就和大学教务处处长的职位一样,意味着你将是一把手的候选人。所以最后宋青书一落一稳的当上了系学生会主席。可是宋青书一向是一个对自己高标准严要求的人,区区的一个系学生会主席根本不可能让宋青书得到心理上的满足,尤其是在他听说张无忌也当上了物理系的学生会主席之后。 张无忌在官场上可没有宋青书那么踏实,他是从舍务部干起的。“舍务部”顾名思义,就是专门负责宿舍寝室的管理的。这是物理系独出心裁新开辟出来的一个部门,因为物理系学生比较多,尤其是男生是压倒性的多,男同学一般不太注意卫生,所以每当学校来检查的时候物理系不合格的寝室就特别多。于是物理系的团委书记张松溪决定,系学生会成立一个舍务部,定期检查学生的宿舍卫生。舍务部最初的成员是从各个寝室的寝室长里挑选的,张无忌是414的“觉主”,所以理所当然的就被推选进了舍务部。张无忌本来也没有什么家庭背景,在学生会的表现也不是很积极,可是偏偏张无忌的老爹张翠山,大学的时候也是学物理的,更曾经是D大校长张三丰的得意门生。想当年张三丰一直对张翠山器重有加,可惜偏偏赶上当时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故此张三丰每每想起这件事时都会深感遗憾。张无忌考上D大之后,张翠山还惦记着恩师,特意让张无忌背了点乡下的土特产,给张三丰拿去。张三丰感动之余,还不忘跟俞莲舟打了个招呼,让他有事没事关照关照张无忌。校长发话,谁敢不听?再加上张无忌和校长一个姓,俞莲舟很容易就会联想到一些别的事情。更何况,张无忌在新生足球友谊赛上用乾坤大挪移给物理系挣了不少面子,于是张无忌在进了学生会之后,随之而来的优秀团员,积极分子培训,发展预备党员,党员转正,奖学金……只要俞莲舟能办到的,就一样也没少得了张无忌。张无忌人品不差,人缘又极佳,所以最后当上了系学生会主席,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面对校学生会主席的竞选,各个院系的学生会主席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但挑选到最后,呼声最高的还是张无忌和宋青书。校团委书记丁敏君本来是倾向于宋青书的,毕竟人家老爸是校办主任宋远桥。可是最后一看两个人的材料,丁敏君傻眼了。首先,从投票结果来看,张无忌以绝对的票数压倒宋青书。宋青书虽然很有女生人缘,但是跟男生的关系却很一般,再加上家属子女本身就容易造成同学们心理上的反感,所以投他票的人就更是寥寥无几。其次,虽然宋青书在文体活动上得到的奖项证书远多于张无忌,可是自从张无忌入学以后,深受张三丰的喜爱,故此张三丰也对他进行严格的要求,一有什么科研项目总是把张无忌带上,张无忌这两年帮张三丰做了不少课题和科研项目,被SCI,EI,ISIP收录的论文更是无数。以张无忌现如今的科研成果来看,就算是博士也未必能赶得上他。第三,也是对于宋青书来说最要命的一点,就是他居然没过外语四级。在D大,如果波斯语不过四级的话,那你其他的一切努力都是白费。很多理工科的学生学习很优秀,在科研方面态度也很认真,可偏偏就是栽在这个四级上。张无忌外语本来也不好,但是他被一个叫小昭的学妹暗恋。小昭虽然一直生长在中原,可是却是混xue儿,有二分之一的波斯xue统,所以波斯语对于她来说就是母语。当小昭得知张无忌在为四级考试烦恼时,毛遂自荐主动请缨要为张无忌补习外语。那段时间,几乎天天都能看见小昭和张无忌双双出现在自习室和外语角的身影。对于张无忌来说,四级复习的过程是痛苦的,但是结果却是甜蜜的。最后张无忌不仅以优异的成绩通过了外语四六级考试,还顺便把波斯语TOEFL,波斯语GRE,波斯语IELTS全都给考过了。 就这样,张无忌又一次毫无悬念的成为了D大的校学生会主席。 作品相关 (四)“3838”,“羊肉串”和“饭卡” 张无忌的感冒终于在友寝见面前一天彻底痊愈了。 张无忌和赵敏是在这周的第三次友寝见面会上相遇的。这次友寝见面会由鹿仗客的极力促成的,因为鹿仗客暗恋对方寝室一个叫韩姬的女生很久了。 严格说来,赵敏并不算是414的友寝成员,她是因为前一天饭卡丢了,生活没了着落,所以在纪逍芙的好心邀请下,过来蹭饭吃的。 看到赵敏的那一刻,张无忌终于体会到了上大学之后从来没有体会过的被电击中的感觉。张无忌的心在狂跳,掌心在冒冷汗。听到赵敏作自我介绍的那一刻,张无忌仿佛在耳边听到了轰隆隆的雷声。 张无忌的一系列反应和表情,赵敏全部尽收眼底,张无忌慌乱的躲避着赵敏笑吟吟眼神。 张无忌在众人眼中是个具有很强的人格魅力的人。张松溪曾经对张无忌的性格做了一个八个字的总结:相容性强,心态阳光。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好人,却自上大学以来陆续做了三件很龌龊的事情,而且事情的对象都是赵敏。 第一次是在张无忌刚刚入学不久,寝室的弟兄给张无忌过生日。过生日除了吃还要有一些精彩的节目。414有一条不成文的寝规,就是无论给谁过生日,过生日的人都要在这一天给女生寝室打一个骚扰电话。所以张无忌也不例外。 这天晚上,张无忌哆哆嗦嗦的拿起电话筒,在众弟兄如狼似虎的眼神中,小心翼翼的问:“打哪个电话?”韦一笑急忙递上全校寝室的电话号码分布图。D大校园寝室电话的前四位是一样的,学校根据宿舍的不同将电话号码分段。张无忌选了半天,恳求的看着寝室的弟兄,“没看到喜欢的号,要不……进行下一个节目,我给哥几个唱首歌行不行?”“不行!”414的豺狼们齐刷刷的吼道,范遥抢过分布图,指着张无忌,那张图都快要甩到张无忌脸上了,“这又不是买彩票,我们管你喜不喜欢这个号码呢?上个礼拜我过生日打电话的时候,你小子在旁边又是拍手,又是傻笑的劲头哪去了?!我告诉你,今天这电话你是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没得商量!”周颠过来圆场,“大宝,你就从了吧!长痛不如短痛,打完了你也轻松了不是?”然后周颠拿起分布图仔细看了看,“哎,这个号码不错,3838!大宝,你的生日不是三月八号吗,就打这个好了!” 于是张无忌在众人的威逼利诱下,拨出了这个他人生中的第一个骚扰电话。张无忌把号码拨的很慢,只盼着对方寝室没有人接,不过这个可能性貌似很小,因为414的那帮畜牲把时间选在了熄灯以后;张无忌又盼着对方电话占线,可是号码刚一拨完,他的这个愿望就落空了。只听对方是一个清脆的女声:“喂?请问找哪位?”张无忌看了弟兄们一眼,只见每个人的眼睛都在手电筒的照射下发出阴森森的寒光,张无忌心中一抖,对方还以为是电话接触不好,仍然客客气气的说:“喂?您好,请问能听见我说话吗?”张无忌终于咬了咬牙,狠了狠心,深吸一口气,对着电话筒慢悠悠的轻轻的说:“我-的-手-不-见-了,请-问-你-看-到-我-的-手-了-吗?” 赵敏听了沉默了片刻,然后笑嘻嘻的说:“看到了,不过不在我这儿,我今天在学生处看到了。我们屋的电话有来电显示,明天我帮你取回来把它还给你好不好?”张无忌听了吓了一跳,赶紧把电话挂上。寝室的人看到他这样,全都哈哈大笑。张无忌额头冒着冷汗,喃喃说道:“死了死了,她们寝室的电话有来电显示,她要去学生处告状,怎么办怎么办?”大家听了都大吃一惊,只有杨逍满不在乎,“怕什么?据我所知,学校的电话都是统一的,不能换;再说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她又没录音,告状总得有证据吧!”大家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过张无忌在之后的两天还仍然心惊胆颤的,尤其是一听到寝室电话铃声就会不由自主的心跳加速,生怕是来找他麻烦的。 张无忌和赵敏的第二次相遇是在绿柳山庄上自习的时候。绿柳山庄是D大的一个教学楼,只因楼旁种了几排柳树,所以得了这么一个雅致的名字。 绿柳山庄一共有9层,5楼以上才是自习室,但是楼里的电梯在下午五点以后就停止使用了,所以要上自习就得一层一层的爬上去。对于学生来说,爬楼梯倒是没什么,可麻烦的是如果要是在晚上上自习的话,还涉及到一个打开水的问题。D大只有两个开水房,而且开水只在晚上6点到7点之间供应。所以很多人都是白天拎着两个空暖壶去上自习,到了6点左右下楼去打开水,然后再拎着装满开水的暖壶回来。可是如果这个时候再拎着沉甸甸的暖壶爬楼梯的话,可就有点太消耗体力了,于是很多人都把暖壶放在一楼的一个偏僻角落里,那个角落黑乎乎的,被戏称为“绿柳地牢”。每到7点以后,绿柳地牢就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暖壶。 414寝室的英雄们是从来不打热水的,但是张无忌却还知道天天去绿柳山庄上自习。这天,张无忌刚和范遥去D大的小东门外吃了40串羊肉串,吃完了就背个书包去上自习。刚进绿柳山庄张无忌才感觉到有些口渴,本打算去自动售货机那里买一瓶饮料,可是一摸口袋才发现一分钱也没有。张无忌咽了咽唾沫,结果发现唾沫也是咸咸的、辣辣的,一股新疆羊肉串上孜然的味道。张无忌本来想去楼里的洗手间喝点生水,没想到却忽然看见了绿柳地牢里一排排的暖壶,张无忌乐了,心道:“有烧开的咱干吗还喝凉水啊!”于是走了过去,环顾四周没人,将魔爪伸向了其中的一个,把盖子扭开,拔出软木塞,将水倒在杯形的盖子里,吹了吹,便很惬意的喝了起来。张无忌一共喝了三杯,终于过足了瘾,舒服的打了个嗝,将塞子塞好,盖子扭上,暖瓶放回原处。 就在张无忌打算转身离开的时候,忽然发现赵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无声无息的站在了他的身后。张无忌心怦怦乱跳,转身就要溜,不料却被赵敏把他的手腕牢牢抓住。张无忌用力把赵敏甩开,拔腿就要跑,可是没想到赵敏却娇声喊道:“救命啊!有色狼啊!非礼啊!”张无忌听了吓得魂飞魄散,赶紧转身回来,用手捂住赵敏的嘴巴,小声说求求你了小姑奶奶我错了还不成吗你可千万别这么耍我啊。这时旁边传来了脚步声,赵敏一边捶一边打一边踹极力挣脱,一边含糊不清的说你活该谁让你连姑奶奶的水也敢偷你就等着去学生处吧。张无忌听到“学生处”这三个字心中一动。只听脚步声越来越近,如果被抓住了自己的形象毁于一旦不说,以后在D大就再也无法立足了。张无忌把心一横,心想反正抓住了也是非礼,就豁出去破罐子破摔好了。于是用手臂忽然紧紧将赵敏抱住,说对不起了这可是你逼我的,嘴唇重重的向赵敏的樱桃小嘴压去,将赵敏牢牢吻住不放,赵敏一点动静也发不出来。直到脚步声远了,张无忌才慢慢将赵敏放开。 在松开赵敏的那一刻,张无忌闭着眼睛等赵敏像电影里演的那样给他一巴掌。可是等了半天,等到的却是赵敏轻轻的啜泣声。张无忌慌忙把眼睛睁开,想要说声对不起安慰两句,结果憋了半天,却吭吭哧哧的说:“那个……其实……我也是第一次。”赵敏止住哭泣,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慢慢弯腰把暖壶拿起来,然后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经过这件事之后,张无忌再也不敢去绿柳山庄上自习了,转移阵地去了距离绿柳山庄很远的光明顶。张无忌自绿柳山庄的地牢里和赵敏进行亲密接触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她。第三次其实准确的说应该是就在昨天张无忌去万安寺吃饭的时候,和赵敏饭卡的亲密接触。“万安寺”是D大的一个食堂,其最大的特点是菜式很素,配菜较多。比如说,如果你要一个宫爆鸡丁,那么里面的鸡丁大概不会超过5块,其他的都是胡萝卜、青椒和葱花等配菜。所以在这里吃饭就像吃斋,“万安寺”这个名字因此而来。张无忌拾到赵敏饭卡的时候,刚打完了两个菜和两个馒头,准备等回寝室吃完饭再把饭卡交到学校的失物招领处。结果回到寝室随手就把饭卡扔在桌子上了。周颠看见了捡了起来,一看饭卡上写着“赵敏”两个字,就问“大宝,你又换女朋友了?这名字可真大众化!”张无忌正往嘴里塞着馒头,头也顾不上抬,“没,不是我的,今儿刚捡的。”周颠听了一拍大腿,说我靠你怎么不早说,哥几个已经好久没改善了,你这是雪中送炭啊。张无忌刚要阻拦,周颠已经快乐的拉着韦一笑和范遥,抱着两个暖壶跑了出去。一阵烟的功夫,几个人就回来了。每个人的手里拎着一大堆的东西,韦一笑说:“大宝,别啃馒头了,好吃的来了。”又对杨逍和鹿仗客说:“老杨,小鹿快过来,今儿过年了!”不一会就将吃的摆了满满一桌,边摆边说:“这家伙看来是个有钱的主,饭卡里居然剩了200多块钱,我们拼命刷,终于刷光了!这速度要是一旦慢了,等她把饭卡挂失了,可就亏大发了!”张无忌皱皱眉,“你们也太不地道了,也不想想人家丢了饭卡有多着急!”韦一笑满不在乎的说:“这有什么?你又不是第一天上大学!咱哥们又不是没丢过饭卡!上大学一定要做好丢三样东西的准备:饭卡、自行车和贞操!”张无忌想想也是,又问:“你们怎么这么快就把卡刷完了?”周颠接道:“本来已经挑最贵的东西点了,可是还是刷不完;这不,幸好我拎了两个暖壶过去,接了满满两壶的可口可乐和芬达。” 作品相关 (五)“周颠的斯文”和“赵敏的身份” 张无忌基本上是个理智而乐观的人,不管什么事情,做之前他都会想清楚;但是一旦做了,就绝不后悔。就比如说赵敏这件事,张无忌不是不害怕赵敏当着大家的面把他那天的恶行揭发出来的,可是转念又一想,事情已然发生了,毕竟最坏的结果――当晚被扭送到学生处并没有出现,所以算来算去自己还是赚了,那么就算是让赵敏发泄一小下下又有什么问题呢?但是出乎张无忌意料的是,414寝室和纪晓芙她们寝室的这顿饭吃的异常的安静,异常的息事宁人。就连平时喜欢插科打诨人来疯的周颠,那天吃饭的时候都斯斯文文的。尤其是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周颠让张无忌帮他盛碗汤,居然用了个“请”字。张无忌很不理解的看了周颠一眼,意思说小颠你他妈的搞什么名堂装什么蒜;但是周颠不喑世事毫不躲闪的凝视着他的眼睛,又说了一遍:“大宝请你帮我盛碗汤好吗?”声音柔和的让张无忌当时有种想把整盆汤扣在他脑袋上的冲动。 回到寝室,周颠一躺在床上就开始不住的唉声叹气。张无忌把球鞋从脚上脱下来,狠狠的往周颠身上一摔,说:“你今天是不是抽风了?”周颠轻轻的抚摸着张无忌的球鞋,眼睛望着天花板,说:“没想到啊没想到,我们D大居然有这样的极品。”张无忌觉得奇怪,问:“极品?你不就是吗?”周颠翻身坐起来,把球鞋又狠狠扔回到张无忌的身上,说:“滚!我说的是真正的极品!以前见过你那几个女朋友,什么小昭了,殷离了,周芷若了,个个也算得上美女了;不过只有今天的这个赵敏,才够得上极品的级别!真没想到啊,名字这么普通,可长得却……”周颠忽然想起来什么,“噔”的站起来,抓住张无忌的衣领,问道:“饭卡,那张饭卡呢?我记得上面写的名字也是赵敏!”张无忌一把将周颠推开,说:“你疯了啊!你都说了这个名字普通了,全校叫赵敏的加起来没有五十,也有一百;难道个个都是你的极品?再说里面的钱都让你们刷光了,我还留着饭卡干什么?早扔了!” 周颠悻悻的坐回到床上,重重的往下一躺,说:“你离我远点,别跟我说话!我现在看到你就有气!碍眼!”张无忌没好气的说:“我看你是有病才是真的!”这时候一直在旁边听着不说话的范遥冷笑了一声,对周颠说:“小颠,你起来,到墙那头去。”周颠迷惑的看了范遥一眼,“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我去墙那头干吗?”范遥不紧不慢的说:“不干吗!墙那头有面镜子,我想让你照照清楚!你都知道人家是极品了,那也得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不是?”周颠说:“遥遥你还真别窝囊我!你不就是想激起我的自卑感吗?肤浅,太肤浅了!我敢保证,赵敏绝对不是那种以貌取人的女孩子!她更注重追求一些深层次的东西!”范遥说:“这话倒是没错,可问题是外在和内涵你都不具备啊!”韦一笑插嘴说道:“遥遥,听你这话貌似你跟赵敏认识啊!”张无忌本来不想参与他们这个无聊的话题,已经拿了脸盆准备去水房洗漱了,一听韦一笑这么一说,停住了脚步,也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范遥清了清嗓子:“认识倒算不上,不过有所了解。” 周颠一听来了精神,“对了遥遥,她是经院(经济学院)学国民经济管理的,经院的女生我也都认识的差不多了,怎么以前从来不知道有这么号人物啊?!” “她家是本地的,一直走读,上学期才搬回学校住。” “那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啊?” 范遥不动声色的说:“我老爸在赵敏她爸手下当差啊。” 周颠觉得难以置信,“你老爸?你老爸不是在市政府办公厅工作的吗?” 范遥幸灾乐祸的看着周颠,“对啊,赵敏的爸爸,就是我们大都的市长啊!” 作品相关 (六)“鸡蛋”和“黄昏” 很多人小时候都听过老人讲的“一个鸡蛋的故事”。故事里面的那个懒汉,抱着一个鸡蛋做着娶老婆的美梦。听了范遥的话之后,周颠的表情就和那个懒汉看到鸡蛋被打碎时候表情一模一样。不过,那个懒汉的悲剧在于他只有那一个鸡蛋;而周颠却有好多好多个鸡蛋。周颠虽然是学哲学的,但还是懂得经济学上“不要把所有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的道理。也许打碎的那个鸡蛋是最大最好的,可是其他的鸡蛋也一样能够孵出小鸡,就算孵不出小鸡,也可以用来煮茶蛋、煎鸡蛋饼或者是……腌咸蛋。所以,周颠只是有点失望,但是周颠却并不悲伤。 可是对于张无忌来说,该来的始终会来,而且来的是那么的让人措手不及。虽然张无忌知道赵敏那天吃饭时的沉默并不代表对他宽大的放过,可是当第二天下午赵敏亲自站在十舍的楼下等他时,张无忌还是吓了一跳。 从414的房门走出,经过楼梯,最后走向赵敏,一共需要九十七步。那是一个夏天的午后,张无忌被杨逍从睡梦中叫醒,杨逍淡淡的说楼下有个女生找他。张无忌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以为又是小昭给他送一些翻译好了的外文资料。走出宿舍楼的那一刻,张无忌被阳光刺的有点睁不开眼睛,连忙用手稍微将头遮住。这时候赵敏忽然转过身来,朝张无忌微笑。赵敏那天穿着一身嫩绿色的连衣裙,没有打遮阳伞,任凭阳光肆意的铺洒在她的身上。张无忌有些发怔,十舍的一楼住着的是即将毕业的大四的学生,从他们的房间里传出音乐的声音,那是周传雄的《黄昏》。忽然之间,张无忌感觉天气不是那么闷热难耐了。 张无忌冲着赵敏点了点头,赵敏漆黑的眼珠滚了两滚,问道:“你的手找到了?” 张无忌嘿嘿干笑了两声,搔了搔头:“嘿嘿,你记性真好!那件事实在是不好意思,那天我过生日,他们几个逼我的……” 赵敏点了点头,“那么说你是承认也是你做的了?” 张无忌生怕赵敏又提起绿柳地牢的事,拼命点头一副争取宽大处理的表情:“嗯,是我做的,我错了!你想怎么罚我都行!” 赵敏凝视着他:“那你说我该怎么罚你?” “这个……我也不知道,反正你怎么说怎么是,让我做什么都行!” “这可是你说的,决不反悔?” 张无忌重重的点了一下头,“嗯!决不反悔!” 赵敏忽然笑了出来,“你看你吓的,我又不能把你怎么样!不过我现在还没想出来让你做什么,可是你欠我两个人情是不是?那将来如果我有需要的时候,你就要帮我做两件事,你看这样好不好?” 张无忌连忙说:“没问题没问题,只要我能做到,别说是两件,就是三件也没问题!嗯,对,不如凑个整,帮你做三件事吧!” 赵敏听了有点范迷糊,她不明白“三”这个数字和凑整有什么关系。但是还是点点头,说:“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三件事,不许后悔!” 张无忌又是点了n下头,“不后悔,绝不后悔!” 赵敏嫣然一笑,“你正午休呢吧,不打扰你了,我先回去了。以后再找您!”说完赵敏转身就要走。 张无忌叫了一声“哎”,赵敏回过头来,张无忌从他的口袋里掏出钱包,拿出一样东西和二百块钱递给赵敏。 赵敏看了吃了一惊,“你给我钱干什么?咦?我的饭卡怎么在你那儿?”话刚说完随即就明白过来。 “那个……嘿嘿……”张无忌转身又要溜。 “等等,”赵敏叫住了他,“是你们寝室的人刷的是不是?” 张无忌低着头盯着自己脚上穿的拖鞋,“就算是吧,不过我也吃了……” 赵敏噗哧一笑,“你家是农村的,怎么好像很有钱的样子?” “也不是,我现在帮系里的老师作项目,老师手里有科研经费,有时候会给我发点补助什么的,所以我的手头还算宽裕。” “哦!”赵敏点点头,把钱和饭卡又塞还给了张无忌,“你自己留着吧,我不需要;饭卡我也用不着了,又补办了一张。不过,我要考虑提高那三件事情的难度了,你没意见吧?” “没意见没意见,你说什么是什么!只要我能办到就一定办!” 作品相关 (七)“六点半”和“绯闻女友” 一舍231的寝室里,赵敏在吹着口哨,赵敏在哼着歌儿。那么,又是谁说过,青春充满了幼稚和苦涩? 纪晓芙推开门,把两个饭盒放在桌子上,说:“今天打的是木须肉和炒青瓜片,快过来吃吧。” 赵敏笑嘻嘻的说:“还是你对我最好,亲爱的,嘴儿一个!”说着就要搂纪晓芙。 纪晓芙连忙躲开,“行了行了啊,你少给我来这套,天天就把我当成你的苦力!别闹了,快过来吃吧,一会儿菜都凉了。” 赵敏吐了吐舌头,坐了过来,“也是,一会你的‘六点半’就该来找你了。” 纪晓芙有点不高兴,“你别老是‘六点半’‘六点半’的那么叫,多难听!” 赵敏却满不在乎,“我有说错吗?你的那个殷梨亭,每天五点半下班,然后六点去吃饭,吃完饭再过来找你,时间就刚刚是六点半,比大都新闻联播还准。你既然不喜欢我叫他‘六点半’,那以后我改口叫他‘小六’好了!” 纪晓芙“呸”了一声,“不害臊!人家比你大那么多呢!你至少也应该叫声‘师兄’才对!” “我又不是学历史的,他是你的师兄,可不是我的!对了亲爱的,跟你商量个事儿,你们屋的朱九真上学期就搬出去了,她的床位一直空着,我搬过来陪你好不好?” 纪晓芙很奇怪,“你在你们经院寝室住的好好的干吗要搬过……?”忽然明白过来,“你这家伙,一没钱了就到我这里来蹭吃蹭喝,现在又变本加厉,是想把短期的变成长期的对不对?” 赵敏嘻嘻一笑,“其实我最希望的是能变成永久的,不过有你们家小六在那盯着,估计是没有实现的可能了!你也知道,我前天饭卡丢了;现在手里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这个月还有十多天才过去呢,离家里给我发薪水还早着呢!” “你可真是的,家就在市里,你还非得在学校遭这个罪干什么?” “我这不是舍不得你嘛!” “去你的,我看啊你舍不得学校倒是真的,不过那个人可不是我!” 赵敏脸一红,但还是嘴硬,“不是你还有谁?” “这谁知道呢?不过昨天友寝刚吃完饭,你就做好长期住校的打算了。唉,看来有希望的不仅仅是那个鹿仗客和我们寝的阿姬啊!” 赵敏撇了撇嘴,“切,那种男生我才看不上呢!” 纪晓芙点了点头,“那倒是,你眼光一向高;不过,那个张无忌好像很不错!不过他怎么好像很怕你的样子?” “他怕我?” “是啊!他一直不敢看你,感觉自从他见到你之后,紧张的要命!” 赵敏眨了眨眼睛,不置可否。 纪晓芙又说:“敏敏,虽然张无忌是农村的,但是这个男孩子真的不错!” 赵敏一听忙问,“你认识他?” 纪晓芙摇了摇头,“我自从读研究生之后,本科生的事情基本上已经不关心了;要不是因为研究生宿舍重新装修,我跟你也不能认识。不过殷梨亭在校办工作,那个张无忌是校学生会主席,时不时的会跟他打交道。我听殷梨亭说过几次,他对张无忌的印象很好,说他人品好,当了学生会主席之后也不骄傲,很有亲和力,据说校长也很喜欢他。” 赵敏想了想,小心翼翼的问:“如果这个张无忌真的像你说的那么好,追他的女生一定很多了?” 纪晓芙点点头,“嗯,好像不少。我的那个师妹周芷若,跟你是一届的,就很喜欢他。他们俩虽然关系没有明确,但是听说张无忌对周芷若也很好。上次放假周芷若回家,拎了一大堆东西,还是张无忌给她送上火车的。” 赵敏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哦!原来是绯闻女友!” 作品相关 (八)“小六六”和“集体户口” “六点半”在六点三十分准时站在了一舍的楼下。 赵敏冲着殷梨亭挥了挥手:“嗨!小六六!晓芙姐已经下去了!” 殷梨亭对赵敏不断的给他改名字显然已经司空见惯了,但是又不敢得罪,只是宽厚的冲着楼上笑了笑。 殷梨亭比纪晓芙大一届,毕业之后就直接留校了。那时候校办正好需要一个行政人员,负责相关的校发文件。殷梨亭虽然是历史系的,但是其实是档案学专业的,专业正好对口;再加上历史系的书记灭绝师太极力推荐,所以殷梨亭就顺顺当当的留下了。 纪晓芙是在入学那天认识殷梨亭的,当时殷梨亭正好负责接新生。殷梨亭第一眼看到纪晓芙时,就喜欢上了这个斯斯文文、清清秀秀的女生。这个世界上有一类女孩子,她们的长相也许并不算很美,但是跟她们在一起,会给你一种很舒服的感觉。纪晓芙就属于这类女孩子。 历史系毕业生的工作一向不好找,尤其是历史系的女生。所以纪晓芙大三的时候,就在殷梨亭的建议下复习考研。纪晓芙大学时学习成绩一般,但是应付研究生考试还是绰绰有余,再加上历史系公费研究生的名额很多,所以结果还是很圆满的。殷梨亭的想法是,历史系的本科生虽然不好就业,但是研究生情况就能好一些了。等纪晓芙研究生毕业,留在D大当老师应该是不成问题的。在大学当老师,虽然赚的钱不多,但是贵在稳定。纪晓芙性格单纯,高校的人际关系虽然也很复杂,但是相对于社会上的那些还是要好很多。那么如果留在学校,平时讲讲课,写点东西,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纪晓芙倒不像殷梨亭那样想得那么远。她似乎不管对什么都看得很淡很淡。就像当年殷梨亭追求她的时候,她想不出什么拒绝殷梨亭的理由,跟殷梨亭这几年的恋爱也谈的风平浪静;后来殷梨亭建议她考研,同样的,她也觉得自己没有理由不接受。纪晓芙的人生就像她的性格一样:很简单,很直接,很清楚的就能看到未来。这种人生在赵敏看来是淡然无味的,甚至是难以忍受更不会接受的,但是纪晓芙却觉得很满足。 纪晓芙和殷梨亭漫步在校园的林荫道上,炙烤了一天的柏油马路终于降下了温度。一阵风吹来,让人觉得很是惬意。殷梨亭微笑着说:“怎么,赵敏又给我起外号了?”纪晓芙噗哧一笑,“你别理那个疯丫头,她啊,一天到晚没个正形。”殷梨亭又问:“怎么样,本科宿舍还住的习惯吗?”纪晓芙点了点头,“还行,刚开始的时候真不太习惯,现在已经好多了。” 殷梨亭沉吟片刻,“晓芙,我想跟你商量个事。” 纪晓芙问道:“什么事?” 殷梨亭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晓芙,我们结婚吧!” 纪晓芙像是没反应过来,愣愣的问:“你说什么?” 殷梨亭说:“晓芙,我工作已经两年了,你大学毕业也有一年了,本来我想再等一等,可是现在我实在不忍心让你跟本科生挤在一起;我想等我们结婚之后,就在学校外面租个房子,这样你我都方便一些。” 纪晓芙连忙说:“我现在跟本科生住在一起也不觉得挤啊,再说,我研究生还没毕业呢,这么早就结婚恐怕不大好吧!” 殷梨亭拉着纪晓芙的手,笑着说:“怎么不挤?你以前住研究生宿舍的时候,是两个人一个房间;可现在跟本科生住在一起,至少也要六个人一个房间。再说,本科生的寝室晚上十点就要熄灯,你天天要上网查资料写论文,多不方便啊!研究生结婚怎么了,我有好几个同学都是读研期间结的婚,现在在校的本科生还能结婚呢!” 纪晓芙虽然觉得殷梨亭说的有道理,但是还是感觉到有些不妥,究竟是哪里不妥,她也说不上来,只能支支吾吾的说:“可是我的户口怎么办?我读研期间是集体户口,就算登记也得拿户口本吧?” “我当是什么事呢!”殷梨亭舒了口气,“那有什么?我明天陪你去公安处,让负责的人把你的户口单独提出来就是了。” 作品相关 (九)“飞鸡事件”和“寻找自我” D大有史以来就是不乏牛人的,尤其是泡妞的牛人。 周颠说过:真的牛人,不是要不停的寻找艳遇,而是走到哪里都会有艳遇。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泡了没有! 杨逍是一个泡妞的牛人,所以,杨逍的大学生涯充满了艳遇。 其实当年高考的时候,D大也并不是杨逍的第一选择。接到D大的录取通知书的时候,杨逍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不声不响的又找出了他那个被磨的发白了的帆布书包,把高考的复习资料重新装到书包里,拎着包就要去办复课手续。这时杨逍的老爸一手抓了一只鸡走了进来,准备晚上请亲戚朋友来吃饭,庆祝儿子终于考上大学。杨老爷子进门一看杨逍这个架势,反应倒也快,顺手将手中的鸡往杨逍的脑袋上一扔;那鸡还是活的,扇着翅膀扑了杨逍一脸的鸡毛。杨老爷子指着那鸡毛,说儿啊你还要考啊村里的人都说你现在的水平都可以开一个高考补习班了什么样的人家能经得起你这么穷折腾啊!就算你爹是村长你复读不花钱咱也不带这么占公家便宜的啊!blablabla……杨逍的脸被杨老爷子训的就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这次“飞鸡事件”以杨老爷子大获全胜而告终,书包里的复习资料最后全都被杨老爷子炖鸡汤的时候扔到炉子里烧火用了。 真正的泡妞牛人是从来不会主动去粘女孩子的。真正的牛人自有女孩子寻死觅活的来投怀送抱。杨逍自从上了D大之后,倒贴的女生大把大把的;这阵势也只有若干年前的一个叫杨过的前辈能相媲美。周颠看的直眼红,经常忿忿不平:“都说复课生惨,我就没看出来杨逍哪里惨!你看看他,自打上大学以来,就把大一到大四的女生都泡了个遍!”但是最让周颠赶到气愤的还是杨逍只顾自己享福,也不想着点哥几个;全校都知道414寝室有这么个帅哥,但是杨逍从来不参加友寝见面会,嫌档次低。 但是杨逍只是风流,却不下流。泡妞牛人一般都是很理智的,他们知道这世界上虽然多数的女人对他而言可以弄上床,但是只有少数女人可以让他看上眼,极少数女人才能够让他上心。这便是泡妞牛人的“三上”理论。这些,泡妞若不是泡到一定的境界是不会明白的。而杨逍就是太明白了,所以至今为止他碰到的只是“艳遇”,但是却还没有遭遇“爱情”。 杨逍这两天很郁闷,因为他丢了身份——不,准确的说是身份证丢了。 杨逍为了补办身份证腿都快要跑瘸了。机关办事效率低这自不必说,关键是要想补办身份证就要拿出能证明你身份的相关证明。杨逍跟派出所的人说我身份证都没了拿什么证明我身份啊?办事的人脸上一副欠扁的表情说身份没了就去找啊谁说只有身份证才能证明了?杨逍说那你说我人都在这了你还要我用什么证明?办事的人说你站在这儿嘴巴一张我知道你是谁啊!我们只认书面的文字的东西!补办身份证需要户口本和学校相关的证明材料!杨逍听了之后,在心里把制订这些规矩的人和办事人员的老娘在心里操了个遍。 于是杨逍这些天都在为寻找自我而奔波。先是找辅导员开证明、签字,然后到办公室找张松溪签字盖章,最后那到校办。殷梨亭看了看杨逍的证明材料,说:“你这个得找你们物理系的的系主任俞莲舟签字盖章之后,我才能给你盖学校的章。”杨逍忙说“俞主任我也找了,但是他这两天出差了,找不到他。老师您看我过两天还要考雅思,没有身份证人家不让我进考场,那我这报名费就白交了。”殷梨亭皱着眉头说:“可是这是程序啊!如果没有俞主任签字我这章也不敢给你盖啊!”杨逍急了,“我这不是有物理系办公室的章吗?这难道还不足以证明我的身份吗?”殷梨亭说:“同学你别着急,我这是按规章制度办事!因为办公室主任不是负责学生工作的,出了事情他也没有任何的责任;只有主管学生工作的书记和院长或者是主任才能负责,所以一定要你们主任的亲笔签名才行。”杨逍几乎恳求了,“老师你就通融一下不行吗?要不你先给我盖章,我们主任的签字我过后补给你!”殷梨亭斩钉截铁毫无回旋余地没有丝毫商量的说:“不行!”杨逍看了殷梨亭一眼,于是殷梨亭的老娘又在杨逍心里晚节不保了。 杨逍憋了一肚子气的回到寝室,寝室的弟兄们也都为他着急,当时报一次雅思考试的价格是1450RMB,如果考不成将近三个月的伙食费可就连个影都没有就打了水漂了。范遥说:“老杨你先别急,不如你先去公安处把户口本提出来;去公安处借户口本只需要系里办公室主任的章和签字就行。其他的事情你慢慢再说。拿着户口本再到派出所补办身份证就容易多了。不行你就先跟派出所打招呼,等过两天俞主任回来再给他们补学校的证明。”张无忌插嘴,“可是补办身份证按规定也至少需要十五天啊!”范遥白了张无忌一眼,“大宝不是我说你,你的IQ和EQ在某种程度上低的让我惊讶!这世界上的事没有什么规定不规定的,看问题要看本质,办事情要抓重点!现在老杨的问题是身份证,而不是那些劳什子的证明,你就算把一堆证明文件拿过去考试,人家也不会让你进考场!所以问题还是出在派出所。你拿到户口本之后,虽然短期内拿不到身份证,但是可以让派出所的人给你开个关于你身份证的证明,证明上有你的身份证号码,又有派出所的公章,所以想进考场就不成问题了。另外大宝你柜子里是不是有两条红塔山,赶紧贡献出一条来,让老杨去派出所办事的时候好打点打点。”张无忌一听,连忙把柜子打开,把张三丰前一阵子让他带给老爹张翠山两条烟都拿了出来,说:“这两条都给老杨拿去吧,反正我也不抽。”范遥急忙拦住,“哎,不用了,办这种事情一条就够了,两条太浪费!再说,都给那帮畜牲拿去了,咱哥几个抽什么啊?!” 作品相关 (十)“双重标准”和“云淡风轻” 于是杨逍就在范遥的建议下拿着院系的证明来到了公安处,正好这天张无忌也闲着没事,所以就陪杨逍一起去了。没想到这天来户籍管理科办事的人超多,临近中午天气又闷热,张无忌不一会就觉得嗓子发干,就跟杨逍说:“老大,你先在这排着,我出去买瓶饮料。”杨逍在人群里探出脑袋,抻着脖子喊:“大宝,别忘了给我也带一瓶!” 张无忌答应了一声就跑了,剩下杨逍一个人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双手紧紧攥着院系给他开的证明。已经十一点半了,杨逍的肚子有点饿,还觉得很困,只想快点结束然后回寝室好好睡一觉。就在马上就要轮到杨逍的时候,突然他听到身后有人说“对不起请让一下”,然后就被人挤到了旁边。杨逍强打着精神看了那人一眼,只见殷梨亭气喘吁吁的,还拉着一个文文弱弱的女生。殷梨亭看了看手表,笑着对旁边的女生说:“还好赶得上,他们马上就要下班了。”又对办事的人说:“何老师,麻烦你了,这是我的未婚妻,在我们学校读研究生,我们两个要登记需要从你这里提一下户口。”何太冲一看是殷梨亭,忙笑着说道:“没问题没问题,都是自己人你还客气什么!叫什么名字?” 殷梨亭刚要回答,杨逍在旁边冷冷的说:“不好意思这位老师,下一个好像应该是我。另外,您是后来的,请您在后面排队好吗?”殷梨亭一时之间没有认出杨逍,听了杨逍的话有点发愣。这时何太冲赶忙说:“这位同学,这是我们校办的老师,平时工作忙得要死,连结婚登记都要向领导请假才能出来;大家就互相体谅体谅,给他办完了我马上就给你办行不行?” 杨逍听了再也压不住心头的火,几天来受的窝囊气全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冲着何太冲就狂吼:“老师怎么了?老师就有特权?谁规定老师办事就不需要排队了?你们规定这个,规定那个,对着自己人就另一套标准!就算是我们当学生的被你们欺负惯了,你们成天这样谁受得了?!” 何太冲一听也火了,“哎你这个同学怎么说话呢?这位老师在校办成天净为你们学生服务了,在这里就算是享受点特权又怎么了?更何况不就是排个队嘛!”杨逍固执的说:“在这里排队的都是有急事的,结婚多什么?要么就到后面排队,要么就谁也别办了!我们直接去校长室,找校长评评理!” 殷梨亭忽然认出杨逍就是前两天到校办去办事的那个物理系学生,忍住气说:“这位同学,上次你到校办来办事,没有俞主任的章我确实办不了;如果你因为那件事情对我怀恨在心的话,那我也没办法。” 杨逍斜着眼睛,“这位老师,我们现在讨论的貌似是你插队的问题!这后面还有这么多人等着呢!”“ 你……”殷梨亭气得说不出话来。何太冲指着杨逍说:“我今天就非要给殷老师先办不可!你愿意告就去校长室告我好了!”接着又冲着纪晓芙问道:“你叫什么名字?”纪晓芙却摆手说:“何老师不用了,你先给他办吧,我到后面去排队。”说着转身就要走。 殷梨亭急忙拉住纪晓芙,低声说:“晓芙,你凑什么热闹?我这次是跟宋主任请假才出来的;再说现在已经十一点了,等排到你的时候他们也下班了,今天还是星期三,下午各个机关单位都要开会,不办公!我明天可不好意思再跟领导请假了!” 纪晓芙却执拗的说:“那明天你就不用陪我了,我自己来好了。这个同学肯定是有要紧的事情,不然一般学生哪里需要特意来开户口证明?”杨逍听了纪晓芙的话心中一动,不由得仔细打量了纪晓芙几眼。只见纪晓芙清秀的脸庞上嵌着一双乌黑的眼睛,那双眼睛虽然不大,但是却清澈透明。纪晓芙抬起头来,冲着杨逍浅浅一笑,“你先来吧。”不知道为什么,杨逍的脸竟然红了,刚才的怒气霎时间烟消云散,心情也变得云淡风轻起来。杨逍支支吾吾的说:“其实我也不是很急,还是你结婚要紧!” 张无忌就在这个时候抱着两瓶醒目满头大汗的跑了进来,将其中一瓶递给杨逍,“老大,给你!今天门口所有的饮料都脱销,我是跑到小西门那边才买到。怎么你还在排队啊?”张无忌见杨逍没有接,把饮料硬塞在他怀里,说:“你怎么了?”顺着杨逍的目光望去,张无忌看到了纪晓芙,又惊又喜:“嗨!怎么你也在这儿啊!”又看到了殷梨亭,“咦?殷老师你也过来办事了?” 纪晓芙看到张无忌也很高兴,说:“是啊,”然后指了指殷梨亭说:“这是我的男朋友!”殷梨亭跟张无忌打过很多次交道,但是看到纪晓芙跟张无忌认识还是觉得很奇怪,问:“你们是怎么认识的?”纪晓芙笑着说:“我们是友寝啊,”接着小声说:“都是阿姬她们张罗的。” 殷梨亭点点头。张无忌又指着杨逍:“对了,晓芙姐,这个是我们寝室老大,他叫杨逍。上次我们一起吃饭他没有去。”纪晓芙吃了一惊,说:“是吗?这么巧!”这时后面排着队的人不耐烦了,有人说:“你们几个聊够了没有,我们还在这等着呢!”纪晓芙连忙说:“对不起对不起!”又对杨逍说:“你快去吧!”说着用手将杨逍轻轻的往前一推,然后拉着张无忌说,“我们到后面去,别妨碍人家。”说着就和张无忌和殷梨亭往屋外走。 作品相关 (十一)“五十九秒”和“冷面店” 出了户籍管理科的办公室,纪晓芙一看手表,“哎呀”了一声。殷梨亭忙问怎么了,纪晓芙说不行我不能在这儿排队了,我得赶快回去给敏敏打饭,不然这丫头就要饿死了。殷梨亭奇怪的问:“你怎么天天给赵敏打饭啊?”纪晓芙笑着说:“她的饭卡前两天丢了,这两天要不是我管她她早就饿死了。”张无忌吓了一跳,“她饭卡没有补办吗?”纪晓芙有些诧异,“咦?你也知道她饭卡丢了?她补办倒是补办了,不过没钱往里面充。”张无忌哪敢再接口。纪晓芙冲着张无忌摆摆手,“我走了,以后有空再聊。” 没过多久,杨逍急匆匆的从办公室里出来,见了张无忌就问:“人呢人呢?”张无忌心不在焉的说:“什么人啊?哦,你说他俩啊,已经走了啊!”杨逍顿时没了精神。 下午张无忌用颤抖的手指拨通了赵敏她们寝室的电话。赵敏“喂”了一声,张无忌定了定神,“请问是赵敏吗?”赵敏迟疑了一下,“你是……张无忌?”声音中却压抑不住惊喜。张无忌点了点头,接着才想到就算点头赵敏也看不到,于是说:“嗯,我是张无忌。”赵敏问:“你找我有事吗?”张无忌犹豫了一下,终于鼓起勇气,“我有点事想请你帮忙,你晚上有空吗?” 赵敏的心怦怦的跳,“嗯,我有空,几点?” 张无忌说:“就六点吧,我在一舍楼下等你。” 五点半的时候,赵敏已经梳妆打扮完毕;五点四十五分的时候,赵敏开始偷偷的从窗口向楼下张望;五点五十五分的时候,赵敏看到张无忌已经等在楼下了。赵敏开心的看了看表,五点五十八分的时候,赵敏蹦蹦跳跳的背着小包出了231;五点五十九分五十九秒,赵敏出现在了张无忌的面前。 张无忌看到赵敏,轻轻的“嗨”了一声。赵敏眨了眨眼睛,“你找我有什么事啊?”张无忌问:“你晚上吃饭了吗?”赵敏笑了,“怎么你打算请我啊?”张无忌点了点头,“你想吃什么?”赵敏想了想,说:“这么热的天,去吃冷面吧!”张无忌一愣:“冷面才两块钱一碗。”赵敏歪着小脑袋看着他,“怎么了?你请不起啊?”张无忌连忙摇了摇头,“不,不是,我的意思是……这也太便宜了。我想请你吃点好的!”赵敏噗哧一笑,“可是我今天就想吃冷面啊!”张无忌挠挠头,“那好吧!” 张无忌和赵敏来到小东门的一家冷面店坐下,赵敏很熟络的招呼服务员,“您好,麻烦你来两碗冷面。”服务员问:“还要别的吗?”张无忌刚要说话,赵敏却摇摇头,“不要了,谢谢你。”那个服务员岁数不大,白了赵敏一眼,又问:“那来点什么饮料?”赵敏也不介意,仍然笑嘻嘻的说:“麻烦你给我来两杯开水。” 张无忌看了看赵敏,说:“早知道你什么都不要,我还不如不带你出来,直接在食堂吃好了。”赵敏笑着说:“这家的冷面正宗,味道好!”张无忌也笑了,“女生就是麻烦,连吃个冷面都在意是不是正宗。不过跟你一起吃饭倒是有一点好处……”赵敏忙问:“什么好处?”张无忌嘿嘿一笑,“其实我最头疼的就是请女生吃饭了,每次吃饭让她们点菜的时候,她们最喜欢说的两个字就是‘随便’。一旦我真的随便点了,她们又不爱吃。不过跟你一起吃饭倒是没有这个麻烦。”赵敏撇了撇嘴,“你经常请女生吃饭吗?”张无忌慌忙说:“没有,都是学生会的人,有时候一有什么活动大家忙得晚了,我就会请他们吃饭。费用都是校团委给报销。”赵敏又笑了一下,“我又没说你什么,你紧张什么啊!” 不一会,服务员端了两碗冷面上来,赵敏说:“我们边吃边说。我可不管你了,我都快要饿死了!”张无忌微笑着看着她,说:“好啊,快吃吧!” 吃到一半的时候,张无忌说:“那个,你是不是跟纪晓芙关系挺好的?” 赵敏一愣,说:“是啊,怎么了?她已经有男朋友了!” 张无忌听赵敏这么一说,嘴里的面险些没喷出来,“你想到哪里去了,我知道他有男朋友,其实我们就是想找她男朋友帮个忙!” 赵敏不解的问:“你们?” 张无忌点点头,“是啊,我们寝室老杨前一阵子身份证丢了,去派出所补办需要校办出的学校证明。殷梨亭是管这个事的,但是他必须得要我们俞主任的签字。可是俞主任这两天回不来,老杨这个礼拜六就得用身份证去考雅思。本来我们也是准备打点打点派出所的那几个办事的,可是最近好像查的严,手续不全不给办。” 赵敏“哦”了一声,“没问题,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张无忌大喜过望,“太谢谢你了!” “客气什么,你这不是请我吃饭了吗?”说着赵敏冲着服务员招招手,“麻烦你给我拿两杯水过来!”然后皱着眉头说:“这家餐厅哪里都好,就是服务态度太差了;开水都要了半天了还不拿过来。” 张无忌看着赵敏撅嘴的样子觉得好玩,“我们总共才点了四块钱的东西,还指望人家的态度能好到哪里去?” 赵敏坚持说道:“这不是贵贱的问题,这是礼貌的问题。来的都是客,怎么能用点菜的多少来计算笑容的付出呢?” 过了一会服务员拿过来一杯开水,赵敏抬头看了看她,“不好意思,还有一杯呢?” 服务员不耐烦的说:“杯子都用光了,只剩下这一个了!” 赵敏无奈的冲着张无忌耸耸肩,“那我们两个用这一个杯子喝吧!” 张无忌连忙摆摆手,“不用了,你自己喝吧,我不渇。” 赵敏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然后把杯子递给张无忌,“今天的冷面有点做咸了,你要是不口渴就见了鬼了!”说完忽然想起什么,脸上一红。 张无忌也想起那天在绿柳地牢里偷水喝的事,脸涨得通红,不敢再多说,只是默默的接过赵敏的杯子,杯子的边沿上还留着赵敏淡淡的粉色的口红印,口红的香气跟那天在绿柳地牢里闻到的一模一样。张无忌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心中一荡,也喝了一口。 两个人沉默了一阵子,赵敏忽然说:“其实你好像也跟纪晓芙很熟啊,殷梨亭你也不是不认识,干吗绕这么大个弯子,非得通过我找殷梨亭呢?” 张无忌磕磕巴巴的说:“我……我跟殷老师都是一些公事上的来往,比不得你们跟他密切。” 赵敏调皮的说:“哦?是吗?我还以为你是想见我呢!” 张无忌脸又是一红,手中的杯子颤了一下,杯子里的水险些洒了出来。 赵敏看他这个样子,抿着嘴笑道:“你别害怕,我跟你开玩笑的。” 张无忌深吸一口气,也笑了:“我知道你跟我开玩笑。不过我今天也确实是特意想请你吃饭。” 赵敏有些诧异,“为什么?” “今天中午我看见纪晓芙了,她说这两天要不是她给你打饭你就饿死了!我问你,我上次给你钱的时候你干吗不要,为什么硬撑着让我以为你有钱?” 这次轮到赵敏沉默了,过了一会才说:“我高兴这样,你管不着。” 张无忌从口袋里掏出200块钱,递给赵敏,“明天赶紧把饭卡充上!” 赵敏还是不接,“我不要。” 张无忌有点急了,“你不能总是跟纪晓芙蹭饭吃啊!再说纪晓芙正在读研,平时也忙,还快要结婚了,哪里还顾得上你?!你总是这么饥一顿饱一顿的身体都熬完了!” 赵敏眼珠转了转,“要不这样,你天天请我吃饭啊?” “我?!” 赵敏使劲点了点头,“嗯,我这个月剩下这十几天就跟着你混了!好不好?反正我们的作息时间都差不多!我总是丢三落四的,钱放在你那里比较保险。再说,反正你也要吃饭,只要每次吃饭的时候带上我就行了。” 张无忌:@#¥@#%¥……¥% 赵敏看了张无忌一眼,低着头说:“那算了,我还是跟着纪晓芙混吧。” 张无忌忙说:“不,不!我不是不愿意。我是怕我吃的东西,你不喜欢吃!” 赵敏听了又兴奋了,“没关系,我这个人对吃的要求不高的!” 作品相关 (十二)“坐望峰”和“桂花糖” 杨逍的事情办的极为顺利,因为很简单,赵敏把范遥想问题做事情要抓主要矛盾的理论精髓给发扬光大了。赵敏并没有找纪晓芙跟殷梨亭打招呼,而是直接跟她的市长老爸察罕打的招呼。察罕一天到晚忙得要死,哪有功夫去管一个大学生的身份证丢失问题,所以让赵敏直接找的他手下的秘书。市长女儿的事情,秘书哪敢不当成要紧的事情办?赶紧亲自给D大所属的那个区的派出所所长打电话。所长一听马上就说让那个孩子把手头有的材料带过来就行了。最终这件事情解决的很圆满,杨逍成功的找回了自我——连十五天都没等,直接去了就拿到了身份证。但是范遥很郁闷,因为后来这件事情的一些具体的细节都是市长秘书让他老爸去跑的。不过范遥很快又高兴了,因为张无忌的两条红塔山都省下了。这次“找寻自我”事件直接带来的后果有两个:一是张无忌每天到了吃饭的点就会在一舍楼下等赵敏;二是杨逍跟寝室的这帮弟兄们的关系——包括和周颠,都比以前改善了很多。一些寝室“卧谈会”的话题杨逍也开始积极参与了。 这天杨逍背着书包去图书馆上自习。图书馆又名蝴蝶谷,因一楼大厅摆设了一些生物系的蝴蝶标本而得名。蝴蝶谷的一楼和二楼都是机房,只有三楼以上才是阅览室和自习室。杨逍喜欢在最高的那层上自习。学习累了的时候,扶着那层楼的栏杆往下俯瞰,会有一种让人舒服的眩晕的感觉。不过,也有些男同学喜欢站在那里看楼下的女生。有道是:独上高楼,望尽D大妞。站在那层楼上,确实可以居高临下高瞻远瞩,看到一般楼层看不到的地方,阅遍D大春色。所以大家又把那层楼称作“坐望峰” 杨逍进了自习室不觉一愣,只见自己习惯坐的那个位子已经被人给占了。杨逍心中冷笑:你丫是新来的吧?那哥哥我就给你上一课。想到这里,杨逍咳嗽了一声,径直坐到那个人的对面。那个人听到声音一抬头,正好跟杨逍的目光撞了个正着。两个人同时“呀”了一声,都觉得很意外。 那个人正是纪晓芙。纪晓芙一看到杨逍,就微笑着说:“是你啊!怎么样?你的事情都办好了吗? “杨逍也笑了,“都办好了。” “听敏敏说你上个礼拜考的雅思,你考的怎么样?” “还行吧,听力和阅读估计能答7.5到8分左右,写作和口语考的不太好。” 纪晓芙羡慕的说:“你外语真好,我曾经也想考来着,不过最后到底还是没有考。” 杨逍奇怪的问:“为什么没有考呢?” 纪晓芙说:“我是学历史专业的,专业方向是中国古代史;我要想出国的话除非是改专业,否则是没什么可能的。” 杨逍点了点头,“哦”了一声,忽然小心翼翼的问:“你的……你的户口本提出来了吗?你什么时候结婚?” 纪晓芙有些不好意思,“还没呢,我上次走了之后,正好导师给我打电话,让我帮她做个课题,所以这段时间我都在找资料,马上就要开始写论文,结婚的事可能要暂时放一放了。” 杨逍心里松了一口气,但是脸上却做出很遗憾的表情,一个劲的检讨,“都是我不好,上次要不是我,也不会耽误你们的好事!” 纪晓芙连忙摇摇手,“你别这么说,你又没有错,上次我们插队本来就不对!” 这时周围上自习的同学都不满的看着他俩。 杨逍微微一笑,“你学累了吧,我们出去说啊?” 纪晓芙迟疑了一下,但还是点点头,跟杨逍走出自习室。 杨逍往门外的自动售货机里投了两枚硬币,买了两瓶矿泉水,递给纪晓芙一瓶。纪晓芙说了声“谢谢”,将水接过。杨逍想了想,又摸出一枚硬币投了进去,掉出来的却是一包桂花糖。 杨逍将口袋打开,拿了一粒递给纪晓芙。纪晓芙有点吃惊,“你怎么知道我最喜欢吃这个?” 杨逍说:“我不知道啊!你喜欢吃吗?” 纪晓芙点点头,“嗯,我觉得桂花糖的味道很特别,很小的时候奶奶经常买给我吃。不过后来奶奶去世了,就再也没有人买给我了。想吃的时候,都是自己买给自己的。” 杨逍试探的问:“那你男朋友呢?” 纪晓芙笑着摇摇头,“他工作很忙,很辛苦,几乎所有的时间都给了他们领导,自己都顾不上,哪有时间管我这些小事呢?那天的事情你也别怪他,他是真的很着急,真的没有时间。” 杨逍咳嗽了一声,“那天的事情我当然不会怪他,不过我有句话想跟你说,但是说出来又怕你生气。” 纪晓芙觉得很奇怪,“什么事啊?” 杨逍看了她一眼,说:“我觉得——我只是感觉,你那天……好像根本就不想取户口,也根本就不想结婚。” 作品相关 (十三)“大修”和“第一眼” 杨逍看纪晓芙沉默不语,配合着一副后悔失言的懊恼表情小声的说:“对不起,知道你真的会生气我就不跟你说这些了。” 纪晓芙忙说:“不,不,我没有生气,我只是在想你说的话。” 杨逍一听来了精神,“怎么,被我说中了吗?” 纪晓芙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但还是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 杨逍更来劲了,“不想做的事情就不要做,为什么要这么勉强自己呢?” 纪晓芙自打上大学以来,就从来没有碰到过杨逍这种“自来熟”类型的男生,一时间觉得有些不太适应。但是她又不好意思说什么,只是很奇怪为什么眼前这个刚认识不久的男孩子如此关心自己的婚姻大事。 杨逍这学期正好有一门课是大学生思想道德修养,里面有一章是专门讲婚姻的。但是那时候杨逍膜拜的是单身主义,所以对这一章的热情很有限。但是现在杨逍却不得不现学现卖,拼命回忆、搜肠刮肚的把记忆中少的可怜的那点理论知识对纪晓芙讲出来。 杨逍清了清嗓子,“这个婚姻嘛,是人与人之间一种特殊的社会关系,是以感情为基础的两性关系,是男女两性在爱情基础上合法的自然结合……” 纪晓芙听着觉得有点耳熟,忽然想起来了什么,疑惑的打断杨逍的演讲,“你这段话是《大学生思想道德修养》那本书里对婚姻的定义吧?” 杨逍傻了,“咦?你怎么知道?我们今年用的据说是新教材啊!” 纪晓芙噗哧一笑,“这本书,当初是马列教研部找我们几个研究生一起参编的,我怎么会不知道?” 杨逍有些不好意思,但是马上又说:“你看,这对婚姻的定义还是你自己下的呢!你自己都说了婚姻要以爱情为基础,是哪个名人说的来着,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 纪晓芙有些不高兴了,“你怎么知道我和他没有爱情基础?” 杨逍笑嘻嘻的说:“你记性真差,刚才不是你自己点头承认的你不想结婚吗?” 纪晓芙说:“我只是不想现在结婚,我觉得时机还不成熟,但是并不代表以后也不结婚,更不代表我和他没有爱情基础啊!” 杨逍说:“晓芙——呃……我可以叫你晓芙吗?我虽然比你低几届,但是那是因为我高考复课的缘故,事实上我比你还大一岁呢!” 纪晓芙微微一笑,“你这个人真有意思,只是个称呼而已,有什么不可以的呢?我的朋友都这么叫我。” 杨逍高兴了,“既然你把我当朋友,那我就有责任和义务提醒你了。” 纪晓芙被杨逍弄的很糊涂,“提醒我?提醒我什么?” 杨逍突然收起了嬉皮笑脸,凝视着纪晓芙,很认真的对她说:“我想提醒你,你不想结婚的根本原因是你根本就不爱你的未婚夫!” 纪晓芙刚要说什么,就被杨逍摆手阻止了,“我知道,你想问我怎么知道?你想说我和你只不过刚刚认识短短十几分钟而已,甚至,连认识都算不上;你想说我还在上大学,连对婚姻的基本概念都仅仅是靠书上的死记硬背,又有什么资格评论你的婚姻,你的爱情,对不对?” 杨逍这么一说,把纪晓芙弄的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 杨逍接着说:“也许你不相信,从我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在你的眼神中看到了你对未来婚姻的逃避。我在你对你男朋友的眼神中,看不到爱情。我不否认你对你男朋友有感情,但是那绝对不是爱。” 纪晓芙分辨,“那可能是因为我跟他相处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爱情在某种程度上已经升华到了亲情了。” 杨逍坚持的说:“也许现在你们两个之间的感情有亲情的成分,但是那不是从爱情升华过来的,也永远转变不成爱情。” 纪晓芙有些恼火,“我和他认识这么久了,我们之间究竟是什么感情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更用不着你评论!我真后悔跟你说了这么半天无聊的话。”说完,纪晓芙转身就要回自习室。 杨逍拦住她,“以前你们的事确实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但是现在就不同了。” 纪晓芙很诧异,“什么意思?” 杨逍望着她,一字一顿的说:“你可以选择不相信,也可以当我是神经病,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喜欢上你了!” 作品相关 (十四)“冰火岛”和“三堂会审” 万安寺内,赵敏焦急的四处张望。不一会儿,张无忌捧着三个饭盒急匆匆的走了过来。赵敏一看就问:“怎么,今天轮到你给杨逍打饭了啊?”张无忌无奈的点点头。赵敏忍着笑,“我真服了杨逍了,据说也是纵横花场的老手,怎么追纪晓芙追的一点技巧也没有?他那天那么单刀直入的,纪晓芙没被他吓死已经是万幸了。” 张无忌叹了口气,“老杨这次算是栽了。我们先找个地方吃饭吧,吃完了我再回寝室把饭带给他。唉,其实他吃不吃都是一样的,天天吃的比纪晓芙还少;我都替那些被他糟蹋了的粮食伤心。” 赵敏点点头,两个人找了一个空桌子坐下。赵敏期待的说:“你今天打的是什么?”张无忌看她那个兴奋的样子有点哭笑不得,“万安寺总共就这么几个菜,菜谱我都会背了。我还是第一次发现有人在这里吃饭吃的这么开心的。” 赵敏掰了一块馒头送到嘴里,“人生就是要不断的苦中寻乐啊,不然岂不是太悲哀了?再说万安寺还算是不错的,只不过是菜式素了一点罢了;因为学校不少老师也到这里来吃饭,所以食堂还算干净。你去我们一舍旁边的冰火岛试试,饭菜里随时有出现铁丝、头发、苍蝇、石头的可能。”张无忌对赵敏的话深表同意,“嗯,那个冰火岛,冬天不安暖气,奇冷无比;夏天没有风扇和空调,酷热难当。这些倒是都不算什么,你知道吗,上次我们寝室的韦一笑居然从菜汤里捞出一截黑黑的东西,仔细一看竟然是老鼠尾巴。那截尾巴……” 还没等张无忌说完,赵敏就“妈呀”一声,说太恶心了你别说了人家这边还吃饭呢。张无忌得意的笑了笑,“你也知道人家吃饭呢啊!刚才是谁先挑起来的?你敢说你刚才说的那些话不是为了故意恶心我?你居然敢跟我比恶心?还是在D大好好修炼两年再说吧。” 赵敏听了气呼呼的用拳头使劲的捶打张无忌,这时候范遥也拿了个饭盒颠颠的跑了过来,一看他们两个这个架势,“咳咳”咳嗽了两声,“哎,这两位同学,注意点影响啊!公众场合严禁打情骂俏!” 赵敏红着脸跟范遥打了个招呼,张无忌腿一伸,上去就要踹范遥,“你给我滚!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打情骂俏了?”范遥一躲,指着张无忌的鼻子,“大宝你可别逼我,给我逼急了我把那天我们三堂会审的事情可都给你抖搂出来!” 张无忌听他这么一说脸吓得煞白,原来自从赵敏开始跟着张无忌混饭吃以后,有一天张无忌曾经被周颠和韦一笑绑在椅子上,招呼了范遥、杨逍、鹿仗客,加上隔壁寝室的说不得,以及隔壁的隔壁寝室的殷野王,对张无忌进行“三堂会审”。周颠左手把一本厚厚的《西方哲学史》放在张无忌胸口,右手拿着一把大锤子,“你小子当初不是跟我说捡的饭卡不是赵敏的吗?现在怎么天天借着这个机会请人家小姑娘吃饭?我这辈子最鄙视重色轻友的人了,你自己说,你这么做对得起弟兄们吗?对得起我吗?”张无忌不住的求饶,“真的不关我的事啊!捡到饭卡的时候我确实不知道到底是谁的,我是后来听纪晓芙那么一说才知道赵敏因为饭卡丢了没钱吃饭的。我想替你们几个把钱还给她,可是她不要,非要让我每次吃饭带着她。” 殷野王在旁边一听乐了,捅了捅范遥,“我以前一直以为大宝忠厚老实、天真无邪呢,今天这么一看,比起我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哈哈!”范遥“哼”了一声,“你以为呢,这小子精着呢!小颠,这次千万不要放过他!”张无忌冲着范遥大叫,“遥遥,我平时可待你不薄,你可别在一旁煽风点火、落井下石啊!”韦一笑在一旁说:“大宝,那你老实交代,你对赵敏到底有没有意思?”张无忌说:“没有!你想想人家是市长千金,怎么会看上我这个从农村来的穷小子?”周颠说:“哎呀,听你这话的意思就是如果她要是看上你了你就对她有意思了是不是?”说着举起锤子就要往书上砸。张无忌连呼“冤枉”,杨逍在旁边却说:“小颠,差不多就行了,放了他吧。说实在的这次我身份证的事情还多亏了赵敏,要不是人家给大宝面子事情也不会办的这么顺利。”周颠不服气,“那大宝就牺牲色相啊?要牺牲也轮不到他啊!”杨逍说:“问题是要想轮到你你也得有才行啊!如果换成是你,我估计我的身份这辈子也找不回来了!”周颠一听火了,“杨逍,你是仇家派来玩我的是不是?成天到晚跟我抬杠!”张无忌一看周颠又把矛头指向了杨逍,偷偷的冲着身旁的说不得使眼色,说不得会意,急忙帮他把绳子解开。张无忌悄悄的随手拿了两本书,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溜之大吉。这次“三堂会审”事件就这样不了了之。 此时张无忌生怕范遥把他的事情抖搂出来,连忙转移话题,“遥遥,你是来打饭的吧?一会打完了帮我把这盒饭给老杨带回去。”范遥一看高兴了,给了张无忌一拳,“真有你的!你怎么不早说?不过还好我没去排队!拿走了啊!”张无忌急忙阻拦,“哎,那是给老杨打的,你吃了老杨怎么办?”范遥没心没肺的说:“你又不是不知道,这饭给了他也是浪费!谢谢了啊!”说完,捧起桌上的饭盒就跑。张无忌拦不住,只好叹了口气,回到赵敏身边重新坐下。 赵敏眨了眨眼睛,“你们刚才在说什么‘三堂会审’?”张无忌刚刚恢复过来脸又“刷”的一下子变得惨白,磕磕巴巴的说:“哦,是这样的!食堂最近不光是饭菜质量差,而且给的量也减少了。所以我们寝室那天特意就这个问题好好抨击批判了一番!” 赵敏“哦”了一声,说:“这倒是真的!你知道琉球的那个歌星周杰伦吗?他一共来我们D大的食堂参观过两次。第一次参观完了之后,回去诗兴大发,于是出了一张专辑叫做《饭特稀》;第二次参观了之后,又是感慨万千,于是回去又出了一张专辑,名字叫做《依然饭特稀》。” 作品相关 (十五)“深度剖析”和“舆论转移” 其实杨逍并没有张无忌他们说的那么悲惨、那么狼狈不堪、那么萎靡不振;相反,这几天杨逍虽然吃的少,但是脑细胞却很活跃,精神状态一直很亢奋。 杨逍是个实干家。自从上次在坐望峰跟纪晓芙分手——哦,不,是把纪晓芙吓走后,杨逍这几天只是逃课和不打饭而已,但是却孜孜不倦乐此不疲事半功倍的做了以下三件事:第一,杨逍回到寝室就迫不及待的找出了那本D大自己编的《大学生思想道德修养》,从头到尾仔细阅读,重点研读纪晓芙参编的部分,不断揣摩和体会纪晓芙对待人生观和世界观的态度,从而寻找纪晓芙在感情方面的蛛丝马迹以及漏洞。这个劲头如果放在前一阵子,杨逍雅思考四个9都是有可能的。张无忌对杨逍这个行为的理解是,杨逍前一阵子逃课太多,怕大修会挂掉,所以要拼命复习;周颠的理解是,杨逍追纪晓芙不成受了刺激,忽然觉得讲大修的那个丁敏君变漂亮了;范遥的理解是,杨逍这是在转移痛苦,用一种更虐待自己的方式来平复失恋带来的伤痛。 杨逍做的第二件事情就是登陆D大图书馆的校园网站,进入全国论文数据库,将纪晓芙曾经发表过的文章一一下载,认真研究、鉴赏。都说人如其文——虽然纪晓芙发表的都是论文,又是中国古代史方面的论文,但是还是被杨逍发现了一些端倪。纪晓芙有一篇文章的题目是《向秀与嵇康对的不同解读》,同是一部《庄子》,向秀和嵇康对其却有着不同的看法。向秀是面对现实社会的思考,他试图协调个体与社会、自然与名教之间的尖锐矛盾,在“人间世”里为乱世士人寻找一条安顿心灵和生命的道路。嵇康则是贴近个体生命的诠释,他试图通过开掘精神世界的空间,于现实社会之上营造自由的人生意境和精神家园,进入其中作“逍遥游”。前者是社会现实的需要,后者是个体觉醒的必然。而纪晓芙的那篇论文表面上是单纯的对这两种观点进行了理论上的比较,但是在杨逍认认真真的读完了第三遍之后,他发现纪晓芙是很倾向于嵇康的观点的;这就是说,纪晓芙更向往和追求个体和精神上的独立和自由。这一考证和发现让杨逍兴奋不已,于是他索性将殷梨亭甚至纪晓芙的导师灭绝师太发表过的文章统统搜索出来,与纪晓芙的文章进行反复的比较和论证,最后得出的结果大快人心——哦,不,是大快逍心,因为杨逍从学术理论上发现了纪晓芙在灵魂深处与那两个人极为不和谐甚至是格格不入的因子。 从理论层面上对纪晓芙进行了深度剖析之后,杨逍又开始从实践上向纪晓芙进军。“坐望峰事件”导致的后果是杨逍暂时不适宜和纪晓芙见面,因为他需要给纪晓芙时间冷静冷静,平复平复心情。所以杨逍采取的是迂回的战术——他通过张无忌—赵敏这个途经来打探纪晓芙的动向。杨逍通过他做的第二件事情,已经很清楚的分析出了赵敏确实是纪晓芙真正的闺中密友,所以一方面他要不留痕迹的讨好赵敏,获得赵敏精神上的和行动上的支持;另一方面他要不断的督促张无忌,不断密切张无忌和赵敏之间的联系,从而保证不断的获得关于纪晓芙的一手资料。 张无忌哪里会想到这么多。张无忌只是觉得自从他和赵敏天天一起吃饭之后,周围的议论比以前多了很多。以前赵敏是走读生,出入校园都会有人车接车送,再加上赵敏也喜欢逃课,所以其实在D大校园里露面的机会并不多。偶尔被人看到了也是惊鸿一瞥,以为是艺术学院哪个表演系的女生。但是从这学期开始,赵敏是实打实的住在了校园里,张无忌开始不安的发现男生宿舍舆论和导向的转移。以前男生们的舆论是很分散的,常常为各个系的系花而争论的面红耳赤:今天说周芷若漂亮,让计算机系的某某某神魂颠倒;明天又说小昭美丽,让化学系的某某某牵肠挂肚;后天有个哥们又说哎我今天在留学生院发现了一个叫黛绮丝的美女,于是集体又陷入了花痴中。可是自从赵敏频繁的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之后,舆论毫无悬念的出现了一边倒的形势。如果说以前张无忌有女人缘让大家很是羡慕,那么现在的张无忌是实实在在的让男生们嫉妒。地球人都知道张无忌性格好,是个好人,那么,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他也不奇怪;可是归根到底张无忌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孩子,还是农村来的,却能受到赵敏这样的女孩青睐——而且听说赵敏还是高干子女,他凭什么?一时之间,猜测和议论如潮水一般将张无忌团团围住。张无忌却好像天生对这些东西是绝缘的一样,听了之后只是笑笑也就算了,甚至他完全没有发现周围曾经用各种各样借口来找他的女生也越来越少了。 作品相关 (十六)“两个原因”和“第三个条件” 没有竞争就不会有发展,D大的女生需要发展,所以D大的女生之间就存在着竞争。D大女生之间的竞争是可以说是见缝插针、无处不在的。D大美女之间的竞争就更是残酷和激烈。 若干年后当张无忌想起当年的事情还是会感叹他不了解女人,这时赵敏就会笑着说其实最了解女人的也不是女人,女人之间永远存在着战争,最了解女人的是“Gay”。张无忌听了就会仰天长叹壮怀激烈感慨万千的说当年老杨倒是很有断臂的潜质不过谁让他后来一辈子栽到纪晓芙的手里了呢。赵敏点点头说没错当年纪晓芙从外在到本质都让老杨给研究透彻了。 周芷若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见到张无忌了。周芷若好久没见张无忌的原因有两个,赵敏是第二个。 第一个原因是因为灭绝师太。但是这笔账真的要追溯起来,其实应该算到范遥身上。 范遥是学国际金融专业的,这个专业是他老爸给他选的。用他老爸的话来说,这个专业进一步可以出国,退一步可以就业。另外,国际经济学院一向对外语要求很严格,范遥老爸的观点是:在这个群雄争霸的年代,只有学好外语才是王道,外语不好什么也做不了(后来宋青书痛失校学生会主席的事情让范遥很佩服他老爸的先见之明,当然,再后来范遥和黛绮丝的相遇却让范遥更加深刻的体会到学好外语的意义)。 范遥是一个很懒散的人,很多时候他甚至懒得去思考。其实,在范遥看来,周颠只能算是一个学哲学的,而自己才算得上是一个哲人。因为对于周颠来说,很多事情他仍然身陷红尘里;而对于范遥来说,却能完完全全做到置身事外。 懒散的人不知不觉就会放松对自己的要求,所以很容易犯一个错误,就是“口无遮拦”。范遥这学期刚开学就犯过这样的一个错误,错误的对象是灭绝,错误的后果是——灭绝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范遥和张无忌一样是党员积极分子,这学期开学就该转为预备党员了。在D大,积极分子发展为预备党员需要满足三个条件:第一,每三个月就是一个季度交一封积极分子思想汇报,每一份思想汇报只许手写,不许打印;第二,按时参加党课学习,最后参加党课考试,党课考试成绩要求必须是70分以上;第三,如果你符合以上两条,那么学校党委组织部就会给那些即将转为预备党员的积极分子们安排谈话。一般来说,组织这些积极分子谈话的都是各个院系的书记和辅导员。其实这一条是很象征性的,一般来说很容易通过。可是范遥却偏偏栽在这一条上。 那个找范遥谈话的人就是灭绝师太。准确地说,灭绝师太是找范遥和张无忌一起进去谈话的。 谈话都是临时通知的,谈话当天张无忌和范遥正在操场上踢球,正踢得一身臭汗不亦乐乎,韦一笑急匆匆的跑来,“大宝,遥遥,别踢了,赶紧去峨嵋山310去找一个叫灭绝师太的老师谈话!”当时范遥踢得正起劲,脚下还在不停的运球,边运边问,“谈话?谈什么话?谁?灭绝?找她干吗?”韦一笑着急,跑过去一脚将球踢飞,“你说谈什么话?积极分子转预备党员谈话!你们俩不想入党了啊!”张无忌一听,忙说遥遥咱们快点去吧,别让人家老师等着急了。范遥却懒洋洋的说:“你急什么?谈话就是走个过场!大江大浪都过去了,难道还能在阴沟里翻船不成?”张无忌说那让人家老师在那等着也不好,我们快点过去吧。说着就把范遥往阴沟那边拽。 到了灭绝的办公室,张无忌敲了敲门,灭绝师太在里面说了一声“请进”,于是范遥跟在张无忌身后大大咧咧的进去了。灭绝师太一看进来的这两个男生,都穿着运动装,气喘吁吁、满头大汗,显然是刚踢完球,跟刚才从上到下整整齐齐的宋青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不禁皱了皱眉头。灭绝淡淡的点了点头,说:“请坐吧。”张无忌还知道矜持一下,说没事老师我站着就行了,范遥却不管那个,一屁股就坐在了椅子上。灭绝师太隐忍着问道:“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是哪个院系学什么专业的?什么时候递交的入党申请书?”张无忌刚要回答,范遥却“噗哧”一声笑了,范遥舒舒服服的歪在椅子上,说:“老师,你那桌子上不是都有我们的档案吗?怎么还明知故问呢?您还是提点实质性的问题吧!”灭绝师太忍无可忍,一拍桌子,“你们也太放肆了!哪有这么跟老师说话的!”张无忌连忙打圆场,“老师你千万别生气,他不是这个意思。我叫张无忌,是物理系原子与分子物理专业的;他叫范遥,是国际经济学院国际金融专业的。我们两个都是去年3月份递交的入党申请书……”灭绝师太的火稍微消了一点,说:“你就说你自己的就行了,”说完转头问范遥,“你呢?”范遥不知怎么倔脾气上来了,指了指张无忌,“他刚才不是都说完了吗?我又何必再说一遍?”灭绝师太本来已经消了的火“腾”的又上来了,指着范遥说:“你是不想入党了是不是?”这时范遥却坐直了身子,说:“我不知道这位老师根据什么说我不想入党?给我扣帽子之前总的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吧?”灭绝师太气得浑身哆嗦,“你说凭什么?就凭你的态度!你态度不端正!”范遥正色说道:“那么我想知道我今天到底哪里态度不端正了?我只是在给老师的工作提建议,免得浪费老师的时间。但是这位老师好像很舍得把时间花在提一些非实质性的问题上,对于一些别的事情却知道节省!” 灭绝师太听了当时就怒了,说你什么意思你给我把话说清楚。范遥说:“好,说清楚就说清楚!学校党委组织部明文规定,组织积极分子转预备党员谈话者,必须与被谈话者单对单的谈,就是说,你今天应该一个一个的把我们叫进来,而不是叫我们两个一起进来。既然你要省时间,那我就索性替你省个够!你自己都不按程序办事,又凭什么让我们按照程序回答问题。你大可以把我的情况向学校汇报,看看到底谁有理?” 灭绝师太听完范遥最后一句话之后当场发飙,说:“你们给我出去!快出去!”这时候历史系的学生会主席周芷若捧着一大堆材料走了进来,看到灭绝师太发火的样子吓了一跳。再仔细一看,灭绝发火的对象竟然是张无忌和范遥。张无忌一看到周芷若,尴尬的打了个招呼。灭绝师太一看有些诧异,连忙问:“芷若,你跟他们两个认识?”当时周芷若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想都不想的说:“不,不认识。”张无忌听了之后很是惊讶,瞪大眼睛看着周芷若,刚想说什么,却被范遥一拉,“大宝,我们走!” 这件事情最后的结果在范遥老爸的斡旋下不了了之,学校为了照顾灭绝师太的面子,将张无忌和范遥转为预备党员的时间往后延了一年。之后周芷若和张无忌又碰到过几次,张无忌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一如平常的跟周芷若打招呼,但是周芷若心里却很不是滋味,也不好意思再主动去找张无忌。周芷若寝室的贝锦仪问她:“咦?怎么好久不见那个张无忌来找你了?”很平常的一句话但是听在周芷若耳朵里却觉得好像嘲讽她一样。周芷若最盼望的就是快点放假,这样她就可以用行礼太多做借口,再找张无忌帮忙。周芷若知道张无忌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什么事情都不斤斤计较,到时候只要好好的跟他赔礼道歉,那么一切不愉快就会烟消云散了。 作品相关 (十七)“聚会”和“创收” 其实就在前一阵子,周芷若本来是有机会和张无忌见上一面的。 在D大有个不成文的传统,就是各院系的学生会主席每隔一段时间就要聚一次,从而达到联络感情、促进各个院系之间友谊的目的 最近的一次聚会是宋青书张罗的。至于宋青书为什么要张罗这次聚会,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通知周芷若的是环境系的学生会主席武青婴。周芷若接到武青婴的电话之后非常兴奋,因为她知道这样的聚会一定少不了张无忌。 那天下午,周芷若从柜子里挑出一件浅粉色的连衣裙,想了一想,又把它放了回去,换成了一件白色的纯棉的衬衣。这时候贝锦仪端了盆水走了进来,一看周芷若这个样子,打趣道:“哟,你今天都忙活一下午了,又是洗澡又是换衣服的,晚上有约会啊?”周芷若脸上一红,“别瞎说,晚上校团委组织的各个院系学生会主席聚会,主要是汇报一下这个学期的工作。”周芷若这一番话说的贝锦仪有点晕,但是听到各院系的学生会主席都会去,心里也明白了几分;不过贝锦仪是个厚道的人,她知道周芷若脸皮薄,所以就没再继续追问下去。 那天周芷若在下午五点的时候就离开了寝室,赶往聚会的地点。那天晚上的聚会从五点半开始,一直到九点钟结束,周芷若始终没有等到张无忌。刚开席的时候化学系的学生会主席史火龙接了个电话,然后就对大家说刚才张无忌来电话跟我说他今天晚上有事赶不过来了,让我们不用等他了。这时候经院学生会主席陈友谅大声说我靠有没有搞错他以为他是谁他架子怎么这么大?!后宋青书瞅了一眼周芷若说道话也不能这么说备不住人家真有要紧事呢。史火龙就圆场:“不来更好,不来更好!我们就把他那份一块儿都点了!”陈友谅不依不饶:“也是,人家是校学生会主席,饭局超多,现在指不定在哪个地方吃好的呢!”就在陈友谅说这句话的时候,为了帮杨逍解决身份问题的张无忌正和赵敏在那家冷面店里,拿着赵敏的水杯,忍受着两只耳朵一阵一阵的发热。 但是这一切都与周芷若无关了。周芷若除了听到了史火龙说张无忌不来了之外,听不到陈友谅对张无忌的嘲讽,也看不到宋青书对她的关注。她就那么冷冷淡淡的坐在那里,等待着聚会的结束。甚至,当宋青书把菜谱递给她时,连叫了她好几次她才反应过来。周芷若心不在焉的扫了一眼菜单,又把它还给了宋青书,勉强笑了笑,“我随便,什么都行。”饭桌上其他的几个女生一看周芷若那么矜持,也东施效颦,纷纷说我们也随便。 陈友谅一听把服务员叫了进来,“服务员,麻烦你给我们来……一,二,三,四、五,……五盘‘随便’。”这家餐馆就在D大旁边,来吃饭的好多都是大学生。餐馆的服务员早已习惯这些学生们自以为是的“幽默”,所以那个服务员只是微笑着站在那里,看着陈友谅但是却不说话。陈友谅更来劲了,“怎么?没有啊?”他夸张的冲着一桌子的人一摊手,“女士们,对不起了,没有‘随便’这道菜啊!”那几个女生低着头嗤嗤的笑了起来,只有周芷若面容仍然是冷冷的,好像根本就没有听见陈友谅在说什么。 这时宋青书拿起菜单,“友谅,既然这几位女士们想替我们省钱,那我们就替她们点了吧!”说完,冲着服务员一招手,服务员马上明白过来,拿只笔和本子就要记菜。宋青书沉吟了一下,“来个虾仁炒冬瓜、香菇油菜、糯米莲藕、栗子焖鸡、花生炖猪手,另外,再来五份酒酿圆子。”点完了之后,史火龙把手放在宋青书肩上,说:“小宋你行啊,不愧是校办主任的儿子,点起菜来有一套啊!”陈友谅“哼”了一声,“史帮主不是我说你,就你们化学系丐帮那穷飕飕的样儿,也知道什么菜好什么菜不好?”史火龙听到陈友谅戳到他们化学系的痛处,脸上一红。原来化学系在D大算得上是比较穷的系了,化学系的团委几乎更是一毛不拔。所以化学系的这个“丐帮”有两层含义:“穷”是一个方面;另一个方面就是说每当有什么活动的时候,史火龙为了拉赞助都要把腿给跑断了,所以需要“补钙”。 陈友谅给史火龙倒了一杯酒,“史帮主,我敬你一杯!你喝完了之后,我教你几招,包管你以后再也不会因为经费的问题发愁。”史火龙一听,急忙就把酒给干了,然后眼睛就直勾勾的看着陈友谅。陈友谅乐了,“你们化学系啊,就是太迂腐了。系团委不给拨款,难道你们学生会自己就不会创收吗?白瞎了你们化学系那么多学生!”史火龙连忙问:“怎么创收?”陈友谅喝了一口酒:“其实我这招还是受到张无忌他们物理系的启发之后才想出来的,”周芷若一听到“张无忌”这三个字,也转过头认真听了起来。陈友谅一看受到了所有人的关注,更加得意了,“他们物理系当初不是别出心裁的成立了一个舍务部吗?但是他们只是从机构上进行了改善,虽然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可是约束的力度还是不够。所以我们经院学生会的生活部从去年开始就出台了一系列的政策,生活部每周会对各个寝室进行检查,按照标准进行扣分:比如说,桌面摆放不整齐,扣五分;床铺整理不干净,扣五分;地上清扫不干净,扣五分……最后,低于九十分的寝室,每扣一分就罚一块钱,也就是说,如果你们寝室得了89分,就交一块钱;如果得了85分,就交5块钱。这样,既保证了寝室的卫生质量,又丰富了学生会的收入。” 陈友谅这一番话说完,其他的主席们都恍然大悟,“啧啧”声不断。史火龙更是佩服不已,冲着陈友谅一竖大拇指,“友谅,真有你的!不愧是学经济出身,你哥哥我今天算是服了!”可是陈友谅却叹了一口气,“唉,不过我们经院以后不让这么弄了。”大家忙问,“怎么呢?”陈友谅说:“都怪我们院有个叫赵敏的小丫头多管闲事,有一次生活部罚了她们寝室二十块钱,结果她负责交钱。她交罚款之前,跟我们院的生活部长说你能不能给我开张发票,我回寝室之后也好有个交代。结果我们学生会的生活部部长空闻,那是个老实孩子,空闻就说我们也没有发票啊没法给你开;没想到赵敏不依不饶,说那你给我打个白条也成,只要证明我把这个钱交给你了就行。于是空闻就给她写了一张字据,证明收了她二十块钱的罚款。没想到这个妞转身就把那张白条复印了n份,学校机关各部处从校长室到学生处每个房间的门缝里都塞了一份。学校上面就不乐意了,把我们院的院长和书记都说了一通,说现在学生是弱势群体,你们怎么还能乱收费呢?就这样……唉……”武青婴撇了撇嘴,“这个赵敏听名字就知道家庭条件肯定不好,不然至于才为了二十块钱闹得这么大嘛!”陈友谅都要哭了,一拍桌子,“我tmd现在还想不明白呢!一个市长家的千金,又是个美女,怎么会这么抠?!” 作品相关 (十八)“天气”和“誓言” 那天聚会之后宋青书理所当然顺理成章的担当了护花使者的角色,把周芷若送回了宿舍。都说西域那边的人总喜欢用天气做话题没话找话说,所以和他们一起交谈,虽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但是却永远不必担心会冷场。尽管宋青书没有去过西域,但是在周芷若一路保持沉默的状况下,他也决定要试一试。只见宋青书温柔的对周芷若说:“今天晚上有点凉,你穿的这么少,冷不冷?你把我的外套披上好不好?”边说就边要把外套往下脱。周芷若一看,连忙摆手阻止,“不用了,我一点也不冷,再说马上就要到了。”宋青书一看沉默被打破了,周芷若肯说话了,又再接再厉,“今天陈友谅说的那个什么市长的女儿,也够能作的,幸好不是我们计算机系的或者是你们历史系的,不然我们两个可就有苦头吃了。”周芷若淡淡的说:“就算是也没有办法,再说学生会本来就不该乱收费。”宋青书笑笑,“那倒是,不过这样的女孩儿也太厉害点了,一点亏也不肯吃。也不知道将来哪个男生会那么倒霉,娶她做老婆!”周芷若苦笑了一声,“都说皇帝的女儿不愁嫁,市长的女儿,还愁找不到老公吗?” 周芷若回到寝室,坐在凳子上发了一会呆,贝锦仪看了觉得有点奇怪,她不明白为什么今天下午周芷若出去的时候还是兴致勃勃的,但是回来之后却变得郁郁寡欢。贝锦仪轻轻的推了一下周芷若,“芷若,现在已经九点半了,还有半个小时就熄灯了,你还不去洗漱吗?”周芷若愣了一下,“哦,我马上就去。”说完拿着洗漱用具就向水房走去。 周芷若刚走到水房门口,就看见纪晓芙拿着一个手机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周芷若有些奇怪,叫了一声“纪师姐”,纪晓芙回头一看是周芷若,停下了脚步,笑着说:“是你啊芷若,好久没有看到你了。”周芷若也笑了,“你怎么急急忙忙的啊?”纪晓芙说:“哦,我找我们寝室的同学接电话。”说完,一眼看到了在水房刷牙的赵敏,喊了一声“敏敏,有电话找你!”说完就把手机递了过去。赵敏接过手机满嘴泡沫含糊不清的说:“嗯,行,那我明天就让他去找你了啊!谢谢鹤叔叔!”挂掉电话后又把手机递给了纪晓芙,“亲爱的你先帮我拿一下。”纪晓芙一个劲的埋怨,“你看你,接个电话也不知道漱漱口。”赵敏拿起牙刷又刷了两下,笑嘻嘻的说:“打个电话而已,又不是拍吻戏,漱口干什么?”纪晓芙“呸”了一声,“你还好意思说,现在手机上全是你的牙膏泡沫。” 九点半到十点是女生宿舍洗漱的高峰期,周芷若进水房之后看到一个空位子都没有,只好拿着脸盆在旁边等着。赵敏一看连忙说,“我已经好了,你过来洗吧。”周芷若这才看到赵敏的正脸,不觉有些发呆。D大是一所综合性院校,所以一向都不乏美女。可是赵敏的美却是带有攻击性质的,就是那种让女生看了之后心里会泛上一种酸意的美丽。周芷若冲着赵敏点了点头,客气的说了声“谢谢。”纪晓芙笑着说:“她都霸占这个位子半天了,你谢她干什么?敏敏,这个是我的师妹周芷若,我以前好像跟你提过;芷若,这个是我们寝室的赵敏,是经院的,跟你一届。” 第二天当赵敏第一次跟张无忌混饭吃的时候,吃到一半赵敏就旁敲侧击的说我昨天看见你的绯闻女友了。张无忌稀里糊涂的抬起头睁着一双茫然无知的大眼睛傻乎乎的问你说的是哪一个?赵敏听了斜睨着他说你行啊看不出来啊你总共有多少个啊?张无忌掰着手指头算了半天,摇了摇头,“我也数不过来了,反正只要是我认识的女生,在周颠那帮人的嘴里就都变成了我的女朋友。”赵敏狡黠的眨了眨眼,“那我也是你认识的女生啊!难道我也是你的绯闻女友?”张无忌点了点头,“估计过了今天就是了,而且在你跟着我混饭吃的这段日子里,会占绝对的主导地位。”赵敏脸上一红,但是心里却抑制不住的高兴,低着头问:“那以前没有女生跟着你混过饭吃吗?”张无忌听了很崩溃很无奈的说:“没有了,有你一个就足够了。”赵敏又问,“那以后如果还有别的女生也要跟你混饭吃,你还会答应吗?”张无忌费了好大劲才让自己平静下来,坚定坚决斩钉截铁的说:“绝对不会了,永远不会了!”赵敏满脸喜色,“为什么呀?”张无忌放下筷子,凝视着赵敏说:“这是你问我的,我说了你可千万别不高兴。”赵敏使劲点点头,“嗯,你说吧,我不生气!”张无忌深吸了一口气,鼓足了勇气说:“我长这么大,这辈子就阴差阳错的对你做过三件那么缺德的事情,尤其…是第二件。我发誓,我这辈子再也不会让自己犯这种错误了!” 作品相关 (十九)“欧罗巴”和“拼图” 曾经有个牛人说过: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之后的事实证明张无忌还是很有先见之明的,很快整个D大的江湖都知道了张无忌和赵敏的这段正在进行中的绯闻。周芷若知道的时间比较靠后,因为这段时间她也和纪晓芙一样,一直在帮灭绝师太做那个课题。周芷若做的很用心,一方面是因为灭绝师太对她很好,待她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另一方面如果这次灭绝师太能给她带个名字,那么再加上她年年都得一等奖学金,到了大四的时候保研就会变成铁一样的事实。 那一天,周芷若刚从食堂打饭回来,准备回寝室吃完饭之后就去图书馆继续找资料,却意外的看到张无忌站在一舍楼下,无聊的仰天张望。周芷若的心怦怦乱跳,脸不自觉的红了,因为她是跟张无忌比较熟的女生中唯一一个住在一舍的,其余的像小昭是住在十七舍,殷离就更远了,住在D大外面的一个分校。周芷若慢慢的走向张无忌,但是心中还是纳闷为什么张无忌来找她之前不给她打个电话呢?如果她今天要是像往常一样中午在图书馆楼下的餐厅吃饭的话,那张无忌岂不是白等了?就在这时,周芷若看到赵敏穿着一件白色的小体恤,配着一件牛仔裙,后面背着一个浅蓝色的小书包,包上还挂着一个大大的比卡丘,悄悄的来到张无忌的身后,然后跳起来狠狠的拍了一下张无忌的脑袋。张无忌“哎哟”叫了一声,连忙捂住脑袋。赵敏得意的格格笑了起来,张无忌瞪了她一眼,转过身子赌气不理她。赵敏推了张无忌一下,仍然在笑,“怎么了?生气了?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了,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小气!”张无忌叹了一口气,说:“你以后别跟我开这种玩笑了,你下手特别重,被你打一下怪疼的;再说你打的还是脑袋,万一把我打傻了可怎么办!”赵敏听了心里有些愧疚,刚想说“对不起”,没想到张无忌却突然使劲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然后转身就跑。等到赵敏反应过来的时候,张无忌已经跑远了;赵敏一边揉着额头,一边气呼呼的在后面追,可是她的小体格跟张无忌又哪里有可比性?张无忌还很无良,每跑几步就停下来等等赵敏,等到赵敏快追上的时候又继续再跑,气得赵敏直跺脚:“张无忌,你……你今天把钱准备好了,我……我今天要吃……要吃欧罗巴的套餐,我要吃两份!!!”张无忌听了连忙一个急刹车,转回身说我错了还不行吗你要是这么敲诈我的话从明天开始我们两个每顿就只能啃馒头了。青春是快乐的,快乐的在他们的嬉笑打闹中被满不在乎肆无忌惮的挥霍;他们没有看到远远望着他们的周芷若,当然更不会看到周芷若脸上的失落。 周芷若不是一个喜欢八卦的人,她是不屑去打听张无忌和赵敏的所谓“绯闻”的。再加上周芷若寝室的人也多多少少了解一些周芷若对张无忌的微妙心思,所以更不会主动在她面前提起这些事情。就这样,尽管江湖上对这段八卦已是传得沸沸扬扬,可是周芷若手中掌握的资料却极为有限,甚至是少的可怜。她只能凭着听到的只言片语,把故事的大概经过零零落落的拼凑起来,但是以周芷若的智商和情商来说,这些就已经足够了:张无忌和纪晓芙他们寝室是友寝……赵敏是纪晓芙的好朋友……杨逍的身份证丢了……张无忌求赵敏帮忙……张无忌知道赵敏的爸爸是市长之后,开始对赵敏展开追求……除了最后一件事,其他的周芷若都相信。因为她和张无忌认识了这么久,在工作上也没少打交道,以她对张无忌的了解来看,她还是很相信张无忌的人格的。张无忌从来就不是那种城府很深、喜欢趋炎附势的人。这么看来,他和赵敏不过也应该就是普通朋友而已。就算赵敏真的对张无忌有意思,双方家长也不会同意。张无忌的爸妈张翠山和殷素素,由于当年的一段往事,这辈子最怕跟当官的打交道,更怕跟政治沾上一点关系;赵敏的老爸更是不会同意赵敏跟一个农村小子过完下半辈子。周芷若在D大的这两年,对大都的人有着深刻的了解,他们最瞧不起乡下来的人,找对象谈恋爱的首要条件就是“门当户对”。所以,张无忌和赵敏的故事,也不过只能停留在“绯闻”阶段罢了。 作品相关 (二十)“军歌”和“水果” 想通了这一点,周芷若心里面轻松了许多。但是她也明白如果她再这样继续矜持继续斯文继续淑女下去的话,情况是非常不乐观的,起码现在在寝室里傻等着张无忌主动来找她是不太可能了。这天周芷若本来是往张无忌手机上打电话,可是打了好几遍都没有人接。周芷若想了想,只好拨通414寝室的电话。那边电话是韦一笑接的,因为周芷若好长时间没有和张无忌联系了,所以韦一笑一时间没有认出周芷若的声音,只是不耐烦的说了一句张无忌在校医院呢你去那儿找他吧就迫不及待的撂下电话抱着个足球出去了。 周芷若听了一愣,心想张无忌怎么生病了,本来还想再打个电话问清楚,可是一想到刚才韦一笑的语气就退缩了。这时已经是中午,周芷若拿着饭卡去万安寺吃饭,脚却不听使唤的来到了校医院的门口。周芷若在门口徘徊了一会,还是决定进去看看。D大医院虽小,但是却五脏俱全,一楼和二楼是病房和开药的地方,三楼以上才是各个门诊。周芷若上楼的时候,正好和一个高个子黑黑的男生打了个照面。那个男生好像受了风寒,边走边咳嗽,喉咙里还不停的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显然是嗓子眼里有痰。再配合着医院特有的消毒水的难闻气味,周芷若不由得一阵恶心,几乎就快要呕吐了。 周芷若在三楼转了一圈,没有发现张无忌的踪迹;正准备上四楼去看看,却听见一个男生的声音,“你慢点,再慢点,别着急!”周芷若的心一下子就提了上来,连忙顺着声音快走几步,只见张无忌和赵敏搀扶着一个女孩子,那个女孩子的脚上打着石膏缠着绷带。张无忌抬头看到周芷若觉得很意外,“咦?芷若?你怎么也来这里了?生病了?”周芷若尴尬的点了点头,说是啊我今天头有点痛所以过来看看。张无忌指着脚受伤的那个女生笑着说:“她……你还认识吧?是我表妹!在大都南边的那个分院上学,今天本来是过来玩的,可是不小心把脚给扭伤了,所以我带她到医院来看病。”周芷若点点头,也笑着说:“嗯,认识,叫殷离是吧?”张无忌又对着赵敏指了指周芷若,说:“她是历史系的学生会主席周芷若,跟我也算得上是半个老乡了。”说完又对着周芷若指了指赵敏,一时间却想不出该怎么介绍好。赵敏“噗哧”一笑,说你省省吧我们住在一个宿舍楼早就认识了。张无忌傻乎乎的挠了挠头,“是吗?”周芷若也点了点头。忽然张无忌的口袋里响起了“滴滴”两声的手机提示音,张无忌掏出手机看了看,然后有点意外的望了周芷若一眼,说:“你刚才给我打电话了?找我有事吗?”周芷若却不慌不忙的说:“是啊,前一阵子我们和另外几个院系的学生会主席不是说要搞一个‘迎新生赛军歌’比赛吗?我是想问问你们物理系都选了哪几首歌,省得到时候跟你们选重复了。”张无忌说:“哦,我们选的是《打靶归来》,《团结就是力量》,《说句心里话》,还有一首还没定下来。”这时殷离有点不耐烦了,“表哥,我的脚好疼啊!快站不住了!”张无忌听了,连忙说:“你再忍一忍,我马上送你回学校;你要是疼得厉害的话,我背你啊?”殷离点了点头,张无忌急忙蹲了下去,把殷离背了起来,然后回头对周芷若说:“你快去看病吧,马上就要到午休时间了。”周芷若点点头,刚要说“再见”,却见到小昭拎着一大袋子水果急匆匆的走了上来。张无忌叫住她,说:“嗨,头都不抬的往哪儿走呢?”小昭抬头一看张无忌,又惊又喜,说:“我刚才往你们寝室打电话,听说你在医院,以为你生病了,所以就过来看看你。”赵敏笑吟吟的看着张无忌,张无忌有点不好意思了,说:“谢谢你啊,不过生病的不是我,是我表妹。已经看完病了,我正准备送她回学校呢。”小昭“哦”了一声,说:“这样啊,那你们把这水果拿着。”张无忌推辞道:“这怎么好意思啊!”小昭硬把装水果的袋子挂在张无忌的手臂上,说:“你就替她拿着吧,你们快走吧!”张无忌只好冲着小昭点点头,说那谢谢你了啊! 等到张无忌和赵敏坐出租车把殷离送回学校,再坐车返回的时候,张无忌问赵敏:“哎,忙了一上午,现在回学校食堂已经关门了,一会儿我们去哪里吃饭?”赵敏白了他一眼,说:“你刚吃完怎么这么快就饿了啊?”张无忌很是诧异,“你刚才哪只眼睛看到我吃饭了啊?我从早上累到现在,连口水都没喝呢!”赵敏酸溜溜的说:“秀色可餐啊!刚才那么多美女在你面前,我看你都快要撑死了!”张无忌郁闷的说:“要是真是这样的话我就省钱了,天天光看你我就饱了。”赵敏口上毫不示弱:“多谢张教主夸奖,小女子愧不敢当!” 张无忌回到寝室之后忽然想起一件事,打开柜子翻出一盒药来,匆匆忙忙走了出去。张无忌推开殷野王他们寝室的房门,把药扔给了里面的一个男生,说:“常遇春,刚给你找到的感冒药,一会别忘了吃!” 作品相关 (二十一)“敲门声”和“备忘录” 张无忌是凌晨一点半的时候在睡梦中被敲门声吵醒的。 其实张无忌是414寝室最后一个醒的,第一个被吵醒的是韦一笑。韦一笑迷迷糊糊中听到很响的声音,以为又到起夜的时间了呢;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才意识到声音来源并不是张无忌的呼噜。 韦一笑走到门前,低声问道:“是谁?” 门外的人显然已经不耐烦了,“我们是学生处的老师。” 韦一笑听了之后吓了一跳,连忙把门打开。这时寝室其他人也都醒了,全都坐起来在那里大眼瞪小眼的犯迷糊。 学生处处长俞岱岩站在门外,铁青着脸问:“张无忌在不在?” 张无忌一听就傻了,连忙下床趿拉着拖鞋走了出来,问:“出了什么事了?” 俞岱岩沉默了一下,414所有的人都摒住了呼吸,此刻414寝室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清楚的听到。大家看俞岱岩冷冷的架势,就好像香港TVB警匪片中演的一样,仿佛他下一句话就会说出:“张无忌,你有权利保持沉默,但是你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作为呈堂证供。” 还好那只是电视剧,俞岱岩却并没有那么做。俞岱岩回过头,冲着身后的莫声谷使了个眼色,莫声谷马上拿出一支体温计,说同学你别紧张我只是想帮你测一下体温。测完了之后莫声谷对俞岱岩说俞处长这个学生的体温正常。俞岱岩点点头,说你再给这个寝室的其他人测一下,然后对其他人说我们再到别的寝室去看看。 俞岱岩走了之后,莫声谷马上被414的人团团围住,七嘴八舌的问老师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莫声谷低声说你们隔壁的隔壁,也就是412的常遇春,今天晚上高烧39°,怀疑是ATP,常遇春昨天晚上已经被专车送到大都第一人民医院了,现在十个专家在给他会诊。大家“啊”的一声,直到这时大家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ATP是西域那边的叫法,它是Atypicalpneumonia的缩写,在医学上又称“严重急性呼吸道综合症”。原来这一阵子南方许多城市闹ATP,闹得很凶;北方的情况虽然没有南方那么严重,但是在大都也发现了“疑似”甚至“死亡”的病例,可是在大都的大学里发现ATP疑似病例,D大还是头一份。莫声谷给每个人测完体温后,又转回身来对张无忌说:“我们听说你这两天跟常遇春接触比较频繁,明天肯定还会有人找你谈话,像你询问一些常遇春的事情,比如说:他这两天都去过什么地方,跟什么人接触过……估计你从现在开始不用睡觉了,把这两天的事情好好的回忆一下;另外,你要做好思想准备,你……”莫声谷说到这里,又转身看了一圈414其他的人,“还有你们,可能要被隔离!所以,你们现在最好把一些生活必需品收拾一下,带几套换洗的衣服,你们……你们可能随时都会离开这里。” 若干年后如果你登陆www.daduren.com这个校友录网站,在班级搜索中输入“闷骚十舍414”的字样,就会进入到周颠创建的班级。在“班级共享”里你会发现一个标题叫做“那一年的备忘录”的共享文件。上面写道:那一年2月24日,一个新学期的课开始;3月,频繁的与友好寝室见面、老杨报了雅思;大家憧憬着夏天的来临;去上课的弟兄们很少,逃课的弟兄们很多,D大周围的网吧里人满为患;3月31日,老杨丢了身份证,然后与纪晓芙相识;4月初,大宝和赵敏开始出双入对,强烈鄙视;ATP逐渐成为新闻的热点,但是我们却依然对此懵懂无知;4月中旬,全国疫情加重,D大开始紧张,学校限制出入,学校规定不在大都的学生不得归校,在校的外地学生不许回家;4月24日,大都第四人民医院发现ATP疑似病例,D大哗然,全校开始统计班级人数与所在地,同学们开始出现回家高峰;4月25日早6点,俞岱岩在操场点名,D大开始戒严,遥遥、小鹿回家,414寝室只剩大宝、老杨、笑笑,还有可爱的小颠;学校每天消毒,空气中弥漫着酸酸的醋;4月28日,大都走读学生被要求离校,但赵敏说什么也不肯走;5月上旬,大都没有出现ATP临床诊断病例,D大开始放松管制,但仍然要靠证件出入;大都其他高校也陆续封校,大家在校友录上发表着各种无聊的信息,以宣泄着他们内心的空虚;5月14日,由于省里对D大管理不满,学校要求大四学生16日以前离校,并可能提前毕业,行李必须拿走,一楼的毕业生们匆忙中返校,D大的禁止返校令行同虚设;当天周围饭店开始火爆,毕业的景象提前出现,但是几乎所有人都行色匆匆,据414寝室小颠观察很多班级的人并没凑全;5月15日,在有些人已经离校后,政策发生变动,改为大四自愿离校,宣布21日封校;不顾ATP危险,饭店依然火爆;5月16日,6月底才有的卖书狂潮提前出现,老杨疯狂购买了许多女性心理学方面的书(真变态!),毕业生们在学校留影纪念,大四的许多人搬走行李回家,一转眼,十舍一楼人去寝空,大宝和小颠在窗口目送着他们离去,看着他们流泪,似乎也受到了离别情绪的感染……;老杨躺在床上给纪晓芙发短信……;笑笑在跟电脑下象棋……;5月21日,D大彻底封校;…… 作品相关 (二十二)“传染源”和“巨大号混寝” 莫声谷没有忽悠他们,那天晚上张无忌他们寝室就连夜被弄出了十舍。出了宿舍之后他们才发现,操场上已经站满了人,大家都在议论纷纷。张无忌见周围的人七嘴八舌的他也插不上话,就老老实实的按照莫声谷说的回忆起这两天关于常遇春的点点滴滴来。 忽然张无忌听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回头一看是赵敏,赵敏冲他挥挥手,然后跑了过来,兴奋的说:“我刚才离你挺远的时候就觉得这个人和你有点像,没想到真的是你!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发呆呀?想什么呢?” 张无忌叹了一口气,“出事的那个人是我的好朋友。” 赵敏听了之后“噢”了一声,安慰他说:“你也别太担心了,现在医疗技术那么发达,再说有十个专家给他会诊呢,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张无忌摇摇头,眉头紧锁,“我还是觉得奇怪。” 赵敏忙问:“什么奇怪?” 张无忌说:“我怎么想都想不通,他这两天都没有离开学校,如果真的是ATP的话那传染源是哪里来的呢?” 赵敏说:“也许他离开过学校,没有跟你打招呼呢?不过……就算他离开学校了,这个理由似乎也说不通。” 张无忌急忙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说不通?” 赵敏眼珠转了转,“你想啊,现在整个大都只有两名患者被确认为‘输入性’疑似ATP,而且早就被隔离了;也就是说,整个大都还是没有自身存在的传染源,那么,就算是他出过校门,也不应该被传染上的。” 张无忌刚要说话,却听见俞岱岩拿着大喇叭在前面喊:“操场上的同学们请注意了,请二舍、三舍、十九舍的同学跟带队的老师去3号楼;十七舍、十八舍、十九舍的同学跟带队的老师去9号楼;五舍、六舍的同学跟带队的老师去7号楼;剩下的同学请跟着我去体育馆。” 俞岱岩的话音还未落,操场上已经是一片哗然。周颠大骂:“不是说要单独隔离吗?怎么一下子变成巨大号混寝了?” 范遥说:“刚才我听到学生处那几个老师的谈话,他们的安排是这样滴,现在操场上站着的都是这两天跟常遇春直接或间接接触过的所有宿舍的人。” 周颠打断范遥,“你说啥?操场上这么多人都是这两天跟常遇春接触过的?常遇春这个臭小子这两天赶上周游列国了!” 范遥说:“那倒不是。现在学校的政策是‘宁肯错杀三千,不可放过一个’,也就是说,这个宿舍只要有一个人直接跟常遇春接触过,那么整个宿舍的人都算是间接的跟常遇春接触过了。” 大家恍然大悟,周颠又问:“那然后呢?” 范遥接着说:“跟常遇春一个寝室的人不用说,肯定是每个人都享受单间待遇。” 周颠连忙问:“那剩下的呢?” 范遥不紧不慢的说:“你别着急啊,刚才学生处不是给我们量过体温了吗?体温凡是高于37度5的也都会被单独隔离。最近气候忽冷忽热的,感冒的人好像特别多,咱们D大的宿舍你又不是不知道,一直都很紧张,一来二去,我们的宿舍都给以上那些同志们腾了出来,而像我们这样又跟他接触过,但是却又是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的主,你说说看,我们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们不住混寝谁住混寝?” 周颠气呼呼的说:“这破学校,真tmd不地道!”范遥拍了拍周颠的肩膀,“你就知足吧!混寝有什么不好?这回可是真的和女生一块儿被关起来啊!你知不知道,那殷野王可是羡慕我们羡慕的紧啊!” 这时候韦一笑插嘴说:“遥遥,你行啊,发现你心理素质超好,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还这么冷静。” 范遥同情的看着他们几个,“也不是我心理素质好,不瞒你们说,我刚才给家里打电话了,我老爹过两天就能把我给弄出去,哥们儿我就快要脱离苦海了。”说着,范遥又看了看赵敏,正色说:“赵敏,我爸刚才说,你爸也很快就能把你给弄出去了!” 作品相关 (二十三)“电灯泡”和“倚天屠龙记” 414的英雄们随着大部队雄赳赳气昂昂的从操场出发向体育馆进军。一路上,大家发现校园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好几辆警车,校警的数量也比平时多了n倍。直到这一刻,大家才终于意识到,如今的事态有多么的严重。 杨逍不知不觉的蹭到了纪晓芙的身边,“嗨”了一声,纪晓芙一看是他,连忙快走两步。杨逍脚步的频率随着纪晓芙而变化,边走边说:“好久没看到你了,最近还那么忙吗?你走这么快干吗?总共就这么几步的路程…我们两个起点一样,终点还相同,你也甩不掉我啊!…哎,你真打算一辈子不理我了啊?我错了还不行吗?…我今天是诚挚诚恳的向你道歉…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就是别不理我啊…哎,哎,体育馆在那边,你怎么往回走啊???” 纪晓芙转回身在人群中寻找赵敏,却看到赵敏正肩并肩的和张无忌边走边谈。纪晓芙叹了一口气,这时杨逍追了上来,“你看你,人家正聊得热火朝天呢,咱们就别过去当那个电灯泡了!”纪晓芙听到杨逍说“咱们”的时候,狠狠瞪了他一眼。杨逍摸摸脑袋,“糟了,我又说错话了!你真的别介意,我这个人就是嘴贱…其实414的人嘴都贱….我以前挺深沉的,嘴其实没那么贱,主要都是被小颠给拐带的…”纪晓芙白了杨逍一眼,“你姓‘赖’的啊?自己有问题总是赖别人!”杨逍开心的说:“你终于肯跟我说话了!” 赵敏走着走着,忽然觉得肩上一滑,原来是书包带开了。张无忌急忙伸手把她的书包给扶住,然后吃惊的看了赵敏一眼,“天啊,你的书包怎么这么沉?这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啊?” 赵敏脸一红,“也没有什么,都是一些洗漱用品,还有一些化装用品,再加上几套换洗的衣服,还有一套《倚天屠龙记》和一个小型的笔记本电脑。哦,对了,还有我平时睡觉要搂着的小玩具猪。” 张无忌都要晕了,“你怎么不把家都给搬来?别的东西也就算了,你把小玩具猪带出来干吗?那东西又没用又占地方?” 赵敏支支吾吾的说:“我天天不搂着它睡不着觉。”张无忌抬头望着满天星辰,摇头叹息:“女人!”然后伸手接过赵敏的书包,“我帮你拿着吧!” 赵敏想都不想就点头说:“好啊!回头我把《倚天屠龙记》借给你看。” 张无忌摇摇头,说:“算了,那本书我看过,写的没意思。” 赵敏撅着嘴,“怎么没意思啊?我觉得挺有意思的。尤其是那个女一号和男一号的故事,我觉得很感人啊!” 张无忌很不屑的说:“有什么可感人的?依我看不过就是一个傻小子天上掉馅饼的故事!” 赵敏不服气的说:“可是那个女一号为他付出了那么多,难道你一点都不被她感动吗?” 张无忌点点头,“感动是感动,可是这种女孩子现实生活中哪有啊?” 赵敏眼睛一亮,“那要是真的被你碰上了,你会喜欢吗?” 张无忌很无语,“碰上了当然喜欢了,可是问题是我根本就不可能碰上!” 赵敏说:“那个作者,在后记里面说只要是男人就都喜欢那个最温柔的女孩子,就是那个最后为了救男主角和妈妈而离开的女孩子。那…你呢?如果是你,你会喜欢四个女主角中的哪一个?” 张无忌想都不想就说:“那还用问吗?当然是女一号了!” 赵敏眼睛又是一亮,“为什么啊?书上的那个男主角可是一直到最后,直到女一号离开的时候才想明白的。” 张无忌脸上呈现出一副极为鄙视的表情,“我又不是他!那有什么可难选的?!我又不是傻子!” 作品相关 (二十四)“鬼魂”和“选择” 聪明绝顶的张无忌就这样一路上用那种能把死人气活的语气跟赵敏抬着杠。赵敏一个劲的企图试图说服他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像书中的女主角一样肯为男主角付出的女孩子,但是张无忌只是翻翻白眼然后说:“你听没听说过这样一句话:又美丽、又纯洁、又温柔、又性感、又可爱的处女,就像鬼魂一样,男人们都在谈论它,但从来没有人亲眼见过。”接着张无忌理所当然的享受了一顿赵敏如暴风骤雨一般的拳头。 纪晓芙和杨逍的关系在和杨逍的一路交谈中逐渐趋于缓和。之前纪晓芙虽然也听赵敏说过杨逍这个人很聪明,学习又好,年年都拿奖学金;但是直到今天她才发现杨逍的知识面非常的广,对许多问题的分析的很透彻,并不像之前她以为的那么浅薄;虽然有时候说话会有那么点玩世不恭的味道,但是偏偏就都能说到点子上,让人无法反驳。其实,如果抛开“坐望峰”事件不提,纪晓芙还是很愿意跟杨逍聊天的。不知道为什么,纪晓芙总觉得杨逍跟赵敏在某种程度上有点像,也许就是因为这点相似吧,才使得纪晓芙觉得杨逍不是那么讨厌,才会愿意跟他交谈。但是纪晓芙却忽略了一点,那就是她从来就没有深究过为什么她的朋友那么多,但是赵敏却是和她最要好的一个? 到了体育馆,赵敏跑到一边去找纪晓芙;张无忌看见周芷若和她们寝室的同学已经站在了门口。张无忌挥挥手,跟周芷若和贝锦仪打招呼,周芷若却一眼看到张无忌手中拎着一个女式的书包,书包上还挂着一个大大的比卡丘。周芷若冲着张无忌点点头,客气的说:“怎么样,你表妹的伤好了吗?”张无忌说:“早着呢!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她可有得受了!”周芷若又问:“她昨天也去医院了,那会不会也被隔离了啊?”张无忌点头,“嗯,我刚才给她打电话了,已经被隔离了!不过她们分校那边人少,所以待遇还都不错,她们寝室每个人都是单间。”张无忌又说:“对了,前一阵子听纪晓芙说你也帮你们历史系的书记做课题呢,做的怎么样了?你可真厉害,一上来就是国家级的课题!”周芷若莞尔一笑,“我那些都是小打小闹,跟你以前的成果根本没法比,再说给不给我带名字还不一定呢!”张无忌说:“估计应该能给你带名字吧,都说灭绝师太严是严点,但是人还是挺正直的;不像有的导师,肆无忌惮的剥削学生的劳动成果,让学生白给他打工。”周芷若说:“其实带不带名倒是无所谓,我只是希望通过这件事锻炼一下。”张无忌连连点头,“对,对,锻炼一下好!不过你也悠着点,别累坏了。现在趁着被隔离不用去图书馆,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其实最近也帮张校长做课题呢,不过自从今天在D大发现ATP疑似病例之后,估计他是顾不上催我了!”周芷若叹了口气,“你倒是可以清闲好一阵子了,可是我却没有那个福气,估计一旦解除了隔离,我和纪师姐就都要拼命的加班加点干活了。”张无忌憨憨的笑了笑,“那是,能者多劳嘛!” 周芷若忽然间神色忸怩起来,吞吞吐吐的说:“那个……那个赵敏,你跟她正在处朋友呢吧?这个女孩子不错,人长得漂亮家庭条件又好,你可真有福气。”张无忌脸上一红,“你别瞎说,她不是我女朋友!我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可能……”周芷若看了他一眼,“可是我看她对你挺有意思的啊!”张无忌支支吾吾的说:“她……她就是喜欢开玩笑……性格又像个假小子似的……”周芷若说:“张无忌,你别怪我多管闲事。我们也算得上是半个老乡,所以有什么我就说什么了。”张无忌有点吃惊,“嗯,你说吧,怎么了?”周芷若说:“如果真的像你刚才说的那样,我觉得你不应该跟她走的太近。一方面,如果让她的家里人知道,会给你带了不必要的麻烦,你还是学生会主席,在学校里对你的影响也不好;另一方面,如果让人家女孩子误会了就更不好了。”张无忌听了,轻轻的点了点头,闷闷的说:“嗯,我知道了!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张无忌一副失落的表情被周芷若尽收眼底,她忽然用轻快的语气说:“对了,我这学期又攒了一大堆的东西,放假的时候恐怕又得麻烦你帮忙了!”张无忌刚要答话,忽然听到旁边有争吵的声音。回头一看,只见灭绝师太正在和俞岱岩发生激烈的争执。 俞岱岩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无奈的说:“灭绝老师,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这么做也是逼不得已,大家就互相体谅体谅吧!” 灭绝师太不依不饶,“俞处长,不是我不体谅你的难处!可是我这个课题是国家级的,今年九月份我们历史系能不能申请下来博士点可就全靠它了!如果这个课题今年不能按时结题的话,那就什么都泡汤了!”说完,灭绝师太拉过站在一旁的纪晓芙,又接着说:“这个学生是我的研究生,她本来打算今年结婚,这个月登记!后来就因为我这个课题,她把结婚的事情暂时放在了一边;她的未婚夫,是我们D大校办的殷梨亭,我跟殷老师谈过之后,殷老师给予了充分的理解和绝对的支持,并且对我说:‘灭绝老师,你放心,历史系什么时候申请下来博士点,我什么时候结婚!我殷梨亭决不会拖你们历史系的后腿!’你听听你听听,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就这么明白事理,你们为什么就不能改变改变工作的方式呢?”说完,灭绝师太又四处张望,一眼看到了站在张无忌身边的周芷若。她冲着周芷若招了招手,周芷若连忙快走几步,来到灭绝身边。灭绝师太又指着周芷若说:“这个学生是我们历史系学生会主席,她这阵子为了帮我做这个课题,牺牲了所有的娱乐时间,天天在图书馆从早泡到晚!俞处长,我这个人说话不喜欢拐弯抹角,今天这两个学生,我是说什么都必须得带走!哪怕是住我家里我天天给她们做饭,做上一个月、两个月,我也乐意!” 俞岱岩被灭绝师太说的头一阵一阵的疼,苦笑了一声,“灭绝老师,不是我不支持不配合你们工作,实在是出了事情谁都负不了这个责任啊!现在已经封校了,别说是她们,只要是在D大校园里的,包括你我都不能出这个校门,你又怎么把她俩带回到你家里?再说这个隔离只是暂时的,过两天如果确定出事的那个学生不是ATP,马上就可以解除封锁了。” 灭绝师太马上说:“这个可是你说的,两天,就两天啊!” 俞岱岩刚要答话,这时候周围看热闹的学生已经将他们团团围住。范遥一看是灭绝师太乐了,迫不及待的大声招呼张无忌,“大宝,快过来,这儿有免费的电影看!”张无忌心里面骂道范遥你小子是唯恐天下不乱。灭绝师太听到有人在旁边大呼小叫,连忙抬头,刚才她看到张无忌的时候就觉得眼熟,但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后来看到范遥,一下子就全想起来了。灭绝师太指着范遥和张无忌气势汹汹的对俞岱岩说:“俞处长,不是我说你们!你们怎么能把我的学生和这样的人关在一起?”范遥一听不乐意了,“这位老师,你可不可以把话说清楚?我们是哪样的人?我们是吃喝嫖赌抽了,还是坑蒙拐骗偷了?”灭绝师太哆嗦着说:“你听听,俞处长,你可是学生处处长,你听听这学生说话多缺乏教养!多没素质!”范遥还要再说,张无忌马上把他给拦住。灭绝又说:“俞处长,刚才本来我还想支持一下你的工作,让我的这两个学生在你这儿就委屈两天,可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现在就要带她们走!一分钟也不能多待!” 俞岱岩深吸了一口气,说:“这样吧灭绝老师,这两天想出去是没有可能了,我现在就打个电话问一下,学校还有没有多余的空房间。这一批学生,说什么都得跟校园里其他的学生隔离起来。”俞岱岩看灭绝师太不作声,马上把手机掏了出来,不一会儿,俞岱岩放下电话对灭绝师太说:“我刚打完电话,现在十七舍还有一个房间,里面住的都是体温正常但是跟出事的学生有过间接接触的女生;不过房间里只剩下一个空床位了,也就是说,她们两个只能走一个!我就只能做到这一步了,至于谁去你们自己商量一下吧,商量完了之后给我答复。” 灭绝师太一听俞岱岩的口气,知道事情再也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她看看纪晓芙,又看看周芷若,又撇了一眼张无忌,最后瞪了一眼范遥,心想:“晓芙是研究生,人又稳当,那些本科生轻易也不敢招惹她;芷若年纪轻,又没有男朋友,刚才看样子跟那个叫张无忌的聊得还挺热乎的,只怕是容易上当受骗……”想到这里,灭绝师太指了指周芷若,对俞岱岩说:“俞处长,麻烦你给她安排一下。” 作品相关 (二十五)“噩耗”和“冤家” 毫无疑问,对于D大从校长到下面的行政人员来说,这是个不眠之夜。 张三丰从前一天晚上7点开始,到第二天早上7点,一共十二个小时,开了四个会。 最后的一个会议是和市长察罕,市长秘书鹤笔翁,以及为常遇春会诊的十个专家一起开的,宋远桥做纪录。 会诊的结果几乎毫无悬念的呈现出一边倒的趋势。除了胡青牛,其他专家都认为,常遇春入院时病情危重,体温达到38.3℃。胸片显示左肺实变,有融合,右肺散在斑片状阴影,呼吸衰竭;另外,常遇春体内的白细胞急剧下降。ATP的十条基本症状,常遇春已经符合了九条。基本上,已经可以给常遇春定性为ATP疑似病例了。 这个结论对于张三丰来说无疑是是一个天大的噩耗,对于察罕来说更是如此。要知道,之前大都发现的两起ATP疑似病例的患者,都是外来人员,也就是说都是“输入”性质的;更何况,那两起病例发现的非常早,几乎是一经发现就给予隔离了,所以并没有造成什么危害。可是常遇春这个就不同了:首先,常遇春一直就没有离开过大都,如果他真的是ATP的话,就说明大都里面甚至D大里面有不止一例的传染源;第二,据了解,常遇春在被送到医院隔离前,已经发了整整三天的高烧,在这三天里,不知道他会和多少人进行直接和间接的接触,也不知道将会有多少人因此感染上ATP病毒;第三,不管常遇春究竟是真的ATP患者,还只是疑似病例,一旦公布,都会在D大乃至整个大都甚至北方的其他城市造成极大的恐慌。到时候,不光是张三丰头上的乌纱帽保不住,就连市长察罕也会受到牵连。之前ATP早就在全国闹得是沸沸扬扬,唯独大都却是山高皇帝远,对这个问题一直重视的不够;周围城市的高校很早以前就开始封校了,可是D大却一直大门敞开,出入自由。一旦真的出了什么事情,那将是D大的失职,更是大都的失职。 在其余九位专家都异口同声的说应该给常遇春定性为“ATP疑似病例”之后,胡青牛却一声不吭的抽着烟。察罕望着胡青牛,“胡教授,你对这件事情怎么看?”胡青牛把烟熄灭,说:“我觉得这件事情应该再等一等,不应该就这么仓促的下结论。”鹤笔翁插嘴道:“可是,现在上面规定的是‘ATP一经发现,立即层层上报,否则就要按失职论处’。”胡青牛点点头,“没错,所以我才觉得不应该马上就将它定性为ATP。”这时候旁边的王难姑“哼”了一声,“就算不是ATP,疑似病例是跑不了了!结果还不是都一样?!”王难姑和胡青牛当年都是中原医科大学毕业的,两个人甚至一度还是情侣,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会分手,再后来更是戏剧性的分配到了同一家医院,做起了同行冤家。奇怪的是,这么多年以来,两个人一直都是“男未婚,女未嫁”,医院里的同事们都盼望着有一天能够吃到他们两个人的喜糖,可偏偏两个人每次一见面就像仇人一样,这些年来一直在明争暗斗中度过。 胡青牛听了王难姑的话,却不慌不忙的说:“依我看,这个孩子连疑似病例都不是。” 张三丰听了眼中一亮,王难姑却冷笑一声,“胡教授,你这个玩笑可开大了吧?现在除了你之外,还有九个专家坐在这里,你把我们都当成饭桶了?” 胡青牛笑了笑,“我还没狂到这种地步,不过现在第一没有找到ATP的传染源,第二这个孩子送到医院之前是什么情况我们都不了解,所以我才觉得就这么匆匆忙忙的下结论不是科学客观的态度,更是对患者、对D大、乃至对整个大都人民的不负责!” 察罕一拍桌子,“好!胡教授说的没错!不过现在我们的问题是不管怎么样都要有一个结论,好给大都人民一个交代,也好给上面一个说法。不知道胡教授对此有何高见?” 胡青牛说:“我认为,应该把重心放在这个孩子入院之前的事情上,主要是要了解他入院之前有过哪些症状。” 王难姑冷冷的说:“可是常遇春入院之前就已经陷入深度的昏迷,现在还在极力抢救,想问他是没可能了。” 胡青牛说:“不错,所以我们要把重点放在和常遇春一个寝室的学生身上。” 张三丰低着头翻了翻学生处报上来的材料,“这个常遇春,平时和寝室的同学关系一般,最要好的是他们寝室的徐达。但是徐达在他生病的这两天,正好有事回家,不在学校。而通过了解,他们寝室的同学也只是以为他患了一般的感冒,没有加以重视。寝室之外,和他来往最密切的要算得上是十舍414寝室的张无忌…”张三丰念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不由得一愣,察罕马上说:“怎么了?怎么不说下去了?”张三丰连忙摇摇头,“没什么,这个是我的一个学生。”察罕点了点头,说:“现在就让人去把这个张无忌给叫过来吧!” 作品相关 (二十六)“东床”和“确诊” 张无忌虽然在当学生会主席的时候受过无数次的训练,但是这天来到会议室看到这么多的领导和专家还是有些怯场。尤其是在张三丰给他介绍完大都市长察罕之后,张无忌不知为什么心跳加剧,头有点晕晕的。 察罕淡淡的向张无忌点了点头,“张同学,你请坐。” 张无忌木木的坐在椅子上,对面是胡青牛。胡青牛温和的说:“你叫张无忌,对不对?” 张无忌点了点头。 胡青牛又问:“常遇春是你的好朋友?” 张无忌说是的,然后又忍不住问道:“他…他现在怎么样了?” 宋远桥皱了皱眉头,“张无忌,你只要回答专家们问你的问题就是了,其余的不要多问。”胡青牛却毫不介意的说:“他现在的情况很不好,随时有生命危险。” 张无忌听了之后心里非常难过,几乎要哭出来了。胡青牛理解的看着他,“你要是想帮他就必须把你知道的事情详详细细的告诉我们,好吗?”张无忌重重的点了点头。 胡青牛说:“常遇春是什么时候开始发高烧的?” 张无忌说:“三天前,就是这个星期一。那天我们一起踢球,天下了场雨。但是因为没踢完,大家都不想回去,所以就冒着雨在操场上多呆了二十分钟。回去之后常遇春就感冒了,然后发高烧。” 胡青牛又问:“那三天前呢?他这个月有没有离开过大都?有没有回过家?” 张无忌摇摇头,“没有,他除了上过几次附近的街买东西,就没再出过校园。” 胡青牛问:“那他最近有没有和什么特殊的人接触过。” 张无忌想了想,很肯定的说:“没有!” 听到这里,大家都叹了一口气,这么说来,纠结来纠结去,还是搞不清楚传染源的问题。 王难姑说:“就算是暂时找不到传染源,可是将常遇春定性为ATP疑似病例应该是毫无疑问的。” 张无忌却突然说:“不,他不是,他不是ATP疑似病例!” 全场的人都吃了一惊,宋远桥呵斥道:“张无忌,刚才跟你说的话你又忘了!现在这间屋子里的都是全国著名的专家,哪里轮得到你说话?” 胡青牛却一摆手,制止住了宋远桥,“张无忌,你为什么这么肯定他不是ATP?” 张无忌看到众人都虎视眈眈的看着他,吓得连话都说不清楚:“我…我….” 察罕市长皱了皱眉头,“算了,我看他是因为担心他的同学才这么说的,你们别吓坏了人家孩子!” 胡青牛叹了一口气,张无忌却镇定下来,说:“不,我肯定常遇春他绝对不是ATP!” 胡青牛又惊又喜,“说下去!” 张无忌看到宋远桥和其他专家的眼神,本是心里已经在打退堂鼓,可是一抬眼却看到张三丰和胡青牛温暖的目光,于是鼓足勇气深吸一口气,说:“我看过学校发给我们关于ATP常识的小册子,常遇春的症状跟ATP甚至ATP疑似病例的症状并不完全吻合。” 胡青牛连忙问:“你说说看,都哪里不吻合?” 张无忌说:“第一,ATP发病的时候,虽然症状是发烧38度以上,但是这个38度是从37度慢慢往上升的。也就是说,一般来说刚开始都是低烧,然后慢慢的升为高烧。可是常遇春刚开始的时候发烧就已经是将近39度了。” 王难姑听了之后嗤之以鼻,说:“你真是孤陋寡闻,ATP的临床表现可以是多种多样的,可以是刚开始低烧,后面慢慢升,也可以是突然发高烧。你说的这一点根本就不能证明什么!” 张无忌不慌不忙的说:“还有第二点呢!” 胡青牛鼓励的说:“第二点是什么?” 张无忌说:“ATP同一般的肺炎相比,一个很大的不同就是干咳少痰。可是常遇春不仅不是干咳,而且咳出的还是浓痰,甚至有时候会痰中带血。还有,ATP患者咳嗽的时候,一般没有胸痛,但是常遇春晚上胸口常常因为咳嗽的痛得睡不着觉。这就证明常遇春肯定不是ATP。” 胡青牛一拍手,“不错,这就是我一直想说的。这个症状是ATP与非ATP最大的不同,也是说明常遇春不是AT:P最有利的一点证明。” 王难姑说:“这个问题我们已经讨论过了,可是我不明白胡教授为什么总是选择性的失明呢?判断ATP与非ATP还有一个重要的症状,就是一般的肺炎患者,他的血常规化验白细胞通常会增高;可是ATP患者,早期白细胞不升高。常遇春体内的白细胞不仅不升高,而且还急剧的下降。那么胡教授,你可不可以给我解释一下这是为什么?” 胡青牛刚要说话,张无忌却大声说,“常遇春体内的白细胞下降,不是因为他患了ATP,而是因为之前我帮他买了一盒阿司匹林。服用阿司匹林会导致白细胞和血小板明显减少。” 胡青牛满意的点头,微笑说:“这也是我请你来的原因之一,我就是想问清楚之前常遇春曾经服用过什么药物。”接着,又回过头去问王难姑,“怎么样,你还有什么问题?” 王难姑不服气的说:“那还有7条症状呢?” 张无忌继续反客为主,“剩下的7条症状,其实是ATP和非ATP都可能会有的症状,不足以进行区分。” 胡青牛转过头来看着察罕市长,“我想说的这个孩子已经都替我说完了,其实道理就这么简单!至于决定还要您市长大人亲自来做。” 察罕沉吟片刻,又问道:“胡教授,那依你看应该给这个学生定性为什么比较合适?” 胡青牛却冲着张无忌使了个眼色,说:“嗨,傻小子,问你呢?” 张无忌犹豫了一下,“我觉得他患的是重症肺炎,很有可能是细菌性肺炎。” 作品相关 (二十七)“拱猪”和“小狗” 赵敏抱膝坐在体育馆的地铺上,呆呆的看着旁边的那只玩具猪。忽然,赵敏把猪拿起来,一边狠狠的用手指头戳着猪的鼻子,一边在心里重复:张无忌,张无忌,张无忌… 赵敏不知道张无忌这两天吃错了什么药,对她忽然客气起来了,不,准确的说是冷淡起来了。张无忌先是支支吾吾对赵敏说这两天在体育馆里学校会定时给大家送饭,所以赵敏就不用再跟着他混饭吃了。接着赵敏就发现张无忌有意无意总会回避她,说话也是不冷不热的。赵敏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觉得很委屈。但是事实上是张无忌又没有做错什么,也没有对她不好;她又不是张无忌的什么人,难道人家对她客气一点也错了吗?终于有一次,张无忌主动走到赵敏身边,吭哧瘪肚的小声对她说:“那个……有句话我憋在心里很久了,一直想跟你说,但是又没有勇气讲出口……”赵敏低着头不敢看他,心里却不停的打鼓,呼吸也早已经变得急促起来。张无忌回头朝着周颠等人的方向看了一眼,“其实我…我…….我是猪!”赵敏吃惊的抬头望着张无忌,这时候周围的人哄堂大笑,赵敏这才明白过来,凝视着张无忌,“你玩拱猪又输了?”张无忌摸摸脑袋,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赵敏硬生生的把眼泪憋了回去,挤出了一个微笑,大声说:“你可千万不能这么说,现在猪肉都涨价了,人家二师兄可比你值钱多了!”周颠远处拍手,“好!说的好!”张无忌愣愣的望着赵敏头也不回的离去。 自从张无忌那天在会议室里给常遇春“确诊”之后,医院对常遇春进行全力的抢救。省里也为此专门拨款,说无论如何都要把这个孩子给救活。两天之后,常遇春完全脱离了危险期。据范遥的小道消息:这次省里拨款200万购买最新的医疗设备和消毒设备,以及最先进的测量体温仪器。范遥感叹道常遇春这小子命好,点子正!这要是放在平时,说不定不明不白的就挂掉了;幸亏是因为ATP,才捡回一条小命。但是D大仍然不敢掉以轻心,在常遇春没有完全痊愈之前,隔离还是很必要的。只是不像一开始那么严格罢了。 张无忌因为那天的“拱猪事件”一直想跟赵敏赔礼道歉。但是赵敏自从那天以后,就再也没有主动跟他说过话。直到有一天,赵敏走到他们寝室人的面前,张无忌慌忙起身,可是赵敏却看也不看他一眼,说:“范遥,麻烦你点事。”张无忌垂头丧气的坐下,周颠本来想打趣他两句,但是一看他这样,硬生生的把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寝室的其他人更是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若是平时,杨逍也许会偷偷的问问他究竟出了什么事情,可是自从被关在体育馆里之后,杨逍的视线里除了纪晓芙就再也容不下别人,每天总是拿学术问题当借口去找纪晓芙谈心。范遥回来之后就觉得气氛不大对劲,于是自动自觉的、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主动坦白:“那个,…刚才赵敏找我,托我把她家里的钥匙带给她妈妈,怕这段时间住在体育馆里人多手杂,一不小心给弄丢了。”周颠连忙说:“啥?明天不就有人来接她回家了吗?她还拜托你干啥?”范遥瞄了一眼张无忌,看到张无忌虽然手里拿着扑克牌,但是却拿反了,牌面全部冲着韦一笑。范遥无奈的摇了摇头,说:“她说她明天不回去了。”周颠还要问,却被韦一笑拉住,小声说:“小颠,识相点!”张无忌把手里的牌往地上狠狠一摔,抬头看到大家眼睛全部盯盯的看着他,又慌乱的把牌一张一张的拾起来,递给范遥,说:“范遥,你先替我玩两把,我去一下洗手间!” 张无忌把洗手间的水龙头打开,任凭水哗哗的往下流。旁边一个同学看不过眼了,本想提醒他说同学要节约用水,可是当他从镜子里看到张无忌凶神恶煞的眼神之后,却连手也顾不上洗就匆匆离开了。张无忌浪费了一会水资源后,又开始用冷水不停的洗脸。 出了洗手间,张无忌脚却不听使唤的往赵敏那边走。赵敏看到他过来,但是却不抬头。张无忌蹲下身子没话找话,“你忙什么呢?”赵敏没有理她,甚至连眼皮也没有抬一下。 张无忌仿佛丝毫不介意赵敏恶劣的态度,接着说:“那个,…我这两天闲着没事,忽然想把《倚天屠龙记》给重温一下,你前两天不是说要借给我看吗?” 赵敏说:“我改变主意了,我这两天也正看着呢!” 张无忌说:“那《倚天屠龙记》不是一共四册吗?你现在看哪册,其余不看的借给我就行了,反正我以前都看过,不管从哪里开始看都接的上!” 赵敏看着张无忌,一字一顿的说:“不—借—!!” 张无忌脸上陪着笑,“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自私呢?有好东西就要共享啊!你就只有两只眼睛两只手,一下子也看不过来那么多是不是?”说完,张无忌随手要去拿那只玩具猪,赵敏却手快,抢先把玩具猪给抱走了。张无忌嘿嘿一笑,“我刚才看你戳它半天了,它的鼻子都要被你给戳烂了;你这个人的心怎么这么狠呢?” 赵敏冷冷的说:“我的心肠本来就狠毒,你又不是现在才知道!” 张无忌讪讪的说:“你不是说你天天不搂着它就睡不着觉吗?你看你,那天半夜那么乱的时候都知道把它给带出来,现在又虐待它!” 赵敏说:“我的东西,我愿意怎么虐待就怎么虐待,你管不着!”说完,又用手去揪猪的鼻子。 张无忌连忙阻止,“哎,你这个人怎么越说还越来劲啊!你别再揪了,再揪它的鼻子就被你给揪掉了!哎,哎,你怎么越来越用力了啊?!”张无忌趁赵敏一个不留神,一把将猪抢走。 赵敏冷着脸说:“还给我!” “不还!我不能让你这么欺负它!” 赵敏又要抢,张无忌却把猪藏在了身后,“要不这么的,你要是生气,就揪我鼻子好了,别虐待它!我让你揪个够!” 赵敏“切”了一声,“你鼻子那么脏,我才不会揪它呢!” 张无忌分辨说:“才不脏呢,我刚刚才洗的脸,不信你看!”说完就把脸凑了过去。赵敏连忙躲闪,“我不看,你离我远点!” 张无忌笑着说:“那你不生气了?那天的事情我承认是我不对,可是我真的没想到你会那么生气!以前大家都是这么玩的啊!以前你不是说别人跟你说的时候刚说个开头你就接着把后面的话给说出来了吗?我那天以为我这么说的时候你能一下子反应过来呢!” 赵敏低着头不说话,张无忌说:“那你还生气吗?” 赵敏眼睛转了转,点点头,“嗯!生气!” 张无忌哭笑不得,“你怎么还生气啊?我都跟你赔礼道歉了!” 赵敏说:“我精神上受到的伤害就凭你这么寥寥数语怎么能弥补的了啊?” 张无忌说:“那你还要怎么样啊?我这两天一直在受良心的谴责啊!” 赵敏想了想,“不行,我还要你受到肉体上的折磨!” 张无忌吓了一跳,“啊?你还要打我一顿啊?那也成,只要别打脸就成!只要能让你出这口气,你想怎么的都行!” 赵敏说:“打你就算了,我还嫌累呢,要不你让我咬你一口得了!” 张无忌处于极度昏厥中,“咬我??你属小狗的啊!你想咬哪??” 赵敏说:“手!” 张无忌以为赵敏在开玩笑,就把手伸了过去,说:“那你咬吧!”紧接着全体育馆都听到了一声凄惨的嚎叫。 张无忌看着手背上的牙印,仍然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傻傻的说:“你还真咬啊!” 赵敏得意的笑了,“是你让我咬的啊!怎么,后悔了?” 张无忌看到赵敏久违的笑容,忽然觉得心里的一块石头落在了地上,忍着疼说:“没有!我是执迷不悔,这下子你高兴了吧?” 作品相关 (二十八)“智齿”和“转正”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最难以自拔的除了牙齿,还有爱情,那么纪晓芙就是杨逍口中的一颗智齿。大部分人的智齿只是单纯的长在那里,不会影响日常生活,相安无事;而有一部分人,他们的智齿长得轰轰烈烈、顶血破肉,甚至会导致牙龈发炎,就算是手术也会痛彻心肺。杨逍的那颗智齿刚刚露出点苗头就被他发现了,但是他却知道这是他所有的牙齿里面最难拔掉的一颗。他不想拔,也不会拔;也许刚开始的时候他还有点得意,以为那象征着他的成熟,但是到了后来,不管那颗智齿是不是发炎,会不会让他感到痛苦,他都做好了全盘接受的准备。而对于张无忌来说,他的智齿却长得安安静静、悄无声息,直到有一天张无忌恍然大悟的发现原来它一直都在这里。 范遥被接回家的那天大家借着送他的机会都出去转了转。天空很蓝,空气也很新鲜。莫声谷说再过两天等到大四的毕业生离开,再加上走读生都离校,把宿舍腾出来,那么大家就又可以看到艳阳天了。赵敏的家里人已经来车接了她三次了,但是每次赵敏都不肯走。莫声谷也劝她说她现在离校是在给学校减轻负担,再说学校的条件跟家里怎么比?但是赵敏却倔强的说如果学校嫌她占着住校生的床位的话她过两天可以跟纪晓芙睡一个床。莫声谷只好摇头心中暗暗叹息高干子女想一出是一出真的很难伺候。 这天赵敏在体育馆里正跟着张无忌他们打“414”(和“拱猪”一样,也是一种扑克牌的玩法),正玩的起劲,忽然莫声谷过来叫她,说:“赵敏,外面有人找!”赵敏把牌扣在地上,特意叮嘱张无忌,“你帮我看着,可不许他们偷看我的牌啊!”赵敏刚一离开,周颠和韦一笑就凑了过去,“大宝,快,开牌!”张无忌急忙把赵敏的牌给按住,说:“不行啊,被她知道了我就惨了!”韦一笑不屑的说:“你少在那装!哥几个今天都被她收拾惨了!难道你不想知道她的牌吗?”张无忌眼睛眨了两眨,说:“不想——才怪!!!”说完把赵敏的牌全部翻了过来,边翻边说:“快点,你们快点!看好了没有?她快回来了!行了行了,别看了,我扣过去了啊!” 可是奇怪的是,等了半天赵敏还没有回来,韦一笑不耐烦了,随口说道:“搞什么名堂啊!这丫头是不是相亲去了?”张无忌听了脸色一变,周颠却幸灾乐祸的说:“备不住啊备不住!”边说还边仔细观察张无忌脸上表情的变化。张无忌好像什么都没有听见,周颠又接着说:“有些人啊,说句好听的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说句不好听的就是‘犯贱’!”韦一笑连忙捅了捅周颠,周颠却不依不饶,“你捅我干吗?我说错了吗?虽然人家看上的不是我,可是碰上这么个主儿,我觉得她的眼光也不怎么样嘛!起码我不会心里面想的是一套,嘴上说的又是一套!”韦一笑看张无忌低着头,也叹了一口气,说:“大宝,说实话这次连我都不帮你了!人家赵敏的心思,如今整个体育馆的人都看出来了,可偏偏你还在那里没完没了的装蒜!也就是人家赵敏脾气好,什么都不跟你计较!可是你也不能这么不地道啊,喜不喜欢都给人家一个话,别总是让人家猜啊!你看看人家老杨,明知道没结果,还是勇往直前的向前冲!这才是榜样!”张无忌把扑克牌往地上一扔,“我看她一时半会是回不来了,我去趟洗手间!”说完起身就走。韦一笑无奈的说:“这臭小子,每次一说他就这么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儿!就知道往厕所跑!” 张无忌经过体育馆大门的时候,停了一下,终于忍不住将门悄悄推开,却意外的看见赵敏和一个高个子的男生在门*谈。张无忌心里咚咚打鼓,心想难道真的被韦一笑给说中了?赵敏听到背后有声音,猛的一回头,张无忌尴尬的说:“那个,等了你半天了,想问问你还玩不玩了?”那个高个子男生问赵敏:“他是谁?”赵敏脸上一红,“他……他是张无忌。”那个男生听了之后吃了一惊,上下打量张无忌。赵敏连忙对张无忌说:“张无忌,这是我哥。”张无忌赶紧说:“你好!”赵敏的哥哥伸出右手,说:“你好,我叫王保保!前两天还听我爸提起你呢,说你前两天在D大出现ATP这件事情上特别冷静,人也很聪明!”张无忌和王保保握了握手,被他说的有点不好意思,但是心中却觉得奇怪。王保保好像看出了他的心思,笑了笑说:“敏敏没有跟你说吗?我们一家都是蒙族人。我的蒙古名叫库库特穆尔,敏敏的蒙古名叫做敏敏特穆尔。”赵敏噗哧一笑,“我一直没机会跟他说。”张无忌恍然大悟,说怪不得呢。赵敏又说:“我们家啊,我姓赵,我哥姓王,我爸爸姓李。”张无忌搔头,“你们家可真逗。”这时王保保说:“时候不早了,我回去了!爸妈那边你不用担心,有我呢!”说完又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张无忌,“照顾好我妹妹!” 等到王保保走远了,张无忌才问赵敏,“你哥哥是不是来接你回家的啊?”赵敏点点头。张无忌笑着说:“这次你又是怎么给他打发走的?”赵敏脸一红,没有回答。沉默了片刻,赵敏忽然说:“张无忌,我问你,那天我在你们十舍楼下等你,你曾经答应过我,将来如果我有需要的话,你就帮我做三件事,你还记不记得?”张无忌一愣,但还是说:“记得啊!怎么,我有什么能帮的上你的吗?”赵敏的脸更红了,“我家里人这阵子总来,总是说要接我回家。我不想回家,回了家就一点自由都没有了。所以,刚才我哥来,我对他撒了个谎……”张无忌诧异,“撒谎?你对他撒什么谎了?”赵敏声音更低了,“我说我不想回家是因为我的男朋友在这里……”听到这里,张无忌的心跳不知不觉的加速,呼吸也急促了起来。终于,赵敏说:“我说,你就是我的男朋友,”说完,赵敏偷偷打量了张无忌一眼,看张无忌不说话,连忙用一种无所谓的语气说道:“我都是骗他们的,你别当真!你只要帮我瞒过他们这一阵子就好了,过了这一阵子我就跟他们说我们已经分手了!好不好?”赵敏看张无忌还是不说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笑着说:“不好意思,我应该跟你商量一下的。算了,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说完转身就要回体育馆里。张无忌却将她拦住,“我以前答应过你会帮你做三件事的,又怎么能第一件就食言呢?”赵敏又惊又喜,“这么说你是答应了?”张无忌摇了摇头,“没有!”赵敏失望的说:“哦,知道了!”张无忌却接着说:“我和范遥,前一阵子都被积极分子转预备党员的事情给弄怕了!”赵敏听了眼睛忽然闪出兴奋的光芒,抬起头来看着张无忌,张无忌这一次却毫不躲闪的凝视着她:“所以,我想问问你,我可不可以直接转正?” 作品相关 (二十九)“浮云”和“星辰” 周颠常常喜欢在每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不断重复的吟诵:“幸福于我如浮云,痛苦于我似星辰。”念的久了,周颠开始感觉到自己也拥有了当代愤青所拥有的超脱浮华尘世的忧伤的诗人气质。而对于张无忌来说,如果“转正”之前的生活是万里无云,漫天繁星;那么“转正”之后则是乌云密布、暗无天日——连太阳都看不到,就更别说星星了。无论是幸福的浓度还是密度,都让张无忌感到陶醉而满足。 赵敏对幸福的理解却比张无忌要简单许多,那天,赵敏回到体育馆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笔记本电脑打开,然后修改自己的QQ签名档:“幸福是什么?幸福就是猫吃鱼,狗吃肉,奥特曼打小怪兽!”然后,顺便把张无忌的QQ签名档也给修改了,变成:“名草已有主,谢绝来松土!”当然,在此之前,张无忌早已将他的IP、IC、IQ卡、以及饭卡、MSN和QQ等统统交出了密码。 振奋人心的那一天终于到来了,当宋远桥把带着校长张三丰亲笔签名的慰问信送到了校内隔离区,医院那边也传来了常遇春彻底痊愈的消息。至此,D大上下全部解除隔离。校宣传部部长朱长龄心潮澎湃的用醒目的知音体标题在D大校报上发表了一篇名为《共同的信念,交融的真情》的文章,文中这样说道:“一度弥漫在校园上空的阴云全部散去,D大仍为一方净土,往日带着浓浓书香的安宁气氛又扑面而来,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昨日上午9时,患重症细菌性肺炎的D大学生常遇春痊愈出院了。从常遇春被发现发烧而就诊至今,他已经在大都第一人民医院整整度过了22天。面对闻讯后早早等在门口的D大同学和老师,面对递到手中的一束束鲜花,常遇春兴奋地打着胜利的手势。他说,出院后最大的愿望就是尽快返回校园,投入正常的学习生活,把耽误的课程补回来。‘感谢你们胜似亲人的关爱!’临别了,常遇春与连日来如同亲人般照顾着他的大都第一人民医院以胡青牛、王难姑教授为首的医护人员们依依惜别……在对被隔离同学们的采访中,我们还强烈地感到另一种爱——来自被隔离的师生们对我们D大的爱,对我们大都人民的爱!……D大学生会主席张无忌激动的说:“为了D大和大都的安全,让我隔离多长时间,我就隔离多长时间!哪怕让我被隔离一辈子,我也心甘情愿!……” Everycoinhasitstwosides,张无忌成功的转正,也意味着在周芷若的头顶撑起了另一片星空。世界上的事,就是这样的难以预料。广州一市民只是上街打了趟酱油,互联网上却早已铺天盖地的传遍了某著名小生和众多花旦的春宫图。周芷若又怎么会想得到,前一刻张无忌还信誓旦旦的向她保证跟赵敏只是朋友,没过几天却为了赵敏连积极分子到预备男友的过渡期都不愿意多等?其实算起来,周芷若从小到大,虽然暗恋她的人不少,追求她的人也很多,可是她却从来没有真真正正的谈过一次恋爱。所以尽管周芷若人又聪明,交际能力又强,但是她并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作为一个女人,对待爱情的态度应该是宁肯相信这世界上有鬼,也决不能相信男人那张破嘴! 可是周芷若心中的幽怨,张无忌是不可能感受到、也没有时间感受到了。解除隔离之后,张无忌的生活比以前忙碌了许多。首先,赵敏控制了张无忌所有的经济来源。所以现在,不再是赵敏跟着张无忌混饭吃,而是张无忌天天跟着赵敏混饭吃。每天早午晚,张无忌至少要向赵敏报到三次。如果某一天张无忌有球赛,那么要提前一天向赵敏提出加餐申请。只有等赵敏批准了之后,张无忌才敢放开胆子去踢球。赵敏对此曾经向纪晓芙振振有词的解释:“要想得到一个男人的心,就一定要先控制他的胃!”其次,自从张无忌和赵敏谈恋爱以后,张无忌发现自己的节日呈n倍增多。除了中原传统的节日如“七夕”之外,还有西域那边的情人节、圣诞节,他和赵敏的生日,以及相识XX天纪念日,转正XX天纪念日,……甚至,……破镜重圆XX天纪念日。当赵敏第一次向张无忌说起这个日子的时候,张无忌的眼前一片茫然,然后赵敏就喜笑颜开的说那天张无忌因为“拱猪事件”向她道歉的日子就是他们第一次“破镜重圆”的日子,张无忌手上的那个牙印就是他们“破镜重圆”之后的永远的纪念。张无忌哭笑不得的说我手上的伤都快好了牙印都快没了还拿什么纪念,赵敏歪着脑袋想了一会说那倒也是然后忽然一拍手说我有办法了,接着就把张无忌死拉硬拽的拖到了一家美容院,直到那时张无忌还傻乎乎的说你不用美容了你已经够漂亮的了,赵敏嫣然一笑说不是给我是给你美容,还没等张无忌反应过来赵敏就对美容院的小姐说麻烦你给我男朋友的手上做个刺青,要根据他手上的伤口做个牙印形状的,麻烦你做得美观点最好是有点像贝壳形……第三,每天晚上临睡觉前,张无忌都至少要通过电话同赵敏“话聊”半个小时,据赵敏说,“话聊”可以解除一天的疲劳,有利于身心健康,最主要的是,“话聊”是增强彼此之间沟通的一个最好的方式,可以保证睡觉之前有一个好的心情,有助于提高睡眠的质量,同时,对张无忌睡觉打呼噜的毛病会起到一定的遏制作用。张无忌对赵敏的这一套强词夺理的解释很是无语,可是事情就是这么奇妙,张无忌自从每天跟赵敏坚持“话聊”之后,他的呼噜声是越来越轻了,甚至夜间的那个“小高潮”也几乎不见了。寝室其他人还好,最不适应的是韦一笑,每天晚上没有张无忌提醒他起夜,韦一笑好几次都险些尿床。所以,自从张无忌和赵敏谈恋爱以后,韦一笑晚上睡觉前再也不敢喝水了。 作品相关 (三十)“PS”和“瞎子” 其实隔离解除之后被繁星照耀的不只是周芷若一个人,还有杨逍。就在张无忌美滋滋的捧着革命胜利的果实大吃大嚼之时,杨逍却着着实实的遭遇了爱情的滑铁卢。 其实杨逍本质上是一个很客观的人,他不会因为说话的对象是谁而放弃自己的原则,即便那个人是纪晓芙也不例外。举个例子来说,前一阵子大家被隔离在体育馆时,正是“春宫门”事件在网上闹得最凶的时候。当出来第一张春宫图的时候几乎所有的人都在声讨这是无良网民“PS”后的恶作剧。但是杨逍只看了一眼就冷笑着对纪晓芙说这件事情上“PS”堪比六月飞雪窦娥冤。纪晓芙当时就不高兴了,因为她很喜欢那个被涉及到的花旦,纪晓芙说人家女孩子那么清纯不会拍那种照片的。杨逍叹了口气说也就是你这种傻丫头才会把戏中的人物和现实中的人物混为一谈。纪晓芙真的有些生气了:“我不是那些幼稚的小女生,我已经喜欢这个女孩子喜欢好多年了,请你不要把她说的那么卑劣不堪好吗?”杨逍听了之后却不生气,反而笑了笑,“第一,我只是说这张图不是PS的,我从来就没有否认过图中男女主人公在现实生活中的人格,相反,我认为拍这种照片是人家的自由,更不会影响他们在我心目中的形象;第二,我之所以这么说并不是想显示我与众不同,我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这张照片不是PS的。”纪晓芙好奇的问:“你有什么证据?”杨逍说你等我一会,说完就捧着赵敏的笔记本电脑坐到了一边。半个小时之后,杨逍交给了纪晓芙一份“关于春宫图是否是PS过”的Reporting,上面写道:1、所谓的“合成”图片,并无发现任何修改的痕迹,属于自然图片。通过使用ZINX对关键部位的放大(5000%-8000%倍放大,目前photoshop一类软件的最大倍数不过1000以上)并进行分解图域分析,并无发现任何改动的迹象。使用32进制的数据缺失扫描部分关键部位(如颈部,颅部及周围,敏感部位),并无发现IND(intrudingdata,位图术语,用于发现因改动而缺失的数据,最小可达到100bit级别);2、对原图进行的场色调分析,一致结论为原始色调,并无发现图片修改的痕迹;3、对原图进行的阴影分析和光源投射分析,并无发现异常,均属于正确的光源和正常的阴影;4、使用imagedifferentialanalysis工具,最终得到的数据为(-30,+47),属于正常范围,也并且没有发现任何图像修改工具的datatag;5、最终结论为:该图片为未经修改原始图片。(作者:以上5条为当时事件发生时ANU的6位计算机专业的master的研究成果,被我转载到这里,主要是为了对校友们孜孜不倦的将八卦事业进行到底、将八卦研究深、研究透,并将八卦发扬光大的精神表示深深的、强烈的致敬。ORZ!) 后来的事情地球人就都知道了,之后414寝室的英雄们每天追照片追的是心急火燎的。曾经有过一段时间,随便两个熟人在校园里相遇,第一句话问的都是:“嗨,你今天又看到新图了吗?”可惜杨逍搞定平面的MM是小菜一碟、毫无问题,但是想要搞定立体的纪晓芙却始终是遥遥无期。杨逍凭直觉能够感觉到纪晓芙并不讨厌他,但是这也可以归结于是纪晓芙的性格导致的,并不能说明些什么。但是杨逍从来就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他从“坐望峰”事件开始就早已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最近这些天来对杨逍的最大的打击就是听说了纪晓芙又要去取户口本登记的消息,这个消息是由赵敏告诉了张无忌,再由张无忌转达给他的。张无忌向杨逍传达这个噩耗的时候,脸上满是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杨逍闷声不吭的掏出了一支烟,放到嘴里却迟迟没有点燃。这时周颠走了过来,同情的看着他说老杨你要是心里憋的难受你就哭出来好了要不我借个肩膀给你靠靠?杨逍强压着内心的狂躁看了周颠一眼,然后随便夹了一本书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到了坐望峰的自习室之后杨逍才发现他带出来的那本书居然是《大学生思想道德修养》,杨逍叹了口气,在想自己到底要不要进去上自习。犹豫了半天杨逍还是决定不进去了,准备在楼梯栏杆那里发一会呆然后就回寝室睡觉。就在这时,却看见纪晓芙从自习室里走了出来。 纪晓芙看到杨逍不由得一愣,随即就微笑着冲他打了个招呼。杨逍也笑了笑,“好久没看到你了,最近忙什么呢?” 纪晓芙说:“还是导师的课题,另外还有一些别的乱七八糟的事情。” 杨逍说:“比如说,……结婚?” 纪晓芙心里一激灵,但还是点了点头,“是啊,你是听张无忌说的吧?敏敏这个丫头,嘴可真快!” 杨逍又问:“这次准备什么时候登记?” 纪晓芙说:“后天。” 杨逍深吸一口气,“恭喜你了!希望你这一次,再也不要碰到一个像我这样胡搅蛮缠的家伙!” 纪晓芙不敢看他,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杨逍又说:“我这辈子,说过最大的一次谎话,就是那天在去体育馆的路上,我对你说我错了。但是事实上,我从来就不认为自己哪里做错了。上次在这里,我对你说的都是实话,都是真心话……” 纪晓芙低着头说:“别说了,你是个好人,将来一定会遇到一个很好的女孩子。” 杨逍苦笑了一声,把话题岔开,“不是说要等历史系申请下来博士点之后才登记吗?” 纪晓芙说:“是啊,可是我们都觉得,没有必要那么死板;登记了之后也并不代表我就不用心给导师做课题了。” 杨逍点点头,“那倒也是。” 忽然,杨逍的手机响了两声,杨逍说了声不好意思,然后掏出手机看接收到的短消息。才看了一眼杨逍心里就吃了一惊,等他仔仔细细把短信读完时,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你昨天晚上跟他吵架了?” 纪晓芙大惊失色,“你……你怎么知道?”说完马上明白过来,“刚才是敏敏对不对?” 杨逍灼热的目光让纪晓芙避无可避,“你别管那么多,你只要回答我‘是’或‘不是’就行了。” 纪晓芙只好点点头,“是!不过……” 杨逍打断她,“事实上是你根本就不想结婚,也根本就不爱他,你怎么这么傻?!” 纪晓芙竭力使自己镇定下来,“你弄错了,情侣之间哪有不吵架的?” 杨逍点点头,“你也知道你们是情侣?你不用骗我,你自己好好想一想,你们谈恋爱这么久,除了昨天之外可曾吵过架没有?” 纪晓芙争辩,“所以说我们的感情比以前好了呀!” 杨逍突然将纪晓芙的手腕捉住,“傻丫头,你别再骗自己了!我们现在还来得及!我和你一起被关在体育馆里那么多天,你真当我是瞎子?!” 作品相关 (三十一)“绿豆汤”和“报复” 杨逍做梦也没想到,最后真正帮他的人居然是丁敏君。 丁敏君也是灭绝的学生,跟殷梨亭是一届,后来又一起留的校。其实,灭绝师太并不十分喜欢丁敏君,因为丁敏君说话刻薄,为人又不像纪晓芙那样厚道。可是历史系的女生就业实在是太难了,当时丁敏君又天天去灭绝家说找不着工作央求着要考灭绝师太的研究生,让灭绝师太帮她划一划专业课的范围。灭绝师太一想,如果丁敏君一旦考上了她的研究生,就意味着她还得面对着丁敏君三年,与其这样,还不如直接帮她找个工作,好歹以后也能落个清静。正好那年团委也要人,要求是女生、学生会干部、党员,这三个条件丁敏君都符合,于是灭绝就推荐丁敏君过去了。说起来虽然丁敏君人不怎么样,动不动还喜欢“得瑟”,但是当学生会干部的这几年,还是很有“官架”的,说起话来也是官腔十足。虽然同学们都不待见她,但是去团委面试的那天,还是把团委书记班淑娴给唬得一个来一个来的,当场就拍板要她了。班淑娴说团委现在就需要这样有热情、有激情的新鲜血液,只有丁敏君这样的人才能把学生给镇住。 丁敏君已经暗恋殷梨亭好多年了,她是从上大学那天开始就喜欢上了这个清秀的男生。其实丁敏君在大一新生军训的时候就已经向殷梨亭表达过她的心意了,那时候正是酷夏,有一天殷梨亭正好中暑,丁敏君得知这个消息之后马上冒着会被处罚的危险,在寝室用酒精炉给殷梨亭熬了一锅绿豆汤,亲自送到殷梨亭所住的十三舍楼下,这件事当时也在十三舍传为了佳话。但是奈何“神女有心,襄王无意”,殷梨亭不但对她不来电,还处处躲着她,这让丁敏君很是伤心。再后来,她和殷梨亭一起进了学生会,经常借着工作之便找殷梨亭谈心,殷梨亭被她弄的叫苦不迭。再再后来,纪晓芙入学了,并被殷梨亭闪电般的追到手,至此,丁敏君终于断了对殷梨亭的念头。 殷梨亭之前的这些历史遗留问题从来就没有对纪晓芙说过,其实就算是说过纪晓芙也只会付诸一笑罢了。但是纪晓芙却搞不懂为什么这个丁师姐总是处处针对她。纪晓芙不会明白,女人输给了情敌,其实输掉的并不仅仅是一个男人那么简单,输得更多的是自己的魅力和自信心。 丁敏君是从宋青书嘴里得知杨逍的秘密的。事实上,在学生时代,某些秘密只是针对于老师而言的,而同学之间根本就不存在任何的秘密。尤其是男生,一旦八卦起来比女生更甚。寝室、水房、教室、食堂,都是传播秘密的最好途径。更何况,414寝室还有那么多张大喇叭;更何况,宋青书爱屋及乌的始终密切关注着张无忌他们寝室的每一个人。 知道了杨逍秘密后的丁敏君很是兴奋,时时刻刻替殷梨亭观察着杨逍和纪晓芙的一举一动。常遇春出事的第二天,听说了灭绝师太前一晚大闹体育馆的丁敏君心中暗自冷笑,心想灭绝啊灭绝,你是怕什么来什么!都说如果你恨一个人,最好的报复方法就是听之任之,永远纵容他的缺点。所以隔离的那段时期,丁敏君其实什么也没做。但是解除隔离后,丁敏君觉得自己是时候该做点什么了。于是当她再次看到殷梨亭的时候,轻描淡写的在他面前提起曾经见到纪晓芙经常和一个叫杨逍的本科生在一起。果然不出她所料,殷梨亭听说之后立刻就炸了,当天下了班就去找纪晓芙问清楚,甚至连饭都没吃也没等到六点半。殷梨亭说到底只是一个年轻人,他其实是一个很容易冲动的人,但是因为在校办那个地方工作,干的都是一些伺候领导的活儿,所以大多数的时间都一直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殷梨亭之前早就对纪晓芙取户口本那天磨磨蹭蹭的态度有所不满,后来他又觉得纪晓芙总是用灭绝师太作挡箭牌,虽然后来灭绝也跟他解释了这个课题的重要性,他也对此表示了理解,但是说到底,登记也不过是几分钟的事情。那天晚上,当殷梨亭质问纪晓芙的时候,纪晓芙委屈的说他疑心太重了,殷梨亭说要想让我疑心不重也行,我们两个马上登记结婚。纪晓芙说:“不是说好了等到这个课题完成了之后再登记的吗?这也是你跟灭绝老师亲口说的啊!”殷梨亭冷笑一声,“你是真关心课题,还是舍不得某个人?你以为那个杨逍是真心喜欢你吗?他只不过是为了报复我罢了!”纪晓芙又气又急,“你胡说些什么呀!我跟他根本就没什么,再说他也不像你想的那么卑鄙!”殷梨亭一听就火了,“你现在就开始帮着他说话了?你知不知道,你以前从来没这么对我说过话!”可想而知,最后那天晚上两个人是不欢而散,而这一切全被楼上的丁敏君看得一清二楚。 纪晓芙回到寝室后,赵敏发现她脸色不对,忙问怎么了。纪晓芙勉强一笑,说我没事。赵敏迟疑了一下,说你跟小六六吵架了?纪晓芙连忙摇头,说怎么会呢,他对我好着呢。赵敏试探的问道:“那杨逍呢?”纪晓芙沉默了,过了许久才说:“敏敏,我可能很快就要搬出去住了。”赵敏吃了一惊,忙问:“发生什么事情了?”纪晓芙抬头看了看她,“我最近就要结婚了。” 事情就是那么凑巧,杨逍和纪晓芙第二次在“坐望峰”相遇的时候,丁敏君正好去图书馆还书。看到这两个人的那一刻,丁敏君都不得不佩服自己的点子正。她先是给殷梨亭打了个电话,说你们校办上次要找的那个文件我在图书馆内部资料室里找到了,你现在能不能马上过来一下?放下电话的丁敏君马上又拨通了宋青书的电话号码,“青书,你帮我查一下杨逍的手机号是多少?” 当殷梨亭急三火四的赶到图书馆最高一层之后,却看到杨逍正抓着他未婚妻的手不放,殷梨亭当时脑袋“嗡”的一下子,再后来,他说过些什么,做过些什么都记不清了。最后,他唯一记得的就是纪晓芙扶起被他打倒在地的杨逍,哭着对他说:“你是老师,你怎么能这么做?既然你这么不信任我,那我们在一起还有什么意思?我们分手好了!” 作品相关 (三十二)“多功能口袋”和“恶名在外” ATP事件之后,414寝室人员结构发生的最大的变化就是鹿仗客搬走了。 鹿仗客和范遥一样,家也在市里。范遥住校是因为懒,为了上课方便;另外,在学校也比较自由,不用成天到晚听他快到更年期的老妈唠叨。而鹿仗客就不同了,他之所以选择在学校住,纯粹是为了泡妞。 想当初,杨逍只是周颠第二看不上的人,周颠最看不上的其实是鹿仗客。鹿仗客每周的周末都要回一趟家,每次回家的时候都会带回去一堆东西,然后再拿回来一堆东西。带回去的是他每个星期积攒下来的脏衣服臭袜子球鞋甚至内衣内裤,全部装在一个大的塑料口袋里;拿回来的则都是一些吃的东西,如水果、零食等,甚至有一次还装了两只烤鸭。可是让周颠和414寝室其他人感到费解而郁闷的是,鹿仗客用来装“带回去”和“拿回来”的东西居然用的是同一个口袋。刚开始的时候张无忌还不相信,后来有一次范遥偷偷的在那个塑料口袋上做了个小小的标签,结果等到鹿仗客再次返回学校的时候,大家一看,标签果然还在,沉默了半晌,张无忌说:“其实也没有什么,他每次带回来的都是一些袋装食品,就算是水果,那不是也得洗完了之后才吃吗?”范遥冷冷的说:“可是问题是你什么时候见他在水房里洗过东西?再说,上次那两只烤鸭是直接放到袋子里面的。”于是又是一阵沉默。如果单单是这样,其实也没有什么。但是最让414寝室难以容忍的是,鹿仗客每次拿回一堆吃的东西后,都是吃“独食”,从来不与寝室的弟兄们分享。当然,在大家发现鹿仗客口袋的秘密之后,对他的那些东西也提不起丝毫的兴趣。不过每次鹿仗客吃“独食”的时候,还不好意思当着大家的面吃,总是会选在熄灯以后,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的从枕头下将吃的东西拿出来:也许是一只苹果,也许是一袋薯片,当然也包括上面提到的烤鸭。鹿仗客嘴里发出的咀嚼声很诡异,甚至连张无忌的呼噜声都压不住。曾经有一段时间,414寝室的人都以为自己得了幻听,总以为寝室有老鼠,而且还不只一只。周颠甚至想把自己家里养的猫给抱过来,而韦一笑却天天做梦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大蝙蝠,很解气的吃了一只又一只的老鼠,每一只老鼠的头都是鹿仗客的脑袋。 大学里的男生就没有不色的,或者说,只要是男人就没有不色的,即使是gay,好的也是“男色”。但是出于很多原因,大部分男人是“色而不淫”,但是鹿仗客却……举个例子来说,有一次和友寝一起出去玩,之后大家打车回来,鹿仗客本想对要开车的司机说“等一下,我把安全带系上”,没想到说出口的却是“等一下,我把安全套带上”,当时车上还有女生,大家顿时全都傻了眼。这次“安全套”事件造成的后果非常的严重,其恶劣程度完全超过了上一次的“卫生巾”事件(所谓“卫生巾”事件是指鹿仗客曾经在和友寝一起吃饭的时候,在饭桌上当着满桌子人的面从裤兜里掏出一包卫生巾擦嘴,最让人不可思议的是鹿仗客还若无其事的把外面的粉红色包装打开,而且据当天吃饭的友寝女生回去说,那个卫生巾还是夜用的)。不仅这个友寝对414寝室的态度不再——或者说是再也不友好了,而且还导致了很长一段时间414寝室恶名在外。每次和友好寝室见面之前,都要向人家说明两点:第一,大宝会去;第二,小鹿不在。从上可以看出,纪晓芙她们231寝室那一次肯和414寝室吃饭是相当难得的,尤其还是鹿仗客亲自联系的,这当然也和韩姬是大一新生、纪晓芙作为研究生与本科生接触不多、赵敏之前又一直走读分不开。 鹿仗客是在当时学校要求走读生离校的情况下搬走的,之后虽然又搬了回来,但是住进的已经不再是原来的寝室了。因为就在他搬走的这段时间里,冷谦住了进来。 作品相关 (三十三)“王水”和“竞选” 冷谦是继杨逍之后又一个让周颠郁闷的人,鹿仗客不算,鹿仗客只是让周颠鄙视罢了。 冷谦这个人的性格完全对得起他的名字,冷口冷面不说,最重要的是惜字如金、没有废话。可想而知,对着一个像鹿仗客一样的色鬼周颠还可以忍受,但是对着像冷谦一样的酷哥,周颠却是一点辙也没有。周颠曾经企图把冷谦像杨逍一样给同化过来,可是冷谦就像是火星上的一块不明物体,无论你是往上浇硫酸、盐酸或是硝酸,再或是以上三种溶液的混合物——王水,都不能将冷谦腐蚀分毫。在D大校园里曾经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相传谁要是能够听冷谦每次说话超过五个字,他就可以长生不老。张无忌对冷谦的到来却很是欢迎,不仅因为张无忌为人宽厚,更重要的是爱屋及乌,因为冷谦是赵敏他们班的班长,后来在学生会干部改选中又弹劾了陈友谅,成为了新一届的学生会主席;而赵敏则当上了经院学生会的团总支书记。赵敏自然不用说,竞选的时候只要往台上一站,全院的男生就乖乖的自动自觉的把票投给了她;可是冷谦并不是帅哥,起码论姿色比不上张无忌,比不上宋青书,更比不上逍遥二仙(说明一下:范遥之所以很低调一是因为他很懒,二是因为刚上大学的时候脸上起了一些青春痘,影响了形象。但是,就在范遥回家住的那段时期,经过他妈妈的细心调理,通过各种食疗的方法改善了范遥的内分泌,终于范遥可以激动的说一句:我已经不长痘痘了!当范遥重新返回学校,其惊艳程度让人不由得想起了很多年前一个叫杨康的帅哥)。那么,冷谦为什么能在众多的“名草”中脱颖而出呢?据赵敏所说,冷谦在竞选当天,面对众多的老师和同学的提问,回答的非常的精彩。比如说一开始按照惯例,经院的团委书记空智就问了:“这位同学向大家介绍一下自己吧!你叫什么名字啊?” “冷谦。” 空智说:“你对你自己的性格做一下概括?” “寡言!” 空智笑了:“这倒是真的,那你对我们经院现在的学生会有什么感受呢?” “黑暗!” 空智顿时僵在那儿了,讪讪的说:“学生会的工作做的不到位倒是事实,可是你说的也有点严重了吧!但是既然说到这里了,那你就举例说一下,那些学生会干部们哪些工作做的让底下的同学不满意呢?” “罚钱!” 空智说:“这件事情不是已经解决了吗?以后经院再也不会发生类似的乱收费的事情了,再说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情才会导致这次学生会改选提前进行,那你为什么还要提它呢?” “没还!” 空智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哦,你是说罚你们的钱还没有还?” 冷谦点了点头。 空智说:“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们一定会给同学们一个交代的。那你再说说,造成你认为的这种学生会‘黑暗’的原因是什么?” “官僚!” 空智一听不由得叹了口气,心想这孩子说话还真是一针见血。如果把大学比作是一个小社会的话,那学生会岂不就是一个小官场?既然是官场,那么官僚作风严重也就不奇怪了。空智做学生工作多年,对这一点可以说是深有体会。 想到这里,空智微笑了,“那你觉得应该如何避免和克服学生会中存在的官僚现象呢?” “监督!” 空智点了点头,“群众监督确实是一个恒古不变好办法,正所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嘛!那如果你当上了学生会主席,你会怎么做?” 冷谦毫不犹豫的答道:“真抓、实干!” 作品相关 (三十四)“自行车”和“错别字” 最近,张无忌又新买了一辆自行车。 张无忌已经记不清楚他在上大学之后丢过多少辆自行车了。在D大,自行车被偷那是司空见惯,新车眨眼就没,二手车也很难幸免。不过如果你碰到素质好的偷车贼的话,丢失的自行车过几天就又会冒出来。但是D大有些偷车贼就很缺德了。这些人并不是偷你的整辆车子,而只是偷你车子的一部分。就拿上次来说,张无忌刚刚买了一辆二手车,结果第二天就发现有人把车子的后轮给卸走了。张无忌人老实,于是在自行车的残骸上贴了一张大大的纸条,写道:“把前车轮也拿走吧!”范遥就没有他那么走运了。刚上大学那会儿,范遥的老爸奖励他一辆吉安特,之前范遥早就听说D大丢车严重,所以狠了狠心买了一把当时最新式的锁。就这样平平安安的过了两天,范遥很是得意,逢人便炫耀他那把车锁。可是到了第三天,范遥从自习室回来,耷拉着脑袋,手里还捏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你丫居然敢怀疑我的智商?”范遥心里很是不忿,于是倾尽他两个多月的生活费又买了一辆,这次范遥学乖了,足足买了九把大锁,把自行车五花大绑锁了个牢牢实实,还给偷车贼下了封挑战书:“你丫倒是偷啊!”结果第二天早上范遥下楼一看,他的车子上又多了五把大锁,贼给他回了张字条:“你丫倒是骑啊!” 张无忌是为了赵敏才又买了一辆自行车的。赵敏成功当选经院学生会团总支书记那天,张无忌也乐得眉开眼笑的。张无忌说敏敏我们出去庆祝一下吧你今天想吃什么?赵敏想了想说:“我想吃元太祖蒙古烤肉。那个便宜,味道也不错,再说还是自助餐,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张无忌说:“没问题,不过那个地方比较远,我们两个得坐公交车去。”结果那顿饭吃的是让人非常的满意,可以用“惊天地,泣鬼神”来形容,而且绝对达到了吃自助餐的最高境界:扶着墙进,扶着墙出。吃完饭之后,赵敏对张无忌说我们两个走走回学校吧!张无忌打了个饱嗝点点头。从饭店到D大,坐公交车需要二十分钟,可是那天张无忌和赵敏光走路就走了两个小时,走到最后赵敏实在走不动了就对张无忌说你背我好不好?张无忌魂儿都要吓没了但是又哪里敢说不好,然后赵敏就喜气洋洋的趴在了张无忌的背上。 当张无忌回到414寝室之后已是濒临断气的边缘,周颠奇怪的说:“大宝,你这是怎么了?你不是去和赵敏吃自助餐了吗,我看你怎么好像刚跑完马拉松呢?” 张无忌断断续续的说:“比……比跑马拉松……严……严重多了,我……我背……背她回来的……” 周颠吓了一跳,“啥?你背她?从元太祖烤肉?” 张无忌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能使劲点点头。 周颠乐了,拍了拍张无忌的肩,“行啊大宝,看不出来你小子现在为了讨媳妇儿欢心是真下血本啊!” 韦一笑满脸瞧不起的表情,说:“这算得了什么?这也叫下血本?” 周颠一挥手,“你给我一边儿呆着去,哪儿凉快去哪儿!谁能跟你比?敢情你是全省大学生运动会5000米长跑冠军了!再说了,大宝背上还驮着一个呢!换成你那小体格试试,别说长跑了,估计让你走几步都难!” 张无忌坐在凳子上,终于缓过来了,问:“老杨呢?” 韦一笑说:“他又去‘坐忘峰’上自习了。” 张无忌听了之后叹了一口气。自从杨逍上次把纪晓芙的婚事搅黄了以后,纪晓芙再也不肯见他,也不去图书馆上自习。奇怪的是,这一次杨逍既没有趁火打劫、落井下石,也没有雪中送炭、锦上添花。杨逍只是托赵敏给纪晓芙捎了张纸条,上面写着:我会在坐忘峰等你。不知道为什么,杨逍将“望”字写成了“忘”字。赵敏拿到纸条之后当然不会不看,看了之后当天晚上就有点伤感的对张无忌说:“你说杨逍是想让纪晓芙忘掉什么呢?是殷梨亭?是不开心的往事?亦或是杨逍自己?又或者,杨逍是想让自己忘掉些什么?……如果真的想忘掉的话,为什么还要等待呢?”张无忌的解释却很让人喷血,“那个……,我觉得都不是。我们理科生经常容易写错别字……” 范遥问道:“大宝,你找老杨干啥?” 张无忌支支吾吾的说:“没啥……,没啥……” 这时张无忌上铺的冷谦却忽然插嘴,“买车!” 大家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杨逍有个高中同学叫彭莹玉,是专门倒卖二手车的。因为剃了个光头,所以又有个绰号叫“彭和尚”。周颠乐得直跺脚,“大宝,这么快就顶不住了?” 韦一笑说:“早就告诉你买一辆自行车了,你偏不听!你自己看看,D大从上到下,凡是有女朋友的,哪有没有自行车的?有个自行车省劲还是其次,关键是自己骑着单车,后面还载着一个美女,最主要的是那个美女还搂着你的腰!你想想看,这种感觉有多爽?!” 张无忌摸摸头,面露难色,“可是我已经丢了n辆了。” 范遥忽然恶狠狠的说,“那是因为你的自行车还不够破!” 韦一笑说:“行了遥遥,你就不用在那触景生情了!大宝,那个彭和尚我也认识,明天我陪你去!” 作品相关 (三十五)“四个圈”和“影子” 第二天当张无忌骑着在韦一笑的陪同下花了50块钱买的一辆浑身上下除了铃铛不响哪里都响二手自行车去接赵敏吃饭时,却意外的看到在一舍的楼下停着一辆四个圈。不知道为什么,张无忌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赵敏下了楼,看到四个圈愣了一下,然后慢慢的蹭到车的旁边。车门忽然开了,从车中走下了一个中年妇女,看着赵敏却不说话。赵敏轻轻的叫了一声“妈!” 市长夫人沉着脸,“你还知道我是你妈?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不回家了?” 赵敏吐了吐舌头,“谁说的啊!这不是快考试了嘛!我准备一考完试就回去。”说完,赵敏看到站在一旁的张无忌,连忙招手叫他过来。 张无忌尽量把脚步放慢放轻,仿佛这样就能使车子发出的声音不再那么刺耳。赵敏却等不及跑了过去,挽住张无忌的胳膊,把他拉到市长夫人面前,“妈,他就是张无忌!” 市长夫人皱着眉头打量着眼前这个头发凌乱的男生,因为二手车市场一直是生意兴隆、人满为患,所以张无忌那天随随便便穿了一件很廉价的体恤衫,脚下穿的还是那双破球鞋。张无忌冲着市长夫人点了点头,说阿姨你好。 市长夫人锐利的眼神仿佛要把张无忌看穿一样,却淡淡的说我的年纪应该比你父母要大,你还是叫我伯母吧。张无忌讷讷的又说了一遍伯母您好。市长夫人说:“既然你是敏敏的朋友,这个星期天到我们家来玩吧。我们家阿姨的手艺不错,我让她给你做两道好菜!”张无忌连忙说:“伯母不用了,千万别这么麻烦!”市长夫人一笑,“那有什么可麻烦的?只是添双筷子而已。”说完,又看了看赵敏,“这下子你周末没有理由不回家了吧?” 市长夫人走了之后,张无忌还是在原地发呆,赵敏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嗨,小呆子,被我妈吓傻了?”张无忌勉强笑了笑,“没,不过感觉你妈好像不喜欢我。”赵敏说:“你别瞎猜了,我妈这个人就这样,刀子嘴豆腐心!她最近脾气有点躁,我哥说她更年期到了!” 张无忌笑了,“你哥怎么这么说话啊!我就不敢这么跟我妈说话!” 赵敏好奇的问:“你很怕你妈妈?你平时都是怎么跟你妈妈说话的?” 张无忌想了想,“其实,我妈的性格跟你有点像,有点刁钻,有点任性。你知不知道,我刚看到你的时候都被你吓了一跳,感觉你就像是我妈妈的影子一样!” 赵敏说:“刚看到我的时候?你说的是哪一次?” 张无忌挠挠头,“你说还有哪一次?还不就是我偷水喝的那次!我只是偷了点水而已,你至于那么整我吗?还说我是色狼,非礼你!我妈就喜欢整我,从小到大我和我爸都被她给整惨了。我还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我在那里走的好好的,我妈妈故意将我绊倒,我膝盖都磕出血了!” 赵敏忙问,“你妈妈为什么要这么做?好好的绊你做什么?” 张无忌说:“我也不知道,可能她天生就喜欢给别人苦头吃吧!不过,当我摔疼了正要哇哇大哭的时候,她又会把我搂在怀里,亲了又亲,疼了又疼!她总是对我说,要我长大以后当心漂亮的女人,越漂亮的女人越喜欢整人,也越会整人!” 赵敏噗哧一笑,“那你现在已经长大了,她的话你听了没有?” 张无忌沉默半晌,然后支支吾吾的说:“好像……没有……” 作品相关 (三十六)“行头”和“鸿门宴” 从那天张无忌第一次骑自行车送赵敏寝室之后,到张无忌周日临出门之前,整个414寝室都在为张无忌而积极忙碌。周颠说大宝平时在寝室里随便怎么窝囊都行,但是出了这个门代表的就是我们414的形象,搞定了校花她老妈,寝室弟兄们的脸上也有光彩。寝室的弟兄们中间,范遥的实力最为雄厚,先是带着张无忌去理了个发,然后捐出了从上到下的一身行头。星期天上午九点,张无忌在寝室弟兄们的目送下,卖力的蹬着那辆二手自行车离开了十舍。一舍楼下,四个圈又招摇的停在那里,赵敏蹦蹦跳跳的来到张无忌跟前,说:“你把自行车找个地方锁好,鹤叔叔来车接我们过去。” 坐车的时候,张无忌问赵敏:“今天你们一家人都在吗?” 赵敏摇摇头,“就只有你、我、我妈妈,还有我们家做饭的阿姨。” 张无忌奇怪的问:“那你爸爸和你哥哥呢?” 赵敏说:“我爸爸是个大忙人,一年到头在家里也吃不上几顿饭。我哥哥这阵子正在忙出国读博士的事情,今天去他的研究生导师家里让导师给他写推荐信了。” 张无忌笑着说:“那平时岂不是就只有你妈妈一个人在家里?” 赵敏点点头,“差不多吧!” 张无忌摸了摸赵敏的头发,“难怪你妈妈会找到学校来了,你啊,平时应该多回家,多陪陪她!人一上了年纪,是很容易感到孤单的!” 出乎张无忌意料的是,市长夫人这一次对他的招待却极为热情,饭桌上不停的给他夹菜的同时,话里话外嘘寒问暖的,俨然已经把张无忌当成过门女婿一般看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从进了赵敏家的门开始,张无忌的脑海中就不断浮现起“鸿门宴”这三个字。 赵敏心里也隐隐约约感到不安。她太了解她这个妈了;这么多年以来,赵敏何曾见过她妈妈对外人露过一个笑脸?这些年来,赵敏的爸爸察罕的官是越做越大,可是来他们家串门的亲戚却是越来越少。但是赵敏心中的不安很快就被张无忌得体的谈吐给打消了。张无忌这么长时间以来的学生会主席也不是白当的,只要不把眼前的这个女人当作是赵敏的妈妈就行了,只要把她当成是俞岱岩,宋远桥……甚至是丁敏君,都会让他的态度变得从容起来。张无忌彬彬有礼、不疾不徐的回答着市长夫人的每一个问题;都说谈话是一门艺术,而张无忌今天的表现几乎可以拿到90分。 快吃完饭的时候市长夫人接了个电话,然后对赵敏说:“敏敏,你哥刚才来电话说他家门钥匙忘带了,让你给他送过去。他一会还要去另外一个教授家,然后晚上有个同学聚会,估计得闹到半夜才能回来。” 赵敏嘟着小嘴,“他这个丢三落四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啊!” 市长夫人说:“你还好意思说你哥?你自己又好到哪里去了?” 赵敏拉着张无忌的手说:“你陪我一起去。” 市长夫人连忙说:“你自己一个人去就行了,你快点给他送过去,快去快回!”然后转身对张无忌说:“那个教授家就在前楼,是敏敏她爸爸的好朋友。” 赵敏关上门的同时,张无忌的心里也咯噔了一下。因为他看到,市长夫人脸上的笑容突然之间不见了,看他的眼神也恢复了当天的锐利。 市长夫人咳嗽了一声,把身子正了正,说:“对了,你刚才说你爸爸以前是张校长的学生?” 张无忌点了点头说是的。 市长夫人又问:“但是看起来张校长对你可不是一般的好,你们家真的和张校长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吗?” 张无忌心中觉得有些无奈,这个问题自从他上大学以来就有无数个人问过,在这个功利的社会,没有人会相信天上会平白无故的掉下一堆的馅饼。但是事实上,那个馅饼就是砸在了张无忌的头上。不知道为什么,张无忌想起了《倚天屠龙记》里那个被他鄙视过的傻小子;忽然之间,他觉得他大学这两年的际遇与那个傻小子也没有什么不同。张无忌摇了摇头,说我爸爸当年读书很刻苦,那个时候张校长又正好是他的辅导员,所以关系就比较近一些。 市长夫人“哦”了一声,叹了口气,说:“看来都不容易啊!敏敏的爸爸当年也只是一个机关里的小办事员,能有现在的成就都是靠自己一步一步的努力达到的。你和敏敏都还年轻,年轻人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要好好学习,这样将来才能有出息。敏敏从小就是被全家人给惯坏了,所以才不知道社会有多么复杂,生活有多么艰难!敏敏还算可以,她爸爸在位的这几年能把一切给她打点周到;可是你就不同了,大都这个地方机会很多,发展空间也广,但是最关键的还是一切都要靠自己!运气好只是一时的,只有自己长本事才是真的!” 市长夫人训导起来越来越起劲,张无忌却越来越沉默。心却越来越冷。张无忌只是厚道,但是张无忌并不是傻子,他的直觉又准的要命,他从一开始就听出了市长夫人的弦外之音。赵敏已经去了半个多小时,张无忌知道,在市长夫人话没讲完之前,赵敏是不会回来了。 市长夫人又说:“在这个世界上,只有父母对儿女的付出才是不求一丁点回报的。其他人关系再好,也不可能事事都为你着想……”张无忌就静静的坐在那里,究竟坐了多久他也不知道,他只是很礼貌的听市长夫人把话说完,然后起身说不好意思伯母,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学校了。市长夫人连忙说你再多坐一会,敏敏就快回来了。张无忌默默的看了市长夫人一眼,那是彼此心照不宣的一眼,市长夫人顿时闭上了嘴巴。过了片刻,市长夫人讪讪的说那我打电话让鹤秘书送你回去。张无忌嘴唇微微颤动,“不用了,我坐公交车回去。” 门在背后关上的那一刻,张无忌才终于意识到这顿饭吃的有多么的辛苦。 作品相关 (三十七)“咒语”和“第三座大山” 这个暑假周颠过得很喜兴。 周颠过得很喜兴的原因是他的四级终于过了。周颠在经历过无数次与成功的妈妈的亲密接触后,终于把要命的四级给过了。从此,在D大流传着的“四级不过者娶不到老婆”的咒语终于在周颠身上被破解了。 新学期新气象,虽然张无忌还是骑着那辆连贼都懒得偷的二手自行车,但是414寝室的弟兄们都知道,那辆车买的时候车的牌子是“永久”,可是现在已经彻彻底底变成了“飞鸽”。 自古以来,“封建家长制”、“社会等级制”和“小三横行制”就是压在恋人头上的“三座大山”。如果有一座向你压来,你也许可以鼓足勇气说:“我是愚公,我是愚公!”;如果有两座向你压来,你仍然还能坚持说:“我是二郎神,我是二郎神!”;可是,如果第三座也向你压了过来的话,你刚刚说了一句“我是孙悟空……”然后就会发现自己不但已经被压在了山底,而且还被如来佛祖贴上了一条写着“唵、嘛、呢、叭、哞、吽”的封印。这种滋味比被打入十八层地狱还要难受,因为若干年后,当一个叫唐僧的救世主不费吹灰之力的把这道封印轻轻揭开时,你才发现原来当年佛祖写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咒语,而是对猴子戏弄的说了一句“俺把你给哄了!” 张无忌还清楚的记得赵敏最后一次约他出来,赵敏在电话里对他说:“你的饭卡还在我这里,我把它还给你。还有,你……可不可以最后再请我吃一顿饭?”张无忌问赵敏你想吃什么?赵敏说我想吃冷面。张无忌说好,还是晚上六点,我去一舍接你。 当张无忌再次来到一舍楼下,却看到周芷若站在宿舍门口,旁边还放着一堆行李。 周芷若听到自行车链子哗啦哗啦响的声音连忙抬头,看到是张无忌眼睛一亮,但随即口气却变得很生疏,“来接你女朋友吗?” 和周芷若相比,张无忌的目光却有些呆滞,他没有接周芷若的话,“你这是要去哪儿?你要搬家吗?” 周芷若“嗯”了一声,说:“是的,我要搬到十七舍去。” 张无忌有些奇怪,“在一舍住的好好的为什么要搬?” 周芷若面容有点疲倦,“最近纪师姐有点别的事情,所以她做的那部分课题灭绝老师转给我做了。但是你也知道,一舍十点钟就熄灯了,熄灯以后我什么也干不了,所以没办法,灭绝老师就拜托俞处长把我安排到了十七舍。十七舍刚改建成研究生宿舍,不存在熄灯的问题。” 张无忌“哦”了一声,赵敏曾经跟他说过,纪晓芙和殷梨亭分手的事情,弄得灭绝师太对纪晓芙非常不满;本来灭绝师太是非常欣赏纪晓芙的,可是现在却什么课题都不交给她去做。得罪了导师,只怕将来她研究生毕业论文答辩的时候会有苦头吃。张无忌本想问问周芷若灭绝师太是不是还在生纪晓芙的气,可是却看到周芷若弯下腰开始吃力的去提脚边沉重的行李。于是张无忌问:“这么重的行李你怎么可能提得动!没有人来接你吗? 周芷若摇摇头,笑了笑,“没关系,我自己一点一点的慢慢提过去好了。” 张无忌说:“从一舍到十七舍这么远,你一个人怎么可能拿的了这么多?我用车子帮你驮过去吧!” 周芷若连连摆手,“不用了,你还得接你女朋友呢!你别因为我耽误了正事!” 张无忌犹豫了一下,一看时间是还差十分钟六点,就咬咬牙说:“我跟她约的是六点,还来得及,我快去快回!”说完接过周芷若手中的行李,放到了自行车的后座上,说:“这件行李沉,我单独给你拉过去,剩下的等我回来的时候找个纸盒箱子再运一次就行了。你在这里看着吧,我马上就回来。”说完,就推着自行车走了。张无忌前脚刚走,周芷若就拿出手机,“喂?宋青书吗?你不用过来了,我的行李已经找人帮忙运到十七舍了!……不,不,你别过来,我的行李已经在寝室了,……对,我马上要出去,你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走了……” 到了十七舍,张无忌把行李放在一楼收发室的窗子下面,然后掏出手机拨通了赵敏的电话,奇怪的是,赵敏的手机却关了机。张无忌又拨赵敏寝室的电话,接电话却是纪晓芙。纪晓芙一听是张无忌,忙说道:“敏敏大概是5分钟之前下的楼。”张无忌一听急忙往回赶,快到一舍的时候看见周芷若依然静静的站在楼下,连忙问:“芷若,你刚才看到敏敏了吗?” 周芷若犹豫了一下,“看到了,不过……” 张无忌觉得有些诧异,“怎么了?” 周芷若说:“刚才她下楼,我怕她跟你岔开,所以就赶紧告诉她你帮我搬家,要等一会再回来。我不知道是不是我说的什么话引起她的误会了,她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转身就走了。我本来想拦住她,但是因为还有行李在这里,所以就没拦住。” 张无忌心里一惊,“我帮你搬家她怎么会误会呢?” 周芷若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啊!” 张无忌看着周芷若,他很想大哭一场。也许,赵敏已经躲在了某个角落,像那天在绿柳地牢一样,低声啜泣;又或者,像那天在体育馆里一样,拼命拼命的强迫自己微笑,让自己的心在这样不断的催眠下变得坚强。该来的总会来,事情总要有个了断,张无忌这样想,所以最终他只是叹了口气,“算了,随她去吧。我帮你把行李搬完。” 周芷若说:“不,不用了,你还是快找到她跟她解释清楚吧!” 张无忌苦笑了一声,“她手机关机,我现在根本就找不到她;再说我只是帮你搬个家而已,有什么好解释的?” 周芷若低头不语,张无忌刚想把东西往车上放,却忽然想起什么,“糟了,忘了跟收发室要个纸盒箱子了!” 等到张无忌把所有的行李都搬到周芷若的寝室之后,周芷若笑着对他说:“你今天可帮了我一个大忙了,我请你吃饭啊?” 张无忌说:“不用了,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周芷若说:“你等等我,我也下楼。”说完,随手将门带上,然后一拍脑袋,“糟糕,我把钥匙反锁到屋子里了。” 张无忌忙说:“楼下收发室的阿姨应该有钥匙吧。” 周芷若有点不好意思,“楼下的那个阿姨太凶了,我不敢去找她。” 张无忌说:“没关系,我帮你去跟她说一下!” 周芷若连忙拦住他,“不用了,她对男生更凶。算了,反正我的室友就快回来了,我等等她好了。” 张无忌“哦”了一声,随口问道:“你室友什么时候回来?” 周芷若说:“大概九点多钟吧!” 张无忌吓了一跳,“那不是还要三个多小时吗?” 周芷若点了点头。 张无忌想了想,忽然问道:“你有没有带饭卡什么的?” 周芷若连忙摇头,“刚才出来的马虎,钱包忘了带出来了。” 张无忌摸了摸口袋,说:“没关系,我有!”周芷若刚想说不用了又让你帮我搬家还得让你请我吃饭真是太麻烦你了,张无忌却从钱包里取出一张200的电话卡,熟练的将卡伸到门缝里,随便的捅了两下,门就被轻轻松松的打开了。张无忌说了一声“好了”,然后笑笑说幸好你出屋的时候没有把门反锁上。 等到张无忌空着肚子回到寝室的时候,看到他的饭卡静悄悄的躺在桌子上。张无忌愣了一下,然后抬头看了看上铺的冷谦。冷谦点了点头,说:“刚走!” 作品相关 (三十八)“红桃A”和“考察课” 这个新学期搞的414的英雄们很烦。 使得414英雄们烦恼的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这个学期的课比上个学期多了很多。由于上个学期闹ATP,为了减少学生聚集的机会,所以很多的课都取消了,挪到了这个学期来上。尤其是一些公共课,因为D大的公共课基本上都是大课,就是好多院系在一起上的那种,这要是放在ATP横行的非常时期,一旦出了事,就是十个乌纱帽也不够张三丰丢的。 物理系因为人比较少,所以教务处在排课的时候把物理系和经济学院安排到了一起。范遥这学期也和张无忌一起上大课,因为就在上学期放暑假之前,D大对学科分类做了一些调整,其中一个很大的变动就是把国际经济学院合并到了经济学院里面。至此,范遥直接被冷谦和赵敏所领导。 但是赵敏看到范遥,还是会叫范遥一声“师父”。张无忌和赵敏没有分手以前,赵敏经常和414寝室的人混在一起打扑克。赵敏牌技让大家感到汗颜,更让曾经以“赌神”自居的杨逍差点输到脱裤子(当然,杨逍是真输还是假输这个问题我们就不细细追究了)。但是范遥却是唯一能够打赢赵敏的一个,因为基于范遥对赵敏的了解,赵敏的技术含量并没有大家想像的那么高。赵敏打牌有个特点,就是喜欢“出其不意”,喜欢“出险招,打怪牌”。按理说,高手对局,先出险招的那个一般来说很容易变成输家。可是赵敏强就强在她的心理素质超好,经常是捏着一手烂牌,但是却做出一副握着同花顺的表情,弄的大家心里异常的没底。但是范遥却不管那个,对付赵敏就只有一个字:“砸!”用大牌狠狠的往上砸!虽然这种战略也会遭遇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局面,可是有那么几次范遥却赢得非常的漂亮。最经典的一次就是赵敏连坐了十把庄,结果范遥一回到寝室刚上牌桌,就把赵敏给搞下台了。赵敏牌品好,当场就心悦诚的服拜范遥为师,范遥不满意的说怎么的也得有个正式点的拜师仪式才行。于是周颠翻了翻皇历找了个好日子,赵敏拿着两条从她爸爸抽屉里偷出的西域烟,恭恭敬敬的递给了范遥叫了声“师父”。范遥欣慰的点了点头,煞有介事的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红包,说徒儿啊为师没有什么好东西,这个给你留个纪念吧,也算是为师的一点心意。赵敏接过红包随手就递给了张无忌,张无忌打开一看,里面包着的正是前两天范遥把赵敏弄下台的那张红桃A。 这天中午,韦一笑坐在寝室里就开始骂:“教务处今年是不是抽风了?怎么这学期的课全都是考试课,一门考察课也没有!” 周颠连忙说:“不会吧,我们这学期不是有一门公共课叫做‘中原近现代史’吗?那门课一向都是考察课啊!” 韦一笑张牙舞爪的说:“别提了,你知道今年给我们物理系上课的是谁吗?就是那个上次大闹体育馆的灭绝老尼!这个灭绝,不在峨嵋山上好好的呆着,非要下山来作孽!她眼睛还特别贼,刚一上课,就看到了坐在下面的大宝和遥遥,结果一下课就冲出了教室,以比我还快的速度奔向了教务处。据说在她的强烈要求下,教务处长阳顶天只好把这门课由考察变为了考试!” 韦一笑话音刚落,张无忌和范遥就耷拉着脑袋走了进来,范遥还一个劲的埋怨张无忌,“都是你不好,上这种课第一堂课不逃已经够给老师面子的了,你就老老实实消消停停的坐在后面睡觉不行吗?结果你偏不,非要坐在第一排,这下傻眼了吧?”张无忌闷声闷气的说:“那个灭绝好像是看到你之后才发作的!”范遥顿时瘪茄子了,但嘴上却不服气,“我还不是为了安慰你?!我怕你见到赵敏之后尴尬,所以才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的!”韦一笑鄙夷的冷笑了一声,“遥遥,你摸着良心说话好不好?人家赵敏可是一直安安静静的趴在后面的桌子上睡觉来着,就算你是她师父你也不能什么事情都往人家身上赖是不是?你纯粹是为了新生入学晚会的票,才像个跟屁虫一样跟着教主的!”范遥一看被韦一笑给揭穿了,这才彻底没了动静。周颠有点幸灾乐祸,说:“你们猜猜给我们哲管院上课的是谁?”大伙抻着脖子问:“谁?”周颠冲着杨逍的床铺努了努嘴,范遥说:“啥?不会吧!纪晓芙给你们上课?”周颠说是啊,老杨是天天在坐忘峰等人家,可是人家每周三却在教室里等我……哦不,是我们。范遥和韦一笑满脸痛苦心中悲怆,说苍天啊大地啊你是得了近视眼白内障还是闪光?你就忍心让这么多帅哥都惨死于灭绝师太的手下? 周颠嘿嘿奸笑两声,“至于嘛?不想上的话逃课不就得了!” 韦一笑白了他一眼,“要是能逃的话还轮得到你说?那个灭绝,每次上课前都会抽查点名。跟这两个活宝在一起,怎么可能不次次中奖?那个灭绝说了,缺一次课,扣十分;缺两次课,扣三十分;如果你缺了三次课,那么这门课你就不用来考了!” 作品相关 (三十九)“麻省理工”和“教案” 周颠听了也吓了一跳,吐了吐舌头说怎么这么严,继而也开始对寝室受苦受难的同胞们表示深切的哀悼。因为在D大有个传统,那就是公共课考试历来都是上课的老师单独出题。也就是说,即便是周颠把从纪晓芙那里弄来的考试范围给范遥他们,也是一点忙都帮不上的。忽然周颠一拍大腿说我靠你们真是当局者迷,眼下就有这么个好点子你们居然没想到。范遥连忙揪住周颠的衣领,鼻子都快贴到周颠的脸上了,说小颠那你倒是快让我们清醒清醒啊! 周颠看了一眼张无忌,说:“那个周芷若不是历史系的吗?现在又是灭绝师太的眼前红人,对大宝也是痴心不改,只要大宝开口,我就不信弄不到复习范围!” 范遥听了随手把周颠往旁边一扔,回身又抓住了张无忌,说大宝现在我们是坐在同一条船上是拴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虽然我比你长得帅那么一点点那个灭绝老尼对我的关注比对你多那么一点点但是在她心目中我们两个的人格是等同的,如果我死了的话就意味着你也活不成了!韦一笑有点迟疑,“遥遥,赵敏好歹也是你的徒弟,你这么做有点对她不起吧!”张无忌把范遥的手轻轻的拿了下来,一言不发回床上坐下。范遥有些着急,跟到张无忌的床边,“这不是对得起对不起的问题!现如今的问题是大宝跟赵敏是根本没有可能了!你想想,赵敏的哥哥下个月就去美国了,赵敏毕业之后出国是早晚的事情!如果只是玩一玩那也就算了,可是咱们大宝是那样的人吗?别说大宝,就是赵敏也不是啊!明知道是火坑,还硬要往里面跳,这不是傻是什么?”说完,范遥又急切的抓住了张无忌的一只手,慢慢的放在了胸前,诚恳的说:“大宝,我知道你对赵敏那丫头一直放不下,或者说,就从来没放下过。但是你想想我刚才说的话有没有道理?虽然咱被哈佛给拒了,但是这不是收到了麻省理工的offer了嘛!再说你还是理工科的,麻省虽然没有哈佛那么灿烂,但是更适合你!周芷若再怎么说也是才貌双全,对你又是情深一片,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范遥抒情刚抒到一半的时候,门忽然被打开了,殷野王伸进来了半个脑袋,“问一下,你们寝室谁还有鸡蛋?我一会要煮面……”话还没说完,就看到范遥紧紧的握住张无忌的手,深情的凝视着张无忌;而张无忌却眼神飘忽不定,一副意乱情迷的表情。吓得殷野王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走错房间了!你们继续你们继续!”然后就落荒而逃。 范遥说得正过瘾,忽然之间被人打断,心里头的不痛快劲儿就别提了,想要继续却找不到感觉了。就在这时,寝室的电话铃声响了,韦一笑把话筒拿了起来,“喂,找哪位?哦,哦,他在,”韦一笑冲着张无忌说道:“大宝,电话!”然后又用很小的声音说:“麻省理工来的。” 张无忌还没起身,范遥却颠颠的冲过去把电话拿了起来,然后送到张无忌的床边,双手将话筒虔诚的捧到张无忌面前。张无忌说:“喂?芷若吗?”周芷若说是啊你怎么知道?张无忌笑了笑,但笑得有点心酸,“我不知道,我是猜的。”周芷若格格一笑,“你还挺会猜的,难不成你有第六感?”张无忌问:“有事吗?”周芷若说:“我今天听灭绝老师说她给你们物理系上公共课,你们上次得罪了她,恐怕她在平时上课和课后作业方面会为难你们。她上课的教案是我帮着弄的,我的手里有备份,所以我想问问你们需不需要?” 张无忌抬头看了看范遥和韦一笑,只见韦一笑竖着耳朵在听,范遥因为一直凑在话筒旁边,所以周芷若说的话被他听得是一清二楚。范遥一见张无忌在看他,玩命似的点头。张无忌叹了一口气,对着话筒说:“哦,那谢谢你了!” 作品相关 (四十)“头像”和“鼠标” 这是一个无聊的下午,414的窗口敞开,凉风阵阵。张无忌百无聊赖的坐在电脑旁边上网。 414寝室只有一部台式电脑,和张无忌的自行车一样,也是二手的。电脑是当初入学的时候杨逍托另一个哥们白龟寿在学校附近的电子一条街买的。其实电子一条街说白了就是骗子一条街,整条街站满了奸商,堆满了盗版的光盘。白龟寿还算厚道,但是这台电脑能挺到现在也已然是一个奇迹。这部电脑最大的特点就是漏洞与补丁齐飞,蓝屏共死机一色。 张无忌登陆了QQ,再一次看到了赵敏的头像。那个头像是一朵绽放的玫瑰,是赵敏在每天坚持将QQ挂满两个小时、终于得到太阳之后第一时间换上的。以前每当赵敏上线,她的头像就在不停的闪呀闪,就像她的笑容一样那么灿烂。但是自从她和张无忌分手之后,张无忌就再也没有看到赵敏的头像亮过。分手的当天张无忌曾经偷偷的隐身登陆过,结果他看到赵敏的签名档已经改了,其实准确的说是把以前的签名给删除了,从签名档到个人说明全部是空白一片。之后赵敏的头像就是万年不变的灰色。张无忌不知道赵敏是不是已经把他拖入了黑名单,拖入了也好,起码眼不见心不烦;但是张无忌却没有也不想把赵敏彻底的删除,他宁肯相信赵敏也像他一样仍然天天上线,只不过同样采取了隐身。 周芷若当天下午就把教案送到了张无忌他们寝室,最让范遥他们感到惊喜的是,周芷若的教案上不光有灭绝师太上课时候的笔记,还有一些课后习题包括答案。另外,周芷若把教案复印了五份,连同冷谦的那份都带上了。 冷谦回到寝室,接到范遥递给他的教案之后说了声谢谢,却转身就要往门外走。范遥叫住他说哎你去哪儿?范遥只是随口问问,但是让大家感到意外的是冷谦的脸居然红了,范遥说了一声不对这小子肯定有猫腻,然后韦一笑一个箭步窜到门口,挡住了去路,说:“冷面鬼,话不说清楚不能走!”冷谦有点不好意思,说:“复印。”周颠一听,“复印?你不是都有了吗?你去给谁复印?”冷谦用很小很小的声音说:“赵敏。”于是414寝室仿佛响起了轰隆隆的雷声。 冷谦出去很久之后,414的人才反应过来。周颠说妈呀这小子平时闷声闷气的看不出来还有这花花肠子啊;韦一笑喃喃说道疯了疯了这个人疯了;范遥一声冷笑说又来了一个不要命的。张无忌不声不响的起身说行了教案也到手了没有我什么事我去实验室了。说完背个书包就走出寝室。周颠高兴了,说嘿嘿大宝总算走了轮到我玩电脑了,结果刚拿起鼠标就说哎这谁啊这么缺德把鼠标当成了握力器鼠标都被捏碎了。 张无忌刚走出十舍的大门,手机就响了,张无忌把电话接起,“喂,……我刚出寝室,现在往实验室走呢,……,这次多亏你了,……谢谢你了,……,不,不用了,应该很全了……” 周芷若在电话那边笑着说:“如果教案有变动的话,我会打电话通知你的。对了,前两天看到了武青婴,她问我上学期说的那个大一新生军歌比赛还搞不搞了?” 张无忌笑笑,“你们定吧,我随意。如果你们还想搞的话,我们物理系奉陪到底。不过去年准备了的大一新生如今已经变成大二老生了,今年刚入学的新生还没来得及开始准备。” 周芷若连忙说:“这个你不用担心,我跟那几个学生会主席已经商量过了,由于上学期发生ATP,情况比较特殊,所以就让大一和大二的一起参加比赛,这样就不用担心大一的新生怯场了。场地就定在露天的操场,你看怎么样?” 张无忌说:“我没问题,你们商量好日子的话告诉我一声就行了!” 周芷若说:“日子已经商量好了,就定在下周五晚上七点整。” 作品相关 (四十一)“力争上游”和“牺牲小我” 军歌比赛的那天采取的是篝火晚会的形式。D大自从闹ATP之后,已经好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校长张三丰听到这件事情之后非常的兴奋,他对宋远桥说:“就几个院系比赛没什么意思,要搞就搞大一点的,你去跟小丁商量一下,难得学生们有这样的热情,如果同学们需要学校做些什么的话,只要你们能做到的,就尽量满足他们!”就这样,在校长的指示下,这次军歌比赛由一开始几个院系的小打小闹变成了全校规模的,要求所有院系都必须参加。 冷谦接到了这个消息之后有点犯愁,因为一开始参加比赛的名单里是没有经院的,也就是说,经院对此还什么都没有准备呢。但是,上面的命令已经下死了,不参加是肯定不行了。团委书记空智为人很是厚道,他说事已至此也别无他法只能是赶鸭子上架了,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也就是了。但是经济学院院长成昆却不干了,成昆说经院毕竟是整个D大数一数二的大院,又刚把国际经济学院给合并过来,经院的精神就是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力争上游,又怎么能敷衍了事呢? 冷谦离开院长办公室之后就急急忙忙去找赵敏商量,商量完之后又急匆匆的回寝室给每个班级的班长打电话。周颠歪在床上斜着眼睛瞅着,只见冷谦在电话里不断的重复着“比赛”、“分开”、“女生”、“赵敏”、“开会”,听得周颠一头雾水。冷谦撂下电话之后,韦一笑在旁边问道:“冷面鬼,你们经院现在是现上轿现扎耳朵眼,来不来得及啊?”冷谦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点了点头。周颠说:“那有什么来不及的?唱个歌而已啦,再说他们经院人又那么多,比赛的时候只要扯着脖子喊不就得了!” 范遥躺在床上懒洋洋的说:“那可不见得!这世上的事情如果都可以临时抱佛脚的话,那小颠的四级还用得着考那么多次吗?”周颠一听,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我呸!遥遥你存心的是吧?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范遥正色道:“我不是存心挤兑你,我是在提醒冷面书生一个事实。你想想看,大宝他们物理系和周芷若他们历史系,光练那么几首歌就练了将近一个学期了;你说我们经院人多,但是依我看就是因为人多才不好搞。你们想啊,这么多人,就剩这么几天了,连练歌都不好组织!谦谦,我这个人说话直,我可是当你是自己人才这么说的!” 冷谦却毫不介意的冲着范遥笑了笑,说:“没事!” 张无忌在一旁听了半天,走了过来拍了拍冷谦的肩,“我这两天没什么事,你要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就说句话。” 冷谦感激的看了看张无忌,“谢谢,搞掂!” 周颠说:“啥?你们有办法搞掂?我问你,不说别的,光是练歌你们这么多人能找到场地吗?这两天操场可天天都有足球比赛!” 冷谦说:“分开!” 范遥反应快,“谦谦,你是说让咱们院的男女生分开参加比赛?” 冷谦点点头。 范遥说:“这倒是一个好主意!分开参加比赛一来是为了这两天练歌的时候方便;二来可以降低风险。这女生唱军歌的一个最大的特点就是气力不足,所以唱起来声音不像男生那么整齐,军歌一旦唱不齐那可就全完了,把女生给分出去可以让她们不会拖男生的后腿;三来嘛分开比赛又可以显得我们经院有王者风范,向其他院系表明我们不是在以多欺少,一切都是公平竞争!”范遥边说边点头,“不错不错,一举三得!这主意是谁想出来的?赵敏吧?” 冷谦再次点头。 范遥有些得意,“我这个徒弟,就是继承了为师的聪明!孺子可教,孺子可教!最难得的是,她这么做,完全是顾全大局:牺牲小我,完成大我!虽然她这么做我们经院的女生是彻底没戏了,但是男生进军三甲还是很有希望滴! 作品相关 (四十二) 篝火晚会(一) 虽然一开始已经规定了参赛人员是大一大二的学生,但是到了比赛当晚,全校大三甚至是大四的学生也基本上都到齐了。 比赛之前按照惯例先是校长张三丰讲话,之后是学生处处长俞岱岩讲话,再之后是团委书记丁敏君讲话。学校其他领导则稳稳当当的坐在评委的位子上,准备等比赛一开始就纪录并打分。张无忌则比较忙,他一方面要在学校领导旁边跑前跑后,另一方面还要抽空看看物理系的准备情况。 最开始的时候,规定每个院系是要唱四首歌的,而且这四首还都必须是军歌。但是后来参加的人数多了,怕比赛时间抻的太长,丁敏君就说那就每个院系挑两首自己练得最拿手的歌曲。为了照顾那些像经院一样之前没有准备的院系,最后又规定每个院系只唱一首军歌就行了,另一首要求是校园歌曲。另外,比赛结束之后,各个院系如果喜欢,还可以准备一些小节目,节目内容不受限制,主要是为了大家玩的高兴。 最先开始唱的是物理系,这也是张无忌在周芷若安排节目单的时候主动要求的。因为张无忌知道,一般来说,评委对最先表演的院系给的分数会比较苛刻,而越到后面则会越加宽松。张无忌是校学生会主席,在这方面自然要起到表率作用。周芷若将物理系安排成第一个出场的之后,又二话不说的将历史系安排成第二个出场。张无忌忙说你们历史系女生多,出场顺序太靠前的话恐怕会吃亏。周芷若笑笑说那有什么我们毕竟也练了很长时间了,再说拿不拿名次并不重要,灭绝老师更关心的是学生们的学习,至于这种活动,“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嘛!节目单安排好了之后,张无忌看到周芷若把经济学院的女生安排成了倒数第二个,周芷若微笑着说她们没怎么练,所以排的靠后一些,这样既不是很惹人注意,评委打分也会高一些。 物理系那天唱的歌曲是《精忠报国》和《睡在上铺的兄弟》。出乎大家意料的是,那天杨逍居然也去了,而且坐在那些学弟学妹中间,数他扯着脖子喊得最凶,让周围的人都有一种他被岳武穆鬼魂附体的错觉。等到唱完了的时候,杨逍的声音都有点嘶哑了。张无忌连忙把自己的保温杯递了过去,里面沏的是满满一壶金银花茶。杨逍连声谢谢也没说,拿起杯子咕嘟咕嘟一饮而尽,喝完了之后把空杯子还给张无忌,大大的舒了一口气,连说“过瘾,过瘾!”评委们微笑的看着这群活力四射的孩子们,就连平时不苟言笑的俞岱岩都禁不住感叹道:“年轻真好!” 历史系在周芷若的带队下走到了操场中央,当周芷若在篝火旁边站定时,操场四周不禁发出了“啧啧”的赞叹声。学校要求参赛的学生包括领队全部身着军装,但是那身军装穿在周芷若身上,不仅没有使她的美丽减少分毫,反而更衬托出了她独特的气质。篝火熊熊燃烧,火光映照在周芷若清雅秀丽的脸上,有如一株带露的水仙。当然最令大家惊讶的是周芷若虽然看上去弱不禁风、斯斯文文,但是举手投足之间却异常的优雅。物理系的大一新生韩林儿都看得呆住了,喃喃的说道:“值了,这个大学念得值了!” 历史系选的歌曲是《军港之夜》和《相逢是首歌》,这两首都是很适合女孩子唱的歌曲。选歌是一门学问,尤其参加这种比赛就更是如此。所选择的歌曲既要符合自身的特点,内容又要积极向上。校园民谣好听是好听,可是内容大多以伤感和颓废为主,虽然能够得到同学们的共鸣,但是却不一定能得到评委们的认可。事实证明周芷若的决策是完全正确的,那天晚上历史系的表演非常成功,甚至是无可挑剔的,周芷若长时间以来的努力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回报。当周芷若回到台下时,张无忌微笑着伸出右手,“恭喜你,真的很精彩!” 歌曲被一首一首的唱着,台下的掌声一阵一阵的响着,叫好声不断。慢慢地,现场的气氛越来越浓了,无论是学生还是评委,情绪都被极大的调动起来。丁敏君一个劲兴奋的搓着手说:“还真别说,这帮孩子还真行!” 经济学院的男生那天表现的中规中矩,毕竟只经历过几次仓促的彩排和人家精心的准备不可同日而语。成昆坐在评委席上,脸上觉得有点挂不住;但是校长书记都坐在这里,他又不好意思说走就走。冷谦带领经院男生表演的时候,414寝室的弟兄们在下面拼命的鼓掌叫好。但是等到他们演出结束之后,韦一笑摇了摇头,说估计这次经院拿个纪念奖应该是没有问题,三甲是想都不用想了。 比赛临近尾声的时候,经济学院的女生走到了操场中央,张无忌的手心不知道为什么开始冒冷汗。张无忌紧紧的握住拳头,却始终没有发现那个熟悉的身影。台下的观众已经过了比赛的兴奋期,下面的学生还是骚动,甚至一些比完赛学生开始到处走动起来。周颠不知不觉的溜到张无忌的身旁,“嗨,大宝,我怎么没看到赵敏啊?经院的女生不是由她带队的吗?”张无忌摇摇头,周颠又说,“她不是怯场了吧?不过也不应该啊,又不是她一个人在台上唱,她还不至于这么胆小吧!”这时韦一笑也走了过来,“小颠,你跑过来干吗?一会儿哲管院还全靠你指挥呢!”说完又对张无忌说道:“大宝,物理系这边你放心,我刚才都跟弟兄们说完了,只要经院的女生一开始唱,我们全系就使劲儿鼓掌!”张无忌点了点头,周颠赶紧说:“哲管院那边也早就打好招呼了,你们就放心吧!一会儿包管是掌声雷动!对了,经院谦谦那边准备好了吗?”韦一笑“嗤”了一声,“多新鲜哪!那是自己家人,能不准备好吗?谦谦和遥遥的手都已经摆好造型了,就等着拍巴掌呢!” 但是操场中央的那些女孩子们却哪里会知道场下的这些精心安排,走在外面队列的好几个女孩,由于太紧张了,步伐中居然出现了同手同脚的情况,场下的人发出了一阵阵善意的笑声。周颠和韦一笑闭着眼睛不敢看,张无忌看似镇定,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些女孩子每出现一次错误,他的心就会揪一下。 女孩子们坐在操场上,四周的观众终于静了下来。由于节目单上只是安排了院系演出的顺序,却并没有写明每个院系都会唱哪些歌曲,所以张无忌并不知道她们选的是什么歌。可是等了半天,那些女孩子还是没有动静,正当观众们开始因为不耐烦而有些躁动的时候,忽然有人说:“嘘!唱了唱了!”旁边的人就疑惑的说:“哪儿唱了啊?唱的什么啊?”这时又有人说:“别说话了,真的唱了!” 张无忌站在前面,只听了一句他就知道那些女孩子们唱的歌曲是《我的老班长》。女孩子们的声音很低、很轻,既不婉转,也不美妙,其实更像是一群孩子们聚集在一起作功课的时候,有一个人做的累了,随口哼了两句歌,然后其他人就一起跟着她和。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这样的歌声,会让人的心觉得异常的平静。 就在大家的心被这样的声音涤荡的时候,歌声却嘎然而止。所有的人都一愣,周颠和韦一笑甚至忘记了指挥弟兄们鼓掌。 周颠第一个反应过来,“笑笑,快!掌声,掌声!”韦一笑连连点头,“对,对,掌声!”就在他们刚要做出鼓掌的手势时,操场中间忽然响起了拨弄吉他的声音,声音清清的,纯纯的,然后大家听到一个女孩子在唱: 穿过运动场 让雨淋湿 我羞涩的你 何时变孤寂 躲在墙角里 偷偷的哭泣 我忧郁的你 不需谁懂你 …… 然后,女孩子们一起轻轻的和:“爱是什么,我不知道!我不懂永远,我不懂自己!爱是什么,我还不知道!谁能懂永远?谁能懂自己?” 歌声渐渐散开,弥漫到操场的每一个角落,将每一个人的心都包裹的紧紧的。这首歌的名字叫做《中学时代》,青涩的歌词,青涩的声音,青涩的你我。被它打动的不仅仅是那些大一的新生,它勾起的是每一个人或近或远的回忆。有一些大四的老生,甚至不在乎在众目睽睽之下,伴随着歌声相拥起舞。 女孩子们站起身来,围着篝火拉成一个大圆圈。这时大家才看清楚站在圆圈中央弹吉他的女生,笑盈盈的抱着吉他,冲着大家挥了挥手。所有的人都用惊异的眼神看着她,但是当拿个女孩子把目光真正投向他们的时候又纷纷慌乱的避开。这时经济学院的男子汉们也开始跟着她们一起合唱起来:“爱是什么,我不知道!我不懂永远,我不懂自己!爱是什么,我还不知道!谁能懂永远?谁能懂自己?……” 最后,全操场的学生都跟着他们一起唱: 把百合日记 藏在书包 我纯真的你 我生命中的唯一 …… 作品相关 (四十三)篝火晚会(二) 比赛结束后,俞岱岩宣布比赛结果:物理系第一名,历史系第二名,经济学院女生组第三名。俞岱岩的话音刚落,操场四周已经响起了欢呼声,成昆一直绷着的脸上也终于露出了笑容。成昆旁边的几个院系的领导纷纷向他表示祝贺,说想不到啊成院长,你们经院的学生不光是学习好,而且还多才多艺,这次军歌比赛你们都没怎么准备就拿了个第三,这要是好好准备的话第一是肯定跑不了了。成昆一边谦虚的说哪里哪里,一边还附带着解释道我这些学生不是没怎么准备而是压根就没准备。 张无忌看到范遥和冷谦向赵敏走了过去,范遥说:“徒儿今天表现不错,过来,让为师抱一下!”说完张开手臂就向赵敏扑了过去。赵敏也冲着范遥张开手臂,却扑向了范遥旁边静静站着的纪晓芙,“亲爱的,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纪晓芙拍了拍赵敏的肩,“你带队表演,我怎么可能不来捧场呢?虽然捧场的人里面并不差我这一个!”气得赵敏捶了纪晓芙一下,“你说什么呢?”范遥空张着手臂被晾在了一边,一个劲的叫唤,“徒儿,你不是这么小气吧?让为师抱一下都不行?” 这时殷梨亭走了过来,凝视着纪晓芙,“好久不见,你好吗?”纪晓芙有点不知所措,但最终还是镇定下来,也微笑说道:“我很好,你呢?”殷梨亭点点头,“我也还好!对了,我就快要离开校办了。”纪晓芙吃了一惊,“为什么?你要去哪儿?”殷梨亭笑了笑,“我读的在职研究生马上就要答辩了,我准备一拿到学位就转教学,以后不再做行政,专职做教师。我明年三月份还打算考博士,专专心心的搞一些学问。”纪晓芙很替他感到高兴,“这真是太好了,恭喜你!”殷梨亭点点头,“谢谢,我们……还是不是朋友?”纪晓芙想都不想就回答说:“当然是了!”殷梨亭感激的说:“谢谢你!我以前一心忙工作,却忽略了你的感受,我想我以后会试着学会珍惜身边的东西……” 张无忌远远的望着赵敏,只是那么望着,赵敏早就在殷梨亭和纪晓芙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已经悄悄的离开,然后冷谦跟了过去,和赵敏开心的握了握手,兴奋的交谈着。忽然之间,张无忌觉得自己其实并不了解赵敏。不可否认,刚开始的时候,张无忌被赵敏的美丽、活泼、平易近人所深深吸引,张无忌本以为这就是赵敏的全部。这一切使张无忌觉得跟赵敏在一起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但是直到今天,听到赵敏的声音的那一刻,张无忌才知道自己错了:他对赵敏的了解根本就不完整,或者说只是很少的一部分,甚至才刚刚开始。 不知道什么时候,周芷若已经静静的走到了张无忌的身边,叫了一声张无忌的名字。张无忌定了定神,把头转了过去。周芷若微笑着说:“她今天表现的很出色,要不是因为一开始的时候整体配合的不太好,恐怕拿第一都是有可能的。”周芷若看张无忌沉默不语,又接着说道:“她真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孩子,要不是你们两个家庭条件差的太多,也不会搞成今天这个样子。想想看,你们两个也挺让人惋惜的!你……”周芷若的话还没说完,张无忌就把她给打断了,“我们不说她了好吗?”周芷若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这时候武青婴跑了过来,说:“喂,你们两个在这里说什么悄悄话呢?搞的神神秘秘的!”周芷若脸上一红,“我们正在说今天的比赛呢!”武青婴一撇嘴,“你们两个一个第一,一个第二,连这也能谈上半天?”接着又对张无忌说:“不过张教主,无论如何还是要恭喜你!”张无忌笑着说:“谢谢!” 张无忌忽然看到小昭站在一个不起眼的位置痴痴的望着他,连忙对周芷若和武青婴说:“你们两个先聊着,我有个师妹在那边。”说完,就快步的向小昭走了过去,边走边打招呼,“嗨,你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发呆?”小昭看到张无忌朝她主动走来,眼中满是喜悦。张无忌走到小昭近前,“听说你暑假一直在办交换生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不知道为什么,小昭听他这么一问,眼中的喜悦瞬间被泪水所取代。张无忌奇怪的说:“怎么了?没有办成吗?没关系啊,学校这样的机会很多的,今年不行还有明年呢!你今年才大二,有的是机会!”小昭擦了擦眼睛,摇了摇头,说:“不,我办的很顺利,已经办成了!”张无忌舒了一口气,“那还哭什么?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高兴的哭了对不对?”小昭哭得越发厉害,张无忌慌了,“你别这样,有什么好好说,你这样被别人看到了还以为我欺负你呢!”小昭抽抽嗒嗒的说:“我,……我不想走!我舍不得学校,舍不得这里的老师和同学,也……也舍不得你!”张无忌轻轻的帮她拭去了眼泪,“别说傻话,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多少人盼都盼不到呢!再说你就算是走了,难道一辈子还不回来了吗?如果你在那边感到孤单的话,就给我写信,另外我的QQ,MSN,SKYPE你都知道,想见我的时候就视频加语音,不想见我的话咱就直接隐身,只要不是把我弄到黑名单里,你想怎么的都行!不过只怕你到了国外之后,看到那些外国帅哥,就把咱们这些中原的帅哥给忘得一干二净了!”小昭破涕为笑,“我才不会呢!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你们的!” 小昭忽然说:“我们系的学生会文艺部前两天挨个寝室来问我们报不报个人节目?我当时觉得好玩,就也报了一个独唱。虽然唱的没有赵敏唱的好,但是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在D大校园里唱歌了。”张无忌笑着说:“你别谦虚了,赵敏鬼点子多,但是论唱歌的实力肯定不如你!我认识她这么久,今天是第一次听她完完整整的唱完一首歌,以前她都是在嘴里不停的哼哼,其实今天也是哼哼,只不过把哼哼的声音用麦克给放大了。” 小昭噗哧一笑,“你怎么这么说人家?不过你们……你们真的不可能了吗?” 张无忌的笑容顿时僵住了,沉默了许久才说:“应该是吧。” 作品相关 (四十四)篝火晚会(三) 小昭那天唱的是《两两相望》,这首歌虽然是流行歌曲,但是前奏有点类似于波斯小调:“拈朵微笑的花,想一番人世变幻,到头来输赢又何妨;日与月互消长,富与贵难纠缠,今朝的容颜老于昨晚。眉间放一字宽,看一段人世风光,谁不是把悲喜在尝;海连天走不完,恩怨难计算,昨日非今日该忘。浪滔滔人渺渺,青春鸟飞去了,纵然是千古风流浪里摇;风潇潇人渺渺,快意刀山中草,爱恨的百般滋味随风飘……” 是不是只有分手了之后,才会不断的念起对方的好?是不是只有离别了之后,才发现自己真的不想失去?是不是失去了之后,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承受不住长夜的煎熬?是不是真正经历过煎熬之后,才会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这些问题,张无忌不敢想,也不敢问自己。但是不想并不代表它们就不存在,更不代表它们不需要解决。都说这个世界上最累的事情,莫过于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心碎掉,然后再一点一点的亲自把它给粘起来。如果真的能粘起来的话,就算已经不是原来的那颗心了,张无忌也心甘情愿,问题是,张无忌已经把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可是却还是没有发现胶水…… 这时候,军歌比赛的主持人何足道拿着麦克说:“大家静一下,现在,请我们的张校长,为今天得奖的院系颁奖。下面,请各个院系的代表到前面来领奖!”张无忌听到之后,连忙快跑两步,周芷若也落落大方的走向操场中央。赵敏看到冷谦岿然不动,有些诧异,捅了他一下,“主席,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啊!”冷谦却对她说:“一起!”赵敏听了连忙往后闪,“关我什么事?我才不去呢!”范遥在后面把赵敏往前一推,“你不去谁去?为师让你去你就得去!徒儿,你给我往前冲!” 赵敏和冷谦肩并肩的走到领奖台前,张无忌和周芷若已经拿到了奖杯和奖状。赵敏冲着他们两个笑了笑,张无忌低声说:“恭喜你!”赵敏指了指冷谦,说:“领导有方!”周芷若笑着说:“你们两个可真是配合默契,连领奖都一起行动;不像我和他,还得一手拿着奖状,一手抱着奖杯!”赵敏笑盈盈的说:“我们是帮着张无忌减轻负担来了,不然反正他和冷谦是一个寝室的,本来是想让他把我们这份奖也一并领了的。” 领了奖之后,大家刚想返回原队伍之中,却被何足道给拦住,何足道是广播影视学院的研究生,现在正在电视台实习,所以张无忌跟他打的交道并不多。这个人不仅多才多艺,而且主持风格风趣幽默,最喜欢给现场的嘉宾出难题。但是由于今天有领导在场,所以何足道比往常要收敛了很多。何足道说:“四位请先留步,可不可以告诉大家你们现在的心情是怎么样的?张教主,你先说?”张无忌作为校学生会主席,已经应对过无数次这样的场面,只见他接了话筒,掐好时间,进行了大约三十秒钟的官方发言。周芷若谈话的内容跟张无忌大同小异,只是逻辑性和缜密性要比张无忌强一些。等话筒传到了冷谦那里,冷谦说:“意外!高兴!佩服!”冷谦的话音刚落,只听操场四周顿时响起了无数的狂笑声:“哈哈哈,我终于可以长生不老了!……”等到赵敏说的时候,赵敏却把何足道递过来的话筒推开,忽然冲着经院的方向边挥手边大声喊道:“姐妹们,我们胜利了!万岁!”顿时经院那边“锣鼓”声声,大家都吓了一跳,仔细一听才明白,原来经院的学生们集体把饭盒、搪瓷缸,饭勺都偷偷的带了出来,刚才赵敏话音刚落,就一起用不锈钢的勺子用力敲打饭盒。范遥敲的最起劲,一边敲一边喊:“徒儿,别光姐妹们啊!还有弟兄们呢!”于是好几百人一起附和着范遥,振臂高呼:“对!弟兄们万岁!……” 何足道看到领导们已经七七八八的退席,笑着说:“这几位都是我们D大的精英,今天既然大家情绪都这么高,那么我们请他们几位给我们表演个节目好不好?大家说,好不好?”下面的人齐刷刷的响应:“好!”周芷若有点迟疑,小声说:“何足道,我们几个今天都唱了一个晚上了,嗓子都有点哑了!如果再唱歌的话,恐怕心有余而力不足了。”何足道笑了笑,“放心,不是让你们唱歌。”说完,对着身边负责场务的学生使了个眼色,那个学生连忙拿过来一块大大的木板。何足道对张无忌他们说:“猜词游戏想必大家都玩过,今天是想让大家再玩一次。几位都是学生会的干部,学生会的日常工作讲求的是一个默契,主要的工作方法在于配合。这不仅包括和熟悉的人配合,更包括和不熟悉的人配合。”说完,何足道指着赵敏和冷谦,“您二位是经济学院学生会的干部。”然后何足道又转过身子指着周芷若和张无忌,“您二位虽然在不同的院系,但是张教主是校学生会主席,芷若也是校学生会的成员,平时在工作上的接触也很多。”说完,何足道又面向大家,“所以,我今天就把冷谦和周芷若分为一组,张无忌和赵敏分为一组,让他们这两组的成员来个比赛,好不好??”除了414的成员和纪晓芙还有小昭,操场上其他人都扯着脖子喊:“好!” 何足道说:“我先说一下游戏规则:比赛时间为每组三分钟,在这三分钟里,每一组的参赛者之一要背对题板,另一个参赛者的任务是在规定的时间内,通过动作、语言让同伴猜对题板上的文字。当然,你们的沟通不能说出题板上的字,否则就是违规。最后我们会以比赛的总计成绩评出冠军。对描述不准确的词可以叫‘过’,至于究竟谁来描述,谁来猜词,这个你们可以自己来商量。” 根据何足道的安排,冷谦和周芷若先猜。周芷若知道冷谦话少,如果让他描述的话相当的困难,就对冷谦说:“我来描述,你来猜!”何足道和周芷若的师姐郭襄颇有交情,所以不由自主的给周芷若这一组放水;而且他也看出冷谦说话喜欢两个字两个字的往外蹦,所以特意叮嘱换题板的学生千万别往题板上放三个字的词语或者四个字的成语。再加上周芷若的口才好,对词语描述的很是清晰,冷谦头脑又很灵活,一旦觉得猜不出来的马上就叫“过”,所以最后他们猜对词语的数量相当可观。 张无忌和赵敏的运气可就没有那么好了。何足道一看周芷若和冷谦猜词猜的是风平浪静,现场的气氛明显上不来,于是偷偷招呼一个学生说“一会儿上C组的词语”,那个学生吓了一跳,“老大,有点过了吧?C组里面的词不像A组和B组分类比较明确,里面是什么样的词语都有,而且个别词语还很是彪悍啊!”何足道一声坏笑,“嘿嘿要的就是彪悍的效果。” 当冷谦和周芷若在上面表演的时候,张无忌就悄悄问赵敏你是想做描述还是想猜词?赵敏好像没听到张无忌的说话,张无忌轻轻碰了她一下又问了一遍,赵敏才勉强的笑了笑说我今天有点累脑袋有点不太好用,还是你来描述好了,反正输赢都无所谓。 轮到张无忌和赵敏上场的时候,张无忌忽然发现词语的难度呈几何倍数递增。张无忌本来就是理工类学生,理工类的学生一般思维方式都很直接,相反对一些花里胡哨的描述性句子却一点也不擅长。所以每当题板上出现一个词语的时候,张无忌先是磕磕巴巴的说了几个字,然后又无奈的挥挥手说“过”。结果不到十五秒钟,张无忌已经连过了十个词,而赵敏的脸上则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表情,明显是已经做好了输定了的心理准备。看得何足道在旁边握紧拳头连呼“失策”不说,周颠等人在台下更是急得直跺脚。周颠一边跺一边对韦一笑说:“tmd,这两个人当初的恋爱是怎么谈的?现在如果我说他们两个曾经是情侣,估计能被满操场的人当成是疯子!” 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分钟,但是赵敏还是连一个词都没有猜出来,或者说,是张无忌根本就没给她猜词的机会。张无忌虽然也没打算赢,但是受到场内场外气氛的影响,心里还是很着急。这时题板上已经换上了第n个新词,张无忌一看是一个五个字的词语,本想继续挥挥手说“过”,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张无忌会忽然灵光一闪,说:“是一个节日,五个字,跟我第一次给你打的电话号码有关!” 张无忌一直是拿着话筒说的,所以不仅是何足道和场外的观众,连赵敏也是一愣,迟疑了一下,赵敏说:“三八妇女节?” “答对了!!”场外经院的观众开始往死里拼命的敲饭盒,何足道本来是没精打采的站在旁边,等待比赛的结束,这时候一听赵敏答对了,也来了精神。 张无忌就像是小时候做题本来一直憋在那里忽然找到了一条辅助线从而茅塞顿开豁然开朗一样,“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偷了你的什么东西?两个字?” 赵敏想都不想就说:“开水!” (这时场外的人开始议论纷纷,但是张无忌却像是着了魔一样旁若无人若无其事的继续发问。) “你书包上挂着的玩具?” “比卡丘!” “你最喜欢的花是什么?” “玫瑰!” “我最喜欢吃的主食?” “馒头!” “你第一次来十舍找我,楼下放的歌曲是什么?” “黄昏。” “我们最喜欢玩的扑克牌游戏是什么?” “拱猪!” “我们第一次是在什么情况下说的话?”(场外忽然变得很静) “骚扰电话!” “我们还没正式认识之前你最喜欢用哪三个字威胁我?” “学生处!” “我第一次管你叫什么?三个字的。” 赵敏的眼中闪着泪光,“姑奶奶!” “我第二次对你做过什么缺德事?” 赵敏强忍着眼泪,哽咽说道:“强吻!”(场外已是鸦雀无声) “你第一次管我叫什么?” 赵敏的眼泪已经流了下来,“色狼!” “我第一次向你表白的时候对你提出了一个什么请求?”(场外所有的人都摒住了呼吸) 赵敏泪流满面,“转正!” 作品相关 (四十五)“π”,“拥抱”和“月台” 爱一个人需要理由吗不需要吗需要吗?一个无厘头的问题困扰的又何止是至尊宝一个?所以,那天当赵敏放下话筒在满操场人的注视下离去的时候,张无忌依然没有挽留。不,这不是小说,觉得中间写的太悲伤所以直接就可以翻到结局;不,这不是电影,男女主人公会在熙攘的人群中,毫不介意他人惊讶的目光,紧紧拥抱、甚至接吻,继而和好如初;不,这不是港剧,分手了之后可以很潇洒的说一句“再见亦是朋友”;不,这不是偶像剧,爱情就是一切,失恋的人仿佛失去的是整个世界,每天只能够醉生梦死、颓废消极!其实,现实生活中的爱情更像是π,历史或许会重演,但是未来却是无限而不循环。 小昭离开的那天,天很配合的下了点淅淅沥沥的小雨,沾湿了小昭的头发。小昭毕竟是物理系的系花,所以她走的那天物理系的那帮和尚们几乎都去了,另外,414的周颠、范遥和冷谦也去了。这样的天气,把大家的心都烘托的酸酸的。韦一笑耷拉着脑袋说小昭我跟你坦白一件事其实你刚入学的时候接到的那个骚扰电话是我打的,你别生我的气啊!小昭含着眼泪微笑着说怎么会呢你们都是我的好哥哥。范遥急忙就说既然是这样那就跟哥哥们挨个拥抱一下吧。小昭愣了一下说“啊?”但随即在想了想之后还是点点头说那好吧。于是从冷谦开始,每个男生都或是象征性的(比如说冷谦)或是实质性的(比如说周颠、韦一笑、范遥等等)跟小昭拥抱了一下。冷谦抱得很绅士,松开之前对小昭说:“顺风,保重!”周颠抱得的很禽兽,鼻涕眼泪差点就要蹭到小昭身上不说,松开之前边抽泣边对小昭说:“你让我再抱一下行吗?就一下!我发誓……”范遥迫不及待的把周颠拽开之后,抱得很如愿以偿,松开之前他偷偷的对小昭说:“小昭,你在大都还有姐姐或是妹妹没有?有的话能不能帮我联系一下?”小昭说我有个远房的姐姐叫黛绮丝一直想去D大读书,等我回头把她的QQ号给你啊?范遥乐不可支的说好啊你可千万别忘了。张无忌在拥抱之前先笑着征询了一下小昭的意见,“可以吗?”小昭已是泣不成声的走到张无忌身边,犹豫了一下终于主动的紧紧的将张无忌抱住。张无忌被她弄得有点不知所措,身子有些发僵。都说喜欢是淡淡的爱,爱是深深的喜欢;那么,对于小昭来说,她已经很知足了。因为不管张无忌对她是哪一种类型的喜欢,里面都会包含了爱的成分。松开小昭的那一刻,张无忌说:“小昭,再给我唱一首歌好吗?那首《两两相望》,我很喜欢。” 就在大家轰轰烈烈的在飞机场欢送小昭的时候,赵敏却和纪晓芙站在冷冷清清的火车站的月台上。赵敏对纪晓芙说:“你爸爸这次只是做一个小手术而已,你别太担心了。”纪晓芙说:“我知道,你放心吧,我没事!”赵敏又说:“系里面你都打好招呼了吗?”纪晓芙点了点头,“都已经打好招呼了,历史系下周就会安排新的老师顶我的课。”赵敏试探着问:“那,……灭绝呢?”纪晓芙苦笑着摇摇头,“灭绝老师现在都不理我了,所以我也没去碰这个钉子。”赵敏叹了一口气,“不行的话你回来的时候就跟系里面说一声,换一个导师吧!不管怎么说,先把研究生的学位拿到手再说!”纪晓芙默默的摇摇头,“不用了,灭绝老师其实就是脾气倔一些,人还是很正直的。我的论文其实已经弄得差不多了,等到毕业的时候,只要我的论文不出问题,她应该不会怎么为难我的,最多不过是留校没希望了而已。反正我在学校已经呆了这么多年,也有点呆够了。”赵敏忽然小心翼翼的问道:“你和杨逍……再也没有联系了吗?上次篝火晚会,他的眼睛就像是长在了你的身上一样!”纪晓芙轻轻的咬着下唇,然后笑笑说:“没有,你知道我跟他是不可能的。”赵敏刚想说什么,纪晓芙又说:“对了敏敏,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你抽空就帮我去信箱取一下信,信箱的钥匙我放在你的床头柜上了。”赵敏笑着说:“我办事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纪晓芙也笑了,“那倒是!”赵敏又说:“不过,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我想搬回原寝室去住。”纪晓芙奇怪的问:“为什么?”赵敏说:“一来咱现在大小也是个学生会干部了,不能太脱离群众是不是?二来咱寝室的阿姬,现在天天都半夜才回来,我现在的睡眠一点也不好!”纪晓芙沉吟,“阿姬自从跟鹿仗客谈恋爱之后,确实是怪怪的。不过我后来听说那个鹿仗客人挺色的,不像一般的男孩子那么朴实!”赵敏点点头,“嗯,对!这个我之前也听张无忌说过。当时解除隔离之后,听说鹿仗客本来是还想搬回414寝室的,说住的时间长了住出感情了,冷谦也说如果鹿仗客想回来的话他就搬走,一点问题也没有。可是414别的人就不干了,死活不让冷谦走!还有我师父说,鹿仗客之所以想搬回去根本就不是因为舍不得大伙,而是因为他们寝室跟友寝见面的机会多。”纪晓芙忍不住笑了,“这个寝室啊,一堆活宝!”然后纪晓芙问了一个她问过赵敏很多次的问题:“你和张无忌……”赵敏却又一次的打断她,“我的想法你已经很清楚了!”纪晓芙说:“还是那个?不后悔?”赵敏点了点头,很干脆的说:“对,还是那个,不后悔!” 作品相关 (四十六)“女人味”和“秘密” 其实纪晓芙和赵敏这一次还真的是冤枉鹿仗客了。鹿仗客自从发生ATP事件之后,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韩姬了。 韩姬这个女生,严格说起来并不是美女;甚至由于家是农村的,家庭条件不太好,所以刚入学的时候,从上到下、由表及里包括脸上都写着一个大大的“土”字。可是这个世界上就是有那么一类女人,虽然长得不漂亮,气质也平平,但是仍然不乏追求者,而韩姬恰恰就属于这种女人。 韩姬最吸引身边那些狂蜂浪蝶的就是她的身上有一种女人味。作为一个女人,她可以不漂亮,可以不温柔,可以没有气质,但是却绝对不能没有女人味。作为一个男人,他也许会被美色迷惑,也许会被温柔吸引,也许会被气质击败,但是却只会被“女人味”击中软肋。 高中时代的那些毛头小子不懂女人,所以爱情在高中对于韩姬来说是一种奢侈品;但是到了大学,韩姬却惊奇的发现,爱情对于她来说已经完完全全的变成了一种日用品了。赵敏其实是很看不上韩姬的,她总觉得韩姬平时妖妖娆娆、说话嗲声嗲气的。赵敏也说不清楚究竟是为什么,她对这样的女生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反感。但是最让她感到崩溃和不理解的还是韩姬对男生的那种来者不拒的态度,之后回到寝室又做出一副粉烦恼粉烦恼的样子。赵敏在想,难道这也叫爱情吗?如果这也算得上是爱情的话,那么这样的爱情对于她来说随处可拾,甚至连腰都不需要弯一下。 韩姬和鹿仗客的故事自那次友寝吃饭时开始,到ATP发生、鹿仗客回家时结束。事实上,结束的时间要比那还早。 韩姬的秘密是被周颠首先发现的。那一天大家去机场送小昭,等到小昭换完登机牌之后同学们开始陆陆续续的往回走,张无忌和周颠则留了下来一直陪小昭呆到了最后。送走了小昭,张无忌和周颠走出了飞机场的候机大厅,打了一辆出租车准备回学校。出租车刚开了不到十分钟,就遇到了塞车。周颠一边说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好像全市的车都集中在这一条路上了一边无聊的向左右张望。忽然周颠发出了一声怪叫,张无忌仍然还沉浸在刚才离别的愁绪中没有缓解过来,所以结结实实的被他吓了一跳,说小颠你又在发什么疯。周颠指着旁边的一辆车,说:“小鸡……小鸡……”,一句别的话也说不出来,气得张无忌使劲敲了一下周颠的大圆脑袋,“你还能不能行?还小鸭呢!”周颠使劲吸了一口气,终于缓了过来,指着那辆车说:“大宝,你看那辆车里面坐着的是不是韩姬?” 张无忌心不在焉的望了一眼,霎时间他也变成了一只小鸡——不,准确的说是呆若木鸡。韩姬正坐在旁边的车里,左手拿着一面小镜子,右手则拿了一只口红,专心致志的往嘴唇上均匀的涂抹。如果仅仅是这样也就罢了,还不足以使张无忌或者说压根不能使张无忌变异,因为张无忌虽然是农村来的,但是好歹他也在D大混了好几年,又是校学生会主席,所以还不至于这么没见过世面。但是要命就要命在那辆车上。那辆车张无忌在一舍楼下见过两次,还坐过一次。 韩姬就这样悠然自得的坐在那辆“四个圈”里,张无忌看得很清楚,开车的并不是鹤秘书,而是他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老泰山。而韩姬,甚至坐的都不是赵敏常坐的位置,而是市长夫人的专座。 旁边的“四个圈”终于开始移动了,大都的人民警察办事还是很有效率的,像这样小打小闹的交通阻塞用不了一分钟就可以得到解决,但是对于张无忌来说,这一分钟已经足够让他把所有该看的不该看的东西都给看到了。 周颠还在一旁嚷嚷:“你看还是我的眼睛尖吧,一眼就看到了!你看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你刚才还说我,你自己还不是也吓了一跳!唉,想不到啊想不到,我印象中那次友寝吃饭的时候韩姬还是挺朴实的一个小丫头呢!这还不到半年,……唉,小鹿的这个绿帽子戴的哟,可真是从头戴到脚后跟喽!喂,喂,你想什么呢?大宝,大宝!” 张无忌在周颠左捅一下、右掐一下中,终于回过神来,但是表情还是有些呆滞,“没,没什么!” 周颠感慨的说:“看来还是遥遥有先见之明,你还记不记得,当初友寝刚吃完饭时,遥遥回去之后就对小鹿说这丫头虽然貌似老实,但是一双眼睛暴露了野心,要是真的跟你处上恐怕你是罩不住。当时我们还不信,还说遥遥没有同情心。小鹿已经这么惨了,这漂亮的咱找不着,找个普通的还不成吗?结果没想到,真tmd被这家伙给说中了,看来还是遥遥道行高,毕竟是阅人无数啊……” 周颠话还没说完,张无忌突然怒吼一声:“行了!别说了!你还有完没完?” 周颠吓得一哆嗦,随即又叫唤道:“你抽风了?冲我喊什么?小鹿的绿帽子又不是我给戴的!”忽然周颠好似明白过来什么,“大宝,难道你对小姬……?你不是吧,放着那么多好的你不要……” 张无忌哭笑不得,“你给我滚一边去,关我什么事?!” 周颠舒了一口气,“我说的就是嘛!虽然你的品位比我差一点点,但也还不至于那么没品位啊!哼!小鹿这个臭小子,平时就知道吹牛!要我看,说不定以前他的那些安全套还有女性用品都是他自己买的呢!这件事情要是传出去,我看他在D大也不用混了!” 张无忌忽然转过身去揪住周颠的衣领,由于力气过大,周颠险些喘不过气来。张无忌看着周颠,一字一顿的说:“我警告你,今天的这件事情你知我知,不许再有第三个人知道!否则我就对你不客气,连兄弟都没的做!” 周颠的脸憋的通红,一边挣扎一边叫“你快把我松开!老子快没气了!”张无忌把手松了一点点,但仍然将他紧紧抓住,“我不是跟你开玩笑!!” 周颠看到张无忌血红的眼睛时被吓坏了,连忙拼命的点头,“你放心,既然你发话了,我一定管住我这张嘴!我以后睡觉的时候都用透明胶把嘴粘住行了吧?省得做梦的时候说梦话说出来!我发誓,我要是把今天的事情讲出去,哪怕只说一个字,让我的舌头上长痔疮!!一辈子好不了!!” 张无忌这才松了一口气,慢慢的把周颠放开,闭上眼睛往座位上一靠,然后再把眼睛睁开,看到周颠仍然是一副惊恐的表情,不由得有些愧意,“对不起!刚才是我太冲动了!不过这件事情我是认真的,你得答应我你绝对不能食言!” 周颠又是一阵点头。 张无忌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周颠的肩,看到周颠望着他的表情怪怪的,苦笑了一声,说:“你别想歪了!我对小鹿没兴趣!” 作品相关 (四十七)“听力”和“绝招” 也许真的是说着无心听者有意,自从那天回到寝室之后,张无忌偷偷的在枕头旁边放了一卷透明胶,然后在每天晚上熄灯之后都会用胶带把嘴巴封起来。因为他知道自己如果睡踏实了也是不管不顾的,万一又在睡梦中说了出来,别人还好办,可是韦一笑却是会在每天夜里按时起夜的。 但是张无忌却万万没想到自己会弄巧成拙。想想看,韦一笑每天会起夜的原因是什么?是因为张无忌打呼噜的小高潮。本来自从张无忌和赵敏谈恋爱之后,韦一笑已经渐渐的把起夜的习惯给改掉了;但是自从他们两个分手之后,韦一笑觉得实在是没有必要这么委屈自己,所以每天晚上睡觉之前又开始肆无忌惮的喝水了。没过多久,所有的事情就又涛声依旧了。 但是最近的这些日子,每天早上起来,韦一笑都会觉得自己的膀胱有种胀痛的感觉,而这种感觉是那样的似曾相识。终于韦一笑意识到:不对!我这几天晚上都没有起夜!韦一笑的听力别说在414寝室,就是在整个D大,也是介于牛A和牛C之间的。自从韦一笑上大学以来,无论大小,只要是外语考试,就从来没有在听力上丢过分;另外,韦一笑对声音还很敏感,这也是为什么414寝室只有他会被张无忌的小高潮叫醒的原因,所以韦一笑在414寝室还有一个绰号,就是被尊称为“韦蝠王”。 发现自己开始不起夜之后的韦一笑心中先是一惊:难道我的听力退步了?难道我真的老了,所以耳朵不像以前那么灵光了?但是韦一笑马上又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说到底,他对自己的听觉一直以来还是很自负而自信的。但是问题如果不是出现在自己的身上,那么就一定是出在张无忌的身上,于是韦一笑又想:难道是大宝又恋爱了?想到这里韦一笑兴奋起来,自己是不是会得膀胱炎反而不是那么重要了。这天晚上,韦一笑在枕边偷偷的放了一个小闹钟,到了凌晨两点,闹钟一响,韦一笑就按时起床。在韦一笑舒舒服服的释放完毕之后,又一次的偷偷摸摸的来到张无忌的床边,拧开手电一看,于是一切全都一目了然。 “三堂会审”的历史事件又一次重演,只不过这一次没有了杨逍替张无忌说话,414的弟兄们又弹劾了说不得,换上了张中。周颠在一旁瑟瑟发抖,所以在被范遥鄙视了一番之后由韦一笑担当起了抡大锤的角色。奇怪的是,张无忌这一次连“冤枉”都不叫,直截了当的就说你们别问了我绝对不会说的。殷野王一听又乐了,再一次的捅了捅范遥:“嘿嘿,这小子一看上次来软的行不通,这次直接给咱们来硬的了!这大宝的道行啊,可是越来越高喽!”但是范遥却开始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了,他拦住要挥大锤的韦一笑,凑到张无忌面前,“大宝,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如果有的话跟弟兄们说说,咱们好歹也在一个寝室里住了这么长时间了,大家是什么德行彼此都清楚,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张无忌还是倔哄哄的摇摇头,“是兄弟就什么都别问,问了我也不说!”范遥从来没被张无忌这么硬生生的噎过,非常之不习惯,所以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这时冷谦在旁边说:“算了,放人!”范遥心里刚刚被张无忌弄得不痛快,听冷谦这么一说就不乐意了:“怎么能就这么算了呢?冷面鬼,这里可没你说话的份儿,你给我在一边老老实实的看着就行了!”冷谦倒是也不生气,当真就把嘴巴老老实实的闭上了。范遥指着张无忌说大宝你要是再不说可别怪咱们兄弟给你上重刑了,张无忌就像一只小鹦鹉一样翻来覆去就是那么一句话打死我也不说。范遥当着殷野王和张中觉得很没面子,说弟兄们他这是挑战我们的耐心啊!看来不用绝招是不行了!通常414的弟兄们会对犯了错误的舍友实施以下惩罚:让其抱着贴满老中医广告的电线杆,饱含热泪充满深情的大声呐喊三声:我的病终于有救了啊!范遥自认为他本质上是个很善良的人,所以范遥干不出那么没有人性的事情。范遥只是在他说完之后开始脱鞋脱袜子而已,然后狞笑着一边甩着臭袜子一边慢慢靠近张无忌,一边说大宝我就不信你不从。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了,杨逍没精打采的走了进来,一看就是今天在坐忘峰的自习室里没睡舒服。周颠好似看到了救星,连忙说了一句老杨你知道吗我们今天公共课换老师了,纪晓芙不教我们了。果然不出周颠所料,杨逍听了之后双目登时变得炯炯有神起来,连忙问纪晓芙为什么不教你们了。周颠回答说听说她妈妈生病了要做手术所以她前两天回家了,所以教务处把她的课转给了殷梨亭。杨逍一听连忙又问知不知道她妈妈生了什么病?周颠摇摇头说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她请了一个月的假。范遥一看杨逍失魂落魄的样子叹了口气,说老杨你还是想开点吧,难道你还能坐火车去四川找人家不成?韦一笑、殷野王也纷纷劝他,殷野王说:“老杨,这次失败并不代表咱哥们不行,而是人家级别段数太高。”周颠很是聪明伶俐,一看他已经成功的把大家的注意力由大宝转向了老杨,还没等张无忌冲他使眼色,就偷偷的把绑住张无忌的绳子给解开了,然后迅速的躲到冷谦身后,把冷谦往前面一推,大叫一声:“冷面鬼,你要做什么?快给我住手!” 作品相关 (四十八)“定律”和“秋天” 警匪片中经常会有这样的一个邪门的定律,那就是:上帝庇护坏蛋,佛祖保佑恶人。往往那些大反派们做起坏事来横行无忌畅通无阻,但是如果有一天他们突发慈悲想换换口味做个好人的话,那么很对不起了,结局只有一个字:挂。 这个定律今天套用在周颠身上是再合适不过了。从周颠不肯抡大锤的那一刻起范遥就已经觉得他不对劲了,以范遥对周颠的了解,周颠向来喜欢落井下石,而不是雪中送炭,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痛打落水狗。 周颠在舌头上的痔疮和范遥的脚气之间反复的进行比较和权衡,终于决定两害相权取其轻。他在范遥的袜子距离他的鼻子0.0001公分时,慌慌忙忙的对张无忌抛了一个充满了歉意的媚眼,全然不顾张无忌幽怨的目光,“弟兄们,饶命!我招,我全招!” 就在这时,电话铃声忽然响了。韦一笑连忙拿起话筒,“喂?请问你找哪位?”奇怪的是,铃声并没有停止,张无忌挣扎着,“口袋,我口袋里面的手机响了。”范遥急忙把袜子放在一只手里,腾出另一只手把张无忌的手机从他的口袋里掏出来。范遥一看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哟,大宝,是我徒弟!”这时韦一笑也捂住话筒说:“大宝,是麻省理工来的。”大伙都有些发懵,范遥悄声问:“大宝,先接哪一个?”张无忌也悄声回答:“你先把我给解开再说。” 冷谦急忙给张无忌松绑,张无忌在重获自由之后,先接过韦一笑的话筒,“喂?芷若吗?我现在有事情要出门,20分钟之后我打给你好不好?”张无忌在挂掉座机之后,很自然的接过了范秘书举了半天的手机,边按手机键盘边往门外走,等到大家反应过来的时候,张无忌已经蹬着他的老破车子在学校的另一边了。 周颠被这一系列的变故弄得有点傻兮兮的,范遥指了指座机,又指了指门口,“这就是大宝半夜睡觉急于封口的原因?”周颠眨了眨眼睛,木木的点了点头。范遥默默的把绳子给周颠解开,然后拎着鞋和袜子一声不响的回到床上,过了许久才叹了一口气说:“我已经好久没有体会到自卑的感觉了。” 秋天已经来临了。今年大都的秋天很是怪异,就像是在夏天和冬天非法同居之后被委委屈屈的生出来一样。以前大都的秋天不是这样的,张无忌清楚的记得,他刚上大学那会儿,大都的秋天一点都不冷,没有泛黄的树叶纷飞,没有瑟瑟的秋风相随,只有灿烂的阳光,绿柳山庄周围的那一排排柳树依然翠绿,只是空气已经变得很凉爽了。但是如今的大都,仿佛夏天被人猛砍了一刀,直接就消失掉了,让人不由自主的感觉到了郁闷和落寞。 赵敏看到张无忌之后有点诧异,“这么快?刚才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好像刚出十舍门口?” 张无忌笑着点点头,“是啊,自从有了这辆自行车之后,效率是提高了很多。” 赵敏从小包里掏出一张电话卡,“这是我这两天搬家的时候找到的,是我上学期从你那里拿的,我虽然把密码刮开了,但其实一点都没用,跟新卡没什么区别。” 张无忌说:“你这又是何苦呢?你自己就留下来用不好吗?何必分的那么清楚呢?” 赵敏连忙说:“不,你千万别误会,我没那么小心眼!我家就住在市里,外地也没有什么朋友,所以用的机会不是很多。再说,这张卡本来当初就是给你买的,如果再不用的话过期就浪费了,你还是拿去吧!” 张无忌接过电话卡,说那好吧我就不客气了。然后又问道:“你在纪晓芙她们寝室住的好好的怎么又要往回搬呢?” 赵敏说:“一来那个寝室毕竟都是经院的同学,二来纪晓芙不在,我睡的有点不太习惯。” 张无忌敏感的问:“为什么不习惯?是不是因为韩姬?” 赵敏惊讶了,“你怎么知道?” 张无忌后悔失言,“没,我也忘了是听谁说的了,好像你们寝室别的人这么说过。韩姬怎么了?是不是也像我一样半夜睡觉打呼噜?” 赵敏忍不住笑了,“你可真会瞎猜!不过,……就算是吧。” 张无忌也笑,“其实你要是觉得在学校住的不习惯,可以回家啊!反正你回家也方便。” 赵敏低着头说:“不了,其实也没什么不习惯的。回家安静倒是安静,可是我爸爸成天到晚见不着人影,哥哥马上就要去美国了,我妈妈也要陪他过去呆一阵子,就剩下我一个人,还不如在学校里热闹一些。” 张无忌有些吃惊,“你妈妈也要跟去?” 赵敏点了点头,“是啊,还有半个多月就走了。我妈妈本来是不怎么想去的,但是爸爸说现在家里就她一个人,怕她时间长了会闷出毛病来,不如出去散散心了。我妈妈一想也是,所以就和哥哥一起把签证给办了。” 赵敏看张无忌沉默不语,“嗨,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觉得我们家里这些琐碎的事情挺没意思的?” 张无忌如梦初醒,“哦不,不,我在听。我是在想,如果你下一次再搬家的话,记得叫上我去帮忙。” 赵敏嫣然一笑,“我只是换寝室,又不是搬宿舍,用不着那么兴师动众吧?” 张无忌挠挠头,“也是,不过我是想看看下一次搬家能不能再从你那里淘到一些好东西?” 赵敏刚要答话,张无忌的手机却响了,张无忌接起电话,“喂?糟了……我忘了给你回电话了,太不好意思了……” 作品相关 (四十九)“空床”和“老相识” 张无忌敲了敲校医院病房的门,里面却没有声音,于是他将门轻轻的推开,一眼就看到了周芷若安静的躺在靠着房门的一张病床上,脸色略微有些苍白,左手的手臂上还挂着点滴。 周芷若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长长的睫毛忽闪了两下,醒了过来。张无忌连忙说:“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周芷若微笑,“不关你的事,我都睡了大半天了;其实应该是我说不好意思才对,好端端的把你折腾过来了。”张无忌一边把手上的东西放在旁边的桌子上,一边说道:“都是老乡还客气什么?不过你们寝室的人也真是够呛,你生病了怎么连个送饭的人都没有?” 周芷若依然保持着笑容,“研究生寝室人少,我们寝室才四个人住;有一个是走读,另外两个已经研三了,忙着考博和找工作呢。” 张无忌皱了皱眉头,“那也不应该啊,都是一个屋子的,怎么这么冷漠?” 周芷若语气依然平和,“算了,我只是感冒发烧而已,又不是什么大毛病!” 张无忌叹了一口气,“我刚在食堂打的饭,你快趁热吃了吧!保温杯里装的是汤,你喝的时候小心烫。” 周芷若乖巧的点点头,张无忌把饭盒端到周芷若跟前,又递过去一双一次性的筷子。趁着周芷若吃饭的时候,张无忌随意环顾病房四周,这才发现周芷若病床另一侧的小桌子上放着一只玻璃罐子,罐子里插了一大束百合。 周芷若看到张无忌疑惑的眼神,连忙解释道:“这是今天早上学生会的同学送的。” 张无忌笑了笑,“宋青书?” 周芷若连忙摇头,“不,我没告诉他我生病了,是你们物理系的一个叫韩林儿的新生送的,我今天来医院看病的时候正好遇到他。” 张无忌点了点头,“嗯,那个孩子我有印象,很本分的一个人,很实在。” 周芷若轻叹一口气,忽然把饭盒放在了一边,张无忌看到了,忙问:“怎么不吃了?是不是口渴了想喝水?你坐在那里别动,我把汤端给你。” 周芷若连忙阻拦,“不用了,我不渇。” 张无忌有些奇怪,“那为什么不吃了?是不是打了点滴之后,觉得没有胃口?” 周芷若淡淡的说:“我确实没有胃口,不过不是因为打点滴。” 张无忌刚想问那是因为什么,周芷若同寝室的静慧推开门走了进来,“哟,芷若,你男朋友来看你了?” 周芷若脸上一红,“你别瞎说,这是我老乡。” 张无忌冲着静慧点点头,静慧笑了,“小老弟,想追我们芷若可是要下点心思啊!你看到这病房里的花没有?现在打我们芷若主意的人可多去了!” 周芷若急忙说:“静慧师姐,你胡说什么啊?” 静慧刚要再调侃两句,门忽然又被打开了,这次进来的居然是灭绝师太。静慧一看到灭绝师太,急忙打招呼,“灭绝老师!”周芷若也连忙坐正了身子。灭绝师太手里拎了一大堆的补品,嘴里却埋怨道:“你这丫头,生了病也不告诉我!要不是我今天往你们寝室打电话,都不知道这回事!跟你说过多少遍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课题固然要紧,可是我也没让你不要命的干是不是?” 周芷若连忙说:“灭绝老师,看你说到哪里去了?我是因为这几天天气突然变冷,才会感冒的,跟你的课题一点关系也没有!” 灭绝师太说:“不管跟什么有关,反正你这几天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哪里也不许去,什么也不许做!想吃什么跟我说,听到了没有?” 周芷若笑了笑,刚要答话,这时灭绝却看到了站在一旁的张无忌,把脸往下一沉,“你过来做什么?” 张无忌无奈的笑了笑,“我来看一个朋友,也是住这间病房。”说完指了指周芷若旁边的那张空床。 灭绝满脸不相信的表情,“是吗?你的那个朋友叫什么名字?哪个院系的?得了什么病?现在人在哪里?” 就算张无忌口才再好,也禁不住灭绝师太连珠炮似的发问。张无忌正准备使出绝招:先支支吾吾的应付两句然后再找机会溜之大吉,范遥却砰的一声将门推开,“大宝,你好了没有?刚才要不是碰到你,我现在已经跟笑笑他们在操场上踢球了!我只不过是想让你骑车载我一段而已,你非给我拉到这里来,让我在楼下等你5分钟!你自己看看,现在都几个5分钟了?!” 灭绝一看到范遥,就像是黄蓉看到了欧阳克,小龙女看到了尹志平,岳飞看到了秦桧,阎王看到了上帝……,灭绝怒发冲冠凭栏处的说:“这里是女生病房,你进来干什么?!” 范遥看到灭绝先是一愣,随即乐了,“哎哟我的上帝妈妈咪嗳,这都能碰上,缘分啊!灭绝老师,我们学校医院的病房好像不分男女,你不能因为现在有女生住在里面,就说这里是女生病房啊!” 灭绝师太强压着火,“你也知道现在这里住着女生,你进来的时候连个门都不知道敲吗?你还懂不懂点礼貌?” 范遥笑呵呵的说:“这要是别人我就敲门了,可问题是我们跟芷若这不是老相识了吗?” 灭绝师太吃了一惊,随即暴跳如雷,“你放……放肆!谁跟你是老相识?我不许你在这里胡说八道!” 范遥却一点也不害怕,心想反正复习范围已经弄到手了,不如就逗逗这个老尼姑,于是用手指了指周芷若,又指了指张无忌,仍然不紧不慢的说道:“芷若是我们寝室张无忌的女朋友,我们跟她认识很久了,所以我说我们跟芷若是老相识难道说错了吗?” 范遥话一出口,不光是灭绝师太和静慧,连张无忌和周芷若也吓了一大跳,张无忌连忙拉住范遥,“你疯了!胡说些什么?” 范遥一甩张无忌的胳膊,“我哪有胡说?不然你大老远的给她打饭做什么?”然后又冲着灭绝说道:“灭绝老师,你如果不信的话,可以问芷若啊!你可以当我们说话是放屁,可是你自己的学生说的话你总该相信了吧!” 灭绝顾不上和范遥斗嘴,连忙转身问周芷若:“芷若,范遥刚才说的是不是真的?” 除了范遥,出乎在场人意料之外的是,周芷若低下头,脸涨得像一个红苹果一样,嗫嚅着说:“灭绝老师,对不起。” 张无忌的嘴张成了个“O”字,范遥得意的点了点头,灭绝师太气得浑身颤抖,“你……芷若,真想不到……有你纪师姐一个气我就够了,没想到你也这么气我……好,你们气吧!把我气死了拉倒!”说完,把手里的东西往地上一摔,转身走出病房。 范遥嘿嘿一笑,“哼,跟我斗?!哎哟!……大宝你要谋杀啊!”原来张无忌用尽全身气力捣了范遥一拳。 张无忌气呼呼的说:“我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么陷害我?” 范遥忍着痛说:“好!我好心被人当成驴肝肺!我闪!”说完,踉踉跄跄的走出门口。 静慧看了看张无忌和周芷若,忙说我得去上自习了,说完也溜了。 周芷若依然垂着头,张无忌叹了口气,“抽空我去和灭绝老师解释解释吧!” 周芷若抬起头,两眼含着泪,“你就这么讨厌我吗?如果换成是赵敏,你是不是早就迫不及待的答应了?” 张无忌心里有点烦,“跟她有什么关系?你知道我跟她是不可能的!” 周芷若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轻声问道:“那我呢?那你和我呢?” 张无忌仿佛没有听到周芷若说什么,兀自怔怔的出神。周芷若看他这样,下床就要走。张无忌吓了一跳,连忙拉住她说:“你要去哪里?你手上还打着点滴呢!” 周芷若气恼的将张无忌的手甩开,“不用你管!”但是刚刚迈步就觉得脚下无力,身子一晃,正好倒在张无忌的怀里。周芷若扑在张无忌怀里放声大哭,“你就知道欺负我!!” 作品相关 (五十)“肢体语言”和“苯乙烯情节” 也许柳下惠并不是什么真正的君子,也许柳下惠之所以能够坐怀不乱只是因为他对怀中的美娇娘不来电。很多的肢体语言对于男人和女人的意义是不一样的,就像是一个拥抱,在特定的时候对于女人来说就意味着承诺和责任,但是对于男人来说也许只是意味着敷衍和礼貌。 张无忌是一个很随和的人,随和的人性格上往往有一个弱点,就是优柔寡断,总是喜欢顺其自然;很多事情宁肯委屈了自己,也不愿意拂逆旁人之意。如果当初张无忌不是在绿柳山庄遇到了赵敏,如果当初周芷若肯早一点放下她的矜持和自尊,如果小昭能够再勇敢一点,不是爱的那么隐讳,甚至……甚至如果殷离不是张无忌的表妹,又或者如果还是封建社会,法律没有规定近亲不能结婚,那么,事情的发展也许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甚至完全会不同了。但是麻烦就麻烦在,张无忌只是外表随和,骨子里却十分倔强。《倚天屠龙记》里那个傻小子做的“一两双好”或是“四女同舟”的美梦,也许每个男人都有过,也许张无忌也做过,但是张无忌始终认为,一个人之所以会做这样的梦,那是因为他还不懂爱情。如果当真专心致志的爱上了,如果他是一个君王,那么就应该是“六宫粉黛无颜色”;如果他是一个帅哥,那么也应该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如果他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tmd,什么都不是你还敢唧唧歪歪的?少说废话,关门,放赵敏!给我拖出去打!!! 但是自从“病房事件”发生之后,周芷若又恢复了张无忌“绯闻女友”的身份,414寝室的弟兄们经范遥回来之后一番绘声绘色的描述之后,舆论又一次倒向了麻省理工。虽然414跟赵敏的关系非常好,但是第一,赵敏的起点太高,而且自从“鸿门宴”事件之后,所有人都知道她和张无忌的问题出现在什么地方,而且这个问题是没有办法解决也不可弥补的;第二,周芷若虽然以前给人的感觉冷冷的、傲傲的,但是自打这个学期开始,周芷若已经开始走亲民路线了,而且对414的弟兄们也做了一些有建设性的事情。这些有建设性的事情不光是体现在复印教案上,还体现在打牌上。有几次周芷若来414找张无忌,正好看到周颠他们正在玩拱猪,一时兴起也上了牌桌去搭了把手,结果输的是稀里哗啦。周芷若的牌技让414的很多人又找回了自信,不像当初赵敏只会让他们越来越自卑。第三,周芷若和纪晓芙不同,周芷若如果因为张无忌和灭绝师太闹翻了的话,损失的机会成本要比纪晓芙还严重。用范遥的话来说,赵敏和曾经的周芷若是每个男生心目中的梦中情人,但是只有现在的周芷若或是一贯的小昭才是每个男人理想中的妻子。 这些道理,张无忌都很清楚。其实在他的内心深处,不是不纠结,也不是不矛盾。但是感觉——尤其是对爱情的感觉,那不是414寝室的穿堂风,说来就来,说走就走。414寝室之后曾专门就这个问题给张无忌开了一个爱情心理咨询会,除了杨逍和冷谦之外的几位专家就张无忌的病情做了详细的会诊。周颠的观点是人啊不能总是在一棵树上吊死而是应该在附近的几棵树上多死几次试试。可是作为病人的张无忌在对其对待赵周二女的感情进行比较分析时却老老实实的交代:“我对芷若是又敬又怕,跟她在一起总是会觉得很拘束;但是对赵敏就不同了。”“有什么不同?”韦一笑连忙问,“赵敏那丫头可是有暴力倾向,你看看你手腕上的那牙印!”张无忌默不作声的看了看自己的手腕,眼神迷离,神情却流露了几分甜蜜。范遥一看不对劲,忙说:“大宝,你不会是有苯乙烯情节吧?”张无忌迷惑,“苯乙烯情节?”范遥一拍张无忌的脑袋,“你还学理的呢?我问你,我们高中化学里面苯乙烯的缩写是什么?”张无忌想了想,“**?”范遥一拍大腿,“对啊!你看看你自己,自从认识了赵敏之后,不是被她实行经济上的压迫和封锁,就是被她实施精神和肉体上的折磨和虐待,说你有苯乙烯情节难道说错了吗?” 张无忌沉默不语,范遥所说的这种“苯乙烯情节”,似乎早在他老爹张翠山的身上就有所体现。张翠山当年祖上三代都是贫下中农,是出了名的根正苗红,可是却偏偏爱上了张无忌黑五类的老妈殷素素,而且还爱的死去活来、难以自拔,甚至放弃了留校的机会,心甘情愿的跟着殷素素一起被下放到穷乡僻壤,一呆就是一辈子。张翠山当年和俞岱岩是同学,正是因为张翠山当年的选择俞岱岩才得以顺利的留校。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俞岱岩却并不感激张翠山;其实发生ATP事件的那次是张无忌和俞岱岩的第二次见面。张无忌上了D大之后,俞岱岩曾经找过他一次,见面的时候俞岱岩不禁感叹:你的容貌很像你妈妈,但是听谈吐却和你爸爸当年一模一样。之后俞岱岩拍了拍张无忌的肩膀说希望你将来千万不要走你爸爸的老路,不然毁掉的是你自己的一辈子。张无忌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但是心里却颇不以为然。张无忌不知道他爹当年的选择是否正确,他只知道他爹娘这么多年来虽然吃了不少苦,但是却过得很幸福。在他的潜意识里,他爸妈的爱情就像是他人生的一个模板,就算在别人的眼中再不值得,但是最起码活出了自己的特色。也许后来俞岱岩也发现了张三丰对张无忌青眼有加,所以就再也没有主动找过张无忌,即便是见了面也只是淡淡的点点头,态度冷冷漠漠。 想到这里,张无忌摇摇头,“不,我没有苯乙烯情节,再说当初赵敏也不是真的欺负我。我只是觉得,和她斗嘴的那段日子,很轻松,很快乐。”范遥吃了一惊,“你喜欢和她斗嘴?”张无忌点点头,范遥一拍自己的脑袋,“天哪,我上大学以来,和我斗嘴次数最多的女人就是灭绝师太,难道……难道我是喜欢上她了?” 作品相关 (五十一)三段与“开始”有关的故事 〔1〕 单身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单身久了则是一件更加痛苦的事情。范遥自从上大学以来就一直单身,这本来算不了什么,但是……但是如果有一天当他上《中原近现代史》时,居然发现台上的灭绝师太也眉清目秀起来的时候,那……难道单身对于他来说仍然算不了什么吗? 这样的念头让范遥感到恐怖,他当然不会幼稚到真的以为自己喜欢上了灭绝,但是他也知道再这样下去,说不定当他看到一头母猪都会觉得很顺眼了。忽然,他想起小昭临走时对他说的话,连忙把QQ打开,果然看到了小昭给他的一条留言,上面写了她那个远房姐姐的QQ号码。范遥将那个号码输入查找信息,只见小信息框框里写着四个字:紫衫龙王。 用户光明右使请求你通过身份验证 附加消息:你好,我是小昭的干哥哥…… 紫衫龙王通过您的请求并把您加为好友…… 光明右使:您好 紫衫龙王:您好 光明右使:我和小昭是很好的朋友,是她告诉我你的QQ号的 紫衫龙王:哦 光明右使:你和小昭一样,也是混血儿吗? 紫衫龙王:就算是吧,我是住在波斯的华侨 光明右使:但是你的汉语说得很好啊 紫衫龙王:冏,我也没说话啊 光明右使:嘿嘿,不过看你打字的速度还是蛮快的 紫衫龙王:呵呵,其实我很喜欢中原的文化 光明右使:听小昭说你也想到D大来读书是吗? 紫衫龙王:是啊,我经常听小昭说中原有好多好玩的东西,所以很向往 光明右使:好啊,那你来吧,不会让你失望的 紫衫龙王:可是我的汉语不好,而且也是要通过汉语等级考试的 光明右使:汉语方面你不用担心,我可以帮你啊 紫衫龙王:真的吗?那太谢谢你了! 光明右使:客气什么?包在我身上了!对了,你为什么要叫“紫衫龙王”呢? 紫衫龙王:因为我喜欢紫色啊,也喜欢汉文化,你们中原不是把龙作为图腾的吗? 光明右使:哦,是这样 紫衫龙王:那你的名字有什么含义呢? 光明右使:哦,我的本名里有一个“遥”字,我们寝室还有一个人的名字里有一个“逍”字,我们两个并称“逍遥二使”。他比我大,所以他就是光明左使,我就是光明右使 〔2〕 周颠上课回来,一眼看到了桌子上的字条:大宝,我今天上午十点的火车,去四川,估计要去半个月左右。灭绝的课你找个人替我答“到”,其他人的课你见机行事就是了,机灵点。老大。 〔3〕 “老师,这是同学们的作业。” “哦,放这儿吧!” 殷梨亭看到那个女生还没有离开的意思,觉得奇怪,和颜悦色的说:“怎么了,还有事吗?” “殷老师,同学们普遍反映这学期学习任务重,所以你这门课的随堂测验可不可以少一些?” 殷梨亭凝视着眼前的这个秀眉大眼的女孩子,“你是哲管院的?” “是的!” “据我所知哲管院的课还可以啊!” “是这样,我是哲管院社工专业的,我们专业跟哲学专业不一样,课比他们要多很多。” “你们大三的同学是不是很多都开始准备复习考研了?” “是的。” “那你准备考吗?” “嗯,也准备试一试。” “那你就应该知道,《中原近现代史》是考研政治的必考科目,如果我现在要求的严一些,你们复习的时候就可以省一些力气。” 女孩子眨了眨眼睛,笑了,“老师我明白了,我这就去跟他们说!”说完蹦蹦跳跳的转身就走,但是却不小心滑了一下,殷梨亭连忙搀住她。 “你慢点,别摔着!不好意思,我办公室的地今天早上才拖过,所以有点滑。” “我没事,谢谢老师!”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杨不悔!” 作品相关 (五十二)三个与“结束”有关的故事 〔1〕 “好久不见!” “是啊,最近忙吗?” “我还好,你呢?” “我还是那样,一天忙得要死。” “去食堂吃饭吗?” “嗯!” “他怎么没陪你一起吃饭?” “哦,今天他要做实验,最近张校长给他加了不少的任务。” “那……我请你吧,我好久都没请你吃饭了。” “不用了,我自己去食堂就行了,很方便的。我的东西还在图书馆放着呢!” “你跟灭绝老师和好了吗?” “是啊,其实灭绝老师一直对我很好,她只是怕我吃亏上当罢了。” “他……对你好吗?” 周芷若甜甜的点了点头,“他对我很好!哎呀,不早了,我该走了!” “芷若!” “怎么了?还有事吗?” “哦,没什么。下周三是你的生日,提前祝你生日快乐!” “谢谢你,青书。” 〔2〕 “哟,这么巧!” “是啊,你去图书馆吗?” “是啊!” “我正好也要去,一起吧!” “好啊!” “想想看,自从我工作之后就再也没去过图书馆。” “你那时候忙啊,现在就不一样了,以后恐怕你要天天泡在图书馆了。” “伯父的病怎么样了?” “手术之后恢复的很好,谢谢你!” “客气什么!对了,你已经回来一阵子了,我想和教研室说一下,哲管院的课还让你上。” “不,从学生们的反应来看,你比我要受欢迎得多。你讲课比我有意思,学生们都爱听。” “谁说的?我一点经验也没有。” “你谦虚什么?上大学那阵,只要是你殷主席上台发言,底下就没有不全神贯注听的。” “你别取笑我了,哲管院的那帮男生可都盼着你回去呢!每次我给他们讲课,全都虎视眈眈的看着我!” 纪晓芙“噗哧”一笑,“可是哲管院绝大部分都是女生,我想她们更希望我不回去吧!” 殷梨亭的脸不知道为什么忽然红了,“别瞎说!都是一帮小丫头片子!” 纪晓芙有些诧异,她敏感的觉察到了什么,但是随即又感到很开心,为殷梨亭感到开心。 “到了,我去四楼的教师阅览室。你是不是要去坐忘峰?” “不,我去三楼的资料室。再见!” 〔3〕 “先生,坐这边可以吗?这个位置比较暖和。” 张无忌搓了搓手,环顾了一下四周,“你们家今天怎么客人这么少?” 服务员笑了笑,“冬天快到了,所以吃冷面的人就少了。”也许因为是淡季,服务的态度比以往好了很多。 张无忌点了点头,服务员把菜单递了过去,“先生,您慢慢看!” 张无忌正准备点菜,另一名服务员却端了一个托盘走了过来,托盘上放着两碗冷面。张无忌这才发现,整个冷面店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个客人,那个客人坐的位子旁边既没有暖气,也没有空调,但是,那却是他和赵敏第一次吃饭的时候坐的位子。 服务员把冷面放在桌子上,“小姐,您要的菜齐了。” “谢谢!” 赵敏刚要动筷子,却听到有人朝她的方向走来,霍地站起,不由得“啊”的一声,“怎么是你?” 张无忌点点头,“食堂这个时间已经关门了!”走到桌边,指着另一碗冷面,“还有人来吗?” 赵敏脸上一红,“没有了,我们两个第一次吃饭,你就坐在我的对面,所以,……所以我这次也多要了一碗冷面。” 张无忌颤声说:“我可以坐在这里吗?”赵敏默默的点了一下头。 张无忌拿起筷子尝了一口面,皱了皱眉头,“这面你不要吃了,太冷了,吃了胃会痛!我们要两碗热面好不好?” 赵敏勉强一笑,“你要吧,我还是想吃冷面。” 张无忌凝视着她,言语之中几近哄劝,“你试一次好不好?他们家的热面跟你平时吃的不一样,用的是和冷面一样的调料,一样的做法;只是最后一道程序不同,它是不加冰块直接就被端上来。你试试,说不定会喜欢!” 赵敏含着泪点点头,“好,那就听你的。” 吃面的时候两个人都很安静,赵敏的眼泪最终还是忍不住大滴大滴的掉进了面碗里;张无忌眼睛盯着面碗,只顾大口大口的吃面,但是手却不听使唤的递给了赵敏一包纸巾。 赵敏没有接,任凭眼泪在脸上肆意的流淌。张无忌也不管她,将自己碗里的面吃了个精光之后又把旁边的冷面端过来一碗继续吃。赵敏急忙拦住,“你不是说吃了胃会痛的吗?” 张无忌笑了笑,“那是说你,我的胃早就千锤百炼了!” 赵敏把自己的碗推了过去,低声说:“你吃我的吧,我饱了。” 张无忌也不推辞,继续埋头猛吃。很快,赵敏的碗也见底了。 张无忌从钱包里掏出10块钱,“服务员,结账!”然后又对赵敏说道:“我们走吧!” 张无忌和赵敏走到门口的时候,服务员递给张无忌2块钱和2条口香糖。张无忌说了声“谢谢”,递给赵敏一条,然后把找他的2块钱放回钱包。就在他放钱的时候,赵敏忽然发现了什么,一把将他的钱包抢过,把张无忌吓了一跳,“怎么了?” 赵敏犹豫了一下,但是还是将手指伸到钱包的夹层里,翻出了一张饭卡。 张无忌愣了一下,随即作出毫不在乎的样子,“一直想还你,总是忘。正好,你拿走吧!” 赵敏定定的看了张无忌几秒钟,又一声不响的把卡放回了钱包,塞还给了张无忌,然后转身就走。 张无忌赶上来,“你拿回去吧,我真的不要,里面又没有钱了,再说这张卡已经销号了。” 赵敏停住,看着张无忌手中的饭卡,哽咽的说:“是不是只要我收回了这张饭卡,我们以前的事情你就可以当作没发生过?是不是只要这样,你就真的可以忘记我?” 张无忌低着头轻声的说:“最起码我觉得我们应该试试,我们不能总是这样,再这样下去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的。” 赵敏哭着说:“我才不要做这种尝试!根本就没有用,我根本就做不到!” 张无忌眼圈也红了,但还是硬着心肠说:“这只是你一时的感觉,日子一久,你就不会再有这种感觉。你相信我,总有一天,你一定会把我忘了。你……” 张无忌话还没说完,赵敏忽然捉住了他右手的手臂,轻轻的掀起他的衣袖,“这是我咬你的伤口,就算是现在科技再发达、医术再精,也不能除掉这个伤痕。为什么,为什么你自以为是,认定日子一久,就可以除掉我心上的伤痕呢?” 都说一个吻有30卡的热量,也许张无忌也知道自己刚才吃的太多了,所以从赵敏用双臂搂住他开始,虽然有些不安但是内心深处也赞同这是一个减肥的好办法。可是,赵敏却好像觉得张无忌还是胖一点比较帅,所以就在张无忌意乱情迷的时候,忽然用力一口,将他的上唇咬得出血,然后反手一推,“你这个小色狼,我恨你!我恨你!” 张无忌回到寝室,放下书包就冲向水房开始哇哇呕吐。周颠放心不下跟了过去,一边捶打他的后背一边说:“怎么了大宝,喝酒了?”张无忌摇摇头,“没有,吃冷面吃伤了。”周颠惊讶,“咋?小东门那家冷面店最近生意不好改成自助餐了?”张无忌苦笑点点头,“差不多吧,最近给的量比较多。”周颠高兴了,“那你明天带我去!”张无忌摆摆手,有气无力的说:“你明天自己去吧,我想我这辈子再也不会吃了!” 作品相关 (五十三)开始是否是真正的“开始”? 〔1〕 光明右使:你好,你是??…… 金花婆婆:哦,我是紫衫龙王 光明右使:咦?你怎么换名字了? 金花婆婆:呵呵,我觉得这个名字比较适合我 光明右使:不是啊,以前那个“紫衫龙王”的名字很好啊,很大气 金花婆婆:可是我觉得现在这个名字很温馨 光明右使:温馨? 金花婆婆:是啊,我这几天在听一首老歌,叫《最浪漫的事》,里面有一句话是:我能想到的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光明右使:哦,是这样啊,可是“金花”婆婆又是什么意思呢? 金花婆婆:哦,因为我的男朋友的网名叫“银叶先生” 光明右使:…… 〔2〕 据十舍414流传,坐忘峰最近又改名了,叫做望夫涯。不,其实准确的说是“望芙涯”,“芙”是纪晓芙的芙。 〔3〕 “老师,这是这周同学们的作业。” “好,谢谢,放在这里就可以了!” “……” “还有什么事吗?” “没,没有了……”杨不悔连忙摆了摆手,“那,……我走了……” 殷梨亭全神贯注的翻着作业,似乎没有听到杨不悔在说什么。 杨不悔轻轻的走出了办公室,脚步声有些失落。 殷梨亭听到脚步声远了,才抬起头来,叹了一口气。他拿起桌上的电话,犹豫了一下终于拨了出去,“喂?你好!请问是哲管院办公室吗?我是公共课教研室的殷梨亭,麻烦你能不能通知一下大三各班的学生,以后《中原近现代史》这门课的作业他们通过电子邮件的形式提交给我就行了……对,对,……不用各班的学习委员再齐了……麻烦你记一下我的邮箱,是……” 作品相关 (五十四)结束也只是另一种形式的开始 〔1〕 宋青书Blog节选: 打开电脑,好友录里冷冷清清,聊天记录里的留言依旧是好久以前。一种孤寂不禁涌上心头手又不知道为什么习惯性的伸向电话,拨打早已在心中铭刻的那串数字,然而却好象有无形的压力压的我呼吸都不自由,颤抖的手无论如何也不能把最后一个数字拨完。却又不甘心就此放下电话,一直到电话里出现盲音,泪水也悄然的润湿我的眼帘!或许我应该在晚上再煽情,至少伴着夜色,会有星星、月亮和万家灯火分享我的孤独。以为今天是一个特别的日子,却也想不出有什么特别的。不过是现在的我如此的思念你 〔2〕 “嗨,你去哪里?” “呀,这么巧,我去银行取钱。” “你…家里又出什么事了?……” “哦,不,没有!我家里什么事情也没有。” “可是现在才月中,你以前从来不在这个时候取钱的。” “是……是我们寝室的一个女生生病了,需要去医院看病,没有钱。” 殷梨亭松了一口气,“哦,原来是这样!你不用去银行了,需要多少钱,我给……哦,不,我是说我可以先借给你!” 纪晓芙连忙摇手,“不用了,银行就在学校里面,离得又不远,取钱很方便的。” 殷梨亭从钱包里掏出一叠钱,硬塞在纪晓芙手里,“你现在给人上课每个月才挣多少钱我还不清楚吗?你回家呆了一个多月,连给你爸爸看病加上来回的车票,哪里还会剩下什么钱?!再说这钱只是我借给你的,等你有钱了再分期分批还给我好了。” 〔3〕 “嗨……”张无忌的寒暄中带着几分惶恐,几分惊喜。 “嗨!”站在十舍楼下的赵敏对张无忌露出了一个她专有的、经典的微笑。 “你在这里是……” “等人!”赵敏很干脆的回答。 “哦,等冷谦是吧?”张无忌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不带有任何CH3COOH味道。 赵敏看了张无忌一眼,“这次不是!对了,那张饭卡你还是还给我吧!我昨天想了想,觉得你说得有点道理。毕竟那上面有我的名字,让你女朋友看到恐怕不太好。” 张无忌想要说什么,但是最后还是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拿出饭卡递给了赵敏,然后随口问了一句:“现在正好是吃饭的时间,你跟你朋友约的是几点?” 赵敏接过饭卡,掠了掠头发,“他不是我朋友,我也没跟他约时间!” “啊?”张无忌听了赵敏的话之后一头雾水,“你,……你等的人是谁啊?” 赵敏边把饭卡放到背包里边头也不抬的说:“鹿仗客!” “哦,”张无忌点点头,……“什么?鹿仗客?”张无忌终于反应过来了,所有的神经全部揪了起来,一种不祥的预感袭遍了全身,“你找他做什么?” 赵敏瞟了张无忌一眼,“怎么?我不能找他吗?” 张无忌结结巴巴的说:“不……不是,……,我只是好奇你找他能有什么事?” 赵敏说:“没什么,一点私人的事情想问问他。” 张无忌竭力使自己平静下来,“那个,他这学期好像基本上走读,上完课就回家,你又没跟他约时间,恐怕等不到他的。” 赵敏满不在乎的说:“不会的,我都打听好了。他今天下午和明天早上都有课,所以他今天肯定不会回家的。” 赵敏话音刚落,只见鹿仗客拎着个塑料袋大大咧咧的从远处走来。赵敏咬了咬下唇,就要迎过去。张无忌慌忙之中顾不得想那么多,急忙冲到赵敏面前将赵敏拦住。赵敏有些诧异,说你要干什么?张无忌急急的解释:“敏敏你听我说,那件事情不关小鹿的事,你找他没有用!”赵敏有些生气:“你快让开,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挡着我做什么?”张无忌小声说:“我知道,我知道,你相信我,你找他没用!”赵敏用力的将张无忌拨开,“可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快让开!”这时鹿仗客哼着歌离他们两个越来越近,赵敏看到张无忌还在她面前晃来晃去,不禁又是着急,又是心烦,“张无忌,你再挡着我我可不客气了啊!”张无忌还在旁边像唐僧一样的唠唠叨叨,“真的,你相信我吧,你找小鹿没用……哎哟!!!……”“鹿仗客!”赵敏一边大声的冲着前方叫鹿仗客的名字,一边毫不留情的把张无忌推开,丝毫不理会被她狠狠踩了一下的张无忌在一旁痛苦的抱着脚呻吟。鹿仗客自从跟韩姬分手之后,已经好久没听到有女生叫他的名字了,定睛一看是赵敏,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喜滋滋的小跑两步,“哎,你叫我吗?” 赵敏嫣然一笑,“除了你,还有谁叫鹿仗客啊?” 鹿仗客被赵敏灿烂的笑容搞的很是头晕,“你……你叫我有事吗?” 赵敏温柔的点了点头,刚要说话,张无忌却忍着痛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她不是来找你的,没你什么事,你上楼吃饭去吧!” 鹿仗客听了满脸怅然若失,心里也有几分不满,但是毕竟曾经跟张无忌住过一个宿舍,对他还是比较忌惮,所以听张无忌这么一说就乖乖的往宿舍里面走。 赵敏急了,“哎,你别走啊!你别听他的,我就是来找你的!” 鹿仗客一听心花怒放,得意的撇了一眼张无忌,转身返回到赵敏身边,“嘿嘿,你专门来找我有什么事啊?” 张无忌仿佛是仇家派来玩鹿仗客的,这时候他脚上的疼劲儿也过去了,一把拽住赵敏的胳膊,“你跟我走!” 赵敏一边挣扎一边喊:“你放开我!我不是来找你的!” 这时鹿仗客很不识相的跟了过来,但是一看张无忌的眼神像要杀人一样,又退缩了,“大宝,她刚才都说了,我就是想问问她找我有什么事?” 张无忌头也不回的说:“她想跟你说,希望你下次买吃的能换个塑料口袋!” 鹿仗客一边气喘吁吁的跟在后面一边继续不识相的问:“那你这是要干啥?” 张无忌停了下来,回头冲着鹿仗客吼了两个字:“叙旧!” 作品相关 (五十五)“电视片”和“早熟” 有的人的爱情是喜剧片,比如说周颠;有些人的爱情是悲剧片,比如说宋青书;有些人的爱情是肥皂剧,比如说范遥;还有些人的爱情是偶像剧,比如说杨不悔。韩姬的爱情比较丰富,它的剧情有一点点文艺,沾一点点喜剧,带一点点悬疑,再加上一点点三级,而且,中间还插播了几条广告。 在言情剧和膨化食品催化下长大的孩子们是早熟的,这种早熟已经不仅仅体现在他们对事物的举一反三上,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孩子们的父母似乎很有必要为了他们重新上一次幼儿园,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真正的了解这些孩子究竟在想些什么。 张无忌不是在真空环境下长大的,他也一向对自己的直觉很自信。所以,他才会千方百计的阻止赵敏和鹿仗客多说一句话。而赵敏却是从来不相信什么直觉,她更相信自己的判断力;赵敏有一句名言:世上之事,除非亲眼目睹,不可妄听人言,更不可自己胡思乱想。 让我们回到赵敏被张无忌以“叙旧”名义劫持了的那个下午,赵敏已经明白她今天基本上是没有可能见到鹿仗客了,反而安静了下来,心平气和的跟张无忌有话好好说,“算了,我今天不找鹿仗客了,你可以告诉我你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了吧?” 张无忌挠挠头,“没,没事!对了,你那天吃完冷面没事吧?我之后回寝室闹了一晚上的肚子!” 赵敏笑了笑,“我还好,那天也没怎么吃。怎么,韩姬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张无忌早有准备,一脸茫然无知状,“韩姬?韩姬怎么了?” 赵敏笑容依旧,“你最近好像对韩姬很感兴趣。上一次我说我搬家的时候你就问我是不是因为韩姬,这一次你这么怕我跟鹿仗客说话,你别告诉我不是因为韩姬!” 张无忌叹了口气,“既然你看出来了,我也不瞒你了。小鹿跟韩姬已经分手有段日子了。” 赵敏淡淡的说:“这个我知道,然后呢?” 张无忌说:“然后?然后我怕你刺激到小鹿,所以才不让你跟他说话。” 赵敏点点头,“知道了。”说完转身就走。 张无忌追了上去,“你去哪?” 赵敏停下脚步,“我回一舍,你也回去吧!” 张无忌小心翼翼的问:“韩姬……她出了什么事了?” 赵敏凝视着他,“你不是都已经知道了吗?” 张无忌虽然已经猜到了,但是听赵敏这么一说还是吓了一跳,“我知道什么?她到底怎么了?” 赵敏仔细观察着张无忌的每一个表情,见他只是很紧张,但是却并不心虚,终于叹了一口气,“她……她这个月没来那个……” 张无忌的心怦怦乱跳,声音像蚊子一样,“知道……知道是谁的吗?” 赵敏摇摇头,“问了,她什么也不说。昨天纪晓芙来找我借钱,我才知道的。我钱包里剩的三百块钱全给她了。” 张无忌试探着问:“你不是很不喜欢韩姬吗?” 赵敏慢慢的往前走,“不喜欢归不喜欢,但是人家有麻烦也不能不帮啊!韩姬平时跟寝室其他的同学关系都不好,所以发现出了事就只和纪晓芙说了。纪晓芙私底下怀疑是鹿仗客干的,你也知道鹿仗客这个人名声一向不好,但是她又不好意思问,所以我就想今天问问鹿仗客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无忌说:“你打算问他什么?问他是不是他做的?” 赵敏白了他一眼,“我可不是你,干不出那么彪悍的事情!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听杨逍说的?” 张无忌一惊,心想怎么纪晓芙跟杨逍还有联系吗,但却忙不迭的点头,“对,老大背地里跟我提过两句,然后我自己猜的!” 赵敏“哦”了一声,“既然你这么肯定不是鹿仗客做的,我也没有必要问了。马上就到一舍了,你快回去吧。” 张无忌点点头,“那我回去了。”说完转身刚要往回走,周颠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张无忌奇怪的问:“咦?你怎么过来了?”周颠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刚……刚才,我……我去一舍找杨不悔借笔记,你……你知道殷梨亭每个礼拜都留作业,咱们院属杨不悔笔记记得最全……”张无忌皱皱眉,“你别着急,慢慢说。”周颠使劲吸了一口气,终于缓了过来,“结果我刚到一舍门口,你猜我看到什么了?”张无忌问:“什么?”周颠兴奋的说:“我看到四个圈了!就是上次接韩姬的那个奥迪!开车的还是韩姬的那个老男友!你看,就在那呢!”说完,周颠冲着远处一指。 周颠话音刚落,张无忌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周颠这才发现张无忌身边的赵敏,“咦?赵敏你怎么也在这儿?好久没看到你了!”赵敏没有搭理周颠,面无表情的注视着一舍楼下的那辆车,张无忌轻轻碰了一下赵敏,赵敏回过头,目光像刀子一样锋利,张无忌低着头不敢看她。赵敏冷冷的说:“这才是你今天千方百计阻止我的原因吧?” 作品相关 (五十六)“虚像”和“柴可夫” 还不等张无忌回答,赵敏已经快步朝那辆车走了过去,周颠还懵懂无知,“大宝,怎么了?”张无忌顾不上理他,急匆匆的也跟了过去,但是又不敢跟得太近,始终跟赵敏保持着两米的距离。 赵敏走到车子近前,敲了敲车窗,窗子摇开,察罕露出了半个脑袋,“敏敏!” 赵敏犹豫了一下,“爸,你怎么来了?” 察罕温和的笑笑,“爸爸想你了,来看看我的宝贝女儿都不行吗?” 赵敏低着头,“我又没说不行!” 张无忌在赵敏走到“四个圈”旁边的时候就停住了,只是远远的看着,却不走近。周颠跟了上来,见状大吃一惊,“天!这个老色鬼怎么招惹完小姬又招惹敏敏?”张无忌心烦意乱的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你闭嘴!” 赵敏伏在察罕耳朵旁边低声的说了些什么,察罕的表情先是有点茫然,皱着眉头似乎在仔细回忆些什么,然后又问了赵敏两句话,赵敏头也不回的指了指身后,察罕抬起头来诧异的看了张无忌和周颠一眼,随即向他们走了过来。 周颠吓坏了,躲在张无忌身后,“大宝,他不是来揍我们的吧?看他的样子像黑社会似的,不是要杀我们灭口吧?”张无忌轻声说:“别胡说!”虽然他知道察罕不会那么做,但是腿还是有点微微的发抖。 察罕走到张无忌面前,“张无忌?物理系大三的学生?我记得没错吧?”他礼貌的问道。 张无忌点点头,“李市长好!”周颠听了瞪大了双眼,嘴巴张成了一个“O”字。 察罕笑了,“你是敏敏的朋友,所以你还是叫我李伯父吧。” 张无忌又说了一次:“李伯父好!” 察罕凝视着张无忌,“你和你同学上个月去飞机场了?” 张无忌点头,“是的!” 察罕摘下眼镜,擦了擦,“那你们是在什么地方看到我和……”话说到一半他回头指了指赵敏,“……我和敏敏的同学韩……韩姬的?” 张无忌镇定的回答:“在从机场回来的路上,进高速公路收费口之前。” 察罕把眼镜重新带上,“然后……你们就觉得我和韩姬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了?” 张无忌一时语塞。 察罕点点头,“这次是我们第二次见面,第一次是在你们D大的会议室里,对吧?” 张无忌说对。 察罕继续说:“当时你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刚开始的时候我觉得你不过是个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可是后来你对同学的友情,对事情那种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劲头,都深深的感动了我,也感动了在场的每一个专家。你知道我当时最欣赏你的是什么吗?” 这时张无忌已经知道自己可能是错了,哪里还敢答话,只是摇摇头。 察罕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很严厉,“我最欣赏你的,就是当时你看问题没有仅仅被它的表面所迷惑,在那么多专家都在场的情况下,你仍然能够坚持找寻事物的本质问题,坚持自己的分析和判断!你当时的判断力,让我这个做市长的都觉得自愧弗如!可是你今天的所作所为,让我觉得很失望!我问你,‘眼见为实’这句成语在物理学上是一个正确的命题吗?” 张无忌不语。 察罕不依不饶,“回答我!” 张无忌深吸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抬头看着察罕,“不,不是!在很多情况下,我们见到的是只是虚像。譬如照镜子,我们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就是一个虚像,用物理学的知识解释就是平面镜成像,它并不是实际光线汇聚而成,而是光线照射在镜子表面被反射回来,但是我们的眼睛却固执的认为光线是直线传播的,于是把光线的延长线汇聚的点当作实物了。” 察罕说好你跟我来,然后看了看张无忌身后的周颠,“你也跟我来!” 张无忌和周颠乖乖的跟在察罕身后,赵敏迎了过去,“爸!”察罕拍了拍赵敏的肩,“带我去看看你的那个叫韩姬的同学!” 几个人跟着赵敏来到了231,赵敏轻轻的把门推开,屋子里一个人也没有,韩姬躺在床上,被子盖得严严实实的。听到声音,韩姬睁开了眼睛,赵敏笑着对她说:“阿姬,我爸爸来看你了。”韩姬疑惑的看着赵敏,察罕和张无忌、周颠仍站在门外,察罕敲了敲门,“我可以进来吗?”韩姬撑起身子,看到察罕之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有点惊喜,“叔叔?” 察罕点了点头,赵敏问:“阿姬,你怎么会认识我爸爸?” 韩姬红着脸低下了头,“敏敏,你还记得留学生院的那个流云吗?” “流云?”赵敏仔细想了想,“是那个我们D大跟波斯的交换生流云?” 韩姬点点头,赵敏不解的问:“你和流云?他不是已经毕业了吗?” 韩姬说:“是的,我和流云是在ATP封校的时候认识的,然后就好上了;但是他只是交换生,还得回波斯去,所以……” 张无忌和周颠在韩姬断断续续的讲述中,终于明白了事情的整个经过。原来流云坐飞机离开中原的那天,本来没让韩姬去送他,但是韩姬在流云坐车离开学校之后还是忍不住偷偷打车去了飞机场。可是偏偏赶上那天物理系的男生去送小昭,在D大门口很难打到出租车,所以韩姬就跑到离D大很远的另一条马路上去打车。也可能因为那一天是周末的缘故,韩姬等了十多分钟居然一辆停下来的车都没有,韩姬有些着急了,心想要是再晚了流云可就坐飞机走了,就在这时察罕的车开了过来,都说爱情会使人昏了头,韩姬为了能及时送流云上飞机,居然伸手就去拦察罕的车。察罕平时都是鹤笔翁给他开车,所以车技不是很好,只有周末的时候才会给鹤秘书放放假,自己亲自上去练练手,没想到刚绕到D大附近就碰上一个不要命的,察罕连忙一个急刹车,摇下车窗刚要问怎么回事,韩姬就可怜巴巴的跑了过来说大叔你就行行好带我一程吧,我要去飞机场送我男朋友。察罕本来一肚子火,但是看到韩姬为爱痴狂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起了自己的女儿,又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于是点点头说你上来吧,就这样一直把韩姬拉到了飞机场。察罕心想好人做到底,从飞机场回来打车也不便宜,所以等韩姬送完流云之后又做柴可夫把她拉了回来。韩姬也不见外,一屁股就坐到了副驾驶的位子上。一路上,察罕跟韩姬唠了唠家常,这才知道韩姬跟赵敏居然是一个寝室的。察罕虽然日理万机,还是很关心女儿的一举一动,所以这一路两个人聊得倒是也很投机,只是没想到却被旁边一辆破出租车上的两个小007给看到了。 察罕毕竟是一市之长,所以韩姬说完了之后并没有痛打落水狗,表现的很有修养。周颠脸皮虽然厚,但是面子上也有点挂不住了,正好韦一笑给他打了个电话,找个借口就溜了。察罕转回身对韩姬说:“你的事情敏敏已经跟我说了,我也是农村来的,我深知农村的家庭出一个大学生不容易。年轻人有时会冲动也是难免的,如果因为这件事情弄得你不能继续读书,那你这辈子就完了。所以我可以和医院那边打招呼,钱的方面你不用担心,等这件事情过去之后,你得答应我专心读书,行吗?”韩姬含泪点了点头,赵敏高兴的抱住察罕狠狠的亲了一口,“爸,你真好!”察罕板着脸说:“你都二十几岁了,怎么还是疯疯癫癫的没个正形!”察罕回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张无忌,“小伙子,还是太年轻啊!Toosimple,toonaive!” 张无忌红着脸说:“李伯父,实在是很抱歉,给您添麻烦了。您……您就当我脑子进水了好了……” 赵敏正在给韩姬掖被子,听张无忌这么一说眼皮都不抬一下的回应道:“别动不动就说自己脑子进水了,脑子进水了的前提是你得有个脑子!” 作品相关 (五十七)“苹果”和“辅导班” 书曰:大一的女生是樱桃,好看但是不好吃;大二的女生是桔子,好吃但是有点酸;大三的女生是苹果,既好看又好吃;大四的女生是西红柿——你以为你还是水果啊? 按理说大三的男生是幸运的,天天在上帝的苹果园里打转;但是414的英雄们在步入大三之后,似乎却少了一份大一的好奇和大二的激情。大三意味着什么?大三意味着你该成熟了(包括生理和心理),不再抱怨了(包括教学水平和食堂),不再幻想了(包括未来和爱情);懂得该踏踏实实的去做事了。一句话,大三意味着你该干吗就干吗去的时候到了。至于究竟“干吗”,无非也就是两种情况:为了就业而考证和实习and为了考研和出国而准备和复习。 在D大大三的学生里边,还是选择后者的多一些。自从中原各大学的本科生扩招以后,随之而来的研究生和博士生也进行了相应的扩招,再加上有那么几年研究生还分“大硕”和“小硕”,每年毕业的研究生都赶上本科生的人数了,可想而知,如今的本科生就像一只只趴在玻璃窗上的苍蝇一样,前途一片光明,可是偏偏就找不到出路。 冷谦也是众多苍蝇中的一只。经济类的学生是很尴尬的,国民经济学这个专业也只是名字好听而已,看似社会需求比较宽泛,就业面比较大,可是作为一个学生,根本就没有实践经验,又有几个单位会让初出茅庐的应届生毕了业就负责国计民生的管理工作呢?大家本以为依照冷谦的性格,他会选择考研,因为冷谦的性格闷闷的,比较适合做研究。但是令大家感到意外的是,冷谦这学期报了一个“新都方”的雅思辅导班,做了出国的打算。 雅思这个东西,414有三个人考过,而且都考“过”了。一是杨逍。底子好,脑瓜活;一是张无忌,全仗着当初小昭的辅导,那就相当于有一个不花钱的外教天天给你上课陪你练口语;还有一个是韦一笑。没办法!一个听力考了9分的人有什么理由不过呢?但是冷谦就不同了。冷谦虽然刻苦但是底子不如杨逍,天赋不如韦一笑,也没有张无忌的艳遇。最麻烦的是,冷谦的口语严重瘸腿,一个说中文都两个子两个字往外蹦的家伙你怎么能指望他说一口流利的外语呢? 让冷谦参加“新都方”辅导班的这个主意是赵敏出的,赵敏说都说“新都方”的培训是最权威的了参加过的都说有收获你参加吧我上个礼拜就报名了。冷谦问:“几时?”赵敏说:“它有好多个班,我报的是晚上的。”冷谦说:“女生,危险。”赵敏说:“没事,我才不怕呢!又不是没遇到过。”冷谦知道前一阵子有一天晚上赵敏自己去逛超市,回来的时候一时贪近就走的小路,结果遇上了一个抢劫的,掏出一把匕首就让赵敏把身上的钱全都交出来。赵敏反应相当快,那个人刚用匕首指着她的时候,就随手把刚买的两大塑料口袋东西全部扬到了那个人的身上,那个人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赵敏已经回身跑到最近的那条街上大喊救命。就这样,还没等帮忙的人出现,抢劫的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赵敏回到寝室之后,绘声绘色的向纪晓芙讲述自己遇险的经过,纪晓芙吓坏了,说你胆子可真够大的这么黑的天你也敢走小路,一旦出事了可怎么办?赵敏满不在乎的说这不是没出事嘛,以后注意点不走小道不就得了!纪晓芙忽然看到赵敏手里攥着一样东西,说你手里拿的是什么?赵敏把东西递给了她,“薯片,我今天算是白逛了,买的东西全交代了,这是唯一幸存下来的。” 冷谦想了想,问赵敏:“几班?”赵敏说:“我报的是一班。”于是,冷谦当天就去报名,报的也是晚上辅导班,一班。 冷谦报完名之后回到寝室,周颠看到他喜滋滋的整理着新都方发的辅导材料,“冷面鬼,你打算考这个?”冷谦点点头。韦一笑插话了,“你报了如果口语过不去那不是白花钱吗?”冷谦很自信的说:“多练!”杨逍打了个哈欠,“你就总是这么两个字两个字的往外蹦,练的再多也没用啊!”冷谦说:“我改!”张无忌拍了拍冷谦,“我对你有信心!”冷谦高兴的点点头,把辅导材料放进书包里,背着包出门上自习去了。虽然大家对冷谦很多的反常行为已经习以为常了,但是这一次还是忍不住议论两句。周颠说:“咱们寝室这么多考过的,随便找个人辅导一下不就结了,还非得报什么辅导班?”韦一笑说:“雅思那东西,一半看努力,还有一半靠机经。至于辅导班,都是速成的,起不到什么实质性的作用!”范遥正趴在床上做俯卧撑,边做边说:“你们就甭操那个心了!冷面鬼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人家根本就不是为了去参加辅导班。”周颠八卦的问:“那他是为了啥?”范遥刚才说话一泄气,没撑起来,直接俯卧在床,“我徒弟报了个晚上的班,依我看冷面鬼八成是去护花了!”周颠一听,“咋?赵敏也报了?”范遥点点头,“要说我徒弟是真聪明,但就是没用到正地方!她就跟《倚天》里面的那个女主角似的,武功属于速成性质的!所有考试不论大小,都是临时抱佛脚!听说她妈前一阵子去西域,看人家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都建设得挺好,回来之后非逼着她去参加辅导班然后考试。”韦一笑说:“听你这话赵敏不想出国?”范遥看了一眼张无忌,忽然问道:“大宝,你又不打算出国当初考这个干吗?”张无忌闷声闷气的说:“张校长让我报的,说就算不出国对将来找工作也有好处。”范遥点点头,抻了个懒腰,“我徒弟有一次跟我说过,她也不想出去。” 作品相关 (五十八)“讲笑话”和“无敌句型” 新都方的课堂上,赵敏聚精会神的听校长谢迅在前面讲——笑话,随之对谢迅的敬仰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应聘新都方老师的一个首要条件是你必须得会讲笑话,所以新都方的老师都会讲笑话,谢迅的笑话讲的最好,所以谢迅当上了新都方的校长。 谢迅也是D大出来的。谢迅考上D大之前的倒霉经历和杨逍有点像,也是高考连续考了三年,但是考上大学之后就比较顺利了。谢迅是学外语专业的,辅导员是阳顶天,大四那年经辅导员推荐,稳稳当当的留校了。可是谢迅万万没有想到,大风大浪他都经历了,偏偏在小河沟里翻了船。翻船的原因是因为成昆,当年正好赶上职称评审,符合条件的就只有成昆和谢迅两个人。成昆虽然比谢迅早两年留校,但是干的却没有谢迅好,口碑也远不如谢迅。成昆为了在职称评选中把谢迅给PK掉,使了一点奸诈的小手段,就在评职称的前夕,他将一纸匿名信偷偷的塞进了人事处的门缝里,当时的人事处处长空见看到了之后大吃一惊,原来上面检举揭发了谢迅违反D大规定在外面偷偷办辅导班的事情。当年高校教师工作虽然稳定,但是待遇极低,那时候谢迅儿子刚出生,老婆又没工作,如果不在外面捞点外快安能养家糊口?但是D大明文规定教职工不许在外面兼职,就这样,谢迅不仅职称没评上,反而落了个处分。谢迅为人耿直,脾气也火爆,一气之下tnnd老子不伺候了!直接辞去了“铁饭碗”的工作,档案也不要了,白手起家咱哥们重头再来!可是谢迅勒紧裤腰带不要紧,他老婆却受不了带着孩子跟别人跑了,这件事情对谢迅的打击才是最大的。老婆跑了不要紧,咱可以再娶;可是儿子却是自己的骨血,也被老婆带走了这怎么可以?可是谢迅的老婆在谢迅找上门之后还振振有词,三言两语就把谢迅给打发了回去。他老婆说就以你现在的经济状况是养的起老婆还是养的起儿子?难道要我们娘俩跟着你喝西北风不成?谢迅倒是也很爷们,碰了一鼻子灰之后反而奋发图强:你D大不是不让办辅导班吗?老子偏要把辅导班办的有声有色的!创业的过程都是艰难的,关键是看谁能咬牙挺住,只要你能挺过去,迎接你的就是一片艳阳天。就这样,新都方从一开始只有三五个学生在地下室里偷偷摸摸的上课,到后来桃李遍布中原各个省市,谢迅也终于狠狠的出了一口窝囊气。 听新都方的老师讲课,提高的是你的外语考试成绩;但是听谢迅讲课,转变的却是你的思维和观念。赵敏本是抱着应付的心态来听课的,可是没想到谢迅的开场白就把她给深深的吸引住了。第一堂课谢迅一身休闲的打扮,“在座的同学很多都喜欢看倭国和高丽棒子的偶像剧吧?那么谁能告诉我,倭国的女人都有什么爱好啊?”下面有人回答:“拍片!”谢迅心中暗笑,脸上却一本正经,“你们tmd就不能想些好的东西啊?那么,倭国的男人有什么爱好?”赵敏一听精神了,“那还用说,看片呗!”全场哄堂大笑,谢迅循着声音看去,“呵呵,你这个小丫头倒是挺有意思的!你叫什么名字?”赵敏回答:“赵敏!”谢迅又问:“那你的外文名字叫什么?”赵敏又回答:“Minmin-temür!”谢迅一翘大拇指,“这个名字牛,你是蒙古人吧?”赵敏笑着点头,谢迅又问坐在赵敏旁边的冷谦:“小伙子,经常去英语角吗?”冷谦摇摇头,“一次!”赵敏连忙解释:“他是说他就去过一次!”谢迅点点头,“那你给大家说说,你一般去英语角都跟别人聊些什么啊?”冷谦脸涨得通红,憋了半天才说:“Yes!;No!;Really?;Idon’tthinkso!”谢迅一拍脑门,OhMyGod!靠!你更牛!同学们,你们知不知道,如果你们能熟练学会这四句话,保你打遍全天下的英语角无敌手!” 这天晚上冷谦直到快熄灯的时候才回寝室,张无忌在今晚破天荒的既没去实验室,也没去上自习,而是早早的就洗漱完毕,然后百无聊赖的坐在电脑旁边打RPG游戏。冷谦推开门的一刹那,只见寝室里十只眼睛齐刷刷的望向他,周颠试探着问:“冷面鬼,第一天上课感觉如何?有收获吗?”冷谦用力的点点头,一副已经拿到了哈佛offer的表情,然后放下书包拿了脸盆就急匆匆的去水房洗漱。冷谦前脚刚出门,张无忌也起身往门外走,韦一笑叫住他:“大宝,你要去哪儿?”张无忌说:“去水房!”范遥连忙说:“大宝,你不是八点多钟就洗漱完了吗?还出去干吗?”张无忌这时已经把门打开了,回头说了三个字:“上厕所!”张无忌把寝室的门关上的那一刻,周颠“噌”的窜到电脑旁边,杨逍皱了皱眉头,“小颠,都快熄灯了,你还玩电脑干啥?赶紧把它关了!”周颠说:“我得检查检查鼠标,看看是否还幸存……” 张无忌从厕所出来,看见水房里就剩下冷谦一个人在刷牙,冲着他点了点头,然后拧开旁边的水龙头洗手。冷谦递过去一块香皂,张无忌笑了笑,说了声“谢谢”接了过来,然后随口问道:“你们今天老师都讲什么了?”冷谦说:“笑话!”张无忌一愣,“今天整个三个小时就讲笑话来着?”冷谦点点头,张无忌心想这不是tmd骗钱吗?但是又一想凡是参加过辅导的人都说好,自己既然没去过就没有发言权,也不能妄下结论,所以也没敢再多说什么。洗完了手,张无忌把香皂还给了冷谦,冷谦也洗漱完毕,两个人肩并肩往回走。快走到414门口的时候,周颠伸出了半个脑袋,大声喊道:“冷面鬼,电话!赵敏找你!” 作品相关 (五十九)“牙膏”和“生日礼物” 冷谦一听,三步并作两步的进了屋,把脸盆随手往凳子上一放,便接过了周颠手中的话筒。这时候寝室的灯已经自动熄灭了,414寝室有十只耳朵刷刷竖起聚精会神的听冷谦接电话,只听冷谦对着话筒先是温柔的说了两声“好的”,然后又连续说了三声“谢谢!”,最后恋恋不舍的把电话挂上。冷谦刚挂电话,周颠就迫不及待但是又貌似漫不经心的问道:“冷面鬼,赵敏找你啥事啊?”冷谦美滋滋的说:“录音!邮件!”周颠听得直犯迷糊,“啥?你多说两个字能死啊?”范遥毕竟跟冷谦是一个院的,混在一起的时间比较长,也很熟悉主席的说话方式,连忙解释道:“谦谦,你是说我徒弟用录音笔把新都方老师上课的内容都录下来了,然后发到你的邮箱里了吧?”冷谦说:“嗯那!”范遥慢悠悠的说:“你俩倒还真是互相帮助,共同进步……”范遥的话音未落,只听咣当一声巨响,大家都吓了一跳。过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原来在D大,几乎每个寝室的上下铺都是轮换着睡的,这个学期轮到张无忌睡在冷谦上铺,范遥说话的时候,张无忌正好从上铺下来,本来应该踩在凳子上,可是没想到冷谦刚才忙着接电话,无意中把脸盆放在了上面,屋子里又黑,张无忌左脚不偏不倚的踩在了盆里。由于盆里还放着洗漱用品,张无忌的身子失去了平衡,脸盆和凳子全都翻到在地。幸好张无忌紧紧握住了床上的栏杆,只是滑了一下,并没有摔倒。但是左脚却把冷谦的牙膏管给踩裂了,牙膏喷了张无忌一脚。 冷谦也吓坏了,连忙摸黑走了过去,连声问道:“没事吧?”由于关心张无忌是否受伤,冷谦这一次居然破天荒的一次性说了三个字。张无忌慢慢的把黏糊糊的脚从脸盆里拿出来,一个劲的说:“对不起,我明天赔你一管新的牙膏。”冷谦就一个劲的摆手说“不用!”414里其他人都吓得不敢说话,只有杨逍闭着眼睛问道:“大宝,熄灯了还不睡觉,你作什么妖?”张无忌充满歉意的说:“不好意思,吓着你们了!我是想去厕所。”韦一笑忍不住问道:“你不是刚从厕所回来吗?这还不到十分钟怎么又去?你尿频了?”张无忌伸腿从床底下扒拉出一双拖鞋,把脚伸了进去,“我刚才光上小号了,这次是蹲大号!”冷谦连忙说:“同去,同去!”说完又和张无忌肩并肩的出了门。两个人刚离开寝室,周颠就对靠着窗户的韦一笑说:“笑笑,你把窗户打开,放放味儿!”韦一笑不解,“咋?你又放屁了?没闻到啊!”周颠“呸”了一声,“这屋里这么大的味儿你居然没闻到?”韦一笑还是不明白,范遥“哼”了一声,慢条斯理的说:“今天这间屋子里啊,充满了荷尔蒙和醋的味道!” 第二天下午,414寝室只有张无忌和范遥两个人。周芷若来了个电话找张无忌,张无忌撂下电话后发了一会呆,然后忽然问范遥:“明天芷若说她过生日,有几个平时跟她关系不错的学生会主席非要给她庆祝,让我也去。你说我用不用给她买生日礼物啊?”范遥一听瞪大了眼睛,“靠,大宝!你不是耍我吧?”张无忌迷惑的看着他,“耍你?我耍你干啥?”范遥凝视张无忌片刻,确信张无忌丝毫没有说谎,叹了一口气,“大宝,你犯了严重的错误你知道吗?”这时轮到张无忌瞪眼睛了,“错误?什么错误?”范遥正色道:“你身为人家男朋友,怎么连女朋友的生日都不知道呢?”张无忌张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却说:“她从来没告诉过我她的生日是几号啊!”范遥无奈的摇摇头,“她不告诉你你就不知道吗?那以前你跟我徒弟处朋友的时候是怎么知道她的生日的?”张无忌挠挠头,“她把我的IP、IC、QQ、MSN,总之凡是需要密码的东西都改成了我们两个的生日,想不记住也不行啊!”范遥说:“我靠,你们牛!I服了youtwo!那当时我徒弟过生日的时候你都买了些什么?你照猫画虎不就得了!”张无忌一听沉默了半晌才说:“我没给她买过生日礼物!还没来得及给她过生日我们就黄了。” 范遥一愣,随即带着万分理解地拍了拍张无忌的肩,“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想了,其实女孩子的生日礼物最好买了,女生喜欢的东西无非就那么两样,永恒不变的!”张无忌叹了一口气,“玫瑰和戒指?”范遥惊奇了一下,“嘿,你居然也知道?”张无忌苦笑一声,“可惜这两样东西我都买不起。”范遥想了想,“那就退而求其次,买点让她天天能用上,每次用的时候就会想起是你送的这种东西。”张无忌沉思了一下,“脸盆?”气得范遥狠狠的给了他一拳,“靠!你诚心的是不是?不管你了,你自己琢磨去吧!” 作品相关 (六十)“优惠”和“暗号” 晚上,冷谦又是快熄灯的时候才回来,不过一进屋不是忙着去洗漱,而是翻箱倒柜的找东西吃。周颠见了问道:“冷面鬼,晚上没吃饭?”冷谦一边打开一袋方便面,一边点头。韦一笑说:“快熄灯了,也没法煮着吃了。寝室里还没有开水,要不你到殷野王他们屋去借点开水泡着吃吧。他们寝徐达那个变态,天天都去打两壶开水,一壶用来喝和泡面,另一壶用来泡脚。”周颠说:“靠,笑笑你就不能不把泡面和泡脚放在一起说吗?听着恶心!”韦一笑不服气,“这是事实啊!不然你让我怎么说?”冷谦摆了摆手,“不用!干吃!”周颠忽然想起了什么,指了指桌子上放着的一个塑料口袋,“冷面鬼,桌上有我今天吃剩下的羊肉串,还剩好几串呢,你也吃了吧,总比你那干巴巴的方便面强!”范遥一听说道:“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都好久没去小东门吃羊肉串了!”周颠说:“羊肉串是在小东门买的不假,不过不是你去的那家。”范遥问:“那是哪家?”周颠说:“是卖冷面的那家。现在天气冷,冷面店的生意不好,所以他们就推出了一系列的优惠活动。吃冷面赠羊肉串就是其中的一项。一碗冷面两块钱,你如果再加一块钱,就赠你20串羊肉串,你说说,这不就是等于白请你一样吗?”杨逍皱了皱眉头,“这么便宜一定有猫腻,你当心那羊肉可能有问题!”周颠不高兴了,“能有什么问题?我吃了之后不是还好好的?冷面鬼,你要是怕死就别吃!好心当作驴肝肺!”冷谦慌忙说:“没事,不怕!”说完拿起一串就送到嘴边。周颠胜利的看了杨逍一眼,杨逍微微一笑,没和他一般见识。 冷谦一边狼吞虎咽的吃着羊肉串,一边指着上铺问:“人呢?”范遥看了一眼张无忌的床铺,“在实验室呢吧,下午四点左右出去的,然后就一直没回来!”周颠有点担心,“这么晚还不回来,熄灯之后楼下的门就锁上了。”杨逍倒是一点都不担心,“怕什么?你们忘了还有个偏门呢!”周颠一拍脑门,“对啊!我怎么给忘了?看来我作一名遵纪守法的好学生的时间太久了!对了,现在的过路费还是那么多钱吗?”杨逍冷笑一声,“多新鲜那!现在物价是什么水平难道你不知道?现在除了股票一直在跌,还有什么东西是不涨价的?” 十点半,张无忌回到十舍楼下,蹑手蹑脚的靠近一楼拐角处的一个窗子,轻轻的敲了两下。窗子里面立刻有人说:“谁?”张无忌连忙轻声回答:“414的张无忌。”窗子里的人又说:“暗号?”张无忌连忙压低了嗓音,轻轻唱道:“我是一只丑小鸭,咿呀咿呀哟!咿呀咿呀哟!”没想到窗子里面的人却说:“不对,你这个是上学期的暗号,这学期换了!”张无忌冥思苦想半天,实在想不起来还有什么别的暗号了,哀求道:“哥们,我好久不走这条路了,拜托你们高抬贵手放我进去吧!我和你们寝室的吴劲草也是好朋友,你让他过来跟我说话!”屋里的人说:“吴劲草这两天不在,他老家那边开了个五金店,他回家帮他爸爸磨菜刀去了!”张无忌一听着急了,“那怎么办?”屋里的人说:“没办法,不过看你也是我们以前的老顾客,这次就放你进来吧!不过过路费要加倍!”张无忌连忙说:“没问题,之前是2块钱,我现在给你四块钱!”里面的人噗哧一笑,“哥们,那也是上个学期的价钱,这个学期过路费是5块钱,所以加倍是10块钱!” 张无忌吓了一跳,“怎么涨了这么多?”屋里的人说:“没办法!这年头啥都涨价,我们弟兄们已经好久都没吃到猪肉了!”张无忌没办法,只好说:“好吧,你开窗吧,我给你钱!”里面的人把窗子开了一个小缝,“你把钱从这边递进来吧!”张无忌很是无奈,从兜里掏出10块钱,递了进去。屋里的人接过钱,对着里面喊了一声:“钱二败,把验钞机拿过来!”张无忌险些没晕过去,“什么?就10块钱还要验钞机?”里面的人说:“10块钱怎么了?10块钱就不能是假的了?现在从国家的三块手表,到林志玲的胸,你说说咱还能信得过谁?”张无忌一想也是,不过外面天寒地冻,已经瑟瑟发抖了,哆嗦着说:“那你们快点啊!”里面的人说:“急什么?这不正给你办呢嘛!”说完,用一个手电筒形状的东西在纸币上照了一下,没发现异常,于是把窗户打开,里面的铁栏杆轻轻的卸了下来,正好够一个人过去的空间。张无忌都等不及了,连忙钻了进去,刚才跟他说话的人还有些歉意,“不好意思,我们只是在履行正常的程序,让你久等了!”张无忌忙说:“没关系,没关系!这么晚了打扰你们休息了,应该是我给你们添麻烦了才对!”那个人说:“别这么说,你是给我们创收来了!我们应该感谢你才对!”张无忌问道:“以前都是吴劲草给我开的窗子,没见过你啊!你是新搬进来的?”那个人说:“我上学期走读,这学期才搬进来!”张无忌点点头,“难怪!你叫什么名字?”那个人说:“我叫赵一伤。” 张无忌说:“行,那我走了!”赵一伤连忙说:“我送送你!”张无忌摆摆手,“不用了,你们歇着吧!”赵一伤说:“行,那你慢走!”张无忌刚走到门口,又停住了,转过身子问道:“对了,你们的新暗号是什么?”赵一伤笑了,清了清嗓子豪迈地唱道:“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恨不能相逢,刀也匆匆剑也匆匆一切都随风!哼哼哈嘿!谁与我生死与共!” 作品相关 (六十一)“人和”和“会员” 张无忌摸黑回到寝室,范遥还没睡,一听到动静翻身坐起,“大宝,回来了?”张无忌轻声说:“嘘,小点声,嗯!”于是范遥也小声说:“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张无忌小声回答:“在实验室做实验来着。”范遥又小声问:“礼物买了吗?”张无忌再次小声回答:“买了。”说完一摸口袋,却发现空空如也,“糟了,怎么不见了?一定是刚才从偏门进来的时候不小心掉出来了!”范遥刚要说话,只听韦一笑轻声问:“大宝,你买的啥?”张无忌轻声回答:“是女生别头发用的发夹。”这时只听周颠小声说:“切,大宝你怎么这么抠?”张无忌轻声争辩,“就那么个小东西可贵了,高丽产的,将近60块,打完折还50块钱。”冷谦小声插了一句:“心意,更重要!”范遥低声问:“你掉哪了?”张无忌还没来得及回答,只听杨逍吼了一句:“既然都tmd没睡,就把声音调大点吧!” 众人一听,都不约而同的“靠”了一声,张无忌把书包扔在桌子上,踩着凳子上了床,说:“应该是掉在吴劲草他们屋里了,我明天早上去问问那个赵一伤。” 范遥一听,“啥?你今天进来的时候碰到赵一伤了?没被宰一刀吧?”张无忌奇怪的问:“咦?你怎么知道?”范遥“嘿嘿”笑了两声,“我怎么会不知道?那个赵一伤是我的学弟啊!也是学国际金融专业的,比我小一届。”张无忌“哦”了一声,苦笑说道:“今天被他宰了10块钱。”大家都被吓了一跳,异口同声的说:“啥?”范遥骂骂咧咧的说:“这个小兔崽子,怎么谁的钱都敢赚?这学期的正常价应该是5块钱,他居然敢收你10块!反了他了!我明天去帮你要回来!”张无忌连忙阻止,“不用了,本来是5块钱,是我没答出暗号,所以翻了一倍。”范遥一听笑了,“哦!那就难怪了!”张无忌好奇的问:“对了,好好的换暗号干吗?” 范遥说:“你们有所不知啊!上个学期封校都把大家给憋坏了,所以D大一解封好多人出去一玩就玩到后半夜,让赵一伤他们101寝室狠赚了一笔。结果周围其他寝室就眼红了,就把他们捞偏门的事情告到学生处了。”周颠有点不明白,“大家都是住在一楼,有什么好眼红的?要是眼红了自己也可以弄个偏门赚钱啊!”范遥叹了口气,“101寝室占的是天时地利人和啊!所谓天时,是指他们寝室最会抓住机会,是我们十舍第一个搞这种业务的,长时间以来有口皆碑;所谓地利,是指他们寝室的位置好,离收发室比较远,从那里进来不容易被发现,而且大宝你应该知道,他们寝室的隔音效果比较好!”张无忌点点头,“嗯,这个我今天才发现!”范遥说:“那就是了,他们旁边的寝室没人住,是个仓库啊!”韦一笑又问:“那人和呢?人和指的是什么?”范遥说:“人和嘛,刚开始是指他们寝室的吴劲草。你们想想,为什么这么多寝室,就101窗户上的铁栏杆是活动的,能卸下来?”周颠一拍大腿,“我靠,以前怎么没想到?据说那个吴劲草祖上三代都是开铁匠铺的!”范遥赞许的说:“对啊!所以啊,他们寝室铁栏杆,除了他们自己人,旁人不知道的根本就卸不下来!”大家听了啧啧感叹了一番,张无忌又问:“你刚才不是说他们寝室被别人告了吗?那现在怎么不但不收敛,反而变本加厉了?”范遥不紧不慢的说:“这就是我正要说的啊!我刚才不是说那个‘人和’一开始的时候是指吴劲草吗?但是现在指的却是赵一伤。这个学期有一次学生处接到检举信后来抽查,半夜的时候就敲101的窗户,他们寝室的人按照老规矩就问了一遍暗号,学生处的人就唱了‘我是一只丑小鸭,咿呀咿呀哟!’他们寝室的李四摧一听没有问题,当时就要给开窗户。结果赵一伤在旁一听不对劲,就拉住了李四摧,说你再说一遍暗号,学生处的就又唱了一遍,唱完之后还装模作样的说哥们求求你快开门吧我刚才喝多了憋了半天你再不开门我就尿裤子了!赵一伤嘿嘿一笑,说:‘兄弟,不好意思!我也想放你进来,可惜我不是收发室的老大爷啊!要不我去帮你把收发室的大爷叫起来,看看他能给你开门不?’学生处的人一听这话急了,说你这个不就是偏门吗?你要是嫌钱少我再给你加点,只要你放我进去就成!赵一伤一本正经的说:‘哥们,你误会了!我们之所以是偏门,指的是我们寝室的位置把房山。你看看这些铁栏杆被焊得牢牢的,怎么可能放你进来呢?’学生处的人耐着性子说:‘哥们,你可别跟我开玩笑啊!你这要是不能进,你们刚才为啥问我要暗号?’赵一伤万分沉着的说:‘我们寝室的人都喜欢唱歌,又喜欢《东成西就》,刚才以为你来找我们飚歌呢!’就这样,学生处的人被赵一伤不软不硬的给打发了。等学生处的人走了之后,寝室其他人就问赵一伤他是怎么知道学生处的那帮人是假冒的?赵一伤就说这有什么,暗号是唱两遍‘咿呀咿呀哟’,可这帮城管就唱了一遍;第一次如果说着急疏忽了还说得过去,可是第二次再唱错了就不应该了。就这样,101寝室自从赵一伤入住之后,生意是越来越红火了!” 范遥说完,大家都沉默了一阵子,许久张无忌才感叹道:“这年头,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周颠使劲点头,“没错,一代更比一代浪!遥遥,看来你跟那个赵一伤关系不错啊!说的好像当时你也在现场似的。”范遥得意的说:“那当然了,他们寝室还有我的股份啊!我可是他们寝室的VIP金牌会员。熄灯对于我来说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我在十舍的级别就是任我行!”周颠一听,连忙趿拉着拖鞋下地,来到范遥床前,腆着脸说:“遥遥,那你跟你的那个学弟商量一下,给我也弄一个VIP金牌会员成吗?”范遥摇了摇头,“不行啊!顶多给你弄个VIP就不错了!”周颠着急了,“为什么啊?”范遥说:“VIP金牌会员就两个名额,现在已经满了!”周颠忙问:“那另一个呢?另一个是谁?”范遥微微一笑,“我徒弟!” 作品相关 (六十二)“五子棋”和“听课证” 大家听了又是吃了一惊,韦一笑问:“遥遥,赵敏又不进十舍,她弄个VIP金牌会员的身份干啥?”范遥摇了摇头,无奈的说:“我也觉得浪费啊!可是这学期刚开学的时候,我们原来的那个院——国经院,不是跟冷面鬼和我徒弟她们经院合并吗?既然合并总要有个合并仪式吧,所以经院就把我们两个院的学生都弄到礼堂里,给我们国经的学生开了个欢迎大会,成昆成院长就在前面讲话。冷面鬼应该知道,那个成昆,发起言来是废话连篇,全是一些没用的臭氧层子,正好那天我徒弟坐在赵一伤旁边,两个人都闲得发慌,后来我徒弟就拿出一个小本子问赵一伤说会下五子棋吗?赵一伤一听来劲了,说那是我的强项啊!结果两个人就玩起来了,一直玩到那天会议结束,整个本子都画满了,弄了个平手。赵一伤对我徒弟佩服的是五体投地,说我赵一伤这辈子玩五子棋就没跟人家平过手,尤其是没跟女生平过手!然后就把那个VIP金牌会员的卡片给了我徒弟。” 大家一听,又是“靠”声不断,范遥顿了顿又说:“我徒弟刚开始还不要,赵一伤非得让她收下,说这个东西你别看现在不值什么钱,可是它的边际效用是递增的,不出半个学期保准升值!最难得的就是这个东西是限量版的,以后再也没有了。冷面鬼,你这学期一直跟我徒弟混在一起,这些事情你应该清楚啊!冷面鬼,冷面鬼,你怎么了?冷面鬼……” 大家急忙纷纷拧开手电,往冷谦的床上看去,只见冷谦紧咬牙关,脸色异常难看,额头上不断的渗出斗大的汗珠。周颠在地上,连忙走了过去,张无忌也急忙从上铺下来,冷谦勉强笑了笑,“没事,这疼!”说完指了指肚子。张无忌连忙说:“你是不是着凉了?”冷谦摇了摇头,张无忌又问:“你是不是想上厕所?我扶你去!”冷谦点了点头,张无忌赶紧把拖鞋给冷谦找了出来,扶着他去水房。过了一会,张无忌扶着冷谦回来了,大家忙问:“怎么样?好点了吗?”冷谦虚弱的点点头,刚要躺下,忽然又起来说:“不行,还想去!”张无忌二话没说,又扶着他走出房门。等到他们第二次回来的时候,张无忌皱着眉头说:“不对劲啊!上吐下泻的,好像是食物中毒了!”说完又问冷谦,“你今天吃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吗?”冷谦有气无力的摇摇头,杨逍却忽然说道:“怎么没有!他今晚吃了小颠拿回来的羊肉串!我就一直觉得那羊肉串不对劲!”周颠一听恼了,“老杨你瞎说什么?那羊肉串我也没少吃,我怎么没事?”杨逍也火了,“你那是什么肚子?你吃这种垃圾食品都吃惯了!冷面鬼以前很少吃这种烧烤类的食品,尤其是他今晚吃的时候肉串都冷透了,再加上肉串不新鲜,不坏肚子才怪!”这下周颠瘪茄子了,但还是不服气的嘟囔:“我是看他饿着肚子可怜,才好心拿给他吃的……”这时冷谦挣扎着说:“没……没事!”但是脸上的表情却十分痛苦。张无忌一看他这样,用飞快的速度把衣服穿好,杨逍忙问:“大宝,你要做什么?”张无忌穿好衣服之后,又帮冷谦把衣服穿上,边穿边说:“食物中毒可不是闹着玩的,我得赶快送他去校医院打点滴。” 大家一听,也都纷纷从床上爬起来,手忙脚乱的更衣。张无忌和范遥架着冷谦,杨逍则先一步下楼去敲收发室的门,收发室值班的一看有学生病了,不敢怠慢,马上把门给打开。出了宿舍之后,张无忌把自行车推了过来,范遥和周颠把冷谦扶上了车,张无忌回头对韦一笑和杨逍说:“你们回去歇着吧,有什么需要我再给你们打电话!”杨逍点点头,“医保卡带了吗?”范遥摸了摸口袋,“带了!”杨逍说:“小心点,我手机开着!”张无忌点头说知道了。就这样,四个人伴随着张无忌自行车“咣当”,“咣当”的声音,来到了校医院。 凌晨三点的时候,范遥和周颠回到寝室了,杨逍迷迷糊糊的听到开门的声音,连忙起身问道:“怎么样?冷面鬼没事吧?”范遥打了个呵欠,“没事,轻微食物中毒导致的肠炎,打过点滴就没事了。”杨逍又问:“那大宝呢?”周颠说:“大宝在那守着呢,他说人多了在那也没用,所以让我们先回来了。”杨逍这才把心放下,往后一倒,“赶紧睡吧!明天我去换他!” 病房里,张无忌披了件大衣趴在冷谦床边的桌子上,不知不觉中大衣滑了下来,冷谦伸长手臂想帮他把衣服捡起来。张无忌听到有动静连忙惊醒,揉了揉眼睛,“怎么了?点滴快打完了?”冷谦忙说:“没,没有!”张无忌“哦”了一声,觉得身上有些冷,冷谦急忙把大衣递了过去。张无忌接过大衣,冲着冷谦笑了笑,说:“你被子里的水袋凉了吧?我再给你灌一个啊?”冷谦摆摆手,“不用,热的!”又看到张无忌满脸倦容,于是说道:“睡吧!”张无忌摇摇头,“没事,我不困了。大夫说这瓶打完了还得再打一瓶。对了,待会看到大夫我还得让他给你开个假条,明天灭绝师太的课肯定是要点名的。”冷谦点点头,忽然想起一件事,挣扎着要起来。张无忌连忙制止他,“你别动!你需要什么跟我说,是不是渴了想喝水?”冷谦摇摇头,指了指他搭在椅子背上的大衣,张无忌急忙把衣服递给他。冷谦从大衣口袋里掏了半天,掏出了一张听课证,递给了张无忌,张无忌一看,是冷谦参加“新都方”辅导班的听课证,看到张无忌疑惑的眼神,冷谦随即说道:“替我,一天!”张无忌立刻明白了,“你是怕落课是吧?不用担心,赵敏不是有录音笔吗?到时候让她把录音发到你邮箱不就得了!”冷谦摆摆手,“不是!夜路,危险!”张无忌这才真正明白,于是问道:“几点开始上课?”冷谦回答:“六点。”张无忌刚要答应,忽然想起跟周芷若约的是五点半,于是面露难色。但是一看到冷谦恳求的目光,终于点点头,说道:“好吧,不过我可能要晚点去!” 作品相关 (六十三)“睡神”和“点名” 张无忌本以为清晨5、6点钟的时候冷谦差不多就可以出院了,但是没想到校医院的办事效率不是一般的低,等到所有事情都办完了,已经快9点了。杨逍在7点左右的时候来替换张无忌,张无忌趁着杨逍在,又去食堂给冷谦打了一保温瓶的稀粥,杨逍对张无忌说你赶紧回去眯一会儿吧,我们十点钟还有课呢。 张无忌在寝室一直睡到9点40才起来,起来之后拎着书包就准备去上灭绝师太的课。到了一楼张无忌忽然想起一件事情,随即转到一楼走廊的尽头,敲了敲101的门。门是钱二败开的,钱二败一看是张无忌,连忙往屋里让。张无忌摆摆手说不用了我就是想问一下我昨晚掉了一样东西在你们寝室你们捡到了没有?钱二败挠挠头说没发现有什么东西啊你掉的是什么?张无忌说也没有什么是送给朋友的生日礼物。钱二败摇了摇头,“我今早打扫屋子的时候没看到,要不你进来找找吧?”张无忌忙说:“不用了,也可能不是掉在你们寝室了。对了,你们寝室就你一个人在?怎么没看见赵一伤呢?”钱二败说:“哦,他上午头两节有课!” 当张无忌气喘吁吁的赶到课堂时,他已经迟到了两分钟了。张无忌看到教室的后门开着,便偷偷的溜了进去,随便找了个空位子就坐下了。张无忌倒是不担心灭绝师太会点名,因为灭绝师太为了防止学生签完到之后就溜走,通常会把点名的时间放在两堂课中间休息的时候。张无忌在座位上定了定神,然后从书包中把课本和笔记拿出来。不得不说,灭绝师太虽然性格倔了一点,但是论到讲课,还是很有水平的。好歹人家也是即将当上博导的人,而且又相当的敬业,讲起课来从来不糊弄。但是在大学里,毕竟待见这种公共课的学生占少数,而不待见的人占绝大多数。 张无忌一般上课极少像今天一样坐在后面,尤其是两百多号人一起在阶梯教室上这种大课,坐在后面的要靠望远镜才能看清楚黑板上的大字。他一直觉得,只有坐在前三排才能保证最佳的听课效果。但是当他坐在后面时,才发现这里的世界也很精彩。比如说:范遥就喜欢坐在教室的角落里,一边听MP3一边看武侠小说;韦一笑则喜欢拿手机打游戏;至于杨逍,他则完全把这种大课当作了自习的场所,只要是和上课无关的书,他统统能看进去,而且效率奇高。据说,杨逍当年外语就是这么复习考过的。但是,绝大多数坐在后面的同学最喜欢做的事情却是睡觉,或者说,他们把这种大课当成了他们“补觉”的场所。尤其像这种公共课,后面“睡倒一片”的情景是司空见惯的,让张无忌这个当“觉主”的都觉得自愧弗如。 张无忌旁边坐着的——不,准确的说是趴着的,也是个“睡神”。自打张无忌进这个教室以来,一直到课间休息,他就那么静静的趴在桌子上睡觉,张无忌一直没看到他的正脸。第二节上课之前,灭绝师太开始点名,点到冷谦的时候,张无忌早有准备,拿着医院开的假条送到了灭绝师太的面前。就在张无忌重新回到座位上做好的时候,灭绝师太忽然点道:“赵敏!”,出乎张无忌意料的是,随后他却没有听到那个熟悉的、清脆的声音答“到!”灭绝师太又叫了一遍:“赵敏!赵敏来没来上课?”张无忌心中一激灵,也随着周围的同学四处张望。忽然,坐在后面的范遥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似的,狠狠的踹了一下张无忌旁边那个人的凳子,“徒弟,快醒醒!点你的名了!”张无忌吃了一惊,仔细向身旁的人看去,只见赵敏披着范遥的大衣,稳稳当当的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灭绝师太皱了皱眉头,正要在赵敏的名字旁边打个叉,张无忌急了,一边使劲摇晃赵敏,一边举手大声说道:“老师,她没缺课,她在这呢!”赵敏迷迷糊糊中被人摇醒,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灭绝师太拿着点名册走了过来,“你叫赵敏?”赵敏连忙站起来,愣愣的点了点头。灭绝师太冷冷的打量着她,“我的课让你很想睡觉吗?”张无忌连忙也站起来,“不是,老师,她今天有点感冒,所以头有点疼!”灭绝师太看到张无忌一个劲的替赵敏说话,心里非常的奇怪,指着赵敏问张无忌:“你怎么知道她感冒了?你和她很熟吗?”张无忌还没来的及回答,赵敏却抢先说道:“我跟他不熟,我刚才一直打喷嚏来着!”这时范遥也慌忙站起来,“对,对!她刚才一个劲的打喷嚏,所以我才把我的大衣借给她了!”灭绝师太一看到范遥就郁闷,狠狠瞪了范遥一眼,“我问你了吗?” 张无忌见灭绝师太走远了,这才松了一口气。范遥从书桌里掏出了MP3,重新挂在脖子上,边挂边对赵敏说:“幸好我刚才没听音乐,不然你今天就死定了。”赵敏冲着范遥一笑,“谢谢师父!”范遥说:“你明知道冷面鬼今天生病,上灭绝的课居然还敢睡得这么实诚!”赵敏吐了吐舌头,“没办法,上她的课除了睡觉我实在是不知道该干啥!”说完悄悄的把大衣脱下来还给范遥。范遥问:“你不睡了?”赵敏点点头,“嗯,不睡了,听会儿课!”就在赵敏坐正之后,张无忌突然发现赵敏头发上别了一个树叶形状的翠绿色的发夹。赵敏发觉张无忌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有些奇怪,捅了张无忌一下,“哎,你看我干吗?”张无忌结结巴巴的问:“你,……你这个发夹是新买的?”赵敏摸了摸头发,“哦,你说这个啊!不是,是今天早上上课的时候一个朋友送给我的,怎么了?”张无忌差点就问她是不是赵一伤送的了,但是最终说出口的却是:“哦,没什么!你戴上挺好看的!” 作品相关 (六十四)“抽奖”和“娱乐城” 赵敏听张无忌这么一说,沉默了片刻,忽然轻轻笑了。张无忌很诧异,“你笑什么?”赵敏小声说:“虽然你刚才说的是实话,但是我却觉得那不是你想说的话。”张无忌见被她说中了,脸上一红,嘴上却很硬,“那你觉得我想说什么?”赵敏撇了他一眼,“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会知道?”过了一会,赵敏又偷偷的凑了过来,轻声说道:“这个发夹是我一个叫赵一伤的学弟送的。”张无忌一听,心里面暗骂:“我tmd就知道是这么回事!”但是脸上却表现的若无其事,赵敏又接着说:“他说他上次去商店买东西,正好赶上抽奖活动,一下子就抽中了个发夹;他没有女朋友,自己留着也没什么用,所以就送我了。”张无忌点点头,“嗯,你这个学弟还挺会来事的!” 又过了一会,张无忌忍不住捅了捅赵敏,赵敏目视前方,却小声问道:“什么?”张无忌说:“冷谦今天生病了,所以晚上新都方的辅导课让我替他去。”赵敏一惊,回过头来,说:“你跟他说不用了,我有录音,实在不行我的手机还有摄像功能,没关系的。”张无忌支支吾吾的说:“不是,他是担心你晚上一个人走夜路危险。”赵敏摇摇头,“没事,不怕,我走大路。”张无忌沉默了一会,忽然问道:“你怎么没告诉过我你以前被抢劫的事情呢?”赵敏一愣,随即笑了笑,“又没出事,有什么好说的?”张无忌有些急、有些气,压低了嗓音说:“等到真出事的时候就什么都晚了!”赵敏用力踹了他一脚,“你少咒我!” 张无忌还没来得及喊痛,赵敏又问:“对了,你今晚不是要给你女朋友庆祝生日吗?”张无忌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赵敏眨了眨眼睛,“那有什么不知道的?她几乎把所有院系的学生会主席都请了,本来也要请冷谦的,但是冷谦今晚有课去不了。”张无忌“哦”了一声,之后又是一阵沉默,过了许久才说:“没关系,他们今晚要通宵,我送你回宿舍之后再过去就行了。” 张无忌在5点20分左右就来到了濠州娱乐城里面的一个KTV包厢,地方是宋青书选的,张无忌到了之后才发现宋青书早就在那里开始布置了。宋青书看到张无忌进来,冲着他点点头。张无忌忙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宋青书笑了笑,“你坐着吧,我都弄完了!”张无忌环顾包厢四周,“这里环境相当不错啊!得多少钱啊?”宋青书说:“娱乐城的老板是我爸爸的朋友,所以给我们打了七五折。”张无忌忽然想起什么,连忙掏出钱包,“对了,我们一个人收多少钱?”宋青书摆摆手,“你就算了!今天是给芷若过生日,你是她的男朋友,所以就不收你钱了!”张无忌忙说:“那怎么行!一定要收!你们每个人拿多少钱啊?”宋青书说:“50。”张无忌取出50块钱,塞到宋青书的手中;宋青书也不客气,接过钱之后又问张无忌:“你怎么没和芷若一起来?”张无忌说:“灭绝老师下午找她,所以我就先过来了。” 没过多久,其他院系的学生会主席也都相继赶到。周芷若很细心,虽然陈友谅已经被弹劾了,但是也还是把他请了来。武青婴是和工商管理学院的学生会主席卫璧一起来的,这两个人的关系虽然没有公开,但是大家都知道他们其实是男女朋友关系。可是,让众人感到惊讶的是,与他们两个一同来的还有法律系的学生会主席朱九真,而且看起来朱九真和卫璧的关系也异常亲密。陈友谅私底下偷偷的跟大家解释,这朱九真也是个相当彪悍的人物,本来卫璧和武青婴处朋友已成定局了,没想到卫璧在一次活动中被朱九真遇到了,朱九真当时就走过去作自我介绍,然后问卫璧:“你有女朋友了吗?”卫璧一看是个美女跟他搭讪,不由得心猿意马起来,但是由于武青婴对他管的比较严,还是点了点头说:“有了。”朱九真却毫不在意的继续问道:“那你介意换一个吗?”卫璧一听,心中有所动摇,但还是坚持说:“介意!”可是万万没想到朱九真仍然不依不饶,“那你介意多一个吗?”卫璧:“%#@¥…………”于是…… 大家都听傻了,史火龙一个劲的摇头,“靠!我大学跟卫璧一比算是白过了!”陈友谅同情的拍了拍史火龙的肩,武青婴坐得离陈友谅比较远,但是看他跟旁边的人嘀嘀咕咕的样子也猜到了他在说些什么,再看卫璧和朱九真在一边旁若无人的亲亲我我,心中更是恼火,于是提高了声音,“怎么回事啊?我们今天的寿星怎么还不来啊?”宋青书掏出手机,边按边说:“我给她打个电话问问。”拨通之后说了两句,然后对张无忌说:“她在楼下呢,找不着地方,你下楼去接她吧!” 作品相关 (六十五)“彩带”和“后记” 当张无忌来到一楼的时候,看见周芷若穿了一件粉红色的外套,里面配着一件雪白的毛衣,站在大厅的中央。张无忌叫了她一声,周芷若开心的朝他跑了过去。张无忌微笑着说:“怎么,你也是第一次来这里吗?”周芷若点点头,说:“是啊,这是我这辈子来过的最高档的地方了,一定很贵吧?”张无忌说:“好像还好,听青书说来这的学生也不少,但是主要以毕业生居多。”周芷若奇怪的问:“为什么大四的学生都那么有钱呢?”张无忌说:“我们D大不是有个政策吗?大四的时候虽然也评奖学金,但是钱却不发到个人手里,院系扣除百分之五之后,剩下的钱就给各个班级作为活动经费,所以其实大四的活动应该是最多的。”周芷若点点头,“难怪,不过其实这个主意也很不错。大四的毕业生都比较忙,学校这么做可以把他们参加集体活动的积极性给调动起来。”张无忌说:“是啊!一等奖学金2000,二等1000,三等500,优秀学生200。全部加起来,每个班至少也有8000左右的经费呢!” 上楼的时候,张无忌忽然对周芷若说:“对了,我今天晚上有点事,可能6点左右就要走。”周芷若脸色一变,但还是勉强笑了笑,“没事,你忙你的!”然后又试探着问了一句:“怎么,张校长找你吗?”张无忌有些尴尬,“不是,我们寝室的冷谦生病了,我是帮他办点事。”周芷若明白了,很理解的点点头,然后又漫不经意的说:“对了,我上次听陈友谅说,冷谦已经追赵敏追了很长时间了,现在两个人好像已经处上了吧……”周芷若话音未落,就听见“啪叽”一声,周芷若吓了一跳,只见张无忌灰头土脸的爬了起来,拍了拍裤子,自我解嘲的说:“这地怎么这么滑?” 周芷若推开包厢大门的那一刻,张无忌下意识的往旁边闪了闪。果然,以朱九真和武青婴为首的女生拿着喷花筒向他们偷袭过来,霎时间周芷若被各种彩纸和彩带喷了一身。张无忌心想幸亏我躲的及时,在门口一直等到那些女生手中的喷花筒喷光了才敢进屋。可是万万没有想到朱九真却留了一手,张无忌左脚刚踏进房门,朱九真就从背后拿出一个装得满满的花筒朝他猛喷,张无忌一边躲闪一边求饶。周芷若连忙阻止,拉住朱九真的手说:“九真你就放过他吧!”朱九真得意的笑了笑,“好吧,今天我就给寿星面子!” 周芷若拂了拂头发上和衣服上的纸屑,她的脸在衣服和彩带的映衬下,比往常多了几分娇艳。但是张无忌就比较惨,他今天穿的是一件黑色的羽绒服,配着头上花花绿绿的彩带,显得非常的滑稽。在座的人里面,武青婴和周芷若的关系最好,她首先递给周芷若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说:“芷若,生日快乐!”周芷若面带喜悦,“谢谢你!我可以现在拆开吗?”武青婴点点头,周芷若打开一看,里面是一瓶西域产的香水。朱九真送周芷若的是一串红玛瑙的手链。由于上次聚会在陈友谅的建议下,化学系学生会的经济状况得到了翻天覆地的改善,所以这次史火龙也不像上学期那样寒嘇了,送了周芷若一只钢笔。张无忌一看快到6点了,在周芷若拆完史火龙的礼物的时候,连忙把自己的礼物呈了过去。陈友谅一看张无忌的礼物包装的形状,当时就鄙夷的“切”了一下,“主席,我跟你打个赌,猜错了今晚这顿我请客!你这里面是一本书对不对?而且是不超过30块钱的那种书!”张无忌憨厚的笑了笑,“嘿嘿,还是友谅聪明!”周芷若打开一看,只见书的封皮上写着《热力学与统计物理》几个大字,马上会意,“这本书是你参编的吧?”言语中不由自主的流露出几分得意。张无忌迟疑了一下,但还是点点头。陈友谅手快,一把将书抢过,迅速的把书浏览了一遍,“咦?教主,怎么没看到你的名字啊?”大家凑过来一看,果然在参编人员的名单里没看到张无忌的名字。张无忌有点不好意思,“在最后一页呢!”大家把书翻到最后一页,还是没看到,张无忌又说:“在后记里。”大家翻到后记,张无忌指了指后记中间的一段话,大家看到上面写着:“……本书能够顺利完成,还要感谢以下老师和同学……韦一笑,杨逍,张无忌……” 大家还没反应过来,张无忌已经拎起座位上的书包,“不好意思,我有点事先走了,十点左右回来!”武青婴拦住他,“哎,聚会还没开始呢你怎么就要走啊?!” 周芷若连忙说:“他晚上确实有事!”陈友谅说:“那晚上等你回来,到时候我们要罚你,你可不许有意见啊!”张无忌忙说:“没意见,没意见!等我晚上回来再陪哥几个好好喝两杯!”说完就要出门,周芷若把他送到门口,张无忌回头说:“你快回去吧,他们都在里头等着你呢!”周芷若轻声说:“蛋糕等你回来再切。” 作品相关 (六十六)“重心”和“做题” 张无忌来到“新都方”教学大楼的楼下,看门的老大爷冲着他一伸手,“证?”张无忌赶忙把听课证掏出来,递了过去。看门的大爷一看没有问题,挥挥手说:“快进去吧,已经开始讲课了。” 张无忌快走了两步,到了教室门口忽然想起一件事情,连忙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让它处于关机状态。他本想从后门进去,但是由于最近天气比较冷,所以所有教室的后门都被锁上了。张无忌没有办法,只好走到前门,趴在门缝往里面张望,但是看了半天也没看到老师的身影,只听见里面有点乱。张无忌正在纳闷,倚着的门却突然被打开了,张无忌重心不稳,直接冲了进去摔了个跟头;上课的学生先是吃了一惊,紧接着便哄堂大笑起来。张无忌慌忙起身,谢迅则伸出手搀了他一下。张无忌冲着谢迅鞠了鞠躬,“谢谢老师!不好意思老师,我来晚了!”谢迅冷眼打量着张无忌,目光落在了张无忌满头的碎纸屑上,“你……你刚参加完婚礼?还是,你刚举行完婚礼?”下面的学生又是哈哈大笑。张无忌脸涨得通红,结结巴巴的说:“没,没,刚才同学聚会,他们闹着玩喷了我一头。”谢迅点点头,“哦,百忙之中来上我的课,不容易啊!”张无忌窘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谢迅没有理他,淡淡的说:“快找个地方坐下吧!”张无忌答应了一声,就开始四处张望寻找赵敏。可是没想到这个教室是整个教学楼里最大的教室,上课的学生又多,坐的又密,再加上现在正好是做题的时间,抬眼望去,一望无垠的全是黑漆漆的人头。张无忌背着书包在阶梯教室的过道转了两圈,也没发现赵敏的踪迹。谢迅看到张无忌像个傻小子进城一样瞎转悠,高声说道:“那个同学,你过来,前排有座!”说完,又对第二排一直用书把脸挡得严严实实的赵敏说:“你往里面挪一个座!” 赵敏无奈的把书放下,往里面挪了一个位子。张无忌把书包放下,这才发现旁边坐着的又是赵敏(张无忌:奇怪,我为什么要说“又”字呢?)。张无忌瞪大了眼睛,指着赵敏,“你,你一直坐在这儿怎么不叫我一声呢?”赵敏用书使劲打了一下他的手,“你别指我,我不认识你,我丢不起那人!”张无忌气呼呼的刚要说话,赵敏却“嘘”了一声,“别打扰我,我正做题呢!”张无忌看了一眼赵敏的练习册,赵敏正在做阅读,他见赵敏之前做的那篇文章的练习题旁边用红笔打了好几个叉叉,“嗤”的笑出了声,“就你这准确率还做个什么劲儿啊?整个这套题下来你能得5分就不错了!”赵敏狠狠的白了张无忌一眼,“你少说两句没人把你当作哑巴!”说完又去看阅读的文章。张无忌还来劲了,“你看你,做题方法就不对!做这种题应该先读问题,找出关键词,然后再带着关键词去读文章。”赵敏已经被他弄得快崩溃了,费了好大劲才忍住火,“你有你的方法,我有我的!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哪凉快哪呆着去!” 张无忌刚要争辩,却听到谢迅说:“时间到,我们对一下答案!赵敏,你说说第一题选什么?”赵敏站起身,看着空空如也的练习册,刚想随便蒙一个答案,没想到张无忌却在下面低声说:“选D!”赵敏来不及多想,忙说:“D!”谢迅又问:“那下一道呢?”赵敏一看下一道是True,False,NotGiven的题,刚想蒙答案,却听到张无忌又小声说:“NG!”赵敏连忙把答案说了出来。谢迅看着手中的习题册,点了点头,“继续!”赵敏看了看张无忌,却发现张无忌已经用铅笔在她的练习册空白处,把答案一一写了下来,最让赵敏感到吃惊的是,最后三道居然是填空题,张无忌也毫不停顿的把答案飞速的写出来了。赵敏按照顺序把答案念了一遍,谢迅不住的点头,“不错啊!敏敏特穆尔!比上次做的强多了,居然一个也没错!继续努力啊!” 赵敏直到重新坐下,心里的一块石头才落到地上。赵敏轻轻捅了一下张无忌,张无忌却把头别到一边。赵敏想了想,用手中的铅笔尖使劲戳了一下张无忌的手背,张无忌吃痛,把手一缩,回过头生气的问道:“你干吗?”赵敏笑了笑,“你装什么蒜?”张无忌仍然板着脸,“你不是不认识我吗?不是嫌和我坐在一起丢人吗?”赵敏说你还来劲了啊?你一个男生怎么心眼那么小啊!张无忌被她说的有点不好意思,“我才没有!我只是觉得惟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赵敏又问:“那你是怎么知道答案的啊?”张无忌说:“多新鲜哪!你这本练习册我至少做了三遍了!”赵敏“哦”了一声说怪不得,张无忌又说:“要我说你有时间多做点题才是真格的!你花钱上辅导班不也还是在课堂上做题吗?”赵敏不服气的说:“你今天吃了鹦鹉肉了啊?废话怎么这么多?这儿的老师不光是让我们做题,课讲的都很不错!”张无忌不屑的说:“对,要不就是讲笑话,吸引的全是你们这帮无知幼稚的小女生!”张无忌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忽然觉得周围变得很静很静,抬头一看,才发现谢迅就站在他旁边笑眯眯的注视着他。 作品相关 (六十七)干爹〔1〕 张无忌的脑袋直到下了课还是嗡嗡作响,赵敏的心情则自从张无忌犯下多嘴的错误后就一直很爽,时不时的还会用充满着幸灾乐祸的余光往张无忌那边瞟一瞟。下课铃声一响,张无忌就背着提前5分钟收拾好的书包准备冲出门外,却不出所料的被谢迅堵住了。谢迅面带笑容的问:“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啊?”张无忌磕磕巴巴的说:“冷,……冷谦。”谢迅一听就乐了,看了一眼赵敏,赵敏则是满脸无奈的表情。谢迅说:“呵呵,你叫冷谦?你的听课证呢?拿来给我看一下!”张无忌从口袋里翻出听课证递了过去,谢迅拿着听课证,在赵敏面前晃了晃,“丫头,那前两天和你一起上课的小伙子叫什么名字啊?” 赵敏却不慌不忙的把张无忌给出卖了,“这个听课证就是那个男生的,他今天生病了,怕落课,所以让同寝室的同学来替他上一节。”赵敏话还没说完,张无忌的脸色就像红绿灯一样。谢迅拍了拍张无忌的肩,“小伙子,替人上课又不是做坏事,你那么紧张干什么?”张无忌说:“我,我以为不让呢……” 谢迅又笑了,笑容中带了几分宽容,几分调侃,“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了吧?” 张无忌也不好意思的笑了,“我叫张无忌。” 谢迅吃了一惊,“啥?你叫啥?” 张无忌看到谢迅的眼睛瞪的溜圆,不由得又紧张起来,“张……张无忌……” 谢迅凝视着张无忌许久,“张翠山是你什么人?” 这次轮到张无忌吃惊了,“咋?你认识我爸?” 谢迅一听,马上又说道:“那你妈一定是殷素素了?” 张无忌愣愣的问:“你咋知道的?” 谢迅哈哈大笑,“傻小子,你知道我是谁?” 张无忌果然傻乎乎的摇摇头。 谢迅说:“我是你爹!” “什么?”张无忌和赵敏同时叫了出来。 谢迅摸摸脑袋,“啊,不是,我少说了一个字,别害怕啊!我是你干爹!” 平白无故的从天上掉下来个干爹,张无忌一时半会还适应不了,所以嘴张了好几次却说不出话来。 赵敏反应快,想了想说:“谢校长,你和他的爸爸妈妈是大学同学吧?” 谢迅“嘿嘿”笑了两声,“你这个丫头果然聪明!”说完转身望向张无忌,“想当年我在D大读书的时候,和你老爸是一个寝室的,你爸比我小两届,是我们寝室的老五。” 张无忌这才明白,谢迅又问:“你爸妈现在身体还好?” 张无忌点点头,“嗯,都挺好的。” 谢迅感叹,“一转眼二十多年就过去了,这时光啊,全都肉包子打狗了!”谢迅刚想接着抒情,楼下打更的大爷却上来了,“谢校长,还没走呢啊?” 谢迅连忙说:“马上走,马上走!”回头很自然的对张无忌说:“走,找个地方我们爷俩喝两盅,干爹今晚得好好跟你唠唠!”张无忌连忙说:“干爹,今晚可不行!我还得把她送回去呢!”说完指了指赵敏。谢迅却一摇手,“送什么送?带上这丫头一起去!”说完摸了摸鼻子,“这个去哪儿好呢?有了!今儿天冷,干爹带你们去国府肥牛吃涮火锅去!”然后指着张无忌对赵敏解释道:“我这个干儿子从小嘴就馋!”张无忌奇怪的问:“干爹,我小时候见过你?”谢迅点点头,“对啊!有一次我去农村看五弟和五妹,看你在摇篮里哭就把你抱在了怀里哄,结果你个臭小子居然尿了我一身!” 作品相关 (六十八)干爹〔2〕 国府肥牛的包间里,谢迅给张无忌倒了一杯啤酒,边倒边说:“这会宁的啤酒啊,当年你老爸最喜欢喝了!”赵敏眨了眨眼睛,“这会宁啤酒据说是当年女真族的完颜阿骨达建立大金国、定都会宁之后,命人开发生产的。”谢迅点头说道:“没错!这宋瓦江的水不光是养人,用来酿酒也是一流的!丫头,你也来一杯?” 赵敏大大方方的把酒杯送了过去,张无忌连忙拦住她,“干爹,她不会喝!”说完又瞪了赵敏一眼,“什么你都要试一试!一会儿你喝多了我可不管你,直接把你扔到大马路上!”谢迅却说:“你瞎操什么心?她是蒙古人,蒙古人有几个不会喝酒的?你喝趴下了她都没事!”张无忌还要说话,谢迅呵住他:“你这孩子长大了怎么变得婆婆妈妈的了呢?一点儿也没有小时候的闯劲儿了!想当初你尿了我一身,你爸要打你,结果你不但不害怕,还冲着我笑呢!”赵敏听了在一旁捂着嘴偷偷乐,张无忌脸上有点挂不住了,“你笑啥?我就不信你小时候就没尿过炕!” 酒过三巡以后,张无忌才敢把憋了半天的话问出来,“干爹,你就住在大都,我爸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呢?早知道你在这儿我就想着给你带些家乡的土特产了!” 谢迅夹了一筷子牛肉放在嘴里,“不怪他们,我是这两年才回大都来的,头些年我们新都方的大本营在南方!” 张无忌“哦”了一声,“这样啊!我说呢!” 谢迅又说:“你今天进屋的时候我就觉得你面熟,你这个孩子,刚生下来的时候像你妈,可是长大了之后却像你爸的地方多一些。唉,想当初,你这个名字还是我给你娶的呢!” 赵敏在一旁插嘴问道:“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啊?” 谢迅又叹了一口气,“丫头,你在新都方上了好几堂课了,应该从别的老师的嘴里知道我的发家史了!想当初我在D大教书,那也是吃的皇粮,也算得上是持照上岗;可万万没想到后来会被成昆这个龟孙子暗地里摆了一道,一下子就变成无证经营了!” 张无忌和赵敏放下筷子,听得聚精会神的。赵敏说:“现在那个成昆是我们经院的院长,这阵子据说跟教务处长阳顶天争副校长的职位呢!” 谢迅摆摆手,“这些都和我没关系了,不过想当初阳老师对我有栽培之恩,想当初他当我们辅导员的时候也比我们大不了几岁。唉,阳老师这个人心肠太好,论起钻营那套恐怕不是成昆的对手啊!” 张无忌安慰道:“干爹,你不用担心,张校长在看人方面还是很准的。对了,那这跟我的名字有什么关系啊?” 谢迅说:“当年我去你家看你爸妈,其实是向他们告别,我跟他们说,五弟五妹啊,你哥哥我没本事,老婆孩子都跟别人跑了,就剩下老哥儿我一个孤家寡人了!思来想去,决定到南方碰碰运气!然后你爸就说了,大哥你千万别这么说,你这不是还有我们两个吗?正好,我儿子过两天就满月了,名字还没起呢,不如你就帮我们给他取个名字,然后让他给你做干儿子,管你叫干爹,大哥你看怎么样?” 谢迅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张无忌,只见张无忌正静静的听着,又接着说道:“我当时啊,没啥别的想法,就是想儿子,想的抓心挠肝的!所以我就说,我那个儿子叫谢无忌,不过我老婆改嫁之后估计他肯定连名带姓也都改了,如果你们不介意,咱这娃就叫张无忌吧!我当时说的时候也是一时冲动,可没想到你爹妈一句废话都没有,当时就说:行,大哥,从今往后,我们的儿子就叫张无忌了!无忌,当初上大学的时候,我跟你爸在一个寝室住了两年。当时我是寝室的老大,你爸年纪最小,排老五,可偏偏我们两个的感情最好。我当时就对你爸说,五弟啊,你的心意我领了,可是你大哥没出息,这个干儿子我认下了,但是在我还没混出名堂来之前,你们千万别告诉他有我这么个干爹!你妈当时含着泪对我说,大哥你千万别这么说。我摆摆手说:不!这件事你们一定得听我的!不混出点名堂,我绝不回来见你们,也没脸见我的干儿子!你爸妈只好答应了,这也是他们为什么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向你提起我的原因。后来我的‘新都方’有了一定规模了之后,我去乡下找过你们一次,可是没想到你们却搬家了。” 张无忌点点头,“是,我五岁那年,家里因为出了点事,所以就搬家了。” 赵敏忙问:“出了什么事啊?” 张无忌挠挠头,“我当时太小,爸妈也没跟我说。” 赵敏不满意的说:“那你长大了之后就不会问啊?” 张无忌有点委屈,“问了,他们不肯说,尤其是我妈,总是敷衍我!” 谢迅从兜里摸出了一盒香烟,自己点上一支,然后把烟盒扔给了张无忌。张无忌摆摆手,“干爹,我不会抽烟。” 谢迅吸了一口,“既然你爸妈不想说,那你就别问了!反正秘密是你们家的,早晚你都能知道!对了,那个俞岱岩还在D大干吧?” 张无忌说是啊,他现在是我们D大学生处的处长,干爹你跟他也很熟吗? 谢迅冷笑一声,“多新鲜哪!他是我们寝室的老三!” 张无忌说:“我就知道他是我爸爸的同学,可是没想到他们的关系这么近!” 谢迅敏感的问道:“怎么?那个俞岱岩对你不好?” 张无忌连忙摇头,“没,只是不像你对我那么热情。也可能是因为他在D大工作,所以不方便对我过分热情吧!” 谢迅不屑的“嗤”了一声,赵敏观察着谢迅的脸色,“谢校长,看你的样子好像跟俞处长有什么过节啊?” 谢迅摇了摇头,“我跟他没啥过节,只不过不是一条道上的人,说不到一块儿去。不过他爸,”谢迅指了指张无忌,“其实是他妈,跟俞岱岩有点过节。” 作品相关 (六十九)“屠龙刀”和“恩怨” 张无忌一听,忙问:“什么过节?” 谢迅没有回答,却冲着服务员嚷道:“服务员,麻烦再拿一块酒精过来,这火儿都要熄了!” 张无忌有点着急,刚要说话,赵敏却拽了拽他的衣袖,然后把谢迅杯中的酒加满,边加边说:“那时候都是学生,他妈妈又是美女,一个大男生跟一个美女能有什么过节啊?依我看,八成是求爱未遂!” 谢迅哈哈大笑,“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啊,脑袋里就是这些情情爱爱的东西,我们那时候的人可比你们单纯多了!” 谢迅这么一说,赵敏也好奇起来,“那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谢迅不动声色的说:“为了一把屠龙刀。” “屠龙刀?”张无忌和赵敏同时惊呼。 谢迅连忙捂耳朵,皱了皱眉头,“屠龙刀怎么了?你想吓死你干爹啊?!” 张无忌苦着脸嘟囔:“这怎么跟武侠小说似的!” 谢迅仿佛没听到张无忌说的话,喝了口酒,“俞岱岩这个人,哪里都好,可就是有点左!我们上大学那会儿,正好赶上红色激情的年代,那个时候整个D大也被普照在了阳光灿烂的日子里。当时我们都以班级为单位,成立了一个个的小分队,俞岱岩就是他们那个小分队的队长,经常带着一群小愤青去抄那些牛鬼蛇神的家。有一次,他们去抄我们学校一个老师的家,那个老师前两天刚被定性为‘走资派’,而且据说祖上还是当大官的,所以家里藏了不少的珍贵文物和金银首饰。”谢迅顿了顿,又接着说:“那个屠龙刀,就是那个老师的传家宝之一,据说很多年前,江湖上流传着‘武林之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倚天不出,谁与争锋?’这几句话,更为这把刀平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俞岱岩带着学生们去抄家的那天,那是翻箱倒柜,把人家留下来的许多书籍在门口放一把火给烧了,至于文物,凡是瓷器的都给摔了,其他摔不碎的,就直接搬走说要充公。可是万万没想到,他们去抄家那天,殷素素——也就是你妈也在那个老师家里。你妈正好是那个老师的学生,跟那个老师关系又好得不得了,知道老师最宝贝的就是那柄屠龙刀,所以一看到俞岱岩来抄家,连忙找个地方把刀藏起来了。当时大家都知道那个老师家有一柄屠龙刀,可是把屋子翻了个底朝天却没找到,问那个老师那个老师就说前些日子已经卖了,俞岱岩当然不信了,但是又毫无办法。回寝室之后他茶不思饭不想,成天琢磨那把刀能藏在哪里,忽然他想起抄家的那天你妈也在,估摸着这件事情跟你妈有关系。” 这时服务员把新的酒精块拿来,把火重新点上。赵敏都听得入了神,忙催谢迅:“然后呢?” 谢迅说:“那时候无忌的爸爸和他妈妈已经谈恋爱了,不过没公开。五弟一听俞岱岩要去找素素,急得不得了,偷偷去给素素通风报信。结果素素赴约那天一口咬定她只是去那个老师家问练习题,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俞岱岩就吓唬她说她要是不说实话就把这件事情上报给学校,让她毕不了业。没想到你妈也不是省油的灯,正好当时是晚上,你妈就冲着人多的地方大声喊:‘救命啊!有人耍流氓了!’俞岱岩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你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一根早就准备好的擀面杖,朝着俞岱岩的腿狠狠的打了过去,俞岱岩抱着腿就躺在地上开始嚎。” 张无忌听到这里叹了一口气,“怪不得俞处长平时走路的时候腿脚不太利索,原来是我妈当年闯的祸。” 谢迅安慰他:“那个时候从朝廷到我们这样的平民百姓,全都发了疯。再说,你爸爸已经替你妈妈把这笔债还清了。” 赵敏忙问:“怎么还的?他爸爸把留校名额让给俞岱岩了?” 谢迅点点头,“没错!俞岱岩当时因为身上有这么个残疾,所以分配的单位不要他。你爸当时本来留校已成定局了,但是第一,你妈妈被分配到了农村;第二,对于俞岱岩你爸爸一直很愧疚,所以他就主动去找张三丰,把留校的名额让了出来。所以无忌,你不用觉得对不起他,他在D大当学生处长的这些年,也算得上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你爸爸妈妈也算是对得起他了。” 赵敏眼珠转了转,“那……那柄屠龙刀呢?” 谢迅说:“那把刀,除了无忌的妈妈,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见到过。那一年我去无忌他们家看五弟五妹,问起这件事情的时候,素素说那把刀已经物归原主了。那个老师后来据说是去了东莞,哦,对了,好像成了一名作家!” 张无忌小心翼翼的问:“干爹,你从来不看武侠小说?” 谢迅满脸鄙夷的表情,“要看就看四大名著,武侠小说都是哄你们这帮小孩子玩的!” 张无忌虽然已经猜的差不多了,但还是问了一句:“干爹,你知道那个老师叫什么名字吗?” 谢迅摸了摸脑袋,“呃……时间太久了,记不太清了。不过,我记得那个老师姓什么,他的姓挺怪的,姓查,对,查尔斯的查……” 作品相关 (七十)“共振”和“受迫振动” 谢迅又说:“无忌,我看你的外语底子相当不错,估计出国考试都考过了吧?” 张无忌点点头,“嗯,大二的时候就全都考过了。” 谢迅满意的点点头,“好,好啊!你这是继承了你爸妈的聪明劲儿啊!你爸妈当年学习就好!虽然他们这辈子就扔在农村了,可是你不同啊,趁着年轻一定要出去闯闯,见见世面!” 张无忌脸色一变,沉默了一会才说:“干爹,我没打算出国!” 谢迅一听立刻把眼睛一瞪:“为什么?” 张无忌勉强笑笑,“我家没那么多钱。” 谢迅不相信的凝视着他,“你是学理工科的,刚才我听你说你上大学这两年帮张三丰做了不少课题,依着你现在的条件来看,申请国外名牌大学的全额奖学金是一点问题也没有!你担心什么?” 张无忌只好说:“我不喜欢西域,不喜欢那边的环境。” 谢迅不乐意听了,“西域怎么了?我告诉你,你干爹我就是向往人家资本主义腐朽糜烂的生活!”谢迅看到张无忌低头不语,又语重心长的说:“无忌,如果你只是希望坐在屋子里得到窗口射进来的一缕阳光当然也可以,但是有远见有毅力的人,却会主动探出头去看看窗外真正美丽多彩的世界!” 张无忌固执的说:“可是我爸爸妈妈天天就喜欢坐在屋子里晒太阳,过得不是也挺好的?” 谢迅恨铁不成钢的说:“那是因为你家的窗户有铁栏杆,你爸妈没机会往外伸脑袋!没机会伸是一回事,可是你明明有机会伸却不伸那又是另一回事!干爹告诉你,在这个世界上,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兴风作浪;只有当你的起伏与世界同步的时候,你才会得到共振!” 张无忌闷闷的说:“我不想得到共振,对于我来说,简谐振动就已经够用了。” 谢迅叹了口气,“依我看,你连简谐振动都算不上,顶多是个受迫振动。”说完看了看赵敏,“丫头,知道啥叫受迫振动不?” 赵敏笑着说:“知道!受迫振动就是指在外界驱动力作用下的简谐振动,其频率只与驱动力频率有关。” 张无忌看了一眼赵敏,赵敏却笑容不减,“你今天晚上不是还要去给你女朋友过生日吗?说好了十点钟回去,你忘了?” 谢迅一听忙问:“什么?今天你女朋友过生日?你有女朋友了?” 张无忌默默的点点头。 谢迅一拍大腿,“靠,我还以为你们俩……”话说到一半谢迅忽然停住,因为他发现张无忌和赵敏的脸色都异常的难看。赵敏起身,“我去一下洗手间。” 谢迅也觉得有点尴尬,连忙招呼服务员买单,等到赵敏走远了,谢迅才悄悄的问张无忌:“你跟这丫头是怎么回事?”张无忌慌乱的说:“干爹你别瞎说,我跟她什么事都没有!”谢迅不相信的撇了撇嘴,“你甭蒙你干爹!我告诉你,虽然你干爹打了这么些年光棍,可也是过来人,你们两个小毛孩子的那点事儿,瞒不过我的眼睛!我问你,你今天到底是替那个冷谦来上课,还是为了过来接这个丫头?” 张无忌无奈的说:“干爹,我真的是为了替冷谦来上课的!”谢迅说:“你可拉倒吧,你当我不知道那个丫头每次上课都偷偷的录音啊?再说有你这么替人家来上课的吗?上课既不好好听讲,也不好好记笔记,就知道跟人家小女生斗嘴玩!” 张无忌脸涨得通红,“没有,是她先跟我斗嘴的!” 谢迅盯着张无忌,“你俩以前处过朋友?” 张无忌吓了一跳,“干爹你怎么知道?” 谢迅嘿嘿一笑,“刚才吃饭的时候,火锅的调料都是人家饭店给调好的,可这丫头随手又把桌子上的盐瓶和辣椒粉递给了你,这说明她知道你口重、喜欢吃辣的,你们两个肯定不止一次在一起吃过饭了!” 张无忌一看瞒不过,索性点头承认了,“干爹,我们两个上学期的确处过,不过已经分手了!” 谢迅明显对他干儿子的这些八卦新闻很感兴趣,“因为什么分的手?难道有小三?” 张无忌好玄没晕过去,“干爹,你也喜欢上网啊?” 谢迅得意的说:“那是,你干爹可与时俱进了,不然那些学生怎么都爱听你干爹上课呢?” 张无忌摇了摇头,“没有。”谢迅不肯罢休,“那是因为啥?你俩分了手还这么黏黏糊糊的,你现在的女朋友不吃醋啊?” 张无忌说:“干爹,你别乱说好不好?我和她什么时候黏黏糊糊的了?更何况,其实……”谢迅连忙说:“其实什么?”张无忌苦笑一声,“干爹,我也不怕和你说实话,其实我现在没有女朋友。”谢迅吃了一惊,指了指洗手间的方向,“那她刚才怎么说……”张无忌说:“那个算是我的老乡,平时关系近一些,所以他们全都误会了。”谢迅正色道:“无忌,不是我说你,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么大的误会你怎么都不解释一下呢?这不光是对你,对你的那个绯闻女友也不公平啊!”张无忌急道:“我都解释了,可是他们谁也不信!而且那个女生当着她老师的面说我是她的男朋友,她为了我,差点跟她的老师撕破脸,后来她的老师来我们物理系大闹一通,弄得尽人皆知!到了这个时候,我要是再对别人说她不是我的女朋友,那让人家女生的脸往哪里放?”谢迅说:“那你就打算这么稀里糊涂不明不白下去?”张无忌笑笑,“毕了业就好了,就什么麻烦都没有了!” 谢迅不解的问道:“为什么呢?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和那丫头为什么分手呢?干爹能看出来,那丫头家庭环境比你家要好挺多,家庭阻力肯定会有;可是你想想,当年你爸妈在那么艰难的情况下都能走到一起,你知道他们当年的定情誓言是什么吗?”张无忌摇摇头,“不知道。”谢迅说:“他们是在去农村的前一天结的婚,没摆酒席,只是请了几个要好的朋友,还有就是请我去给他们当主婚人。在婚礼上,你爸爸说:‘各位,很感谢你们能来参加我的婚礼,我想,也只有你们才能明白我张翠山今天的选择有多么的值得!’说完,他转向你妈妈,说道:‘素素,天上地下,人间海底,我们永远在一起!’你妈妈含着眼泪,也轻轻的说道:‘天上地下,人间海底,我们永远在一起!’当时在场的人,就没有不被感动得流泪的。我就不信,你们的阻力再大能大过他们那时候?我更不信,你爸妈这样的人能生出你这么熊的儿子来!” 张无忌眼睛有点湿,“干爹,我不是熊,我是不能拖累她!她如果跟了我,她这辈子就完了!” 谢迅奇怪的问:“为什么?” 张无忌咬咬牙,“因为我是定向生。” 谢迅这才明白,张无忌把话闸一打开,却收不住了,“我家那边属于贫困地区,朝廷为了照顾贫困地区的经济发展需要,在高考招生中会给予我们一些优惠政策。但是,我们毕业之后,却必须回原地区工作。所以,无论是考研、出国或是考公,都跟我没有一点关系。”谢迅说:“赵敏知道这些吗?”张无忌点点头,“知道!不光是她知道,她妈妈也知道!我去过她家一次,去之前她妈妈就把我的背景调查的一清二楚了!”谢迅又问:“那既然是这样,你当初为什么还要和她处朋友呢?”张无忌吸了一口气,“刚开始的时候,我和其他的定向生一样,觉得只要我不要档案,无论是学校还是原单位,都不能把我怎么样。正像您刚才所说,以我现在的条件想要出国易如反掌,当初我考这考那,也是因为有过这样的打算。可是今年暑假我回了趟家,才忽然发现,这么多年以来,我们家乡居然一点变化也没有!我爸说的对,做人要有信用,不能光想着自己!更何况,当初我是占了定向生的便宜才能考上大学,怎么能一转身就不履行定向生的义务呢?” 谢迅又问:“那你现在的这个女朋友知不知道这些事?”张无忌说:“她知道我是定向生,但是她不知道我有回去的打算。别说是她,就连我们寝室的人都不知道,以为我顶多回去个一两年打个马虎眼,然后还会回来。”谢迅说:“那你不打算回来?”张无忌说:“对!我打算像我爸我妈那样,在农村扎一辈子!” 作品相关 (七十一)“昨日重现”和“手机铃声” 张无忌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赵敏就静悄悄的站在他的身后。张无忌不知道赵敏已经在他身后站了多久;但是他知道,当他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的口气很坚定。那最后一句话,他是在说给谢迅听,亦或是说给赵敏听,又或者,他只是在说给自己听。 对于谢迅来说,他能理解张无忌的选择,也能体会张无忌的心情,但是却帮不了他。谢迅这辈子最崇拜的人就是西域著名的民权运动家MartinLutherKing,MartinLutherKing曾经说过,“Wewillhewoutofthemountainofdespairastoneofhope.”。谢迅知道,张无忌的选择本身并没有错,可是问题出在张无忌在做了这个选择之后,他就把自己的心完完全全的封闭了起来,使它陷于一片黑暗。生活中其实没有绝境,一个人之所以会觉得他走入了绝境,是因为他没有或拒绝把心打开。这个道理谢迅懂,但是他却没有办法告诉张无忌。这些事情,需要张无忌在成长的过程中,自己慢慢去摸索,直到有一天他发现,黑暗的四周其实只是一层纸,一捅就破,而外面则是一片光辉灿烂的天空。 赵敏默默的拿起椅子上的书包,“你们慢慢聊,我回去了。” 谢迅急忙说:“一起走,一起走!已经结完账了,我开车送你们回去!” “不用了,学校离这儿也不远,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怎么不远?这都快半夜了,你自己回去怎么成?”谢迅急了,看了一眼张无忌,张无忌却像一头犟驴一样木木的坐在那里。 赵敏背起书包转身就走,张无忌却在她身后冷冷的说:“你懂点事儿行不行?这么大了总是让别人替你操心!” 赵敏蓦地转身,“张无忌,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有什么不清楚的?这个世界不是专门为了你一个人转的!” 赵敏用力的咬着下唇,“我知道这个世界不是专门为了我一个人转的,可是这并不代表我没有权利选择我想做的事情!” “你想做什么?如果不是因为你爸爸妈妈呵护着你,周围的人宠着你,你觉得你还有权利做你想做的事情吗?”说完,张无忌指了指门口,“从这里到学校,大概才需要走一个多钟头而已,你想自己走回去的话没人拦你!”张无忌顿了顿,又说:“你要是想毕了业和我回农村,我也不拦你!不过还真不是我瞧不起你,你要是能在那里住满一个礼拜,我张无忌的名字就倒过来写!你以为那是你之前放暑假参加过的‘三下乡’活动吗?到了庄稼地里装模作样的干点活,哪里都有老乡们好吃好喝好招待着?我告诉你,你如果真的到了那里,不出半年,你就会变得和他们没有一点区别!……”谢迅一看苗头不好,赶紧说:“那啥,无忌,你干爹明天还有个会要开,既然你们都不用我送,一会儿你们就自己打车回去吧,我可得撤了!”说完就溜了。 赵敏的眼睛渐渐模糊了,但是她强忍住不让自己眨眼睛,她知道,只要一眨眼睛,泪水就会止不住的掉下来,“张无忌,你骗人!你说过你再也不会这样对我说话的!” 张无忌一愣,他刚才说这些话的时候,脑子里空空荡荡的。这是他这辈子第二次说这么刻薄的话,也许是因为今天喝了酒的缘故,才使得他如此的反常,如此的判若两人;又或者,这才是那个真实的自己。说完这番话之后,张无忌的心中有些轻松,但随之而来的压抑感又把他的心填的满满的。他回避着赵敏的眼睛,恍惚之间,这种心境让他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终于,他的思绪又回到了几个月前的那个星期天,从赵敏家出来之后,天空依然晴朗,可是张无忌却明白,大都的天空再蓝,却不属于自己。 张无忌刚走没多久,赵敏就回来了。赵敏一看张无忌不在屋子里,还没等母亲向她解释,就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那一刻,赵敏的心中有些焦急,有些害怕,她几乎是冲出房门去找张无忌的。她知道,即便是离他们家最近的那个公交车站,也需要走半个多小时才能到;而开往市中心的公交车,则是一个小时一辆。 当赵敏气喘吁吁的出现在张无忌面前时,张无忌正坐在车站旁的一棵大树下面发呆。看到赵敏的那一刻,张无忌想冲她笑笑,但是笑容却异常难看;赵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张无忌连忙哄劝:“你别哭,你一哭鼻涕泡就全都出来了,难看死了!我喜欢看你笑,你知道吗,你笑起来特别的好看,笑一笑好不好?” 赵敏擦干了眼泪,张无忌又说:“你渴不渇?我去给你买瓶水喝。”说完径直走到旁边的小卖店,“麻烦来瓶醒目,要苹果味的!”可是当张无忌把手伸到口袋里时,才发现他出来的时候穿的是范遥的衣服,根本就没带钱。正在他尴尬的时候,赵敏走过去把钱递给小卖店的老板娘,张无忌接过饮料,拧开盖子,把它递给赵敏。赵敏接过去喝了一口,又把它递还给张无忌,“你在这儿站了半天,一定也渴坏了。”说完,又把刚才老板娘找还的钱也塞了过去,“你身上一分钱没有怎么坐车?”张无忌默默接过钱,“明天我就还你。”赵敏忙说:“不,不用了,你的银行卡还在我这儿呢,你忘了?”张无忌笑笑,“那你就从我的卡里把钱取出来好了。”赵敏的眼泪又掉下来了,“你为什么忽然之间跟我这么客气?” 张无忌凝视着赵敏那双哭得红肿的眼睛,突然紧紧将她搂在怀里,“别哭了,都是我不好!”赵敏边哭边说:“我妈说的话你别在意,她那人就那样,她只是关心我,没别的意思!”张无忌拍拍她,“我没怪她,她说的没错,是我不好,我不该让这段感情开始!幸好,幸好现在还来得及……” 赵敏惊恐的看着他,“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你要和我分手?” 张无忌红着眼睛但却不得不硬着心肠点点头,“事情早一点了断没有什么不好!我有什么好?我不过是个乡下来的穷小子,跟家乡那边签的还是定向协议,毕了业之后就得回去!” 赵敏争辩道:“你那时候不是说,大不了不要档案吗?现在只要你有本事,用人单位随时可以为你重新建立一份档案的!” “可是如果,如果我非回去不可呢?按照合同,我至少要回去服务五年!” 赵敏咬了咬嘴唇,终于说道:“那我就等你!” 张无忌吃惊的看着赵敏,他的坚持几乎就要被赵敏灼热的目光所击溃,但是当他的脑海中浮现起市长夫人尖锐的目光时时,说出口的却是:“等我?等我多久?一个月还是两个月?在哪等我?大都还是国外?”张无忌回避着赵敏委屈的目光,叹了一口气,“对不起,我不该这么对你说话。” 赵敏哭着说:“不,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我不怪你!如果你不喜欢我等你,我就和你一起回去!” 张无忌摸了摸赵敏的头发,“别说傻话了,不早了,你该回家了。”说完轻轻的将赵敏松开。 赵敏却紧紧将他抱住,“不,我不回去!我一会儿和你一起回学校!” “听话,你妈妈还在家里等着你呢!” “我不回去!我知道,我回去之后,你就再也不会理我了!以后每次一见到我,要么就是客客气气的,要么就是像刚才一样冷嘲热讽的!我受不了你那么对我!” “不,我不会的!刚才是我不好,我发誓,我会一辈子把你当成我的好朋友,我不会再那样对你说话了!” 赵敏抬起头,“你……你一定要分手吗?” 张无忌点点头,“这样对你对我都好,你知道,我们再这样下去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赵敏泪眼朦胧,“那你,……你分手之后还会喜欢我吗?” 张无忌重重的点了点头。 “我不信,我要你亲口对我说,你喜欢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我!” “我喜欢你,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你!……” 张无忌的回忆被手机铃声打断,赵敏则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那是她的手机在响。赵敏从书包里翻出手机,“喂,你好!”对方却冷冷的说:“你好,我是周芷若,麻烦让张无忌接一下电话!” 作品相关 (七十二)“犯贱”和“厚道” 濠州娱乐城的包厢里,大家都喝得有点高。陈友谅和史火龙拿着麦克风在前面鬼哭狼嚎的唱着那首《爱江山更爱美人》,当唱道“东边我的美人西边黄河流”时候,卫璧很配合的将武青婴轻轻的搂了过来,然后又偷偷的捏了捏旁边朱九真的纤纤玉手。宋青书自从聚会开始,眼睛就一直锁定在周芷若活动的坐标系中,而周芷若却一直呆呆的望着放在桌子中央的生日蛋糕,手中紧紧的攥着电话。都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但是陈友谅曾经说过:张无忌是那种为了兄弟能两肋插刀的人,而小宋为人则比较多情,具备着为了衣服插兄弟两刀的潜质。快到12点的时候,宋青书来到周芷若的旁边,轻声说:“芷若,该切蛋糕了。”周芷若如梦初醒,“啊?哦,怎么,你饿了吗?”宋青书摇摇头,微笑着说:“我不饿,不过大家都等着呢!他怎么还没回来?用不用打个电话催一下?”宋青书说完之后,发现周芷若的脸色有些难看,有些难堪,不知道为什么,宋青书心中有一种报复后的快感。自从包厢里的时钟指向10点以后,周芷若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包厢打一次电话,从宋青书的观察来看,周芷若出去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心情也越来越烦躁。周芷若之所以会这样沉不住气,解释只有一个:就是她根本联系不到张无忌。张无忌不是不接电话,就是手机关机。宋青书就这样平静的看着周芷若来来回回,忽然想起曾经一个叫欧阳克的学长对他的谆谆教诲:“爱情就是犯贱,而且还是一次又一次的犯贱。什么时候你不犯贱了,女人就来了!” 唱完了歌的陈友谅腆着肚子回到座位上,斜眼瞅着身边的宋青书和周芷若,心中暗暗发笑。周芷若和宋青书、张无忌之间的三角关系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再加上他们院的赵敏和冷谦,tnnd,比当年杨过和他的一堆妹妹们过节还热闹。陈友谅从来就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厚道的人,所以遇到了这么好玩的事情如果不搅合搅合的话就太对不起自己在外面的口碑了。只听陈友谅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一声,“小周啊,你家那位咋还没回来呢?”周芷若勉强一笑,“他们寝室的冷谦今天生病了,他去帮冷谦办点事。”陈友谅一听就乐了,“冷谦?冷谦晚上能有什么事要办?还得教主亲自出马?”忽然陈友谅想起来了什么,“哦,对!我想起来了!冷谦现在天天晚上去新都方学雅思!”宋青书冷笑一声,“就他那口语水平也想出国?”陈友谅说:“小宋你这么说就不对了,这说明我们主席好歹有追求啊!而且他是和我们赵书记一起报名参加的,这也有学习动力不是?”宋青书有点迷惑,“赵书记?哪个赵书记?”陈友谅一推宋青书,“你给我装傻是不是?还能有哪个赵书记?赵敏呗!”宋青书听了大吃一惊,连忙回头看周芷若,周芷若的脸色在白毛衣的映衬下变得惨白,但还是冲着他和陈友谅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间。”周芷若出了包厢先是拨张无忌的手机,听了听还是关机;周芷若想了想,拨通了赵敏的寝室电话,“喂?你好,请问赵敏在吗?……哦,她还没回来吗?……不,我没什么要紧事,明天再打给她吧……”随后周芷若犹豫了一下,终于拨通了赵敏的手机。 赵敏接到电话之后虽然觉得很是意外,但还是镇定的说:“你弄错了,他没跟我在一块儿!” 周芷若也平静的说:“他说他今晚去新都方上课了,你没看到他吗?” 赵敏说:“没有,去上课的有好几百人,我没注意!” 周芷若笑了笑,“我刚才往你寝室打电话,你怎么这么晚了还没回去啊?” 赵敏也笑了,“我在外面,跟我爸和他的一个朋友一起吃饭呢!” 周芷若“哦”了一声,“那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我刚才打过他的电话,但是关机,以为出了什么事呢!所以一时心急,就想给你打个电话问问!不过他一个大男生也不能出什么事,估计再过一会儿他就能过来了,是吧?” 作品相关 (七十三)“血本”和“破车” 赵敏挂掉电话后,对张无忌说:“你快回去吧,你女朋友找上门来了!” 张无忌看赵敏背着书包往门外走,连忙追上来,“那你怎么回去?” 赵敏说:“你不用管我了,我自己打车回去!” 张无忌又跟上来,“我先把你送回学校,这都半夜了,太危险了!” 赵敏不耐烦的挥挥手,“出租车直接给我送到学校门口,那有什么危险的?” 张无忌争辩,“那出租车司机里面什么人都有,一旦出事了怎么办?刚才都怪你不好,非要自己回去,要是干爹在,开车把我们俩送回去那该有多好!” 赵敏听着有些不对劲,忽然明白过来,“张无忌,你兜里不会是连打车钱也没有吧?” 张无忌脸一红,“我兜里就剩下10块钱了!” 赵敏“哈”了一声,“看不出来啊!给你女朋友过生日这么下血本啊?” 张无忌望着赵敏头上别着的“血本”,只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说:“够意思,反正打车一个人也是那么多钱,两个人也是那么多钱!你就当做做好事,把我拉到学校就行!” 赵敏气哼哼的说:“张无忌,你少装傻!现在大都的出租车过了半夜12点,都是按人头收费的!我现在手里就50块钱,还不一定够呢!” 张无忌连忙说:“我这儿不是还有10块钱呢吗?” 赵敏说:“这个月还有好几天才过去呢!钱都给你打了车,我这个月还过不过了?” 张无忌好言劝道:“我明天一早就还你,这总行吧?” 赵敏给了张无忌一个好大的白眼,“你现在是在求我吗?” 张无忌无奈的点点头,“是,小姑奶奶,我现在求你带我一程!” 赵敏洋洋得意,“那你还敢不敢对我凶了?” 张无忌连忙摇头,“不敢了!今天都是我的错!” 赵敏满意的点点头,伸出手就要拦出租车,张无忌忽然想起一件事,“等等,一会儿上了车,先让司机把我们拉到新都方。” “去那儿干啥?” 张无忌说:“还不是为了给你省点钱?从这里到学校只能走大路,那就得绕一圈;但是如果去新都方就有一条近路,再说我的自行车还在新都方的楼下停着呢!到时候我骑车送你回学校,这样又可以省一笔钱!” 赵敏想了想,“那要是去了之后发现你的自行车丢了呢?而且从新都方打车去学校也得走大路,到了那个时候,我们的钱可就不够司机在那儿绕圈了!” 张无忌盯着赵敏,“你知道乌鸦嘴长什么样吗?” 果然,当司机在张无忌的指点下抄近路到了新都方的大门口时,一看计价器才15块钱。下了车之后,赵敏对张无忌说你行啊,我都不知道有这么条近路,看来你这两年没少给校团委跑腿,大都的路况都被你摸熟了。张无忌谦虚的笑了笑,“刚上大学那会儿也经常迷路,后来有一次拿着地图骑自行车把大都转了个遍!”赵敏撇了撇嘴,“你就吹吧!赶紧找自行车吧,好几个跟我一起上课的同学的车子都丢了。”张无忌径直走到锁车的地方,顿时傻了眼,赵敏在门口喊:“怎么样?还在吗?”张无忌叹了口气,答道:“还在!不过是部分还在!”赵敏问:“啊?哪部分还在?”张无忌说:“链子锁还在!” 赵敏急忙跑了过去,只见张无忌锁车的链子孤孤单单的挂在停车棚的铁栏杆上。张无忌抚摸着那条链子,喃喃说道:“天啊,这贼疯了!这么破的车子居然都偷!”赵敏安慰他,“这年头做贼也不容易,好车子都被偷的差不多了,不然也不会对你的车子下手的!”张无忌长叹一声,赵敏抬头望了望天上的星星,“算了,我们走回去吧!”张无忌拿着链子锁,刚要往门口走,忽然像发现新大陆一般的指着车棚对面的一棵树,赵敏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张无忌的车子正靠着树安安静静的停着。等到他们跑到车子近前,只见一张纸条夹在车的后座上,纸条上写着两个大大的单词,一笔一划间都充满了鄙视:OLDRELIC! 张无忌高兴坏了,“这贼还挺讲究的!我就说嘛,我这辆破车连贼都不稀罕!”说完看了看赵敏,“愣着干什么?快上车啊!”赵敏迟疑道:“你的车子后轮好像快没气了!”张无忌满不在乎的说:“那有什么?有圈就行呗!” 赵敏坐上张无忌的老破车,心情也很愉快,“喂,好久都没坐你这辆车了,感觉动静又大了!”张无忌在前面用力的蹬着,没空搭理她,过了一会儿赵敏又拍拍张无忌的后背,“你这车子动静太大了,吵的闹心!”张无忌没好气的说:“有车坐就不错了,你知足吧!不然你说咋办?”赵敏想了想,“要不你给我唱首歌吧?”张无忌吓了一跳,“你疯了?这大半夜的,你不怕警察把我给抓起来啊?”赵敏撅着嘴说:“怕啥?这大马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再说你这车子‘咣当’、‘咣当’的声音也不小啊,这才是噪音呢!你倒是快点啊!”张无忌拗不过她,只好说:“那你想听啥?”赵敏说:“什么都行,要不,你给我唱那首《蓝莲花》吧!” 张无忌没办法,只好清了清嗓子,说:“那你把小费准备好啊!”然后唱道: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 你对自由的向往 天马行空的生涯 你的心了无牵挂 穿过幽暗的岁月 也曾感到彷徨 当你低头的瞬间 才发觉脚下的路 心中那自由的世界 如此的清澈高远 盛开着永不凋零 蓝莲花 张无忌唱完之后,发现赵敏坐在后面没动静,用胳膊肘捅了捅她,“喂,小费呢?”赵敏说:“我就剩20块钱了你也好意思要?”张无忌说:“瞧你那抠样儿!既然不给钱那你就给我也唱一首吧!”赵敏摇摇头,“我不唱了,我今天嗓子有点疼!要不,我给你放音乐吧?”张无忌边骑边说:“放音乐?怎么放?”赵敏掏出手机,“我这里存了几首MP3,放给你听啊?”说完,打开其中的一个文件,悠悠的歌声从手机中飘出: 我的眼睛并不向往另一片天空 禁止进入爱情是我说的 谁也听不见这种孤单真可怜 多爱一次就多些寂寞 你为什么还是不懂我要的自由 一句话就让你离我远了 别让我以为快乐最后会粉碎 人最孤单的时候绝不会掉眼泪 说爱我 在我的耳边对我说 我已经真的太久忘了这种心动 爱太难了解了 我们还看不懂 那一些心酸快乐有多少还很真呢 说爱我 用你的手心温暖我 就算你不能证明爱我能爱多久 我知道你想躲 我要的并不多 一起看天空好吗最后一分钟 张无忌静静的听着,赵敏把头轻轻的靠在他的背后,双臂紧紧的环着他的腰。张无忌以为她睡着了,用手轻轻的碰了碰她,“敏敏,别睡着了,就快到学校了!”赵敏轻声说:“我没睡,我们不去学校了好不好?”张无忌柔声说:“不去学校你想去哪儿?”赵敏说:“我想去看电影,你还答应我两件事情没做呢,陪我一起去看电影吧!”张无忌一愣,慢慢将车停下。赵敏叹了一口气,默默的将手机音乐关掉,刚要跳下车子,却听见张无忌说:“别动!坐稳了!”说完,将车头一转,直奔D大附近的光明顶电影院,边蹬车子边说:“就30块钱,两个人看的吗?”赵敏兴奋的说:“够了!午夜场便宜,一个人才10块钱,剩下10块钱还可以买一桶爆米花和饮料!”张无忌说:“啊?都花光了那这个月不过了啊?”赵敏大声说:“嗯!不过了!”张无忌“靠”了一声,随即扯着嗓子大声唱道:“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我对自由的向往……” 作品相关 (七十四)爱情里的先来后到 周芷若还清楚的记得,她和张无忌相识的那年,她9岁,张无忌10岁。那一年秋天,周芷若的爸爸带着她去串亲戚,到了亲戚家,周芷若的爸爸说:“芷若,你在院子里玩,别走远了!”周芷若乖巧的点点头,拿出一个小口袋在院子里踢着玩。踢着踢着,周芷若觉得有些累了,就坐在一棵大树下乘凉。亲戚家的院子里种了好几棵果树,周芷若靠着的那棵已经结满了李子。忽然,周芷若觉得头顶上沙沙作响,抬头一望,只见一个男孩子光着脚骑在树上,手里拿着一只又红又大的李子就往嘴边送。男孩发现树下有人在看着他,冲着周芷若咧嘴一笑,“你吃不?他家的李子可甜了!”还没等周芷若反应过来,男孩已经把手中的李子扔了过去。亲戚听到外面有动静,拿着一只鸡毛掸子跑了出来,“张无忌,你给我下来!你个臭小子,我这李子是准备拿到市里去卖的,都被你偷吃光了,看我不告诉你爹妈去……”张无忌冲着周芷若的亲戚扮了个鬼脸,不但不下来,反而爬得更高,摘下树上的李子就朝着那个亲戚撇了过去。亲戚气急败坏的指着树上说:“你等着,我去搬梯子!芷若,你在下面守着,他要是敢下来你就捉住他!”周芷若趁着亲戚去搬梯子的空档,对着张无忌招招手,“快下来啊!”张无忌像猴子一样嗖的一声滑下树,然后对周芷若说:“前面王大娘家晒的地瓜干,咱俩去偷啊?”周芷若吓了一跳,但最终还是点点头。那天,她和张无忌偷了一大堆的地瓜干,张无忌边吃边说:“王大娘家的地瓜干最好吃,不软不硬的!”说完问周芷若,“你叫啥名?”周芷若说:“我叫周芷若,你叫张无忌?”张无忌点点头,“你不是咱村的,你是老周家亲戚?”周芷若说:“嗯。”张无忌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呸!老周家最抠了!偷他家两个李子就跟要了他的命一样!动不动就到我爸妈那儿告状!对了,你上几年级?”周芷若说:“三年级!”张无忌高兴了,“我也上三年级!” 那天的事件最后以张翠山拿着扫帚疙瘩把张无忌胖揍一顿而告终,但是张无忌从此却成了周芷若心中抹不去的一道痕。周芷若从小就是一个听话的好孩子,但正是因为那年认识了张无忌,才让她体会到原来做坏事也是那么的快乐。周芷若几乎没有什么朋友,从小到大,周围的那些男孩子,不是欺负她,就是讨好她;从来没有一个男孩像张无忌那样冲她微笑过,那个笑容让她感到很温暖。那天之后,周芷若开始喜欢一个人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独自品味着那个微笑。那件事情,她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因为在她的心中,那段往事,永远都只属于她和一个叫张无忌的男孩子。如果不是在D大和张无忌重遇,她本以为往事也只能封存在记忆中。和张无忌相遇的那一刻,周芷若是惊喜的;虽然张无忌身上的野性已经几乎消失殆尽了,他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只会偷吃人家东西的没出息、没教养的馋小子了,但是他的笑容却依然没有改变。周芷若以为,她和张无忌的故事会毫无悬念的继续下去:一方面,青梅竹马的爱情在现代化城市里是那样的罕见,张无忌是一个念旧的人,事实上,也是他先认出周芷若的,所以张无忌理应比她更加珍惜儿时的友谊;另一方面,周芷若对自己的美貌颇为自信,新生入学的那天,她习以为常的享受着周围男生对她的殷勤,再后来,宋青书对她的痴迷让她在得意、烦恼和感动之余,又让她恼恨张无忌的不解风情。周芷若一直再等张无忌开窍,却没想到她与张无忌当年的相遇只是老天爷闲着没事开的一个玩笑;在爱情的世界里,就是这么的不讲理,永远没有先来后到可言。就在周芷若苦苦等待张无忌的爱情时,却反而错过了拥有张无忌爱情的最好时机。“病房事件”是周芷若这辈子做过的第二件勇敢的事,之后灭绝师太到底是护犊心切,当着物理系俞莲舟和张松溪的面,在把张无忌数落一番之后,又对张无忌说:“你想和我的学生谈恋爱也可以,但是咱们得约法三章:第一,你不能影响她的学习,大三挺关键,我还得指着她保送我的研究生呢!”张松溪连忙说:“灭绝老师,这点你可以放心,我们的这个学生也是处处把学习放在第一位的,基本上每天都泡在实验室里。”灭绝点点头,“第二,芷若这孩子老实,所以容易上当受骗,你要是敢骗她,当心我告到张校长那里去!”张松溪又说:“这点灭绝老师你也可以放心,你可以打听打听,张无忌这个孩子是出了名的厚道!”灭绝说:“第三,你要是想跟芷若处朋友,就必须和那个范遥断绝来往!”张无忌很干脆的说:“对不起,这个我办不到!”灭绝师太一听就恼了,“什么?你再说一遍?”张无忌说:“范遥是我的好朋友,又没做错什么,我不可能跟他断交!”灭绝师太气哼哼的说:“你要是不跟他断交,就别想跟芷若谈恋爱!”张无忌笑了笑,转身走出物理系办公室的大门。没过多久,周芷若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周芷若焦急的问:“刚才灭绝老师是不是去找你了?”张无忌“嗯”了一声,周芷若忙问:“她刚才都说什么了?”张无忌说:“她说如果我不和范遥断交就不能跟你谈恋爱。”周芷若连忙说:“她是说着玩的,你别往心里去!这个以后等她气消了我跟她说。”张无忌迟疑了一下,“芷若,我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周芷若却打断他,“你别忘了,我的情况和你一样,既然我能解决,我相信你也能!现在我的事情已经被灭绝老师弄得满校皆知,就算是你想告诉我我是一厢情愿也不应该挑在这个时候吧?……” 其实今天的生日聚会上,除了周芷若,大家都不觉得张无忌没回来有什么问题;当然,女主角的男朋友在她生日那天一去不返确实不正常,而且很有可能是被另一个女主角给拐带跑了;可是,这又不是封建社会,既然大家都能接受卫璧和武青婴、朱九真的三角关系,那么别说是张无忌从女朋友的生日聚会上跟赵敏跑了,就算是在他和周芷若的婚宴上跟赵敏跑了那又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女人无所谓正派,正派的原因是受到的引诱不够;男人无所谓忠诚,忠诚的根源是背叛的筹码太低。然而赵敏无论从哪个方面,都值得男人为她当n次叛徒了。 周芷若的生日聚会是在凌晨五点钟结束的,大伙玩的还是很尽兴的。周芷若的失落他们不是没有看见,不去关心也并不代表他们的冷漠。只是在这个年代,想得到别人的同情,尤其是在爱情方面的同情,比等着从天上掉下五百万还要困难。武青婴只是在聚会快结束的时候,拍了拍周芷若的肩,“芷若,想开点!记住了,女人就要对自己好点!你笑,全世界都跟着你笑;你哭,全世界只有你一个人在哭!”说完,朝着坐在远处正和朱九真聊得不亦乐乎的卫璧走了过去。周芷若在武青婴起身的那一刻才发现,其实她大学的这几年真的没交下什么朋友。宋青书在买完单回来后对周芷若说:“我送你!”不知道为什么,大都今年的冬天特别的冷,尤其是初冬的清晨,地上已经结了冰。一路上,宋青书一直沉默,只是在周芷若有几次差点滑倒的时候才会伸手扶她一下,然后轻声说:“小心,别摔了!”到了十七舍的楼下,周芷若对宋青书说:“谢谢你,你回去休息吧!”宋青书点点头,“你也好好休息,累了一晚上了!”周芷若看着宋青书离开,转身进了宿舍,忽然,就像鬼使神差一样,周芷若停住了脚步,又转回来出了宿舍的大门,朝着一舍的方向走去。刚走到一舍的门口,就听见“咣当”、“咣当”的声音。周芷若心里一抖,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作品相关 (七十五)“上自习”和“耗子药” 又是一个无聊的下午,范遥躺在寝室的床上看书。 范遥不是一个喜欢上自习的人,更不是一个喜欢在寝室上自习的人,最不喜欢的事情就是躺在寝室的床上上自习,尤其还是在这么冷的下午。 刚开始的时候范遥没躺在床上,而是像模像样的端坐在桌子旁,左手边摞着一人多高的书和练习册,右手边则整整齐齐依次摆放着笔袋、文曲星、计算器、订书器、茶杯、手机和一打草纸。范遥满意的、很有魄力的咳嗽了一声,先从左手边那摞书的顶端取下一本《公司金融》,看了两页发现昏头涨脑的感觉阵阵袭来;想了想又换上了一本《外汇银行会计》,可是拿起笔刚做了两个会计分录就做不下去了。范遥竭力克制着自己躁动的情绪,从书中间抽出了一本《统计学原理》,前面几道题做的还算顺利,可是当他把书翻到回归分析那一章时,有一种难以抑制的焚书坑儒的冲动。范遥叹了口气,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望了一眼趴在上铺睡得正香的张无忌,不知不觉间也有了几分倦意。终于,范遥在发了一会呆之后拿着一本《国际金融原理》上了床。 上了床之后,范遥小心翼翼的把枕头放平,用被子将自己严严实实的裹住,只露出一个脑袋,《国际金融原理》就倚着墙立在枕头旁边;范遥侧身躺着,看完了就把手从被窝里伸出来翻页,翻完页之后再将手迅速的缩回被窝。可想而知,用这种姿势看书的人,如果能坚持15分钟还不入睡那他就是神仙,果然,范遥的手还没来得及伸第四次,就已经在张无忌鼾声的伴奏下甜甜的睡着了。 但是毕竟临近期末了,要看的书太多,所以范遥睡觉也睡不踏实,只是小憩了一会儿就又悠悠醒转了。范遥醒了之后使劲揉了揉眼睛,强打着精神硬逼着自己看完了三章《国际金融原理》。带着小小的成就感和满足感,范遥觉得有些饥肠辘辘了。 寝室里只剩下他和张无忌两个人,前一阵子在黛绮丝那里遭遇滑铁卢之后,范遥也变得有点多愁善感。(作者注:由于时间和篇幅的缘故,关于范遥和黛绮丝、杨逍和纪晓芙、殷梨亭和杨不悔等人的具体事迹敬请大家在本篇完结之后,留意加强版的《当时已惘然》或其副篇《此情待追忆》)“孤独的人是可耻的”,范遥心中又是一声叹息,“所以我不要可耻的吃饭”。于是他把凳子搬到张无忌的床边,站了上去,托腮凝视着面前的睡美人,正在考虑是应该把他晃醒还是吻醒的时候,张无忌却突然睁开了眼睛。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当范遥温柔的看着张无忌的时候,张无忌心里就会不由自主的哆嗦。张无忌腾的坐了起来,“你,……你要干啥?”范遥依旧风情不减,“你醒了啊?”张无忌说:“啊,咋了?”范遥嘿嘿一笑,“没有女人的日子里,我以调戏男人为乐。”张无忌警惕的将被子往上提了提,“你别乱来啊!”范遥眨了眨眼睛,“你饿不?”张无忌摸了摸肚子,“有点。”范遥猛地把他的被子一掀,“那还废啥话,赶紧陪老子去食堂打饭!老子都快饿扁了!” “靠!”张无忌打了个呵欠,“几点了?怎么一觉起来天都黑了?” 范遥把手表举到张无忌眼前,“你自己看吧,五点半了!大宝,你可睡了十多个小时了啊!” 张无忌把压在枕头下边的袜子翻了出来,放在鼻子旁边闻了闻,然后穿上,边穿边说:“我前天晚上和昨天晚上连着两宿都没睡,今儿早回来之后一沾枕头就着了!”说完又指了指其他的床铺,“他们呢?” 范遥说:“这不是快期末了吗?都上自习去了!” 张无忌奇怪的问:“那你为什么不去啊?” 范遥长叹一声,“能占着座儿我能不去吗?图书馆八点半开,我九点钟去就没座了!” 张无忌说:“那其他地方呢?绿柳山庄呢?红梅山庄呢?武当山、峨嵋山呢?” 范遥说:“别提了,都没位子了!一张桌布,几本公共课的破书,要不就是一个水杯或是坐垫,往桌子上一放,那座儿一占就是一天!tnnd,郁闷死老子了!对了,你们昨天晚上的聚会玩的咋样?” 张无忌支支吾吾的说:“还,……还行吧!” “别说兄弟没提醒你,你现在这个女朋友,也被不少人觊觎着呢!你可得当心宋青书那个小子!” 张无忌沉默了,范遥看了看他,又说:“不过也没关系,周芷若对你还是挺死心塌地的!想当初宋青书比你强的那会儿都没跟他,现在就更不可能了!” 张无忌笑了笑,“就是现在,人家宋青书也不比我差啊!” 范遥“切”了一声,“你这个人是不是少根筋啊?怎么净帮着情敌说话呢?要是换了我,谁敢惦记我马子,我就……” “你就怎么?难不成杀了他?” 范遥“哼”了一声,“这要是放在古代,备不住我还真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张无忌好奇的问:“怎么杀?一掌劈死他?还是一脚踹死他?” 范遥摇了摇头,“都不是,我用耗子药喂饱他!靠,说的我都饿了,你赶紧下床!” 张无忌忽然想起一事,“对了遥遥,你得借我点钱!我没钱吃饭了!” 范遥瞪大了眼睛,“啥?你说啥?” 张无忌说:“你少装蒜!明天教研室就该给我发补贴了,到时候就还你!” “nnd,你们都把老子当成人肉提款机了啊!要不你今晚先不吃饭,等明天有钱了再吃行不?我上回记得你说要减肥来着!” 张无忌又打了个呵欠,“不吃饱哪有力气减肥啊?哥几个数你最有钱,不向你借向谁借?对了,谦谦的肚子好点没?” 范遥点点头,“早好了!今晚还要去上课呢!……”范遥说到这里忽然一愣,像反应过来什么,“对了,你……你昨晚是不是替他去上课了?” 张无忌只好点点头。 “上了三个小时?”范遥继续试探着问。 张无忌又点点头。 “然后……你就回去参加聚会了?”范遥盯着张无忌,看他没有点头,“那是……还继续和我徒弟在一起?” 张无忌辩解道:“不是,是我昨天无意中遇到我干爹了,他硬拽着我和赵敏去吃饭!”张无忌瞄了一眼范遥,“我没骗你,我干爹就是新都方的校长谢迅!” 范遥一摆手,“你别急,我不是怀疑你,我是想知道,你们三个吃了一宿的饭?” 张无忌揉了揉太阳穴,“没有!你别问了,我都告诉你。跟我干爹吃完饭之后,我没回娱乐城,和赵敏看电影去了。” “什么?”范遥大叫,“那周芷若呢?你放她鸽子了?” “我给她发了一条短消息,告诉她我有事回不去了!” 范遥问:“她相信了?”张无忌说:“我又没骗她,我本来就是还欠赵敏两件事没办,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范遥说:“好,那周芷若怎么说?”张无忌说:“没怎么说,就给我回消息说让我忙,不用管她。”范遥苦笑一声,“昨天半夜两点的时候,寝室的电话响了;本来每天这个时候应该是笑笑起床,但是因为昨晚你没在,所以笑笑就没起来,我离电话最近,所以我就接了。”范遥瞅了张无忌一眼,“电话是找你的,没说是谁,但是我听动静像周芷若……要我说,你再见到她的时候好好跟她说说吧,编个好点的理由!” 张无忌摇摇头,也苦笑一声,“不用了,她都知道了。我今天早上看到她了!” 作品相关 (七十六)倒霉的男人 曾经有个叫段正淳的婚姻学家总结过男人最倒霉的三件事,一是被情人撞见陪老婆买菜;一是被老婆撞见同情人逛街;一是被老婆和情人同时堵在巷子里。而这三件事情,以最后一件最为惨绝人寰。虽然学生时代的张无忌既没有老婆,也没有情人,但是假如当时周芷若真的突然出现在他和赵敏的面前,还是会被吓一跳。 不过还好张无忌的点子没有那么背,否则,如果出现这种情况的话,就算周芷若不会九阴白骨爪,不能在他或赵敏的身上戳几个窟窿;但是在他或赵敏的脸上留下两个巴掌印还是很有可能的。事实上,当时周芷若也打算这么做了,可是却被宋青书拦住了。上面提到过,小宋是个多情的人,所以,当宋青书送周芷若回到十七舍之后,并没有马上回寝,而是在离十七舍不远的一个角落里点燃了一支烟,愁肠百转千折的驻足徘徊了一下,之后便顺理成章的跟踪周芷若来到了一舍楼下。看到张无忌和赵敏的那一刻,宋青书的心也随着周芷若哆嗦了一下;但是在这件事情上,他毕竟是旁观者清,所以,在他看出周芷若的意图之后,忽然走上前去将周芷若紧紧拉住。这是宋青书第一次拉周芷若的手,也正是因为小宋的这个勇敢的举动,才避免了差一点就发生的“血溅华堂”的危险。由于大都的冬天天亮的比较晚,再加上那天早上整个D大都被一团霜气加雾气笼罩,所以刚开始的时候赵敏和张无忌并没有看到他们两个。张无忌则是在目送赵敏进了一舍之后,掉转车头的时候才看到周芷若就亭亭玉立的站在他前方的不远处。张无忌愣了愣,刚准备上前去解释,却又看到了周芷若身旁的宋青书。若干年后,也许张无忌早已把这段往事忘得一干二净,但是他却永远会记住那个恒古不变的真理:永远不要得罪女人!因为,他是继段正淳、萧峰、陆展元、杨过等等革命前辈之后,又一个切切实实真真正正的体会和验证了这个真理的人。 周芷若就这样面无表情的看了张无忌一眼,然后在宋青书的陪伴下离开。那一刻,她既恨宋青书多管闲事,但是又不得不承认宋青书做的没错。这不是一个武侠的年代,即使是《九阴真经》也无法帮她讨回公道。就算是刚才她打了张无忌和赵敏两巴掌,也许他们不会还手,可是自己除了暂时出了一口气之外,又有什么用呢?那么做,既得不到张无忌的爱情,传出去对自己的影响也不好;最重要的是,这么一来,自己的政治生涯和前途就全泡汤了。想想看,历史系的学生会主席为了一个男生跟另一个女生打架,这在D大将是多么雷的一个新闻?想到这里,周芷若竟有点感激起宋青书来,竭力冲着宋青书挤出一个笑容。宋青书勇敢过之后,一接触到周芷若罩着寒霜的脸,不禁觉得后脊梁飕飕发凉,故此一路上也不敢招惹周芷若;但当他看到周芷若又对他微笑时,一颗心才落在地上。宋青书说:“芷若,饿不饿?我们去食堂吃点东西吧?”周芷若摇摇头,淡淡的说:“不了,我有点累,想回去睡觉。”宋青书点点头,“那你好好休息休息吧,别胡思乱想,说不定是你误会他了……”宋青书话还没说完,周芷若就打断他,“我马上就到了,你不用送我了!” 范遥听张无忌说完事情的经过,倒也不觉得如何吃惊,“这样也好,”范遥叹了一口气,“既然你不中意麻省理工,那你也别耽误人家!总得允许人家向别人发出offer吧!”范遥说完这句话之后,等了半天却没有得到张无忌的回应,这才发现张无忌有点呆,犹豫了一下,范遥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大宝,你昨晚跟我徒弟没什么吧?” 张无忌心头一激灵,“别瞎说,我就是陪她看了两场电影。” 范遥不相信,“那你说说,都看的啥?” “午夜场也没啥好片,都是一些老片,先看的《无极》。” 范遥像看着怪物一般的瞅着张无忌,“你说的是那个《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 张无忌点点头,“嗯,她说那是一部预言片,所以想重温一下。” 范遥无奈的问:“那……另一部呢?” “另一部是达斯汀霍夫曼的《毕业生》,她说她喜欢那里面的两首歌。靠,你不饿了啊?再磨蹭食堂就关门了!” 范遥这才觉得他已经前心贴后背了,毕竟张无忌和赵敏的八卦新闻也只能算作是精神食粮。他跳下凳子,冲着张无忌一招手,“你快下来!这个点儿万安寺有特价菜!” 张无忌一翻身,也踩着凳子下了床,就在他坐在冷谦的床上穿鞋的时候,范遥忽然又问道:“大宝,那你们昨晚看电影坐的是普通座还是情侣座啊?……” 作品相关 (七十七)“青椒肉丝”和“高丽拉面” 万安寺的这顿饭让范遥和张无忌吃得很是愤怒。自打从食堂出来,范遥就骂了一路,“tnnd,以前万安寺的菜虽然素,好歹还有几块肉;现在倒好,要了一个青椒炒肉丝,钱还是那些钱,可是居然拿豆腐丝冒充肉丝来糊弄老子!”张无忌皱着眉头说:“都是猪肉涨价弄的,不过食堂现在是有点太不像话了,我们应该把这件事向校长反映反映!”范遥“哼”了一声,“现在食堂都实行承包责任制,你向张老道反映有个P用?你知道万安寺是被谁承包了吗?”张无忌忙问:“谁?”范遥说:“是教务处长阳顶天的老婆!你想想看,能在高校里舒舒服服挣学生钱的,那能是一般人吗?”张无忌叹了一口气,范遥又接着说:“而且,从上个学期开始,我们学校的食堂还进行了‘股份制’和公司化的改革,”说到这里,范遥瞅了瞅四周,凑到张无忌耳朵旁边小声说道:“我们成院长还入了股呢!”张无忌听后大吃一惊,“什么?不是说成昆和阳顶天现在正在竞争副校长,正势同水火呢吗?”范遥嘿嘿一笑,“这个世界上既没有永恒的朋友,也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回到宿舍,范遥和张无忌一眼就看到隔壁的殷野王正大大咧咧的在他们屋子里翻东翻西。范遥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扼住殷野王的手腕,“你还能不能行了?你自己说说,这都第几次了?这屋里的人呢?人呢?”最后一句话范遥是冲着门外水房的方向大声喊出的,只见韦一笑慌慌张张的小跑回来,“怎么了怎么了?”范遥拎着殷野王的衣领,冲着韦一笑大吼:“你还问我怎么了?这家你是怎么看的?贼一天三遍的光顾你知不知道?”殷野王不乐意听了,“遥遥,你说话还能再难听点儿不?谁是贼啊?我累了一天了到你们屋借两个鸡蛋都不行?你也太伤兄弟的心了!”说完,果然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范遥却丝毫不为所动,冲着殷野王一摆手,“你少给我来这套!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呢,更何况你那是借吗?你把咱寝室当成了鸡窝,只知道往外陶,不知道往里放!”韦一笑过来打圆场,“算了遥遥,这野王也不是外人,再说咱寝室现在别说是鸡蛋,就是连根鸡毛都没有!”说完转身又对殷野王说:“刚才就告诉你了,现在我们寝室从上到下,交通基本靠走,通讯基本靠吼,取暖基本靠抖,老鼠来了都得含着泪走!你还偏不信,你说说,翻了一圈都翻到什么了?”殷野王悻悻的说:“我刚才还以为你在忽悠我呢!”张无忌刚才一直没出声,直到这时才唉声叹气的说:“野王,不瞒你说,现在大伙可以说是一穷二白、两袖清风、三餐不继了!”张无忌话音刚落,韦一笑和范遥也一起摇头。殷野王同情的看着张无忌,又拍了拍范遥和韦一笑的肩,“都不容易啊!好好活着吧!”说完就往门外走。范遥忽然发现殷野王手里拎着一袋方便面,急忙将他拦住,“别动!你手里的面是哪里来的?”韦一笑劝道:“遥遥算了,估计是从冷面鬼那里拿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让他拿走吧!”范遥一摆手,“不对,不是冷面鬼的!这分明是高丽棒子的辛拉面!”殷野王嘿嘿一笑,“遥遥的眼睛总是这么尖,这是我刚从徐达手里抢来的!” 大家一听全部瞪大了眼睛,韦一笑说:“这徐达以前吃方便面,最贵的才9毛钱一包;他现在居然敢吃高丽棒子的辛拉面,你快说,他哪来的那么多钱?”殷野王吞吞吐吐的说:“还能哪来的?自己挣的呗!”张无忌问:“听说你们几个前一阵子在《大都晚报》那里打工,那儿赚的多吗?”殷野王一听,“呸”了一声,“你不提还好,一提我一肚子气!那些天正好赶上《大都晚报》搞宣传,你知道我们几个大老爷们在那儿都做什么吗?”大家齐声问:“做什么?”殷野王说:“那段时间《大都晚报》搞促销,买一份报纸赠送一个避孕套,我们几个就专门用透明胶往报纸上粘避孕套!从早忙到晚,搞的满手都是油乎乎的!tnnd,就为了挣这么点钱,哥们儿容易吗?”说到最后,殷野王竟有几分委屈。 大家听了,又是一阵感叹。范遥最先回过味儿来,“不对啊,阿野你少给我转移话题!我就问你你们最近是做什么才能挣那么多钱的?”殷野王诡秘的笑了笑,“其实你们也可以啊,弄好了每个月可以有200块的收入,有的牛人一个月能收入上千块呢!”大家吓了一跳,赶紧把脑袋凑了过来,“你就别卖关子了,到底是什么这么挣钱啊?”殷野王低声说:“卖座!” “卖座?”大伙齐声说。 殷野王点点头,“没错!现在临近期末了,正是卖座的旺季!图书馆的座位是每位5元,绿柳山庄和红梅山庄的座位是每位3元,武当和峨嵋的座椅质量差一些,像这种普通的自习室是每位2元。另外你还可以包月,50块一个月!要是团购就更便宜了,30块一个月!不过干我们这行比较辛苦,天天得起早贪黑的!” 张无忌不明白了,“起早还能理解,为什么要贪黑啊?” 殷野王叹了口气,“你这学期净在实验室呆着了,已经跟我们广大人民群众严重脱节了。现在做我们这行的竞争很激烈啊,不光是我们寝室在做,据我所知,楼下的101寝室也在做。有的时候虽然我们天不亮就起床,但还是很难找到理想的座位。所以只能等下了晚自习人都走光了,赶紧用东西把好座儿给占上!” 范遥听了,恨恨说道:“我说最近怎么一个座儿都占不着呢!原来是你们这帮家伙在搞鬼!” 韦一笑问道:“遥遥,你不是说楼下101的赵一伤是你的学弟吗?那你怎么不知道他卖座儿的事情呢?” 范遥说:“我平时又不上自习,再说,上个学期占座的情况也没这么严重啊!这个学期怎么了?” 张无忌说:“唉,都是扩招闹的!” 殷野王点点头,“没错,就是扩招闹的!不过凡事都要辩证的来看,要是不扩招,咱弟兄也没钱赚不是?怎么样,我够意思吧?把这么重要的信息都告诉你们了!我以往跟你们寝室的那笔鸡蛋账可就一笔勾销了啊!” 作品相关 (七十八)“神箭八雄”和“范跑跑” 都说人穷志短,但是尽管414的英雄们已经像张无忌的老破车一样穷的叮当响了,殷野王的建议却始终没有被他们采纳。主要是因为在D大,“卖座”这一商业先机已经被无数寝室所抢占,赵一伤他们寝室甚至还为此注册了商标。无论在哪个自习室,只要看到有标着“神箭八雄”字样的坐垫、书本、报纸、饭盒或是水杯,那么这个座位其他寝室就不用再惦记了。用范遥的话来说,这一行业如今已被赵一伤和徐达他们两个寝室办得颇具规模、有声有色,其他寝室再想插足又谈何容易?另外,414寝室的英雄们都是属夜猫子的,晚上熄灯之后,他们或者是开一两个卧谈会大家交流和分享一下诸如感情上的经验和困扰,或者是点起一盏盏应急灯集体抱佛脚。而加入了“卖座”一族之后,毫无疑问是要跟懒觉告别的,再加上天寒地冻、期末将至,所以……还是洗洗睡吧。 好在这个月就快过去了,对于414的英雄们来说,每个月的月初都是一个美好的开始,这意味着家里给你发俸禄的日子到了。事实上,除了范遥,414的其他人几乎都不存在这个问题了。杨逍、张无忌、韦一笑这学期和几个研究生一起帮系里做课题,由于张三丰是这个课题的主持人,所以物理系每个月会给他们400块的补助;冷谦则在每个星期六、星期日都会去做家教;至于周颠,最近则一直在骗子一条街帮着杨逍的那个叫白龟寿的朋友倒腾二手电脑。可是即便如此,范遥却仍然稳居414首富的位置。没办法,谁让人家的大本营就在大都呢?一旦发生金融危机就可以往家跑,之后风险就被轻轻松松的化解了,范遥也因此得了一个“范跑跑”的绰号。据说这个绰号还是范遥他妈给起的,因为每当范遥回家的时候,他妈妈的第一句话就会说:“跑跑啊,又没钱了啊?” 相比较范遥而言,张无忌当然不会那么幸运了,因为物理系的补助总是姗姗来迟,而张无忌又不可能像范遥对他妈妈那样对张松溪撒娇。这天,张无忌正为晚饭而发愁,在反复衡量了冷谦的方便面和范遥的白眼之后,张无忌终于选择等范遥回来后再厚着脸皮跟他蹭一顿饭吃,就在这时,寝室电话却忽然响了,张无忌接起电话,“喂,你好!” 对方沉默了一下,然后说:“你好!” 张无忌觉得有些意外,“芷若?” 周芷若笑了笑,“你忙什么呢?我打过你的手机,可是停机了。” 张无忌说:“哦,没忙什么,我正在等范遥一起去吃饭呢!我手机没钱了,这两天还没来得及充值!” 周芷若迟疑了一下,“我在你楼下,你放不放便下来一趟?” 张无忌听了之后也犹豫了一下,周芷若忙说:“你别担心,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有点东西要还给你!” 张无忌说:“没,我没担心,你别误会,我马上下去!”但是挂掉电话之后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还有什么东西在周芷若那里。 来到楼下,张无忌看到周芷若正站在十舍前面的宣传板旁边,周芷若看他走了过来,礼貌的冲着他点了点头,然后递给他一本书。张无忌接过来一看,正是周芷若过生日那天他送的那本《热力学与统计物理》,书的中间还夹着50块钱。张无忌一愣,周芷若却淡淡的说:“我是学文的,这本书我也看不懂,所以还给你了;另外,聚会那天你既没吃东西,也没和大家一起玩,我跟青书商量过之后,决定把你的50块钱还给你!” 张无忌尴尬的接过书,低着头说:“芷若,那天的事情真对不起,其实那天我……” 周芷若却打断他,“你那天做过什么是你的隐私,我没兴趣知道!我过来只是为了把东西还给你!” 张无忌只好点点头,“那谢谢你了。” 周芷若依旧平静的说:“不客气,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张无忌还没来得及说“再见”,周芷若却已然转身离开。张无忌看了看手中的书,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叹了口气刚准备回寝室,却被走过来的范遥叫住了,“大宝,干吗呢?” 张无忌“靠”了一声,“你回来了啊!正准备等你一起去食堂吃饭呢!” 范遥警惕的往后一缩,“你小子不是又要吃霸王餐吧?我可告诉你,你今天可不许再跟我蹭饭吃了!要是没钱你就去啃冷面鬼的方便面!” 张无忌从书里抽出那50块钱冲着范遥晃了晃,“瞧你那抠样儿!孙子才跟你蹭饭吃呢!” 范遥松了一口气,“不是就好!那我们走吧!对了,刚才过来的时候你猜我在拐角处碰到谁了?” 张无忌无奈的笑笑,“周芷若?” 范遥惊讶的说:“靠!你小子神了!这都能被你猜出来!不过你没说全,还有宋青书……” 作品相关 (七十九)“底线”和“第二职业” 都说恋爱中的女生就像是被灌了迷魂汤一样,智商和情商都几乎为零。但是事实上,爱情也有底线,爱情中投资的一方甚至要承担崩盘的风险。正是由于每个女生的爱情底线不同,才导致了她们对爱情的付出程度也不同。就拿天蝎座的周芷若来说,表面上她对你冷冰冰的,其实内心却正好相反,甚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的爱情是具有毁灭性的。所以周芷若可以容忍张无忌的种种缺点,但是却坚决不能容忍张无忌的背叛;而赵敏是白羊座的,这个星座的女孩子一旦遭遇爱情,就像是一个孤注一掷的赌徒,就算是知道结局会输,即使最后真的会血本无归,也要倾其所有赌上一次。 恋爱中的女生最忌讳的就是遇人不淑,而遇人不淑又偏偏泥足深陷,则更是会万劫不复。作为一个双鱼座的男生,张无忌是优秀的,也是幸运的。可是作为一个同样优秀女生来说,爱上了张无忌这样的男生则不知道究竟是幸福的开始,亦或是不幸的开端。因为优秀的男生身边总是不乏美女的陪伴,而优秀的双鱼座男生性格上则容易缺乏果断性,有的时候甚至会由于过分宽厚而显得优柔寡断。和这样的男生发生暧昧,提心吊胆是少不了的,因为想和他有故事的女孩子不止你一个人。也许你们的故事还没有开始,却因为情节突变而已经落下了帷幕。到了那个时候,他不把你当妹妹看待你就已经谢天谢地了——这种事情以前不是没有发生过,很多年前有两个人就好这一口,他们一个叫做段誉,另一个叫做杨过。再后来,有一个叫丘处机的同学在万般感慨之下特意为他们写了一首幽怨的吟游诗,诗的名字就叫《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据说,这首诗是对应着中文系那个叫元好问校园诗人的代表作而写的,两首诗都是以疑问句开头:元好问的是“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而丘处机的是:“是否每一位你身边的女子,最后都成为你的妹妹?” 可是,感情即使真的走到了这一步也没有办法。谁不是在被欺骗后才学会算计?谁不是在受了伤害后才长大?你当人家李莫愁是闲着没事才把复仇当成第二职业的吗?(作者注:李莫愁十几年前曾是D大化学系的学生,当年曾与同班同学陆展元谈过恋爱,后陆展元移情别恋,喜欢上了和李莫愁同一个寝室的何沅君;李莫愁承受不住失恋的打击因爱生恨,于是利用做实验的机会从实验室中偷出一些铊盐,分期分批的下在陆展元和何沅君食物和饮料中,导致陆展元和何沅君慢性铊中毒。之后,李莫愁逃往西域,至今下落不明。这件事在当年的D大校园乃至整个中原都曾轰动一时。)周芷若又何尝愿意嫉妒赵敏呢?嫉妒一个人的最根本原因就是你不得不承认她比你强,更何况周芷若又有着极强的自尊心,即使内心原始的野性驱使她在心里用最刻毒的话骂张无忌和赵敏,但是见了面之后却还是要客客气气,决不能作出有失身份的事情。现实就是这么无奈,正是大学里的高等教育让周芷若只能做个安分守己的淑女,而不是个像裘千尺一样的泼妇。 感情的事情永远就是这么不公平。周芷若的心中挂念着张无忌以及爱屋及乌的顺便挂念着赵敏,而此刻饿了一天的张无忌心中挂念的却只有食堂的包子。已消灭掉八个特大号包子的张无忌幸福的对范遥说:“你信不信,我还能再吃八个!” 范遥倒吸一口冷气,“幸好今天不是我请你!”这时,冷谦拿着一个饭盒走了过来,张无忌奇怪的问:“咦?谦谦,你今天怎么有空来食堂吃饭?不用去上课了吗?” 冷谦笑笑,“不用,没课!” 范遥说:“对,他们新都方一个礼拜就上三堂课!” 张无忌也拿起饭盒,对冷谦说:“你是不是要去打饭?正好我也去,一起吧!”说完,起身和冷谦一起去窗口排队。由于打饭的高峰期已经过了,所以很快两个人就回来了。范遥闲得无聊,点了一支烟,边抽边看着张无忌和冷谦狼吞虎咽的吃饭,皱了皱眉头,“你俩能不能斯文点儿?弄的跟刚从埃塞俄比亚逃难回来一样!” 张无忌一边往嘴里塞包子一边说:“你要是像我这样饿了一天,形象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 范遥刚要说话,忽然看见赵敏和纪晓芙走了过来,坏笑了一声,“说得对!我这个人就是喜欢假正经!你们继续,继续!”张无忌“哼”了一声,嘴里的半个包子还没咽下去,又去咬手中的包子,与此同时冷谦正把一盘子菜往碗里拨拉。就在这时,范遥忽然起身,“哎哟,晓芙姐,好久不见甚是想念啊!徒弟,两天没看见你怎么瘦了?可心疼死为师了!” 作品相关 (八十)“统一出题”和“第一场雪” 听范遥这么一说,张无忌和冷谦都哆嗦了一下。张无忌竭尽全力把嘴里的包子不经咀嚼就往下咽,而冷谦则把碗里的菜又迅速的拨拉回盘子里。张无忌和冷谦抬起头,尴尬的冲着纪晓芙和赵敏打了个招呼。纪晓芙忍住笑,尽量不去看被包子噎得眼泪汪汪的张无忌;赵敏则对范遥笑了笑,“师父,你复习的怎么样了?” 范遥满脸痛苦的表情,“为师都快要崩溃了!要看的书太多了!” 纪晓芙关心的问:“你们考几科?” 范遥用手一比划:“八科!我都要疯了!”说完,范遥又问赵敏:“徒弟,你的书看得怎么样了?” 赵敏耸了耸肩,“还不就是那样,怎么看都看不完!对了,我听说中原近现代史那门课这学期要改成全校统一出题考试了。” “啊?”范遥大叫,张无忌本来一直低着脑袋,一听赵敏这么说也猛地抬头,冷谦忙问道:“谁出题?” 纪晓芙笑了,“你们别害怕啊!我听教研室的老师说是灭绝老师出题。” “哦”,大家吁了一口气,范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你倒是早点说啊!差点被你们给吓死!这回可就不怕了,谁让我们有笔记了,哈哈!等回寝室看小颠还得意不?!”说完又拍了拍张无忌的肩,“话说回来这都是大宝的功劳啊!” 张无忌脸色一变,偷偷瞄了一眼赵敏,赵敏脸色则有些苍白,但还是嫣然一笑,“你们快吃饭吧,菜都凉了!”说完,挽着纪晓芙往窗口处走去。范遥叫了一声,“徒弟,你们打完饭也过来吃吧!” 赵敏摆摆手,“不了,我们打回去吃!” 回到寝室,还没等范遥说话,周颠就凑了上来,涎着脸说:“遥遥,把你的笔记借给我去复印好不好?” 范遥装傻,“笔记?什么笔记?” 周颠急了,“你说什么笔记?中原近现代史呗!这学期我们除了这门课还有哪门课是一样的?……”周颠突然反应过来,“你小子是不是打算落井下石?行,我算是看清楚你了!不跟你借了总成吧?”说完周颠把头转向张无忌,“大宝,你的借我!” 就在周颠说话的时候,张无忌已经把笔记从书包里翻出来了,刚要递给周颠,范遥却一摆手,“哎,大宝,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你忘了这些天欠了我一屁股债了?” 张无忌听了手一抖,本来伸出去的胳膊又缩了回来,万分歉意的对周颠说:“实在不好意思,没还清钱之前我的心灵和肉体都不属于自己!” 周颠咬牙切齿的说:“大宝,你有种!冷面鬼,那你的呢?” 范遥舒舒服服的往床上一靠,冷谦红着脸说:“欠钱,三十!” 周颠狂晕,“冷面鬼,你跟他也有债务关系啊?NND,老子就不信连个笔记都借不到!好,等笑笑回来我跟他借!” 范遥慢悠悠的说:“你不用问了,这间屋子里除了你和老杨,其他人就没有不欠我钱的。” 周颠一听傻了,“呸”了一声之后气鼓鼓的往床上一趴。范遥得意的笑笑,也没理他。杨逍正好推门进来,粗声粗气的说:“外面下雪了,可大了!”大家一听连忙跑到窗前,张无忌望着窗外说道:“这可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啊!”范遥兴奋的说:“感觉越下越大了!干脆我们踢球去得了,下雪天踢球最爽了!”说完看了看张无忌,又捅了捅冷谦,冷谦点点头说:“走!”张无忌忙说:“等一下,我把鞋换上!”范遥又冲着杨逍说道:“老杨,你去不去?”杨逍边脱衣服边说:“急什么,我这不是正在换衣服呢吗?”突然,周颠重重的翻了个身,大家都吓了一跳。张无忌忍住笑,“小颠,你也一块儿去吧!”周颠“哼”了一声,缩了缩脖子没搭理他。杨逍拿起足球轻轻的往周颠身上一砸,“小颠,你装啥?”周颠“腾”的坐了起来,瞪着铜铃一般的眼睛扫视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了杨逍身上。只听周颠温柔的说:“阿逍,踢完球回来之后你把笔记借给我好不好?” 大家哈哈大笑,杨逍则二话不说就从书包里把笔记取出来扔给周颠。周颠兴冲冲的从床底下翻出球鞋,飞速的穿好之后忙催大家下楼。张无忌说:“笑笑在实验室呢,让他也过来吧!”范遥听了忙掏出手机给韦一笑打电话。就在大家刚走到一楼的时候,发现101寝室的“神箭八雄”也正集体往宿舍门口走。张无忌和他们打了个招呼,范遥问道:“赵一伤,你们干吗去?”赵一伤咧嘴一笑,“我们看外面的雪现在下的挺厚的,准备跟女生们打雪仗去!”范遥“靠”了一声,“哪儿的女生啊?”赵一伤指了指冷谦,“他们班的女生!” 作品相关 (八十一)“哲别”和“昆仑三圣” 冬天的第一场雪就像是初恋一样,总是让人感到幸福,其中又会夹杂着一些期待、甜蜜和酸楚。当414的英雄们走出宿舍的时候,已是晚上七点多钟,D大的天空被校园里的路灯映成了橘黄色;洁白的雪花在灯光下洋洋洒洒的飞舞、弥散着,宛如无数跳动的精灵一般,美得让人窒息。 当他们来到了操场,才发现那里早已被大批打雪仗的人马所占据。别说是踢足球,就连打桌球的地方都不够了。范遥在失望之余,忽然把球往地下一扔,大吼一声:“弟兄们,还等什么?冲啊!”414的英雄们随即也加入到了打雪仗的人群中。随后赶来的“神箭八雄”中,除了赵一伤,其他人也跑到操场中央去加势。赵一伤拿出手机,拨通了之后说:“喂?赵敏吗?你们在哪儿呢?满操场都是人,我看不见你们啊!” 操场的另一边,赵敏开心的拉着纪晓芙随着漫天雪花奔跑。如果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那么有雪的地方就有童话。赵敏那天穿着一身红色的羽绒服,迎着跑道边上昏黄的灯光张开了手臂,就像一朵绽放的红玫瑰,“嘿!我都好几年没见过这么大的雪了!”纪晓芙微笑看着她,“净瞎说,去年有好几场雪都比这次大呢!”赵敏撅着嘴,“那好吧,我都好几年没见过这么大的第一场雪了!”纪晓芙点点头,“那倒是真的!”赵敏兴奋的在雪地上又蹦又跳,忽然冲着操场中央打雪仗的人们大声喊:“喂——你们好吗?!”操场中央好多人听到了之后停了下来,也大声回应:“我们很好!你好吗?”赵敏没想到那么多人会回应她,愣了一下之后又开心的喊:“我也很好!” 喊过了之后的赵敏觉得心中轻快了许多,对纪晓芙说:“我们快过去吧,刚才赵一伤来电话了,正找我们呢!”纪晓芙问:“那你们寝室其他人呢?”赵敏笑着说:“一进了操场早就跑的没影儿了!估计现在都已经在那边了,我们也……”纪晓芙听赵敏说了一半突然停住不说了,觉得有些奇怪,“敏敏,怎么了?”顺着赵敏的目光望去,纪晓芙看到张无忌站在不远处,手中握了个雪团,正呆呆的看着她们。纪晓芙笑了笑,虽然她知道赵敏此时已听不到她说些什么,但还是轻声对她说:“敏敏,我看到我们寝室的人在那边,我过去找她们了。”说完便悄悄的离开。 赵敏和张无忌就这样默默的对视了很久,忽然赵敏抿嘴一笑,“你手里的雪球化了。”张无忌这才慌忙低头,看着手中的雪水,尴尬的使劲甩了甩手,又要把湿手往羽绒服上蹭。赵敏连忙说:“别动”,然后走到张无忌身边,从衣服口袋里取出一块手帕递了过去,“你就这么一件羽绒服,弄脏了你穿什么?”张无忌接过手帕擦了擦手,嘿嘿一笑,“没事儿!这雪不脏!”说完把手帕又还给赵敏。赵敏莞尔一笑,刚要说话,忽然有一个雪球冲她飞了过来,张无忌伸出胳膊一挡,雪球打在了张无忌的衣服上。只听殷野王一声高呼:“弟兄们,发现教主了,冲啊!!”话音刚落,雪球如同雨点一般的朝着张无忌和赵敏飞了过来。张无忌一边护住赵敏,一边求饶:“哥几个放过我吧!”这时杨逍带着414的其他人和101寝室的“神箭八雄”跑了过来,围着张无忌和赵敏向殷野王的寝室发起的反击,范遥边扔雪团边冲着赵敏嚷:“徒弟,别光站着看啊,倒是给为师往前冲啊!”赵敏忙说:“我不会打,我就不往前冲了,我给你们团雪球吧!”范遥早已打红了眼,“那也行,不过团的时候别忘了往雪球里放块石头,这样才能撇得远!tnnd陈友谅,老子跟你拼了!” 渐渐地,操场上打雪仗的人群由一开始无数小组无秩序的作战变成了两军对峙,场面蔚为壮观,有一种当年农民军和蒙古铁骑对战的意味。在这次“战争”中,“神箭八雄”是张无忌他们一方的主力,尤其是赵一伤。赵一伤的爷爷是猎户出身,据说赵一伤三岁就开始玩弹弓,五岁的时候他爷爷家附近麻雀就都被他用小弹弓给打晕了,全部得了脑震荡。赵一伤的爷爷刚开始的时候还没察觉,后来有一次看到院子里养的那几只老母鸡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像得了妊娠反应一样吃什么吐什么,这才发现赵一伤总是喜欢坐在离鸡窝很远的地方用小石头子儿瞄准老母鸡的脑袋。当时赵一伤的爷爷很是惊讶,就问赵一伤打弹弓的本事是跟谁学的,赵一伤说是一个经常在门口那棵大树下坐着抽烟的老爷爷教的。赵一伤的爷爷后来经打听才知道,那个教赵一伤打弹弓的人,就是曾经的全国著名射箭冠军——哲别。后来赵一伤稍微大了一些,跟着爸爸妈妈来到大都上学,可是这身本事却没扔下。自从猪肉涨价了以后,D大校园里面的麻雀就遭了殃,十舍101寝室里经常洋溢着炖麻雀的香味。赵一伤有时候还会别出心裁的往汤里放一些冰糖和百合,据说有一次公安处的何太冲检查宿舍安全设施的时候正好经过他们寝室,闻到香气之后忍不住推开门走了进去,101寝室的还没来得及动筷子,看到何太冲之后都吓了一跳;还是赵一伤反应快,马上端起自己的饭盒给何太冲递了过去,“何老师您尝尝,这汤大补,而且还治气管炎!”何太冲听罢眼睛一亮,咕咚咕咚就把汤喝了个干净,结果从那以后何太冲就再也没咳嗽过。 这场雪仗持续了两个多小时。到了九点半,操场四周的扩音器中忽然响起了音乐,大家一愣,随即明白那是D大的大学生广播电台正在广播。扩音器中传来何足道极富磁性的声音:“大家好,欢迎大家再次收听大广台的节目。”这时操场上的人们大声喊道:“昆仑三圣好!”“昆仑三圣”是何足道的绰号,主要是因为何足道精通钢琴、围棋和RPG游戏中的《仙剑奇侠传》;何足道仿佛听到了大家的呼唤,随即笑着说道:“感谢大家的热情!在这个大雪纷飞的日子里,请允许我代表大广台的全体成员,为大家送上一首和‘雪’有关的老歌——《雪人》!” 操场上的人们纷纷扔掉手中的雪团,空中飘落的雪花伴随着忧伤的歌声,让他们暂时忘掉了期末考试的压力,只是专心致志的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雪一片一片一片一片,拼出你我的缘分,我的爱因你而生,你的手摸出我的心疼;雪一片一片一片一片,在天空静静缤纷,眼看春天就要来了,而我也将,也将不再生存……”张无忌看见赵敏刚才打雪仗时忙活了半天,忽然停下来之后站在雪地里冻得直发抖,忙走到她的身边,“敏敏,冷不冷?把我的大衣披上吧!”随即把羽绒服脱下来,裹在赵敏身上。赵敏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还是微笑着对张无忌说:“不用了,快熄灯了,我该回寝室了。”说完就要把大衣还给张无忌,张无忌却紧紧按住她的双手,坚持说:“你先披着,我送你回去,等到了寝室门口再还给我!”赵敏有些不知所措的望了望四周,边挣扎边说:“不用了,我和纪晓芙一块回去。”说着转过身四处寻找纪晓芙,却看见在不远处杨逍就站在纪晓芙面前,细心的拂去纪晓芙头发上的雪花。赵敏无奈的叹了口气,只好指了指一舍的方向,“那……我们走吧!”这时音乐声已经停了,操场又恢复了喧闹,赵敏看了一眼身边只穿了一件毛衫的张无忌,迟疑的说:“你不冷吗?”张无忌一拍胸脯,“怕啥?咱不是有九阳神功护体呢嘛!”赵敏看见张无忌说得虽然硬气,但却禁不住上下牙齿直打架,声音也有些发颤,于是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再也不听使唤。张无忌慌了,“你怎么了?是不是冻得受不了了?”赵敏摇摇头,慢慢的把张无忌的大衣脱下来,放在张无忌的手中,然后头也不回的向操场外跑去。张无忌愣愣的望着她离开的方向,忽然,赵敏在快到操场入口处的时候转回身来,在喧嚷的人群中冲着张无忌边挥手边大声喊道:“张无忌——你好吗?我很好——!……” 作品相关 (八十二)期末考试 转眼就到了期末,如果说整整一个学期是一个师生互受折磨的过程,那么期末考试则给了老师一个折腾学生的最好机会。不过还好,414的英雄们毕竟已经大三了,一般来说,讲究的老师们都只抓大一大二的新生,而对大三、大四的这些面临着考研、考公、出国、就业等重重压力的老生们,则会忍不住放他们一马。 但是即便如此,414的英雄们还是觉得喘不过气来。晚上熄灯之后,周颠在应急灯下一个劲的往脑门上擦清凉油,范遥则连抽了三支烟;张无忌被烟呛的直咳嗽,韦一笑做题正做得心烦,唧唧歪歪的说:“遥遥,你把烟熄了成不成?”范遥白了他一眼,“我明天有两科考试呢,不抽烟我怎么可能顶得住?”张无忌问道:“遥遥,你们明天除了考中原近现代史之外还考啥?”范遥晃了晃手中的书,“还考统计学原理,上课的那个刘瑛姑是真变态!平时上课的时候净扯些没用的,比如说:婚外恋对孩子的影响了,无性婚姻的可悲了……,结果期末的时候居然一点范围都不给划!TNND,我还以为上她的课只要会背《四张机》就能过呢!”范遥话音刚落,冷谦也在旁边叹气。范遥问道:“冷面鬼,你统计看得怎么样了?”冷谦一边按计算器一边回答:“一般。”周颠擦完清凉油问道:“你们明天那科中原近现代史看得怎么样了?我刚背完一遍,但是感觉背得不太熟!”杨逍插道:“差不多就行了,反正就是笔记上的那些东西,你只要把要点答出来,至于其余的枝枝蔓蔓,想不起来的往上编就得了!” 第二天下午,张无忌提前十五分钟和杨逍、韦一笑来到考场外面。由于除了历史系之外,全校大三的学生在这天下午都要参加中原近现代史这门课的考试(注:由于中原近现代史属于历史系的专业课,故历史系的学生在大二的时候就已经完成了这门课的学习),所以D大特意把考场设在了绿柳山庄,因为那里有好几个能容纳好几百人的大教室,从而可以方便学生考试和教室监考。快要进考场的时候,张无忌才看见范遥和冷谦急三火四的赶来,冷谦上气不接下气的说:“才……考完……”张无忌关心的问:“统计考的咋样?”范遥也气喘吁吁的说:“还成,题出的不难,及格是肯定没问题!” 大家在监考老师的组织下进了考场,坐好之后再由监考老师检查准考证。教务处考试科的宗维侠拿着麦克风在前面宣读D大的考试条例,以及相关的违纪、作弊处理条例,之后监考老师们就开始发卷了。拿到试卷之后张无忌彻底傻了,不光是张无忌,满考场的学生就没有不傻的。从幼儿园开始到大学三年级,大家也算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了,按理说这种公共课(尤其在上学期还是考察课)的考试,大家虽说不至于瞧不上,但是至少也不会太放在心上。可是当大家拿到试卷之后,都集体的在心中“靠”了一下,这套题出得已经不仅仅是“偏”了,也不能单单用变态来形容了,简直……简直就是无理取闹!举个例子来说,如果考题出的是请大家解释一下襄阳沦陷这个历史事件的话当然没有问题,如果考题出的是襄阳沦陷的时候双方都死了多少人那么大家也能勉强接受,可是出题人偏偏问你襄阳沦陷的时候死的那些人都叫什么名字,那大家就@#¥×&%……了。 张无忌偷偷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其他人也像中了定身咒一般呆呆的看着卷子,只有杨逍豪气万千的从笔袋中拿出一管钢笔,潇洒的开始答题,但看他答题的表情分明就是在给纪晓芙写情书。张无忌叹了一口气,正准备拿起笔开始编答案,忽然看到坐在他左前方的赵敏站起身来,走到前面把卷子往讲台上一放。宗维侠还以为赵敏的试卷印得不清楚,刚要说同学你先等等一会儿出题老师就过来了,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赵敏把试卷放在桌子上之后转身就要离开教室。宗维侠急忙把赵敏拦住,“同学你要干什么?”赵敏笑了笑,“交卷。”宗维侠看了一眼赵敏的卷子,上面除了名字之外一片空白,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对不起同学,按照考试条例,考试开始之后的十五分钟之内不许交卷!”赵敏眨了眨眼睛,依然笑着说:“那好吧,那我就不交卷,但是我要——罢考!”赵敏拿起试卷,在宗维侠眼前扬了扬,却转身朝着满考场考试的学生们朗声说道:“不过是一个公共课而已,我们又不是不认真学,从开学到现在有必要这么为难我们吗?!”说完,把卷子重新往讲台上轻轻一放,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教室。 赵敏前脚刚走,底下的学生们就开始议论纷纷,宗维侠气急败坏的说:“安静!谁要是再说话就按违纪处理!”张无忌心中一热,也“腾”地站起身来,走到前面对宗维侠说:“老师,我也交卷!”宗维侠脸都气白了,说:“好!你也罢考是不是?卷子上写名字没有?”张无忌把试卷上的名字指给宗维侠看,随即拎着笔袋也离开了考场。414其他人互望了一眼,杨逍突然把手中的钢笔往桌子上狠狠一砸,溅出来的墨水正好把他刚才写的几行字给染花了,杨逍说:“还愣着干啥?走,踢球去!”话音刚落,周颠、范遥、韦一笑、冷谦相继起身,先后把卷子交了。还没等他们几个离开考场,殷野王站在凳子上把大手一挥,“兄弟姐妹们,我们还等什么?一起罢考啊!”还没等他喊完,学生们就如潮水一般涌向前面,一张张试卷如同雪片一样落在讲台上,由于事发突然,考场里的那几个监考老师谁也没有来得及阻拦。宗维侠一看事态的发展已经不受控制了,急忙掏出手机拨通了教务处的电话,把事情向阳顶天汇报;紧接着又拨通了学生处的电话,让莫声谷赶紧通知俞岱岩。 当阳顶天、俞岱岩和灭绝师太赶到考场的时候,除了几个监考老师和桌子上堆得一人多高的试卷,教室里已空无一人。 作品相关 (八十三)“踢球”和“维权” 阳顶天望着讲台上的那摞试卷,肠子都快要悔青了,早知如此当初就不应该答应灭绝师太把这门课改为考试课。阳顶天当时也是出于好心,心想灭绝师太也不容易,帮她把考察课改为考试课的话说不定听课的学生会多些,可万万没想到灭绝师太不但不懂得见好就收,反而变本加厉起来!这不是贱是什么?想到这里,阳顶天看了一眼灭绝师太,却发现灭绝师太也是一副有苦说不出的样子。原来灭绝师太这些天正在为评博导的事情准备材料,所以考题是灭绝让周芷若帮忙出的,灭绝师太交代周芷若把题出的灵活一些,以防止那些平时不认真学习而在考试前紧急突击的人反而能够考到高分。灭绝师太有这种想法倒是也无可非议,可谁料到周芷若这个小妮子却完全误解了她的意思。事到如今灭绝师太也不能把责任推到一个毫无经验的学生身上,所以也只能暗暗叫苦。 阳顶天郁闷的点燃了一支烟,虽然因为“罢考”事件而郁闷的人不止他一个,但是他却是最郁闷也最有理由郁闷的一个。大学的教务处长不好当,这个位置绝对是处于峰尖浪口之上,甚至可以用“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八个字来形容。且不说同行之中有多少人明里暗里觊觎着你的位子,千方百计的找茬挑错想把你给搞下台去;就算是讲课的老师每个学期都会因为排课时间和讲课费的问题跟你唧唧歪歪;那就更不用说学生们会因为教材和考试的事情而怨声载道了。阳顶天做教务处长的年头也不短了,这些年来,由于他为人比较正直,处事也相对灵活,所以无论是领导还是老师对他的印象都很好。虽然最近他和成昆为了副校长的位置而暗中较劲,可事实上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张校长还是很偏向他的。更何况成昆虽然和他级别相同,但毕竟只是一个院系的一把手,而阳顶天却是在机关身居要职。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他上去的几率都比成昆要大很多。可是阳顶天万万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会出这种事情,罢考这种事情以前在D大不是没有发生过,但基本上都是小打小闹性质的,而且发起的学生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往往还没形成规模就因为内讧而被扼杀在萌芽之中了,所以等到事情交到教务处处理时已经很好控制了。可是像这种大规模的罢考不仅之前闻所未闻,而且这次的罢考并不是事先有策划、有预谋的,而完全是学生自发、突发和自愿的。更何况事发地点还是在考场,无论从出题还是监考哪个方面来看,教务处这一回都难辞其咎。 俞岱岩在一旁察言观色,虽然这件事情基本上与学生处没有关系,但是他还得想办法帮阳顶天处理,凭着他当了多年学生处长的经验,这件事情绝不会无缘无故的发生,“谁带的头?” 宗维侠急忙把压在最下面的两张卷子抽了出来,“一个是经院的,叫赵敏;另一个是物理系的,叫张无忌!” 俞岱岩和灭绝师太听罢都大吃一惊,灭绝师太连忙问道:“他们两个是一起带的头?” 宗维侠摇摇头,“不是,赵敏先交的卷,之后过了将近一分钟张无忌才交。” 阳顶天敏感的问:“怎么了?你们都认识这两个学生?” 灭绝师太忙说:“哦不,他们两个都是我教的那个班的学生。” 俞岱岩迟疑了一下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个叫赵敏的应该是李市长的女儿;至于张无忌,他是张校长的学生,一直在帮张校长作课题;另外,上次发生ATP的时候这个学生对D大也有贡献。” 阳顶天心中暗骂道:“就是说我tmd也不能把这两个学生怎么样了是不是?”但表面上却平静的对宗维侠说:“你给成院长和俞主任分别打个电话,请他们过来一趟。” 没过多久,成昆和俞莲舟也急吼吼的赶来,到了考场之后,成昆擦了擦头上的汗:“怎么回事啊?” 宗维侠连忙说:“成院长,俞主任,今天下午的考试学生们罢考了。” “为啥罢考?”俞莲舟问道。 “我们也不太清楚,之前没有一点预兆!好像是学生们对这次的考题有意见。”其中的一个监考老师看了一眼灭绝师太,诚惶诚恐的回答。 成昆走到讲台前,歪着脖子看了一眼试卷,“中原近现代史”,他一字一顿的念道,“这也不是我们院出的题啊!” “可是带头罢考的是你们院的一个女生,叫赵敏”宗维侠连忙把赵敏的试卷递了过去。 成昆听了也吓了一跳,但还是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口气,“这几年学生扩招得厉害啊,辅导员又不够用,我也不知道谁是谁!这么的吧,这门课是公共课,监考的也不是我们经院的老师,你们教务处说怎么处理,那我们经院听候处理就是了,没有一点意见!” 俞岱岩咳嗽了一声,“成院长,那个赵敏好像是你们经院学生会团总支书记吧?你也不认识?” 成昆一拍脑袋,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啊?是那个赵敏啊!我们经院叫赵敏的好几个,哎哟,那个赵敏的爸爸可是我们大都的李市长啊!不过不要紧,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市长的千金犯了错误也得接受处分不是?” 这时俞莲舟拿着宗维侠递给他的张无忌的卷子,也在旁边插话了,“对,我的态度和成院长一样,虽然我们院的张无忌经常帮着张校长作课题,可是也不能这样恃宠而骄啊!这一次任凭阳处长处置。” 阳顶天一听成昆和俞莲舟又把球给他踢了回来,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笑了笑说:“处分的事情可以暂时放到一边,现在当务之急是这件事情该怎么办?这次罢考的人数已经超过了总人数的三分之二,带头罢考的又都是一些学生干部,所以我请二位来,主要是希望二位今天晚上回去帮我做一下你们两个院系学生的思想工作,希望他们能配合我们做好下一次的考试工作。另外,张校长这几天去省里参加关于本科教学评估的会议了,评估在即,大家也不希望在这个时候出什么纰漏是不是?” 成昆和俞莲舟一听,也急忙表明态度,“那是的,现如今什么事情都没有评估重要!阳处长你放心,我们一定配合你们教务处做好工作!”原来,前一阵子他们都接到了关于明年省内各高校要参加本科教学评估的红头文件。本科教学评估意味着什么?它意味着学校的排名、学校的声誉、以及国家对学校的拨款。如果这三样东西没有了,学校还谈什么招生?哪来的生源?更不用说什么建设和发展了!想明白这一点,那任何的蝇头小利在评估面前都显得微不足道了,同样的,任何的明争暗斗也要有时有晌,大家都是拴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嘛! 俞莲舟又试探着问:“那阳处长的意思是,这件事不必向张校长汇报?” 阳顶天微微一笑,“这种事情又没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也不是什么坏事,这说明学生们的维权意识在不断的增强嘛!张校长现在日理万机,我看我们没有必要为这种小事去打扰他了!” 大家听了连连点头,阳顶天又转回身来对灭绝师太说:“灭绝老师,我们教务处准备今天晚上再组织一次考试,题还是原题,但是改为开卷,另外这门课还是恢复为考察课,毕竟我们的目的是为了让学生们学到知识,您看怎么样?” 灭绝师太哪敢还说“不”,只好冷着脸说:“课程设置和安排考试都是你们教务处的事情,我没有发言权!” 阳顶天依旧笑着说:“灭绝老师千万不要因此有心理负担,”说完对宗维侠说道:“马上通知各院系的教务干事,让他们务必通知到每一个学生在今天晚上七点参加考试。” 此时,张无忌和赵敏正站在学校大门外的天桥上,注视着下面来来往往的汽车。张无忌看到赵敏的嘴里在不停的念叨,奇怪的问:“你在做什么?”赵敏说:“我在数汽车。”说完指了指桥下飞驰而来的汽车说道:“从这边开始数,数到第一百辆过来的汽车的时候,就会给你带来好运!”说完又指着另一条跑道上的汽车说:“从这边开始数,数到第一百辆开走的汽车时,就会把你的坏运气都带走!”张无忌哑然失笑,“你这都是听谁说的啊?”赵敏撇了撇嘴,“不信拉倒!”说完不理张无忌,自顾自的数了起来,张无忌忙说:“我信,我信!那咱俩一起数好不好?这样我就可以和你一起否极泰来了!”赵敏开心的点点头,于是两个人趴在天桥的栏杆上,一五一十的开始数了起来。当数到第100辆开走的汽车时,张无忌的手机忽然响了,张无忌接起电话:“喂?……”听对方说完之后,张无忌诧异的看了赵敏一眼,赵敏忙问:“怎么了?”张无忌挂掉电话兴奋的说:“这个方法真灵!刚才老杨来电话,我们中原近现代史的考试改为考察课了!”赵敏听了高兴的举起右手,“哦耶!”张无忌拉着她,“我们快回去吧,晚上七点重新考,开卷!”赵敏却不动,“你急什么,现在才三点多!”张无忌说:“那你要干吗?”赵敏回到天桥的栏杆旁边,“我明天还有两门考试呢,我接着数!”张无忌连忙凑了过去,“那行,一起!” 作品相关 (八十四)放假 考完试之后大家自然是刀枪入库马放南山。外地的学生早在期末考试前就把回家的车票给买好了,所以好多人都是上午刚考完,下午就卷铺盖走人了。大家放假时大包小裹的走,正如当初开学时他们大包小裹的来。挥一挥衣袖,周颠对寝室的其他人说:“哥几个,走了啊!提前给大伙拜个早年!开学见!”说完冲着大伙还来了个飞吻。张无忌指着周颠背上鼓鼓囊囊的书包问道:“小颠,你怎么拿那么多书回家?”周颠挺了挺胸,“都是一些考研用书,咱回家也不能光想着玩儿,也得看点书不是?”说完就乐乐呵呵的下楼了。杨逍正叼根烟坐在电脑旁边玩斗地主,鼻子里“哼”了一声,大家都知道他这一声代表着什么。一般说来,如果不出现什么意外,等到开学的时候,周颠背回家的那些书将会原封不动的再背回来。 如今414里只剩下了张无忌、杨逍和范遥三个人。韦一笑最狠,虽然他和大家一样都是昨天才考完,可是他却是背着行李去考场的。考试5点钟结束,韦一笑买的是6点钟的车票。考试当天只见韦一笑稳稳当当的坐在座位上,不慌不忙的一直答到考试结束,然后以让刘翔都汗颜的速度拎着行李飞驰出去,直接跑到火车站,再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从行李包里拿出一罐可乐,坐在候车大厅的长椅上悠闲自得的喝着。这个时候离检票的时间还有40分钟。冷谦买的是晚上的车票,周颠离开没多久他就也走了。杨逍则是准备送走纪晓芙之后再回家;至于范遥,他是能在学校磨蹭一天是一天,学校再无聊,也总比回家听他老娘唠叨好,更何况他考完试之后从隔壁殷野王那里借的一堆毛片还没来得及看呢。这个年龄段的范遥,在老妈和松岛枫之间当然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了。 张无忌本来也打算提前把票买了,但是他在买票前曾和家里通了个电话,张翠山一听说他前些日子碰到谢迅了,非常高兴,叮嘱张无忌这次回家务必把谢迅也一起请回来。可没想到当张无忌向谢迅转达张翠山的话时,谢迅却有些为难。原来寒暑假一向是新都方的招生旺季,这段时间谢迅通常会在中原各大省市作巡回演讲,虽然演讲的内容无非是跟学生说说自己辛酸的创业经过以及艰苦的奋斗历程,可是谢迅饱含激情的演说再加上学生们愤世嫉俗的心态,则会很有效的形成一种新都方特定的文化氛围。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新都方真正吸引众多学生们的并不是它的教学质量,而是这种文化氛围。话说到这里有些扯远了,但总之谢迅在这段时期的巡回演讲很重要,这是有着集教学和宣传为一体意义的,于是谢迅对张无忌说:“无忌,这么的吧,你在大都多呆几天,我让秘书帮我缩短一下巡回的路程,有些地方我就不去了,让其他的副校长替我去,可是有几个主要的地方还得你干爹亲自出马。”张无忌忙说:“干爹不用了,你忙你的,去我家的机会有的是!”谢迅粗着嗓子说:“那可不行,我和你爸妈都多少年没见面了!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放了假在大都好好玩两天,等我回来之后再开车把你给带回去!” 张无忌一听觉得这个主意也不错,于是就打电话跟张翠山和殷素素说了一下,张翠山说那行那你就晚两天回来吧,于是张无忌就彻底自由了。其实张无忌回家的念头倒不是很迫切,一方面殷素素虽然不像范遥他老娘那样时时刻刻拎着你的耳朵教训你,可女人到了那个岁数喜欢唠叨两句是难免的,就算你是个仙女到了四五十岁的时候也会变得跟王母娘娘一样三八了,不过让张无忌真正不太想回家的原因却是因为他老爹张翠山。虽然在张无忌的心中,从小就视张翠山为偶像,可随着张无忌慢慢长大,和他老爹吵嘴的次数却逐渐增多。在张无忌看来,他老爸的性格就是一个字——“倔”,太倔了!很多事情本来没有必要那么较真儿,可张翠山就是喜欢认死理儿!打个比方来说,张翠山书法好,写得一手好字,所以上大学的时候有个绰号叫做“铁画银钩”。可是让张翠山郁闷的是,他和殷素素的字写的都很漂亮,事实上当初他和殷素素也是在D大举办的书法展览上认识的,可偏偏生出的儿子不争气,写出的字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小时候张无忌没少因为字的问题而挨揍,可大了以后张无忌开始有自己的想法了,尤其在上了大学之后,张无忌就更不服张翠山管教了。上次放暑假回家,张翠山盯着张无忌带回来的实验报告研究了半天,皱着眉头说:“无忌,你的字怎么又退步了?咋还没你上小学的时候写的好呢!”张无忌正在旁边啃黄瓜,边啃边说:“写的时候老师着急要,所以字就草了点。”张翠山一听就不高兴了,“说你你还不虚心,写字难不难看跟写的快慢没关系!早就告诉你上学带个练字的小本儿,没事就练练,少上会儿网就什么都有了!”张无忌没心没肺的说:“我一个学物理的,练那玩意干啥?”张翠山不乐意听了,“学物理的多啥?学物理的就不用写字了?你自己看看你写的实验报告,谁能看明白你写的啥?”张无忌无奈的说:“爸!现在别说是学物理的,就是学中文的写字漂亮也没用啊!现在不管是什么,都需要用电脑打字,我那份实验报告就是个草稿而已,最后都是要上交word版本的!”张翠山立马火了,“怎么的?会用个电脑就瞧不起你老爹了?”张无忌心想“完了,又来了!”只好坐在那里任凭张翠山劈头盖脸一通数落,殷素素闻声赶来,“五哥,无忌刚回来,你就不能过两天再骂他?”转身又对张无忌说道:“无忌,一回来就惹你爸生气,快去厨房帮我把炉子生上!”张无忌乖乖的去厨房生火,没过多久殷素素就过来了,低声对他说:“你怎么回事?不知道你爸现在是更年期啊?他说什么你听着就是了,你平时也不在家,他想教训都找不着人,已经憋了半年了!”张无忌立马晕菜,“妈,你没搞错吧?男的也有更年期?”殷素素煞有介事的点点头,“那当然了,不然你说我和你爸谁更像有更年期综合症?”张无忌稳定稳定情绪,仔细想了想,终于还是用手指着里屋说道:“我爸!” 寝室里,范遥拿着几张碟冲着张无忌和杨逍晃了晃,“哎,老杨,大宝,你们看不看?”张无忌摇了摇头,“别看了,一旦被抓着就死定了!”范遥不屑的看了他一眼,“都放假了谁闲得没事管你啊?大宝你甭跟我装,每次一说看这个你就装的像个人似的溜走,我就不信你一次没看过!”张无忌急了,“我装什么了?本来就一次也没看过,也不觉得这玩意有啥好看!”“我不同意你的观点,”杨逍吸着烟慢悠悠的说,“要是没有这东西,中原的性教育方面将是一片空白!不过野王那里的确是没啥好东西,全是一些老掉牙的!遥遥你要是真想看,等哪天我让白龟寿给你弄些新的!”张无忌“哼”了一声,“现在还有啥能比东莞那帮警察手里未传播出来的春宫门照片和视频还新?”张无忌的这句话倒是让杨逍和范遥连连点头,范遥说:“如果我有生之年看不到这个的话,我一定记得让我儿子烧给我!” 说着,范遥随手抽出一张碟放进了电脑光驱,才看了一眼范遥就骂了起来,张无忌忙问:“怎么了?有病毒?”范遥恨恨的说:“不是,不过有马赛克!TMD,又被殷野王这龟孙子骗走了我四个鸡蛋!”杨逍听了之后笑了,“看这种东西就是这样,你看人家云中鹤,就完全能达到‘阅尽天下A片,心中自然**’的境界!”云中鹤是物理系的一个教授,平时装得人模狗样的,却总是喜欢打着辅导的幌子吃女生们的豆腐,搞得女生们谁也不敢报他的研究生。可是物理系的硕导本来就缺,虽然物理系的本科生里男生居多,可是研究生里面却有很多都是女生。本校的女生自不必说,那是打死也不肯让云中鹤做导师的,可是外校却有很多不知情的,再加上云中鹤虽然是个老色鬼,长得却还算可以,据说上大学的时候曾自称貌似宋玉,所以每年也能收那么几个女徒弟。当然,那些女生考上了他的研究生之后才知道上当受骗了,可是却为时晚矣。就像娱乐圈的女演员要想上位就要被导演潜规则一样,女研究生们要想毕业也要被导师潜规则。当然也有例外,有几个不愿意被云中鹤潜规则的女生曾联名上书要求换导师,可问题是潜规则这种事情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却偏偏抓不着证据,所以上告的事情最后还是不了了之了。其中有个女生气不过,偷偷的把云中鹤给本科生上课用的ppt教案全部换成了黄色图片,那天云中鹤正好是给张无忌他们年级在阶梯教室上大课,当云中鹤把光盘放入电脑,再通过大幻灯屏幕展示给全体物理系的大一新生之后,其轰动的程度可以想象。张无忌还清楚的记得当时韦一笑就坐在他旁边哗哗的流鼻血,在接过张无忌递给他的纸巾之后,韦一笑边擦边喃喃说道:“天啊,原来大学就是学这个……值!念的真值!” 范遥叹了口气,“有码就有码吧,也只能凑合看了!”话音未落却响起了敲门声,寝室里的三个人全吓了一跳,范遥急忙把电脑调成静音,哆嗦着问道:“谁?”门外却传来了清脆的声音,“师父,是我!” 作品相关 (八十五)“小费”和“判卷” 范遥听了一拍脑袋,“糟了,是找我的!”说着一边不顾杨逍阻拦连碟都不取就将电脑强行关机,一边冲着门喊道:“徒弟,你先等等,为师刚睡醒,还没穿衣服呢!”张无忌在旁边也手忙脚乱的帮范遥把那些光盘塞到被子底下。范遥扫视了一下四周,见一切都安顿好了,这才整了整衣领,抹了抹头发,走到门口给赵敏开门。 门外,赵敏手里拎着满满两大袋东西等着,范遥见状急忙接了过去,“哎哟,你可真没少买!” 赵敏揉了揉酸疼的胳膊,“不是你说的吗,让我按你一个礼拜不出十舍的量买。给你,这是发票!” 范遥连忙掏出钱包,翻出两张票子,很大方的说:“给你,不用找了,剩下的就当是为师赏给你的小费好了!” 赵敏接过钱看也不看就要放到口袋里,张无忌眼尖,“等等!”说着抢过赵敏手中的钱,冲着范遥晃了晃,“才100块当然不用找了,你自己看看发票,这上面可清清楚楚的写着人家花了150呢!” 范遥却没被张无忌这架势唬住,他斜眼瞅着张无忌,“这话说得在理,你还欠我50呢!徒弟,收账!” 张无忌登时蔫了,只好灰头土脸的从兜里掏出50块钱,递给赵敏。赵敏忍着笑接过钱,“谢谢了啊!” 张无忌尴尬的岔开话题,“你怎么还没回家呢?” 赵敏说:“纪晓芙这两天帮着公共教研室判卷,得过两天才能走,所以我就在寝室陪她两天!” 杨逍一听忙问:“中原近现代史的成绩不是早就出来了吗?她还判啥?” 赵敏说:“还有历史系的卷纸啊!历史系大一的学生也是昨天才考完。”杨逍听罢一惊,忙把赵敏拉到一边,悄声问道:“这么说殷梨亭也在那儿和她一块儿判卷?” 范遥正在喝水,听杨逍这么一说一口水直接喷到对面周颠的床上,“老大,你还能不能行了?你不是说要送人家吗?怎么连人家这两天在干啥都不知道?” 赵敏也有些诧异,“什么?你要去送纪晓芙?我怎么没听她提起呢?” 杨逍脸不变色心不跳的说:“哦,我还没来得及跟她说呢!” 赵敏似笑非笑的看着杨逍,“我也不太清楚,不过你可以自己下楼问问她。” 杨逍又惊又喜,“晓芙在楼下?” 赵敏点点头,“现在正在楼下的101呢,赵一伤说今天晚上他们寝室要涮火锅,让我和纪晓芙都过去!”赵敏话音未落,杨逍就以着韦一笑的速度奔出门外。 范遥一听也来了精神,“我正愁今天晚上吃什么呢!徒弟你下楼让赵一伤等等,为师马上就下来!”赵敏答应着下楼了,屋子里只剩下张无忌和范遥两个人。张无忌看范遥忙忙叨叨的换衣服,奇怪的问:“吃个饭而已,你换衣服干啥?” 范遥从柜子里翻出一件最肥的运动裤,“吃火锅不换衣服怎么成?走,一起去吧!” 张无忌急忙摆手,“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范遥边穿裤子边说:“你不去那你晚上吃啥?”张无忌说:“我去食堂吃。”范遥此刻满脑袋装的都是涮羊肉,也顾不上理他,“行,那你看家,别忘了帮我把电脑里的那张碟取出来啊!” 作品相关 (八十六)“电脑”和“调料” 随着范遥“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不知道为什么,张无忌忽然有种被全世界遗弃了的郁闷感觉。他先是盯着寝室的门发了一会儿愣,接着走到电脑旁边将机器重新打开,把光碟取出之后又盯着电脑屏幕发了一会愣,忽然,他随手将光碟塞到刚才那张被子下面,也急匆匆的下楼了。 与414寝室对比强烈,101寝室却是人丁兴旺,大家正吃的热火朝天。赵一伤却有点犯愁,因为他也没想到会来那么多人。虽然101寝室只剩下了他、吴劲草和钱二败,之后他们又请来了赵敏和纪晓芙,可随后414寝室又来了杨逍和范遥;这还不算完,再后来当殷野王和徐达回到宿舍之后,也闻着香味溜过来了。赵一伤倒不是小气,只是眼瞅着桌子上堆积如山的肉和菜不到半个小时就风卷残云般的被消灭掉了,这速度属实有些吓人。 就在这时,大家听到寝室外面有人在敲门,屋子里立刻鸦雀无声。徐达冲着赵一伤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不会是值班的老头吧?赵一伤摇了摇头,他心里相当有底,因为101寝室每个月靠“捞偏门”赚的钱都会按照20%的比率提成给值班室,不然你当人家老头是傻子?但凡寝室要搞什么重大的活动,比如说宴请宾客了,或者是想通宵看碟了,只要事先送老头两包烟和两瓶酒,所有的事情就全部搞定。另外,101寝室的用电量也至少是其他寝室的三倍,连着他们寝室的保险丝比周颠的大拇指头还要粗。所以,赵一伤并不担心敲门的是值班的老头;他也不担心是公安处的人,因为赵一伤定期都会给何太冲煲汤喝;但是赵一伤最担心的就是学生处的人,自从上次学生处找过他们101的麻烦之后,一直对他们寝室虎视眈眈。赵一伤咳嗽了一声,“谁啊?” 张无忌在门外回答:“是我,张无忌,我找范遥!” 大家顿时松了一口气,寝室里又热闹了起来,范遥急忙把门打开,“大宝,啥事啊?吃的正起劲呢差点被你给吓死!” 张无忌指了指楼上,“咱屋电脑坏了!”范遥吃了一惊,“啊?咋坏的?”张无忌说:“好像是你刚才强行关机给弄坏的。”范遥小声问道:“那光碟取出来了没有?”张无忌点点头。杨逍正在给纪晓芙夹菜,一听张无忌说电脑坏了,满不在乎的说:“没事儿,正好我明天要去找白龟寿,一起拿过去修就是了!” 赵一伤给张无忌搬了个凳子,“教主,一起过来吃吧!”张无忌连忙客气了一下,“不用了,我就是下来告诉他们一声电脑坏了,我上楼了!”赵一伤眼看着存货不多了,也不是真的想让张无忌和他们一起吃,所以就没再跟他客气,“那行,慢走!屋里这么多人我就不送了!”张无忌点了点头,随后出了101,走到二楼的时候忽然想起一事,又转身返回赵一伤他们寝室。范遥一看张无忌又回来了,皱着眉头说:“大宝,又怎么了啊?你折腾个啥?”张无忌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我刚才下楼忘带钥匙了。” 张无忌话音刚落,杨逍就把寝室钥匙飞了过来,张无忌连忙接住,但却没马上走,“我用完之后马上就给你送下来!”杨逍不耐烦的挥挥手,“不用了,遥遥也带钥匙了。”张无忌这才离开。张无忌刚走,殷野王就说道:“大宝今天怎么了,比娘们还磨叽!”范遥往碟子里夹了一筷子的金针蘑,“管他呢!死要面子活受罪!我看他能挺到什么时候!”纪晓芙看了看身边的赵敏,赵敏却仿佛什么也没有听见,转身对赵一伤说:“肉和菜是不是都快不够了?”赵一伤还硬撑,“没,还有不少呢!”赵敏笑了笑,“跟我你还客气什么?你们先吃,我再去买点儿!”赵一伤忙说:“那怎么行?超市离这儿太远了,再说天都黑了!”范遥在旁不停的打捞着锅里的肉和菜,“徒弟,不用去超市!你今天不是给我买了一堆吃的吗,你上去挑一些下来,顺便再把为师的那两盒烟给拿下来!”赵敏一拍手,“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说完伸手对范遥说:“师父,那你把钥匙给我!”范遥不停筷的说:“不用,大宝在上面。”赵敏一愣,有些尴尬的说:“他可能去食堂吃饭了,应该已经不在屋子里了。”范遥停下筷子,拿茶缸喝了口啤酒,“不能,放心吧,他肯定还在屋里磨蹭呢!”赵敏点点头,“那好吧,我上去了。”赵一伤急忙说:“我跟你一起上去拿!”范遥把赵一伤拦住了,“不用,让她自己去就行了!一伤,你一会儿出去给咱们打两只麻雀,等我徒弟回来咱一起涮麻雀肉吃吃……” 赵敏来到了414门口,刚要敲门,门却被突然打开。门里的人和门外的人都同时被对方吓了一跳,张无忌结结巴巴的说:“是你,……快请进……”赵敏看着张无忌手中的脸盆,“你要去洗漱?”张无忌红着脸点点头,赵敏嫣然一笑,“现在还不到6点,你不吃晚饭了?”张无忌尴尬的把盆放在地上,“呃……这个点食堂也没有什么可吃的,我还是在寝室里随便煮袋面好了!”赵敏眨眨眼,“不是吧,现在不是正好是吃饭的点吗?”张无忌急忙岔开话题,“你上来……有事吗?”赵敏点点头,“嗯,下面的东西都涮的差不多了,师父让我上来拿。”张无忌连忙把赵敏往里面让,他指了指范遥的床,“都在那儿呢!” 赵敏走到床边,把床上的两大袋东西放在桌子上,又说:“师父可真够懒的,连被子都不叠!”说完随手就要替范遥叠被子。张无忌吓得魂飞魄散,“嗖”的窜过去,把赵敏的手紧紧压在被子上,大叫:“他的被子不能叠!”赵敏也被他吓了一跳,“怎么了?为什么不能叠?”张无忌依然不松手,“晚上睡觉的时候宿舍里比较冷,你一叠被子里面的那点热乎气儿就全跑了!”这时赵敏也明白过来什么,脸羞得绯红,她轻声对张无忌说:“你先把我的手松开。”张无忌听了急忙放开她的手,又退后两步,赵敏慌乱的掠了掠头发,转回身开始从袋子里往外挑东西。张无忌呆站在一旁,半天才反应过来,“你要挑些什么?我帮你!”赵敏笑笑,“也没什么,只要是能涮着吃的就行!”张无忌点点头,也在一旁帮忙。不一会儿就挑出一大堆的东西,张无忌说:“你等等,我给你拿个口袋。”说着就从桌子下面的柜子里取出了一个塑料袋,又帮赵敏把东西装到袋子里。装好了之后,张无忌问赵敏:“还需要什么?”赵敏说:“还有师父的两盒烟。”张无忌打开范遥的柜子,拿出两盒香烟递给赵敏。赵敏默默接过,冲他点了点头,拎着袋子就准备下楼。“等等,”张无忌忽然叫住她,接着从自己的柜子里拿出一罐腐乳和辣椒酱,“我刚才下楼的时候看赵一伤他们寝室没准备这个。”赵敏低着头,“他们今天买的是小肥羊的锅底料,所以不用蘸其他调料。”张无忌点点头,“我知道,不过你不管是吃什么样的火锅都喜欢蘸这两样东西。”赵敏忽然抬起头,“一起下去吧!” “啊?”张无忌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赵敏深吸一口气,笑着说:“我一个人拿不了那么多东西,你看,那个口袋都快要撑破了!” 作品相关 (八十七)“清汤”和“菜刀” 101寝室里,一屋子人都盯着桌子中央的那锅清汤发呆。纪晓芙看了看大伙,迟疑的说:“还是先把火关掉吧,这样太费电了。” 范遥一摆手,“不用!”紧接着用手指着电锅对身边的徐达说:“达哥,麻烦你往里面再添些水——一定要开水啊!吃火锅必须要保持状态,状态一没吃起来就没劲了!” 殷野王有些不耐烦了,“一伤出去打鸟回来的慢还可以理解,赵敏不就是上楼取点东西嘛!要不我上去催催她!” “别,”纪晓芙急忙阻拦,杨逍也在一旁帮腔,“就是的,刚才吃了那么多东西,总得消化消化吧!” 赵敏和张无忌是在徐达第三次给火锅添水的时候推门进来的,进屋的那一刻,张无忌看到众人望着他和赵敏的眼神,不自觉的打了个寒噤。幸好这时赵一伤兴冲冲的回来了,他把手中拎着的一串麻雀展示给大家看,大家吓了一跳,“天,你怎么打了这么多?” 赵一伤得意的说:“这算啥,都是一群傻鸟!你们先吃,我去水房把它们给处理一下。” 张无忌把手中的袋子放在桌子上,赵敏则晃了晃手中的腐乳和辣椒酱,“你们谁要调料?”于是屋子里的气氛重新热闹起来,几个男生迫不及待的从口袋里取出火腿肠、卤蛋、方便面、粉丝等,撕去它们外面的包装,纷纷下到锅里。没过多久,赵一伤也端个饭盒回来了,饭盒里装的是处理好了的麻雀肉,赵一伤还很细心的用刀子把肉切成薄片。范遥吃的很高兴,一个劲儿的说:“一伤,你这身本事要是放在二十多年前除四害那会儿,估计奖状能堆满半个屋子!”赵一伤谦虚的说:“我这都是小打小闹,登不得大雅之堂。”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打开了——准确的说,是被一个男生给撞开了,那个男生结结巴巴的说:“野王,达哥,不好了,咱屋的重八和陈友谅打起来了!” 屋里的人都吓了一跳,殷野王和徐达立马站起身来,“咋回事?因为啥?”张无忌认出进来通风报信的男生是徐达他们寝室的邓愈。邓愈定了定神,“我也不知道,打架的时候我正好在水房,好像是说咱屋的重八偷陈友谅的东西!”大家听了之后面面相觑,原来邓愈所说的那个叫“重八”的男生姓朱,是今年刚考上物理系电子信息转业专升本的学生。朱重八是他上大学以前的名字,上大学之后他嫌这个名字太土,就擅自把他的名字改成朱元璋。朱元璋虽然是新生,但事实上“专升本”中本科的课程只有两年,也就是说他来到D大之后都是跟着大三的学生一起上课,所以才会分到殷野王他们寝室。张无忌认识朱元璋将近半年了,对他的印象一直不错,所以不太相信他会偷陈友谅的东西。 殷野王和徐达互望了一眼,徐达说:“走,上去看看!”殷野王点点头,回头冲着范遥他们说:“我们上去了啊!”范遥一听有打架的,这热闹可是不看白不看,机会难得焉能放过,马上说:“一起,一起,我去给你们助阵!老杨,大宝,你们去不?”杨逍看了看身边的纪晓芙,摇了摇头,“我不做大哥好多年了,我就不去了。”说完又温柔的对纪晓芙说:“我送你回寝室吧!”张无忌是学生会主席,一听说有打架的当然要上去看看怎么回事,于是对杨逍说:“老杨,我也上去看看,你把敏敏也一起送回去吧!”没想到赵敏却说:“不用了,我也上去。”张无忌急了,“打架有什么好看的?你一个女生上去干啥?”赵敏说:“陈友谅是我们院的,我当然要上去看看了。”范遥却是等不及了,“你们讨论完了没有?再磨蹭一会儿架都打完了!” 到了四楼,只见陈友谅掐着腰站在走廊中央,脚底踩着一只凳子,狂拉风的样子,对着412寝室大声嚷嚷道:“朱重八你给我出来!有种你别当缩头乌龟啊,你个小毛贼!”徐达急忙跑过去,指着陈友谅的鼻子说:“陈友谅你嚣张什么?又在这里欺生了是不是?”陈友谅牛哄哄的说:“徐达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这是我跟朱重八之间的事情,与你无关!”张无忌见状连忙走过去劝,“有话好好说,没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陈友谅当经院学生会主席那阵子,张无忌跟他的交情还算不错,所以陈友谅还算给张无忌三分薄面,“好,大家都听好了,当着主席的面儿我就把话给你们说清楚!我前些天刚丢了一辆吉安特,结果今天就看到朱重八骑着我的车子满校园乱窜,你们评评理,我说他是贼冤枉他了吗?” 赵敏眉尖紧蹙,“陈友谅,说话要有证据,一样的车子有的是!” 陈友谅大手一挥,“赵书记,你不用替她说话,我告诉你,不可能!我的车子就算化成灰我都认得!” 朱元璋“砰”的一声把门打开,“陈友谅你别血口喷人!这车子明明是我今天刚买的!” 陈友谅破口大骂,“tmd你偷了东西还敢嘴硬!” 朱元璋也火了,不知道从哪里操起一把菜刀,大伙都吓了一跳,张无忌急忙拦住他,“朱元璋,你要干什么?” 陈友谅也害怕了,强作镇定的说:“你要干什么?想耍横是不是?” 朱元璋冷冷的说:“陈友谅你听好了,我朱元璋要是偷你车子的话,马上用这把刀把我的左手给砍下来!” 范遥听了连忙圆场,“别冲动!冲动是魔鬼!这么的,老朱,你带我们下楼看看那辆车子。”“老朱”是朱元璋的另一个绰号,因为他上大学之前曾经在乡下帮他爹放了好几年的牛,所以年龄比正常学生要大。朱元璋刚想说“好,去就去!”没想到赵敏却把他拦住了,“不用了,朱元璋,你就告诉我你的车子是花了多少钱买的就行了。”朱元璋想都不想就说:“150。”赵敏满脸无奈的表情,“你是不是在一个叫彭莹玉的人手里买的?”朱元璋惊奇的问:“你怎么知道?”赵敏苦笑一声,“150就能买一辆九成新的吉安特,你不觉得奇怪吗?”这下子大家全明白了,彭和尚倒腾的自行车说好听点叫二手车,说不好听了就是黑车。不然大家曾经丢过的那些车子难道会平白无故的消失掉吗?很多人上午刚丢完车子,下午就能在彭莹玉那里找到,这种事情早就不算什么新闻了。只不过朱元璋的专科是在大都周边的一个小城市里的一个小小的专科学校念的,所以才不了解行情。朱元璋听张无忌给他这么一解释,才恍然大悟。陈友谅在一旁冷笑,“朱元璋,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你刚才说什么来着?”朱元璋听了二话不说,提起菜刀照着手腕子就砍了下去,张无忌大惊失色,刚才他给朱元璋解释过之后,以为事情就解决了呢,没想到朱元璋却不是一般的虎。张无忌紧紧抓住朱元璋拿菜刀的手,极力想把菜刀抢过来,不曾想朱元璋刚开始的时候拿菜刀是为了吓唬吓唬陈友谅,后来则是因为抹不开面子,他又不是傻缺,压根就没打算把手砍下去,一看张无忌来抢菜刀,就顺水推舟的把手一松。张无忌哪知道这些,他只觉得还没等他抢呢朱元璋就把菜刀往地上一扔,他与朱元璋挣扎间正好面向赵敏,菜刀直接就砸在了赵敏的脚背上。 张无忌的脸顿时变得惨白,心跳几乎都停止了,他再也顾不上管朱元璋,立刻蹲了下来,“敏敏,你没事吧?砸的重不重?” 赵敏勉强笑了笑,咬着牙说:“我没事,幸好是刀背!” 朱元璋一见惹了祸,也急忙蹲下来,“砸哪儿了?我给你揉揉……”话还没说完就被陈友谅拎到一边,“你给我滚!都是你干的好事!咱俩的账还没算呢!” 赵敏忍着痛说:“陈友谅,他也是不知情,再说车子也不是他偷的,你就算了……” 陈友谅就算是小气也不能不给美女面子,更何况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呢,只好憋着气强作大度的说:“好,既然书记发话了,那就便宜你小子了!” 张无忌搀着赵敏,眼中满是关切,“怎么样?能走路吗?我背你去校医院。” 赵敏连连摆手,“没事,不用,没那么严重。”张无忌却蹲下身子,旁若无人的将她背起。范遥咳嗽了一声,“友谅,既然事情搞清楚了就回屋歇着吧;老朱,帮友谅把凳子搬回去;野王,达哥,都洗洗睡吧。”说完冲着众人使了个眼色,众人会意,顷刻间热热闹闹的走廊只剩下了张无忌和赵敏两个人。赵敏轻轻的趴在张无忌宽厚的背上,一种久违了的感觉在两个人的心中慢慢散开,亦或者说这种感觉一直都在,只是躲在某个角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一句话、一个动作给激发出来。下楼之后,赵敏说:“你的车子呢?”张无忌指了指楼前的一棵光秃秃的树,“在那儿锁着呢!我没带钥匙下来。”赵敏说“啊?那我们怎么去医院啊?”张无忌说:“怕啥?校医院离着又不远,我背你去!”赵敏有些犹豫,“你不累?”张无忌一拨拉脑袋,“不累!刚吃完饭,正好运动运动!” 作品相关 (八十八)“毁容”和“毁尸灭迹” 从校医院出来,赵敏依旧伏在张无忌的背上,“喂,我都说了没事了,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走。” 张无忌忙说:“不用,你刚敷完药,好好的趴在后面别乱动。” 赵敏忽然兴奋的拍了拍他,“嘿,又下雪了!” 张无忌抬头望了望天,“哟,真的!……你老实点,别乱动!” 赵敏用手去接天上落下的雪花,“今年大都是怎么了?不到半个月这已经是第三场雪了。可惜这两天何足道要订婚,不在学校,不然又可以放音乐了。” “何足道要订婚?跟谁啊?” 赵敏摇了摇头,“不知道,不是我们本校的,我也是听纪晓芙说的。我就知道何足道曾经暗恋过纪晓芙的师姐郭襄。” 张无忌好奇的问:“那后来为什么没有在一起?” 赵敏笑了笑,“因为郭襄心里喜欢的是你们物理系毕业的杨过。” 张无忌“靠”了一声,“那个家伙帅是帅,就是有点自恋。据说本来长得挺白的,硬是花了n多钱把自己给晒黑了,说是因为他这张脸害了不少的MM,心里过意不去,所以才要去美容院花钱毁容!” “那后来呢?” 张无忌“呸”了一声,“鬼才信他说的话!后来晒黑了之后,居然比以前更帅了!原来他是嫌自己以前男人味不够,所以才去整的容!这家伙不知道坑了多少美女,所以物理系当年才流传着‘一见杨过误终身’的话。” 赵敏忍住笑,“看你说的这么深恶痛绝的样子,你比他也好不到哪去!” 张无忌小脖子一梗梗:“我怎么了?” 赵敏眨了眨眼睛,忽然在张无忌背后格格笑起来。张无忌奇怪的问:“你笑啥?” 赵敏说:“奇怪,以前我们谈恋爱的时候你好像最怕背我了,现在怎么反而愿意背我了?” “净瞎说,我啥时候怕背你了?” 赵敏很自然的把冻得冰凉的小手伸进张无忌的脖颈,“本来就是,那次我们去元太祖烤肉,回来的时候我让你背我,当时你的表情比我们第一次在友寝见面会上见面的样子还惨不忍睹!” 张无忌嘿嘿傻笑起来,“你也不看看当时的路有多远,都赶上长征了!”接着又挺了挺腰板,“谁说我在友寝见面会上的样子惨不忍睹了?我好歹也是帅哥一枚,你敢说你不是那次友寝见面的时候喜欢上我的?” 赵敏嘟嘟着小嘴,“你别臭美了,我当时才看不上你呢!” 张无忌撇了撇嘴,“那你大热天的跑到男生宿舍楼下找我干啥?还特意穿得那么漂亮!” 赵敏争辩道:“废话,便宜不能白被你占了啊!我可提醒你,你还欠我一件事呢!” 张无忌“哼”了一声,“你就装吧!借着三件事的由头主动接近我,还要跟着我混饭吃,无时无刻不给自己创造和我在一起的机会!” 赵敏也“哼”了一声,“也不知道是谁在装,明明后来人家都不理你了,还非要往人家身边凑!” 张无忌涨红着脸争辩,“我那不是为了给你赔礼道歉吗?后来不知道是谁变本加厉,还要我作临时的男朋友?亏你想得出!” 赵敏笑嘻嘻的说:“是啊,然后你就连预备期都不要直接要求转正了?还有,今天是谁明明心里想下来跟大家一起吃火锅,却非要折腾来折腾去的最后躲在寝室里吃泡面?” 张无忌咬牙切齿的说:“你再说信不信我直接把你就扔在这儿然后扬长而去?” 赵敏紧紧的搂住他的脖子,笑着说:“我才不怕呢!我的脚又不是不能走,只是被菜刀砸了一下而已,你非要把它弄得那么兴师动众的!其实连敷药都多余!” 张无忌不服气的说:“你刚被砸的时候我看你都快要疼哭了!” “那是一开始,后来疼劲过去就好了!” “你说得这么硬气,那干吗还搂我搂得这么紧?” “我愿意!有本事你就把我给扔到地上啊!” “你别逼我啊!” “你扔啊!” “哼,眼看快到一舍了,就算把你扔到地上又有什么用?你单腿蹦也能蹦到寝室了!我才没那么傻呢!” “那你就再转回去,把我扔在离一舍远一点的地方!” 张无忌歪着脑袋,“你以为我不敢?” “你这么急着毁尸灭迹,是不是因为被我说中了?” “说中什么?” 赵敏粲然一笑,“你今天楼上楼下的折腾是不是既怕见到我,又想见到我?” 张无忌心里一惊,嘴上却硬,“我才不是!” “你敢发誓?” “发誓就发誓!” 赵敏依旧笑得灿烂,“那你说,你今天这么穷折腾不是因为还喜欢我!” “……” “怎么了?” 张无忌停下脚步,沉默了半晌才说:“我说过,就算是分手之后我还是喜欢你。” 一阵白热化的沉默之后,两滴滚烫的泪珠落在张无忌的脖颈,赵敏用手臂从背后环住张无忌,“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为什么要说出来呢?” 张无忌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你问我,我就说出来了。” “可是你可以换一种方式啊,就像刚才一样,继续开玩笑,继续无关痛痒的和我斗嘴……” “……” 赵敏忽然发起脾气来,用力拍打着张无忌的后背,“放我下来,你放我下来……”张无忌任由她在后面乱打乱叫,岿然不动。终于,赵敏打累了,呜咽的伏在张无忌的背上,张无忌直到她安静下来,才继续向前走,一直把她背到一舍楼下。一舍里面的女生都已经走的差不多了,空空荡荡的。赵敏迅速的擦干眼泪,“谢谢你,我到了!” 张无忌却不松手,“我送你到寝室。”上了二楼之后,张无忌转头问赵敏,“你这两天是住自己的寝室还是跟纪晓芙住一起?” 赵敏说:“我这两天住231。” 张无忌点点头,到了231的门外,张无忌腾出一只手敲门,屋里却一点动静也没有;张无忌还要敲,赵敏说:“不用敲了,应该是和杨逍出去了还没回来。”说着从口袋里取出钥匙,递给张无忌。张无忌将门打开之后,指了指靠窗户的那张床位,“你还是睡那张床吗?”赵敏“嗯”了一声,张无忌走了过去,在床边慢慢的低下身子,把赵敏稳稳的放在床上,接着又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包药,轻轻的放在桌子上,“明天起来之后别忘了换药,大夫说这药敷两次你的脚就能好。” 赵敏点点头,轻声说:“知道了。” 张无忌低声说:“那我走了。”说完不自禁的看了赵敏一眼,赵敏却把头转向一边。张无忌低着头走到门口,忽然转身,“你这两天行动不方便,吃饭怎么办?” 赵敏笑了笑,“没关系,有纪晓芙呢!” 张无忌期期艾艾的说:“可是纪晓芙这两天要去判卷,根本顾不上你啊!” 赵敏淡淡的说:“那我就提前回家,明天就让鹤叔叔来接我。” 作品相关 (八十九)机会 张无忌第二天早上是被范遥给叫醒的。 “大宝,大宝!”范遥使劲拍张无忌上铺的床板,“快起来,快看外面!” 张无忌揉着惺忪的眼睛,脑袋昏昏沉沉的,“咋了?又谁打架了?” 范遥大声嚷嚷,“下雪了,外面下雪了!” “靠!”张无忌唧唧歪歪的骂道,“下雪有什么稀奇?昨天晚上就下了!” 范遥蹬着凳子把张无忌的被子一掀,揪着张无忌的领子把张无忌死命拽起来,“我知道昨天下雪了,可是你看看外面的雪有多大!” 张无忌揉了揉眼睛,趴下身子向窗外看去。张无忌只看了一眼就吓了一跳,只见外面遮天蔽日,狂风交加,雪粒不停的打在玻璃上;张无忌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连忙踩着凳子下床,走到窗子跟前往下看,却发现地上也是白茫茫的一片,往远望去,他的自行车几乎被整个的埋在雪里。范遥看他傻兮兮的样子,得意的说:“怎么样?没骗你吧!我在大都呆了二十多年就没见过这么大的雪!”张无忌喃喃说道:“老天爷疯了,前两年总共加起来下了才不到五场雪,今年看样子是全要补回来了。”张无忌忽然发现没看到杨逍,指了指杨逍的床铺,“老杨呢?”范遥掏出一支烟放在嘴里,“一大早就出去了,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给纪晓芙送饭去了。” 正说着殷野王就推门进来了,一上来就毫不见外的说:“借我俩鸡蛋!”张无忌将殷野王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殷野王抖了抖衣服上厚厚的一层雪,“不用看了,我刚才本来想去食堂打饭,结果刚出楼没走几步就差点被外面的雪给淹死!” 张无忌急忙从床底下的箱子里掏出两个鸡蛋递给殷野王,殷野王都等不及了,一把将鸡蛋抢过转身就回寝室煮面去了。范遥嘿嘿笑了两声,“怎么样?还是老杨狠吧?人家泡妞是真下本钱!你不学习学习?” 张无忌打了个呵欠,“我有啥可学习的?” 范遥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我徒弟昨天脚可受伤了,你这两天不准备管她了?” 张无忌讪讪的说:“她说今天有人接她回家,现在可能都走了。” 范遥“哼”了一声,“走?就这天气能往哪儿走?刚才我家里来电话,出行的汽车现在全都扔在半路上了。” 张无忌仍旧犹豫,“你刚才不是说老杨去送饭了吗?她和纪晓芙住在一个屋,老杨没理由只管纪晓芙不管她啊!” 范遥笑了,拍了拍张无忌的肩,“别说作兄弟的不关照你,我今早特意交代老杨千万别买我徒弟那份。” 张无忌愣了,“为啥?” 范遥抽了口烟,又把烟雾从嘴里轻轻喷出来,“想当初你和我徒弟分手后,我曾经极力劝你忘了她,你也知道我其实都是为了你们好。可是从这学期开学之后的篝火晚会开始,到昨天你送她去医院,你们两个的感情是越折腾越深,既然这样分手还tmd有什么意义?干脆赶紧和好算了,省得咱们旁人看了都觉得闹心!” 张无忌眼睛盯着窗外,“不可能,我是真的打算回去!” 范遥微微抬起眼皮瞟了张无忌一眼,随后又懒洋洋的说:“凡事别说得太肯定。你想回去建设家乡这咱们可以理解,可是你自己说说,你一个物理系的本科毕业生,回去之后能算得上是人才吗?你回去能做什么?是能去地里干活还是能下工厂车间?既然算不上是人才,回去之后不是给你们家乡人民添乱吗?”范遥看张无忌沉默不语,又接着说:“再告诉你一个消息,过一阵子省教育厅将会发一个文件,是关于你们这些定向生的。”张无忌心里一动,“什么文件?”范遥说:“是关于允许你们这些定向生参加全国研究生统一考试的文件,按照你们的条件,出国是肯定不允许,但是如果考上国内的研究生,那么就不算违约。你自从上大学以来,学习成绩一直排在前面,保研应该是一点问题也没有。” 张无忌迟疑道:“那考上研究生之后呢?不是还面临着回去的问题吗?” 范遥白了他一眼,“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开窍呢?依着你的条件,张老道肯定是一直让你读到博士的,到时候无论从哪个方面看,你都算得上是人才了。人才还怕在哪儿呆着吗?你难道没听过铁饭碗的含义不是说一辈子有饭吃,而是一辈子无论你走到哪里都会有饭吃吗?赵敏她爸你又不是没见过,那是个通情理的人,她妈妈虽然絮叨点,但是他们家大事都是赵敏她爸拿主意。你总说怕赵敏跟着你会受苦,你怎么就不想想怎么才能不让她受苦呢?你不是连自己有没有养家糊口的能力都怀疑吧?你又不是不了解赵敏,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其实是相当容易满足的。我问你,你就没信心让她过上稍微小资一点的生活?如果你连这个信心都没有的话,那我劝你这辈子还是别结婚了,因为任何女人都想生活的好一些,浪漫一些,没有谁生下来就愿意吃苦的!哎,哎,我话还没说完你怎么就跑了……” 231寝室里,赵敏呆呆的望着桌子上的饼干,终于叹了口气,心里恨恨的骂道:“死杨逍,以后别想让我在纪晓芙面前替你再说一句好话!” 对应着赵敏的满腹牢骚,房门被敲响了,“谁啊?”赵敏一瘸一拐的去开门,紧接着就看到张无忌戏剧性的出现在门外。张无忌顶着满脑袋的雪,冲着赵敏憨憨的一笑,“你饿坏了吧?我刚从食堂给你打的包子,……还有桂花糕。” 作品相关 (九十)“偶像”和“墙脚” 正如范遥所说,女人在很多时候就是这样容易满足。也许烽火戏诸侯都不见得会换来她对你的一笑,可是她却偏偏会被你所作的某些傻事所打动。做男人做成杨过那样不算成功,因为已经失去了创意和挑战性;只有做到像郭靖那样才算牛叉,想当年一个在蒙古大漠放羊的傻大个子居然能从D大第二帅哥——欧阳克(第一是杨康)的手中抢到校花并娶回家里做老婆,也只有这样的人才配称得上是男人的偶像和楷模。且不说张无忌究竟是属于偶像派的还是实力派的,可是在一个狂风暴雪交加的早晨给马子送早餐却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这一招对MM的杀伤力极大,张无忌的功力虽然还不是炉火纯青,可是赵敏却已经被他今天的举动给搞的晕晕乎乎了。赵敏愣了足足十秒钟才意识到自己不是在做梦,但还是觉得难以置信,结结巴巴的说:“你……”然后又指着张无忌手中的早点,“这是给我买的?” 张无忌激情澎湃的点了点头。 赵敏毕竟是见过些世面的,并没有被喜悦冲昏头脑,在稳定稳定情绪之后镇静的接过张无忌手中的早点,“嗯,那谢谢了。” “哎……”张无忌还没来得及说话,231的大门已然关上。张无忌想了想,又伸手去敲门。 赵敏再次将门打开,“还有事吗?” 张无忌之前潜意识里的自信不知不觉已消失了一半,他小心翼翼的问:“你中午想吃啥?” 赵敏想都不想的说:“孜然羊肉,米饭!”说完“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张无忌潜意识中的自信已经几乎消失殆尽了,但他还是鼓起勇气继续敲门。 门“呼啦”一声打开,赵敏语气依旧平静,“还有事吗?” 张无忌吭哧瘪肚半天,“那啥,就一个菜太少了吧,用不用再帮你打个素菜?” 赵敏点了点头,“也好,醋熘白菜。”说完之后赵敏没有再急着关门,而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张无忌,“没有别的事了吧?” 回到寝室,张无忌看到范遥头上戴着耳机,正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脑。由于太专注的缘故,范遥甚至没听到有人进来。张无忌见他看得入神,也好奇的走过去瞟了一眼,“靠!你还能不能行?”张无忌狠狠的捶了一下范遥的后背。 “啊?啊?怎么了?”范遥慌忙摘下耳机,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 “你别老看那东西,看多了伤身!”张无忌无奈的说道,接着又奇怪的问:“咦?电脑修好了?” “靠!你别那么吓唬我成不成?好玄被你吓出心脏病!压根就没坏,重装一遍就搞定了!你怎么样?搞定没?” 张无忌支支吾吾的说:“搞定了……一半……” 范遥不耐烦的说:“搞定就是搞定,没搞定就是没搞定,什么叫搞定了一半啊?表白没?亲嘴没?她给你一巴掌没?” “没……”张无忌泄气的说。 “哪样没?”范遥连忙问。 “都没……” “靠!”范遥骂道,“那你回来干啥?” 张无忌委屈的说:“早饭都送了,我不回来还能去哪?” 范遥恨铁不成钢的摇摇头,“还以为你道行多高呢!” 张无忌没好气的说:“那你道行高你教教我。” 范遥翻了个白眼,“我要是真那么厉害至于现在还打光棍?墙脚都让人撬到家门口来了!”虽然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范遥依然还对楼下寝室的韩千叶泡走黛绮丝的事情耿耿于怀。原来有一次韩千叶来414找杨逍,想让白龟寿帮忙组装一台便宜的电脑,正好当时范遥去水房洗澡,但是电脑上的QQ却没关,韩千叶闲得无聊就和黛绮丝聊了起来,不曾想越聊越热乎,回头买完电脑韩千叶也在QQ上加了黛绮丝为好友。当然,如果单单是这些倒也没什么,范遥万万没想到会被小昭给骗了,当初小昭对范遥说黛绮丝人在波斯,想申请到D大来读书,可事实上当时黛绮丝人已经在D大呆了半年了,之所以想要交网友的原因是想练习练习打字,而韩千叶和黛绮丝则聊了不到两天就网友见面了。范遥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狂受打击,一个劲的给黛绮丝发短消息也要求见面,搞的黛绮丝不胜其烦,终于跟范遥见了一面。见面当天范遥是彻底被黛绮丝的美貌给打败了,之后对黛绮丝发起了地毯式狂轰滥炸般的追求,可黛绮丝对他的态度却始终冷冷淡淡、若即若离;再后来就传来了黛绮丝和韩千叶处对象的消息。范遥郁闷毁了,他不明白就韩千叶那个歪瓜裂枣的长相哪里比自己强了?后来414寝室的弟兄们都安慰他说人家外国人看中原人和中原人看中原人的审美标准是不一样的,小昭当初能喜欢大宝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从此以后,范遥牢牢地记住了两点教训:第一,坚决不找洋妞做老婆;第二,安装的QQ版本一定要能显示IP。 张无忌叹了一口气,既然范遥帮不了他就只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中午的时候张无忌又顶着风雪去食堂帮赵敏打饭,之后马不停蹄的来到一舍楼下。楼下值班室的阿姨好心的提醒他,“小伙子,赶快把脑袋上和身上的雪抖一抖,不然一会儿化了容易感冒!”张无忌从一楼大厅的镜子里偷偷的打量了一下自己,“谢谢阿姨,我一会儿再抖!”说完又顶着一脑袋雪上了楼。宿舍楼里中午的暖气烧的比较好,所以当赵敏开门的那一刻看到的是一个水汪汪的张无忌。赵敏接过张无忌手中的午饭之后刚要关门,张无忌忽然拦住她,“敏敏,我头发都湿透了,身上也全是水,你有没有毛巾?我想擦一擦。” 赵敏不声不响的取过一条毛巾递给他,张无忌边擦边说:“你晚上想吃啥?”赵敏淡淡的说:“不用了,晚上纪晓芙就回来了。”张无忌嚅嚅的说:“那明天早上呢?”赵敏说:“桂花糕。”接着又补充说,“你打单人份的就行了,打那么多我吃不了,今天早上吃剩下的都让我送人了。”张无忌尴尬的说:“我打饭的时候不小心把我的那份和你的那份打到一起了,中午饭也是……”赵敏看了看张无忌打的饭菜,笑着说:“还真是这样的,不过没关系!”说着从柜子里拿出一个饭盒,熟练的把饭菜拨走了一半,然后对张无忌说:“剩下的你拿走吧!” 张无忌无奈的点点头,“那我走了。”走到门口忽然转身,“敏敏,我有话要对你说。”赵敏望着窗外纷飞的大雪,“什么话?要是想追我的话就不必说了!”张无忌噎在那里,半天才缓过来,他慢慢的挪到赵敏身边,嘿嘿一笑,“你这个人说话怎么总是那么一针见血呢?”赵敏猛地转身,“张无忌,你少来这套!虽然我不知道你今天抽的什么风,可是我受够了你这样来来回回反复无常!”张无忌收起嬉皮笑脸,凝视着赵敏的双眸,“以前都是我不好,我想问题太偏激,做事情又太冲动,所以才会伤了你的心。但是请你相信我,这一次我是认真的!我绝不是一时冲动,我是认认真真考虑清楚了之后才对你说的。”赵敏听了心中一动,嘴里却说:“说谁不会啊?谁知道你又要搞什么花样?”张无忌着急了,“那我要怎么做你才肯相信我?”赵敏笑了笑,“不必了,我不想成天面对着一个连自己应该做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太没有安全感了。”一句话说得张无忌顿时打了蔫。 张无忌垂头丧气的出了一舍的门口,顶着漫天的风雪,他突然停住了脚步,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了赵敏的电话,大声说道:“我不是不知道我该做什么,我只是不知道现在我该怎么做你才会满意!”赵敏有些疲惫,“算了,不要再纠结这个问题了,外面风大雪大,你快回寝室吧。”张无忌拗劲上来了,“这个问题说不清楚我就不回去!”赵敏急了,“你这样子是会冻感冒的,好好好,我信你行了吧?”张无忌被灌了一嘴的风,但他仍然坚持冲着电话喊道:“不行,你是在敷衍我!”赵敏望了望窗下,张无忌虽然在大雪中极力保持着傲然挺立的姿势,可是奈何能力有限,没过多久就像一片树叶一样被暴风摆弄来摆弄去。赵敏也大声说:“张无忌,你要是再不回去我以后就再也不理你了!”张无忌却是一副爱咋咋地的表情,对着手机扯着脖子嚷道:“如果你不答应我的话,和不理我没啥区别!我承认我这个人很多时候是优柔寡断,可是并不代表我不能给你安全感……上大学以来,我就喜欢过你一个人,我知道你嫌我磨叽,那是因为每次我看到你的时候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那个时候要跟你分手,是因为要对你的未来负责……我现在又想和你在一起,也是因为要对你的未来负责……除了我,我不相信谁还能给你幸福……我……啊呸,呸!……”张无忌将被狂风卷着送到他嘴里的不明物体使劲的吐了出来,又企图蹲下身子看清楚那到底是个啥东西,刚蹲下去才意识到自己的话还没说完,刚要接着说却发现对方已经把手机挂掉了。张无忌用冻僵了的大拇指又狠狠的按了一下重播键,站起身来准备继续抒发感情,却在起身的那一瞬间看到赵敏静静的站在他的面前。张无忌有点发傻,愣愣的站在原地,赵敏望着他,“怎么不接着说了?”张无忌抽了抽鼻子和鼻子里的鼻涕,“刚才突然被打断,一下子想不起来要说啥了。”赵敏刚要说话,狂风又再次袭来,张无忌眼看赵敏重心不稳就要摔倒,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将赵敏紧紧拥在怀里,“我想起来要说什么了”,过了许久张无忌在赵敏耳边轻轻说道,“今天中午的饭,我想和你一起吃。” 作品相关 (九十一)侏罗纪 寒假归来,大家或多或少都胖了几圈。 韦一笑的变化是最明显的,放假前韦一笑的体形属于“排骨精”级别的,女生们看了都羡慕的要死;可是经过一个假期的肥吃肥喝,韦一笑的体重明显增加,再加上他寒假在家里基本上不动弹,等大家再次见到他的时候发觉他走路已经明显没有以前那么轻快敏捷了,直接由“韦蝠王”变成了“韦福娃”。周颠更过分,放假之后不仅一页书没看,整个假期周颠每天有22个小时是在床上度过的。张无忌的变化还不算太大,由于放假的那些天下的大雪造成了全国性质的严重雪灾,以致谢迅一直被困在南方飞不回来,所以张无忌只好在过年前夕自己回去了,整个假期张无忌在家里也就呆了半个多月。 既然胖了就要想办法减肥,就算是男生也不能不注意形象,更何况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男生比女生更加注重形象。女生减肥是为了漂亮,而男生减肥则是因为他真的肥了。女生瘦身的方式有很多,最常用的就是不吃饭;而通常来说男生减肥的方式只有一种,就是多运动。对于414的英雄们来说,他们最喜欢的运动就是踢球了。 新学期伊始,414却已和周围的寝室踢了好几场球了。最近的一次是杨逍张罗的,因为身为物理系体育部长的徐达曾经找过他,说咱们物理系自从上大学以来还没跟经院男生踢过,不如趁着最近大家情绪比较高跟他们踢一场。杨逍马上问你想跟经院哪个寝室踢,徐达想了想说跟陈友谅他们寝室踢怎么样,杨逍一拍大腿说我靠早就想收拾这孙子了。于是当天下午杨逍就去找陈友谅,陈友谅倒是也很爽快,马上说那你们是想以院系为单位踢还是以寝室为单位踢,杨逍说:“我们这都是小规模的,所以还是以寝室为单位踢吧,我们寝室加上徐达他们寝室,对你们寝室和空闻他们寝室怎么样?”陈友谅想了想说:“那也成,不过毕竟你们两个寝大部分都是物理系的,那冷谦、范遥和周颠怎么办?”杨逍大手一挥,“那好办,他们三个算外援。”陈友谅阴险的点了点头,“那就是说我们两个寝室也可以请外援?”杨逍想都不想就说那当然。陈友谅嘿嘿一笑,“那你们就定个日子吧!”杨逍掐着手指算了算,“就这周五吧!” 到了周三晚上,范遥上完课急三火四的赶回寝室,一进门就说:“老杨,坏了!” 杨逍正在用电脑玩斗地主,眼皮都没抬一下,“啥事啊?” 范遥说:“周五的球赛,陈友谅请了不少外援!” 还没等杨逍答话,韦一笑就在一边不屑的说:“瞧你这点出息!不就是请两个外援嘛,至于紧张成这样?” 范遥冷笑一声,“你知道他请的是谁?” 周颠在一旁接话了,“他还能请谁?无非就是宋青书!这要是放在三年前我们还能怕他一怕,可即便是这样咱们不是还有大宝的乾坤大挪移呢吗?再说了,这几年宋青书那小子忙于泡妞,球技退步了不少,咱还怕他作甚?” 没想到范遥却说:“宋青书是陈友谅肯定要请的,可是除此之外陈友谅又请了三个真正的外援。” 张无忌忙问:“此话怎讲?” 范遥说:“就是说陈友谅从外校请人来帮忙,一共请了三个,都是少林寺的。” “啊?”大家有点傻眼,周颠喃喃说道:“这下惨了,少林寺那帮家伙可都是国家队的水平啊!” 冷谦不常踢球,听周颠这么一说,连忙问:“为啥?” 张无忌苦笑着跟冷谦解释,原来少林寺是少林寺理工大学的简称。少林寺理工大学可是有着悠久的历史了,据说在三国时期就已经鼎鼎有名了。其前身的校址在集庆路,也就是三国时期的建业,后搬迁到大都。而D大校长张三丰其实当年也是少林寺毕业的。少林寺的足球也很牛叉,所以前些年曾经有个喜剧明星以少林寺为原型,拍过一部很叫座的电影——《少林足球》。但是尽管如此,少林寺的和尚们也有着他们的烦恼,而其中一个最大的烦恼就是美女太少了。工科院校美女少这很正常,可麻烦就麻烦在三国时期有一个姓张的衰人在毕业之后写了一本叫做《理工大风流往事》的书,书里面有这么一句话:理工大,是女孩的天堂,是男孩的地狱,是gay的发源地。就是这句话,搞的众多恐龙疯狂的报考少林,而真正的美女却连打少林寺门口经过都不敢,因为通过那本书大家都了解到,少林寺的和尚们还有一句口号:不让一个处女走出少林。少林寺上上下下就没有不骂写那本书的作者的,你丫当年就算是再惨可起码那时候学校里还有貂蝉、大乔、小乔、孙尚香、蔡文姬等一干美女走在校园里让你养眼,可现在的少林寺就是一侏罗纪,除了恐龙还是恐龙。你丫倒是好,毕了业之后娶老婆出书赚钱养娃,可这么多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苦难群众怎么办? 郁闷得久了就要找个途经来发泄,少林寺的和尚们发泄的途径有以下几个:第一,刻苦用功,逃离理工。代表人是虚竹,虚竹在少林寺窝了四年,终于通过考研考到了灵鹫宫师范学院。众所周知,师范学院别的不敢保证,就是盛产美女,再加上男生紧缺,虚竹到了那里之后理所当然的就成了香饽饽。不仅当上了研究生会的主席,而且还娶了校长的女儿。第二,不在郁闷中憋坏,就在郁闷中变态。代表人物是东方不败,事实上不光是工科院校,就连综合类院校每年都会不可避免的出现几个像东方不败那样的人。既然没有办法从异性身上找到寄托,那么从同性身上找找安慰又有何不可?更何况东方不败也是一个温柔体贴的Partner。第三,这也是绝大多数学生采用的办法——踢足球。不然白白攒了一身的力气,却连帮女生提水的机会都没有,再不通过一些特定的方式散发散发能量的话人真的会憋出毛病来。少林寺的校领导也知道自己的学生有啥心病,所以对足球比赛也都非常重视,据说三国时期还有个不成文的规定:球员在球场上打架可以不受处分,球迷为球赛发生冲突也是可以原谅的。可是这样一来就会滋生足球暴力,刚才张无忌不是说少林寺的和尚们踢球都是国家队的水准吗?这可不仅仅是指他们踢球的水平,更是指他们踢球的作风。想想看,足球赛场上,对方的球队弄了一队队的美女前去加油助威,而我方却只有几个恐龙拉拉队在那里狂呼热舞,要是换了你在场上你能不疯?更何况少林寺的足球队员们个个脚力非常,上了场之后踢、踹、踩无所不用,而且以上这些动词的对象还不单单是足球。 听张无忌说到这里,冷谦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时沉默了半天的杨逍突然问道:“遥遥,知不知道这次少林寺谁上?” 范遥点点头,严肃的说:“三渡。” 作品相关 (九十二)三渡 “啥?!”大家又是一阵惊呼。 杨逍的脸也变了颜色,他的腮帮子动了动,但还是强作镇定,“那裁判呢?知道是谁吗?” 范遥的声音带着哭腔,“白世镜。” “靠!”周颠狠狠拍了一下桌子,然后更狠地揉了揉拍疼了的手,“这赛没法比了!” 范遥在旁边狂点头,“自从知道陈友谅他们是这个阵容之后,我压根儿就没打算上场。” 韦一笑鄙视的看了一眼范遥,“那你还回来干啥?” 范遥哆哆嗦嗦的说:“我就是回来给哥几个报个信儿,让你们好有个心理准备。” 张无忌理解的拍了拍范遥的肩,“没关系,反正我们人手也够了。” 这时周颠也支支吾吾的说:“那啥,我总觉得吧其实我也不是你们物理系的,贸贸然上场也不太好,要不……” 韦一笑听周颠这么一说,登时蹦起三丈高,“小颠,这个时候你才提出不上场,不是等于落井下石吗?哦,我们屋四个人,加上野王他们屋六个人,你告诉告诉我这球该怎么踢?更何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冷面鬼从来就没经历过这么大的场面,如果你和遥遥退出了,让我们怎么办?” 范遥急了,“这话可不能这么说,现在安全是第一位的!就少林寺三渡的‘金刚伏魔圈’你能破解的了?”原来范遥口中不断提到的“三渡”,是指少林寺的三个本科生,他们的名字分别叫做:渡劫、渡难和渡厄。这三个人上大学住的是一个寝室,所以感情特别的要好,这不仅体现在他们早上要一起起床,中午要一起去食堂吃饭,晚上要一起去图书馆上自习,更体现在生病了要一起打针吃药,坏肚子了要一起去厕所拉屎,如果其中有一个便秘了,那另外两个就一前一后找个坑陪他蹲着。至于踢球就更不用说了,只要是球赛就一定要一起上场。本来陈友谅没打算请那么多的外援,心想物理系请三个外援,那我们经院也请三个就好了,所以加上宋青书本打算只在少林寺请三渡其中的两个,可没想到三渡不干了,渡劫当时就对陈友谅放了话:“要么就一口气请仨,要么就一个也别请!”陈友谅权衡了利弊之后,爽爽快快的答应了,随后就把空闻变成了替补。不过,三渡虽然球技精湛,可是球品却不怎么样。每次他们上了场之后,如果看谁的球踢得好或者是瞅谁不顺眼,立马就将这个人团团围住,美其名曰“金刚伏魔圈”,不仅让他拿不到球,而且经常还会有一些不起眼的小动作,如果是他们主场的话小动作则会变成来势凶猛的大动作,甚至会让观众以为他们在拍动作片,而且还是西域拍的集暴力血腥惊险犯罪为一体的那种动作片。这么看来,范遥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这还不如跟国家队的踢球呢!最起码跟国家队踢球眼看着他的脚冲你过来了你还可以躲,可是如果一旦被三渡盯上了你连躲都没处躲! 周颠也在一旁帮腔,“就是的,如果光是三渡咱也认了,可偏偏裁判是白世镜!别看他姓白,吹的哨子却比谁都黑!更何况白世镜是史火龙他们丐帮毕业的,跟陈友谅又臭味相投,这要是一个不留神受了伤我们可都没处索赔去!”白世镜是D大化学系的研究生,由于大学期间一直担任化学系学生会体育部长的职位,所以读研之后本科生一有什么比赛有时候还是会找他当裁判。韦一笑皱着眉头说:“白世镜在本科生里名声一直都很臭,这次是谁把他给找来的?不行的话我们可以要求把他给换掉。” 范遥摇了摇头,“怎么换?最近学校足球比赛特别多,裁判都不够用!你说你不愿意请,人家还不愿意来呢!这年头什么都得学会将就!” 韦一笑急了,一个劲的瞅着杨逍,“老杨,比赛是你张罗的,你倒是说句话啊!” 杨逍黑着脸咬牙切齿的说:“这件事怪我,一不小心着了陈友谅的道!现在不比是肯定不行了,不然以后我们物理系在别人面前就别想抬头了!这么着,你们三个要是不想参加我也不勉强,实在不行我就从说不得他们寝室找几个人来。” 张无忌点点头,“这样也好,毕竟谦谦和遥遥都是经院的,身份上比较尴尬。说不得踢球踢得好,另外他们寝室的张中技术也不错。这样我们正好11个人,小颠当替补,遥遥和谦谦负责后勤,大家看怎么样?” 杨逍也点头说:“行!”又冲着周颠说道:“物理系的女生少,你回头联系联系你们哲管院的女生,让她们过来给我们当拉拉队;另外顺便再联系联系我们的那些友寝,一定要挑漂亮的啊,恐龙可千万别往操场领!”说完杨逍看了看大伙,“还有别的事情没?没有的话就散会。” 范遥松了一口气,“成,就这么办!比赛那天的饮料就包在我身上了,弟兄们管够喝!冷面鬼,明天你去超市陪我抬两箱回来!”冷谦也舒了口气,毕竟踢球不是他的强项,所以很高兴的点了点头。这时周颠试探着问:“纪晓芙她们231寝室也是我们友寝,用不用把她们请来啊?” 还没等杨逍答话,韦一笑就“靠”了一声,用手指戳着周颠的额头说:“你小子放寒假放得智商直线下降!这还用问吗,当然要请了!是吧大宝?”张无忌笑了笑,刚要答话,一看时间突然“哎哟”了一声,说没什么事的话我得走了,赵敏今天晚上有课,快下课了我得去接她。 周颠纳闷了,“赵敏不是不考雅思了吗?晚上还有什么课啊?” 张无忌说:“她今天晚上有一门选修课,是朱子柳的书法与鉴赏。” “靠!这年头什么人都有,居然还有人对书法感兴趣!”周颠嘟囔着。 张无忌顾不得理他,拎起书包就出了门。大家伙面面相觑,韦一笑眨巴眨巴眼睛,指着门口说道:“说实话,开学两个礼拜了,我现在还觉得自己在做梦,你们说这两个人怎么就突然又好上了?” 范遥“嘿”了一声,“说你见识浅吧!这世上的事有啥是不可能的?”说完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一下冷谦,冷谦冲范遥笑了笑,然后重新低下头专心致志的看手中的那本《西方经济学》。范遥叹了一口气,自从冷谦开学回来知道张无忌和赵敏重新好上了之后,他床头所有跟雅思考试相关的书籍全部悄悄的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跟考研有关的数学练习册和经济学原理的有关书籍。范遥知道,如果不是因为上学期冷谦在雅思上瞎折腾一气的话,按照他的成绩保研应该是没问题的。 阶梯教室的门外,张无忌接过赵敏手中的暖壶,“你今晚有课,什么时候打的水啊?” 赵敏笑嘻嘻的说:“朱老师中间下课的时候我去水房打的。” 张无忌埋怨地说:“不是说今天的水纪晓芙帮你打了吗?中间总共才休息十分钟,现在天气又冷,地上还都是冰,你这么匆匆忙忙的摔倒了怎么办?” 赵敏说:“何足道大下个礼拜结婚,纪晓芙今天帮忙陪他未婚妻买东西去了。” 张无忌说:“那以后礼拜三的热水我帮你打好了,”想了想之后又补充说道:“你星期五也有选修课,星期五的水我也帮你打。这个礼拜五你可不许拎着暖壶去上课了啊!” 赵敏听话的点点头,突然又想起一件事,“这周五你不是要踢球吗?” “没关系,我是下午踢,跟帮你打水不冲突。”张无忌看赵敏低着头不说话,用胳膊肘捅了她一下,“怎么了?” 赵敏的脸忽然红了,小声说道:“感觉你变了。” “哪变了?”张无忌奇怪的问。 “你……”赵敏想了想,“跟我说话的语气同以前不一样了,你变得比以前霸道了。” 张无忌微笑着说:“那你喜不喜欢我霸道一些呢?” 赵敏涨红了脸,忽然转移话题,“对了,你们周五和陈友谅踢球有把握赢吗?” 张无忌点了点头,“只要他不玩阴的,赢他应该是没问题,至少也能踢个平手。” 赵敏又惊又喜,“真的?你这么有把握?” 张无忌说:“那当然了!有我在那儿守门,他们一个球也别想进。踢个平手有什么好奇怪的!” 赵敏抿嘴笑,“你就吹吧!还真以为自己会乾坤大挪移啊?” 张无忌胸脯一挺,“那当然了,而且还练到第七层了呢!对了,你的书法学的咋样?” 赵敏笑着说:“这是鉴赏课,不是书法课,所以朱子柳不教书法。不过感觉朱子柳的造诣一般。” 张无忌瞪大了眼睛,“看把你给狂的!那你说说谁的书法造诣好?” 赵敏歪着脑袋想了想,“对了,前两天上自习的时候我看你拿了一个小楷本,头两页的字是谁写的?感觉那两个人都有一定的书法功底,字写的都很漂亮。” 张无忌吃惊的说:“你真的会看?那是我爸我妈写的,他俩上大学的时候都是书法协会的。这次过年回家我的字又被我爸给臭骂了一顿,硬是让我开学带一个小楷本,没事就照着他们写的字练,还说让我下次回家之前一定要把本子给写满了。” 赵敏得意的笑了笑,“我当然会看,我上大学之前我爸特意给我请了一个老师教我写字,所以我只要瞟一眼就知道那字写的好不好了。” 张无忌还是不相信,“教你书法的那个老师叫啥?” 赵敏说:“他姓赵,叫赵孟頫。” 作品相关 (九十三)足球比赛〔1〕 周五的足球比赛是下午两点开始,可是不到一点,操场上就挤满了围观的群众。 这场球还没开始踢,物理系就已经显得很被动,因为之前陈友谅仿佛很怕物理系反悔,特意找人在D大校园的每个角落都张贴了关于经院VS物理系的海报,并列出了参赛队员名单,这样全校都知道经济学院和物理系将会有这么一场比赛了。 现场的观众里面女生很多,因为她们知道参加比赛的有不少帅哥;现场观众里男生也不少,因为他们知道将会有很多美女去看比赛。就这样,大家各自怀着鬼胎,把操场水泄不通的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比赛还有半个小时才开始,围观的人群里一个恐龙正在手舞足蹈的跟身边的几个女生讲解着,“这次比赛,咱D大的五大帅哥几乎都到了!” “哪五大帅哥啊?”旁边的女生流着哈喇子问。 恐龙兴致勃勃的说:“单从相貌来看,官方的排名是这样的:范杨宋张卫,即范遥、杨逍、宋青书、张无忌和卫璧。今天的比赛除了卫璧没来,其他的帅哥都来齐了。” 旁边的一个女生不相信的问:“就范遥满脸疙疙瘩瘩的,咋把他排第一?” 恐龙不屑的说:“你那都是哪辈子的消息了,我这个是最新的版本——‘范跑跑无痘版’的。”说完指了指远处,“你们看,那个就是范遥。” “哇塞!”女生们兴奋的尖叫。 “不过,”恐龙来了个转折,“这个范遥学习上不如杨逍,踢球不如宋青书,人缘不如张无忌,泡妞不如卫璧,所以说来说去就是个绣花枕头。” 与此同时,绣花枕头正和冷谦一人抬一箱矿泉水,吃力的往前走着,忽然觉得身后冷飕飕的,之后就打了个喷嚏。“TMD,谁在骂我?”范遥愤愤的说。 冷谦摇了摇头,从超市出来范遥舍不得打车,他和范遥是抬着饮料走回来的,再加上冷谦身子骨比较单薄,如今别说是两个字,就是连声音都没力气发出来了。到了操场,范遥冲着正在忙忙叨叨给哲管院的拉拉队布置工作的周颠大声喊道:“小颠,快过来帮忙!”周颠连忙答应了一声,又回头交代杨不悔,“不悔,女生就交给你了啊!” 周颠一溜小跑来到范遥和冷谦面前,接过冷谦手中的箱子;张无忌闻声也跑了过来,接过范遥的箱子。范遥环顾了一下四周,“我们的拉拉队怎么就来了这么点儿人?” “别提了!哲管院的女生都被我弄来加油了,可是你们经院的人太多,再加上计算机系的拉拉队,另外还有……”周颠看了看张无忌,没有往下说,范遥奇怪的问:“怎么不说了?另外还有什么啊?大宝,咋回事?”张无忌无奈的笑了笑,“历史系的也来给你们经院加油了,应该是冲着宋青书来的。”说着指了指对面,顺着张无忌手指的方向,范遥看见宋青书正在操场边儿上热身,周芷若则站在他身旁帮他拿衣服。范遥咳嗽了一声,又问:“那我徒弟呢?”周颠苦着脸说:“你徒弟今天是经院的拉拉队队长。” “啊?!”范遥吓了一跳,随即明白过来,“是不是我们成院长今天也来看球了?” 张无忌点点头,范遥一拍脑袋,“哎哟不好,那我和冷面鬼也得过去!”然后抱歉的对张无忌说:“大宝,跟老杨说一声,我们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学期可两门成昆的专业课呢!我们精神上支持你们啊!”张无忌笑着说:“没事,你们快去吧!”范遥冲着冷谦一挥手,“冷面鬼,扯乎!” 张无忌望着范遥和冷谦离去的方向叹了口气,周颠也跟着他长叹一声,这次物理系VS经院说好听点是友谊赛,但事实上大家心里都很清楚这将是一场恶战。经院和计算机系是D大最大的两个院系,无论是教学实力还是经济实力都是一等一的,相比较之下物理系和哲管院就显得太寒酸了。张无忌他们两个寝室今天统一穿校服踢球,可陈友谅他们球队今天除了内裤,从上到下都穿上了361度;物理系今天唯一买的两箱矿泉水还是范遥赞助的,可是今天经院在成昆的指示下,在场的观众人手一瓶王老吉——这就是差距,而且还是让人郁闷的差距。所以当经院的院长成昆带着一干老师稳稳当当的坐在看台上看球的时候,物理系的系主任俞莲舟却连个脸都没露。虽然比赛是物理系张罗的,可现在看操场上的架势明显就是经院主场。 球赛在两点钟准时开始,开场前15分钟两个球队踢得都很敬业,可是15分钟之后三渡就开始有点不老实了。如果说国奥队(男子)在奥运会的足球比赛中把全国人民都给调戏了,那么物理系除了张无忌之外的所有球员在这次比赛中都被三渡给调戏了个遍,据说国外有个叫罗纳尔多的球员在比赛中经常被前后左右的夹击,而物理系的球员们今天享受到的就是罗纳尔多的待遇。三渡是少林寺的体育特招生,其特点是耐力好,能跑!不管球到了谁的脚下都能第一时间被这三个活宝给缠住,至于杨逍和徐达则甚至连碰一碰球的机会都没有;朱元璋和陈友谅球踢得不咋地,可是在场上却像斗鸡一样红着眼互相拆台;白世镜则不断的吹黑哨,不管经院做了多少小动作他就是视而不见;宋青书今天还是踢前锋,有三渡帮忙把物理系的主力缠住,他轻轻松松的就摆脱了踢中场的常遇春和汤和,紧接着突破了物理系后卫邓愈和殷野王的拦截,对准球门就射了过去。奈何正如三年前一样,守门的依然是张无忌,而且乾坤大挪移的功力还有增无减,所以对于宋青书来说,一次次的射门无异于一次次对痛苦往事的回忆。“难道这个人真的是我的命中克星?”宋青书又一次苦闷的想。 上半场的比分一直是0:0,场外的观众开始不耐烦起来,杨不悔在场下带着哲管院和物理系的女生把嗓子都快要喊哑了,可场上却依然胶着不清。就在上半场比赛接近尾声的时候,忽然出现了一件大家意想不到的事情。三渡中的渡厄看宋青书踢了半天也不进球,不禁有些恼火,在心里不停的骂宋青书“傻B”,可问题是他们三个又不能用金刚伏魔圈围住张无忌。渡厄一着急,渡劫和渡难就明白了,于是三个人迅速由中场移到前场,很快地渡厄就把球控制在了脚下,然后在快到禁区的地方起脚射门,张无忌果断的扑了过去。由于这时候张无忌也在禁区的边上,渡厄伸出手将张无忌狠狠的一拽,张无忌重心不稳,一下子就摔出了禁区。而白世镜理所当然的没有看到渡厄的“上帝之手”,只看到了张无忌身在禁区外却仍然手持球,于是在上半场的最后时刻判给了经院一个点球,由渡厄罚球。张无忌就算是再强他也是个业余的球员,更何况点球可以说是所有守门员的噩梦,再加上刚才渡厄出手特别狠,摆明了是把张无忌的胳膊往脱臼拉,所以上半场最后以渡厄兴高采烈的射进了一个球而告终。 作品相关 (九十四)足球比赛〔2〕 经院进球之后成昆乐得合不拢嘴,中场休息的时候下了看台跟球员们挨个握手慰问;物理系的球员们却都憋了一肚子气。下场之后张无忌用目光搜索着赵敏,赵敏却早已在场外等着他了。 “你的胳膊要不要紧?”赵敏几乎快要哭出来了。 张无忌摸了摸赵敏的头发,笑着说:“瞧你这点儿出息!我没事!”说完还特意将胳膊用力弯了两下。 “还说没事,哪有他们这么赖的?!少林寺那三个秃驴也太过分了!”赵敏恨恨的说。 张无忌叹了口气,“碰上了也没办法,就当长见识了!” “赵敏,成院长找你!”陈友谅在远处扯着脖子喊。 赵敏看了一眼张无忌,张无忌冲着她点点头,“快去吧!” 赵敏离开之后,张无忌看了看杨逍,杨逍自从上半场比赛结束之后就一言不发,眼睛直喷火。张无忌拍了拍杨逍的肩,“老杨,算了!早就料到了!”朱元璋咬牙切齿的说:“妈拉个巴子的陈友谅,老子不报此仇誓不为人!”韦一笑在旁冷笑一声,“如今的形势还是保命要紧!”纪晓芙看他们回来,连忙和杨不悔将水递了过去。张无忌意外的发现殷梨亭也来了,和周颠他们站在一起。杨逍看到殷梨亭的时候也是一愣,然后有些尴尬的和殷梨亭打招呼。殷梨亭冲着杨逍友好的笑了笑,“你们上半场踢得挺不错的,这种球赛只要问心无愧就好,至于输赢已经不重要了。”这时杨不悔拿着一瓶矿泉水走了过来,“殷老师,你也站了半天了,喝瓶水吧!”殷梨亭微笑着接了过去,周颠在旁边大声说:“不悔,我也站了半天了,我的水呢?”杨不悔撅着嘴指了指旁边的纸盒箱,“那儿有的是你自己去拿啊!”周颠嘟嘟囔囔的走到箱子前拿了一瓶水,然后悄悄对张无忌和杨逍说:“听说过一阵子殷梨亭要调到哲管院来给我们当导员。” “什么?!”张无忌和杨逍都吃了一惊。 “不是因为要迎接评估嘛,我们哲管院辅导员比较缺,一直以来都是书记兼职,所以学校就准备增加辅导员的数量。”周颠说。 “我看你们院的杨不悔对殷梨亭挺好的。”张无忌悄悄的说。 “多新鲜那!是个人都看出来了!”周颠撇了撇嘴,“不过殷梨亭不干!” “为啥?”杨逍急忙问。 “你放心吧!”周颠拍了拍杨逍的肩,“跟纪晓芙没关系。殷梨亭觉得她太小,怕耽误她学习。” “然后呢?” “然后杨不悔现在是恋爱学习两手抓,而且是两手都要硬!” 张无忌赞叹着,“这个女生可真不简单!” “唉!”周颠叹了一口气,“我咋就碰不到这样的呢?连宋青书都修成正果了!” 听到周颠提起宋青书,张无忌不由自主的抬头望了望对面,突然发现周芷若正在远处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张无忌冲着周芷若点了点头,周芷若一看张无忌望了过来,立即面无表情的把头转开。张无忌讨了个没趣,觉得有些尴尬,却看见赵敏站在人群之中,用手轻轻的刮着脸羞着他。张无忌狠狠瞪了赵敏一眼,赵敏却若无其事的回敬了他一个白眼,然后弯腰从地上拿了一瓶饮料,向渡厄走了过去。 张无忌正在纳闷,赵敏却已走到渡厄的身边,将饮料递给他,笑着说:“你今天的表现可真出色!” 渡厄刚被成昆表扬了一番,正乐得找不着北,现如今有个美女——而且还是D大的校花主动过来跟他搭讪,就更是晕乎得天旋地转了。但他嘴上还装模作样的谦虚了两句,“这不算啥,小意思,小意思!” 赵敏笑了笑,“你就不用谦虚了,感觉上半场要不是你的发挥被限制住了的话,进的可就不止是一个球了。”渡厄一听眼泪都要下来了,赵敏这句话可说到他的心坎里去了。知音啊!想想看,要不是他一直帮着宋青书牵制住物理系的主力,宋青书焉有射门的机会?可问题是宋青书这个笨蛋还不争气,错失了多少进球的良机啊?赵敏这边正和渡厄聊得热乎,渡劫和渡难在旁边心里却直泛酸水:要不是咱哥俩在旁边帮忙,你小子焉能那么风光?平时嘴上动不动就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可是出了风头之后你却自己一个人在那里泡妞!关键这个妞还这么漂亮!渡劫和渡难心里越想越冒火,渡厄却对此茫然无知,一心沉浸在被美女崇拜的喜悦之中,他可不知道平时如同手足的兄弟们对他已经暗自起了芥蒂。 可是下半场开始之后,渡厄踢着踢着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不光是他,整个经院的球员都觉得不对劲了。首先渡厄发觉渡劫和渡难不像平时那么配合他了,而是发了疯一样的抢球,哪怕是在后场,抢到了之后也要一门心思的把球运到前场。渡劫和渡难一旦不和渡厄配合,就形不成金刚伏魔圈,一旦形不成金刚伏魔圈,就牵制不住对方的主力。杨逍和徐达也觉得纳闷,但是他们却很会把握时机,在下半场踢到30多分钟的时候,杨逍趁着三渡一个不留神将球抢断,然后在渡劫和渡难向他奔过来的时候将球传给徐达,而此刻由于宋青书人在前场,所以距离球比较远,这样球就被徐达轻轻松松的射进去了。徐达进球之后,球场立刻震动起来,物理系的球员们也很是振奋,没过多久常遇春就又进了一个球。渡厄憋了一肚子气,怒视着其他二渡,而渡劫和渡难却看也不看他。比赛继续进行,这时宋青书获得了控球权,可万万没想到就在宋青书绕过重重阻碍正准备射门的时候,渡劫和渡难却跑过去将他夹住,直接将球从他脚下抢走。宋青书都傻了,渡厄的火“腾”的一下子冒了上来,在渡劫射门之前一脚将他踹倒;渡难也怒了,一边嘴里哇哇乱叫,一边冲着渡厄就扑了过去,顿时场上乱成了一锅粥。白世镜急忙上前阻拦,却被渡厄一拳过去揍成了乌眼青。经院其他人看到这个架势哪敢再过去,幸好白世镜还算聪明,一看表比赛已经接近尾声,也不管时间是否到了,连忙把哨子用力吹响。三渡正打成一团,一听哨子响了都是一愣,这才停手的停手,停脚的停脚,只是嘴里还是在不停的咒骂。 于是,这场球赛最终物理系以2:1战胜了经院。比赛结束后,赵敏挥着小手朝张无忌跑了过来。张无忌伸出手臂搂住赵敏,用另一只手在赵敏的鼻子上轻轻的刮了一下。赵敏狡黠的眨眨眼,“你干吗?”张无忌“噗哧”一声笑了,“你可真坏!” 作品相关 (九十五)选修课 大三下学期,学校为了保证学生们能够凑够学分和提高平均成绩,开了不少选修课。按照规定,大家这学期最多可以修4学分,也就是可以选两门。 由于选修课原则上要求跨专业,所以张无忌这学期选了一门《法医学》,因为自从上次ATP事件之后,胡青牛曾私下对他说感觉他在医学方面很有天赋,甚至还建议他如果感兴趣的话可以考虑转行,张无忌虽然没打算考胡青牛的研究生,可是在同胡青牛聊过之后还是想挖掘挖掘自己在医学方面的潜力。张无忌选的另一门课是《太极拳推手》,因为张无忌感觉太极拳推来推去的跟他守门时用的乾坤大挪移有点像,貌似挺有意思的。 选修课都是开学之后的第二个星期开始上,由于第二周张无忌一直在积极准备和经院的球赛,所以两门选修课他还都一次也没有上过。不单是没有上过,连在哪里上他还不知道呢,尽管他对赵敏上课的地点了如指掌。不过也没有关系,因为一般说来上选修课的老师最快第三周才能拿到学生们的花名册,所以前两堂课逃了也就逃了。可是等到第三周去上《法医学》的时候张无忌才发觉自己错了。首先《法医学》这门课不是校医院开的而是法律系开的,所以讲授的都是一些枯燥的理论。周颠听说张无忌选修了这门课之后笑得满地打滚,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大宝,说你属猪你还不乐意听,你还真以为上课的时候能带你们去解剖室对着尸体研究啊?” 范遥也乐到肚子抽筋,“别人上选修课是为了得高分容易过,可是你倒好,谁要求严选谁的!上这门课的柯镇恶讲课一般,水平一般,可就是有一样——人家是法律系的四大名捕之一。你说说你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就是!”韦一笑也在旁边痛打落水狗,“大宝不是我说你,哪有选课之前不打听清楚的?不过这也不能全怪你,赵敏也有责任!这女朋友做得也不到位啊!” 张无忌苦着脸说:“她之前倒是劝过我别选这门课,不过她给我推荐的那门课我不喜欢。” “她给你推荐的是啥?”范遥问。 “她让我和她一起去上《诗词欣赏》,我本来就不喜欢文科的东西,这不是要我的命嘛!” 周颠一拍大腿,“你还别说,赵敏让你这么选还真有她的道理。上这门课的是司徒千钟,这家伙成天喝得醉醺醺的,而且他上了这么多年的课,一直遵循着‘三不’原则。” 张无忌忙问:“哪三不啊?” “上课不点名,下课不留作业,考试不抓人!” “靠!有这么好的课你怎么不早点说?”范遥气呼呼的问。 “靠!你们之前也没人问我啊!”周颠话音未落,寝室里其他三人就以着博尔特藐视对手的速度冲向各自院系办公室。 等到张无忌和韦一笑来到物理系办公室,张松溪拿着一打厚厚的表格正要往外走,看到张无忌和韦一笑忽扇着双臂向他扑来,不禁吓了一跳,“你们要干吗?” 韦一笑冲着张松溪挤出了一个谄媚的笑容,“张老师,我们想改报选修课。” 张松溪皱了皱眉头,“最受不了你们这帮学生了,当初选课都是在网上选的,所有的相关材料都发到网上了,还给了你们整整一个假期的时间让你们仔细考虑,结果选完了之后还要改来改去。你们说说,选课的时候我逼你们了吗?现在我马上要去教务处报材料了,所有的选课名单都打印好盖好章了,你们才跑过来告诉我不报这个了!这不是给我添乱吗?!” 张无忌也陪着笑,“张老师,都是我们不好,您就高抬贵手,让我们重选一下,把课给换了吧?” 张松溪拿着手中的材料指着张无忌,“张无忌,不是我说你,你好歹也是个学生干部,可事事都不带个好头!上学期跟历史系的学生会主席处对象的事情搞得物理系上下沸沸扬扬,期末考试带头罢考的事情又把俞主任气得半死,现在又过来给我捣乱!” 张无忌依旧笑容不减,“张老师,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张松溪叹了口气,毕竟张无忌上大学这几年没少帮他干活,张松溪虽然嘴上喜欢数落人,可是为人却不“狗”,仅就这一点上张松溪就比别的办公室主任或是教务干事强上不知道多少倍。有的院系的办公室主任,甚至只是一个小小的教务干事,自己本身毕业没两年,却动不动就喜欢对来办事的学生吆五喝六的;很多事情明明是举手之劳,可偏偏非折腾你几圈或是像训孙子一样把你教训一番之后才给你办,甚至很多时候把你训斥完了却仍然不给你办事。这个世界上就是有这么一群人,他们的手中哪怕只是捏着一丁点的权力,也要时时刻刻不忘提醒别人他有这个权力,总要通过不停的贬低和践踏别人让自己心理上得到痛快和满足。这些人往往有很多副面孔,他们对待上级是一副面孔,对待家人又是另一种态度,对待下级则又换了一副嘴脸。 张松溪把张无忌和韦一笑领到办公室,先是把上报的数据重新进行修改,张松溪说:“你们两个想清楚了?这次报完之后可再也不能修改了!” 张无忌忙说:“想清楚了,不改了!” 张松溪指着张无忌报的另一门选修课——太极拳推手,“你确定要选这个?这门课可是在体院上啊!” “啊?!”张无忌吓了一跳。 张松溪用手点着他,“你说说你说说,你现在成天到晚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在实验室里都呆傻了?每个月跟我要补贴的时候怎么不出一点儿错呢?” “嘿嘿……”张无忌用手挠头。 张松溪虎着脸说:“快点决定,我三点之前要把光盘和表格报到教务处。” 张无忌小心翼翼的问:“那我们这学期医学类的课有哪些啊?” 张松溪说:“纯医学类的课就一个足底按摩。” 张无忌咽了口唾沫,“这个就算了,那张老师你能不能帮我推荐一下上课轻松,考试又容易过的课啊?” 张松溪想了想笑了,“还真有一个。” “啥?”张无忌赶忙问。 “东方不败的《时尚化装》。” 张无忌都要哭了,东方不败在少林寺和D大可都算得上是鼎鼎有名的人物了,这家伙说话细声细气,动不动就翘着兰花指,一个大老爷们明明是工科出身,可自从毕了业来D大工作之后,不仅没为D大的理工专业发展作出一丁点的贡献,反而对艺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张老师你就别拿我开心了,”张无忌含泪说道。 张松溪把脸一耷拉,“东方老师怎么了?你不是要容易的吗?他的课最容易通过了,你只要学会描描眉就行了!” “那还有别的吗?稍微有点难度的?”韦一笑听到张无忌说话声都有些哽咽,连忙替他问道。 “再有就是经院的《博弈论》了,这门课也容易通过,而且课堂气氛比较轻松。” “谁上?”张无忌问道。 “周伯通。” 作品相关 (九十六)法宝 回到寝室,张无忌立刻拨通了赵敏的电话,“喂,敏敏啊,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声音里的含糖量至少有5个加号。 赵敏却丝毫不感到兴奋,“少来这套,你当我是傻子呀?每次你一用这种语气说话,我就知道你口中的‘好消息’只是对你而言的。” 张无忌咳嗽了一声,“真的!我把之前选的那两门课都换掉了,其中有一门跟你选的是一样的,司徒千钟的诗词欣赏,这样晚上我就可以和你一起上课,上过课之后再送你回去,这有多好哇!” 赵敏在电话那头嘟嘟着小嘴说:“那就是说礼拜五你不能帮我打开水了是不是?” 张无忌干笑了两声,“没事儿,你礼拜五把水壶拎到教室,中间课间休息的时候我去水房给你打,这总行了吧?” 赵敏气鼓鼓的说:“当初让你选这个的时候你偏不听,好像我非要把你往火坑里拽似的;结果别人你马上就选了,在这样下去你让周颠作你的女朋友算了!” 张无忌陪笑哄劝,“你说你这丫头怎么这么厉害呢?”顿了顿又一本正经的说:“哎敏敏,这可是你不对了,你怎么能在我的宿舍安插眼线呢?你现在弄得我很被动啊,你看,自从跟你好上之后我怎么连一点人身自由都没有了?” 赵敏“哼”了一声,“张无忌你少冤枉我!就你这点破事儿还值得我弄个眼线?用脚趾头都能猜出来!想当初我选这门课就是周颠帮我推荐的!估计你下午去换课没少被办公室的老师骂吧?” 张无忌“嘿嘿”一笑,“全都让你猜中了。不过我这不是浪子回头了吗?你看,本来挺好的事儿,咱俩不在一个院系,一起上课的机会是少之又少,上个学期虽然一起上过灭绝的课,可那时候每次上课都是一个坐在前面,一个坐在后面,你也不搭理我。现在终于有机会肩并肩的坐在一起共同接受高等教育了,应该珍惜才是!” 赵敏“噗哧”一笑,“你少来这套,我才不要和你一起上课呢,你坐在我旁边就知道捣乱,我选这门课可是为了学到点东西的!这次上课你还是离我远点坐着吧!” 张无忌急了,“那怎么行?这样的话谁给我们占座?” “你们?”赵敏叫道。 “是啊,我,韦一笑,还有你师父,我们仨都选这门课了。听说选这门课的人特别多,不提前占座的话就得站着。” “那你们就不会自己早点来?” “那怎么行?周五下午大伙要踢球!对了,你上课之前别忘了先去食堂帮我打六个包子。”张无忌继续厚颜无耻的说,然后在赵敏小宇宙爆发之前迅速的把电话挂掉。 赵敏在“喂,喂”了两声之后,也无可奈何的把电话挂掉了。她看着电话出了一会神,终于忍不住笑了。 周五晚上,张无忌、韦一笑和范遥一身臭汗的跑去上选修课,到了阶梯教室才发现司徒千钟也满身酒气、小脸红扑扑的坐在讲台前;张无忌本想把足球藏在身后,可是却发现司徒千钟明目张胆的把酒瓶子摆在讲台上;张无忌傻笑着冲着司徒千钟鞠了个躬,然后就看到司徒千钟也憨态可掬的冲着他们几个鞠了个躬。范遥看司徒千钟醉眼朦胧的样子,偷偷拽了一下张无忌的衣襟,“大宝,我徒弟呢?”张无忌听了连忙抻着脖子四处找赵敏,却听见赵敏小声喊:“这儿呢,这儿呢!”张无忌定睛一看,赵敏居然就坐在第一排,旁边齐刷刷的空了三个位子。三个人连忙坐了过去,坐定了之后张无忌小声在赵敏耳边埋怨,“你怎么坐的这么靠前?” 赵敏甜甜的一笑,“不靠前点坐哪有听课效果啊?” 张无忌指着司徒千钟,“听这个醉鬼的课还要什么效果?你就不怕他的酒气熏着你?” 赵敏把眼睛望向天花板,“我不怕!让人家占座还挑三拣四的!” 张无忌口气登时软了下来,“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看,坐这么靠前我怎么吃东西啊?”说完又小心翼翼的问道:“你给我买包子了,是吧?” 赵敏忍着笑把包子递给他。张无忌抬眼看到司徒千钟正在前面摇头晃脑的给大家讲解着苏轼的词,趁他一个不注意连忙把包子塞进嘴里,然后再趁着司徒千钟在黑板上写字的间隙拼命的咀嚼。范遥和韦一笑在旁边看他吃的正香,不知不觉也馋了,也没和张无忌打招呼,就擅自从纸袋里也一人拿了一只包子往嘴里塞。赵敏早就料到了,所以在食堂直接就打了三个人的量。吃完了包子之后,三个人抹了抹嘴上的油,张无忌悄悄问赵敏,“敏敏,有水吗?” 赵敏一拍脑袋,“哎呀,不好意思,我忘了带水了,你不是说下课的时候帮我打吗?” 张无忌咽了口唾沫,“可是我现在就渴了啊!今天的包子做得特咸。” 范遥也说:“徒弟,师父也渴了。” 赵敏摇摇头,“我真的没带水。”张无忌还要说话,司徒千钟却直奔着他们几个走了过来,几个人全都吓了一跳,没想到司徒千钟却把手里的酒瓶子往他们前面的桌子上一敦,喷着酒气醉醺醺的说:“咋了?是不是吃包子噎着了?赶紧喝两口酒往下压一压!” 大家险些昏厥,之后所有的人都开始认真听课,再也没有说一句话。课间休息的时候张无忌一手拎着一只暖壶飞奔向开水房,而范遥和韦一笑则翻遍身上所有的口袋之后终于找到四枚硬币在教室外面的自动售货机里换了两瓶水出来。 司徒千钟的下半堂课讲的是苏东坡的《江城子》,司徒千钟边打酒嗝边说:“东坡先生……呃……是宋词豪放派的开创人,……呃,可是他这首《江城子》却是属于婉约派的……呃,他这首词是宋熙宁八年所作,……呃,当时苏东坡做了一个遇见亡妻的梦,醒来感慨系之,写这首词,来表达对妻子的怀念……呃,此词开了悼亡词之先河,被行家视作悼亡词中绝唱……呃……”讲着讲着,司徒千钟忽然发觉底下似乎有回音,仔细一看,张无忌也在下面“呃,呃”的不停打嗝。原来自从张无忌打水归来之后,足足用赵敏的保温杯喝了两大杯(相当于半暖壶)的水,再加上之前的七个包子(抢了范遥的一个)垫底,于是就打起饱嗝来。司徒千钟指着张无忌嘿嘿一笑,“好小子,你学我……呃,你起来,把苏东坡的这首《江城子》给我背一遍。” 满课堂的人哈哈大笑,张无忌顿时傻了,嗝也被吓回去了,结结巴巴的说:“老……老师,哪……哪首江城子?” 司徒千钟酒喝多了舌头打结,也结结巴巴的说:“就……就是悼……悼念亡妻的那首。” 张无忌不知所措的看了看赵敏,赵敏连忙小声提示,“十年生死两茫茫。”张无忌一听乐了,心想:靠,就这首啊!随即清了清嗓子,饱含激情的背诵道: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 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张无忌当了好几年的学生干部,无论是说话还是诗朗诵还是很有煽动力的。在他背诵的过程中,大家好几次都有种错觉,即使张无忌没死过老婆,也肯定有过一段伤心的往事,司徒千钟随着张无忌的声音有节奏的晃着脑袋;等到张无忌坐下之后,整个课堂先是沉默了一下,随后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赵敏吃惊的打量着他,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你怎么这么厉害?我还以为你对诗歌一窍不通呢!” 张无忌撇了撇嘴,“这算啥?早就会背了!”旁边的韦一笑看到张无忌这么拽终于忍不住了,“不光他会背,我们整个物理系的人就没有不会背的!这首词是我们物理系男生泡妞专用的法宝!” 张无忌瞪了韦一笑一眼,然后笑着对赵敏说:“其实也不全是,我就没给你背过。” 韦一笑却兴高采烈的说:“除了这个还有一首呢!你要不要听?我可以背给你啊!” 赵敏好奇的问:“还有一首是什么?” 韦一笑刚要说,张无忌就阻止了他。赵敏却不依不饶,一个劲的问:“是什么,你快说啊!” 张无忌环顾了一下四周,又抬头看了看正在黑板旁奋笔疾书的司徒千钟,终于趴在赵敏耳边小声说道:“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作品相关 (九十七)计时器 414的英雄们最近又变得穷飕飕的了。 按理说现在才月中,日子本不应该过得如此紧巴,奈何开学后他们主办或是参与的一系列球赛,让大家在消耗体力的同时,也不知不觉的引发了严重的财政危机。发生财政危机的原因有三:首先,大家当初踢球的目的是为了减肥,可事实上几乎所有的男生在每次进行了大量的运动之后,其饭量都会剧增;其次,踢过球之后一身的臭汗,总不能单靠风干吧,尤其是已经有了女朋友或是正在追求女朋友的男生,最起码也要洗个澡刷个牙梳个头什么的。一般来说这个问题在夏天最好办,只要去水房就能解决了,那段时期几乎每天都能看到一群赤身裸体的男生集体站在水房中央,一边豪迈的唱着《洗刷刷》,一边用接满了凉水的水盆从上往下浇灌。可大都今年的春天来得比较晚,甚至前些天还下过好几场大雪,再加上十舍是一幢老宿舍楼,水房窗户上的玻璃根本就找不到一块完整的,寒风飕飕的往里面灌。除非你是为了申请缓考,否则即便是失恋了的人也不会那么冲动。可是让大家感到郁闷的是,从这学期开始,D大的澡堂居然计时收费,一分钟两毛五,也就是说你花三块钱只能洗12分钟。这个收费政策一出台,别说是女生,就连男生也是骂不绝口。但是骂归骂,澡却不能不洗,所以大家每次洗澡眼睛都会死死的盯着计时器;每次洗头的时候也是大家的心最痛的时候,就算你用最快的速度将洗发水抹在头发上然后冲掉,来来回回也要花去至少一块钱。不少男生被逼得没有办法,都纷纷去理发店把头给剃了。张无忌曾一度也想把头发剃光,可是赵敏在见过朱元璋的光头之后坚决不批准,所以只好作罢。第三,也是最关键的一点,由于开学这几次球赛物理系都赢得比较风光,所以几乎每次赢球之后都会大摆庆功宴;尤其是战胜经院的那次,当天晚上大伙就张罗着去青瓦台庆祝,张无忌和徐达还特意去物理系将俞莲舟和张松溪也请了来。踢赢了经院俞莲舟也很是高兴,于是当场拍板说这次聚会由物理系请客,让张无忌第二天拿发票去张松溪那里报销。大家一听心里顿时有了底气,于是敞开肚皮吃喝,光是雪花啤酒就喝了十箱。可是第二天张松溪看到发票之后却傻了眼,马上扭扭捏捏的跟张无忌商量说最近物理系经费紧张,能不能只报百分之三十?张无忌立马晕菜,可张松溪主管他们的学习成绩,一旦把他得罪了那还了得?所以只好忍痛答应。这次庆祝让大家元气大伤,但此时离家里给发薪水的时间还早,又不敢向家里要,没办法,大家只好集体节食,为了节约体能,平时能不动弹就不动弹,能在床上趴多久就在床上趴多久。范遥实在挺不住,早就脚底抹油溜回家去了,剩下几个人就成天到晚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到了中午,就会听张无忌慢悠悠的说一声“午饭时间到”,之后大家便晃晃悠悠的从床上下来,去水房喝一通自来水,喝完了再回来继续睡。再后来大家又听说最近万安寺有免费汤供应,于是又天天不辞辛苦的拎着脸盆去食堂打汤,如果谁要是偶尔发现自己的脸盆里有那么一块半块的肉,就会觉得这一天是无比的幸福。 就在414的英雄们为经济状况而愁眉不展的时候,赵敏却给他们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原来何足道定于本周日结婚,发了请柬请大家那天都去捧场。其实所谓“请柬”只不过是一张类似于名片大小的红色卡片,正面用烫金的字写着诸如“百年好合”之类的祝福用语,背面写着新郎新娘的名字和联系电话,以及婚宴的时间和地点。在大都,一般来说结婚请柬分为以下几种:一种是送给上级或长辈的,这种请柬比较正式,上面通常会附上新郎新娘的结婚照片,请柬内容也是新郎新娘经斟酌之后或是亲自,或是请人用毛笔写上去的;第二种是送给平级的同事的,这种请柬也比较正式,只是少了结婚照,另外上面的内容是用钢笔或直接打印上去的;第三种就是张无忌他们收到的这种,这种请柬都是批发来的,是送给关系一般或是不太熟悉的人的,上面印的都是一些万能的祝福话语。至于那些跟新郎新娘关系特别要好的亲戚朋友,事实上是用不着发请柬的,比如说纪晓芙,她因为跟何足道是研究生同学,她的师姐郭襄又和何足道颇有交情,所以何足道结婚前就请她去帮忙,不仅没有给她发请柬,相反何足道婚礼之前发的请柬都是纪晓芙去帮着买的,而那些需要写毛笔字的请帖则都是出于赵敏之手。赵敏帮纪晓芙写完之后,对照名单发现请柬还剩下很多,于是就把那些名片式的请柬发给了414寝室。 作品相关 (九十八)蒹葭 这个消息无异于是雪中送炭,婚宴上的饭菜虽然一般,可毕竟是花样繁多,种类齐全。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是再不济也比喝自来水强。于是大家从星期六晚上就开始不喝水,婚礼于周日上午10点18分开始,可414的英雄们不到9点就在酒店大门外苦苦等候了。由于何足道读研期间一直在电视台兼职,也算是大都电视台新崛起的一拨著名主持人之一,所以他的婚礼还是有一定的排场的。大家望着酒店门前停着的一辆辆婚车,心中不禁感叹:就算是像何足道这般潇洒的人物也不能免俗。何足道是一个很浪漫的人,每次听他的节目大家都认为他应该是那种会随随便便穿着休闲装和牛仔裤,脚蹬一双旅游鞋,然后再骑着自行车带着新娘子游遍祖国名山大川的人。至于婚礼这么庸俗的事,何足道根本就不屑一碰。所以最终大家得出的结论就是:何足道是个脱俗的人,但是他娶了一个不能免俗的老婆。赵敏对他们的说法却颇不以为然,婚礼对于绝大多数女孩来说一辈子就这么一次,那么为什么不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让自己风风光光的出嫁呢? 婚礼终于开始了,先是在酒店门口放了一通鞭炮,然后进了婚宴大厅待到大家坐定,何足道亲自拿起了话筒。要说当主持人就这点好,自己结婚不用再另请司仪,本人就能搞定,要知道在大都请人帮忙主持婚礼最低价是5千,要是请名嘴级别的就指不定多少钱了,而且自己担任司仪还有一个好处,就是不用被别人当猴子一样的耍。现在大都有的司仪素质极低,婚礼上光顾着自己耍嘴皮子,把新郎新娘晾在台上,说辞则千篇一律,俗词滥句滔滔不绝,听得宾客头都大了。更有甚者居然还在婚礼上讲黄段子,一个个自以为是吴宗宪。 但是自己主持就没有这个麻烦了,毕竟无论是时间还是尺度都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进行调整。何足道的发言一如既往,声音富有磁性而不失清澈,内容简洁而不失幽默,既得体又自然。随着新郎新娘向来宾举杯,婚宴也开始了。按照规矩之后新郎开始挨桌敬酒,而新娘则给在座的每位男嘉宾点烟。414的英雄们坐得比较靠后,他们每个人手中都拿着一双筷子,眼睛则紧紧盯着桌子,每上来一道菜眨眼间就会被扫荡一空,看得旁边桌子的慕容复直皱眉头。可414的英雄们却不管那个,大伙都知道,这个时候谁斯文谁就得挨饿。埋头吃了一阵子,大家肚子里有点底了,周颠才想起来问杨逍和张无忌,“对了,怎么没看到纪晓芙和赵敏呢?” 张无忌正用筷子夹盘子里的狮子头,听周颠这么一问头也不抬就用手往远处一指,“都在那儿呢!纪晓芙今天当伴娘,帮新娘子拎包;赵敏帮忙端装香烟的托盘。”“哦!”韦一笑忽然问道:“对了,咱一会儿是不是还得给红包啊?”大家一听都愣住了,因为按照规矩,新郎新娘给你敬完酒点完烟之后,来宾就要及时的把红包递过去。 杨逍摇了摇头,“不用,纪晓芙事先跟何足道说了,我们几个在婚礼结束之后负责把今天他们喝的啤酒瓶子给退回去,所以就不用拿红包了。” 又一道菜被消灭光了,张无忌抹了抹嘴,环顾了一下四周。今天来的客人比较集中,基本上一半是D大的,一半是电视台的,有不少人张无忌还认识。忽然,张无忌发现门口出现了一个淡黄色的身影,静静的站在那里望着忙得不亦乐乎的何足道。 就在那一刻,何足道也觉察到了什么,猛地抬头,当他的目光落在那个淡黄色的身影上时,时间仿佛忽然凝滞了。何足道慢慢向那个身影走过去,然后又慢慢在那个身影旁边站定,“嗨,好久不见!”何足道轻轻的说。 淡黄色的身影微笑着看着他,“是啊,你真有福气,新娘子很漂亮。” 何足道也笑了,“你怎么样?这些年在忙些什么?找到你要找的人了吗?” 淡黄色的身影摇摇头,“不想找了,就算是找到了又如何?”这时新娘子也来到了何足道的身旁。淡黄色的身影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微笑着递给她,“你好,我是何足道的老朋友。”然后又对何足道说:“恭喜你已经找到了!” 新娘子脸上泛起两片红晕,举止却依然落落大方,她也微笑着说:“谢谢你,你就是郭襄吧?经常听他提起你。” 何足道轻轻的拉住新娘的手,迟疑了一下,“你……什么时候走?” 郭襄看了看表,“这就走了!”说完向何足道伸出右手,“你多保重!” 何足道跟她握了握,“你也是!”就在郭襄转身的时候,何足道忽然说:“等等”,郭襄一愣,何足道又接着说:“我那天曾经答应过为你弹一只曲子,可是却没有弹完。” 何足道仍然拉着新娘,走到了大厅前面的钢琴旁边,他轻轻在键盘上敲了两下,婚宴大厅立刻静了下来。何足道对着麦克风说:“感谢大家的光临,下面的这首曲子献给我的一位老朋友,也献给在座的各位,更献给我的妻子,希望它能伴随大家度过这愉快的一天。” 何足道那天弹奏的曲子叫做《蒹葭》。这首曲子,是当年他参加D大举办的钢琴比赛的获奖曲目。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也许每个人在年少轻狂的时候都曾经许下过愿追随心爱的人走遍天涯海角的承诺,但是大多数人却只能在时过境迁之后轻叹一句造化弄人罢了。新娘子娴静的站在何足道的身旁,曲未终,郭襄却已然悄悄离开。就算是再不羁的人,心灵深处也渴望能找到一个落脚点;何足道是个聪明人,他深知他和郭襄永远都不能成为彼此的落脚点。所以,郭襄听到的曲子永远都不会是完整的。没有人能够说清楚,红玫瑰与白玫瑰在男人的心中究竟孰轻孰重,“杨过后来跑哪去了?”周颠望着郭襄的背影问道。 “不知道。各种传说都有!”杨逍喷着烟答道。 “靠!”韦一笑说:“我们物理系一百年才出来这么个宝贝,有了他,咱物理系的男生算是自卑到家了!人家那是泡到了当年D大第一美女老师啊!” “这种事情都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张无忌接道,“据说他老婆小龙女是个冰山美人,我不觉得跟这样的女孩子生活一辈子有什么乐趣可言。” “靠!你少在那里站着说话不腰疼!”范遥愤愤的说道,“要是有这么个美女主动向我投怀送抱,让我一年丢十辆吉安特我都愿意!” “不过话说回来,还是妖女比较可爱!”周颠托着肥嘟嘟的腮帮子说道,“比如说当年郭靖的马子黄蓉,那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妖女;相比较之下听说段誉的马子王语嫣就无味多了。” “王语嫣?”张无忌皱着眉头想了想,“好像是计算机系毕业的。品学兼优的一个女孩。” “嗯!听我们计算机系的友寝说,那属于超重量校花级别的!想当年段誉为了追她是既付出了青春,又付出了自尊!你们以为就只有你们泡妞下血本?跟段誉一比那算个啥?” “不管怎么样人家最后追到手了啊!”韦一笑说。 “也不算是追到手了,只不过王语嫣以前的那个男朋友不要她,所以才被段誉捡了个大便宜。”周颠悠悠的说。 “啊?!她原来的男朋友是谁啊?怎么这么拽?” 周颠刚要回答,范遥却制止了他。范遥偷偷的指了指旁边桌子喝闷酒的慕容复,“就是他。” 作品相关 (九十九) 博弈论 慕容复是经院的老师,也是D大迄今为止最年轻的博导。慕容复在D大是一个倍受争议的人物。 在多数人的眼里,慕容复是一个很孤僻的人;可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样的男人却相当的酷。所以,对于慕容复的评价,走的也是两个极端。 其实,慕容复做得最惊世骇俗的一件事并不是曾经义无反顾的甩掉了苦苦追求他的校花,而是他留校后不久就在当年轰动中原的“学潮”运动中提交了退党申请书。那年D大提交申请的教师一共有四个,除了慕容复是满腔热血之外,另外三人都是抱着投机的目的。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虽然跟组织脱离了关系,可是朝廷却还是那个朝廷。什么都没有改变,唯一改变的就是慕容复从此以后的政治生涯彻底完了蛋。在高校,慕容复既然在行政方面已经没有了丝毫的前途可言,他就只能一心一意的在教学上寻找突破点,所以之后慕容复就开始专心致志的搞科研。慕容复本身就聪明,在这方面又很有悟性,教学方面反而让他闯出了名堂。就这样,慕容复先是被破格提升了副教授,之后又被破格提了教授,最后被破格提为博导。 按理说,慕容复在高校里已经算得上是顶尖级的人物了,可是慕容复却并不满足,仕途不顺一直是他生平最大的恨事。尤其是在成昆当上了经院的院长之后,慕容复就更加的郁闷了。成昆这个人,心胸狭窄不说,又嫉贤妒能,最主要的是,他总是利用院长之便,肆无忌惮的剥削每个老师的成果。成昆本是专职搞行政的,只是最近这些年中层干部里面流行着“行政”和“教学”双肩挑,促使这些干部们这么做的根本原因是根据朝廷的政策,高校男教师60岁退休,女教师则55岁就退休,但是博士生导师却可以干到65岁,所以成昆也挖空心思做起了评博导的打算。慕容复半年前写了一本书,在国家级核心期刊上发表了三篇文章,全部都帮着成昆带上了名字,如果单单是这样倒也没什么,可最让慕容复感到气愤的是成昆居然厚颜无耻的向他提出了每一篇文章都要以第一作者署名的要求。 慕容复听了之后当场就和成昆翻了脸,心想你是领导就了不起吗?难不成老子就这样被你欺负一辈子?正好之前大都人民银行缺一个副行长,跟慕容复也谈过很多次,所以慕容复借这个机会就跳了槽。可去了银行慕容复才发现,大都人民银行的行长丁春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慕容复在学校里呆得时间太长了,一旦真正走进了社会就和白痴没什么区别,正所谓:没事就上当,当当不一样,被丁春秋耍得是一个来一个来的。有便宜都被丁春秋占了,出了岔子却要帮丁春秋来背黑锅。慕容复心中很是不服气,就在这时省里忽然接到举报信,派人下来调查丁春秋的经济问题。慕容复心中暗笑,迫不及待的把自己知道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向省里调查的同志们汇报,没过多久丁春秋就被双规了,而慕容复则暂时接管了行长一职。当时慕容复心中的激动难以言表,以为自己总算是熬出头了;可万万没想到行长的椅子还没坐热乎,丁春秋居然从局子里被放出来了。原来丁春秋别的本事没有,就是一点——门子够硬!丁春秋出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收拾慕容复,丁春秋重新坐在行长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对慕容复说:“人啊,悲哀之处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总以为自己可以普度众生,老想用自己的思想去影响这个,去拯救那个。奉劝你一句,千万别太拿自己当回事,因为你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都说从300万年前至今,人类的主要行为就是排除异己,所以很快慕容复就又灰溜溜的回到了D大。成昆还算厚道,并没有把事情做绝,因为经院的博士生导师特别的缺,所以还继续聘请慕容复当博导,只是每个月发给博士生导师的几千块钱的津贴却没有了。另外就是给慕容复安排了大量的课,以前慕容复是压根不屑去给学生上选修课的,可现如今由于上《博弈论》的周伯通去外地进修,而很多学生已经选了这门课,所以当成昆让慕容复顶替周伯通去上这门课的时候,慕容复连个“不”字都不敢说。 虽然张无忌是学理工出身,但是他还是很喜欢“博弈论”这门选修课的,而且他经常会把理论和实践相结合。最开始周伯通讲课的时候,反复提到过一个“左右互搏”的理论,周伯通曾当场给大家表演了一只手画圆圈而另一只手画正方形的绝活,事实上这个理论在博弈论中就是一个关于“单人博弈”问题。“单人博弈”在理论上其实是不存在的,但是张无忌却总是能巧妙的将它衍生和转化成为最优化的问题。比如说,每一次和赵敏打牌之前,张无忌都会和她说好规则,如果赵敏赢了就让赵敏亲他一下,如果张无忌赢了则由他亲赵敏一下。又或者,张无忌自从认识赵敏以来,从来没有给赵敏买过花,每次他和赵敏去逛街,街上都会有一些提着花篮的女孩子走过来,说着一些诸如先生你的女朋友真漂亮买一束花送给她吧的话。一般女生在这一刻的表情都是羞答答的瞅着地面,而如果是其他的男生十个有九个会抹不开面子当场就掏钱了。美女对男人的眼睛来说是极乐,对心灵来说是地狱,对腰包来说就是炼狱。可张无忌不,他会先是温柔的凝视着赵敏,然后悄悄在赵敏耳边说:“你要是不要花,我今天就带你去小东门吃羊肉串。”接着便拉着赵敏的小手在瞠目结舌的卖花女面前大摇大摆的离去,而对于赵敏来说,直到那一刻她才知道,原来无耻也可以这样的具体。哲学家的爱情是一个又一个的讨论,文学家的爱情是一篇又一篇的作文,数学家的爱情是一道又一道的计算,政治家的爱情是一个又一个的判断,而经济学家的爱情则是一个又一个的博弈。带着感性的理性经济学学起来比较轻松,而包含着理性的感性的爱情也同样不失浪漫。 参加何足道婚礼之前,张无忌也听说博弈论要换老师的事情了,对慕容复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所以当范遥拦住周颠说话时,他也把食指放在嘴唇上,“嘘”了一声,“人家已经够惨的了,咱们就别在背后议论他了。” 作品相关 (一零零) 合并 “大宝,晚上帮我在图书馆占个座!”周颠使劲的拍着张无忌的床说。 “今晚不行,今晚是老慕的选修课,没法逃!”张无忌边说边扔给周颠一个坐垫,“这是赵一伤给我的,你自己搞定吧!” 周颠赶忙接住,有点怀疑的问:“这玩意儿我还没用过呢,好使吗?别到时候让人家给我撵出来!” “放心,保管好使,那上面有防伪标识呢!”范遥一边啃着黄瓜一边接茬。 “那就成。”周颠放心了,然后又关心的问:“大宝,慕容复真的那么严?” “你问他,”张无忌指了指范遥,“要是周伯通期末考试前赶不回来的话,我们就死定了!” 上了慕容复的课之后,张无忌才发现之前对他的同情都是多余的。 前一阵子听周伯通讲课,那是一种课余消遣。周伯通虽然已经五十来岁了,又是老光棍一条,却依然童心未泯,平时课下动不动就喜欢和学生们一起打打篮球、踢踢足球什么的,上课的时候则最喜欢给学生们讲故事。上他的课,学生们既不需要记笔记,也不需要买教材,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在他讲故事中间停顿的时候托着腮帮子不失时机的问一些诸如“后来呢?那是为什么呢?”的问题,因为用周伯通的话来说,讲故事是一个互动的过程,倘若听故事的人只顾着傻呵呵的在那里听,那讲故事的人就提不起精神来。当然,有的学生也会忍不住问他考试的事情,每当这个时候,周伯通就会把大手一挥,满不在乎的说:“考试?考什么试?最后你们一人交给我一份作业就行了!” 别说是经院,就是在D大,能够有周伯通这种心态的老师也是凤毛麟角。在D大,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可心比天高的教师却有的是,最不缺的就是心比天高、却命比纸薄的教师。有点本事的人在D大呆两年就跳到更好的地方去了,而剩下那些走不了的,则只能憋憋屈屈的窝在这里,并把憋屈了一肚子的怨气和不如意都撒在学生的身上。比如说去年有个教线性代数的老师,就曾因为自己的孩子高考失利心情不好,在期末考试中挂掉了一个班的三十多名学生。而对于一部分老师来说,期末考试则是他们创收的大好良机,因为每到期末快来临的时候,总会有一些学生出于各种各样的目的给他们送礼,又或者他们会以着各式各样的名目卖自己编的书或练习册给学生们,其中很多书甚至都不是D大出版社出版的,而只是在D大校园里一个破破烂烂的印刷厂里印刷的。对于这样的老师,绝大多数的学生只能是敢怒不敢言的。谁让这是一个笑贫不笑娼的年代?人们可以不去计较艺人们在互联网上的那些春宫图,可以很快忘记国足们在国际赛场上的拳打脚踢,甚至也可以自欺欺人的勉强接受在质检中出现问题的民族企业振振有辞的辩白……可是,作为一个学生,尤其还是一个目前看来一无所有的学生,虽然考试过了并不意味着什么,但是考试不过却意味着你将会失去未来。 慕容复虽然还不至于这么龌龊,可是在学生看来也有够变态。据说他的手里光是博士就压了七八个,其中有一个读博已经读了十多年了,可慕容复死活就是不让人家毕业。也该着那个博士倒霉,想当年他入学的时候导师本不是慕容复,而是王重阳,人家当初就是奔着王重阳来的。可奈何世事无常,王重阳就在他的论文快答辩的时候忽然染上重病,没几天就一命呜呼了。对于一名博士生来说,天底下最悲惨的事情也就莫过于此了。那个博士在王重阳的追悼会上哭得是凄凄惨惨戚戚,再加上这哥们平时《东成西就》看多了,居然一边拍着棺材一边哭着说:“要有始有终啊,真心人!”可是就算他哭得再凶,也改变不了残酷的现实,学校对这种情况只会有一种做法,就是给他换导师。于是这个倒霉的孩子直接就被分到了慕容复的手下,紧接着论文就被慕容复毫不留情的给挂掉了,再后来就是花开花落,花落花开,少年子弟江湖老,慕容弟子白发新。论文是写了改,改了写,“查尔斯”的书都已经从三联版变成新修版了,可这哥们儿的论文却连个大纲也没有通过。 张无忌现如今的情况比那个博士好不到哪里去。张无忌是和韦一笑搭伴选的《博弈论》这门课的,由于D大的校内选修课原则上要求跨学科,所以范遥没有选。韦一笑之前逃过两次课,都被慕容复点了名;张无忌陪着韦一笑逃了两次课,也被慕容复记了帐。张无忌和韦一笑不敢再逃第三次,于是这天早早吃完饭就去上课了。到了教室门口,张无忌却意外的看到了周芷若和宋青书。 “你们也选了这门课?”张无忌在跟他们打完招呼之后奇怪的问道。 宋青书瞥了一眼仍旧保持沉默的周芷若,客气的说:“是啊,我们两周前就过来上课了。之前的选修课是刘瑛上的,但是因为她也和周伯通一起出去进修了,所以经院就把我们的那个班给并过来了。” 作品相关 (一零一)口香糖 两个礼拜没来,张无忌和韦一笑发现上课的人多了不止两倍;黑压压的人群,就像是漂泊在外的民工们集体窝在年前的火车站里等待着晚点的火车。 “教主,这儿有座。”朱元璋在人堆里朝着张无忌不停的挥手,张无忌定睛一看,果然朱元璋身旁有两个空座。 “谢谢啊!”张无忌感激的说,随即看到朱元璋身边的徐达,“咦?达哥你也过来了?” “是啊,都被并过来了!别说了,你们赶紧过来,再晚了连这两个座儿都没有了!”徐达气急败坏的喊。 张无忌和韦一笑拼命在人群中往座位旁边挤,韦一笑此时恨不得真的变成一只蝙蝠,直接飞过去;又或者像电影里似的忽然拥有了一身的轻功,足尖轻轻一点就能飞身跃起,然后再踩着这帮家伙的脑袋到达目的地。 “让一让!麻烦让一让!靠,别都挤在过道啊,让一让成不成?!”韦一笑徒劳的嚷嚷着,忽然灵机一动,把手掌摊到张无忌面前,“大宝,吐两口唾沫,快!” “你要干吗?我不干!”张无忌吓了一跳,随即把嘴巴抿得紧紧的。 “别磨叽了,你还想不想过去坐着了?想的话就快点!你自己不知道你今天吃大蒜了啊?” 张无忌脸一红,扭扭捏捏的说:“我这不是正在嚼口香糖呢嘛!” “口香糖也成,你赶快把口香糖吐我手里!” 张无忌无奈,只好用手稍稍遮住嘴,把嘴里的口香糖“噗”的往韦一笑的掌心一吐。 韦一笑迫不及待的用另一只手的大拇指和食指,将口香糖轻轻捻起,冲着周围人群大声叫嚷:“瞧一瞧看一看了啊,大蒜味儿的香口胶!美女,来一块?帅哥,你闻闻这味道是不是挺正的?” “妈呀!”伴随着一声尖叫,人群“哗啦”往两旁一分,闻到蒜味的女生们用手紧紧的捂住鼻子,没有闻到蒜味的女生们也矜持的用纤纤玉手把鼻子象征性的遮挡住,仿佛谁若是不这么做就不是淑女。相比较女生们的这些小动作,男生们则粗鲁的多,自从韦一笑把口香糖一亮,大伙就骂声不断。不过在D大妄想能跟韦一笑比恶心的人至今为止还没被生出来,所以骂归骂,可是一旦他们的目光真的接触到粘着张无忌唾液的口香糖时,却没有人真的敢凑过去教训韦一笑一顿,顶多是在旁边指指点点。 “TMD,累死老子了!”韦一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随手将口香糖往桌子底部一抹。 “咱以后别用这招了成吗?”张无忌嚅嚅地说。 “你还好意思说我?”韦一笑唧唧歪歪的指着张无忌的鼻子,“要不是你我至于沦落到这个伤心的地方?你小子这学期净顾着泡马子,自从跟你混以来就没有一件事是顺顺当当的!想当初要是选东方不败的描眉课不就什么麻烦都没有了?” “我哪知道?”张无忌万分委屈,“我当初不是觉得咱在经院认识的人多吗?周伯通又不考试,最后交作业的时候让敏敏帮我写一份就成了——哦不,是写两份!” “我靠!你这如意算盘倒是打得妙!那现在怎么办?要是周伯通不回来你把赵敏叫过来替咱俩考试?”最后一句话韦一笑几乎冲着张无忌吼了。 “这种课考个试算啥?咱又不是慕容复手里的博士!这么多本科生,他应该不会太为难我们吧?”张无忌挠挠头。 韦一笑叹了一口气,“我也知道考试他不能抓,可是每堂课都要占座,烦都烦死了!你看看,咱俩今天来的够早的了,现在离上课还有10分钟呢,后面的座已经全没了!” “前头不是有座儿吗……” “靠!你吃饱了撑的?对了,赵一伤他们寝的坐垫用在这里占座好使不?” “不管用,他们的坐垫只有组织对组织(其实是寝室对寝室)的时候才好用!” “没事,没事!以后你们尽管过来上课,我提前把座位给你们占好。”朱元璋忽然殷勤的插嘴道。 韦一笑眼睛一亮,把胳膊搭在朱元璋的肩上,“嘿,你小子行啊!那以后我俩的座可就全都拜托你了啊!” “没问题,你们俩加上达哥的座儿我都包了!”朱元璋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说,“不过……” “不过什么?”张无忌奇怪的问。 “教主,我有点事儿想求你……” 韦一笑把眼睛一瞪,“靠!你小子出息了,居然敢跟我们讲条件?” “不敢,不敢!那……那我没事了。”朱元璋慌忙说。 张无忌冲着韦一笑摆摆手,和颜悦色的对朱元璋说:“你别听他的,他逗你呢!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就直说,只要我能办到就一定帮你!” 朱元璋一听高兴了,“谢谢教主!那我就直说了啊!教主,我想进学生会。” 张无忌松了一口气,“靠,我当什么事呢!Soeasy!学生会这阵子正缺人呢!不过……你和我们一样,还有一年半就毕业了,现在才进学生会,你不怕耽误时间?” 朱元璋诚恳的说:“说实话教主,我本来也没想进,不然上学期学生会纳新的时候我就已经报名了。不过这两天我却忽然想明白了,虽然我念的是专升本,可好歹也算是念过大学的人,如果连学生会都没经历过的话,这个大学也念的太不完整了!” 张无忌点点头,“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不过……” “你又怎么了?有什么倒是一块儿说啊!别跟挤牙膏似的!”韦一笑不耐烦的说。 朱元璋正视着张无忌,“教主,我知道我的要求可能过分,不过你也知道我的情况。我自入学那天起,虽然你们都当我是大一新生,可事实上我也可以算得上是大三的老生了,尤其是岁数,您要是再让我屁颠屁颠的跟在那帮大一、大二的小崽子后面干活,我脸上有点抹不开……” 张无忌沉吟半晌,还别说,朱元璋说的这个倒也是个问题,人家提的要求也不是那么不合理。更何况,学生会有几个部级的位子的确缺人。一般说来,除非是你特别的有能力,又或者你有特别的关系,否则能干到那些位子的只有大三的学生。但事实上到了大三以后,尤其是到了大三下半学期,这些位子却变得如同爆了光的奶粉一样,不光是不值钱,就算你白给人家也不要,不光不要还摆出一副生怕引火烧身的样子。张无忌这个学生会主席早就不想干了,跟俞莲舟说过好几次是不是该提拔新人了,可俞莲舟总觉得大二的那几个学生干部太浮躁,比不得张无忌踏实稳重。再说物理系的老师奇缺,俞莲舟是身兼着系主任、团委书记和辅导员三个职位,而自从张无忌当了学生会主席之后,无论是科研上,还是在学生工作上,都让俞莲舟省了不少的心。这么好的人俞莲舟焉能放过?所以张无忌的请求俞莲舟一直也没有答应。张无忌是有苦说不出,俞莲舟的面子他可不敢不给。因此如今朱元璋提出这么个请求,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徐达就曾经不止一次的跟他提过虽然朱元璋是专升本上来的,但是却特别有能力,果真如此提拔上来减轻减轻自己的工作负担倒也不错。 张无忌想了想,“这事儿我回去跟俞主任说一下,现在还真有个位子挺适合你,应该是问题不大。” 朱元璋眼睛转了两转,“什么位子?” 张无忌笑笑,“我们学生会现在缺一个组织部长。” 作品相关 (一零二)思想汇报 第二天,张无忌就去系里把朱元璋的事情跟俞莲舟汇报了。俞莲舟也正在为这届学生会人员单薄的问题发愁,其实人选倒是不少,可像样的却实在找不出几个。尤其是那几个部长级的位子,老生不愿意干,新生又干不了。俞莲舟听张无忌把话说完,心中不由得一动:“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还有两个专升本的班级呢?”想到这里俞莲舟马上把朱元璋的档案翻了出来,看过之后一拍大腿:“这个人太合适了,”俞莲舟指着档案对张无忌说,“专科三年一直在学校担任学生会主席工作,而且毕业那年被评为市优秀学生干部,最关键的一点,这个人在读专科的时候就已经把党给入了,按照党龄在物理系所有的学生里绝对算得上是老党员了。”说到这里,俞莲舟不由自主的看了张无忌一眼,张无忌脸一红,俞莲舟咳嗽了一声,慢悠悠的说:“张无忌,眼瞅就快一年了,你这次转预备党员不会再出什么纰漏了吧?” 张无忌低着头不敢看俞莲舟,“不会了。” “不会了?就凭你上学期带头罢考的事情,要不是我一个劲儿的跟学生处说好话,你这辈子是别想入党了!” 张无忌在旁小鸡啄米般猛点头,“谢谢俞主任,俞主任你放心,我再也不会给你惹麻烦了。” “放心?就冲着你上个学期的表现让我怎么能放心?你啊,表面上老实,私底下就没有你不敢的!光是嘴上说的好听,我问你,上个季度和这个季度的思想汇报呢?” 张无忌理直气壮的说:“那个东西我早就交了啊!” 俞莲舟一听气就不打一处来,“你装傻是不是?不是早就通知你们列积人员的思想汇报改为一个季度至少三篇了吗?” 张无忌依然陪着笑脸,“那成,那我回去补给你。” 俞莲舟板着脸说:“你得快点,我这个礼拜就要把你们的材料报到组织部。另外,每篇思想汇报不许少于3000字啊!” 张无忌崩溃了,“啊?可我前两篇就只写了500字而已啊!以前也没这么多要求啊!”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你是有案底的人,在这方面还不积极主动点,怎么能让人看出来你是主动要求进步啊?赶紧把以前那两篇也给我补上!” 张无忌脑袋一耷拉,只好苦着脸说:“那好吧!” 俞莲舟看到张无忌一打蔫,口气却不由自主的软了下来,这个学生,不管一开始自己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才会看重他,可三年的时间处下来,他对张无忌的宠爱却是发自内心的,“你上学期得罪了灭绝老师,咱们物理系也总得给人家一个交代不是?别的做不了,最起码这些表面功夫得做足了。” “可问题是写那么多思想汇报人家根本就不看。”张无忌争辩道。 俞莲舟一瞪眼,“让你写你就写,哪儿那么多废话?行了,你也别在我这儿磨嘴皮子了,赶紧该干吗干吗去!既然想保研,成天就别净顾着谈恋爱!你的成绩虽然在班里一直是数一数二,可也不能掉以轻心。” 张无忌嘴里连连答应着,“行,俞主任,放心吧!没什么事儿我走了啊!” “等等!”俞莲舟忽然想起一事,“你回头让朱元璋来我这儿一趟,我跟他谈谈,要是没什么问题的话就让他即刻上任了。” “嗯,好!”张无忌高兴的说。 出了办公室,张无忌立刻掏出手机给朱元璋打电话,通知他去找俞莲舟谈话。随后又拨通了赵敏的手机,“敏敏,你在绿柳山庄给我占座了没有?” 赵敏在电话那头小声说:“我正上自习呢,占了,你快过来吧!” 到了自习室,张无忌急三火四的从书包里掏出厚厚一打原稿纸和一堆笔放在赵敏的桌子上,“敏敏,先别忙着看小说了,干正事儿要紧!” 赵敏把手中的书冲着张无忌晃了晃,“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看小说了啊?” 张无忌压根就不往赵敏的书上瞅,“反正都一样,我这事儿比较急!” 赵敏好奇的问:“你要干吗?” 张无忌坐在椅子上,把纸和笔往赵敏面前一推,“你的字漂亮,赶紧帮我写思想汇报,一共6份,一份3000字!”张无忌看了一眼稿纸,掰着手指头算了算,“一张纸能写500字,那一份就是6页纸,不多不多,你给我写满36页就成了!” 赵敏吓了一跳,“什么?这么多?你让我跑哪儿给你编一万八千字的思想汇报去?” 张无忌笑嘻嘻的说:“你那个笔记本不是能上网吗?你上网搜索一下不就成了?不过写的时候注点意,千万要用不同颜色的笔写,别让人一看就是临时补的。” 赵敏忍着气,“那你呢?你一个字也不写?” 张无忌说:“我要是写了,人家一看字迹不同,不就全露馅了?再说我的字太难看了,你不是总跟我吹你的书法多么多么强吗?那我就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说到这里,张无忌偷偷瞄了一下赵敏的脸色,连忙又补充道:“当然,我是很相信你的实力的……我对你有信心……我看好你哦!……那……那啥,我马上去帮你打水……晚上请你吃好吃的还不成吗?”张无忌看到赵敏还不吭声,连忙往赵敏身边凑了凑,软声软语说:“乖啦,听话!我这学期课多实验多,实在没时间弄这些东西。”赵敏盯着桌子上的那堆笔,气鼓鼓的说:“还有球赛也多!” 张无忌嘿嘿地笑,“你又不是不知道,自从跟你们经院比完那场之后,我现在都不怎么踢球了。我这么刻苦,还不是为了咱俩的将来着想!”说完,环顾四周没人注意,轻轻而又迅速地在赵敏脸上亲了一下。 赵敏的脸涨得通红,轻轻打了张无忌一下,“你疯了?这里是自习室!” 张无忌笑了,“不生气了?” 赵敏红着脸点点头,随即又说:“你去忙你的吧,东西我明天给你。” 张无忌忙说:“不着急,你千万别累着,慢慢写!” 赵敏依然低着头,“你别管了,去忙吧。” 作品相关 (一零三)历史 第二天,当张无忌展展扬扬的把整整36页的思想汇报交给俞莲舟时,俞莲舟却又给他出了一个难题。 张无忌刚进办公室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首先当俞莲舟看到他的时候,脸上居然堆满了笑容,紧接着又殷勤的给他倒了一杯茶水。张无忌恭恭敬敬的把思想汇报双手奉上,俞莲舟随手翻了翻,马上赞不绝口,“无忌啊,你的字比以前是强太多了!看来你以前不是写不好,是压根就没好好写。听说你爸当年也是我们物理系的才子,号称‘铁钩银划’,我就说嘛,你的字再差能差到哪里去?” 张无忌已经好久没看到俞莲舟冲他笑过了,在受宠若惊的同时,后脊梁不禁飕飕发凉,哆哆嗦嗦的说:“他……他也好久不练了。现在顶多逢年过节帮周围的邻居写写对联什么的……” 俞莲舟继续亲切的跟张无忌谈心,“哦?那他现在都做些什么?” 张无忌连比带划,“养养花,种种菜,没事儿的时候跟村口的老王头下下象棋。” “哦,对了,”俞莲舟话题忽然一转,“你知不知道我们学校今年正好建校200周年?” “啥?咱校已经建校200年了?”张无忌吓了一跳,他很清楚的记得他前年刚参加完D大88年校庆,那时候他还只是一个学生会的小跟班,跟在那些高年级师兄们的屁股后面从早忙到晚,甚至连口水都顾不上喝。后来有一个毕了业的校友看他可怜,给他买了一盒5块钱的盒饭。如果D大真的已经建校200周年的话,他张无忌岂不是已经活了100多岁了? 俞莲舟笑笑,“这是我们历史系考古学专业的老师们前不久才考证出来的。你也知道,D大早先是由好几个学校合并而来的,我们以前算建校时间的时候都是从其合并的时间算起的;可事实上我们D大的前身之一——明教大学的校总部在波斯,波斯明教可算得上是历史悠久了,算起来今年正好是建校200周年。所以我们D大其实也已经有200年的历史了。” 张无忌心里狠狠的“靠”了一声,心想你们怎么不从地球上有单细胞生物开始算?转念一想即便是这么算的话D大也排不上号,光是少林寺理工大就可以凭着校内的一堆恐龙独占榜首。可不管心里怎么想,嘴上却仍然恭恭敬敬,“俞主任,那您看需要我们学生为D大的200年校庆做些什么呢?” 俞莲舟满意的点点头,“是这样,我刚跟系里的其他几个领导和老师商量过,现在全校各个院系都对这次校庆极为重视,我们物理系也不能落在人家后面是不是?” 张无忌连连点头,“那是的,您看这样好不好?我回去就给学生会各个部的部长开会,我们可以以文艺演出等形式搞一些庆祝活动。” 俞莲舟一拍桌子,“好,太好了!跟我想到一起去了!我们物理系虽小,可也算得上是人才济济,上次军歌比赛能在众多院系中脱颖而出就是一个最好的证明。” 张无忌松了一口气,要光是文艺晚会那就太简单了。物理系的文艺晚会自打出现那天起,就有着它大众化的魅力:主题是向上的,地点是唯一的,内容是固定的,形式是永恒的,每一年都是旧瓶装新酒,年年都是换汤不换药,唯一能更新更新的就是台上那几副面孔。想到这里张无忌马上对俞莲舟说:“行,俞主任,我这就去筹备,估计能赶在学校艺术节那会儿举办。”说完张无忌就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等等!”俞莲舟叫住他。 张无忌忙说:“俞主任还有什么指示?” 俞莲舟温和的说:“指示谈不上,可是我有一点建议。我们物理系每年的文艺演出好是好,可就是太单调了。你回去跟大家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想想办法,把演出弄的丰富多彩一些。比如说举办的地点不一定非得在学校的礼堂,可以换其他条件好一点的地方;另外在台上表演的也不一定非得是我们物理系的学生,你们也可以联系联系其他院系文艺比较好的同学,或者是大都的一些歌星什么的。你觉得这个建议怎么样?” 张无忌说:“这个建议当然好了!同学们也都反映过我们办的文艺晚会有点枯燥。可是由于我们学生会经费一直比较紧张,所以太大规模的我们也办不起来。” 俞莲舟依然微笑着说:“你们先试着去办,有什么难处跟系里说,系里永远是你们坚强的后盾。” 出了办公室,张无忌越想越不对劲,这要是以往,俞莲舟不仅对他们学生会的这种文艺演出毫无热情不说,每当张无忌去找他商量相关事宜的时候,俞莲舟总是冲着他摆摆手,说这些事情你们去找张松溪老师就行了,我的意见是文艺活动可以搞,但绝对不许耽误学习。最后还不忘叮嘱张无忌搞活动的花销绝对不许超支。所以每次物理系搞稍微大型的活动的时候,也是张无忌最头疼的时候。说到底他也不过就是一个穷学生,他既没有地方去拉赞助,也不可能学陈友谅无耻的剥削人民群众。因此凡是物理系能在礼堂举行的活动已经算得上是超大型的活动了,而一般的活动也不过是跟学校借个教室罢了。张无忌的对策就是节省节省再节省,如果可以的话,张无忌甚至想把大家弄到操场或随便学校哪个草坪聚一聚也就算了。清风、明月,加上满天的繁星,气氛不是也挺不错的?当然,这个想法后来遭到了殷野王他们寝室的强烈反对,殷野王说既然咱真的这么寒酸那就索性寒酸到底算了,干脆把大伙都弄到D大的那片小树林去,也省得我隔三差五的就得去到处划拉毛片。 上自习的时候,赵敏看到张无忌有些心神不宁,“嗨,你怎么了?”赵敏用胳膊肘碰了碰张无忌。 张无忌随即把心中的疑窦说给了赵敏听,赵敏听罢冷笑一声,“依我看,俞莲舟是前些日子被那场足球比赛给刺激到了。” “为啥?”张无忌不解,“咱物理系不是赢了吗?” “赢了有什么用?你没看到比赛那天我们经院的排场?那场比赛,输赢还在其次,成昆为了显示我们经院的实力才是主要的。” “你们经院一向有钱,还用得着显示?再说我们俞主任一向也不是那么虚荣的人啊!” 赵敏沉吟一下,“我们先不说这个,你先告诉我,今天俞主任是不是绝口没跟你提经费的事情?” 张无忌想了想,“也提了,他说如果我们有什么难处就跟系里说,系里永远是我们的后盾。” “哼,”赵敏撇了撇嘴,“这就是了。这话说了等于没说一样!你们俞主任心里打得什么算盘,可瞒不过我!要我说,你们这次活动就别指望物理系拿一分钱了,因为他们压根就没打算给你们拿钱!” “啊?”张无忌吓了一跳,险些跳起来,“没钱还要装阔?还要换场地?还要找歌星?” “你小点声。”赵敏看了看周围上自习的人,“我跟你说,没钱当然不能装阔,可是有钱就不一样了。” 张无忌也放低了声音,“有钱?谁有钱?哪来的钱?” 赵敏狡黠的一笑,“你啊!” “我?!”张无忌瞪大了眼睛,“我哪来的钱?” 赵敏依然笑容不减,“你没有,可是你干爹有。” 张无忌恍然大悟,但仍有些诧异,“你是说,系里是想让我去干爹那里拉赞助?” 赵敏点了点头。 “不会吧,我干爹以前也在D大工作,跟俞主任他们都是同事,要说赞助的事儿还轮得到我?” 赵敏笑了笑,“那有什么不会的。第一,他们以前虽然是同事,但是关系肯定没有你和你干爹亲;第二,你干爹当年是被排挤出D大的,家里又出了那么档子事儿,对D大一直心怀芥蒂,俞莲舟跟他说他还真的不一定答应;第三,你干爹当初是被成昆弄出D大的,你只要跟他说一说上次足球比赛的事情,我敢保证,他一准儿答应。” 张无忌沉默了半天,低着头说:“也许你是对的,可是我不想去找我干爹。” 赵敏耸耸肩,“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张无忌依旧低着头,“我跟我干爹二十多年没见,我不想一见面就跟他说这个,如果被我爸知道了,我爸会骂死我。” 赵敏点点头,“不管你怎么做,我都支持你!对了,你当校学生会主席的时候不是拉过赞助吗?你跟那些商家谈一谈,看看能不能赞助赞助你们物理系?” 张无忌摇摇头,“早就试过了,那些赞助商都是校团委请来的,既然请人家赞助就不能让人家空手而回,校团委是承诺解决那些赞助商子女进校学生会的问题的。”说完张无忌苦笑一声,“你也知道我们物理系的学生一般都比较穷,有权有钱人家的孩子也不会到我们物理系来。”张无忌的这番话说得赵敏也沉默了。 回到寝室,414的弟兄们也帮着张无忌出主意。杨逍说:“大宝你先别急,我有个哥们在歌厅工作,等回头我给你问问,帮你联系联系歌星。” 周颠对杨逍的建议嗤之以鼻,“酒吧里的人能认识什么歌星?那些酒吧歌星也就是会唱唱十八摸罢了。” 范遥在一旁插嘴,“小颠这你就孤陋寡闻了不是,现在好多当红歌星都曾经在酒吧里混过,比如说那个香香,想当初就是在我们D大附近的那个妖子酒吧里唱歌的,现在怎么样?前些年在超级公主海选中夺冠,摇身一变就成了香香公主,现在事业绝对是如日中天、红得发紫!” 周颠有些不相信,“香香公主也在酒吧里混过?不会吧,她可是我们大都出了名的玉女歌星啊!据说她为人特纯洁善良,从来舍不得吃肉,只吃鲜花,所以身上一直有一股奇异的香味。” 这次变成范遥对周颠的话嗤之以鼻,“吃花?拉倒吧,花痴还差不多!还奇异的香味?那是因为她身上有狐臭,所以不停的往身上洒香水!她以前的凯子陈家洛曾经跟我是邻居,陈家洛也算得上是高干子弟了,为了追她把以前的马子霍青桐都给甩了。” 作品相关 (一零四)拉赞助 除了张无忌,414的其他人都饶有兴味的听范遥口沫横飞滔滔不绝的八卦着陈家洛的这部皇太子秘史。张无忌好几次都试图打断范遥问问杨逍有没有什么门路可以拉来赞助,可奈何香香在大都实在是太红了,只要是个人都会对她的祖宗门楣身高三围乃至被潜规则的次数以及是否有私生子感兴趣,所以张无忌插了好几次都没能插得上嘴。 张无忌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准备去校团委碰碰运气,不过他对此也并没报太大的希望,因为丁敏君自从知道他和纪晓芙关系不错之后对他的态度总是冷冰冰的。就在张无忌伸手去拉门的时候,门却突然被推开了,张无忌吓了一跳,连忙下意识的往后一闪。门缝里探进来一个脑袋,仔细一看却是朱元璋,朱元璋笑容可掬的说:“哟,教主,这是准备去哪儿啊?” 张无忌定了定神,“啊,我打算去团委一趟,你有事儿吗?” 朱元璋笑呵呵的说:“野王让我过来帮他借俩鸡蛋。” “哦,”张无忌瞅了一眼范遥,此刻的范遥正添油加醋的描述着香香和陈家洛、霍青铜之间的三角关系,对寝室里的鸡蛋已经完全失去了往常老母鸡对待捉小鸡的老鹰一样的警惕性和警觉性。张无忌用眼神示意朱元璋稍等片刻,随后悄悄的从范遥的床下拿了两个鸡蛋递给了朱元璋。 “谢谢教主,”朱元璋兴高采烈的将鸡蛋接过,忽然想起一事,“对了教主,你是要去团委找丁老师?” 张无忌点点头,“是啊!” “可我刚从团委回来,俞主任让我给丁老师送材料,丁老师收完材料之后就出去了,好像是今天市里有个会要开。” “哦,这样。”张无忌笑笑,“那我就明天再过去,反正事儿也不急。” 朱元璋好奇的指了指范遥,“遥遥他们在说什么呢?” “哦,正要找你们商量呢,我们物理系过一阵子要搞个文艺晚会,他们正在帮我想请哪些歌星呢!” “真的?”朱元璋很是兴奋,“能请来吗?请一个恐怕要不少钱吧?” 张无忌点头,“所以我们还要商量商量拉赞助的事儿,我准备这几天就让文艺部拟一个策划书。” 朱元璋对这次活动表现出了极其浓厚的热情和兴趣,“那找到赞助商了吗?” 听到“赞助商”这三个字,张无忌不禁有些沮丧,他摇摇头,“还没有,正在联系。” 朱元璋却仿佛什么都没有注意到,情绪依旧高涨,“那正好,我手头有一个。也不用写什么策划书了,我今天就去跟人家联系,估计这个礼拜就能有回信。” “啊?真的?”张无忌又惊又喜。 朱元璋把右手的鸡蛋小心翼翼的放到左手,然后用右手使劲一拍胸脯,“教主,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你就放心好了!” “行!”张无忌拍拍朱元璋的肩,“那就拜托你帮我回去打听打听。” 朱元璋出了414之后,把鸡蛋往寝室一放,就直奔楼下。三楼住着的是物理系的大一新生,朱元璋径直来到韩林儿他们寝室门口。 韩林儿家里不是一般的有钱。如果把韩林儿家里的钱全部变现成钞票雇人一张一张的数,那么至少可以解决一个城市人口的失业问题。韩林儿祖上都是农民出身,一直过着脸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到了韩林儿的爸爸韩山童这一辈祖坟却忽然冒起了青烟。韩山童早些年是倒腾矿起家,折腾了几年之后便由最初的空手套白狼到有了一定的身家,再后来就做起了投资的买卖。韩山童虽然没什么文化,可在投资方面眼光却很独到,没过多久生意就像滚雪球般越做越大。韩山童的生意不光是遍及中原,甚至跟西域的许多知名企业都有密切的业务往来。 可是韩山童的生意虽旺,命却不久长。也许是生意场上应酬太多,正值壮年却得了肝癌。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晚期了。虽然他的钱多得能砸死人,可偏偏不能买通阎王让自己多活两年,所以韩山童在韩林儿上高二的时候就一命呜呼了。韩山童临死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这个儿子,韩林儿自小没妈,孩子虽然是好孩子,可是却没有丝毫的生意头脑,再加上性格比较单纯,极容易上当受骗,都说无商不奸,可依照韩林儿的性格非得把老子的家底赔得血本无归不可,所以韩山童并不指望韩林儿能接他的班,只希望儿子能用他留下的钱平平安安的过完一辈子也就心满意足了。韩山童将他辛苦半辈子挣的钱的绝大部分存入了瑞士银行,遗嘱中说明只有在韩林儿满24岁之后才可以分期分批的使用;而其余的钱和在大都的几家公司则由一个信得过的亲戚打理。韩林儿自从老爸去世以后,就一直住在这个亲戚家里,整天不愁吃穿,日子倒也过得优哉游哉的。考上D大之后,亲戚本来想给他调到诸如企业管理之类的专业,可韩林儿坚决不让,大学对于他来说本就是可有可无的,那么就不如听从老天的安排,当初考上什么就念什么好了。 这些事情,张无忌并不知道;别说是张无忌,就算是整个物理系,也没有几个人知道。韩林儿高考的时候户口是落在那个亲戚家,光看档案俞莲舟只知道韩林儿的监护人是一个保险公司的小业务员——这也是韩山童临死前交代的,都说树大招风,所以有钱人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装穷。可是朱元璋对韩林儿的背景却一清二楚,因为韩林儿的那个亲戚有个好朋友叫做郭子兴,而朱元璋打小就跟郭子兴的养女马氏订下了娃娃亲。 “韩林儿,出来!”朱元璋在寝室门口扯着脖子喊。 “诶,来了!”韩林儿一掀门帘出来。 朱元璋先不着急说话,而是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韩林儿一番,眼见着韩林儿衣着整齐,身后还背了个书包,显然是要出去,“怎么着?去上自习?” “嗯!” 朱元璋笑了,“这才刚开学没多久,你就这么用功?你今天是打算去图书馆啊还是峨嵋山啊?” 韩林儿脸一红,但还是老老实实的说:“图书馆。” 朱元璋把手搭在韩林儿的肩上,“不是做哥哥的说你,既然想追人家就得主动点,你老是这么默默无闻的哪辈子才能把人追到手啊?” 韩林儿紧张的回头看了看寝室,窘得半天没说出话,一个劲的摆手,“没……没追……” 朱元璋也回头看了他们屋子一眼,搂着韩林儿往远处走了几步,低声说:“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真喜欢那个周芷若?” 韩林儿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说:“她……我……我不配……” 朱元璋用手狠狠打了他的脑袋一下,“没问你配不配,就问你喜不喜欢?” 扭捏了半天,韩林儿终于重重的点了点头。 朱元璋咧嘴笑了,“这就是了,别人不了解你,我还能不了解你?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再说了,如果你要是不配的话,难不成那个宋青书就配了?” “他……他比我强多了……” “强个P,他要不是靠他老爸,他能这么拽?我问你,你想不想比他还拽?” “想……” 朱元璋满意的点头,“这就对了,我跟你说,眼下就有个机会。我们物理系过一阵子要办个文艺晚会,准备请其他院系的学生会主席也来参加。” “那……那跟我有啥关系?” 朱元璋又狠狠打了一下韩林儿的脑袋,“你傻啊!既然说给你创造机会就当然跟你有关系了!我们这次晚会准备把规模搞成有史以来最大的,演员阵容也是有史以来最强的,所以你回去跟你那个叔说一声,看看能不能给我们提供赞助?” “不,不是,跟……跟我叔有啥关系?” “靠!”朱元璋这一次用手狠狠打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你简直笨的无可救药!你想啊,办这种晚会中间肯定会有一些抽奖节目什么的,到时候我们就会安排你和你叔上去颁奖。你想想,那么多人面前,你多露脸啊!这么拉风的事情要是让周芷若看到了,她要是还能记得宋青书是谁那就见了鬼了!还有,我还可以安排让你给她颁奖,你看怎么样?” 韩林儿眼睛一亮,“真的?” “骗你干吗?!” “那行,那我这就去跟我叔说!” “哎等等,”朱元璋叫住他,“你笨嘴笨舌的只会把事情搞砸,你带我去你叔那儿一趟,我跟他说。” 当天晚上,朱元璋就兴冲冲的去找张无忌,“教主,您看看,这是大都部分歌剧院的名单,人家赞助商说了,只要是这个单子上有的,我们就直接带人进去就行了,一分钱不用花。” 杨逍一把抢过单子,匆匆扫了一眼,然后像是不认识般的打量朱元璋,“老朱你行啊!你是怎么搞定的?” 朱元璋憨厚的笑了笑,“这不算啥,不算啥!”然后又对张无忌说:“教主,咱还是先把场地定下来,我好去告诉人家一声。” 414寝室其他人也都凑了过来,杨逍研究着名单,“嗯,这几家剧院都是够档次的,不过我们最好选一家离D大最近的。” “这离D大最近的剧院应该是……”张无忌也仔细看着那张纸,然后用手指着其中的一个名字,“对,就是这个,丽春院!” 作品相关 (一零五)评估 既然场地和演员的问题都解决了,那么剩下的就只是一些零零碎碎的准备问题了。此时的朱元璋早已经走马上任,这也让张无忌在今年的筹备过程中省了不少气力。张无忌对朱元璋的感觉是:脑瓜转得快,心眼也够灵活;最主要的是这个人特别能说,也特别会说,好多事情别人把腿都快跑断了,可朱元璋却只要动动嘴巴就能搞定。此外,朱元璋还有一点让大家极为佩服,就是这个人从不近女色。这年头,就算是做个和尚都要抗拒很多的诱惑,可朱元璋却对老家尚未过门的媳妇儿异常的忠贞,每个礼拜都要给未婚妻写一封信,每封信的开头必然是:亲爱的小马;落款则是:爱你的老猪。朱元璋的种种行为在让众多男生感到自卑的同时,也不禁回想起了自己当年的那些纯真往事。朱元璋有一句名言:西施裸奔追我三千米,我老朱要是回头看一眼就算我流氓!就是这句话,让一些低年级的小MM将其貌不扬的朱元璋列为了本年度最想与之上床的对象之一。 就在张无忌他们紧锣密鼓的筹备着文艺晚会的同时,D大的领导阶层也在为即将到来的评估做着最后的准备:教师早已全部换成硕士以上的了,博士也引进的差不多了,旧的宿舍和教学楼一律拆掉,操场也全部铺上了塑胶跑道。所有近三年的考卷早就从头到尾检查过无数次了,一旦发现不符合要求的就把试卷废掉重新出题,再重新找学生答卷,就在前不久张无忌还带着一帮人呼啦啦的去张松溪那里把自己上大一时的期末考卷重答了一遍,当然前提条件是照着张松溪提供的答案有选择的回答,之后他们又充当了老师的角色,拿起红笔像模像样的给自己批卷。各个院系每个年级至少配备了两个辅导员,所以以物理系为代表的众多院系终于由长久以来的一党独裁变成了三权分立;而且辅导员轮流入住学生寝室,负责早上叫醒学生出操以及夜间的值班,而这么做带来的直接后果就是那些小导员和学生们打成了一片,比如说殷梨亭最近就连续好几个晚上跑到414来跟张无忌他们打棒。杨逍刚开始还觉得有些别扭,可几圈扑克打下来就搂着殷梨亭的脖子称兄道弟了,殷梨亭甚至还帮他出主意怎样才能尽快搞定纪晓芙。从这件事情上我们可以得出两个结论:第一,男人之间的恩怨要么就是一辈子,要么就干脆不存在;第二,那些哭着喊着对旧爱难舍难离的最根本原因是还没有找到让他满意的新欢。另外,校园里凡是5层以上的高楼全部在窗外安上了铁栏杆,所有通往天台的通道全部被堵死,心理咨询热线也24小时开通——不怕别的,就怕在这个节骨眼上有学生跳楼。现在的学生基本上全是独生子女,虽然平时有家长在那里娇生惯养着,可也多了过去孩子所没有的孤独感,人一孤独起来就容易胡思乱想,久而久之则会引发许多心理疾病,如果此时一旦再在学习、事业或爱情上受到点挫折,就极容易想不开,而一旦想不开就很容易做傻事。中原的学生平时武侠小说看多了,就喜欢学那些大侠跳崖,可是学校里又没有悬崖,所以他们就比较喜欢跳楼。可人家大侠们跳崖的目的是为了找武功秘笈当天下第一泡中原最漂亮的妞,而这些学生们跳楼的原因却是因为他们不但当不了天下第一还不得不成天到晚被D大最丑的恐龙泡。不过也有例外,据说当年D大第一帅哥杨过就是因为让众多美女伤心心里过意不去也站在D大最高楼上要死要活的准备往下跳,听物理系的老人们说,当时的场面蔚为壮观:一个身着雪白衬衫的帅哥迎着落日的余晖缓缓走向天台的边缘,而就在这时,身后却忽然出现了四、五个美女,拦腰的拦腰,抱大腿的抱大腿,连哭带喊生拉硬拽将他拖下。可苦了当时那些围观的群众,辛辛苦苦站了四个多小时,而且他们当中很多人为了占据观看的有利地形和方便拍照,都是买了票的。从这件事情我们可以看出,跳楼决不是一个自杀的最佳选择,容易砸坏花花草草不说,关键时刻如果狠不下心还容易浪费大家的感情。在这点上棒子们做的就比较好,高丽的学生们最喜欢的自杀方式就是上吊,既安静又不会打扰到别人,最关键是方便。高丽人喜欢高腰,总是喜欢把腰带系到胸口,所以腰带在高丽人的服饰中就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也正因为如此,一旦他们想不开的话就可以把腰带一解,随随便便找棵树或者找个房梁就把问题给解决了,而且这么做还绝对的环保——这是相对于倭国的学生们动不动就喜欢切腹,搞得大肠杆菌满地都是而言的。 除此之外,学生处在这段时间也相当的活跃,莫声谷经常在晚上带着一帮人在学校的小树林附近溜达,专抓那些谈情说爱搂搂抱抱的情侣们。有好几次俞岱岩甚至亲自出马,一旦发现校园里有牵手走路的情侣就冲过去把人家的手硬生生的分开,颇有当年地主恶霸棒打鸳鸯的气势,然后再由学生处的副处长玄慈语重心长的教育这些迷途的羔羊们在校园里牵手、拥抱乃至打kiss都是不道德的行为,而被教育的学生则一边耷拉着脑袋接受着大师的点化,一边在心里狠狠的骂X你妈。学生处这么一弄就搞得人心惶惶的,张无忌有一次也险些被逮到。那天张无忌正骑车驮着赵敏去上自习,赵敏美滋滋的坐在后面一只手拎着暖壶,另一只手则搂着张无忌的腰。还没到绿柳山庄张无忌就看到俞岱岩径直朝他们走了过来,张无忌反应倒也快,当即掉转车头朝着相反的方向飞驰而去,据当时的目击者称其速度绝对超过了120迈,直接由老破驴变成了奔驰小跑。后来车子快行驶到校门口的时候被广电的同学发现,等到他们拿出摄像机开拍的时候留给他们的只是一个绝尘的身影以及美女飘飘的长发。据说后来那个同学将这个片断和其他的拍摄镜头随便剪接剪接拼成了一部新的言情动作片——《天若有情4》。 当然,在众多的弱势的学生当中也有小部分极强势的不服管的人,这些人中就包括那些住在张无忌他们楼上的即将毕业的大四的老生。 作品相关 (一零六)监狱 甭管哪个大学,大四的毕业生绝对是学校里最难对付的一拨人。一般来说,大四的第一个学期还算好,毕竟那个时候学生们的心思都用在各种考试以及找工作上,没有工夫调皮捣蛋;可是一旦到了大四的第二个学期,尤其是越临近毕业,滋生的事端就越多。其实这也不能全怪人家毕业生,想想看,每年四五月份那会儿,学校本身也没什么课了,考研成绩也出来了,复试也基本上结束了,去哪里工作也基本上定下来了,事实上那个时候教务处甚至把你的毕业证和学位证都打印好了,只要你不欠学校钱,就等着六七月份的时候取证了……这样看来,那些毕业生们每天除了喝喝酒打打牌下下馆子撩撩闲打打架之外又还能有什么事情可做呢?都说大学就像个染缸,最后能染成什么颜色都靠你自己。可到了大四之后才发现当初被说这话的人给忽悠了,因为你会发现没上大学之前自己还是一张纯白的亚麻布,可上了大学之后却变成了一块污浊不堪的抹布。其实大学更像是一所监狱,当初进来的目的是为了改造自己,可出去之后却发现自己不仅没有成为遵纪守法的良好公民,反而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人渣了。 414寝室楼上就住着这样的一群人渣,所以从这学期开学起,楼上就没消停过。大四的学生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在熄灯后从宿舍里往楼下扔东西,因为除了女人,就只有他们最有往楼下扔东西的资格和资本。大学四年攒下的东西至少能开一个“7-Eleven”,到了最后一个学期就可以变着花样的往楼下扔了。从内衣内裤杜蕾丝到暖瓶冰箱彩电计算机应有尽有,这些东西扔腻了就再把枕头被褥草席往楼下撇,要是觉得还不过瘾就再把床给拆了。当然偶尔这些人也会换换口味想玩点有情调的,这时他们就会把课本一页一页的撕下来用火点着,让自己大学四年学到的这点知识随风飘散,灰飞烟灭。总之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扔不出去的。而414楼上的毕业生们最喜欢扔的就是啤酒瓶子,他们天天喝酒喝到后半夜,喝完了之后就把啤酒瓶子从窗口扔下去听响儿;有一次不知道是谁忽发奇想,将一整箱啤酒顺着窗口往下推,直接让它自由落体,那天何太冲刚好来十舍检查宿舍,若不是躲的及时差一点就挂掉了。何太冲双拳紧握咬牙切齿的疯狂的冲上了五楼,在“咣当”踢开514的房门之后,六双喝得血红的眼睛齐刷刷的向何太冲射了过来,看得何太冲心里直发毛。林平之喷着酒气,阴惻恻的说:“何老师,有事?” 何太冲硬着头皮问:“刚才那箱酒瓶子是不是你们扔下去的?” 侯通海粗声粗气的说:“是我们扔的,咋了?” 还没等何太冲答话,512寝室的鸠摩智拎把刀进来了,“刚才那箱是你们扔的?扔的也TMD太没水平了!都跟你们说过多少遍了,扔之前应该让箱子有点倾斜度,让酒瓶子直接呈天女散花状那该有多爽……”鸠摩智话音未落,何太冲就以着比刚才上楼更疯狂的速度逃回楼下。鸠摩智是吐蕃人,也就是藏生,按照朝廷的少数民族政策他是可以带刀的,所以大学四年鸠摩智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拎把刀。现在的毕业生何太冲不好惹,也不敢惹,更惹不起。在他们当中,有百分之八十的人对即将离开的学校和即将踏入的社会有着强烈的不满情绪,而他们当中的许多人就是怀着这种情绪准备用大学忽悠他们四年的东西去忽悠社会一辈子。何太冲平时对别的学生吆五喝六怎么的都行,可是对这些人却是绝对要退避三舍,一旦不小心触动了他们的哪根神经,他们就会像猛兽一般发疯似的扑过来跟你拼命。 可再猛的野兽也会遇到对手,就算你真的是个流氓你也总有机会遇到比你更流氓的。那天晚上五楼几个寝室的毕业生又开始往下扔酒瓶子,不过与以往不同的是在这些大四的学生当中还混入了两个大三的学生,他们一个是陈友谅,另一个则是宋青书。虽然十舍里其他年级的学生们对这些大四的避之不及,可陈友谅却极愿意往他们的身边凑,平时有事没事就找514的尹志平和游坦之喝酒。宋青书是来找陈友谅的,宋青书本住在十九舍,由于张无忌的缘故,轻易的不愿意到十舍来,可最近周芷若的态度让他觉得很是郁闷,又没有什么人可以倾诉,思来想去所有的好朋友里面数陈友谅的点子最多,跟他的关系也最好,所以就过来了。陈友谅一看到他马上就说:“兄弟,你今天来的太是时候了,我给你介绍俩人,包管你跟他们有共同语言!”说完就直接把宋青书带到了514,介绍游坦之和尹志平给他认识,陈友谅边介绍还边说:“这两位都是恋爱专家,你有什么不懂的问他们就好了。” 宋青书一看可算找到组织了,话还没说两句眼泪就吧嗒吧嗒的掉下来了。原来在外界看来他和周芷若早就是一对了,甚至他自己也觉得跟周芷若离修成正果不远了,可偏偏在这个时候又生出了事端。从前周芷若对他都是若即若离的,这一点宋青书早已习惯,去年周芷若过生日的时候,宋青书最后一个将自己的礼物呈上——那是一块手表,在表的背面刻着一行小字:我愿意像它一样一天24小时围着你转,而你只需要偶尔看我两眼。而周芷若自从跟张无忌分手之后,对宋青书的告白一直采取着“不理睬、不回应、不拒绝”的“三不”原则,虽然没有给宋青书希望,但是也绝没有让宋青书失去希望。这学期开学之后,宋青书就得到了张无忌和赵敏重归于好的消息,这个消息对他来说无异于一剂兴奋剂,他马上增加了追求周芷若的速度和力度,在某种程度上他甚至感到周芷若已经对张无忌死心以及对他妥协了,可万万没想到一堂小小的选修课就轻而易举的毁掉了他以前苦苦经营的一切。自从他和周芷若的选修课同张无忌的那个班合并到一起之后,虽然每一次他和周芷若都坐得离张无忌远远的,可是他还是会察觉到周芷若的反常。别的不说,光是周芷若的眼神就开始发飘,总是会有意无意的往后瞟,而每次慕容复点到张无忌的名字的时候宋青书都会感到身边的人会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动。最让宋青书难以忍受的是,自从周芷若知道和张无忌一起上选修课了之后,每次上课都会打扮的特别的漂亮,这其中还包括了张无忌逃掉的那两堂课。所以说女人心猿意马起来比男人要难掩饰得多,因为她的变化是由表及里的,而男人出轨的标志却只能通过一些蛛丝马迹看出来。好多男人就算是把全世界的女人都给上遍了,也照样能面不改色大言不惭的拍胸脯对那些他们欲骗到手的纯情少女说老子至今仍是处男之身,当然他们也没说谎,因为处男在他们的字典里的含义就是“被处理过的男人”。 游坦之听宋青书这么一说极为愤怒,他这辈子最恨那些占着茅坑不拉屎的,一听说张无忌就住在他们楼下,马上说我靠那还等什么现在就下去收拾那小子去。宋青书一听连忙阻拦说那可不行要是让我爸知道了我就活不成了。尹志平也在旁边劝道前些日子得罪了何太冲之后这段时间公安处那几个校警盯我们寝室盯得比较紧,咱想点别的法子发泄一下就行了。于是游坦之只好在骂了一句脏话之后随手操起一只空酒瓶将它甩出了窗外。可万万没想到这一甩就甩出事情来了,朱元璋这天正好刚从系里回来,而514正好处于整个十舍的中间地段,所以朱元璋还没进楼啤酒瓶就在脚下爆炸了。朱元璋吓得连忙往后退了一步,怒气冲冲的大喊:“TMD谁干的?还有没有公德心了?”没想到游坦之听到下面有人骂,扔的更起劲了,嗖嗖两道弧线,又有两个酒瓶子飞了出来,还没等朱元璋反应过来,陈友谅却听出了他的声音,于是又嗖嗖两道弧线,另外两只酒瓶也在朱元璋的面前开了花。 朱元璋二话不说,直奔楼上,到了四楼的时候先高喊一声:“弟兄们,抄家伙跟我上楼!”四楼大三的这帮学生们早就忍了五楼的那帮畜牲很久了,听到朱元璋的一声吆喝,纷纷打开房门,拎凳子的拎凳子,拿墩布的拿墩布,其中也有不少人拿着平时做饭用的擀面杖和菜刀,雄赳赳气昂昂的上了五楼。414寝室只有周颠、范遥和韦一笑在,他们一听说要打架,下巴都要乐掉了,也每人拿了一样合手的家伙跟着大队伍冲了上去。 等到张无忌从实验室回来的时候,五楼已经打成一团了。张无忌一进宿舍大门,看门的大爷就告诉他四楼和五楼打起来了,张无忌听了之后的第一反应就是去敲一楼值班的辅导员的寝室,可人家辅导员一听说有打架的,而且打架的还是大三大四的学生,早就一边哆哆嗦嗦默念着安全第一一边将门反锁上了。张无忌没办法,因为他想到四楼基本上都是他们物理系的学生,所以还不想通知公安处,只好自己上楼看清楚状况。到了五楼张无忌看到所有的人都扭在了一起,连个能问话的人都没有。正苦恼间却忽然看到宋青书孤零零的站在那里,因为张无忌一开始知道是大三的和大四的打起来了,所以理所当然的认为宋青书跟他们应该是一伙的,忙走上前去问:“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作品相关 (一零七)群架 宋青书并不答话,慢慢抬起头冷冷的看了张无忌一眼,张无忌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刚想再问,宋青书却照着张无忌的鼻梁就是一拳,鼻血唰唰的淌了下来。张无忌用手摸了摸鼻子,有点发懵,“宋青书,你疯了?打我干啥?”宋青书一声不吭,又一拳挥了过去,张无忌急忙把头往旁边一闪,躲避开来。张无忌用手指着宋青书,“宋青书?我怎么得罪你了?”这时范遥在一旁边打边喊:“大宝,甭跟他废话!这王八蛋跟那帮畜牲是一伙的!” 张无忌一愣,宋青书却跟着再一脚踹了过来,这下张无忌终于恼了,心想就算是老子真的得罪你了,你也得把话说明白再打吧!就这么左一拳右一脚的而且每次下手还都那么重,摆明了是想让张无忌破相或是给他踢成个性功能不能自理。张无忌躲开宋青书的那只脚之后迅速的看了看四周,只见走廊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挤满了围观的群众,刚才进来时的过道早已被堵得水泄不通。张无忌心里很是着急,事态要是再这样发展下去的话就真的收不了场了。别说是大四的,恐怕就连他们大三的也有好多人甭想顺顺利利的毕业了。再说,他这个学生会主席虽然快干到头儿了,可也不想就因为这种事情被弄下台。 想到这里,张无忌知道不能再跟宋青书纠缠下去了,得尽快结束才行,所以当宋青书向他再次恶狠狠的扑过来的时张无忌不躲不闪,一把揪住宋青书的领子,顺势往旁边一扔,动作干净利落,而让围观的人们感到诧异的是,宋青书就这样被张无忌轻而易举的摔了出去。宋青书顿时就觉得天旋地转,手脚一软,歪倒在地。 宋青书的惨叫声让陈友谅勃然大怒,“好小子,敢打我兄弟?!”也一个箭步窜到张无忌面前,张无忌两手抓住陈友谅的双肩,稍一用力,于是陈友谅也被漂亮的甩到了一边。 游坦之一看不干了,毕竟陈友谅和宋青书都是他的朋友,于是也操起酒瓶子冲了过来,没想到张无忌飞起一脚,直接给他踢翻在地。游坦之手一软,酒瓶脱手砸在墙壁上,摔得粉碎。游坦之挣扎着要爬起来,却被张无忌像老鹰捉小鸡一般的拎起,一直拎到514寝室。张无忌知道514寝室里数游坦之往楼下扔东西扔的最欢,也想借这个机会好好教训教训他,于是便把他架到窗户旁边,笑着说:“你不是最喜欢顺着温斗斯往下扔东西吗?想不想试一试自己也被别人从温斗斯扔下去的滋味啊?” 周围忽然变得像死一般的寂静,由于张无忌当了近两年的校学生会主席,所以不少大四的学生也都认识他。在他们的印象中,眼前的这个高高瘦瘦的男生的脸上永远挂着和蔼可亲的笑容,对待老师同学也永远是彬彬有礼的,万万没想到这家伙却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在一张斯文败类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流氓的心。他们本以为张无忌会像麦兜一样容易欺负,可现在才知道,敢情这家伙也是一只从野猪林里裸奔出来的主儿。尽管别人犯迷糊,可414的弟兄们心里却明白得很。张无忌前一阵子到底是去体育学院学太极拳推手去了,虽然没选那门课,可也一节不落的跟着人家旁听。因为自从上次对经院的足球比赛之后,张无忌总觉得虽然他只是一名守门员,可是在比赛的时候还是有可能会有生命的危险。单身的时候也就罢了,可将来结了婚之后万一不小心在球场上挂掉了,赵敏孤儿寡母的可怎么办?无论赵敏将来会守寡还是改嫁,都是张无忌所不能容忍的。所以他宁可逃慕容复的课也要去学太极拳。最让张无忌感到惊喜的是,上课的老师居然是张三丰,因为当初选课的时候他看到的课程介绍上授课人写的是张真人,所以怎么也没想到教他打太极的居然会是校长。张三丰在第一堂课为了配合气氛,也为了对得起他的这个化名,还特意穿了一身道袍,再加上下巴上的山羊胡子,还真有点道古仙风的意思。当然,张无忌刚开始的时候和很多人一样对张校长兼职做体育老师很不理解,其实就像东方不败把时尚化装当成自己的业余爱好一样,打太极也是张三丰的业余爱好。只不过后来东方不败把时尚化装从业余的变成专业的了,而张三丰教太极拳却还是业余的。不过张三丰上大学那会儿是全国大学生武术冠军,即便是让他教体院的学生都绰绰有余。张三丰听说张无忌逃了另一门选修课来听他的课,高兴之余就对张无忌说如果想学不用大老远的跑到体院来,每天早晨在操场晨练的角落等他就行了。张无忌学的很认真,他最喜欢的就是太极拳里的以柔克刚和借力打力,刚才对付宋青书和陈友谅的时候用的就是这一招。再加上张无忌最近练习推拿手的时候基本上手里都会捧个铅球或者是铁饼,所以身上的气力大增,如今再让他背着赵敏沿着大都的新开河跑马拉松就跟玩儿似的。 张无忌转过身来,冲着尹志平和林平之平静的说:“你们两个谁上?”林平之和尹志平互望了一眼,谁也不敢动地方,鸠摩智却在后面拎着刀大声说:“去你妈的!弟兄们,扁他!”此时范遥一看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几乎整个十舍的人都到齐了;有几个广电的男生甚至在走廊支起了三脚架,放上摄像机准备为《古惑仔》取景。于是范遥连架也顾不上打了,干脆放下墩布丢掉板凳,和周颠、韦一笑一起维持秩序,顺便收一下门票以及开庄赌输赢。因为目前看来张无忌在全场最拉风,尤其是今天张无忌还很配合的穿了一套赵敏给他新买的夹克,从上到下全是纯黑色,就差戴一副墨镜了。可惜张无忌不会抽烟,不然简直是酷毙了,所以不少人都把注压在了4楼。范遥收钱正收的不亦乐乎,忽然听到鸠摩智嚷嚷要群扁张无忌,心想这可不行,他自己还在张无忌身上押了100块钱呢,忙说:“有本事就单挑,一帮人打一个人算什么英雄?”侯通海却满不在乎的说:“谁说我们是英雄了?我们是流氓!”“对!我们是流氓!”其他人也跟着一起吵吵。徐达一听火了,“靠!流氓了不起啊?欺负我们没人怎么的?Who怕Who啊?我们也上!明明是纯种的德国黑贝,别让人家当成Snoopy欺负!弟兄们,给我咬!” 张无忌一听,心想如果这么打的话局势就又不好控制了,刚才的努力也就白做了,连忙摆手制止徐达,同时对侯通海说:“好,你们一起上!我要是赢了你们就撤,以后再也不许往楼下扔东西了!”张无忌心里寻思着,尽管他这么说,可林平之就算再无耻也不至于无耻到这种地步。 可张无忌太低估林平之的实力了,只见林平之微微一笑,“不愧是张教主,佩服!既然张教主都这么说了,那这个面子我们也非给不可了!”林平之一说完,张无忌脑袋就“嗡”的一下子,心想完了,流氓就是流氓,我在他们面前还充TMD什么知识分子?搞不好一会儿我也得叫他们从温斗斯扔下去。林平之冲着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侯通海和鸠摩智刚要动手,忽然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且慢!” 大伙都是一愣,因为现在这个时间男生寝室都已经熄灯了,可这个声音明显就是女孩子的。张无忌无奈的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了一眼,赵敏拨开人群走了进来,嘈杂的声音立即安静了下来,鸠摩智和侯通海脸上的凶相也逐渐消失了,鸠摩智嘟囔了一句:“靠,是个美女!” 赵敏微微一笑,张无忌却紧张的看着她,“你来干吗?” 赵敏笑着说:“我来看热闹啊!” “靠!”大四的学生们异口同声骂了一句,林平之随即说:“既然是看热闹的就靠边站,”说完又回头吩咐他身后的人,“去,给美女搬个凳子!” 张无忌急忙把赵敏拉到一边,低声说:“你别闹了,快回去!以后我要没收你的VIP卡,省得你无法无天!” 赵敏没搭理张无忌,面向林平之说道:“谢谢你啊,麻烦你多搬几个凳子行不?我还有几个朋友跟我一块儿来的。”说完,冲着后面一挥手,大家顺着她的手势看去,只见人群中又走过来一队娘子军,而且各个都是美女。 赵敏不慌不忙的给他们介绍,“这几个都是我的好朋友,这个是岳灵珊,她叫阿紫,她叫木婉清……哦对了,这个是阿碧和任盈盈。” 男生们哗然,赵敏今天领来的这群娘子军可不是一般人。大四的都知道,那个岳灵珊是林平之的女朋友,两个人前两天刚因为林平之毕业分配的事情闹别扭。至于阿紫,则跟游坦之是一对,那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小辣椒,游坦之向来被她弄得服服帖帖的。林平之盯着岳灵珊发呆,喃喃问道:“你们想干什么?” 赵敏没有回答,岳灵珊一直含泪看着林平之,终于忍耐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转身冲出人群。林平之像木头一样傻傻的站在那里,忽然也发疯似的拨开人群,追下楼去。 在场的人也都傻了,鸠摩智他们完全被这突然的变故给弄懵了。虽然事情是游坦之挑起来的,可林平之在这些大四的老生中却一直处于领导地位。现在连领导都跑了,那这架还打个P呀? 没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在寝室里被张无忌打趴下的游坦之一听到阿紫的名字,“腾”的从床上蹦了起来,跑到门外,又惊又喜,“阿紫,你来了?”阿紫气狠狠的瞪着游坦之,突然走过去,“啪”的给了他一巴掌,然后转身就走。游坦之带着脸上的五道巴掌印儿紧追其后,边追边喊:“阿紫,阿紫,你等等我!” 鸠摩智愣了半天,瞅了瞅尹志平,“我……我们现在怎么办?” 尹志平也像做梦一般,结结巴巴的说:“不,……不知道啊……要,要不……咱还是洗洗睡吧!” “靠!”侯通海鄙夷的往地上啐了口唾沫,拎起身边的凳子头也不回的往寝室走。其他人看侯通海回屋了,也三三两两的撤离了。四楼的弟兄们拎凳子的拎凳子,拿墩布的拿墩布,和来时一样浩浩荡荡的下楼,朱元璋走到张无忌身边,冲着赵敏和他们身后的女生们敬了个礼,“美女们辛苦了!向伟大的美女们致敬!”只有范遥他们不得不唧唧歪歪的把大家下注的钱一一还了回去。赵敏碰了碰依然张大嘴巴的张无忌,“喂,我走了啊!”张无忌忙拉住她,“我送你,哦不,送你们下去!”然后悄悄的问赵敏怎么会过来,赵敏也悄悄的说是赵一伤给她打电话说这边出事了。张无忌又偷偷指着其他的女孩子问那你是怎么想到把她们带来的?赵敏笑了笑,说了一句千古名言:“男人用拳头征服世界,女人靠征服男人来征服世界。” 作品相关 (一零八)流氓团伙 就像所有的警匪片中演的那样,不管你是什么时候打的110,警察却永远是姗姗来迟的那拨人。所以等到公安处的人闻讯赶来时,走廊里已经连半个鬼影也不剩了。不过这次惊动的是公安处的副处长余沧海,他一听说十舍有打群架的就立刻带着一帮小保安和何太冲一起过来了。那天值班的小导员一看来人帮忙了,腿也不抽筋了,腰板儿也挺直了,立刻带着他们去四楼和五楼挨个屋踹门。等踹到514的时候,何太冲仍然对上次“啤酒箱高空坠落”事件耿耿于怀,所以下脚就格外的狠。还好514的人还没睡,都在为今晚发生的事情郁闷和气愤,本以为今晚可以爽朗的打一架,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哦不,是半路杀出一群娘子军,事情还没怎么样呢居然偃旗息鼓了。可是对此大家又无可奈何,最多就是鄙视鄙视林平之和游坦之;可是他们所鄙视的,却恰恰是他们想要却得不到的。没办法,谁让今晚来的都是美女呢?美女从出生那天起,就注定会拥有这样那样的特权,高兴了就随便拿个橄榄枝充当和平的小天使,不高兴了就变成一滩祸水危害人间。大伙郁闷够了,就开始挨个意淫今晚出现的那些美女,要说D大的好多色狼们也挺可怜的,都混到快毕业了可对于那些美女们还只能靠意淫过过干瘾。可越是这样的人,谈起女人来越能长篇大论,对爱情的分析也头头是道,就好像自己曾经把整个D大的美女临幸过一遍一样,但事实上他们中的很多人连女生的手还没有摸过呢。要不怎么说意淫的最高境界,就是千里之外取人家的贞操呢?没想到就在他们正意淫到高潮的时候,突然听到哐啷一声巨响,大伙儿全都吓了一跳。之所以是“巨响”,是因为除了小导员和何太冲,另外还有五只右脚齐心协力一起踏在门上,紧接着何太冲就掐着腰凶神恶煞的站在了大家的面前。 何太冲拿了个手电对着整个屋子左照右照,上照下照,最后光束落在了侯通海的脸上。侯通海被手电筒晃得睁不开眼睛,把头偏了偏刚想起身,何太冲旁边的一个小保安马上拎个电棍走了过去,把电棍轻轻的搭在了他的肩上。侯通海立刻不敢动了,因为他知道,那些保安手里拿的可都是真家伙。D大校园里的保安几乎都是由部队的退伍兵组成,一个个怀着真功夫不说,更带着满身的匪气。流氓多个啥?论经验,论资历,这帮人完全可以说是流氓他爹!进一步说,他们是顶着高校光环、持照上岗的流氓。在校园的江湖中,他们所向披靡、奋勇无敌,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如果地球得罪了他们,他们都有本事把地球揍成方的。 余沧海慢慢走进来,咳嗽了一声,“谁带的头?” 514寝室一片沉默,过了许久尹志平才哆哆嗦嗦的说:“带……带什么头?” 余沧海冷冷的说:“我再问一遍,谁带的头?” 寝室里又是一阵沉默,何太冲看大家都不说话,气急败坏的说:“领导问你们话呢,知道什么就赶快说!知情不报的话小心毕不了业!” 大家依旧不吭声。这帮学生虽然单纯,但还不是傻B。他们知道只要抓不到证据,知情不报学校并不能把他们怎么样;可一旦说了,不光学校铁定不会放过他们,还会遭到其他同学的鄙视和唾弃。在大学里混,最不能相信的就是如果出了这种事情,学校向你承诺只要你态度好交代问题认真,绝不会和你秋后算账之类的P话——这些话和政府机关里挂着的“为人民服务”的横幅一样,都是哄三岁小孩儿玩的,事实上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学校才是最道貌岸然的流氓团伙,而朝廷才是最大的黑社会。 余沧海看没人吱声,鼻子里“哼”了一声,不紧不慢的说:“要是没有人举报的话,那对不起了各位,今晚就只能委屈你们跟我回公安处一趟了。” 余沧海这句话可把大伙吓坏了,学校里有两个部门——学生处和公安处,是学生们除了办事以外打死也不能去的地方,一旦去了准出事。不信你就试试,看看你的肉体和心灵会不会饱受蹂躏和摧残。尹志平有点着急,看了看其他人刚想说这事儿与我无关,就在这时,却听见旁边有人说道:“不是我们带的头,这事儿与我们无关!” 余沧海和何太冲循着声音望去,看到说话的人都是一愣,何太冲有些诧异,“青书,你怎么会在这儿?这床的林平之跑哪儿去了?” 说话的果真是宋青书。宋青书本来是跟在那些女生们的后面,准备也从赵一伤寝室的“偏门”出去的。没想到赵敏最后一个从窗户跳出去之后,特意交代赵一伤低于200块钱千万别放宋青书走。也该着宋青书倒霉,今天出门身上就揣了100多块钱,本想跟陈友谅借,可陈友谅今天由于得罪了四楼的大部分男生,连屋都不敢回。还好今晚林平之和游坦之自打出去追美女之后就再也没回来,到底给了他们一个落脚的地儿。宋青书不动声色的笑了笑,“余叔叔,何叔叔,我们计算机系过一阵子正好要办个足球赛,想请一些大四的师兄们参加,所以和同学一起过来征求征求他们的意见。没想到一谈就谈得挺晚,宿舍门已经锁了,正好林平之和游坦之今晚有事回不来,我们就住这儿了。”何太冲听宋青书说完,连忙往游坦之的床上照了照,果然看见床上躺着的人是陈友谅,疑惑的说:“你也不是计算机系的啊!你不是就住在楼下吗?咋不回自己屋睡呢?” 陈友谅还没来得及回答,宋青书又说:“他原来是经院的主席,经院和计算机系以前合作过挺多次,这次还打算继续合作,所以就把他找来帮忙了。刚才一直在研究比赛的事,所以他才没回屋。” 余沧海意味深长的看了宋青书一眼,“这么说刚才打架的时候你们两个没参与?” 宋青书斩钉截铁的说:“没有,我们屋的人都没参与!就听见外面乱糟糟的,谁也没敢出去!” 余沧海点点头,“那好,耽误你们休息了,我们再去别的屋问问。”说完对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我们走!” 宋青书连忙下床穿鞋,“余叔叔,我送送你们。”说话间跟着余沧海他们出了屋,来到走廊。余沧海对其他人说:“你们去别的屋看看。”等到其他人离开了,余沧海才转过头来凝视着宋青书,“说吧,怎么回事?” 宋青书回头看看周围没有其他人,才压低了嗓音说:“是三楼物理系那帮人闹的。我那个同学就是因为得罪了他们,所以今晚不敢回寝室睡觉。” 余沧海皱了皱眉头,“那是谁带的头?” 宋青书咬牙切齿的说:“414的张无忌。” 作品相关 (一零九)隐患 余沧海一愣,“听说过这个人,好像也是个学生干部吧?” 宋青书点头,“是校学生会主席,所以才这么嚣张!” 余沧海狐疑的瞅了宋青书一眼,但随即老谋深算的笑了,他点点头,“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你可以回去歇着了。” 宋青书脸一红,“余叔叔,我没别的意思……其实我跟他也不熟……” 余沧海心照不宣的冲着宋青书笑笑,“回去睡吧,这件事情从现在开始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了!” 宋青书这才舒了一口气,转身回到寝室。514的人都没敢睡,一听到宋青书回来了忙下床把他团团围住,心有余悸的问:“怎么样?”宋青书笑笑,“都回去睡吧,他们不会再来了!我跟他们说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大家一听都松了口气,尹志平拍拍宋青书的肩,“幸好你在,今晚多亏了你!”只有陈友谅看了宋青书一眼,并不吭声,等到大伙散了才悄悄在宋青书耳边说:“以前真是小看你了。” 宋青书吓了一跳,“你什么意思?” 陈友谅却“嘿嘿”干笑了两声,赞许的说:“没什么意思,这么做就对了!这下子可够那小子受的!” 宋青书狠狠的瞪了陈友谅一眼,陈友谅马上一捂嘴,“好,好,什么都不说了,睡觉!” 十分钟之后,张无忌就被余沧海“请”到公安处去了。由于何太冲和值班的小导员跟张无忌都认识,所以他们总算是用手敲了一次门。当余沧海对张无忌说跟我们走一趟吧的时候张无忌还处于不清醒状态,意识完全是一片混沌。后来余沧海又阴阴的重复了一遍,张无忌这才明白今晚的事情到底是闹大了。可不管闹得如何不可收场,他都不应该也没有理由是被带走的那个,所以张无忌本能的愣愣的问了一句:“为啥?” 余沧海后面的一个小保安不耐烦了,拿着警棍指着张无忌:“让你去你就去,哪来那么多废话?赶紧给我下来!” 旁边的杨逍一听这话怒了,“你们还真把自己当警察了啊?就算是警察还得有拘捕令呢吧?你们凭什么说把人带走就带走啊?!” 小保安们平时都专横跋扈惯了,一听这话都开始哇哇乱叫,“我们今天就是要把他带走怎么的?你是不是也想一起被带走?” 余沧海一摆手,制止住那帮保安,和颜悦色的对张无忌说:“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了解了解情况;你是学生干部,也应该配合我们这些老师的工作是不是?” 余沧海这么一说,张无忌也想不出什么理由不去了,只好乖乖的穿好衣服下床,跟余沧海他们出了寝室。就这样,张无忌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被带走了。张无忌刚一出门,一直老老实实趴在被窝里的范遥立刻跳了起来,“不好,大宝这次肯定凶多吉少!”杨逍一听赶紧穿衣服,“都快起来,我们也过去!” 周颠在一旁哆哆嗦嗦的说:“老杨,我们过去有啥用?能把大宝给保释出来?” 韦一笑狠狠踹了周颠床铺一脚,“靠,你TNND电视剧看多了,还保释?大宝又没犯罪!”又对杨逍说:“老杨,我去系里找老师,你们几个去公安处盯着!”说话间杨逍已经把衣服穿好了,飞奔出屋准备挨个敲其他寝室的门。结果出了414才发现,整个十舍早就炸开了锅,全宿舍的人都探出脑袋一路目送着张无忌,就像当年的老百姓目送着乱臣贼子上法场一样。余沧海对造成这样的轰动效应很是满意,D大公安处的处长前一阵子因为经济问题刚被双规,而公安处的副处长除了余沧海之外还有两个,都在虎视眈眈的瞄着处长的位子。现在这个时候,上面能替他说话的人越多越好。如今根据宋青书的情报,拿毫无背景的学生会主席来开刀,既可以显示自己工作认真、刚正不阿且对待学生一视同仁,又可以不动声色的讨好了宋远桥,那么又何乐而不为呢?可余沧海却万万没想到,还不到半个小时他就为自己做的这个决定而后悔莫及了。 宋青书这边也没能睡个安稳觉,倒不是因为他良心发现,而是因为刚躺下没多久,侯通海就开始在窗边嚷嚷,“快起来看,楼下那小子被带走了!”紧接着514除了他之外的其他人全都迫不及待的拥到窗户旁边去了。宋青书冷笑一声,撇了撇嘴,闭上眼睛准备继续睡觉,可没想到就在这时林平之却回来了。林平之一进屋就大声说:“楼下怎么了?乱糟糟的!” 侯通海一转身,兴奋的说:“你回来的时候没看到?楼下的张无忌被公安处的带走了!” “是吗?”林平之打了个呵欠,今晚好说歹说才把岳灵珊给哄高兴了,现在困的要命,所以对这件事并不感兴趣。他刚要上床却发现自己的床上躺着一个人,林平之先是吓了一跳,仔细一看是宋青书,还没等林平之问,宋青书连忙说:“不好意思,我本来要回寝,可是楼下的门已经锁上了!” 林平之“哦”了一声,“不是还有偏门呢吗?” “我看赵一伤他们已经上床睡了,就没敲门打扰人家!” 林平之马上说:“我刚才回来的时候看到值班的大爷,他说怕公安处的还要过来,所以今晚楼下的大门不锁了。” 宋青书一听,马上识趣的穿好衣服下楼;陈友谅看宋青书走了,自己一个人留在514也不太好,所以也跟着下去了。宋青书来到一楼,一看宿舍的大门果然开着。出了十舍之后宋青书本想直接回寝室,可在去十九舍的途中却发现今天夜里在校园里的人比往常多了很多,另外不知道什么时候还多了许多辆警车。宋青书隐隐觉得有些不对,随即转身向公安处方向走去。到了公安处的门口宋青书险些没背过气去,因为他一眼就看到余沧海和何太冲正恭恭敬敬的送张无忌出来。他哪里知道,就在张无忌被带走不久,范遥就给赵敏打了电话。赵敏一听就急了,也不管是不是半夜,当即就给她老爸察罕打了电话,说张无忌被人诬陷抓走了。察罕一听宝贝女儿说话声音带着哭腔,哪敢耽搁?他还以为张无忌是被公安局带走的呢,所以马上就给大都市公安局局长左冷禅打了电话,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左冷禅半夜接到市长大人的电话,魂儿都要吓没了,当即让手下人联系大都所有的派出所,不到5分钟所有的派出所都回话了,都说今天没抓过这么个人。左冷禅没办法,只好亲自给赵敏打电话,问她知不知道张无忌被带到哪个派出所去了,这才搞清楚原来张无忌只是被D大公安处给带走了。左冷禅顿时松了一口气,因为一来这件事情与他们无关,二来一个D大小小的公安处,根本就不能把张无忌怎么样,当然如果真的被某个派出所抓去可就不好说了,诸如动用什么满清十大酷刑之类的都是家常便饭啦。但是左冷禅依然不敢怠慢,当即下令出动了十辆警车去D大要人。余沧海把张无忌带到公安处之后正准备审他呢,结果就听到了警笛的声音,在夜间的校园里,十辆警车一起鸣笛的声音显得格外的震撼。余沧海当时就尿了裤子,以为自己也像原处长一样东窗事发了呢!后来一听说左冷禅是来要人的,很想当场撞墙身亡,心想我怎么这么笨?这小子要不是大有门道焉能当上D大的校学生会主席? 这时四楼其他的弟兄们也赶过来了,没多久韦一笑也把俞莲舟和张松溪带了过来。俞莲舟一看自己系的学生会主席被抓了,当场火冒三丈,指桑骂槐的把余沧海数落了一番。余沧海只有耷拉着脑袋听的份儿,好歹人家俞莲舟的级别也比他高半格。再说了,俞莲舟是博士毕业,他余沧海只是个大学本科,而且还是成人的!在高校里像余沧海这样的行政人员内心深处都有种自卑感,他们表面看起来八面威风,其实弄不好就会四面树敌,尤其是他们的学历和工作性质总是会被搞业务的人瞧不起。所以尽管余沧海恨得牙根直痒痒,但脸上还得陪着不是,跟俞莲舟解释这都是一场误会。而那边何太冲一看局势不好,早就亲自给张无忌端茶送水嘘寒问暖,让张无忌顿时觉得自己从拘留所的班房来到了丽春院。一场风波就这样在一片吵嚷声中被化解了,可从另一个角度来讲,这只不过是为后来发生更大的风波埋下了隐患。 作品相关 (一一零)神人 正所谓人要是牛叉到一定程度,想不红都不行。虽然张无忌是一个很低调的人,可自从这件事情过后,张无忌毫无疑问的成为了十舍乃至整个D大男生心目中的偶像。从十舍到公安处的距离不足200米,可那天晚上张无忌却是坐着大都市公安局长亲自开的警车回到宿舍,而且后面还浩浩荡荡的跟了九辆警车保驾护航。当张无忌踏入十舍门槛的那一刻,整个楼里响起了震天动地的掌声;而出乎张无忌意料的是,鸠摩智甚至还把洁白的哈达顺着窗户撇了下来。韦一笑敏捷的纵身一跃,随即将接住的哈达围在了张无忌的脖子上,张无忌仍然穿着一身黑,配上白色的哈达围巾,走起路来步履生风,而白围巾则随风飘动,五楼的那些毕业生们鼓得更起劲了,一边鼓掌一边还狂喊:”赌神回来了!“其实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那些毕业生虽然是人渣,但却不是败类。男生之间打架是一回事,可打完架之后,却很少有人会记仇,尤其是这种群架更是如此。更何况张无忌是替他们去公安处走了一遭,在D大,去过公安处且能够活着回来的,人们都会把他当成英雄;而像张无忌这样还风风光光的回来的,人们简直可以把他当成神一样来崇拜了。据说整个D大曾经享受过神人的待遇的就只有一个杨过,可杨过当年也不过是迷翻了一干美女,搞了一把轰轰烈烈的师生恋罢了!(作者:每次写到杨过的时候我就不得不把家里的锅盖找出来扣在脑袋上,否则过不了多久杨过的粉丝们就会冲过来找我算账啦!因为大家早就应该看出来了,杨过在本人的笔下一直是一个被拼命糟蹋的角色。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写,只能理解为帅哥当前,不糟蹋浪费了。当然最直接的原因就是本人心理比较阴暗,实在是忍受不了这个世界上居然有搞完美女搞断臂,搞完断臂搞Loli的牛人存在!)可张无忌却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成为了大都市市长大人的准女婿,而最没天理的却是,他的马子还是个校花。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虽然暗恋张无忌的MM满校园都是,可就是没有女生敢向他表白。D大的女生虽然彪悍,自知之明却是有的,毕竟还没有谁傻到在赵敏面前自不量力。 这件事情带来的另一个后果就是张无忌和赵敏她爸,也就是察罕之间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自从张无忌和赵敏好上以后,赵敏怕家里不同意,所以就一直没跟她爸妈说。直到张无忌被公安处带走那晚,赵敏急得六神无主了,才不得不给她老爸打电话。还好这段时间赵敏的妈妈又去了西域,而察罕一直对张无忌的印象就不错,也知道自己的女儿确实喜欢张无忌喜欢得要命,虽然心中总是有那么一丝醋意,但也只能想开。女儿就算是再宝贝,可说到底那不也是替别人养的么?后来察罕就对赵敏说周末有时间就请张无忌来我们家玩吧,赵敏吓了一跳忙说:”不用了吧,你现在这么忙。“ 察罕笑笑,”再忙也得休息啊,我这个礼拜天在家。“ 赵敏又赶忙说:”可他不行,他现在课多实验多,还要准备保研,天天除了实验室就是自习室,连踢球的时间都没有啦!“ 察罕仿佛看透了赵敏的心思,”就过来吃个饭而已,不会耽误他学习的。“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放心,你妈不在,我不会让他感觉有任何压力的。“ 赵敏没办法,只好给张无忌打电话,没想到张无忌却高兴的说:”真的吗?正好我还想去你家一趟呢!“ 赵敏诧异,”我还以为你不喜欢来我家呢!你真的不怕我爸?“ 张无忌说:”怕!当然怕了!说实话你们家我最怕的就是你爸,尤其是上次韩姬的那件事情之后,一想起他当时的眼神我的腿就直发抖。“ 赵敏觉得奇怪,”怕你还要到我家来?“ 张无忌笑了,”怕也没办法啊,谁让我想泡他的女儿呢?再说他这次帮了我这么大的一个忙,我总要登门感谢啊!“ 赵敏咬了咬嘴唇,”那……我妈妈呢?“ 张无忌嘴边的微笑凝固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敏敏,你放心,我会尽我所能让她接受我的!你爸爸妈妈最担心的就是我不能给你幸福,我会向他们证明,他们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张无忌的话说得赵敏鼻子酸酸的,过了许久赵敏才轻声说:”我相信你,因为我现在就已经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张无忌一愣,但随即也轻声说道:”你不是,我才是。“ 就这样,张无忌在周日又一次来到赵敏的家。张无忌听范遥说赵敏的爸爸很喜欢下象棋,特意用系里给他的津贴买了一套仿水晶的象棋送给察罕。察罕很是高兴,当场就摆开棋盘要和张无忌下两盘。这可难为死张无忌了,他除了看过他老爸张翠山跟村口的老王头下过象棋之外,自己从来就不玩这个东西。张无忌刚想硬着头皮说他不会,就看见赵敏蹦蹦跳跳的过来了,”爸,既然今天这么高兴,我亲自下厨给你们做饭好不好?“ 察罕一听脸色立刻变了,也顾不上下棋了,忙说:”不用了,今天阿姨在,还是让阿姨做吧!“ 赵敏嘟嘟个小嘴,”不嘛,人家平时也没时间给你做饭,不如就让阿姨歇一天,今天的饭菜我全包了!“赵敏掰手指算了算,兴致勃勃的说:”加上阿姨和鹤叔叔,一共是五个人。我这就去买菜!“说话间又转回身看张无忌,”你跟我一起去吧!“ 张无忌乐不得的站起来,”叔叔,那我和她一起去买菜了。“ 等到张无忌和赵敏回来,却发现家里一个人都没有了,赵敏一眼就看到桌子上放了一张察罕写的字条:”敏敏,你们两个自己吃吧,爸爸一会儿有个饭局。另外爸爸看这阵子阿姨挺辛苦的,就把她也带去了。“ 张无忌笑着对赵敏说:”你爸爸一点都没有市长的架子,有饭局还知道把做饭的阿姨也带去!“ 赵敏气鼓鼓的说:”何止是阿姨,他连我们家那只波斯猫都一起带走了!“”啊?“张无忌好玄没晕过去。”不管他们了,我给你做饭去!“赵敏说着就拎着菜篮子进了厨房。 漫长的等待。 赵敏这顿饭足足做了六个小时。张无忌好几次都想进去帮忙,可都被赵敏推出来了。赵敏说这是她第一次做饭,所以一定要亲自完成,小资女人就是就是这样,不但喜欢挑战自己不熟悉的东西,而且永远都是这么自信。 等到赵敏把饭菜端出来,张无忌的眼睛都饿绿了。赵敏满怀歉意的说:”不好意思,我第一次给你做饭,想做得好一些,没想到会这么长时间。没把你饿坏吧?“ 张无忌连忙说:”你难得下厨,多等一会有什么关系?不经常下厨是这样的,以后你要经常下厨,自然就熟啦!“ 赵敏高兴了”那就尝尝我的手艺吧!“说完夹了块肉给张无忌。 张无忌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居然没咬动;张无忌深感诧异,又恶狠狠的咬了一下,结果还是没咬动。张无忌没办法,只好像匹河马一样嚼啊嚼啊嚼个不停。 赵敏一看不对劲,”怎么了,不好吃啊?“ 张无忌忙摇头,囫囵不清的说:”肉可能煮的久了……老了……“费了好大劲终于咽下去之后,又忙不迭的解释:”不对,不怪你,是这头猪不好……也不对,是养猪的那个人不好,这头猪生前一定没少遭罪!“说这话的时候,张无忌的心却在流泪,心想老天啊,这世上还有比这更难吃的菜吗? 之后张无忌又夹了一块鱼,眼泪终于掉下来了,我靠,还真有哇! 赵敏发觉他神态的异常,也夹了一块,尝了一口就吐了,”这鱼怎么又腥又苦啊?“ 张无忌终于明白赵敏她爸为啥要把猫抱走了,吞吞吐吐的说:”……那啥,你好像没放姜,所以才会有腥味。不过最关键的原因是你做鱼没把内脏拿掉,鱼胆破掉,胆汁全都渗到鱼肉里了……“ 赵敏低着头,之前那点小资女人的自信已经一点也不剩了,”算了,要不我们也出去吃吧!我以后再也不下厨了……“ 张无忌一听心想那怎么行?连忙鼓励的冲赵敏微笑,笑容很温暖,”没关系,你再多练几次就好啦!我这个人对吃的要求也不高的!我又没打算娶个厨神回家做老婆!“ 作品相关 (一一一)培训 童年时代的张无忌是个很冲动的人,做事情从来就不知道讲求策略。直到有一次为了跟表妹殷离抢一串冰糖葫芦而在殷离的手背上狠狠的咬了一口之后,被老爹张翠山狠狠的修理了一番。到了晚上,殷素素一边心疼的帮张无忌揉着红肿的屁股,一边埋怨,”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没出息?想吃糖葫芦就说啊,干吗抢你表妹的?“张无忌一边哎唷哟的叫唤,一边委屈的说:”那串本来就是我的,是蛛儿抢我的,我就是想从她那里要回来,可她不给,还打我,我没办法就咬了她一口!“”蛛儿“是张无忌给殷离起的外号,因为殷离小时候很能吃,张无忌觉得她很像自己家里养的那只小猪;殷离很喜欢这个绰号,因为她很喜欢蜘蛛,就这样,久而久之她就由”猪儿“变成了”蛛儿“。 殷素素无奈的说:”她比你小,当哥哥的让着妹妹是天经地义的,有什么好东西当然要先给她吃了。“ 张无忌不服气,”她又不是没有,我们两个一人一串,她凭什么抢我的?!“ 殷素素狠狠的照着张无忌的屁股拍了一下,张无忌”啊“的一声惨叫,殷素素恨铁不成钢的说:”就凭你是她哥,所以你就得有哥哥的样子!蛛儿身世可怜,从小就没了娘,你舅舅成天又不知道顾家,我们再不疼她就没人疼她了,你懂不懂?“ 殷素素这么一说,张无忌终于乖乖的点头。 殷素素看到张无忌听话的样子,高兴起来,”以后馋了跟家里说,不过在外人面前一定要有礼貌,尤其是在女孩子面前,一定要有风度!“ 张无忌抻脖子瞅了瞅里屋,小声说:”都跟我爸说了,可我爸不给我买。“ 殷素素疼爱的摸了摸张无忌的脑袋,”傻孩子,你怎么忘了,在这个家里,管钱的是你妈!“”真的?“张无忌乐了,”那妈我要一串糖葫芦!“”这次可不行,你看看你给你表妹咬的,手上的牙印儿弄不好一辈子都下不去了!我告诉你,女孩子的手可矜贵着呢!“ 张无忌听殷素素这么一说,连糖葫芦也顾不上了,好奇的问,”为啥?“”因为……“殷素素想了想,”因为女孩儿的手就像她的第二张脸一样,想想看,要是谁在你的脸上画个小乌龟,让你变成个丑八怪,那你愿意吗?“ 张无忌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所以啊,“殷素素又接着说,”如果有一天有个女孩子愿意用她的那双手为你洗衣做饭,你就一定要好好珍惜那个女孩子。“ 那天晚上殷素素跟张无忌说了许多,其中有一句话张无忌虽然当时不懂,但至今印象深刻。”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句话岂不就是在说他的爸爸和妈妈么?因为每次上街买菜,不管买了多少东西,爸爸和妈妈总是会只用一只手拎东西,而空着的那只手则紧紧的拉在一起;如果张无忌和他们一起上街的话,空着的那只手则会紧紧的拉住张无忌。遇到赵敏之前,张无忌始终不知道将来拉着他的手或被他的手拉着的那个人会是谁。可是就在和纪晓芙她们友寝吃饭的那天,张无忌却不由自主的被赵敏的那双纤纤素手所吸引。赵敏那天夹菜的时候拿着的是一双仿象牙的筷子,可拿着筷子的手,却白得和筷子没有什么分别。张无忌万万没想到,就是这样的一双手,有一天会为了他弄得满是油污不说,甚至还被菜刀割伤了好几个口子。所以那天当张无忌从赵敏家出来,回到寝室之后,在床上辗转反侧,终于忍不住又给赵敏打了个电话,”敏敏,是我,你的手好点没?“ 赵敏已经睡了,接电话的时候不停的打呵欠,”早就没事了,你别总是大惊小怪的!“ 张无忌依旧在电话那边磨磨叨叨,”不是,我想了挺长时间,你现在技术不行,就别总是自己在家里瞎练习了!“ 赵敏说:”可不练习我的厨艺怎么能进步啊?要不结了婚以后你做饭?“”呃……这个……,“张无忌想了想,”我做饭倒不是不行,可就怕将来咱孩子想吃妈妈做的饭……“”那不就得了!“”你听我说啊,“张无忌咳嗽了一声,这时寝室早就熄灯了,张无忌把声音压到最低,”我前一阵子去我干爹那儿坐了一会儿,现在他们新都方又开了个厨师培训学校,而且也分白天班和晚上班。我想明天跟他说一声,你去他那儿学习学习得了!反正你之前的那个外语班也没上完,都是熟人他也不能收你钱,你看怎么样?“ 赵敏已经困的不行了,”你说怎么就怎么吧,我现在困的要命,不跟你说了。“ 张无忌却意犹未尽,”你先别忙着挂电话,我听干爹说,教课的老师是他们高薪聘请的,特有名……喂,喂!“听到对方的忙音,张无忌只好也把电话挂掉了。刚要睡觉就听见整个寝室异口同声的喊:”大宝,你真没人性!“”靠,你们干吗不睡觉偷听我打电话?“张无忌愤愤的说。”谁偷听了?你半夜磨磨叽叽的让人怎么睡觉啊?“范遥唧唧歪歪的说。”嘿嘿,“张无忌不好意思的笑了,”那你们继续睡,继续睡!“”我说大宝,这媳妇还没过门呢就进行上岗培训了啊!“杨逍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说。 张无忌却回答得理直气壮,”就是因为没过门才要培训啊,过了门就什么都晚了!听人说结了婚的女人对家务事就完全没有热情了,哪像现在啊,你不让她做她跟你急!不信你就试试!“”那倒不用,我们家晓芙在这方面挑不出毛病!“”哟嗬,什么时候变成你们家晓芙了?你好像还没追到手吧?“周颠在一旁插嘴。 杨逍急了,”怎么没有?只不过人家女孩子要面子,所以我们没公开罢了!“”嗤――“414寝室充满了不屑的声音。 韦一笑连忙打圆场,”大宝,你干爹他们新都方的业务可够繁杂的啊!连教怎么做饭的老师都是高薪聘请,真有那么牛?“ 还没等张无忌回答,冷谦就插道:”食神!“”什么?“大家没听明白。 张无忌说:”谦谦说的没错,上课的老师据说曾经得到过‘食神’的称号!“ 张无忌这么一说,大家的好奇心都起来了,”是吗?那个老师叫什么名字啊?“ 张无忌一摇头,”不知道,光知道他的外文名字,叫史蒂芬。“ 作品相关 (一一二)史蒂芬·周 千篇一律的人生是枯燥无味的,没有人会喜欢重复重复再重复的生活,所以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事情总是不按照我们的意愿发展,生活则也总是在不期然间,带给我们很多惊喜。 当张无忌把赵敏连哄带劝生拉硬拽带到新都方的后厨房之后,却看见周伯通拿起两把菜刀在砧板上咚咚的剁个不停,张无忌当时就傻了,”周老师,……您老人家就是史蒂芬·周?您……您不是去外地进修了吗?“ 周伯通看到张无忌和赵敏之后也吃了一惊,脸”腾“的就红了,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啊,本来是打算去进修的,可后来出了点意外,计划临时有变动,所以就没去成。“ 张无忌泪眼婆娑的望着周伯通,”周老师,没想到你就是食神。我们都想死您了,您咋不回去给我们上课呢?“”嘿嘿,这不是谢校长把我找来了嘛!我跟谢校长也是多年的老朋友了,实在是推托不开啊!咦?这不是我们院的赵敏吗?你来学做菜?“ 赵敏笑着点头,”是啊,我对做菜一窍不通,所以想过来学习学习。“ 周伯通兴奋的说:”那你可找对人了!我当年是得过‘食神’的称号的!不是我吹,我的厨艺就连皇帝老子的御厨也未必能比得上!你要是跟我学上一个月,包管你的厨艺突飞猛进、脱胎换骨!要不是以前跟谢校长有交情,就算给再多的钱都请我不来!“ 张无忌不相信,”您既然这么厉害,咋不专职干这个呢?“ 周伯通微微一笑,”现在社会发展太快,要的都是综合型人才。在高校捧着铁饭碗,再在外面捞点外快,还是这样的生活比较自在!“ 张无忌不解,”D大不是不让这样吗?谢校长当年不就是因为在外面办辅导班,所以离开了学校吗?“”呵呵,此一时彼一时,现如今连东方不败都可以教化装,张校长都可以教太极拳,那我教教做菜又有何不可呢?“”可人家是学校里正式开的选修课啊!“赵敏插道。”我这个以前在D大也是选修课啊,只不过后来经院的课多,所以就把这个给停了。早些年D大的好多女生都跟我学过做菜。“”真的?“赵敏来了兴趣。”那当然!“周伯通得意的说,”不过学得最好的是一个叫黄蓉的女生。“”黄蓉啊,“张无忌一听来劲了,”这个女生我可知道,她老公郭靖当年就是我们物理系毕业的!据说做菜是挺好的,当年郭靖他们班毕业时候的散伙饭就是黄蓉给做的。“”没错没错,当年的菜谱还是我亲自给定制的呢!“周伯通掰着手指,”佛跳墙,叫化鸡,玉笛谁家听落梅,二十四桥明月夜,好逑汤……哦对了,还有满满一大锅的黯然销魂饭。“ 除了前两道菜,其他的张无忌连听都没听说过,心想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啊!周伯通仿佛看出了张无忌在想什么,笑着解释道:”有些是传统菜式,做法比较复杂;由于点这些菜的食客一般都是一些文人骚客,所以就用了唐诗的名目。“ 赵敏好奇心起,”那个‘二十四桥明月夜’指的是什么?“”哦,那个是指蒸豆腐。先把一只火腿剖开,挖二十四个圆孔,将豆腐削成二十四个小球分别放入孔内,扎住火腿再蒸,等到蒸熟,火腿的鲜味已全到了豆腐之中,再把火腿扔掉,只吃豆腐。“ 张无忌咽了口唾沫,回过头对赵敏说:”敏敏,这么败家的菜式你还是不要学了,发明这道菜的人明显不会算账,浪费粮食实在是太造孽,不如问问黯然销魂饭指的是啥吧?“ 周伯通呵呵一笑,”那个呀,那个指的是叉烧饭。“ 张无忌心中暗”靠“一声,”那为啥不直接叫叉烧饭啊?“”多新鲜哪,“周伯通撇了张无忌一眼,”你好歹也算跟着我们经院听过课,那价钱能一样吗?“ 赵敏粲然一笑,”那倒是,就像周老师,用洋名史蒂芬·周肯定比用本名的身价要高很多。“ 周伯通大点其头,”没错,这就叫镀金!谁让外来的和尚好念经了!所以你以后上这个课的时候,最好叫我史蒂芬!“ 张无忌把一只手放在赵敏肩上,”那你就好好跟史蒂芬老师学吧!“说完又转身对周伯通说:”史蒂芬老师,辛苦您了!她的基础不太好,所以您对她得耐心点。“ 周伯通一听忙问:”哦?她是什么基础?“ 张无忌从书包里翻出一个饭盒,”跟您说不明白,不如这样,这道菜是她昨天做的,您尝尝就知道了。“ 周伯通看了一眼赵敏,拿起筷子尝了一口,随即吐掉,”还别说,这丫头的水平比食堂大妈稍微强些,最起码还知道放油和盐!“ 周伯通看到赵敏神情有些沮丧,连忙又说:”别泄气啊,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是食神,你跟我学一个月,包管你的厨艺发生惊人的变化!“”嗯!“赵敏高兴的点头。 张无忌忽然想起一事,”对了史蒂芬老师,那我们的博弈论怎么办啊?“”嘿嘿,让慕容复折磨的够呛吧!你放心,期末考试之前我肯定回去,这门课授课权在他,可出题权和判卷权都在我!“ 张无忌一听乐了,”对了,我和寝室的同学之前缺了两堂课,都被慕老师记下了,没事吧?“ 作品相关 (一一三)标准答案 我们在前面说过,张无忌从本质上来说是个非常低调的孩子,只不过上大学之后的一系列际遇,让他不断的活跃在人们的视线当中,也使他成为了同龄人中的焦点人物。既然是焦点人物,也就不可避免的会有焦点人物所拥有的种种烦恼。其实这个学期张无忌的压力还是相当大的,继续担任着校学生会主席和系学生会主席的职务对于一个大三下半学期的学生来说绝对是一种负担,这就意味着只要是学校或院系有需要,你就不得不放下自己手中的事情去帮忙。刚开始当学生会干部的时候的确新鲜,也很能锻炼自己的能力,可做得时间久了却真的很浪费时间。更何况从大三开始,一些重要的专业课接踵而来;张无忌以前没有保研的打算也就罢了,平时听听课上上自习做做实验,考试只要稍微用点心,奖学金就如同探囊取物一般。可现如今形势完全和以前不同了,如果能够保研就意味着他和赵敏的未来有了最基本的保证,张无忌的成绩虽然在班里名列前茅,可放到全年级就不是那么拔尖了。张无忌曾在私底下算过:目前为止他们大三排名第一的是徐达,其实都多余算,这家伙的脑细胞和他的运动细胞一样发达,门门功课没有低于95分的;其次是常遇春,这也是个能学习的牛人,别看他去年在ATP事件中差点挂掉,可考起试来不但没有挂科,平均成绩也都在90分以上。甚至就连杨逍,虽然每天小酒喝着,小妞泡着,可在学习方面从不含糊,平均成绩也排在张无忌前面。这样算下来,张无忌在全年级大概也就排六七名左右,不过即便是如此,张无忌保研应该还是没什么问题的,因为物理系一共四个班,每年每个班能有三个保研名额,这么看来,无论是从班级排名还是年级排名,张无忌都应该是能排上号的。 这个学期张无忌的生活过得很充实,也很有规律。每天一上完课就和赵敏去绿柳山庄上自习,或者去实验室做实验;如果赵敏有选修课或新都方的课,那么他就会选在离赵敏上课不远的地方上自习,或是在谢逊的办公室看书,等赵敏下了课就送赵敏回寝室。每天送赵敏回寝室的这段时间也是张无忌最放松的时刻,他一边帮赵敏拎暖壶,一边听赵敏在他耳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说话的内容不仅包括了赵敏一天下来发生的事,还包括了几十条周围各色人等的花边新闻。据赵敏说,周伯通这次之所以没有出去进修,都是因为经院教统计的那个刘瑛。这两个人年轻的时候处过对象,可奈何周伯通是个单身主义者,所以自然而然就分开了。再后来刘瑛结了婚去了南方,老公是云南大理市市长段智兴;可婚后刘瑛并不幸福,心里面还总是惦记着史蒂芬,终于于去年和她老公协议离婚了,离婚之后便只身来D大找周伯通。周伯通为了躲她,主动要求去外地进修,可没想到刘瑛一听说周伯通要走,也跟周伯通进修的那个学校联系上了,随后半刻也没耽搁,直接就追过去了,吓得周伯通连忙打道回府。 张无忌听了赵敏绘声绘色的描述之后,感到十分的诧异,”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啊?周伯通跟你说的?“”没,一部分我们经院的人早就知道,还有一部分是你干爹跟我说的。“ 张无忌用手指轻轻点了赵敏额头两下,”你跟我干爹算是对上脾气了!干别的怎么没看你有这样的精神头?我看你一个月之后能学到啥?别到时候给我弄上一锅什锦八宝饭就行!“ 赵敏嘻嘻一笑,”那可没准儿,对了,我们隔壁寝室的阿碧突然决定考研了。“ 张无忌纳闷,”这事儿也归你管?“”那倒不是,不过你猜她要考谁的研究生?“”谁的?“”慕容复的。你还总跟我说慕容复这不好那不好的,结果怎么样?人家还是有魅力吧!阿碧自从这学期上了他的专业课之后,被他迷的不得了,随即就芳心暗许了!“ 张无忌一拍脑袋,”MyGod!不会吧?!慕容复虽然长得帅,可人有够变态!唉,挺清纯的一个小丫头,可惜了!再说了,现在经济类考研都是一级学科以内大排榜,导师考上之后院系给分的,她怎么能保证就一定是慕容复做她的导师啊?“ 赵敏笑了笑,”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喽,跟你这种人说等于对牛弹琴,你是不会明白的!“ 张无忌不服气,”我不明白?那我现在成天废寝忘食的学习为的是啥?“ 赵敏忙说:”好好好,就算你明白还不成吗?对了,说到慕容复我想起来了,你今晚不是应该去上选修课吗?“ 张无忌支吾起来,”哦,现在专业课太多,那门课才两学分,再说周伯通不是说最后还是他出题了嘛!周伯通以前说过,这门课最后交份作业就行了,所以我想想还是不去了,腾出时间来干点别的。“ 赵敏迟疑,”可是,慕容复每次都点名,不去能行吗?“”没事儿,我上次都问周伯通了,出勤率不算分!你可不知道,听慕容复讲课实在太遭罪了!“ 赵敏”噗哧“一笑,”我怎么不知道?我这学期也有他的课啊!“ 张无忌看赵敏不再追问,松了口气。慕容复讲课他不爱听自然是他逃课的一个原因,可最根本的原因却是因为他也不想看到宋青书。自从上次跟五楼的毕业生们打了一架之后,他和宋青书、陈友谅的梁子算是结上了。陈友谅还好,顶多就是对张无忌有点妒忌的心理,再说毕竟也住在四楼,所以事情过后看到张无忌仍然会打招呼,跟他解释说自己上次是喝多了,希望他别往心里去。可宋青书就不同了,傻子才会猜不出他那次为什么会动手打人!更何况张无忌和那帮大四的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毕竟在大学里,谁都会有过血气方刚、放荡不羁且年少无知的冲动,而且自从游坦之知道赵敏和阿紫的关系不错之后,主动去414寝室跟张无忌道歉,同时把上次宋青书来他们寝室的前因后果和盘托出。这又一次印证了在大学里说话一定要小心,话说出去之前你是话的主人,可说出去之后你就成了话的奴隶了。只有烂在肚子里的秘密才最保险,不管对象是谁,只要是说出口的秘密那都不叫秘密。在这里奉劝那些已经上大学或即将上大学的朋友们,喜欢写日记的这个坏习惯到了大学一定要改掉--除非你喜欢把自己的隐私跟别人分享,或者你能保证每次写完日记之后将日记本放在柜子里外面加上十把大锁,否则总有一天你会发现,自己的日记其实早就变成了博客,被全寝室甚至全宿舍的人点击浏览过。中原人对他人的隐私最感兴趣,中原的大学生则最喜欢散播他人的隐私,多数情况下你在十舍水房里刚说完的话,不到十秒钟在光明顶上自习的人都会知道啦。 当然,其实宋青书的这点心思也不算什么秘密啦。虽然张无忌早就知道宋青书对他的态度并不友善,可毕竟那时候大家还没有撕破脸,见了面还能客客气气的;可现在不同了,每次去上选修课,张无忌发现宋青书看自己的眼神都喷火;而在这个非常时期,张无忌实在是不想节外生枝,更何况赵敏还不知道他和周芷若选了同一门课。虽然赵敏在对他和周芷若以前的历史遗留问题上表现得非常大度,可张无忌很清楚,其实赵敏本质上绝对是小醋坛子一个--别说是赵敏,只要是女人,就没有不吃醋的。所以当赵敏问张无忌以前他和周芷若的事情时,张无忌都会干净利落直截了当光明磊落的说:”我跟她什么事情都没有,以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更不会有!“ 赵敏又问,”那如果你没有遇到我,你和她有发展的可能吗?“ 张无忌面不改色斩钉截铁的回答:”历史不需要假设!“ 赵敏不死心,”她那么漂亮,你就从来没动过心?“ 张无忌用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的坚定眼神望着赵敏,”你是唯一一个让我心动的女孩!过去是,现在是,将来还是!“ 赵敏终于满意了,”晚上想吃啥?“ 张无忌微笑,”你想吃啥咱就吃啥,给,这是今天系里给我的补贴!“ 看着赵敏蹦蹦跳跳的拿着钱去食堂时,张无忌才敢大口大口的喘气。虽然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可张无忌还是会惊出一身的冷汗。他和赵敏的这段对话是每个月的固定节目之一,一个月至少要有五六次这样的问答,问答的内容可能是周芷若,也有可能是小昭等其他女生,甚至还可能是殷离,当赵敏第一次问到殷离时,张无忌险些晕厥,说小姑奶奶你知不知道我和蛛儿是近亲?赵敏撅着嘴说我就是假设一下不行吗,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她不是你表妹呢?于是乎所有的对话又开始周而复始的循环。所以对于男人来说是宁肯相信母猪会上树,也不会相信女人不吃醋的。张无忌的这套回答是他们物理系的男生们多年以来流传下来的,那是无数个革命先辈用血淋淋的经验教训换来的标准答案,还好张无忌至今为止还没有不幸遭遇到那个”假如我和你妈同时落水你先救谁“的千古流芳遗臭万年的操蛋问题,如果一旦遇到了,千万切记答案只有一个:我妈,但是我会跟你一起死!同时一定要配上梁山伯当年殉情之前的悲壮表情,因为当女人问你这些问题的时候她根本就不指望你给她一个多么完美的答案,她只想知道你爱她到底有多深。张无忌不敢想象如果他对赵敏的问题换一种答法将会有什么后果?应该会有生命危险吧! 好险! 作品相关 (一一四)绝招 其实张无忌不去上选修课,大大松了一口气的不光是他,还有宋青书。本来嘛,当初先动手的人是宋青书,被张无忌修理了一番的人也是他,所以再遇到张无忌如果说不尴尬不腿软的话那都是骗鬼呢!可问题是就算再尴尬再腿软他和张无忌每周也至少要碰一次面,宋青书实在没辙了,只好又去找陈友谅。 陈友谅想了半天,”事到如今,只好用绝招了。“ 宋青书不解,”绝招?“”嗯,“陈友谅老谋深算的点点头,”我们要反客为主,下次你再见到他的时候,你就一直瞪着他。看到没有?就像这样,一直瞪,一直瞪,直到给他瞪的心里发毛为止。“ 宋青书心里还是没底,”这招管用吗?“ 陈友谅成竹在胸的说:”对付别人我不敢说,可对付张无忌绝对管用!“ 果然不出陈友谅所料,每当张无忌一碰触到宋青书那直勾勾的眼神时都会躲闪不及。每到这时候,张无忌都会有一种错觉,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每次家里丢东西或有什么东西损坏时,即便是这件事情再怎么与他无关,他都会不受控制的心虚。当然,如果换作是别人的话,结果就会完全不同了。比如说要是殷野王就会淫笑着说:”表妹,你的眼神还是那么销魂!“如果是杨逍就会坏笑着说:”帅哥,你这么看着我,一定是爱上我了!“如果是范遥会退后一大步,”哇塞,你的眼睛里有好大的两坨屎耶!“如果是朱元璋则什么都不会跟你说,他会用比你阴毒百倍的眼神回敬你。可是这一招却是专门对付张无忌的,所以在张无忌看来,虽然他跟周芷若清清白白,可宋青书的眼睛分明就是在控诉他给人家戴了十七八顶绿帽子。就这样,一来二去张无忌就再也不来上选修课了,如果慕容复点名就让韦一笑、朱元璋等人轮流帮他答到,反正二百多人的大教室,慕容复也听不出谁是谁来。 这天,张无忌逃课之后刚准备去新都方接赵敏下课,手机却响了,掏出电话一看是殷离打过来的,”表哥,你在哪呢?“ 张无忌说:”我在实验室,正往外走呢!你有事吗?“ 殷离说:”我现在就在你们D大的小东门,你快出来吧!“”诶!“张无忌放下电话来到指定地点,一眼就看到殷离站在一个切糕摊子旁边,”这个怎么卖?“ 张无忌吓得魂飞魄散,还没等卖糕的人答话,抢先一步把殷离拉到旁边,”我请你吃别的!“随后又对卖糕的人说:”不好意思,她这两天牙疼,不能吃甜的东西。“ 殷离不高兴了,”表哥,好久不见,你还是这么小气!“ 张无忌狠狠的敲了一下殷离的脑袋,”你就知道昧着良心说话,从小到大,我对你什么时候小气过?“ 殷离把袖子一捋,”你不小气?那你说说,我这个牙印是被哪个狠心短命的小鬼给咬的?“ 张无忌无奈,”你还能不能行了?八百年前的陈年老棉裤你都翻出来说!你和我一样在大都也呆了快三年了,居然还对这种东西感兴趣?你有没有脑子啊?!“ 殷离撇了撇嘴,”人家不是等你等得无聊嘛,就觉得这糕做的挺好看的,所以就想买点尝尝。“”尝尝?“张无忌此时已经把殷离拽到离切糕摊子较远的地方了,他指着那个摊子说:”那块糕,我三年前来D大报到的时候那个人就在卖,你说说味道能怎么样?知道里面都是什么吗?花生、葡萄干、瓜子、核桃、糖精、水银、松香水!知道这么一小块要多少钱吗?至少二十块!除了金子,就属这东西最沉!“”噫――“殷离叫张无忌说得直反胃,但还是不相信,”有那么恶心吗?“ 张无忌”哼“了一声,”恶心还是其次,你看见那边那三个人没?你如果让卖糕的切完之后又嫌贵不买,那三个人立马就会围过来,到时候你想不买都不行了!实话告诉你,这就是传说中的‘切糕帮’!“ 张无忌这么一说,殷离也有点后怕了,但还是不服气,”我哪知道这个啊!人家平时都在郊区呆着,好不容易进一次城,还要被你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教训!“ 张无忌叹了一口气,”你就知道贪玩,当初就差那么几分,不然的话和我一样在主校区上学,我还能照顾照顾你。“ 殷离抬眼望了一下张无忌,嘴里却说:”免了,我才不愿意跟你住的那么近,成天听你在耳边唠叨个没完!“ 张无忌白了她一眼,”我唠叨?嫌我唠叨你还来找我……“话说到一半才注意到殷离的眼睛,紧张的说:”你……你的眼睛怎么了?怎么被人打了?“ 殷离嘻嘻一笑,指着眼睛说:”你个老土,这叫烟熏妆!怎么样,漂不漂亮?你看我眼睛的时候有没有过电的感觉?“”没有!“张无忌想都不想就回答,随即说:”就算是有也没用,我女朋友有来电显示!“”切,德行!就算是处个女朋友也犯不上成天挂在嘴边吧!“”还真被你说着了,我还就得成天挂在嘴边!你到底有事没有?要是没事我得赶紧接她下课了啊!“ 殷离恨恨的说:”重色轻友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张无忌嘿嘿一笑,”没错,我就是重色轻友!这年头找个媳妇不容易,你哥可不想打光棍!“顿了一下又说:”你还好意思说我?我一个月至少去看你两次,可你呢?如果没事就连个影儿都没有!说吧,找我啥事?“ 殷离索性不跟他客气,”听说你们物理系过一阵子要在丽春院办个文艺晚会,到时候会请不少歌星去,我要十五张门票!“”什么?!你哥又不是票贩子,一张两张也就算了,十五张也太多了吧!我们这次对外总共才发一百张门票。“”多什么?“殷离不乐意了,”我们寝室加上隔壁寝室,这就十二个人了,再加上我们班平时跟我关系比较好的,这还多啊?十五张都不够!你女朋友也是外系的啊,你有种也别给她票!“ 张无忌无奈,”我们物理系四个年级,六七百人,再加上其他院系的领导和学生会干部,票真的不够!要不这么的,你那天带你同学从后门进,我把你们给接进来,这总行了吧?“ 殷离想了想,”OK!成交!“ 张无忌说:”咦?你是怎么知道我们系要办文艺晚会的?“ 殷离说:”我在我们学校的论坛上看到的啊!你们不是在上面发布消息了吗?“”哦,“张无忌点点头,”那肯定是朱元璋他们弄的。你没事多看点书,少上些乱七八糟的网站!就快大四了,四级到现在还没过!我看你毕业的时候怎么办?“ 殷离抱着头,”别提四级了,一提我就伤心!我这辈子看来是与它无缘了!表哥,你说我可怎么办啊?据说现在四级不过想去丽春院做鸡都不行!“”你胡说什么呢?!“张无忌呵斥道,但随即也叹了一口气。殷离说的这个还真不是夸张,现如今丽春院的小姐们各个都是持证上岗,上岗前全部要培训。早些年还有许多成教鸡和自考鸡,可最近这几年行业竞争激烈,光是正规大学全日制的本科鸡都不够了。其他的地方也就算了,像丽春院这种档次比较高的地方,要求学校还必须得是211以上的,如果是985的就更好了。想想看,985院校出来的,长得还得漂亮,那丽春院的那帮姑娘们素质得多高啊?随便从里面拎出几个都得至少会用三个国家的语言唱《十八摸》。 沉默了半晌,张无忌说:”要不这样,你跟我去我干爹那儿,也报个四级辅导班吧!“ 作品相关 (一一五)烦恼 殷离听了连连摆手,”算了吧,你觉得辅导班对于我这种人来说会有用吗?再说还差一个多月就考了,根本就来不及了!“ 张无忌苦口婆心的劝,”新都方的辅导班主要针对的就是应试的一些技巧,而且上课的不少老师都曾经给四六级出过题,还是很有用的。再说就算你这次没考过,到了大四不是还有两次机会呢嘛!“ 殷离还是摇头,”就算是参加也得等放假,我现在住的地方离辅导班那么远,成天这么来来回回的根本就折腾不起!“ 张无忌一想也是,”那行,你这次要是感觉考的不好就马上告诉我,等暑假我让敏敏帮你在这里找个床位,你认认真真的在这边学上一个月。“ 殷离点点头,”好吧,那我回去了啊。再晚了就没车了。“ 张无忌看了看天,”这么晚了,算了,我还是送你回去吧!“ 殷离忙说:”用不着,你不是还得去接你女朋友吗?“ 张无忌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说:”没事儿,我打车送你回去,这样来回用不了多少时间。“说完招手在街边拦了一辆出租车。 殷离倒也不客气,打开车门就上了车。张无忌上车之后拨通了赵敏的手机,”喂,敏敏,我今天可能晚去一会儿,你等等我!“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烦恼,也许在D大,只有像傻姑那种人才会永远的快乐下去。四级考试其实只是殷离众多烦恼中很小的一部分,很久以前张无忌就知道,虽然殷离总是一副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样子,可事实上从小到大她就没有真正快乐过。想当年张无忌的舅舅成天到晚不务正业,就知道寻花问柳,后来舅妈终于因为忍受不了而自杀了。那一年,殷离才三岁。舅妈死后,张无忌的舅舅不仅不知道悔改,反而更加肆无忌惮了,三天两头的往家里带女人。因为这个,殷素素不知道和她哥哥吵过多少次;再后来,殷素素也心知哥哥的这个毛病是不可能改了,索性不再劝,隔三差五的便把殷离接到自己家里住一阵子。殷离从小跟殷素素就特别亲近,不光是长得和殷素素很像,就连神情举止有时候跟殷素素都一模一样。也正因为如此,所以殷素素对殷离才会格外的疼爱。 可张无忌万万没想到,还不到两个小时,他就迎来了自己的烦恼。就在张无忌送走殷离打算去接赵敏时,却接到了俞莲舟的电话,电话里俞莲舟口气异常的严厉,”张无忌,你现在在不在学校?“ 张无忌忙说:”没,我在外面呢!俞主任有事吗?“ 俞莲舟说:”你赶紧回来,我在办公室等你!“ 张无忌不敢耽搁,急忙让司机直接把车开回D大。到了俞莲舟的办公室,张无忌一眼就看到沙发上还坐着两个人。俞莲舟指着那两个人给张无忌介绍,”张无忌,这两个都是组织部的老师。“ 张无忌心里”咯噔“一下子,俞莲舟又接着说:”他们这次来,是想跟你了解一些情况。“ 两个人当中的一个拿出一个牛皮纸袋,”张无忌,这是你的入党材料。可是就在今天,我们发现你最近一段时期的思想汇报和以前交的字迹完全不同,你能不能解释一下是怎么回事?“ 张无忌耷拉着脑袋,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决定坦白从宽,”这不是我写的。“ 俞莲舟狠狠一拍桌子,”胡闹!你是学生干部,你怎么能带头做这种事?你当入党是什么?能由得你这么胡来?“ 组织部的老师连忙说:”俞主任,你也别太生气!其实找人代写思想汇报的事情以前不是没有发生过,而且还决不是少数,我相信以后这种情况肯定还是会存在!这也怪我们,以前我们在这个环节上的审查力度的确不够,今天若不是来帮忙的学生心细,可能这件事也就稀里糊涂过去了。不过既然已经发现了,我们也不能装作没看见。“说完又转向张无忌,”张无忌同学,你这种情况本来是应该取消你的入党资格的,但是念在你是初犯,再加上这三年来你的表现一直不错,所以我们经研究决定再给你一次机会。这次就先不发展你为预备党员了,我们把你的入党时间再往后延半年,半年后是否能入党,完全看你的表现,怎么样?“ 张无忌点点头,”我听从组织安排。“ 组织部的老师说:”希望你能从中吸取教训,入党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决不能儿戏!另外,我们还想知道,替你写思想汇报的那个人是谁?“ 张无忌说:”不是我们学校的,我随便找个人帮我写的。“ 另一个一直没说话的老师听到这里冷笑一声,随即将赵敏当年的入党材料扔到张无忌面前,”是她替你写的吧?“ 张无忌额头渗出冷汗,但口气却异常坚决,”不,不是她!“ 那个老师飞快的撇了一眼张无忌,”屋子里就我们几个人,你说瞎话还有意思么?“ 张无忌强作镇定,”该说的我都说完了,信不信都由你们!“ 那个老师没再往下追问,毕竟前不久十辆警车护送张无忌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所以只是在临走的时候嘟囔了一句,”我们D大这两年有背景的学生是越来越多了,再这样下去,我们的工作也没有必要再做了。“ 送走了组织部的老师之后,俞莲舟又把张无忌劈头盖脸训斥了一顿。当张无忌赶到新都方接赵敏时,赵敏已经等了他两个小时了。赵敏看到张无忌脸色苍白,关切的问:”怎么了?“ 张无忌勉强笑了笑,”没事,我们走吧!“ 赵敏却站着不动,”你……到底怎么了?怎么现在才来?你要是不说清楚我就不走。“ 张无忌抬头望了望天上的星星,”听话,不早了,现在宿舍已经熄灯了。“说完用手去拉赵敏,却在那一瞬碰触到赵敏委屈的眼神,只好叹口气,”蛛儿今晚来找我,我刚才送她回学校了。“ 赵敏死死盯着张无忌,”你撒谎!“ 张无忌掏出手机递给赵敏,”那上面有蛛儿的电话,你要是不相信就自己打电话问她。“说完,将手机强行塞到赵敏手中,转身就走。 赵敏追上来,”张无忌,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不值得信任?“ 张无忌停下脚步,”你说呢?“ 赵敏不甘心,”既然不是有什么不可以跟我说的?“ 张无忌解释,”不是不想跟你说,只是现在还没想好怎么跟你说。等我想好了,一定会告诉你,好不好?“ 赵敏迟疑,”你是不是怕跟我说了,我又会去告诉我爸爸?“ 张无忌说:”你别胡思乱想了,不过有些事情,我真的很想自己去解决。“ 作品相关 (一一六)霉运 要说霉运来了挡都挡不住,所以才会有”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句话。 张无忌后来常常会想:是不是自己大学的前半段太顺利了,以至于后来当一件又一件的倒霉事情接踵而至的时候,自己才会觉得如此的措手不及,如此的狼狈不堪。 而目前为止,对张无忌来说最大的打击当然不是入党推迟半年。事实上,在他看来延迟一年入党和延迟一年半入党根本就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入党只是他在大环境驱使下的一种跟风行为,因为对活了二十几年的他来说,至今为止所拥有的不过是模糊的人生观,似懂非懂的世界观,就更谈不上会有什么明确的信仰了。 思想汇报的风波没过多久,张无忌就得知自己保研无望了。 本来按照张无忌以前的算法,在保研排榜的时候最后的总成绩是学生平时的学习成绩的加权平均值以及平时活动的分数的总和。这样看来,最后保研的名额是不管怎么砸都会砸在他身上的,可麻烦就麻烦在沿袭了多年的规则忽然在最近这几天发生了变化。张无忌当初只算了四个班,可事实上物理系总共有六个班,而张无忌并没有把朱元璋他们两个专升本的班级算进去。 张无忌的这种算法本是无可厚非的,从来没有哪一届的专升本学生会被考虑在保研的范围内,可张无忌他们这届就不同了,因为这届学生里有朱元璋。 就在张松溪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整个大三学生的加权平均成绩全部统计出来的时候,朱元璋却拿着厚厚的一打材料直接来到了阳顶天的办公室,在介绍过自己之后,开门见山的对阳顶天说希望能和D大的其他学生一样,也能得到一个保研的机会。 阳顶天一愣,但还是耐着性子解释,”朱同学,实在很抱歉,按照规定由于你们专升本的学生前两年并没有参加D大的学习和考试,所以你们不具备保研资格。“ 朱元璋不卑不亢,”阳处长,据我所知,这只是D大的规定,却不是教育厅的规定。而我们认为,这样的规定是不合理的,对于我们这些专升本的学生来说也是不公平的。不错,我们的起点是比一般的学生要低,可是我们也在努力改变自己的命运,有能力和他们一样读上本科就是一个最好的证明。我们不明白,我们和他们交着一样的学费,为什么学校却不肯给我们和他们一样的机会?“ 阳顶天耐着性子,”可问题是由于你们和D大其他同学学制的情况不同,所以没有办法让你们也参加排榜。“ 朱元璋一看阳顶天的口气有些松动,心中暗喜,诚恳的说:”阳处长,我只是一个农村的孩子,祖上三辈都是放牛为生。如果不是因为我父亲肯狠下心借钱让我读书,我也不会有今天。虽然我在读专科的时候就把四六级全都给过了,可上了D大之后,我才真正的体会到什么叫做受过了高等教育。我想,凭我自身的能力,考研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但是既然上了一回大学,想和其他的本科生一样拥有平等的机会这个要求也不算过分。您可以看看我的材料,根据我的了解,院系排榜最后算的其实只是一个加权平均值,所以对于我们的成绩,你们可以把专科和本科的合在一起算,也可以单算读本科之后的,按理说我们的基础比一般人差,这么算其实其他的同学并不吃亏!“ 阳顶天想了想,”可是判断一个学生是否具有保研资格,并不单单看学习成绩,还有平时参加活动的表现。“ 朱元璋胸有成竹,”我上大学之后,表现一直很积极,现在我在物理系担任学生会组织部长的职务。“ 阳顶天终于被朱元璋说动了,毕竟人家有理有据,所以说得也在情在理。随后教务处就下达了关于专升本学生也可以参加保研排榜的文件。这样物理系的保研总名额没有发生变化,还是12个,可分母却从4变成了6,也就是说一个班平均只有两个名额。 本来即便是这样对张无忌也没有什么影响,因为张无忌在班里往年考试不是第一就是第二,但是问题最后却出在周伯通的那门选修课上。 周伯通躲避刘瑛已经躲避很多年了,其中的缘由他从来没对别人说过。 是因为王重阳。所有人都知道王重阳是病死的,可具体是得什么病死的,却没有人能说得出来。周伯通却比谁都清楚,因为王重阳死的那天他就在场。 那是若干年前的一个下午,周伯通因为没有课,忽然想把宿舍好好的收拾一下。整理来整理去就整理出了一双皮靴,那双靴子他已经好久不穿了,是当年他跟刘瑛谈恋爱的时候刘瑛买给他的,里面还有一双鞋垫,上面刘瑛亲手绣上了一对戏水的鸳鸯,旁边还题了一首词:四张机,鸳鸯织就欲双飞,可怜未老头先白,春波碧草,晓寒深处,相对浴红衣。周伯通盯着那双鞋看了良久,终于决定将它们处理掉,于是他把头伸出窗外,冲着收发室的老头喊:”喂,老毒物,我这里有一双靴子,你要的话我可就扔下去了啊!“ 楼下等了半天却没有动静,周伯通咬咬牙,最后看了那双靴子一眼,然后顺着窗户就扔了下去。其中的一只掉在了宿舍下面的草坪上,另一只则砸在了正准备进楼的王重阳的面前。王重阳自小心脏就不好,叫周伯通这么一吓登时就昏了过去,被送到医院之后又抢救了好几气,到底是没抢救过来。医生走出抢救室,同情的看着在外面等了两天两夜的周伯通,”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病人走的时候很安详,没有痛苦。他口中不停的叫‘安琪,安琪!’我想他在另一个世界会很快乐的,阿门!“医生是基督徒,说完了之后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可周伯通心里却明镜儿似的,王重阳临死时是在说”暗器,暗器!“很多年以后,据说江湖兵器谱上排行第一的既不是小李他妈的飞刀,也不是倚天剑和屠龙刀,而是一只神秘的飞靴。 王重阳的去世让周伯通内疚至今,他一直觉得那天如果不是忽然想起刘瑛的话那么所有的事情就都不会发生,所以他和刘瑛今生注定是无法在一起的。所以当刘瑛又一次追回到大都的时候,周伯通咬咬牙终于联系了波斯明教大学,随后买张机票就远走波斯了。 周伯通这种极端不负责任的行为可把张无忌给坑苦了,这样一来,最后那门选修课的出题人和判卷人都变成了慕容复。而张无忌由于一直在逃课,虽然慕容复点名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可是这一次的随堂测验却有五六个”张无忌“同时交卷,这样一来所有的事情就再也藏不住了。慕容复拿着半打张无忌的卷子冷冷的说:”麻烦替他答到的同学通知一下这个人,欢迎他下学期继续选修博弈论这门课。“就这样,还没有考试,张无忌就直接被挂掉了。在D大,挂科的人原则上是没有资格参加保研的,如果不是因为这次把专升本的学生也算在了保研范围内,致使张无忌在年级的排名往下掉了一些的话,或许俞莲舟还可以以张无忌学习成绩名列前茅为由为他争取。可从现在的排名来看,有几个专升本班级的学生都排在张无忌的前面,再加上张无忌刚因为思想汇报的事情受了处分,俞莲舟根本就没有办法跟教务处开这个口。俞莲舟心想去他妈的吧,老子又不是他爹,这小子爱怎么作就怎么作吧! 414的电话响了,范遥看了看四周,嘟囔着骂道:”妈的,都把老子当成接线员了!“只好走过去将电话接起,”喂,哟,徒弟啊,你找大宝?“范遥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张无忌,”大宝他……刚出去了……“ 作品相关 (一一七)麻辣烫 没想到张无忌却一骨碌爬起身,”腾“的一下子从床上跳下来,一把抢过电话,”别听他的,我在!“ 范遥气坏了,冲着话筒嚷嚷,”你不是说你生痔疮了,不管谁来电话都说你不在吗?!“ 张无忌毫不留情的把范遥拎到一边,然后对着话筒温柔的说:”你别听他的,他今天打牌输了,受刺激了!“ 赵敏忍着笑,”那你呢?你没受刺激?“”多新鲜哪,我今儿又没输!晚上想吃啥?我请客!“ 赵敏想了想,”那去小东门吃莲叶糯米鸡吧,再要两杯苦瓜茶,给你去去火。“ 张无忌咬牙切齿,”我不,我又没上火!干脆咱俩去吃麻辣烫怎么样?“ 赵敏答应,”好,听你的,不过你确定现在能吃辣的?“”你到底去不去?再唠叨就你买单了啊!“ 赵敏一听连忙说:”我下楼了啊,你赶紧过来接我!“ 那天晚上,张无忌消灭了三大碗麻辣烫和八个馒头,吃得满头大汗。赵敏转身叫服务员,”麻烦再来一碗麻辣烫,两个馒头。“ 张无忌连忙制止,”不用了,饱了。“ 赵敏盯着张无忌的空碗,叹了口气,”猪肉涨价,你也跟着凑热闹,生怕自己分量不够。“ 张无忌不屑的说:”这才哪到哪?!“随即也叹了口气,”现在不行了,老喽!小西门那条街上有一家自助餐,知道我为什么从来不去吗?大一的时候我们寝差点给它吃黄了,吃到最后老板倒找我们钱求我们走,后来老板就在门口挂上了‘男大学生与狗不得入内“的牌子。 赵敏”噗哧“一笑,”看来你今天的心情还不错。“ 张无忌深吸一口气,”说实话,刚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要说心情一点都没受影响那纯粹是骗鬼呢!可后来仔细一想,这都是我自己当初自找的,根本就怨不得旁人!明明就是我自己有问题,所以落得这么个下场也不奇怪。再说了,读研的方法有很多,保研只是一条捷径,捷径没有了还可以走别的路啊,干吗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赵敏点点头,”那你现在是打算在哪棵树上吊死呢?“”我准备在考研的那棵树上吊……不是,这话我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啊!“ 赵敏看了看手中的杯子,”我只是想确认一下而已,我问你,要是你明年考研也没考上呢?“ 张无忌心中一凛,”你想说什么?“ 赵敏不慌不忙,”不是我想说什么,我只是不想把我未来的幸福都寄托在区区的一个研究生的名额上。我知道你学习好,英语和政治对于你来说都不是问题,至于专业课就更是小菜一碟了,再加上理工类的考研分数线一向不高,我对你甚至比你自己对自己还有信心。可是你想过没有,马失前蹄的情况比比皆是,你就能保证你到时候在考场上的发挥万无一失?“ 张无忌沉默。许久才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赵敏轻轻的说:”想知道我的想法吗?你还记不记得,那天下大雪,你冲着话筒大声对我喊只有你才能给我幸福?这句话我一辈子也不会忘,因为对于我来说,这句话不仅仅是一个你对我的承诺,更是事实!所以我告诉你,我根本就不在乎你是不是能考上研究生,因为就算你考不上,我都会想办法跟你在一起!“ 张无忌急道:”可是我不想靠你家里……“ 赵敏打断他,”我知道,我知道上次公安处的那件事给你带来了很多麻烦,我向你保证那是最后一次。说实话我爸爸不过是个市长,过几年就退居二线了,别说是你,就算是我也不可能指望他一辈子。可是以后但凡我们两个人的事情,都与他们无关,好吗?“ 张无忌点头,”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个研究生我一定要考一次。“ 赵敏说:”我知道,因为这是让我们能顺理成章在一起的最简便的一种方式,最重要的是,通过这种方式在付出的那个人是你,因为想要给我幸福的人也是你,对吗?“ 张无忌轻轻抓住赵敏的手,”你明白就好。“ 赵敏却忽然挣脱,小脸一板,”好了,这件事情就算完了,这几天的账我可得跟你好好算一算了!“ 张无忌莫名其妙,”算什么账?“ 赵敏冷冷的说:”从你那天晚上去新都方接我,一直到现在,这些天你对我不冷不热、不咸不淡、忽远忽近、若即若离的,你可不可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如果真的是我得罪你了,那好,我给你道歉;可如果不是的话,我凭什么受你的气啊?“ 张无忌嘿嘿笑了,”我这几天心情不是不好嘛,你至于用一大串的成语数落我吗?当我的马子跟着我混,受点气不是理所应当的嘛!“说完张无忌迅速的用双手抱住脑袋,”打两下消消气就行了啊,你别没完没了啊,哎,你怎么还来劲了啊……“ 赵敏一边用筷子敲张无忌的脑袋,一边气呼呼的说:”张无忌我可告诉你,你这两天的表现极为恶劣,我们寝室这个月的热水你就全包了吧!“ 那天晚上张无忌顶着脑袋上的七八个大包回到寝室,范遥一看乐了,”哟嗬,夏天还没到,哪来的蚊子啊?“ 张无忌揉了揉脑袋,”你长没长眼睛啊?这是回来的时候天上掉馅饼,一不小心砸到了!“ 杨逍说:”不对吧,我怎么觉得你脑袋上的包是撞树撞的呢?你今儿不是找了一晚上能吊死的树吗?“ 张无忌愕然,”你怎么知道?“ 杨逍微微一笑,”多新鲜哪,我当时和晓芙就在你们旁边的桌子坐着。“”靠!你们还能不能行了?偷听人家谈话!“张无忌恨恨的骂。”谁偷听了,明明就是我们先去的!幸好去的早,不然听你们俩那么肉麻的话还怎么吃东西啊?本来想给你再送过去一碗麻辣烫,可晓芙非急着拉我走。“ 张无忌说:”晓芙姐厚道,不像你那么没人性!不对啊老杨,你以前从不敢这么跟我说话的啊,难不成你真把纪晓芙搞定了?我可告诉你,你别以为过了河就能拆板,我倒时候只要让敏敏随便在纪晓芙面前说上几句,包管叫你直接被打回解放前!“ 杨逍紧张起来,”大宝,你可别胡来啊!“ 范遥插道:”大宝,你现在真没事儿了?这两天可把咱哥几个给吓坏了!“ 张无忌笑笑,”没你们想的那么严重,刚开始还觉得有点冤,可后来一想,不就是考研嘛,咱哥们又不是考不上!“ 范遥点头,”那倒是,不过大宝,别说我没提醒你,你以后得小心点。“ 张无忌纳闷,”什么意思?“ 范遥冷笑一声,”你觉得这次你出的这两件事是偶然吗?“ 张无忌还是不懂,”你到底什么意思?“ 范遥说:”咱们先说第一件事,在D大的积极分子里面,根本就没几个人能按时写思想汇报,找人代写的海了去了,不说别人就说我吧,这次也是找别人替我写的啊,而且是连着找了四、五个人替我写。可为什么却没人来找我呢?你想过吗?“ 张无忌搔头,”可能是我倒霉吧!“ 范遥白了他一眼,”你倒霉也就算了,可没理由我徒弟也跟着你一起倒霉啊?你不是说组织部的老师是直接把赵敏的档案袋丢给你的吗?“ 张无忌苦笑,”现在整个D大都知道赵敏是我的女朋友,所以怀疑是她替我写的有什么好奇怪的?“ 范遥说:”那还有第二件事呢?我昨天问过徐达,那天测试,因为达哥答的比较快,所以替你答卷的就只有他一个人。那其余的卷子是哪里来的?“ 作品相关 (一一八)闹鬼 张无忌笑笑,”一起上课的人这么多,就不兴里面有几个暗恋我的?“”靠!你牛叉!“范遥差点把隔夜饭吐出来,”我就纳了闷了,就你这智商居然能当上学生会主席?我徒弟智商更低,居然还能被你泡上!“ 张无忌听了不但不生气,反而美滋滋的,”想不明白吧?聪明人从来就不会把脑细胞浪费在这种事情上!不跟你们说了,我去上自习了!“ 范遥叫住他,”哎,这么晚了,你去哪上自习啊?“ 张无忌拎着书包头也不回,”楼上!“ 范遥和杨逍面面相觑,良久杨逍才说:”看来这小子是真发狠了。“十舍最高那层楼的西侧两个自习室,是专门为宿舍里夜读的学生们准备的。但据说前些年有好几个学生曾在教室里自杀,而且死相极为恐怖,所以那两个自习室轻易没人敢去,就算是去也一定要成群结伴。可是就在去年,好多去上自习的男生都说在教室里见到过鬼,而且描述得有鼻子有眼的:每天半夜十二点,都会有一个或几个鬼躲在教室的一隅凄惨的哭泣,而且好多只鬼还是不完整的。要说当年张无忌他们到底是初来乍到,如果换成现在打死他也不敢给赵敏打那种骚扰电话。手没了算个啥?据说他们十舍的这些鬼里面缺胳膊少腿的有的是;其实缺胳膊少腿也不算啥,还有没脑袋的呢,除此之外还有一群女鬼大半夜的不睡觉吵吵自己没有胸,另一些太监鬼也跟着起哄说自己的身心不完整。更有历史系考古专业的学生考证,十舍周围的这块地本来就曾经是大都的乱葬岗,冤死的、夭折的、暴毙的,甚至将死未死的,都胡乱丢在这里,尸骨相叠,所以阴气非常的重,而十舍和周围的几幢男生宿舍当年就在乱葬岗上拔地而起。这也说明了为什么十舍以及周边的那几个宿舍都是男生宿舍,因为在男生密集的地方,人气旺,阳气重,学校考虑到只有这样才能压得住那股阴寒之气。所以鬼蜮之地往往要建大学以坐镇,而男生宿舍则是大学坐镇的精华所在。总而言之是越传越邪乎,曾经有几个胆子比较大的男生还曾在那里请过笔仙和碟仙,于是那些冤魂们当初的身份和死因也就逐渐明朗化了:他们当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鸡有鸭,有Les有Gay;有的人是由于考试没考好而自杀的,有的人是由于找不到工作而自杀的,有的人则是因为失恋才自杀的……有一只叫小康的女鬼死得比较冤,她是因为当年整容失败,照镜子的时候被镜子里的自己给吓死的。另外还有一只鬼自称是若干年前在D大经济学领域最拉风最牛叉的王重阳,他说自己虽然不是死在自习室,但却是死在这幢楼的楼下,而且是被有史以来最伟大的暗器给杀死的;王重阳还说自己最喜欢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满走廊游荡,有时候还可以看那帮男生打打扑克或者和他们一起看看毛片什么的,早些年他最喜欢兰兰,后来又比较喜欢枫枫,再后来他觉得倭国的片子看多了有些反胃,所以还是西域那边的比较嗨,不过高丽棒子这些年的发展速度也很快……自那时起,十舍最高两层楼的所有寝室门前都挂上了桃木剑和驱鬼符,甚至有的男生还特地把电脑键盘和电视遥控器拿到五台山让高僧开光。除了中原的本地鬼之外,还有一些洋鬼子也喜欢在这里乱转悠,有一只叫马可波罗的鬼说他生前曾经在D大进修过,进修的时候住的也是现在的十舍,所以死后时不时的会回来故地重游……于是那些寝室的门前在挂桃木剑的同时,又拴上了十字架。 张无忌独自走过昏暗狭长的走廊,这层楼除了东侧有几间寝室之外,西侧从来不住人,只有几间上了锁的杂物室和水房。又由于西走廊的窗户正对着D大医院的太平间,所以这段路的阴气最重。据何足道说,他上大学那阵儿曾经在大都人民广播电台实习过,当时电台的当红主播是一个叫欧阳锋的老头,曾经在十舍楼下的收发室打过更,欧阳锋在电台主持了一个叫做”西毒讲故事“的栏目很久,讲的都是一些耸人听闻暴虐凄惨令人发指的鬼故事,而故事的取材全部来自十舍。何足道还说,那时候经常会有人看到欧阳锋为了寻找灵感,特意在半夜来到这条走廊,借着幽暗的灯光写东西。”西毒讲故事“当年在大都可算是风靡一时,新颖的题材配上欧阳锋沙哑的声音,让无数个大都人的不眠之夜变得更加销魂。 张无忌静静的坐在教室里,虽然范遥今天的分析不无道理,可他真的不希望也不愿意相信范遥说的是真的。张无忌是个很厚道的人,所以没过多久他就从这个问题的困扰中解脱出来了。人若是心一静下来,就比较容易能看得进去东西,所以今天张无忌做题做得还是比较顺的。张无忌做了一阵子高数的题,觉得做得有些累了,于是又翻开了《量子力学》这本书。一阵风吹来,张无忌打了个喷嚏,于是他起身走到窗边把窗户关上。就在他准备回到座位上时,忽然听到对面水房有滴水的声音。 张无忌心中一抖,顿觉背后阴风阵阵,当他蹑手蹑脚的来到水房,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张无忌哆哆嗦嗦的把水笼头拧紧,他确定来的时候水笼头关的好好的。水房里是感应灯,很快灯就熄灭了,水房里又变得漆黑一片。张无忌不敢久留,匆匆回到自习室。可没过多久又听见了水管流水的声音,张无忌顿觉手脚冰凉,心想我靠不会是若干年前关于水笼头的鬼故事降临到我身上了吧?但还是决定试探一下,于是又快步走到水房去将水笼头再次拧紧。不出他所料,不一会儿水又哗哗流出来。 张无忌环顾教室四周,都没有什么可用之物,只好从桌子上抄起最厚的那本波斯文字典,一步一步挪到水房。水静静的从水管中流出,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触目惊心。张无忌紧闭双眼,他生怕从管子里流出来的是哪个冤魂的鲜血,摸摸索索的将手伸到水笼头上,使出吃奶的力气将它拧紧。就在这时,张无忌忽然感觉身后站着一个人,也可能是一只鬼,他不敢回头,小腿不停地打颤。那个人或鬼轻轻的拍了他两下,张无忌的神经已接近崩溃的边缘,费了好大劲才镇定下来,说:”不……不好意思,防……妨碍你喝水了……“ 作品相关 (一一九)猛男 身后的人或鬼笑笑,“没关系,我不渇。” 张无忌一听是只男鬼,顿时松了半口气,心想好歹他不会吸我的阳气;但又觉得很纳闷,因为身后的鬼似乎无论从个头还是体积上都要比他雄伟很多。 就在张无忌迷惘间,身后的鬼终于忍耐不住,爽朗的笑了,感应灯也在他的笑声中被豁然点亮。张无忌猛一回头,只见身后站着一个身高八尺的大汉。直到这时张无忌才确信自己今晚没有撞鬼,因为阴曹地府那么丁点儿的空间根本就容不下这么一个虎背熊腰的猛男。 猛男冲张无忌咧嘴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叫张无忌吧?还认识我不?” 张无忌在记忆中拼命的GOOGLE和百度,终于灵光一闪,一拍大腿,“我靠,你不就是那个乔峰嘛!怎么不记得?咱俩在当年D大八十周年校庆的时候见过,那天是你帮我买的盒饭!” 乔峰点头,“你小子还算有良心!那是我这辈子买的最贵的一盒饭!” 张无忌诧异,“为啥?不是5块钱?” 乔峰接着说:“我那天本来是兴冲冲的来参加校庆的,可到了学校才发现人山人海,而且一个人也不认识。好不容易仗着个高看到了咱物理系的横幅,之后就找过来了,可转了一圈才发现,还是一个人也不认识。想想也是,毕业那么多年,当年的同窗全都分布在五湖四海,除了刚毕业那阵儿几个极要好的还能聚一聚,其他人早就杳无音讯了。既不上Q,也不上MSN和校友录。说实话,当时的感觉特凄凉!结果就在这时候,你出现了。” 张无忌瞪大眼睛,“我?” “是啊,你问我:同学,请问你是物理系的吗?”乔峰看了一眼张无忌,“这你还记得吧?” 张无忌点头。那时候张无忌刚进舍务部,在学生会里就是一打杂的,负责校友登记。当时张无忌看到乔峰在自己眼皮底下转了好几圈,以为他也是准备登记的,就冲着乔峰招了招手,等到乔峰走过来之后,张无忌问道:“同学,请问你是物理系的吗?” 乔峰连忙点头说是,刚想报上自己的年级和班级,没想到张无忌却推给他一本登记簿和一支笔,“那麻烦你登一下记。” 乔峰飞龙走蛇逐一将自己的信息登记好之后,张无忌粗略的看了看,然后说:“三百块,谢谢!” 乔峰诧异,“小同学,我是来找校友的,我不要钱!” 张无忌被乔峰说得有点发傻,“我没说要给你钱啊!三百块是我收你的钱。” 这下换成乔峰傻掉,“为啥?” 张无忌说:“校友捐款啊!” 乔峰凝视着张无忌,“那你捐了么?” 张无忌想都不想就说:“当然捐了!不过物理系规定,毕业生每人捐三百,在校生每人捐20。” 望着张无忌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乔峰仿佛又回到了自己当年那个拿着鸡毛当令箭的时代。“不管怎么说,这次回D大还是找回一些东西的,也不算白来。”乔峰这样想,于是从口袋里掏出了三百块递给张无忌。 张无忌接过钱,递给乔峰一只校徽和一本D大内部发行的纪念册,往右边一指,“去那儿领盒饭吧,等把你们的信息全部整理完之后,会做成EXCEL表格发送到你们班级的校友录里,到时候请注意查收……” “我靠,你那天给我的盒饭不会是你领的吧?” “多新鲜哪,你说呢?我跟发盒饭的人说我饭量大,一盒不够,所以人家又多给了我一盒。没想到你小子净顾着收黑钱了,最后自己反而饿了肚子。我心肠一软,就匀出一盒给你了!” 张无忌嘿嘿笑,“那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香的盒饭了!”说完瞅了一眼水笼头,“不过大哥,大半夜的哪有你这么干的?!差点被你吓出肾衰竭!” 乔峰笑,“看你学习得那么辛苦,帮你调节调节气氛,放松一下嘛!你饿不饿?我那儿有一手记的酱肘子,算是哥哥给你赔不是!” 张无忌愕然,“你也住这儿?你不是毕业了吗?啥时候搬来的?搬来干啥?” 乔峰答道:“我之前一直在外企上班,前些天因为跟老板闹得不愉快,所以就辞职了。辞职之后忽然又怀念起以前在校园时的日子了,于是就在十舍租了张床位,准备复习考研。今天才算正式搬过来,就住在这层楼。晚上本来是在你隔壁的教室上自习,刚才去厕所的时候才看到你,可是你学的太专注了,所以就想跟你开个玩笑。”说完乔峰便把胳膊搭在张无忌的肩上,“走,去我那屋坐坐!” 张无忌和乔峰来到隔壁,虽然张无忌晚上没少吃,一直在暴饮暴食,可过了十二点却控制不住饥肠辘辘的感觉阵阵袭来。眼见到乔峰摊在课桌上的酱肘子和雪花鲜啤,张无忌也没客气,刚坐定就抓起肘子大吃大嚼起来。过了一会儿,张无忌吃饱喝足,这才发现乔峰一直笑吟吟的看着他。张无忌有些不好意思,偷偷把油爪子往衣服上使劲儿蹭了蹭,这才看到课桌上堆着的书,不觉有些意外,“怎么?你要考企管的研究生?” 乔峰点点头,“嗯,学了这么多年理工有点腻歪,所以想换换专业。” 张无忌佩服的说:“你真强,企管的研究生分数线一向挺高的。” 乔峰说:“也没啥,上大学那会儿GRE都考下来过,所以外语应该不成问题。在外企又做了这么长时间,所以专业课也不算啥。唯一让我头疼的是数学,这些年已经扔的差不多了,以后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可就问你了啊!” 张无忌忙说:“没问题,我现在也正看高数呢,有需要的话你就吱声!” 乔峰问道,“怎么着,你还打算考咱系的研?” 张无忌“嗯”了一声,“才开始准备,时间太紧,来不及换了!” 乔峰不以为然,“那有什么紧的?我不是也才开始准备?” 张无忌只好说:“考本专业的把握大一些。” 乔峰看着他,“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可是我觉得我有义务提醒你,现在的研究生没你想像的那么值钱?我原来上班的那个公司就是,不少研究生啥也不会,还成天到晚牛逼哄哄的,都TMD叫书给读傻了!” 张无忌一声不吭的听着。 乔峰看了张无忌一眼,“怎么?不乐意听了?” 张无忌连忙摇头,“不是,只不过我的情况特殊。” “哦?”乔峰好奇,“说来听听。” 张无忌只好把自己和赵敏的事情,以及自己保研的经过原原本本说了一遍。乔峰边听边骂,“这个慕容复,就TMD知道出妖蛾子!” 张无忌奇怪,“你认识他?” 乔峰点点头,“就算是认识吧!我上大学那会儿,他已经读到博士了,不过他当初上大学上的早,是少年班,所以年纪并不大。我们那时候经常一块儿打球,这小子别看长得斯斯文文,可打球却够狠。我们跟经院比过几次,除了我,居然没有人能防住他!那时候他们经院和我们物理系的主楼正好南北相对,所以人家就称他是‘南慕容’,而我就是‘北乔峰’!要不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说不定我们会成为好朋友。” 张无忌问:“咋了?” 乔峰叹了口气,“当时我有个拜把子的兄弟叫段誉……” 还没等乔峰说完,张无忌就说:“靠!那个花痴!” 乔峰笑,“虽然我同意你的看法,可他毕竟是我兄弟。” 张无忌忙解释,“你别误会,我这么说他绝没有贬低他的意思。想当年要不是他写了一本《凌波微步之追女宝典》流传下来,我恐怕现在还得打光棍呢!关于他的事情我也听说了,把慕容复的马子给泡了吧?” 乔峰哈哈大笑,“没错,王语嫣当年绝对是我们D大的校花。”张无忌骄傲的接道:“我马子也是咱D大的校花!” 乔峰感兴趣,“是吗?哪天领来让我瞧瞧,看看D大这几年的质量是上升了还是下降了!” 张无忌说:“没问题!那你是因为段誉的事儿跟慕容复闹翻了?” 乔峰说:“就算是吧,那天打球正好段誉也上场了,结果慕容复的朋友包不同就总在下面搞一些小动作。你也知道,打球最他妈烦这样的,再加上包不同那个人嘴特贱,所以几句话不投机就动起手来了。那一次,经院被我们打得屁滚尿流的!” 乔峰说的口有点发干,拿起桌上的啤酒“咕咚咕咚”灌了两大口,这才接着往下说:“后来我们才知道,其实那时候慕容复跟王语嫣已经分手一个多月了。现在想想也是可笑,屁大点的事都能打起来!” 但张无忌却只关心他感兴趣的,“为什么分手?” 乔峰说:“还能为啥?没感觉呗!其实慕容复跟王语嫣她家有点亲戚关系,不过没有血缘关系,论起辈分来他应该管王语嫣她妈叫舅妈。” 张无忌明白了,不知为什么会联想到他和殷离,“哦,那是因为太熟悉了,所以就没感觉了!” 乔峰大手一挥,“不是!是因为王语嫣她妈!” 张无忌又想到了他和赵敏,“哦,那是因为家长反对!” 乔峰又摆手,“不是,你听我说完啊!虽然王语嫣她妈确实不太瞧得上慕容复,但是架不住女儿喜欢,所以也没有怎么反对。王语嫣是个美女,可王语嫣她妈也是个美女,而且王语嫣跟她妈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光是和她妈长得像,就连和她姥姥年轻的时候长得都一模一样!” 张无忌糊涂了,“这跟他们分手有什么关系啊?难道王语嫣的基因好也错了?” 乔峰撇了撇嘴,“你想啊,王语嫣,王语嫣她妈,王语嫣她姥姥,这根本就是一系列的克隆产品。就算是再漂亮,也架不住雷同到这种地步!每当慕容复看到王语嫣她妈,就仿佛看到了中年的王语嫣:尖酸、冷漠、刻薄、神经质!所以说,能够预测未来绝对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那会让你的柔情霎时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张无忌问道:“这些都是慕容复跟你说的?” 乔峰点头,“我毕业的前一天,慕容复来找我。我和他就像我跟今天和你一样坐在这间教室,喝啤酒吃酱肘子,聊了一宿。” 张无忌这次终于明白了,但还是有疑问,“那段誉就不怕?” “他?”乔峰牵动嘴角一丝冷笑,“他是花痴!” 作品相关 (一二零)传奇 朱元璋是在张无忌和乔峰聊得热火朝天的时候进来的。 “哟,教主,你大半夜的不在寝室呆着怎么跑这儿来了啊?让我一通好找!” 张无忌说:“哦,我过来上自习,正好碰到以前的一个朋友,所以就一起聊聊!”说完转向乔峰,“这是我们隔壁寝室的朱元璋,也是我们物理系的。” 乔峰冲着朱元璋使了个眼色,朱元璋马上瞪大了眼睛,“不是教主,你跟谁说话呢?”声音还不停颤抖,一副仿佛张无忌是精分的表情。 张无忌吃惊,回头指着乔峰对朱元璋说:“这么大的人你没看见?他是我们的师兄,叫乔峰。” 朱元璋“噗通”一屁股坐在地上,结结巴巴的说:“乔……乔峰,他……他不是前一阵子炒股失败,所……所以自……自杀了吗?” 张无忌的瞳孔也放大了,瞪着乔峰说不出话来,乔峰则给了张无忌一个诡异的笑容。张无忌很想夺门而逃,可腿却像是有千斤重,半步也移动不得。就这样僵持了几秒钟,乔峰终于憋不住了,哈哈大笑,朱元璋也边笑边捶地。 “靠!”张无忌知道自己又被这两个畜牲给忽悠了。一把拎起朱元璋,“你小子长本事了?居然连我都敢耍?让你尝尝七伤拳的厉害!” 乔峰在一旁火上浇油,“再给他降龙十巴掌!” 朱元璋连连求饶,委屈的说:“乔大爷,刚才要不是你给我使眼色,我哪敢跟教主开这种玩笑啊?教主,我……我错了还不成吗?您别欺软怕硬啊!” 张无忌恨恨的说:“废话,就他那个头你去试试?” 乔峰笑着劝,“算了,都是我不好,要不你打我两拳出出气?我绝不还手!”乔峰这么一说,张无忌也笑了。 乔峰又说:“不过你这个同学人倒是蛮机灵的!行了,你们俩聊吧,我撤了!剩下这点儿肘子给你俩当宵夜。”说着就收拾书包走人了。 张无忌笑着对朱元璋说:“这么晚了上来找我啥事?” 朱元璋说:“还不是过两天文艺演出的事儿!”说着从口袋里翻出一张折叠的纸,“教主,您看,这是节目表。本周日进行最后一次彩排,要是没什么问题的话下周三之前就要出海报了。” 张无忌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一遍,忽然在看到韦小宝的名字的时候惊喜万分,“什么?他也能去?你是怎么把他给找来的?” 朱元璋得意的说:“跑了无数次,腿都快跑断了,终于把他给说服了。” 张无忌兴奋的拍了朱元璋两下,心悦诚服,“老朱,你可真行!去年学校艺术节,丁敏君托人请了他好几次,韦小宝硬是不来,说现在除非是春晚,否则不再参加任何团体组织的演出。” 不光是在大都,就算是在整个中原,韦小宝也绝对是一个传奇人物。 韦小宝本不是大都人,他出生在大都周边的一个小城市,而丽春院则坐落在那个小城市最脏最乱的一条街上,韦小宝的老娘韦春花就在丽春院里做事。韦小宝自小在丽春院长大,可以说韦小宝的人生观和世界观都是在那里形成的:就是在那里,韦小宝曾经泪流满面的嘶吼着自己将再也不会为一个女人流泪,结果换来了他老娘韦春花的一顿毒打——那一年韦小宝七岁。在韦小宝十几岁的时候,一次偶然的机会,让他认识了一叫茅十八的人,茅十八是跑江湖卖艺的,机缘巧合之下韦小宝认了茅十八做了大哥,随后就跟着茅十八去京城闯荡江湖。没有人知道韦小宝是怎么发迹的(据说朝廷里有若干个皇亲国戚跟韦小宝是拜把的兄弟),人们只知道没过几年,韦小宝就由当年的小流氓混混摇身一变,成了整个大都乃至全中原最红的笑星,最后得到了朝廷授予的“人民艺术家”的称号。搞文艺的做到韦小宝这份上绝对是圆满了,他的喜剧小品不仅做到了中原的妇孺皆知,而且还蜚声海外。此外,他还根据自己的经历,拍了一系列收视率极高的电视剧——《鹿鼎公12》以及《韦爵爷123》。他的家乡也在韦小宝的不断宣传中,由当年的那个不起眼的小城市,变成了全中原人民都知道的大城市(名气非面积);而韦小宝在衣锦还乡之后,除了为家乡的希望工程和修路捐款无数之外,还把丽春院由家乡搬到了大都。丽春院这些年业务不断的扩大,不仅包括了舞台表演,而且集桑拿、洗浴、餐饮、娱乐为一体。到了大都,你可以不知道皇帝老儿的陵墓在哪,但是你决不能不知道丽春院在哪儿,否则你会被大都人民鄙视至死。 可是韦小宝也有自己的苦恼。这几年生意像滚雪球般越做越大,而对于员工素质的要求以及管理的难度也在不断增加。这些年光是引进人才就花了他不少钱,可事实上,外来的和尚也并不是那么好念经。再加上每年老家那边都会有亲戚朋友送过来一些人托他照顾照顾,这就造成了丽春院内部人员极度冗杂。韦小宝为此捧着小脑瓜茶不思饭不想好几夜,忽然有一天在报纸上看到了一条关于他的一个同行成立艺术学校的消息。韦小宝灵机一动,“对啊,连她那德行的都能当校长,那老子差啥?而且老子要做就要做的比她强,一定要把我们丽春院的产业正规化。她不过是个民办的,可老子至少也要弄个211以上的。”于是韦小宝就把目光瞄准了D大,同时跟张三丰洽谈过多次,希望在D大设立一个二级分院,而韦小宝就担任分院的院长。这样一来,丽春院那些自产自销的小鸡小鸭们都有了受高等教育的机会,小宝艺术学院在国家高考招生中属于二本,但是由于走的是艺术类的分数线,所以门槛极低(当然这是针对丽春院的内部员工而言的)。鸡鸭们平时有课的时候就去上课,没课了就在丽春院工作,不仅可以提高他们的素质,同时还解决了D大毕业生的就业问题,可谓一举两得。而朱元璋就是在这个时候邀请韦小宝出席他们的文艺晚会的,韦小宝现如今正和D大的领导们商榷到办学的紧要关头,而在这个关键时期,韦小宝向D大显示出自己的诚意最为重要。所以当朱元璋对韦小宝说这次文艺晚会是为了庆祝D大建校200周年、D大的领导们都会参加时,韦小宝顿时觉得这是一个极好的机会;再加上物理系这次又把场地选在了丽春院,无论如何他也要尽一下地主之谊的,于是韦小宝和朱元璋一拍即合,很爽快的就答应了朱元璋的请求。 张无忌不住点头,心中暗自感叹:朱元璋这个人在D大窝着实在是太大材小用了。朱元璋看张无忌满意,心中也很高兴,由掏出另一张纸,“教主,这个是文艺晚会那天的座位安排图,您看一看有没有需要改动的地方?” 张无忌把图摊开,朱元璋在一旁讲解:“按照老规矩,前两排给演出人员留着,从第三排到第六排,坐着的都是领导和赞助商。从第七排开始是各个院系的学生会干部,十排往后才是学生。大三、大四的老生坐楼下,大一、大二的新生则坐楼上。明天我就通知各个班级的班长,晚会那天提前四十五分钟带队在门口候命,提前半个小时带队入场。入场后按照图中的分布坐好,如果这个图没有问题的话那我明天就给班长们人手一份了。” 张无忌点头,“你安排的很好了,我没什么意见。” 朱元璋又从口袋里翻出一帘儿门票,递给张无忌,“教主,这有三十张门票,您收好。” 张无忌奇怪,“你给我这个干吗?” 朱元璋笑笑,“丽春院那么大,还有那么多空座呢,您就不打算让您的朋友什么的也去?” 张无忌摆摆手,“我不是已经留了几张了嘛,哪用得了这么多啊?再说这次对外不是总共才发一百张票吗?” 朱元璋说:“那是我们对外说的,都是自己人,客气什么?你手里那几张票哪够啊?你想想,除了教主夫人及其同学,还有你表妹及其同学,另外,你们寝室的范遥、楼下的赵一伤寝室你能不管?还有你刚才的这个朋友,你就不打算让他一起过去热闹热闹?” 张无忌还是推辞,“他们我打算演出那天从后门领进来,就不用浪费票了,你看看还是给别人吧!” 朱元璋急得直跺脚,“教主你跟我还客气个啥劲儿啊?这东西在别人眼里是票,可在咱们眼里就是一堆废纸!你与其让人家看到你走后门,还不如就让他们正大光明的进来呢!再说了,晚会当天还有抽奖活动呢,我实话告诉你,你手里的这堆票里至少能中十个号码!”朱元璋一看张无忌还要说话,连忙把票往张无忌手中一塞,“我知道你要说啥,我的教主诶,这不叫猫腻,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以前咱学校搞的那些文艺活动还不是都一样?” 张无忌一想也是,以前学校的艺术节,每每抽奖最后中奖的总是学生会的人,他虽然看不惯,但是也早就见怪不怪了。想到这里张无忌接过门票,“那谢谢你了。” 作品相关 (一二一)买卖 “另外,还有一件事儿……得跟您提前打个招呼……”朱元璋吞吞吐吐的说。 “啥事儿?” “我们得让韩林儿作这次晚会的颁奖嘉宾,等抽完了奖,还得安排他给历史系的周芷若颁奖。” 张无忌一愣,随即答道:“这个没问题啊!不过韩林儿的家世从他上大学那天起就藏着掖着,如果他去颁奖,全校人不就都知道了?他不怕惹麻烦?” 朱元璋冷笑,“你当那帮领导不知道?这年头,哪儿有能藏得住的事儿啊!再说这回既然韩林儿他叔能答应赞助我们,就说明他对韩林儿身份的曝光已经默许了。” 张无忌点点头,“那好,那这件事情你就安排一下吧,不过机灵点,别弄得太明显了,不然对咱们物理系影响不好。” “嗯,你放心吧!不过为了避嫌,这次中奖人员里面就没有赵敏了,但是您放心,过后我肯定给她留几套奖品。” 张无忌摆手,“不用,她什么都不缺。剩下的你都给帮忙的弟兄们分了吧,也不能让人家白忙活。” 朱元璋连忙答应:“好!” 张无忌一看手表,“不早了,都两点了,快回去吧!” 朱元璋犹豫了一下,“你不回寝睡觉?” 张无忌笑笑,“我明天上午没课,不用早起,所以看会书再下去!” 张无忌不知道,今晚就在他点灯熬油寒窗苦读的同时,周芷若也在床上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周芷若最近也有点烦,或者说,她的心情就一直没好过。 当韩林儿亲自来到十七舍楼下,将票送到周芷若手中时,周芷若的一颗心就噗通噗通跳个不停。这种感觉从这学期当她知道会和张无忌一同上选修课开始,之后就一直没有断过。 周芷若很鄙视这样的自己,她应该有充分的理由恨张无忌才是。 可是真的恨不起来。张无忌的爱情对于她来说是一种奢侈品,如同一件昂贵的衣服,虽然炫目,但是上面的标签却让她不得不清醒过来。如果这件衣服只是一直陈列在橱窗里也就算了,最起码她时不时的还可以看一看,然后安慰自己说,总有一天这件衣服会属于自己,这只不过是一个时间的问题。可问题是终于有一天她却发现这件衣服早已穿在了赵敏的身上;而且张无忌就在赵敏买下那件衣服之前,自动自觉的撕下了标签。就算是天底下最庸俗的买卖,也需要讲求缘分。 但这不是一桩公平的买卖,最起码对周芷若来说不是。可是周芷若并不恨卖主,她只恨买家。 如果……这就是女人想问题惯用的思维方式,所以每当她们回忆起与爱情有关的片断时,所有的事情都是以假设开始,用一种虚拟语气来描述经过:如果当初我不是那么清高和矜持,如果张无忌没有遇到赵敏,如果……不要责怪女人总是喜欢自欺欺人,毕竟在现实生活中,欺骗自己要比欺骗别人容易得多。 可事实上每次见到张无忌,周芷若却不得不摆出一副冷若冰霜的面孔。周芷若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大概这是她仅存的一点自尊吧!但是越是这样,她就把张无忌推得离她越远。最开始的时候张无忌见到她还会打招呼,可时间久了对她则是能躲就躲;自从张无忌和宋青书打过一架后,张无忌每次再见到他俩就如同见到洪水猛兽一般,避之不及。直到再后来,张无忌干脆就不出现在博弈论的课堂上了。当然,张无忌也不想这样,他更不会想到后来为此付出的代价是如此之大,否则别说是让宋青书瞪两眼,就算宋青书想把眼睛安到他身上,他也不会有任何意见。 从那时起,周芷若对宋青书也厌恶起来。她当然知道宋青书和张无忌打架是为了什么,但是宋青书对她的这种欲罢不能的纠缠让周芷若很是反感。的确,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宋青书都不比张无忌差,人长得英俊潇洒,家庭条件也不差,性格也成熟稳重,最主要的是对自己一心一意。如果当初不是赵敏突然出现,又或者张无忌对她再主动一些的话,说不定她还真的得好好在这两个人当中挑选挑选。可后来的事情……唉,不说也罢,这恐怕会是周芷若一辈子的痛。还有一点让周芷若始终不能接受宋青书的原因是,宋青书和韩林儿不同,韩林儿是把周芷若当成女神一样崇拜的,对她的感情里不参任何杂质,也不敢有丝毫的亵渎;可宋青书呢?很多时候周芷若觉得宋青书是能够看穿她的内心的,这其中不单单包括了她好的一面,也包括了她阴暗的一面。有时候,宋青书的眼神仿佛在对周芷若说:没有人比我更适合你,因为我们是一类人。就是这种眼神,让周芷若始终没有办法对宋青书产生好感。张无忌的眼神就不是这样,张无忌的眼神永远是憨厚的、温暖的,能包容你的一切,不管什么时候都会给人一种安全感,让人可以放心的把心托付给他。 周芷若同寝室的静慧半夜起身去厕所,回来的时候就听到周芷若在床上长吁短叹,不禁摇了摇头,心想小妮子今晚又春心萌动了。而与此同时,张无忌正拿着练习册,对着一晚上的累累战果边点头边嘿嘿狞笑,满屋子的鬼都被张无忌吓得瑟瑟发抖。张无忌舒服的抻了个懒腰,随后拿出手机给赵敏发了个短信:“太TMDEasy了,老子真乃当世孔明!若是这次考研不上,才是天理难容!” 作品相关 (一二二)演出 物理系那天在丽春院的文艺晚会办的很成功,这次晚会又一次验证了朱元璋的办事能力确实不是盖的,不仅物理系在这次晚会中没掏一分钱,相反朱元璋还凭着他的三寸不烂之舌让韦小宝出资设立了一个助学基金,专门帮助和扶持物理系的那些贫困学生;同时,韩林儿的叔叔也承诺,凡是物理系学习成绩排在前二十名的学生,都能够获得在他们公司实习以及就业的机会。俞莲舟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乐得嘴都合不拢,于是当朱元璋邀请他在晚会上表演个节目的时候,从不在任何活动中露脸的俞莲舟满口答应,并在晚会当天高歌了一曲《日子越来越红火》,顿时为晚会掀起了一个不小的高潮。 韦小宝那天也在晚会上大放异彩,在表演完他的拿手小品《忽悠》后(注:这个小品曾连续三年上春晚),又在D大领导们的热情邀请下为D大即将到来的二百周年校庆题字留念。由于韦小宝从不执笔写字,所以今日肯在这么多人面前露上一手实属难得,因此当天是由校办主任宋远桥亲自为其磨墨,之后便亲自站在一旁恭恭敬敬的等待韦爵爷泼墨挥毫。韦小宝咳嗽一声,用虎爪擒笔,饱蘸浓墨,之后便开始潇洒运笔,风流泼墨。当时在场的人见到他这个架势都钦佩不已,之后便流传了“钟王欧褚颜柳赵,皆惭不及韦小宝。”这千古绝句。这些年以来,宋远桥曾伺候过无数个高官领导题词,早些年在察罕上台之前,大都的市长是段延庆,那时候D大挂在光明顶的匾额就是他题写的。可就在段延庆为光明顶题字后不久,就因与大都最大的黑社会团伙勾结,之后又犯有受贿罪和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被判处了死刑。段延庆的案子当年轰动了全中原,除了他和副市长张召重,同时被牵扯进去的高官一共有十六人。而张召重在任副市长期间,曾在D大念过一个经济学的博士,据D大的老人们说,从博士入学考试到博士论文答辩,张召重连个人影都没有出现过,只是在最后的博士学位授予仪式上露了个面,然后就应邀为研究生院题词。段延庆和张召重出事之后,D大的领导阶层虽然对此没有发表过任何意见,可他们二人的题词却在一夜之间被悄悄摘下。从此以后,D大领导不敢再找那些政客写任何东西,一旦有需要题词的活动则会找一些书法界或文艺界的名人。 但是晚会当天最大的高潮却不是这些,谁都没有想到,那天晚会最大的一匹黑马竟然会是乔峰。乔峰本是应张无忌的邀请参加晚会的,之后在一个互动的节目中高歌一曲《霸王别姬》,当他唱道“我心中,你最重”的时候,雄壮的歌喉让全场为之疯狂。乔峰被当晚的气氛弄得也很是兴奋,随手拿起了一只萨克斯,吹奏了一曲《回家》。在他演奏期间,朱元璋命人将灯光调暗,观众只能看到偌大的舞台上那个高大孤独的身影,于是在场的很多女孩子迅速的为他心碎心醉。 阿紫就是那些女孩中的一员,虽然游坦之对外已称她是自己的“老婆”了,可阿紫早已厌倦了和游坦之的这种游戏般的无聊爱情,她向往的是在大学期间拥有一段轰轰烈烈的恋爱,是那种能够让人为之赴汤蹈火、粉身碎骨的爱情,而乔峰无疑是满足了她对自己未来的恋爱对象的一切幻想。在她看来,乔峰不仅是本场晚会黑马中的黑马,更是所有白马王子中的国王,也就是王子他爹。乔峰还没演奏完,阿紫就迫不及待的去后台等王子他爹了。 而此时的后台也是一片繁忙的景象,就好像车水马龙的市场。张无忌和朱元璋正在为下一个即将上演的节目忙碌的准备。之前的第一轮抽奖刚刚结束,一会儿等乔峰下台以后就要进行颁奖仪式了。张无忌正在为获奖人员排序,随后就看到了周芷若安安静静的站在一边。张无忌急忙冲周芷若点头打招呼,出乎他意料的是,周芷若这次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冷冰冰的,拉着一张脸就像全世界都欠她似的,和韦春花每次得知有客人叫了她们丽春院的小姐之后却付不起钱的表情一模一样,而是破天荒的也冲他微微点头,说:“恭喜你,晚会很成功,比上次篝火晚会还要成功。” 张无忌笑着说:“这次全仗着老朱,说实话我还真没做什么。” 周芷若说:“不管怎么说还是你这个学生会主席领导有方,不然怎么会有这么能干的手下。” 张无忌说:“你就别夸我了,再夸我就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周芷若也笑了,之后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对不起。” 张无忌诧异,“为什么这么说?” 周芷若说:“是为上次你跟宋青书打架的事情。” 张无忌忙说:“那件事跟你又没有关系,你道什么歉啊?再说男生打架都正常,都是打完了就忘。” 周芷若却说:“他是因为我才跟你打架的,要不是因为那件事,你选修课不能挂。” 张无忌脸色一变,但随即又坦然了,“别胡思乱想了,慕容复的课我本来就不爱听。” 周芷若见张无忌这么说,也不再提这件事了,但是随即又幽幽的问道:“为什么安排韩林儿给我颁奖?” 张无忌一愣,他万万没想到周芷若会问得这么直截了当,心想我总不能说不这么安排物理系就拉不来赞助弄不来钱吧,只好说:“他家这次是赞助商,我们看他跟你比较熟,所以才这么安排的。” 周芷若轻轻叹了一口气,凝视着张无忌,“你好像……不再把我当朋友了。” 作品相关 (一二三)暧昧 张无忌又是一愣,他觉得今晚周芷若很是反常,但还是真诚的说:“别想太多了,我一直把你当好朋友,真的!” 周芷若张张嘴,刚要说话,却发现赵敏不知什么时候也到后台来了,就站在离她和张无忌不远的地方正对着她。张无忌见周芷若神色有异,关心的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然后也顺着周芷若的视线望了过去,一看是赵敏马上把手一招,“你怎么过来了?” 赵敏翩然而至,笑意盈盈,“阿紫拉我过来的,非要我陪她到后台看帅哥。” 张无忌立马抻着脖子四处寻找,“那阿紫人呢?” 赵敏奇怪的问:“你找她干吗?” 张无忌想都不想就说:“多新鲜哪,她不是要看帅哥吗?现在整个后台除了我哪里还有帅哥了?” 赵敏不屑的撇撇嘴,“真不害臊!人家是来看乔峰的,你凑什么热闹啊?” 张无忌咧嘴一笑,“怎么样?这就是我跟你说的乔大哥,也是我们物理系当年叱诧风云的人物了,有魅力吧?” 周芷若默然站在一旁,赵敏看了她一眼,忙说:“不好意思,耽误你们说话了,你们继续。” 周芷若也连忙说:“没有,我和他也没聊什么。我马上就要上台了,我先过去了。”说完冲着赵敏和张无忌微微点了点头。 张无忌望着周芷若离去的背影,不知不觉叹了一口气。回头发现赵敏笑吟吟的望着他,便狠狠的白了她一眼,“你又想说什么?” 赵敏依旧笑容不减,“咱俩心照不宣。” 张无忌急忙辩解,“我刚才真的没跟她说什么,刚聊没几句,你就过来了。” 赵敏撇撇嘴,“那怎么一看我过来,你们就不聊了?” 张无忌无奈,“刚才一直都是她说一句,我回答一句;你一过来她就不说了,那我自然也没话说了,这个回答你满意吗?” 赵敏眼珠转了转,“虽然你回答的很狡猾,可是我还算满意,至于你们刚才都聊些什么我就不问了,我只问你,刚才你看她走了叹了口气,你在惋惜什么?” 张无忌不好意思的一笑,“你这个人也厉害得过分了,我就随便叹了口气,你就能听出惋惜不惋惜?” 赵敏原本一直凝注着张无忌,听张无忌这么一说,将目光转向地面,低声说:“这么说我猜的没错了。” 张无忌将赵敏的下巴抬起,然后在她的脸蛋上轻轻的拍了一下,“你这成天到晚的都瞎合计什么呢啊?我刚才叹气是因为我觉得跟她从小就认识,可没想到上大学之后在我们之间却接二连三发生了那么多不愉快的事情。她刚才说我不再把她当朋友看了,可是我却觉得似乎是她不再把我当成朋友看了。” 赵敏微微一笑,“那是因为她不仅仅只想让你做她的朋友啊!” 张无忌咳嗽一声,“某人的酸劲儿好像又犯了啊。” 赵敏“嗤”了一声,“总比某人喜欢搞暧昧强些,我告诉你张无忌,暧昧可是一种流氓行为,你可别乐此不疲!” 张无忌冤枉,“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搞暧昧了?你以为这是小说呀?”说到这里张无忌看了一眼赵敏,又补充道:“你放心,我虽然是一颗红心,但是绝不两手准备!普遍培养、重点选拔的缺德事情我可干不出来!” 赵敏噗哧一笑,“那谁能干出来?” 张无忌想都不想就说:“那人可海了去了!我们系原来的杨过、段誉都干过啊!目前为止他俩都是你师父的偶像。你师父自从被黛绮丝拒签之后,奋发图强,现在已经变成一个彻底的老色痞了。” 赵敏笑得直不起腰,“别把别人说的那么差,好像全天下就你一个正人君子似的。” 张无忌一本正经的说:“你以为呢,你自己捡到宝还不知道呢!我可告诉你,你要是再不珍惜我的话可就真的后悔莫及了!”说完指了指台上,“你看见没?就那个韦小宝,换女人比换衣服还勤!前些日子他开了个记者招待会,当着那么多媒体的面就敢说现如今当红女星里被他潜规则过的就至少有七个!这才叫世风日下,道德沦丧呢!” 赵敏也叹口气,“叫你这么说,这世上就真的没几个好人了。” 张无忌话锋一转,“也不能这么说,你同学挺有眼光的,那边就有一个。”说完往后指了指。 此时乔峰早已走下舞台,手里除了萨克斯,还拿着一捧捧的鲜花,头上则顶了彩带、纸屑和鸡蛋(全场男同胞们集体赠送)。刚来到后台就被阿紫堵住了,“帅哥,今晚可有空?” 乔峰诧异,顿觉自己离开校园太久,确实跟不上时代的脚步了。想当初他们上大学那会儿,男生女生都无比纯情,女孩子哪会像现在这么开放?那时候的淑女才是真正的淑女,就算不是大家闺秀,也绝对是小家碧玉;而现在好多的淑女都是外表文静、内心狂野,是一只只披着淑女外皮的丽春院里的小鸡。 阿紫看乔峰愣在那里不回答,又问:“那可有约?” 还没等乔峰答话,阿紫就主动把胳膊挽过来了,“既然没有约,那我就预定了!” 乔峰像触电一般将胳膊往后用力一撤,大大了退后一步,心想这都哪儿跟哪儿啊?这小妞是从哪个精神病院放假给放出来的啊?乔峰四处张望,想看看周围有没有认识这妞的人赶紧将她领走,结果一眼就看到张无忌冲他傻笑,忙把头往后一甩,又顺手抹了抹脑袋上的鸡蛋黄,然后对阿紫说:“谁说我今晚有空了?我今晚明明有约。”说完遥遥一指张无忌。 阿紫回头一看嫣然一笑,“哟,原来你约的是教主和夫人啊!这可巧了,我今晚也约了他们。” 作品相关 (一二四)意外 也许是受赵敏的影响,喜欢假设也成为了若干年后的张无忌积攒了多年的一个习惯。张无忌后来曾不止一次的想:如果那天晚上没有发生意外,如果他应乔峰之约,与赵敏同乔峰和阿紫一起去吃饭,那后来的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 但事实是,他还没来得及答应乔峰,殷离就已经找到后台来了,结果那天晚上是由赵敏去陪乔峰和阿紫吃的饭,而他则不得不请殷离吃晚饭。就在晚会刚结束不久,张无忌和殷离正往门外走的时候,张无忌却在丽春院的门口和周芷若撞了个正着,而韦小宝却像狗皮膏药一样紧随其后,不断殷勤地说:“周小姐,能不能赏个脸让我送你回去啊?我的车就在那边。”说完用手一指远处停着的劳斯莱斯。 张无忌心中暗叫大事不妙,心想那韦小宝明显是把周芷若当成丽春院里的姑娘了,周芷若要是一旦落在了这个老色鬼的手里还有个好?于是马上走上前去,对周芷若说道:“等你半天了,你怎么才出来?不是说好了一起吃饭的吗?” 周芷若仿佛是见到救星一般,连忙说道:“不好意思,刚才有点事,所以出来晚了。”又回头对韦小宝说道:“对不起,我今天已经跟同学约好了,就不麻烦您了。” 张无忌笑笑说:“没关系,快走吧!”然后冲着韦小宝摆摆手,“韦老师,再见!”就这样,张无忌在韦小宝面前将周芷若带走了,而韦小宝气得干瞪眼。这要是前些年他还是个小混混的时候,就算是张无忌再高大威猛,再英俊潇洒,他也不会把张无忌放在眼里;周芷若虽然是美女,可是只要是他韦小宝看上的女人,就算你再漂亮、再有背景,也没有他弄不到手的,更何况被他弄上床的女人(包括女大学生),比周芷若漂亮的海了去了。可现在不同了,现在他是有身份的人了,而且过一阵子还要成为D大小宝艺术学院的院长,换句话说也算是为人师表啦。这个时候好名声最重要,所以还是少惹麻烦为妙。因此韦小宝只好在心里狠狠骂上一句辣块妈妈,心想老子今晚还是去找阿珂好了。阿珂是韦小宝新捧红的一个小明星,长得绝对算得上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当初韦小宝追求她的时候也颇费周折,可是追到手之后才新鲜没两天就觉得腻歪了。还好阿珂不是他的老婆,否则以着韦小宝的性格,结婚第二天在他眼中他的老婆和他的老娘无论在外表和本质上已经都没有任何分别啦。 张无忌一直等到和周芷若、殷离坐在D大附近的小餐馆里了,才问道:“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你怎么叫这个人给缠上了?” 周芷若也哭笑不得,“别提了,颁奖的时候他就站在韩林儿的旁边,那个时候他就一直盯着我看,后来我都下台了,他还总要跟我握手,结果演出结束之后他就跟着我出来了,怎么甩都甩不掉。” 张无忌心中略有歉意,心想若不是我们安排韩林儿给她颁奖,她也不会惹上这种无谓的麻烦,于是说:“他要是再缠着你你就报警,省得这家伙自以为有几个臭钱就无法无天。” 周芷若叹了一口气,“算了,据说朝廷里都是他的朋友,就算真的报警,公安局又能把他怎么样呢?” 张无忌忽然想起一事,“对了,怎么今天没看见宋青书?他今天没跟你一起来?” 周芷若摇头,“没有,他说他今天不舒服,所以就没过来。” 殷离插嘴,“男人啊都是一个德行,没追到手之前把你当成宝贝一样,可追到手之后就什么都不在乎了。” 张无忌不服气,“你瞎说什么?你什么时候看到我也这样了?” 周芷若在旁边笑,却不说话。殷离撇嘴,“你是什么德行你可没资格说,改天问问赵敏就知道了。” 张无忌却毫不担心,“那你就去问啊,看她怎么说!” 殷离冷笑,“人家是美女,你当初是死缠烂打才追到手的,当然对她死心塌地了!” 张无忌翻了翻白眼,“你怎么不说是你哥品质好?美女多啥?美女就有特权?” 殷离“哼”了一声,指了指周芷若,“美女当然有特权了,否则你说你们今天为啥让她中奖?” 周芷若连忙说:“不光是我,其他院系的学生会主席都有好几个中的,这都是我们各个院系学生会之间礼尚往来的固定节目了。”说完从包中掏出一个精致的MP3,递给殷离,“这个就送给你吧,算是封口费,不然一旦你哪天把我们的秘密都说出去了,我们可就死定了。” 殷离也老实不客气,伸手就奖MP3结果,随之喜笑颜开,“那就谢谢周姊姊了。” 张无忌拍了拍殷离的小脑袋,“你今天可算是捡着了,你啊,什么时候你的外语四级也像今天这样天上掉馅饼就好了,到那时候我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周芷若一听忙问:“怎么,你四级到现在还没过?” 殷离把脑袋一耷拉,“这个暑假我是甭想好好玩了,我哥已经给我在新都方报名了。唉,从小到大我最怕的就是这个外语,可我们的毕业证和学位证偏偏跟这个该死的四级挂钩!” 周芷若沉吟片刻说道:“那你之前没参加过辅导班吗?” 张无忌说:“其实也没少参加,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对外语就是没有悟性!” 周芷若犹豫了一下,“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可说了又怕你们不高兴。” 殷离满不在乎,“没关系,我这个人脸皮厚,你有什么就说什么好了!” 周芷若说:“你这种情况我在别人身上也见过,其实像新都方这种辅导班都是考前强化性质的,根本就是治标不治本。” 张无忌忙问,“那你知道有什么辅导班是治标又治本的?” 周芷若微笑,“你又不是没考过四级,你觉得会有这种辅导班吗?想想看,你当初外语是怎么过的?” 张无忌叹息道:“我当初那是真下功夫学啊!可你看看她,哪肯有我一半努力啊?” 周芷若忽然吞吐起来,“其实……还有一个办法……” 张无忌和殷离一起问:“什么办法?” 周芷若偷偷看了张无忌一眼,用极小的声音说了两个字。 张无忌顿时跳起来,“什么?替考?!那肯定不行!被抓到就死定了!” 周芷若慌忙看了看四周,“你小声点,不怕告诉你,宋青书就是这么考过的。”说完又面向殷离,“蛛儿,有句话我说了之后你千万别生气,不是我不相信你的实力,可是宋青书这个人你也应该知道的,我敢说,他在四级上下的功夫绝不会比你少,可他自上大学开始,就是考不过去。没办法,上学期他就托人在外面找了个枪手,替他考过了。” 殷离沉默不语,张无忌却忧心忡忡,“就算是真的找人替,也得有人才行啊!你让我们跑哪里去找枪手啊?” 周芷若平静的说:“枪手有的是,随便上网在哪个论坛上一搜一大把,可是其中骗子也不少。” 张无忌看了一眼殷离,“说的就是啊,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能替她去考。可现在四¤六级监考都严得不得了,监考老师就算是再傻,也不至于连男女都分不出来啊!” 周芷若想了想,“那你女朋友呢?” 作品相关 (一二五)人情 张无忌吓了一跳,马上说:“她?她可不行!” 之后三个人都陷入了沉默。一直到吃完了饭,谁都没有再提这件事。 那天晚上张无忌的右眼皮一直在不停的跳,送走了殷离之后,张无忌又送周芷若回寝室。快到十七舍的时候,周芷若忽然说:“要不这样,我替你表妹去考吧。” 张无忌吃惊,瞪大了眼睛,“你?!”随后又连连摆手,“不行不行,弄不好会连累你的。” 周芷若微微一笑,“你放心,我会提前跟宋青书打招呼。他不认识你表妹,我就说是我一个远房的妹妹,让他跟监考老师沟通一下。” 张无忌结结巴巴的说:“芷若,……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周芷若苦笑,“你刚才帮了我,这是我欠你的,我这个人不喜欢欠别人什么,所以这个人情我一定要还。” 这下张无忌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过了半晌才说:“芷若,以前的事情,真的很抱歉……” 周芷若摇摇头,“算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这件事情如果你没意见的话就这么定了。” 张无忌还是犹豫,“可是……” 周芷若有些激动,“张无忌,你自己也知道你就只有殷离这么一个妹妹,你也不想她读了四年大学最后连个毕业证书都拿不到吧?” 张无忌沉默。过了良久,周芷若又说:“那好,就这样吧。记住,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张无忌刚回到寝室,赵敏的电话就打来了,赵敏声音有些兴奋,“嗨,你怎么也才回来?你这个师兄可真有意思,阿紫被他迷的不行了!” 张无忌勉强笑了两声,“是吗?” 赵敏听出张无忌语气不对,忙问:“你怎么了?怎么没精打采的?又出什么事了?” 张无忌忙说:“没事,没事!” 赵敏收起笑容,“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说吗?我们不是说好了,以后不管什么事情都要一起面对和承担的吗?就算是我帮不了你,也可以帮你判断一下哪件事情能做,哪件事情不能做啊!” 张无忌心中一热,说:“你等等!”看了一眼寝室其他人,悄悄走出门口,在走廊尽头一个没人的角落站定,“蛛儿怕四级考不过拿不到毕业证,所以准备找人替考。” 赵敏一惊,“什么?!”之后想也不想,语气极为坚决,“这个绝对不行!” 张无忌心一抖,试探着问:“为什么?” 赵敏心中焦急,“张无忌,你是学生会干部啊!你自己说说,这么做对吗?更何况她这么做对别人也不公平啊!” 张无忌虽然心里同意赵敏的看法,可嘴上却说,“四^六级考试和我们的期末考试又不同,考好考坏都不参加排榜,也没有人给你发奖学金。找人替考只是自保,这根本就与别人没有什么关系啊!” 赵敏冷笑一声,“可你当别人是傻子吗?人家会眼睁睁的看着别人替你表妹坐在考场答卷?还有监考老师呢,他们手中可都有你表妹的照片的,难道会近视到如此程度?” 张无忌硬着头皮说:“考场我会想办法找人打好招呼,应该不会出问题。” 赵敏忙问,“你找的谁?是不是替考的人也找好了?” 张无忌咬咬牙,“这你就别管了,我答应人家不能说。” 赵敏敏感的问:“人家是谁?你到底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张无忌几乎乞求了,“你别问了,我发誓,帮过蛛儿这一次之后就再也不做这种事了!等事情过去之后我什么都告诉你!” 赵敏口气却不容商量,“不行,我不同意!” 张无忌恳求,“我知道这么做不对,可是我就蛛儿这么一个妹妹。” 赵敏一字一顿的说道:“张无忌,你这学期发生这么多事情,哪次发生之前你预料到了?哪次你不是都觉得做了之后没事?我告诉你,人不会无缘无故的倒霉,只不过是你自己笨,所以被人盯上了不知道!你可别被同一块石头没完没了的绊倒!” 被赵敏这么一说,张无忌觉得有些伤自尊,也有些着急,“是,我笨,所以我就不知道吸取教训了!怎么着,你还打算去告发我不成?” 赵敏冷冷的说:“没错,如果你敢这么做,我就去告发你!反正你表妹也毕不了业了,索性让她提前退学!” 之后张无忌和赵敏就陷入了冷战,这是自他们谈恋爱以来从来没有过的。那段时间张无忌每天都心惊胆颤、寝食难安,有好几次几乎都忍不住要给赵敏打电话了,可每次都是在拨完号码之后又将电话挂掉。张无忌一直在心中安慰自己说等四¤六级考试结束之后再好好哄哄赵敏也就是了,现在打电话两个人只会吵架。直到四级考试的前两天,周芷若给他打电话,声音有些发颤,“我今天去学生处补办学生证,结果看到赵敏了。” 张无忌心中也是一动,“怎么?她跟你说话了吗?” 周芷若说:“没,不过我担心她看到我补办的是你表妹的学生证了。” 张无忌一惊,“什么?你补办蛛儿的学生证?为什么?” 周芷若冷静的说:“四级考试监考老师一般只检查学生证和准考证上的照片是否相符,只有极特殊的情况下才会去教务处调学生档案。所以只要我用蛛儿的名字补办一个新的学生证,上面是我的照片,就应该万无一失了。我现在就担心你女朋友,一旦被她发现是我替蛛儿考试,我怕她会误会。” 张无忌虽然心里惴惴不安,但还是安慰周芷若说:“放心吧,赵敏不是一个不明白事理的人,就算她知道了也不会怎么样的。” 四级考试当天,张无忌焦急的在考场外等候。他不敢离考场太近,只能在离考试大楼较远的一个角落远远的张望。结果考试刚开始五分钟,张无忌最担心的事情就发生了,只见阳顶天和俞岱岩带着学生处和教务处人急匆匆的进了大楼,之后便有好多人冲出大楼四处逃窜,不用说,都是一些替考的枪手。 张无忌脑袋顿时就“嗡”一下子,可奇怪的是,周芷若却迟迟没有出来。张无忌在外面等了很久,最后终于看到周芷若出来了,可却是跟俞岱岩和阳顶天一起出来的,之后便被他们带到了D大的办公大楼。 后来张无忌才知道,那天俞岱岩和阳顶天接到举报电话,所以考试一开始就直奔周芷若替考的那个考场。可当时张无忌的脑中却是一片空白,因为就在周芷若被带走的那一刻,他在考场外纷乱的人群中,看到了赵敏的身影。 作品相关 (一二六)蒙冤 有人曾在D大的BBS上发过这样一条留言,简单的抒发了一下他上大学以来心中的感慨:还有什么比在大学里找不到老婆更郁闷的?还有什么比在挂了5科后决定考研更无奈的?还有什么比夜深人静的时候满操场裸奔更豪爽的?还有什么比在万安寺的饭菜里吃出苍蝇更平常的?还有什么比成天泡在电脑跟前更浪费时间的?还有什么比课堂上被叫起来回答问题更沉默的?还有什么比D大澡堂计时器上的数字走得更快的?还有什么比大家在期末考试时作弊更熟练的?还有什么比在评估时期作弊被抓更倒霉的?…… 现在正是评估时期,张无忌这一次有充分的理由稳居了D大本年度十大倒霉人物之榜首。尽管在这次四级考试中,他既不是替考的那个人,也不是被替考的那个人。或者说,如果张无忌的良心不是那么完整的话,这件事情基本上是与他无关的,因为即使周芷若在被带到学生处之后,也并没有把张无忌给供出来。 后来周颠根据因果循环的理论解释了张无忌的这段经历:大宝上辈子一定是地主恶霸家的少爷,挖了绝户坟,踹了寡妇门,有事没事就带着一群狗奴才去调戏调戏良家妇女,从七八十岁的白发老妪到十二三岁的**Loli全不放过,所以这辈子才会注定栽在女人的手里。 在看到赵敏的那一瞬,张无忌有一种世界末日的感觉。对,就是世界末日!这种感觉在张无忌八岁那年不小心打碎了张翠山心爱的砚台的时候也有过,因为他知道,他即将面对的不仅仅是张翠山的巴掌,更是由于那砚台全中原就只有这么一只,打碎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赵敏站在考试大楼的门外,愣愣的注视着陆续狂奔出来的人群。当俞岱岩和阳顶天带人去周芷若所在的考场巡查时,同一楼层的其他考场里的枪手当即就得到了风声,一些胆子比较小把试卷随手一团,趁着监考老师一个不留神,拎起笔袋就逃离了考场,而其他楼层的枪手们也趁乱纷纷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过了许久,赵敏才看到同俞岱岩和阳顶天一起出楼的周芷若,赵敏下意识的往旁边躲了躲,再后来就看到了一步一步朝她走过来的张无忌。 张无忌缓慢的挪动着脚步,他有一种错觉,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来来往往的人群也不存在了,楼前的那片广场上只剩下了他和赵敏两个人。 赵敏怔怔的凝注着他,张无忌却恶狠狠的盯着赵敏,眼圈发红,“我以为你是跟我赌气说着玩的,没想到你真的会这么做!” 让张无忌感到费解的是,赵敏的表情先是惊讶,之后却是愤怒,她颤声回答了三个字,“不是我。” 张无忌脸上如罩寒霜,愤怒的吼道:“不是你?那会是谁?你来做什么?你敢说今天的事情与你无关?” 赵敏面对张无忌连珠发问却毫不躲闪,也大声说道:“我敢!” 赵敏又说:“她现在是被别人告发的,还是因为点子背正好被学生处逮个正着还是个未知数!你不问情由就这么冤枉我?那好,我问你,你非说是我举报的,你又有什么证据?!” 张无忌怒道:“那还用说吗?刚才跑出来的人这么多,可被带走的就她一个,要不是有人告发,怎么会至于这样?还有,动不动就找学生处难道不是你的强项吗?除了你,还有谁会这么无聊?更何况芷若说她前天去办学生证的时候看到你了,你一直讨厌她,所以当你知道是她替蛛儿考试之后就去告发她了对不对?!” 赵敏凝视着他双眼,正色道:“张无忌,这就是你的推理吗?我告诉你,这世上之事,若非亲眼目睹,决不可枉听人言,更不能自己胡思乱想!枉费我跟你认识了这么久,如果将来事情水落石出确实与我无关,你心中却又怎样?” 张无忌定了定神,但眼中仍然充满了不信任,“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来做什么?” 赵敏此时心情已渐渐平静下来,“如果我告诉你,我来是因为放心不下蛛儿,你会相信吗?” 张无忌冷笑一声,“你说呢?” 赵敏大声道:“张无忌,我告诉你,这件事情与我无关,你信也罢,不信也罢,我便是这句话。” 张无忌看着赵敏,心绪起伏,目光渐渐柔和下来,最终却叹了一口气,“其实就算真是你做的,我也没有资格怪你!事到如今,你又何必骗我?” 赵敏听张无忌这么一说,眼光中渐渐露出怜爱的神色,也长长叹了口气,“不管你信不信,我前天去学生处取材料,正好看见周芷若去那里补办学生证,可跟学生处的办事人员说的却是蛛儿的名字,我当时就觉得特别担心,生怕事情会穿帮。你可以想想,虽然翠¤考试的考点都设在了主校区,可蛛儿她们分校又不是没有学生处,补办学生证又何必大老远的跑到这边来?还好当时办事的老师特别粗心,没有细追究,我一直等她办完了才敢离开。今天我本不想来,可在寝室里一直提心吊胆的,忍不住就跑过来了。” 张无忌沉默了许久,忽然颓然抱住头,“都是我不好,当初要是听你的,也不至于鬼迷了心窍!现在不光是蛛儿可能会被开除,还连累了周芷若!” 赵敏泪盈于睫,“你这么说,是不是相信我?你相信不是我做的?” 张无忌用力点点头,“我和你认识了这么久,又好了这么久,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若不是你平时一直吃周芷若的醋,我这回是断然不会怀疑你的。” 赵敏点头,“没错,我是不喜欢周芷若,可是还不至于恶毒到这么害她。我那天之所以会说要举报你,只是希望你听我这么一说就不会再做傻事。可没想到,……你从来就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张无忌伸出手,轻轻抚摸赵敏额前的刘海,“对不起,这件事情我真的是错了,错的太厉害了……” 赵敏觉察到张无忌神态有异,慌乱起来,“你要做什么?” 张无忌平静的说:“你先回去吧,我要去一趟学生处。我不能眼睁睁的看周芷若替我背这个黑锅。” 作品相关 (一二七)指标 俞岱岩和阳顶天看着面前主动来“自首”的张无忌,肺都要气炸了。这次替考事件是小,可影响实在是太坏了。现如今连学生会的主席都带头作弊,而且还是在评估时期,那学校以后还如何对普通学生进行管理?而俞莲舟则在闻讯赶来之后一边拍桌子,一边指着张无忌破口大骂,“你不就是个学生会主席?你有什么了不起?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一次又一次的挑战学校的规章制度?从上学期到现在你消停过一会儿吗?今天要是学校不处理你我都不答应!” 张无忌垂头丧气,一声不吭。俞岱岩则在一旁冷眼旁观,若是换作旁人,俞岱岩根本就不会手软,直接全校通报处分,或开除学籍或延迟毕业一年。可现如今犯了错误的人是张无忌,俞岱岩就不得不慎重了。这倒不是因为俞岱岩和张无忌或他爹张翠山的感情有多么的深厚,而是第一,张翠山当年是张三丰最喜欢的学生,表面上二人是师徒关系,可事实上张三丰对待张翠山比对自己的亲生儿子还要好,想当年当张翠山跟张三丰提出要将留校名额让给俞岱岩时,张三丰死活不答应,为此还特意做过俞岱岩的思想工作,说俞岱岩性格有点激进,所以不太适合做行政,也正是出于这个原因,使俞岱岩永远也不会感激张翠山为他作出的牺牲。最后张翠山实在没办法,只好干脆跟张三丰把话挑明了,“张老师,我这次把留校名额让给他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素素。如果她毕业能留在大都,那我宁肯对不起三哥,也会接受这个留校名额;可是现在依着她的情况根本留不下,那我也只好她去哪我就去哪儿了。张老师,希望你能理解我,即使你说服了俞岱岩,我也不可能留下来,最终的结果是白白浪费掉了一个名额。”张三丰一听张翠山已经把话说到如此程度了,只好叹息一声,说:“翠山,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也就不再勉强了,以后的路就全凭你自己去走了,你好自为之吧!” 而另一个原因当然是因为赵敏了。虽然俞岱岩并不清楚张无忌和赵敏最初是怎么好上的,可自从那次罢考事件中他得知两个人一前一后交卷后,直觉就告诉他这两个人的关系不一般,而后来发生的事情也证实了俞岱岩的猜测。这些年来在学生处的磨炼让俞岱岩直觉和嗅觉的灵敏度远高于常人,而张无忌无论从外貌还是性格都不比当年的张翠山逊色,甚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身上的一些特质更容易吸引女孩子的注意力,所以就算是市长的女儿为之倾心也毫不奇怪。如果是这样的话,不管张无忌遇到什么麻烦,察罕市长都会找人为他摆平,既然如此自己又何必枉做小人、空惹一身麻烦呢?再说别看俞莲舟骂张无忌骂得这么凶,可正所谓“爱之深,责之切”,前些日子张无忌被余沧海带走的时候,俞莲舟大半夜的从被窝里爬起来去公安处要人,这三年来俞莲舟和张无忌之间的感情已远超出了师生的范围。更何况,这件事情归根到底,是周芷若愿意替殷离去考场的,刚才他们盘问周芷若的时候周芷若什么都不肯说,若不是张无忌主动来交代他们根本就不会知道这件事情还跟张无忌有关联。虽然张无忌一再强调他是主谋,可看刚才周芷若这个架势,明显和张无忌也有感情纠葛,就算真是张无忌指使,两个人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俞岱岩早就听说宋远桥的儿子已经苦追周芷若三年了,所以搞不好宋远桥过不了多久也会为周芷若跟他和阳顶天说情;还好灭绝师太这两天出差,不然估计又会到学生处和阳顶天办公室去大闹一番的,ATP时期俞岱岩可是亲眼见识过灭绝师太是如何维护周芷若的,那时候灭绝师太虽然四五十岁了,可一直都没有结婚,这也是她性格孤僻的一个最主要的原因。然而她对学生却不是一般的好,尤其是对周芷若和纪晓芙,明显就是把她们当成了自己的女儿,如果因为这件事得罪了灭绝师太也十分划不来……所以目前看来,张无忌和周芷若都是他动不得的,那么唯一能动的就是那个殷离了。 想到这里,俞岱岩咳嗽了一声,对俞莲舟说:“俞主任,你消消气,这两个都是学生会的干部,绝对算得上是品学兼优了,今天犯了这样的错误我想他们心里一定也很后悔。这样吧,”俞岱岩把头转向张无忌和周芷若,“你们两个先回去,听候学校处理。” 周芷若不知所措,求助似的看了看张无忌,张无忌冲她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又低声对俞岱岩说:“谢谢俞处长。”说完冲着俞岱岩、阳顶天和怒气冲冲的俞莲舟微微鞠了个躬,离开了办公室。周芷若随后也向他们鞠了个躬,跟着离开。 阳顶天等张无忌他们走远了,才说:“这件事情必须要严肃处理!” 俞莲舟试探着问,“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阳顶天说:“全校通报批评,对那个殷离立即开除学籍,周芷若和张无忌开除学籍,留校察看一年。” 俞莲舟吓了一跳,“阳处长,太重了吧!您这么处理,这几个孩子以后的前途就全都完了。再说张无忌毕竟没直接参与作弊,而且事后还主动来承认错误,您看能不能再给他个机会。” 阳顶天指着门口大声说:“给他个机会?上次他带头罢考我没给他机会吗?上次罢考还可以把责任推到出题老师身上,可这次呢?这次又是哪个四^六级的出题老师出的题有毛病,所以才逼的他们作弊的?” 俞岱岩沉吟片刻,“阳处长,有句话我不知当说不当说。” 阳顶天看了一眼俞岱岩,“有什么你就直说。你是不是又想告诉我张无忌帮张校长做过很多课题,对D大有过贡献?” 俞岱岩摇摇头,“不是,你想想看,我们马上就要评估了……” 还没等俞岱岩说完,阳顶天就气哼哼的说:“我还能不知道马上就要评估了?再过两天评估专家组就要入住D大了,结果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这种事情,你说说,如果不严肃处理的话,我这个教务处处长还当不当了?” 俞岱岩慢慢悠悠的说:“可是你忘了,这次评估的指标中,学生作弊率也被纳入到了衡量的标准。” 阳顶天一惊,心想我怎么差点把这个给忘了?原来在这次评估的内容当中,又增加了大学生的理想信念这一条,而如果一个学校学生作^弊率达到千分之一的,将被扣除一定的分值。D大还算好的,大都的某些高校甚至明确告诉在校老师,谁要是在评估的时候怀孕请假,或者在课堂上和学生考试中掉链子,那他就不用在学校呆了。所以现如今的情况是,院系跟学校签保证书,老师跟院系签保证书,而学生则在包括四^六级的所有考试之前签下《诚信考试承诺保证书》。这次若不是有人举报,考场内的监考老师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别说是本科生考试,就连殷梨亭今年三月份参加博士生入学考试的时候,都发现很多本校考博的老师是携带各色各样的小纸条进入考场,有几个女老师甚至用了最原始的方法——把答案抄在了大腿上。当时虽已开春,可大都依然是天寒地冻,殷梨亭都佩服那些穿裙子进考场的人。而监考老师一看底下参加考试的都是自己的同事,有的甚至是自己的上级领导,直接在台前把双眼一闭,恨不得就此失明。其实博士考试也不算啥,你若是有幸能见到MBA考试的考场,那才是真正的大开眼界。由于在高校工作,所以许多本科留校的老师都会在工作之余念一个在职研究生,可通常说来在职研究生最后读完只有学位,没有学历,也就是你能拿到的只有学位证,没有毕业证;可MBA就不同了,它虽然也是可以在职念,但最终却可以既拿到学位证,又拿到毕业证,所以在高校中也很受这些老师的欢迎。MBA考试在每年的一月份和全国研究生统一考试同时进行,而D大的MBA考场里则比菜市场还要热闹,每个考生的手里不光拿着书、笔记、纸条,还有手机、掌上电脑等各种作案工具,交头接耳、飞鸽传书的更是比比皆是,监考老师则只在省市巡考人员快来的时候敲敲桌子,提醒考生收敛一些。有人说要是按照你这么说那不是是个人都能考上MBA啦?您还别说,这还真不一定,因为MBA考试是全国出题,所以有很多人都是翻书也找不到答案。D大去年就有老师没考上,没考上的原因是虽然手里攥着一大把答案,全是别人传给他的,可他却不知道哪个是正确的。 想到这里,阳顶天的口气就不像刚才那么硬了,“那你说怎么办?现在这件事情全校都传开了,如果不处理一下我们也很被动!” 俞岱岩说:“处理是肯定要处理的,可是我们只处理主要作弊人员就行了。我们对殷离可以做开除学籍、留校察看一年处理;而对于周芷若,虽然她代人考试,也直接参与了这次作弊,但毕竟发现的早,还没有开始考就被抓住了,没有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所以就按记过处理;至于张无忌,我们可以对他进行严重警告,同时从现在起,解除他的校学生会主席职务和物理系学生会主席的职务。” 阳顶天点点头,“好,我同意。”说完又看了看俞莲舟,“俞主任,你还有什么意见吗?” 俞莲舟一听说只是严重警告,这个处分可比开除学籍、留校察看轻太多了,不由得大大松了一口气,说:“我没意见,你们放心,我回去就把那小子给撤了!” 张无忌陪周芷若在十七舍门前站了好久,终于张无忌说:“芷若,上楼吧,回去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 周芷若含着泪,“我是不是会被开除?” 张无忌心中十分难过,但嘴上却不得不安慰她说:“别胡思乱想了,你一定不会被开除的。” 周芷若苦笑,“你不用安慰我了,这次事情搞得这么大,我知道我肯定跑不掉了。其实,前天在学生处看到赵敏的时候,这个结局我就已经料到了。” 张无忌心中又惊又怕,“不会的,不会是她。” 周芷若凄然一笑,“那还会是谁?还没开始考学生处就得到消息了,这件事总共就这么几个人知道。难道是你?难道是我?难道是蛛儿?” 张无忌说:“不是还有宋青书吗?他以前跟我打过架,心里一直恨我,说不定是他知道了殷离是我表妹,所以才会告发的。” 周芷若正视着张无忌,“有件事情我必须告诉你,替考这件事情,我压根就没对宋青书说过。” 作品相关 (一二八)烂校 张无忌浑身冒冷汗,“你当时不是说,你会提前跟宋青书打招呼的吗?” 不知道为什么,周芷若的脸一红,“后来我回去之后又仔细想了想,觉得还是不告诉他为妙,所以我才会去学生处补办你表妹的学生证。” 张无忌的胸口仿佛刚被七伤拳猛烈击中一般,霎时间三焦逆行、肝肠齐摧,全身血液停顿,五脏六腑迅速绞痛,周围的世界也逐渐模糊起来。周芷若见他摇摇晃晃,几欲跌倒,连忙将他扶住,“你没事吧?” 张无忌定了定神,将周芷若的手慢慢推开,“我没事,照你这么说,如果你没有遇到赵敏,这件事情就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对不对?” 周芷若默默的点了点头,但随后又说:“其实就算是她做的,我也不会怪她,说一千道一万,她又没做错什么,错的是我们。” 张无忌喃喃说道:“可是她也不应该做的这么绝,更不该骗我。” 周芷若低着头说:“她一直讨厌我,我知道。其实以前我确实嫉妒过她,她长得漂亮,人又聪明能干,家庭条件又好,最主要的是,你……你还那么喜欢她。你知道吗?有一阵子我根本就没有办法面对你,那段时间我常常想起我们小时候第一次见面的情景,还有上大学之后你每一次送我回家。后来晚会那天你对我说我们还是朋友,我心里真的很开心。我这次帮蛛儿,不单单是为了还你人情,更是为了你……”周芷若的声音越来越小,到了最后已细不可闻。 张无忌心下感动,“芷若,谢谢你对我这么好,可我真的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 周芷若泪流满面,“值不值得我自己心里清楚,可我没想到这回不仅没帮上你什么,还连累了蛛儿。” 听周芷若说到这里,张无忌悚然警醒,忙说:“芷若,你快回去休息吧,我还要去分校看看蛛儿。” 当张无忌再次见到殷离,出乎意料的是殷离神态自若,情绪似乎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哥,你这次来怎么什么都没给我带啊?!”殷离见面就嚷嚷,一如往常。 张无忌愕然,但随即也微笑了,“对不起,这次来得匆忙,下次补给你。” “不行,那你请我吃饭!”殷离大声说道。 张无忌忙点头,“好,你想吃什么?” 分校旁边只有一个小饭馆,殷离狠狠的要了一桌子的菜。边要边说:“哥,钱你带够了?” 张无忌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嗯,你放心吧,要是不够我今晚就不走了,留下来给他们刷盘子。” 殷离今天的胃口似乎很好,吃了一会儿她又对张无忌说:“哥,我渴了,要两瓶啤酒吧!” 张无忌想都不想就说:“不行,我给你要饮料。”说完招呼服务员,“来瓶芬达。” 殷离不说话了,很快服务员走过来把芬达放在桌子上,张无忌拿起瓶子,把瓶盖拧开,小心翼翼的把橙色的饮料倒在殷离面前的玻璃杯里。殷离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然后慢慢放下,眼泪忽然簌簌的落下来,滴在杯子里。 殷离慌忙把眼泪擦干,偷偷抬头望了一眼张无忌,却发现张无忌也怔怔的看着她,于是泪水又不听话的淌了下来。张无忌默默递过去一包纸巾,“蛛儿,你想哭就哭出来吧!” 殷离接过纸巾,忽然放声大哭,“哥,对不起……出事之后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我对自己说,一定不能在你面前掉一滴眼泪,一定要让你觉得我没事,让你觉得我根本就不在乎!可没想到我还是没做到,我是不是特别的没用?……” 张无忌也落泪了,“不,蛛儿,你已经做的很好了,都是哥不好,哥没照顾好你!” 哭了一会儿,殷离逐渐平静下来,“哥,你别担心。我这次要是被开除,我就在大都找工作,然后在D大读个成人或自考,边打工边读书。到时候,你别忘了帮我在你们学校找张床位。” 张无忌重重点头,“你放心,都包在哥身上了!不就是个学位证吗?怎么不都能拿到!也不一定非读D大的,咱读少林寺的!D大这种烂校,不读也罢!” 殷离破涕为笑,“那你还头悬梁锥刺股的哭着喊着要考D大的研究生?” 张无忌面带微笑,却咬牙切齿的说:“不考了,我也不考了!让D大去死吧!” 等到张无忌回到学校,天已经黑了。就在他刚刚走到十舍楼前的时候,忽然听到背后有人声嘶力竭的大喊一声:“张无忌,我杀了你!!” 张无忌一回头,只见宋青书张牙舞爪嗷嗷叫着冲他扑了过来,手里居然还拿着鸠摩智的那把藏刀。奈何宋青书打架经验有限,只听他咋咋呼呼的在那里咿呀呀的喊,可人都跑到张无忌近前了,手里的刀却始终不敢往下砍。张无忌郁闷而茫然的看着他,最后宋青书终于恼羞成怒,拎起刀垂直朝张无忌切了下去;张无忌左手轻轻一架,右手则紧紧抓住宋青书的手腕,于是轻而易举将刀夺下,随手往旁边一撇,刀当啷砸在地上。 宋青书一看武器没了,又开始用脚踢张无忌,张无忌跟宋青书交过手,知道这个家伙的实力连花拳绣腿都算不上,压根就没有什么战斗力,所以在躲闪之后也一脚踹了过去,而此时宋青书之前踢出去的那一脚还没落地。宋青书捂着肚子蹲在地上,面部表情扭曲。直到这一刻,宋青书才发觉,从某种程度上来讲,选择张无忌做男朋友确实比选他更有安全感。 周围的人群越来越多,何太冲本是带着一群小保安气势汹汹的赶来,却在冲进包围圈发现打架双方是张无忌和宋青书之后静悄悄的溜走。张无忌望着忽然矮下去许多的宋青书,叹了口气,也蹲下身子伸手欲搀扶,“你要不要紧?” 宋青书狠狠的把张无忌的手甩在了一边,张无忌看着他,“你真的这么恨我?” 宋青书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张无忌踢翻在地,颜面全失,很想就此死去。可忽然听到张无忌有此一问,心中恼怒,大声答道:“没错,我恨你!要不是你,芷若怎么会被记过处分?” 张无忌听了却又惊又喜,“怎么?芷若没被开除学籍?” 宋青书红着眼睛,愤怒的说:“怎么着?你还想让她被开除?!” 张无忌连忙摆手,“当然不是!我真的很怕她被开除,没有就好,没有就好!” 张无忌回身看了看四周,起身将鸠摩智的刀捡起,还给宋青书,“你要打就打吧,我绝不还手。” 话音未落,宋青书真的一拳朝着张无忌的胸口狠狠打了过去,张无忌硬生生的挺住了;宋青书又想再打,手腕却被人死死捉住,宋青书用力想挣脱,却不能动弹分毫。 那人粗着嗓子说:“打一下就行了,见好就收吧,别没完没了!” 宋青书刚想破口大骂说你丫谁啊?却在看到那人魁梧的身材之后硬生生的把嘴里的话咽回了肚子里,又变成了一个P放了出去。张无忌忍住疼,“乔大哥,你让他打吧!” 乔峰笑笑,口气却没有丝毫商量余地,“不行!”说完又对宋青书说:“不早了,你赶紧回去洗洗睡吧!”随后将宋青书手腕松开。 宋青书惶恐的看了乔峰一眼,揉了揉疼痛的手腕,转身就准备溜走。可张无忌却在身后喊住他,“你等等,我有话问你。” 宋青书没有理睬,脚步不停。乔峰却从他背后像老鹰捉小鸡一般将他抓住,“你这人怎么这么没礼貌呢?问你话呢!” 宋青书恨得牙根痒痒,却不敢造次,只好说:“有什么话你就说!” 张无忌看了一下四周的人群,于是乔峰又像轰小鸡一样的把人轰走,“别看了,别看了,打完了打完了,再看收费了啊!都该干吗干吗去!靠,还下注呢啊?有人买我没?……”围观的人群发出不满的声音,可面对这个彪形大汉却又敢怒不敢言。 张无忌等到人群散的差不多了,才低声问宋青书,“我问你,考试之前芷若有没有找过你?你……知不知道她要替人考试?” 宋青书沉默了一下,仇恨的看着张无忌,张无忌却感到这“一下”比一千年还要漫长。宋青书恶狠狠的说:“如果我要是能提早知道的话,宁肯豁出我这条命也不会让她这么做!” 作品相关 (一二九)失恋的狼 小时候,每当张无忌晚上不睡觉哭闹,他老娘殷素素就会一边拍打他的屁股一边训道:“别哭了,再哭就把你扔出去喂狼。”张无忌听了不仅不停止,反而越哭越凶,而且一哭就是一整夜。可是张无忌和殷素素却不知道,每当这个时候,总会有一只失恋的狼趴在门外痴痴等到天亮,然后含泪长叹一声:“骗子,女人都是骗子。” 张无忌此刻的心情比那只失恋的狼还要绝望。其实如果张无忌的人生阅历能够再丰富一些,他就会发觉事实上很多事情根本不值得他如此大惊小怪。别说是女人,就算是全世界所有的人都算上,又有几个在讲实话呢?说股票是毒品,可是却都在玩;说金钱如何的罪恶,可都在拼命捞;说美女是祸水,可却都想要;说高处不胜寒,可都处心积虑往上爬;说烟酒伤身,可总是戒不了;说小姐肮脏,可都没少嫖;说天堂美好,可谁TMD都不想去。所以人活一世,无非就是骗骗别人,偶尔再骗骗自己,大多数的时间再被别人骗骗罢了。 可大学时代的张无忌毕竟还比较单纯,人若是单纯得过分,就会变成传说中的傻B;张无忌还不是傻B,他只是有选择的单纯,但这已经足以使他在某些事情上不得不计较。后来范遥说,依着大宝的个性,他最适合找一只美人鱼做老婆,既头脑简单又不会劈腿。全天下男人最恐惧的事情大概就是被女人给他戴上一顶绿帽子,而在张无忌看来,赵敏这次对他的背叛则和给他戴绿帽子的性质一样恶劣。因为第一,赵敏此次的行为无论对错,都丝毫没有顾及他的感受;第二,殷离是张无忌在这个世界上出了他爹妈之外最在乎的亲人,而赵敏这次无疑是触动了他的死穴。 张无忌木木的站在十舍门前,而此时宋青书已经离去了很长时间。由于乔峰今天去校园外逛了一天才回来,再加上学校出于评估考虑,并没有马上贴通报批评,所以他虽然能从张无忌和宋青书的对话中猜出一些内容,但也并不十分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能从张无忌毫无表情的表情中揣摩出这件事一定非比寻常。乔峰知道,通常这种情况下,当事人都想一个人静一静,于是乔峰没有打扰张无忌,而只是在宋青书离开后不久也悄悄上楼了。 张无忌的手机又一次响起,铃声是属于赵敏的铃声,而他的手机上已经有十几个赵敏的未接来电以及短信。张无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终于咬咬牙狠狠心,将手机彻底关机,随后转身上楼。张无忌先回了一趟寝室,随后上了楼上的自习室去找乔峰。 对于单身的男人来说,和兄弟喝酒大概是天下最爽快的事情啦。由于乔峰目前依然单身,所以乔峰天天晚上都在自习室里做全天下最爽快的事情。 所有的人都觉得乔峰不像是准备复习考研的,因为乔峰每天白天都会准时去篮球场打球,到了晚上则在自习室里或是独饮,或是与人对酌。乔峰的学习时间从每晚上八点开始,考研用书和满桌子的猪蹄猪爪猪肘子摆在一起,复习内容则配合着雪花鲜啤一块被灌到他的肚子里。周颠常常怀疑乔峰在工作之后是不是惹上了什么黑社会的仇家,所以才会想到来D大躲避祸端;范遥怀疑乔峰是不是有什么生理或心理上的缺陷,想想看,一个像乔峰这样年纪的精壮男子,在无所事事的时候成天光顾的绝对应该是丽春院的洗头房,而不是选择入住荷尔蒙超标的男生寝室;殷野王则怀疑乔峰根本就是个Gay,原因是有那么多如花似玉的黄花大闺女把颗颗芳心都拴在了乔峰的裤腰带上,可他却宁肯成天到晚跟一群大老爷们混在一起;至于杨逍,他只是在听完众位弟兄们的推论之后说了一句:“靠,关我鸟事!一会儿还得帮晓芙打酱油呢!” 而此刻的乔峰,正左手抓着猪蹄,右手持着雪花鲜啤,边啃边对张无忌说:“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张无忌有点忐忑不安,“乔哥,今晚还是看会儿书吧!你好像都一个多礼拜没怎么看书了。” 乔峰斜着眼睛看了看张无忌给他带来的一堆考研用书,“我是一个礼拜没怎么看,可你似乎是打算一辈子都不看了!” 张无忌不说话,也猛灌了一口啤酒,指着几本厚厚的数学练习册说道:“这些都送给你了,从现在开始一直到明年一月份,你只要坚持每天做二十道题,我敢打保票你数学没问题!” 乔峰把油手往身上抹了抹,接过练习册,“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见张无忌沉默,乔峰马上又说:“算了,等你什么时候想说再告诉我吧!” 张无忌感激的冲乔峰笑笑,“不耽误你看书了,我还有点事,先下去了。” 到了四楼,张无忌却并没有回寝室,而是接着往楼下走。范遥刚从殷野王那里夺回了四个被抢走的鸡蛋,匆匆忙忙往回跑,看见张无忌忙叫住他,“大宝,这么晚了你去哪儿?听说你刚才又把宋青书给收拾了!我靠,你怎么没叫我呢!” 张无忌敷衍的冲范遥“嗯”了一声,范遥却不依不饶,“大宝,大晚上的你去哪儿啊,怎么刚回来又要下楼?你可都一天没着家了,我徒弟今天把咱寝的电话都要打爆了!” 张无忌说:“知道了,我出去一下,很快回来。” 十五分钟之后,张无忌来到了一舍楼下,在准备进楼的时候被一楼的值班大妈拦住,大妈指着宿舍楼前新挂上的一块牌子,“小伙子,看清楚了,‘女生宿舍,男生禁入’,过两天评估的专家就要来了,所以以后女生寝室你们不能随便进来了!” 张无忌怔怔的望着牌子上的八个字,大妈又好心的说:“你是不是要找231的那个小姑娘?用不用我去帮你叫一声?” 张无忌忙说:“不,不用了。”说完转身就走,却在走了几步之后又停了下来,慢慢的从衣服口袋里掏出钱包,颤抖的指尖探到钱包的夹层里,摸索了好久才翻出一张早已被注销了的饭卡,饭卡上印着“赵敏”两个字。 张无忌紧紧攥着饭卡,终于走到了那个大妈的身边,“阿姨,麻烦你把这张饭卡还给……231的赵敏。” 作品相关 (一三零)设想 张无忌在转身离开一舍的那一刻,设想了无数种赵敏见到饭卡后的可能: 如果赵敏见到饭卡后伤心欲绝、殉情而死,临死前唱道:“小妹子待情郎——恩情深,你莫负了妹子——一段情,你见了她面时——要待她好,你不见她面时——天天要十七八遍挂在心!”,而她殉情时所服毒药的名字叫七心海棠,那么这是《飞狐外传》; 如果赵敏见到饭卡后伤心欲绝,但在殉情之前却在思考:Tobeornottobe,thatisaquestion,那么这是《雪山飞狐》; 如果赵敏见到饭卡后伤心欲绝,毕业之后嫁与他人,若干年后再与张无忌相遇,此时的赵敏已有一个聪明可爱的女儿,女儿的名字也叫“大宝”,那么这是《连城诀》; 如果赵敏见到饭卡后伤心欲绝,却在之后的某一天无意中得知她与张无忌其实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只好感叹一声造化弄人,那么这是《天龙八部》; 如果赵敏见到饭卡后伤心欲绝,不愿再在D大呆下去,从此打扮成一个小叫化子流浪人间,那么这是《射雕英雄传》; 如果赵敏见到饭卡后伤心欲绝,虽然之后也有很多帅哥美男对她展开疯狂猛烈的追求,可是她面对这些却只是固执的说了一句:“那都是很好很好的,可我偏不喜欢。”那么这是《白马啸西风》; 如果赵敏见到饭卡后伤心欲绝,从此自暴自弃,决心去丽春院工作一辈子,那么这是《鹿鼎记》; 如果赵敏见到饭卡后伤心欲绝,直接奔向旁边的少林寺,心甘情愿被那些秃驴们围观,但是却不让张无忌知道,那么这是《笑傲江湖》; 如果赵敏见到饭卡后伤心欲绝、殉情而死,在殉情之后化作碧血一滩、香魂一缕,张无忌含泪在赵敏的墓碑上歪歪扭扭的题了“香冢”二字,那么这是《书剑恩仇录》; 如果赵敏见到饭卡后伤心欲绝,从D大最高的楼跳了下去,却留下了“十六年后相会”几个字,而张无忌则真的痴痴等了十六年,直到十六年后发觉赵敏是真的回不来了,才准备也从赵敏当年殉情的地方往下跳。可此时的张无忌早已是个成功人士,获得了无数小LOLi的垂青,而她们当中最美丽最可爱的那个就准备陪张无忌一起跳,于是张无忌在感动之余,答应那个小LOLi自己再也不会跳了,那么这是《神雕侠侣》; 如果赵敏见到饭卡后伤心欲绝,在毕业之后领养了一个男孩,取名叫“狗杂种”,那么这是《侠客行》; 如果赵敏见到饭卡后伤心欲绝,最终看破红尘,从此落发为尼,那么这是《碧血剑》; 如果赵敏见到饭卡后伤心欲绝,正欲殉情自杀,却无意中发现饭卡的背面写着四个字:仁者无敌,那么这是《鸳鸯刀》; 如果赵敏见到饭卡后伤心欲绝,手捧心口,作“西子捧心”状,那么这是《越女剑》; 当然,以上都是张无忌的想像,不要问我为什么每次张无忌的想像都是以“赵敏见到饭卡后伤心欲绝”作为开始,本坑主又不是张无忌他爹!事实上张无忌今晚遭遇到的却是琉球群岛早已泛滥成灾的狗血偶像言情剧,而且还是最磨叽最恶心的那种,情节贼TMD俗,镜头贼TMD土。 当时的情况就是,赵敏是不是伤心欲绝张无忌并没有看到,可当他返回到十舍楼下时,却看见周芷若伤心欲绝的站在那里等他。张无忌由于还没有从刚才的种种想像中脱离出来,所以当时的表情既呆滞,又白痴。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周芷若早已跑到他的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将他抱住,然后趴在他的肩上嘤嘤呜呜的哭了起来。而张无忌由于今天实在是发生了太多意想不到的事情,大脑早已麻木停摆,只能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慌忙把周芷若推开,磕磕巴巴的说:“芷……芷若,你这是怎么了?” 周芷若来不及擦干眼泪,哽咽说道:“我听他们说,你又因为我和宋青书打架了……你被打得重不重?……” 张无忌哭笑不得,“你弄错了,挨打的是他,你应该去问他被打的重不重?” 周芷若脸“腾”的红了,终于停止了抽泣,嚅嚅说道:“那你……没被打?” 张无忌无奈的摇摇头,“没,就被他打了一下,一点也不疼。” 周芷若关切的问:“打哪里了?” 张无忌刚要回答,整个人却忽然像被施了法术一般僵立在那里,大脑则由麻木的状态变成苍白一片。因为就在离他和周芷若不远处的路灯下,赵敏正在冷冷的看着他们。 赵敏一整天根本就没回寝室,所以还没有机会看到那张饭卡,当然也就没机会“伤心欲绝”。 但是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那张饭卡自从被张无忌拾去,就一直珍藏在张无忌钱夹深处。张无忌曾经说过,就是那张饭卡,让他第一次知道了赵敏的名字,张无忌曾发誓再也不会让那张饭卡离开他半步。男人的誓言啊,如果说了之后却做不到,那跟谎言又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实现一个誓言也许要用尽一生的时间,可违背一个诺言却只需要几秒钟就全部搞定。当然,也许在张无忌看来,当初的那个诺言本来就是错误的也说不定。 快熄灯的D大校园并不安静,此时早已入夏,人们只有在晚上才能从忍受了一天的闷热和烦躁中解脱出来。还有一个星期左右大四的老生们就要离校了,他们之前对D大的种种怨愤早已化作了离别时的丝丝惆怅。如同惯例一般,在这个凉夏的夜晚,有人在月下低吟浅唱: 跳不出思念的圈 难忘你的脸 记得你含泪的双眼 记忆中你那长发 那泛红的脸,是我一生不悔的春天 向大海大声发誓 向蓝天许下诺言 要爱你一生永不变, 就算沧海桑田,星星也不再出现 我的爱都会,一直亮得耀眼 难忘你眼的情深 难忘你唇的红颜 难忘你每一滴每一点 在你和我之间,爱的船从不搁浅, 两颗心靠在一起,爱的蜜蜜甜甜 难忘你灿烂的笑 难忘你哭泣的脸 难忘你每一滴每一点 如果一生只有,一个梦可以实现 我愿意永远陪在你的身边 张无忌和赵敏就这样默默的对视了很久,而周芷若则在一旁静静的站着,刚开始还有些忐忑不安,可渐渐的就自若淡然了。 于是尘归尘,土归土,当张无忌再次遇到赵敏的时候,已经是下一个学期的事情了。 作品相关 (一三一)离校 就在张无忌和赵敏刚分手不久,D大终于迎来了专家组的评估。 评估时期的D大处处显示出一派繁荣和谐、欣欣向上的景象。中心广场干涸了多年的喷泉终于在继当年D大八十八周年校庆之后,又开始撒欢似的喷水了;D大的天空中多了几只巨大的红气球,所有主楼的门口还多了红色的地毯;各个小树林从早上五点开始就有了朗朗的读书声,而不是像以前一样只充斥着吧唧吧唧的亲嘴声;学生手册、校训早就人手一本,一旦有专家问起,要像回答女朋友三围一样的流利;专家在D大评估的这段日子,所有寝室晚上都不准留人,全部要去自习室上自习;而熄灯前五分钟,所有寝室的人员必须在床上直挺挺的躺好,决不允许有晚归、甚至夜不归宿的现象发生。 评估专家们在D大入住了一个多礼拜,每个专家享受到的都是当朝天子的待遇,他们乘兴而来,每天早起、吃饭、工作乃至晚上休息都有D大专门从丽春院借调过来的小姐们全程专业的陪同,在把D大上上下下折腾得神经即将崩溃时才终于带着丰厚的评审费以及贵重的礼品尽兴而归。专家离开的那天,整个D大欢呼雀跃,喷泉也关了,气球也瘪了,地毯也撤了,校训也扔了,小树林里的一对对野鸳鸯们又开始干柴烈火了。赵一伤他们寝室的生意已经萧条了好久了,专家一走终于又重新兴旺起来了。 就在评估即将结束的时候,大四的毕业生们开始陆陆续续的离校了。别看他们这个学期没少折腾,可离校的时候却异常安静。414楼上的老生们离校那天,张无忌他们也都去送行了,虽然彼此之间发生过种种的不愉快,可好歹也曾经楼上楼下一场,再加上眼见这帮毕业生们一个个哭得如丧考妣,张无忌他们心里也跟着难受,仿佛看到了自己一年后的人模狗样。游坦之在人群中疯狂寻找着阿紫,终于看到阿紫俏立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只是旁边却站着乔峰。 乔峰是来看热闹的,虽然他长这么大经历过的“死别”并不多,可见过的“生离”却不少。人嘛,一辈子总要有几次这样难过的时刻,不然又怎么会长大呢?但是很快,乔峰就发现他并不是今天所来的人之中唯一一个没有伤感情绪的人,因为阿紫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了他的身边,跟他叽叽喳喳的说个不休。 乔峰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他没有觉察到周围有无数的男生们向他投来嫉妒的目光。在D大混,就算你再拉风也得有个限度,从来就没有哪个男生能在美女主动走过和你来搭讪之后还居然带搭不理的。可是人若牛叉起来,就是会有各色各样的美女们纷纷撕去身上的包装主动跳进碗里等着你来泡。 阿紫说:“最近你跑到哪里去了?你怎么好几天都没来打球了?” 乔峰敷衍着应了一声,“哦,最近都在复习,比较忙。” 阿紫斜睨着乔峰,“得了吧,你还能学习?我才不信呢!” 乔峰笑笑,“我也没让你信啊!你信不信,与我何干?” 阿紫气得俏脸涨红,就在这时游坦之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阿紫,阿紫,原来你在这里,我找你找的好苦!” 乔峰连忙借机会溜走,“你们慢慢聊,我过那边去看看。” 阿紫脸上一层寒气,对游坦之冷冰冰的说:“你找我做什么?” 游坦之眼泪都要掉下来了,“阿紫,我马上就要走了。你既然来了,为什么不去送我?” 阿紫有些不耐烦,“有什么好送的?你不就是离个校吗?你的工作就签在了大都,这也值得我送?”说完阿紫又想起了什么,“我可警告你啊,我现在忙得很,没事不许你来骚扰我!” 游坦之低着头说:“阿紫,我已经工作了,以后能养活你了,等你一毕业就嫁给我好不好?让我养你一辈子!” 阿紫惊得跳起三丈多高,“谁说要嫁给你了?谁要你养啊?我告诉你游坦之,以后咱俩桥归桥,路归路,井水不犯河水,从此再无瓜葛!” 游坦之呆住了,“阿紫,你别跟我开玩笑好不好?” 阿紫指着游坦之的鼻子,“谁跟你开玩笑了?我可是认真的!我根本就没喜欢过你!”说完转身就走。 游坦之连忙追上,急切的说:“可是我喜欢你啊!我对你是真心的!” 阿紫回头,嫣然一笑,“是吗?”捉起游坦之的右手,“我问你,你会不会用这只手打我?” 游坦之一脸深情,“我怎么会舍得打你呢!我发誓,我这辈子永远都不会打你的!” 阿紫忽然甩手给了游坦之一个耳光,恶狠狠的说:“可是我舍得!这就是我和你的区别!” 待到阿紫终于摆脱掉游坦之,再次寻找乔峰时,乔峰却早已不见踪影。 其实乔峰并没走远,只是觉得今年的毕业生离校和往年一样,乏味而没有什么创意。穿着没有什么特色的文化衫,哭哭啼啼的合唱一些半死不活的离别歌曲,乔峰仰起头望着空中的朵朵白云感叹,“又浪费掉了这么一个艳阳天。”不知不觉,乔峰来到了D大的中心广场,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有许多马上离校的老生们在那里摆摊,卖各种各样的旧货。 而赵敏就是在这个时候,无意中走入了乔峰的视线。当时的赵敏拿着一把木吉他,递给摆摊子的一个毕业生,“你把这个也收了吧,紫檀木的,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乔峰的眼睛登时亮了,抢先那个毕业生一步把吉他接了过去,“这个多少钱?” 赵敏吓了一跳,一看是乔峰便微笑了,“原来你想买啊,你是阿紫的朋友,如果你真想要我就不要钱,送给你了!” 乔峰反复端详手中的吉他,如获至宝,但听了赵敏的话之后却忙摆手,“可别,该多少钱就是多少钱!”说完又开玩笑般的说:“我可怕你一旦后悔去学生处告我!” 赵敏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抓起乔峰手中的吉他转身就走。乔峰一看不好,忙追上去,但脸上仍堆满笑容,“对不起,你别生气啊,我是说着玩的!” 赵敏站定,回过头把乔峰从上到下冷冷打量了一番,然后一字一顿的说:“你之所以会说着玩,是因为你从来就没有尝过被别人冤枉的滋味,所以根本就不会了解被人冤枉的心情!” 乔峰心里一凛,不知道为什么,辞职前的种种场景又重新浮现在眼前。等他回过神来,赵敏却早已走远。乔峰连忙又追了上去,赵敏走得虽快,但架不住乔峰腿长个子高。据说西域有个叫博尔特的牛人在赛场上总拿冠军,他的对手很是不服气,说其实博尔特的技术含量并不高,就是腿长占优势,跑一步顶得上别人跑两步。赵敏今天享受到的待遇可比博尔特的对手差远了,所以三步两步就被乔峰追上了。乔峰在追上之后便不紧不慢的跟着赵敏并肩行走,“喂,我都跟你承认错误了,你的吉他还卖不卖了?” 赵敏淡淡的说:“你回去吧,我不会卖给你的。” 乔峰却胸有成竹的说:“你会的。” 赵敏气极反笑,“你凭什么这么有把握啊?” 乔峰说:“因为我有更好的东西跟你换。” 赵敏毕竟还年轻,不禁也有些好奇,“你有什么跟我换?” 乔峰说:“我有当年梵歌乐队的绝版光盘。”(作者注:梵歌乐队是D大当年一支很著名的乐队,130章中提到的歌曲《难忘》以及下面提到的歌曲都是出自他们的创作,不过遗憾的是,由于年代久远,现在已经无从考证这几首歌的作者了。在此对梵歌乐队当年的成员们表示诚挚的敬意,是你们的歌声陪伴我度过了在D大漫长的四年。) 赵敏的眼睛一亮,“真的?” 乔峰点头,“多新鲜哪,当年的梵歌就是我和几个哥们创办的,里面好多的歌都是我创作的!”说完乔峰指了指赵敏手中的吉他,“不信我给你弹一首。” 赵敏想了想,终于把吉他递了过去,乔峰轻轻敲了敲吉他的外壳,口中不停赞叹。赵敏却等得不耐烦了,“不好意思我还有事,你要是不弹的话我就回寝室了。” 乔峰咧嘴笑,露出洁白的牙齿,“今天算你走运,能听到梵歌乐队当年的主唱亲自为你表演,是你三辈子修来的福。说吧,想听什么?” 赵敏也笑笑,“我想听那首《大雁》。” 乔峰搔搔头,“那首啊,那首是大一的时候作的,现在听起来歌词都幼稚的可笑,要不换一首吧?” 赵敏叹了口气,有些心不在焉,“随便吧。” 乔峰忙说:“好,好,就那首,权当是给你听了解闷开心了。”说完,乔峰调了调吉他的琴弦,轻轻的唱道: 我是大雁高高的飞 我是大雁地北天南 前方的路并不遥远 我想明天会更加灿烂, 这并不是我有意躲闪 也不是我多愁善感 其实我也渴望着光芒 喜欢欢笑喜欢浪漫 满天阴霾阻隔方向 冰冷雨水渗透翅膀 我用坚强换来光芒 渴望自由,渴望光芒 正如乔峰所说,简单的曲调,幼稚的歌词,使得这首歌更像是一个关于青春的宣言。但是逝去的青春,消失的单纯,若隐若现的回忆,再配合着乔峰略微沙哑的嗓音,以及和天上的白云一样飘忽不定的失恋心情,又让人的思维忍不住发散、发懒。坚强总是要付出代价的,赵敏想到这里又微笑了,“谢谢你,吉他你拿走吧!” 作品相关 (一三二)投篮 D大放暑假前的那个傍晚,淡蓝色的天空已被西下的夕阳染成了暗红色。虽然校园里只有一些三三两两的人群沿着林荫道散步,可是比起放寒假前的萧条,却又不知道热闹了多少。乔峰独自站在足球场边的一个小型的篮球场里,一下一下的投篮。每一次投篮的动作都干净利落,一道道优美的抛物线完全是身体各部位完美配合之后的条件反射,而他的大脑却在这一个个重复而机械的动作中不停运作。 全是回忆。 回忆是一个孤独的投篮者重要的组成部分,也只有回忆才能让这场没有对手的比赛仍然保持精彩。大学时那些曾经豪情万丈的梦想,那个温柔娇俏的身影,那群狐朋狗友陪伴……种种的一切,就在乔峰一个个的无意识的重复的动作中,全部回来了,占据了大脑的全部空间。 曾经以为早已忘记了,却没想到这才是自己一生不变的牵挂。 不知为什么,想到这里乔峰的心一抽,手上一抖,球就打偏了。一道弧线在空中划过,随后球准确无误的砸在了正从场外经过的一个人的身上。 那个人似乎也正在边走边思考问题,被这个天外来物吓了一跳。天色已渐黑,乔峰看不清那个人的脸,他冲那个人挥挥手,“哥们,麻烦把球扔过来。” 可令乔峰诧异的是,那个人却拿着球呆呆站在原地,乔峰的脸在校园路灯的映衬下显得棱角分明,只听那个人难以置信的说了两个字:“小乔?” 乔峰一听也愣住了,“小乔”是他上大学的时候,一些高年级的同学叫他的外号,如果换个姓倒也没什么,小张小李小王的叫起来也听顺口的,可他这个姓若是也这么叫,就很容易让人想起三国时期那个倾国倾城的美女,配上乔峰的身材,就要多别扭有多别扭。而这个外号的始作俑者就是当年的慕容复,乔峰当即反应过来,也不甘示弱,“靠!容儿!” 周围的麻雀听到两个大老爷们竟如此称呼对方,还没等赵一伤来打,就早已恶心的吐了一地,随后纷纷晕厥过去。 乔峰和慕容复也察觉到了麻雀们的异常,于是慕容复将球狠狠的撇了过去,之后一抱拳,“乔帮主,久仰久仰!” 乔峰将球接住,捧着球也冲着慕容复做了个揖,“慕容公子,失敬失敬!” 这两句,则是乔峰带领他们物理系和慕容复带领下的经院第一次交锋时,双方队长的外交辞令;当这两人在今晚再次说出之后,都忍不住哈哈大笑。 乔峰一招手,“进来打两场,估计你这么多年不玩,一会儿该自卑了!” 慕容复不服气,当即把身上的阿玛尼脱掉,随随便便往球场旁边的栏杆上一搭,“去你妈的,我一直在学校呆着,看家本事一点也没扔!倒是听说你这些年天天奔驰宝马伺候着,估计连怎么投篮都TMD不会了吧?不然刚才怎么把球撇我身上了?” 乔峰笑了笑,“还真别说,刚才投篮的那一瞬,我还真想到你了。” 慕容复一摆手,“废话少说,老规矩,输了的请吃饭!” 乔峰点点头,“好,已经好多年没领教你姑苏慕容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了!” 结果三场球下来,乔峰险胜。 慕容复重新捡起栏杆上的衣服,又随意的搭在肩上,笑着说:“你小子今天狗屎运,赶快选地方吧!” 乔峰也笑,“这么多年,没想到你出手还是这么狠。” 慕容复说:“你TMD在D大住了不少日子了吧?怎么也不来找我?今晚得好好罚你!” 乔峰说:“我不是一直在篮球场等你呢吗?难不成还要我去你们经院办公室找你?” 乔峰又说:“今晚我不用你请我吃饭,我想求你一件事。” 慕容复有些诧异,“你求我?”随即说道:“什么事?说吧!” 乔峰说:“你这学期上选修课,是不是抓了一个叫张无忌的学生。” 慕容复惊讶,“你认识他?” 乔峰点头,笑着说:“是我的一个小师弟。” 慕容复马上说道:“你要是想替他求情就不要说了。这个人小小年纪就心术不正,不来上课也就算了,连考试都要找人替!” 乔峰给了慕容复一拳,“别TMD说的那么严重!老子大学四年也是逃课逃过来的!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本身就是神童,成天满脑子还都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啊?说实话,那小子不错,就是在某些事情上糊涂了点!” 慕容复毫无商量余地的说:“不行!说一千道一万他这件事情也是做错了,自己做错了事情就得自己担着!” 乔峰点点头,“我知道,可我并不是想为他向你求情。” 慕容复一愣,“那你要干什么?” 乔峰看了慕容复一眼,“我想问你,我可不可以看一下那次测验的试卷?” 半个小时之后,赵敏接到乔峰的电话下了楼,乔峰就在一舍楼下等候。 乔峰将一个牛皮纸袋递到赵敏跟前,赵敏有些愕然,“不是说只有一张光盘吗?怎么会这么厚?” 乔峰说:“这是慕容复这学期《博弈论》随堂测试所有人的卷子,你不是说你曾经托过好多人想查没查到吗?我不能白收你的吉他,所以还你个人情!” 赵敏愣愣的看着牛皮纸袋,半天没敢接过去,“你是怎么弄到的?” 乔峰笑,“那你就别管了!我只能给你一晚上的时间,明天我就要把卷子还回去;还有,你不能在寝室看。” 赵敏忙说:“你放心,我这就找个没人的自习室;一个小时,哦不,半个小时就够了!看完了就马上还给你。” 乔峰说:“不着急,二百多张呢,你慢慢看。对了,你准备去哪?” 赵敏想了想,“要不就去聚贤庄吧,那里去的人一向很少,现在又是放假,教室里应该没有人的。” 乔峰脸上的笑容凝滞了,不过还是点点头,“那好吧。” 所谓“聚贤庄”,不过是中文系很久以前的一个老教学楼;中文系文人酸客比较多,而文人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扎堆,“聚贤庄”也因此而得名。乔峰看到赵敏一张一张的仔细核对试卷的笔迹,忍不住问道:“其实你们两个都已经分手了不是吗?你……还有必要这么认真吗?” 赵敏愣了愣,随即说道:“我总觉得这学期的那几件事发生的太紧凑了,肯定有关系的!” 乔峰好奇,“就算是让你查出来又能怎么样呢?你是想通过这么做挽回他吗?” 作品相关 (一三三)心碎 那一晚,乔峰快熄灯才回十舍,在寝室门口看到张无忌正在敲门。乔峰连忙快走几步,“这么晚了,找我有事?” 张无忌递给乔峰一个大口袋,里面又是一些考研用书,张无忌说:“这些是我今天刚清理出来的,你都拿去吧!” 乔峰却没有马上接过,“你想好了,真的不打算考了?” 张无忌心头一痛,勉强点点头。 乔峰说:“其实至于吗?现在都已经放假了,学校那边不是还没有什么动静吗?说不定压根就没事了。” 张无忌说:“不会没事的。我听朱元璋说,俞主任曾经私下跟他说过,当时正好是评估时期,学校为了保证作弊率不超标才暂时不处理我们几个;等下学期一开学,学校肯定会跟我们秋后算账的。” “朱元璋?”乔峰嘴边泛起一丝嘲笑,“上次他来找你我就觉得这小子不一般,果然,这还不到半个月,就让他把学生会的主席给混上了。” 张无忌也笑笑,“说实话我早就该退了,难得朱元璋对这个工作有热情;再说他已经确定在保研名单里了,所以就比较有时间和精力。” 乔峰一摆手,“先不说他,说说你女朋友,哦,不,现在已经是你的前女友了,你确定真是她举报的?她承认了?” 张无忌苦笑着摇头,“我真不明白,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她还跟我说谎有意思吗?” 乔峰沉吟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她说的是真的呢?” 张无忌心中一惊,但嘴上却说:“不可能!除非是我疯了,或者蛛儿和芷若她们两个当中有一个人疯了!” 乔峰微笑,“你还挺有魅力的,这么多美女肯为你赴汤蹈火!” 张无忌叹了口气,“乔哥,你就别拿我寻开心了。” 乔峰收起笑容,正言道:“那我想问你,这件事情即使真的是你女朋友,哦,不,是前女友做的,那她有做错吗?” 张无忌沉默了,乔峰静静的等他开口,过了许久张无忌才说:“出事那天我去找蛛儿,蛛儿的眼神我一辈子都忘不了,那么委屈无助。赵敏也许没错,只是我没有办法再跟她在一起了;如果我再和她在一起,我想我这辈子都没有办法面对蛛儿。” 乔峰点头,“明白了,就是说这件事情已经无可挽回了是吗?因为在你的心中,已经完全把爱情和亲情对立起来了;不光是这些,就连一些原则性的东西,在你的亲情面前,也一文不值了是吗?” 张无忌猛地抬头,“乔哥,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乔峰耸耸肩,笑着说:“你千万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确认一下。”说完掏出钥匙开门,“我们进屋说。” 一进屋,张无忌就看到了一把赫然挂在墙上的吉他,于是浑身上下的血液陡然凝滞住了。 乔峰顺着张无忌的目光,看了一眼墙上的吉他,依旧笑呵呵的,“这把吉他是我前两天在旧货摊子上无意发现的,捡了个大便宜!” 张无忌死死盯着吉他,喃喃问道:“多少钱买的?” 乔峰认真的想了想,“大概是一张光碟再加上二百多张废纸的价钱吧!” 张无忌愣住了,“什么?” 乔峰开心的笑了,“所以说捡了个大便宜嘛!” 张无忌怔怔的问道:“可她……为什么要卖?” “她?”乔峰如梦初醒,“哦,你说你的前女友啊?” 张无忌费了好大的劲,可还是平静不下来,“这把吉他,已经陪了她十多年了。” 乔峰不解,“这事儿也归你管?” 一盆冷水从头到脚浇下来,张无忌一下子清醒了,慌忙掩饰道:“不,我就是随便问问。” “哦,”乔峰点点头,忽然想起了什么,“看你这岔打的,我叫你进来是有两个问题想问你。” 张无忌忙问:“什么问题?” 乔峰说:“第一个,你和赵敏是不是真的结束了?” 张无忌不语,默默的点了点头。 乔峰仿佛大大松了一口气,“那就只剩下第二个问题了,我想追她,你没意见吧?” 天空很配合的划过一道闪电,乔峰看了看窗外,“靠,刚才天气还是好好的,一会儿还得想着收衣服。”转身看到张无忌煞白的脸,乔峰关切的问:“你没事吧?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张无忌摇摇头,勉强笑笑,“我没事,你是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可重复了两遍却再也问不下去了。 乔峰搔搔头,“哦,你是想问我是什么时候开始对她有想法的是吧?”随后老老实实的回答,“其实第一次见到她对她的印象就不错,觉得这个女孩性格挺开朗的;后来买吉他的时候有的好感,觉得跟她比较有共同语言;直到今天跟她聊过之后,算是有些动心了。” 世界末日的感觉再次袭来,张无忌像打摆子般忍不住颤抖,十个指头的指尖都是冰冷冰冷的,“你今天,……今天见过她?……” 乔峰点点头,“还别说,这丫头挺有性格的。” 心碎的声音。 乔峰左右环顾,“什么声音什么声音?是不是刚才风大,啤酒瓶子打了?……” 乔峰看张无忌没反对,理所当然的以为他同意了,心中很是高兴,又说:“不好意思,还有一件事得麻烦你,那你能不能给我一些忠告什么的啊?比如说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有什么爱好之类的……” 十分钟之后,张无忌精神恍惚的回到寝室,却在门口被范遥堵住,范遥鬼鬼祟祟的说:“大宝,有件事情想求你帮忙。” 张无忌面无表情,“说吧!” 范遥环顾四下没人,“我想问你,你和我徒弟这次是不是真的分手了。” 张无忌看了范遥一眼,但还是点了一下头。 范遥又说:“那你俩这回应该是不可能复合了吧?” 张无忌虚弱的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范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大宝,你也知道,虽然赵敏管我叫师父,可那都是平时闹着玩的。自从你俩分手之后,这些天我一直在想,其实她人也挺不错的,长得又漂亮,所以我想看看能不能把我和她的关系改善一下。” “咯噔”一声响,张无忌把牙齿咬碎了一颗,他把牙“噗”的往地上一吐,冷冷的说:“你想干吗就干吗,不用征求我的意见,我现在跟她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说完张无忌狠狠一推门,进了寝室。 没想到周颠正风情万种的坐在床上等他。 周颠小心翼翼的说:“大宝,有件事情想问你。” 张无忌隐忍着,“说吧!” 周颠有些腼腆,“我就想问问你,你和赵敏这次是不是真的分手了?” 这次张无忌没有回答,直接走到周颠床前,毫不犹豫的把他按倒在床狂捶了一番。由此可见:第一,人若是自不量力,挨揍是早晚的事;第二,再厚道的人也懂得欺软怕硬。捶过周颠之后,张无忌的心情略微爽朗了一些,之后手机响了,接通后电话那边传来了周芷若的声音,“喂,你还没回家吗?” 张无忌稳定了稳定,“还没,过两天就回。” 周芷若犹豫了一下,“我买的明天的车票,但是行李太多,你能不能帮帮我?” 作品相关 (一三四)报复 张无忌问道:“你明天几点的火车?” 周芷若说:“下午三点。” 张无忌算了一下,“那好,我明天一点半去找你。” 周芷若试探着问道:“能不能早一点?你帮了我的忙,我想顺便请你吃饭!” 张无忌愣了一下,之后便很是犹豫,他当然知道一旦答应了周芷若的邀请也许就意味着又开始了另一段纠缠不清的感情。而对于目前状态下的张无忌来说,则完全可以用“心力交瘁”来形容,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不适宜发展一段新的恋情的,所以张无忌想也不想本能的就选择了拒绝,“不,不用了!” 可就在这时,趴在床上的周颠却不合时宜的发出了杀猪一般的呻吟声,之后范遥也喜气洋洋的走了进来。张无忌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一眼范遥,又看了一眼床上奄奄一息的周颠,忽然鬼使神差的说道:“还是我请你吧,既然是吃饭,哪有让女生掏钱的道理?” 周芷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开心的说:“那好,我十二点在宿舍楼下等你。” 张无忌咬咬牙,“好,就这么说定了!” 放下电话,不知道为什么,张无忌有一种报复后的快感。此时的张无忌却没有意识到,正是他这一晚的冲动让他懊悔一生。 第二天,张无忌和周芷若刚出校门,还没来得及去饭店,就在校门口见到几个凶神恶煞的大汉正将一个小姑娘团团围住。想都不用想,张无忌就知道肯定又是哪个倒霉鬼中了那帮常驻D大小东门的“切糕帮”人的圈套啦。仔细一看,却发现那个小姑娘他也认识,是他们物理系大一的新生,叫史红石。 只见其中的一个大汉拿着明晃晃的砍刀在史红石面前晃来晃去,其他的大汉中有几个人居然还在磨刀,“切之前就跟你讲好了,一两两块钱,称过之后一共是二斤四两,总共是四十八块,结果都给你切完了你才嫌贵,你耍我们几个哇?” 史红石吓得都要哭出来了,“刚开始问你的时候,你明明说是两块钱一斤的,怎么切完之后就变卦了?才这么一小块,就要四十八块钱,也太贵了!” 大汉说:“我一直说的就是一两,你TMD自己耳朵有毛病怪谁?废话少说,赶快给钱!” 这时其他的几个卖糕的大汉也跟着帮腔,“对,明明就是两块钱一两,既然给你切完了你就得买,你要是不给钱今天就别想走!” 史红石终于“哇”的一声哭出来了,“我今天兜里就带了二十块钱,根本就买不起!” 街上的行人也纷纷止住了脚步,静观事态的发展,但是却没有一个敢走上前去。 周芷若拉了拉张无忌的衣襟,紧张的说:“我们走吧,别看热闹了。” 张无忌却轻轻将周芷若的手推开,“你到前面等我,我一会儿就过去。”说完径直走上前去,一把将史红石拉到自己身后。史红石一看是自己系的师兄,顿时像见到亲人一般,紧紧抓住张无忌的胳膊不放。 张无忌低声安慰道:“别怕,没事的。”随后对卖切糕的大汉说:“不好意思,她是新来的,不了解这边的情况,您看能不能便宜一点?” 大汉手中明晃晃的大砍刀还在不停的晃动,“不行,一分钱也不能少!” 张无忌心中恼怒,“做买卖总得凭良心吧!这么贵的糕,你们怎么不去抢?” 那个大汉一听当时就炸了,“哟嗬,还来个打抱不平的!我看你小子是活的不耐烦了!”话音刚落,另外几个人就朝着张无忌一步一步走了过来。 张无忌心中发毛,在D大呆了三年,他知道这帮人已经不仅仅是流氓了,完全够得上强盗的级别。在大都,除了城管,就属他们最横。一旦惹急了他们,轻则受伤,重则没命,但还是硬着头皮说:“你们要干什么?……我告诉你们可别乱来,否则我就报警了!” 拿刀的那个大汉把刀在张无忌面前比划来比划去,“报警?老子TMD是警察他爹!” 张无忌腿有些发软,他的那些拳脚功夫,对付像宋青书那样的人还成,可对付纯度为百分之百的职业流氓无异于送羊入虎口,若不是这么多人围观,他几乎就想夺路而逃。可此时张无忌能感觉到史红石在他身后也瑟瑟发抖,这小姑娘长这么大,从来都是过着三点一线的安静生活,哪里见过这么野蛮的场面?张无忌心头一热,挺直了腰板,“好,那咱现在就去警察局,找你儿子评评理!” 那个大汉一听气得哇哇乱叫,“我X你妈,你TNND活腻歪了就说一声!”说完拿着刀就朝着张无忌砍去。 史红石吓得高声尖叫,张无忌右手一用力,将史红石远远推开,自己也顺势向旁边躲闪;可没想到身后的另一个大汉也操刀向他砍了过来,张无忌心里一激灵,随即一闭眼,唯一的念头就是“完了,这次死定了!”,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旁边却有人忽然将那个大汉持刀的手腕紧紧捉住,还没等那个大汉反应过来,另一只手已给了他一记重重的左勾拳。 张无忌慌忙将眼睛睁开,一看却是乔峰。 乔峰没有理睬那个被他揍得满脸是血的大汉,却望向早先那个自称是警察他爹的流氓,“岳老三,好久不见!” 那个自称是警察他爹的流氓一愣,随即结结巴巴的说:“你是……你是乔峰!” 乔峰点点头,又转身笑着对张无忌说道:“你还别说,他以前还真的跟警察有那么一丁点的关系。看不出来吧?这个人以前是我们D大的校警,也就是公安处的保安!”说完又转向岳老三,“岳老三,我毕业那年就听说你在这儿卖切糕了,这么多年了,恐怕卖的还是那一块吧?” 岳老三咬牙切齿的说:“乔峰,当初老子就是因为你才被迫转的行!老子已经找你找了好多年了,没想到你小子今天却自己送上门来了!” 乔峰笑笑,“找到我又能怎么样?” 岳老三一使眼色,另外几个大汉立刻气势汹汹的将乔峰围住。乔峰微微一笑,脸上毫不慌张;张无忌心中却焦急万分,现如今的状况已经不是揍一顿或被揍一顿那么简单了,搞不好是要出人命的!大都这几年的治安一直就不好,今年年初,已经有好几起打劫甚至命案就发生在光天化日之下。在当今这个社会,人人都自扫门前雪但求自保,他们是宁肯看见你被活活打死也不会出手相助的。 可就在这时,警察终于及时的出现了,难得的及时!是周芷若报的警。 几个流氓一见不好,赶忙推着切糕车迅速溜掉了。警察们象征性的追了追,毕竟这种事情在他们看来早就见怪不怪了,更何况如今的世道本来就是官商勾结、警匪一家,既然这几个流氓能在D大门口嚣张这么多年,说不定他们会有什么背景呢?为了几个学生,一旦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实在是犯不上。 围观的人群一看没有热闹可看,也渐渐散去。张无忌松了一口气,拍了拍史红石的肩,“没事了,回去吧!以后买东西小心点。” 史红石冲他点点头,感激的说:“谢谢师兄,师兄再见!” 乔峰一眼看见站在不远处仍然惊魂未定的周芷若,微笑着说:“谢谢你了,今天多亏了你!” 周芷若虽然惊吓过度,但还是强制保持镇定,勉强笑了笑,“不客气。” 这时张无忌也走了过来,“芷若,谢谢你!” 周芷若忽然泪流满面,将张无忌紧紧抱住,浑身瑟瑟发抖,“刚才……真的……真的吓死我了,真怕你会出事……” 张无忌尴尬的看了看乔峰,但是他见周芷若真情流露,心中也不禁感动,不忍心将她推开。 乔峰识趣的说:“不打扰你们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周芷若听了慌忙将张无忌松开,后退两步。乔峰笑着对张无忌说:“你新交的女朋友还挺知道体贴人的!” 乔峰话音刚落,周芷若早已羞得满面通红,她低着头,只是用眼角的余光偷偷打量张无忌,观察着他的反应。张无忌看了一眼乔峰,终于也笑着说道:“是啊,她哪里都好,就是胆子比较小。” 作品相关 (一三五)领袖 刚开学没多久,物理系的保研人员名单就正式公布了,杨逍也在保研范围之列。可得到消息后的杨逍不仅毫不兴奋,反而有些犯愁,原因是同样面临毕业的纪晓芙打算一毕业之后就回老家四川,而不是打算考博或留在大都找工作。 纪晓芙的理由是,现在博士入学考试之前,如果不和老板(导师)打好招呼,就算是笔试成绩考的再高也没有用。现在的老板最愿意收三种学生:第一种是有钱的,这种学生毫无疑问会给老板们带来巨大的经济收益;第二种是有权的,因为这种学生会利用手中的职权为导师们拉来课题和项目;第三种则是既没有权、也没有钱,但却心甘情愿无怨无悔被老板剥削的——光是有项目和课题毕竟还是不够的,总要有人来做不是?可是纪晓芙没权没钱,也不甘心被那些博导们剥削,更何况历史系刚刚申请下来博士点没多久,导师数额有限,至于招生的名额早在一年前就已经定下来了,纪晓芙根本就排不上号。最重要的是,纪晓芙已经读了近二十年的书了,早就对读书感到厌烦了,她现在急于想找一份工作。由于她的父亲身体一直不好,所以纪晓芙才会想到在家附近工作。 杨逍得知了纪晓芙的决定之后,在经历了一个晚上的沉默以及范遥的两包红塔山和全寝室弟兄们的抗议之后,毅然决然的去俞莲舟那里主动要求放弃这个名额。对于杨逍来说,人生不过是一场游戏,他只不过是换一种攻略的方式罢了!而周颠听说了这个消息之后,立刻有一种想要撞墙的冲动。都说到了大四,保研的成天过着的是猪一样的生活,考研的成天过着的是狗一样的生活,而找工作的成天过着的则是猪狗不如的生活。大家只有在复习考研或即将走入社会时才会发现,大学的概念原来就是大概学学,其实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他们甚至连个“大概”都没有学到。由理论到实践的过程是艰辛的,从象牙塔走向社会的过程是痛苦的。虽然对于保研者来说,不读书的时候是只猪,读了书之后是也只不过是一只有文化的猪罢啦。可是如果不需要被宰,谁不想像猪一样成天被喂的脑满肠肥吃饱了就舒服的哼哼过得逍遥自在呢?问题是像杨逍这种人若牛叉起来不光可以得到别人绞尽脑汁也得不到的东西,还可以放弃很多别人视若珍宝不敢放弃的东西!牛人就是牛人,牛人的世界是普通人永远理解不了的,所以才会有牛市(世);而像周颠这种人却只有一边吐血一边在被熊市套牢的樊笼中挣扎的份儿。 好在周颠吐呀吐呀也就吐习惯了。也许让杨逍这种人气得吐血还有点冤,可是如果见识过了像乔峰这样的牛人,则完全可以把吐血当作是多吃了几盒乌鸡白凤丸。 通常情况下,婆婆都是从媳妇熬过来的,爷爷都是从孙子走过来的。可乔峰自打从新生入学那天走入D大的校门起,就一直稳居领导者的地位。如果乔峰生在乱世,那他就应该是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或伟人。乔峰和杨逍不同,杨逍顶多算得上是精英,他也许会让男生们嫉妒,可是在心理上能够被他征服的却只有女人。也许大学时代的杨逍还可以和其他帅哥一样骄傲的说只要是我看上的女人,就没有谁可以逃出我的手掌心(貌似好多的Zhuangbility们都愿意这么说);可若干年后杨逍要是再这么说的话就未免有些肤浅和可笑了。因为一个男人若是总想通过上过多少女人来证明自己的价值,那他不过就像“春宫门”事件中的男主角一样,只是会为老百姓们增添一些茶余饭后的话题和笑料罢了。当然,男人都是在不断的成长的,而杨逍的成长点就是纪晓芙。这并不是说遭遇了纪晓芙之后,杨逍的改变有多么多么的大,而是从最低限度来看,杨逍开始有了其他男孩蜕变成男人之前所没有的责任感。 而乔峰当年却是D大全体男生们的精神领袖。从新生军训乔峰作为物理系整个大一年级的负责人开始,到后来成为全校的学生会主席,乔峰当年在物理系乃至整个D大绝对是叱诧风云的人物。虽然也许段誉和杨过被谈论的次数会更多一些,可是他们不是英雄,所以也不会让人崇敬。拉风的男人都很是注重自己的形象,乔峰却是个例外,因为不管他在D大的校园里以着什么样的形象出现,他都是众人的偶像。大家可以想像三伏天里男生们只穿着大裤衩子的样子有多么的猥琐,可是换了乔峰,人们看到的却是一个在阳光下剑眉星目虎背熊腰器宇轩昂不拘小节的高大男子,古铜的肤色在骄阳的炙烤下闪闪发光,他奔跑于球场间,无时无刻不在炫耀他那发达的肌肉、健壮的体魄和强有力的臂膀。面对着这样一个性感而骚情的男子,没有人能够将他看得透彻。人们以为他是粗线条的,可是他却偏偏有细心的一面;人们以为他是野性的,可当他在台上表演时却偏偏展示给人们他的柔情;人们以为他是不羁的,可是也会有人看到过他的忧郁的眼神;人们以为他是忧郁的,可他笑起来却可以像孩子般的天真;人们以为他高不可攀,可只有他的朋友们才会知道他是多么的平易近人;他让好友们崇敬,让对手们钦佩……总之,无法想象上天是如何造出了像乔峰这样的男人,他简直就是男性的典范,女性的恩宠! 可遗憾的是,关于乔峰的所有的拉风的故事,都与爱情无关。和其他的普通帅哥相比,乔峰的出类拔萃之处就在于只要是他想做的事情,就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而这些事情的范围远远广阔过“女人”。上大学的时候乔峰虽然已征服和驰骋于文体两界,可和许多的理科生一样,他的外语也不是很好,再加上乔峰家是农村的,是上中学以后才开始接触了外文字母,所以高考的时候外语成绩只有二十几分,否则以着乔峰的成绩至少也应该上少林寺的。上大学之后,由于有四级在头顶压着,乔峰吃了不少的苦头。那个时候新都方还没那么火,乔峰也不认识像小昭那样的外教(当然如果女生们知道这个消息之后绝对会宁肯倒贴钱也要帮乔峰补习的),所以那时候的乔峰纯粹是自己在孤军奋战。 乔峰与四级的血拼是从背单词开始的。当年谢逊的红宝书还没有广泛的发行,很多人背单词的方法是将单词一个一个的写在纸上,可事实上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办法,因为很多时候你会发现即使你在一张白纸上不断重复的写一个单词,最终将纸写满,但还是记不住;还有的人将单词弄成卡片,没事的时候就拿出来背背,而乔峰背单词的方法就类似于这一种。可与之不同的是,乔峰用的不是卡片,而是厚厚的单词书,他每背完一页,就将这一页撕去,丢到垃圾桶里;又或者是用来做烟卷。乔峰这种决绝的背单词方式给人一种英雄末路孤注一掷的感觉,这就要求他每撕一页之前,就要把这一页的单词彻底的永远的刻在他的脑子里,因为扔掉的书页再也找不回来了,而每一本单词书都不便宜,如果乔峰一旦哪个单词记得不牢,就意味着他一个礼拜的饭钱打水漂了。凡事皆有可能,只要你有破釜沉舟的决心。用这种办法,乔峰最后通过的不仅仅是西域文和波斯文的四级,还有梵文的GMAT和GRE。 当然,这件事只不过是乔峰在四年大学的浓彩重墨中最为平常的一笔。乔峰在D大的四年,D大的江湖因乔峰而精彩;乔峰离开D大之后,D大的江湖里仍然充斥着关于乔峰的各种传说。而像周颠这种人,即使他身在江湖,别说是传说,就是连关于他的谣言也是懒得有的。这就是有亮点和没有亮点的分别。张无忌当时的郁闷之处也恰恰就在这里,虽然他也曾经是学生干部,虽然他的身上也有很多的亮点。但是他的亮点源于上大学之后一系列的机缘巧合,而乔峰的亮点则完全凭着自身的实力。最重要的是,赵敏从小就崇拜英雄。赵敏曾经和他说过,她的祖先是成吉思汗、拖雷、拔都、旭烈兀、忽必烈这些英雄。如果现在是乱世,自己又是个男子,那么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像她的蒙古祖先那样轰轰烈烈的干一番大事业。张无忌惶恐不安的感到,无论从哪方面来说,乔峰和赵敏都是有契合点的。 而他与赵敏所拥有的,不过是那个看不见摸不着又不可靠的叫做“缘分”的东西罢了;而且,这样的缘分早已在外力和内力的作用下不堪重负而了断。暑假归来之后,张无忌和周芷若又恢复了正常而暧昧不清的邦交往来。大学里的爱情就是这样,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尤其是到了大四,当年那份寻死觅活的激情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来来去去的恋情也根本就不需要任何像样的理由。尽管大四的时候有无数对情侣以着惊人的速度在消亡,可同样的,也有无数对黄昏恋情在迅速成长。好多情侣们分手的原因是看开了,而也有好多情侣们牵手的原因是看得更开了。后来张无忌才知道,其实乔峰那天之后压根就没有对赵敏采取任何的行动,甚至两个人几乎都没怎么再见面。而范遥只是当天忽然活动了一下心思而已,因为他一直觉得无论是从相貌还是从内涵上来说,他都是要比张无忌强那么一点点的,既然张无忌都能泡到校花,那么他大学四年一直打光棍就有点太说不过去了!可范遥又是一个很现实的人,回头仔细想一想他立刻发现他和赵敏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讲都是不合适的,最重要的是,一旦他和赵敏成不了,他们的关系再处理不当,还会影响他老爸的仕途。范遥还有一年就要毕业了,如果老爸的仕途受到了影响,也就是自己的仕途会受到影响,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的事情范遥是不会干的,现在的股市已经很不乐观了,而校花又是一支风险极高的股,搞不好是要赔得血本无归的。所以范遥的青春至今为止依然在单人床上郁闷的裸奔,他的乐趣也仅限于抱着西瓜啃着鸡翅趴在床上看毛片罢了。至于周颠这种货色……不说也罢。打个比方来说,如果每被一个女孩拒绝,周颠就养一头猪的话,那么周颠现在早已经是养猪专业户啦。他和隔壁的殷野王还有所不同,殷野王如果盯上了哪个女生,只要不需要太高的技术含量,他是会想方设法也要搞上床的。而周颠则和D大大多数的男生一样,每天大多数的时间都在意淫美女,最多不过靠**来过过干瘾!对于D大的美女们来说,这才是她们最大的不幸,因为在D大的江湖里,总是强奸易躲,而意淫难防! 作品相关 (一三六)舞会 其实像D大这种综合类院校,喜欢意淫的文科男生要远远多于理科的男生。有人看到这里也许会说了:“不对啊,可能全校的文科男生加起来还不及理工类男生的十分之一呢!再说学理工类院系女生又很少,明明是这样院系的男生更喜欢意淫才对!”您先别急,听我给您慢慢解释。以周颠他们哲管院为例,虽然男生都是稀有品种,可由于D大是综合类院校,所以女生们完全可以把视野放得更高更远,杨不悔就是个很好的例子。这样一来,优秀的男生依然是香饽饽,可像周颠这种成色的产品,则就算你把全身上下的血都吐干净,或是从火星上往地球上跳,也不会有人来光顾的。这样一来,文科院系那些标着吐血跳楼价格却依然推销不出去的男生们久而久之就会形成一种自卑的心理:全院的男生加在一起都不到十个,可还是没人要我,看来我真的是人渣中的人渣,败类中的败类!当然,这种心理持续没多久,则又会被一种自负的心理所取代,但这其实是自卑的第二个阶段,在这个阶段,这些吐血跳楼减价货们又想了:凭着我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居然会找不到女朋友?简直是天大的笑话!老子就算找也不找咱们院这些庸俗的货色!等到了自卑的第三个阶段,这些男生们的精神和心理状态就比较复杂和多元化了,这个时候,他们一方面鄙视着自己,另一方面则幻想着自己能够有一段惊天地泣鬼神的绝美爱情,直到有一天,他们发现原来有这种想法的不止自己一个人,于是每每熄灯之后,类似的吐血跳楼减价男们就会躺在床上兴奋的交流着意淫的心得和成果。周颠那一天就是属于这种情况的最高境界,因为他已经开始把自己的意淫结果勇敢的应用到实践中了。这个世界上就是有这么一拨喜欢凑热闹的人,不管是什么事情,他都会上前掺合两脚,根本就不看前面究竟是金沙滩还是烂泥塘。 可换了理科男生就不同了,由于一日复一日的生活在极端贫瘠和残忍的地狱里,使他们养成了一旦遇到机会就会毫不犹豫扑上前去的果断性格。这些男生根本就不会把时间花在无谓的意淫上,他们找女朋友就像饿狼觅食一样,一旦遇到了,首先想到的是怎样才能把这块肥肉在其他饿狼们虎视眈眈的注视下据为己有。 朱元璋自从当上了物理系的学生会主席之后,在同寝室殷野王的强烈要求下,也不断的给物理系的那群饿狼们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的机会。首先,自这学期开学起,朱元璋就以着各种各样的名义举办了好几次舞会。在大学里,舞会这个东西,大一大二的新生举办的原因也许真的是为了交流和增进同学之间的感情,可到了大三大四你要是还这么说的话,那可是连十舍楼上的那群鬼都不会相信的。理工院系的男生们不是没有过青涩害羞的纯洁年代,大一大二的时候他们还是一只只有贼心没贼胆的小淫贼,可到了大三和大四,他们早已成为一个个经验老到的老淫魔了!而舞会则是给这群老淫魔们提供了一个将魔爪伸向低年级的小MM们的最冠冕堂皇的机会和理由。因为在舞池中,你不但可以光明正大的同MM们亲密接触,而且还可以通过各种各样的肢体语言,向MM们传达你的柔情蜜意。 前几次舞会张无忌都没有参加,可就在这个礼拜,朱元璋亲自到414寝室来邀请。朱元璋说,由于这次舞会对外张贴了海报,所以不同于前几次小规模的,因此教主和杨左使无论如何都要去帮着压压场的。 杨逍刚解决完他和纪晓芙的事情,所以心情比较愉悦,欣然应允了。张无忌则不置可否,朱元璋见状又说:“不如你把教主夫人也一起带来热闹热闹,反正大家也都认识。” 张无忌支支吾吾的说:“她可能那天没有时间。”这倒也是实话。新学期一开学,大家就接到消息说灭绝师太调走了,原因是上学期她出差期间,曾受另一所高校的邀请给学生们作报告,之后那所学校历史文化学院的领导就有点想把她调动过来的意思。在进行了横向和纵向比较之后,灭绝师太终于同意了。离开D大之前,灭绝师太跟周芷若谈过一次,希望她能考灭绝所在那所高校的研究生,之后还给周芷若弄了不少的复习资料。所以周芷若最近一段时间仍然是天天去图书馆看书。 朱元璋马上说:“那天是周五,就算是再以学习为重也得休息不是?” 张无忌只好说:“那好吧,我问问她。不过她这个人爱静,那种场合她可能不喜欢。” 出乎张无忌意料的是,他把这件事情刚和周芷若说完,周芷若就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周芷若说:“好啊,我那天正好没事,权当休息了。” 张无忌笑道:“还以为你不喜欢那种地方呢,乱糟糟的。” 周芷若也笑了,“倒也没什么,那天除了你,别人谁请我我也不跳。” 舞会当天在D大的外事餐厅举行,外事餐厅可以说是D大条件最好的餐厅了,不仅饭菜味道比较好,而且还集餐饮娱乐为一体,当然,价钱也好,好贵! 朱元璋找的是外事餐厅的经理田伯光,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到底让田伯光给他打了半价。田伯光快四十岁了,可仍然是光棍一条,当朱元璋告诉田伯光舞会那天会去很多很多的美女时,田伯光不由自主的抽了两下鼻子,随后就跟朱元璋拍板了。 舞会开始之后,杨逍轻轻的拥着纪晓芙,满脸幸福和知足,直到舞曲结束却仍然舍不得放手。这一刻杨逍已经等了很久了,当纪晓芙也同样回报他以温柔的眼神时,杨逍心说:值了,什么都值了! 张无忌却坐在周芷若旁边,迟迟没有请周芷若跳舞的意思,脸上的表情则有些苦闷。原来,他、殷离还有周芷若的处分通报今天刚刚在全校贴出来。 周芷若在他身边安静的坐了很久,终于安慰他,说道:“别想了,我已经不在乎了。” 张无忌的眼睛直直的盯着舞池中的杨逍和纪晓芙,“可是我在乎,我真的很在乎!我没有办法原谅我自己。” 周芷若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可是我的处分比你要重啊!” 张无忌猛然回头,两个多月过去了,可他看周芷若的眼神却依然是内疚和充满了歉意,“芷若,对不起,我……” 周芷若连忙打断他,“别说这个了,我们也去跳舞吧!” 张无忌迟疑了一下,终于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将手伸向了周芷若。 这是张无忌第一次邀请周芷若跳舞,周芷若有些羞涩,她慢慢低下头,又慢慢的将手伸了过去。可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赵敏袅袅婷婷的走过来,由于舞厅灯光昏暗,谁也没有注意她是什么时候进来的。赵敏一把将张无忌伸出去的手迅速捉住,笑盈盈的对张无忌说:“最后一件事,请我跳一支舞。” 张无忌和周芷若一下子都呆住了。张无忌的手就这样被赵敏抓着,悬在空中,足足五秒钟。 赵敏又把要求重复了一遍,“你曾经欠我三件事,这是最后一件。” 张无忌眼见赵敏到来,心中早已怦怦乱跳,听得赵敏这么说,又有些不知所措,他回头看了看周芷若,始终不敢对赵敏点头。 赵敏说:“答应过别人的事情,你不是现在想反悔吧?” 张无忌心绪复杂,想到赵敏之所以在大庭广众下这么做,原本是出于对自己的一片痴心,不由得心软,柔声道:“赵敏,算了,别闹了!很多事情是不能勉强的。” 赵敏盯着他,“可是我偏要勉强。当初你对我做过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你想想看,你那天为什么会答应为我做三件事?” 此时舞曲已经响起,张无忌终于点点头,慢慢的把另一只手伸了过去,将赵敏轻轻环住。周芷若一言不发,在一旁亭亭而立,冷眼旁观。毕竟只是一支舞而已,再长的舞曲也有结束的那一刻! 张无忌再次握住赵敏绵软的手,虽然心慌意乱,但心头却不受控制的一阵阵涌起温暖而熟悉的感觉。舞曲依旧悠扬而缓慢,流淌在大厅的四周,将一对对恋人们柔柔的包裹住。 跳舞的时候,赵敏始终保持沉默,眼睛直视前方,不知道为什么,张无忌会想起一句老话,“拥抱真是个奇怪的东西,明明靠的那么近,却看不见彼此的脸。”舞曲忽然到了一个高潮,可张无忌很清楚,这也意味着这支曲子马上就要结束了。想到这里,张无忌不禁有些黯然。 边上的人们也全神贯注的注视着舞池中央这对扎眼的舞者,窃窃私语。一个是曾经的D大校学生会主席,一个是D大的校花,两个曾经有过故事的人,他们曾经的故事也早已流传于D大的每个角落;而今晚两个人又共舞一曲,绝对是个让人兴奋的轰动新闻。可遗憾的是他们只是在单纯的跳舞,却什么话都没有说。眼见舞曲就快要结束,大家正失望间,又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就在离舞曲结束还有三秒钟的时候,赵敏忽然贴近张无忌,踮起脚尖在张无忌的耳边悄悄的说了一句话。由于音乐还在播放,再加上赵敏说话的声音非常小,谁也没有听清楚赵敏对张无忌说的是什么。可张无忌听到这句话之后却大吃一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音乐已经停止,赵敏笑了笑,退后两步出了舞池,转身就走。 张无忌连忙拉住她,急切的说:“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你没骗我?!” 赵敏看了他一眼,“信不信由你!”说完又准备离开。 可张无忌却将她死死抓住,“不行,话不说清楚你不许走!” 赵敏轻轻将他的手拨开,“对不起,舞已经跳完了,从此以后你再也不欠我什么了。” 此时下一支舞曲已然响起,张无忌再次将赵敏紧紧拉住,一字一顿的说:“对不起,那我可不可以再请你跳一支舞?” 作品相关 (一三七)转机 赵敏笑着摇头,退后一步,“对不起,不可以。对于我来说,舞会到此结束。” 张无忌急得直跺脚,“你到底想怎么样?” 赵敏说:“这里太乱,我想找个安静的地方。” 张无忌想也不想,“那好,我们出去说。”说完拉着赵敏就往外走。可就在这时,周芷若不知何时已走到他们近前,抢先一步将他和赵敏挡住。张无忌一愣,随即说道:“芷若,你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来。” 周芷若却动也不动,冷冷的反问道:“就像上次我过生日那天一样吗?” 张无忌慌忙说:“不是的!你放心,我说话算数,用不了多久的!” 周芷若口气中全无商量余地,“不行,要么我就和你一起去,要么你就别去!” 张无忌征询的看了赵敏一眼,赵敏却懒洋洋的说道:“好啊,那不如再随便找一个人好了,咱们四个正好凑成一桌麻将!”见张无忌犹豫,赵敏又说:“你要么就跟我走,要么就留下来陪女朋友跳舞。男子汉大丈夫,却婆婆妈妈犹豫不决,到时候你可别后悔!” 张无忌一听忙把周芷若拉到一边,悄声说道:“芷若,求求你了,你就体谅体谅我好不好?我是真的有要紧事要办!” 周芷若阴沉着脸,忽然走到赵敏近前,扬起手狠狠的甩了赵敏一巴掌,待再要打,张无忌急忙将她拦住,“芷若,你干什么?” 周芷若怒气冲冲的指着赵敏说道:“以前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我不管,可现在你是我的男朋友!张无忌我问你,要是在这种场合我连个交代也没有就和另外一个男生跑了,你心中是什么感受?!” 张无忌看了看四周,只见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们几个人身上。虽然在D大的江湖中,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这其中当然也包括了两个或两个以上的女生为了一个男生而大打出手。可问题是在大家的心目中,周芷若不仅是历史系的系花,还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淑女。如今淑女也会发飙,这使得那些见多识广的老色魔们无不神眩心惊,谁也说不出话来。为了方便大家看热闹,殷野王还特意把音响关了,整个舞厅变得像死一样的寂静。张无忌脸皮虽然厚,但是也架不住在这种情况之下大家对他行注目礼,所以硬着头皮对周芷若低声哄劝,“芷若,你千万别想歪了!我和她真的是什么事情也没有了。我向你保证,不超过两个小时,我准回来!” 周芷若冷冰冰的说:“你去了就不要回来,希望你别为你今天的所作所为后悔!” 张无忌刚要说话,却看见赵敏已然走出门外,顿时慌了手脚,一顿足说道:“芷若,对不起,我回来再跟你解释!”说着向赵敏追了出去。 一场舞会被赵敏这么一闹,大家的情绪都异常的激动和亢奋,谁都没心思再跳舞,纷纷猜测赵敏到底对张无忌说了些什么。朱元璋一见自己精心筹划的舞会就这样被一个外系的女生抢了风头,心里有些郁闷,忙对着殷野王打手势,“野王,快,Music!”殷野王连忙把音响打开,把声音调大,于是整个舞顿时响起了歌神极少富有喜感的声音: 你好毒你好毒你好毒呜呜呜 你越说越离谱 我越听越糊涂 你好毒你好毒你好毒呜呜呜 打死不肯认输 还假装不在乎 你好毒你好毒你好毒呜呜呜 你给我说清楚 我要啃掉你的骨 你好毒你好毒你好毒呜呜呜 每次都被欺侮 小心我一定报复 周芷若像一尊被施了魔法的石像,木木的站在那里,殷野王本想过去安慰两句,可一想到刚才周芷若的巴掌,摸了摸脸蛋于是就把这个念头给打消了。纪晓芙同情的看着周芷若,刚想走过去,却被杨逍一把拉住,杨逍笑着说:“快舞你会不会跳?” 纪晓芙立刻会意,没再过去,也笑笑,“我不会,就是慢舞也是今天现跟你学的。” 杨逍说:“那我跳给你看啊,示范两次你就学会了。” 纪晓芙点头,于是杨逍走到舞池中央,随着音乐节奏跳了起来。全场人们的目光很快就被这个帅哥收放自如潇洒劲爆嚣张的舞步所吸引,杨逍冲着大家一挥手,大叫一声:“COMEON!”于是舞厅里又一次热闹起来,仿佛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人们不再关注周芷若,甚至连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而此时的张无忌,正和赵敏并肩坐在D大门外的天桥台阶上,望着桥下的汽车一言不发。张无忌心中有些焦急,有些兴奋,原来赵敏刚刚在他耳边所说的正是他现在最最关心的事情:“我有办法让你表妹不被开除!” 张无忌这些日子,就连做梦梦到的都是怎样才能让学校不处分殷离,他甚至想跟干爹谢逊借钱,学社会上的人通过送礼的方式将俞岱岩和阳顶天买通。因为正如范遥所言,在现在这个连爱心都需要用金钱来证明的社会,几乎没有用钱解决不了的事情。可问题是光有钱还不行,你还得把钱送对人,这也是为什么蛛儿出了事情之后他没有办法摆平的原因。想想看,上次罢考他曾经得罪过阳顶天,他老娘殷素素当年又曾得罪过俞岱岩,所以就算是他去找张三丰和俞莲舟帮忙,阳顶天和俞岱岩还是可以用校规做借口。现在虽然开除了殷离的学籍,可毕竟处分后面还有“留校察看”四个字;如果阳顶天和俞岱岩一旦恼羞成怒,说不定殷离直接就会被开除掉了。张无忌就算胆子再大,也不敢再拿殷离的前途试验一次了。 可赵敏就不同了,赵敏的老爸在大都,有身份,有权力,只要他肯发话,不会有解决不了的事!虽然张无忌非常非常不想这样做,可是如果你已经被生活逼到了绝路,再谈什么尊严就显得太可笑了。如果是他自己被开除,他也许打死也不会动半点这方面的念头,可出了事情的却是殷离,他就必须想尽一切办法去帮殷离挽回这个残局。而张无忌心里当然清楚,这件事情是见不得光的,因为通报已经贴出了,要撤销只能偷偷摸摸。或是到了毕业的时候给殷离不声不响的发证,或是以一个别的什么名目说明殷离在校期间表现良好,所以可以按时毕业。这也是为什么他刚才在舞厅里不能和周芷若明说的原因。想想看,舞厅里那么多人,一旦走漏了风声被教务处和学生处知道了,那可就真的再也没有机会翻身了。 张无忌凝视着赵敏,只见赵敏左脸微微有些红肿,关切的问道:“你的脸没事吧?疼不疼?” 赵敏轻轻揉了揉面颊,咬了咬下唇,笑道:“还真有些疼,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九阴白骨爪吧?” 张无忌见赵敏情绪丝毫没受到影响,反而还能说笑,也笑了,“九阴白骨爪是在你的头顶上戳几个窟窿,这一掌顶多算是五指山。” 赵敏叹了口气,“我又不是抢亲,她至于这样吗?要是她会武功,估计今晚我连命都没有了。” 张无忌苦笑,“也不怪她,她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赵敏同情的看着他,“我本以为你摆脱了我,日子会好过些。” 张无忌无奈的摇摇头,“女人啊,都是一个样子。在你们的世界里,除了爱情就容不下任何别的东西,所以心胸永远是那么狭窄。” 赵敏忍着笑,“你的心胸很宽吗?我不觉得啊!” 张无忌刚要回嘴,忽然想到殷离,不觉一惊,心想我明明是因为蛛儿的事情不惜得罪芷若,跟赵敏跑了出来,怎么话还没说两句,就又和赵敏说笑起来?想到这里,张无忌忙正色道:“你刚才说你有办法让蛛儿不被开除,到底是什么办法?”之后又小心翼翼的问道:“需不需要花钱?需要花多少?” 赵敏也收起笑容,摇了摇头,“不需要。” 张无忌松了口气,又试探着问:“那……你爸爸肯帮忙吗?” 赵敏又露出了笑容,“这种小事,还不值得劳他大驾!再说他就快被调到山东当省长去了,以后在大都,我想我也没什么靠山了。” 张无忌愕然,“那你说的办法是指什么?” 赵敏看了他一眼,“你们现在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就是去法院告学校。” 张无忌听了,顿时有种被骗上当的感觉,他愤怒的冲着赵敏吼道:“赵敏,我张无忌要是再相信你,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说完起身就要走。 赵敏不紧不慢的说:“你不相信也就算了,可是你既然都已经出来了,听我把话说完也不会浪费多少时间吧?” 张无忌“哼”的冷笑一声,“还用听吗?你今天明显就是来捣乱的!四级作弊反告学校?!你当我是白痴啊!你今天瞎折腾一气还不就是想跟我和好?” 赵敏撇了撇嘴,“你很好吗?你以前好像确实有很多优点,可现在我怎么一点也看不到了?” 张无忌咬牙切齿的说:“我懒得跟你废话,你自己慢慢玩吧!”说完又要走。 赵敏也突然起身,“等等,上个学期评估,D大的学生守则你还没忘吧?” 张无忌一愣,“你问这个干什么?” 赵敏笑了,“其中在学籍管理规定那一章中,有没有说过大学四级考试是列入教学计划大纲的?” 张无忌拼命回忆,最终摇了摇头。 赵敏说:“所以呀,既然没有列入教学计划大纲,那学校凭什么以此来干涉你表妹毕业资格的取得呢?” 张无忌也灵光一闪,又惊又喜,“你是说?……” 赵敏点头,“你别以为我是在信口胡说,最开始我是因为无意中看到学校发给我们的《学生成绩考核管理办法》和《学生违纪处理条例》,才发现了这个漏洞。后来我为了这件事,特意咨询过法律系的同学和一些老师。他们都说,依照这种情况,我们是完全可以告学校的,而且赢面很大。我们甚至还可以告D大对你表妹的这个处分,影响了你表妹的求知权和工作权!” 张无忌还是不敢相信,“即便你说的是真的,就算打官司也需要钱吧?还有,去哪里找律师呢?” 赵敏笑,“你好像自从爱情开了第二春之后,就什么事情都不会想了。我要是没找到律师,怎么会明目张胆的去找你?” 张无忌忙问,“你找的谁?” 赵敏说:“我前两天正好碰到乔峰,他说慕容复有个同学叫包不同,现在自己开了一家律师事务所,在法律界也小有名气。后来我们又咨询过包不同,他说像这种行政诉讼案件其实并不难打。” 张无忌心中忽然酸溜溜的,“看来你的第二春也来得挺快的。” 这次轮到赵敏愕然,“什么意思?” 张无忌连忙掩饰,“没,没什么!”说完又叹了一口气,“这件事如果真的能成,那真要谢谢你。可是,你早知如此当初又何必瞎折腾一气呢?当初要不是你去告状,大家现在还都好好的!” 赵敏听罢,忽然狠狠掴了张无忌一巴掌,“张无忌,别人怎么说我我不在乎,现在你心里怎么想我也不在乎了!可是你若再说我告状,你说一次,我就给你一巴掌!” 张无忌见赵敏说得斩钉截铁,凝视了她许久才说道:“我只问你一句,你得老实告诉我,当初真的不是你告的状?” 赵敏凝视着他的眼睛,“不是!” 张无忌说:“那么又是谁?我问过宋青书,他说之前他对这件事情并不知道。那么知道这件事的就只有我们四个。” 赵敏说:“没有真凭实据,我不能乱说!我只能跟你说,倘若有一天你查明实据,确实是我在背后搞鬼,不用你说,我这辈子再也不会在你面前出现!” 张无忌沉吟半晌,“也许正如你所说,人不会无缘无故的倒霉。也许真的是我或蛛儿无意中得罪了什么人,又不小心被人家发现了。” 赵敏笑道:“你既没有证据,就不要瞎猜了,现在还是解决眼前的事情要紧。” 作品相关 (一三八)典型 第二天,张无忌和赵敏就在乔峰的陪同下,来到了包不同开的“不靓律师事务所”。 包不同当年也是经院毕业的,老家是上海县的。众所周知,上海是国际化大都市,无论在各个方面都走在时代的前沿,所以即使是像包不同那样和全家九口挤在一间不足八十平方米的房子里住了二十多年的人,也会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 整个中原人民对上海的感情是很微妙的。一方面,他们被那里高质量的人文环境和广阔的发展空间所吸引,而另一方面,他们又对上海人民趾高气扬的态度感到气愤甚至是愤怒。中原的小伙子对上海的姑娘们的感情也很复杂:一方面,上海女孩温柔美丽,又操着一口吴侬软语,这些都极大的满足了中原这些男子汉们的大男子主义,也激起了他们的保护欲;可另一方面,他们又无法满足上海女孩的开放、新潮、以及她们高额的花销。 然而在包不同上大学的那个年代,几乎所有人一提起上海小男人,口径都出了奇的一致——除了鄙视还是鄙视。借用一句前辈的话来说就是,见到上海男人要是不鄙视一下的话,都对不起全国人民。当然,随着后来互联网逐渐的发达,地域争端也日趋严重,在网上随随便便就会看到东夷、西戎、南蛮、北胡在那里无休止的对骂和掐架,至于中原人民,已经不仅仅是被骂那么简单了,早就完完全全被妖魔化啦。曾经有一段时间就连火星人都知道中原人民有四大四小,也就是中原人民有四件大事要做:给长城贴瓷砖,给珠穆朗玛峰修台阶,给黄河建护栏,给地球镶金边;另外,中原人民还有四件小事要做:给蚊子戴口罩,给蟑螂带手套,给苍蝇带眼罩,给老鼠带避孕套。 而在众人的眼中,包不同简直就是上海小男人典型中的典型啦:抠门、琐碎、矫情,用乔峰的话来说,就是太TMD娘了。尤其是抠门这一点,当年别说是包不同他们寝室,就连D大上上下下也没有不佩服的。据包不同寝室的人透露,这家伙当初来D大报到的时候,由于离得比较远,所以就提前来了两天,可是当时还没分宿舍,所以就在D大招待所住了两天。那两天,招待所为包不同免费提供一次性的牙膏和牙刷,可后来包不同却将其用了两年。报到当日,包不同到处搜集各个协会散发的传单,上大学之后,又隔三差五的去宣传栏里撕海报,所以包不同在大学四年里,从来就没有买过厕纸。 大学里的男生最怕的就是夏天,因为一旦穷起来,那是连西北风都没个喝的。包不同上大二那年的夏天,刚好赶上把一直保存的招待所的牙膏用光了,于是就向寝室的同学借。可偏偏那段时间寝室的弟兄们也都弹尽粮绝了,好不容易邓百川和公冶乾终于在寝室的那堆垃圾里翻出一只还没有用净的牙膏,放在地上用脚猛踩半天,最后才踩出了那么一丁点,两个人平分了,可万万没想到,他们随手扔出去的牙膏管竟然被包不同捡走了。于是之后很长一段的时间,大家每天早上都会看到包不同拿着这管牙膏愉快的闪进厕所关起门来刷牙,所有的人都在猜测包不同手中的这支牙膏到底能用到什么时候。结果到了大三快结束的时候,终于有人在水房捡到了那支被包不同扔掉的牙膏的尸首。在仔细看过之后,大伙儿都深深叹了口气,“这家伙以后若是不去税务局或是财政厅,绝对是朝廷的重大损失!” 结果包不同毕业那年果然不负众望,在公务员考试中脱颖而出,直接进了大都市地税局。以着包不同的性格,干这个是再合适不过了。可没想到,也正是他的这个性格让他摔了跟头。想想看,上大学的时候你若是抠门大家还不太会跟你计较,可工作之后你如果再这样的话谁还愿意跟你一起共事呢?更何况有一次包不同因为出差时差旅费单位少给他报销了10块钱,在领导的耳边絮絮叨叨说了好几天。后来终于把领导给惹火了,当即从钱包里掏出了50块扔给包不同,“我给你50总行了吧?” 没想到包不同却说,“非也,非也!我要的不是钱。” 领导糊涂了,“你不要钱还跟我磨叽这么多天?” 包不同说:“我跟你磨叽,是在表明我对这件事情的不满,是对事不对人;而你给我钱,还给我50块钱,是在表明你对我的不满,是对人不对事!” 领导有些犯晕,“那你表明不满的目的是为了啥?难道不是为了钱?” 包不同又说:“非也,非也!钱是一方面,事又是一方面。所以,不是钱的事。” 领导:“……” 领导不知道,当年在D大,有无数个人曾受过包不同这种没完没了抬杠的折磨。性格好的诸如段誉,就不跟他计较;性格不好的诸如风波恶,则跟他对骂,而最后差点被包不同气得吐血身亡。而诸如乔峰这样的,则直接把他按在地上狂揍一顿,那一次包不同被乔峰揍得既抽象,又具体——面部表情抽象,身上伤痕具体。于是,世界终于安静了,所有人的心情又都快乐了起来。 领导哪管这些?虽然不能揍你一顿,可也有办法整你吧?不然怎么当领导呢?于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当年和包不同同一年工作的人陆续被提拔了,可包不同却还在原地打转。 后来有一次包不同在回D大跟慕容复喝酒的时候郁闷的说起这件事,慕容复当即一口酒喷了出来,笑得直不起腰,“兄弟,你入错行了!” 包不同听了一愣,没敢说‘非也’,“此话怎讲?” 慕容复说:“你当年去地税,我就觉得有些别扭,可又说不出哪里别扭。今天才知道,以你的性格最适合做的就是律师。” 包不同一听,顿觉豁然开朗。慕容复是他的师兄,当年读博的时候又曾给他们本科生代过课,所以关系好的没话说。如果说,包不同这辈子只服过一个人,那么那个人就是慕容复。 包不同回去之后就打了辞职报告,领导一看以为自己在做梦,为了防止醒来,当即就批准了,连违约金都没跟包不同要。包不同回去之后,用了一年的时间考上了D大的法硕,在读研期间通过了司法考试,毕业之后在慕容复的帮助下,先是在D大一个法律系老师名下的律师事务所实习,后来慢慢的就自己单干了。 这次张无忌和赵敏来找,包不同虽然知道是慕容复推荐,但心中盘算还是至少要收回一些成本费的,可他却在见到乔峰之后完全打消了这个念头。虽然已经过去了多年,可包不同仍然对当年乔峰的拳头心有余悸。当再次看到乔峰,他脸部的肌肉又不由自主的抽象了起来,可惜毕加索死得太早,不然又会有一件传世之作流芳百世的。 当包不同夹着相关的文件去教务处时,阳顶天当时就傻眼了。在教务处当了这么多年的处长,从没有听说学生因为作弊反告学校的?这是什么世道?也太疯狂了吧?阳顶天当即就联系了法律系的柯镇恶,在教务处的办公室和包不同开始了谈判。可奈何柯镇恶虽然身为法律系的四大名捕之一,成天搞的却全是一些理论上的东东,哪里比得上包不同成天到晚在法庭上跟人唇枪舌战。没过多久,不光是柯镇恶被包不同说得张口结舌、面红耳赤,就连阳顶天的头皮也开始一阵阵的发麻。阳顶天因在这次D大评估中劳苦功高,马上就要升迁做副校长了,据说文件早已拟好,只是还没有下发。如今这个关键时刻,阳顶天可是再也输不起了。如果真如包不同所说,上了法庭而且还让张无忌和殷离把官司打赢了,那么不仅是学校面目无光,还是他这个教务处处长的失职。为了迎接评估,教务处早已把《学生成绩考核管理办法》和《学生违纪处理条例》修改和完善多次,可居然还会被学生钻了空子,这个错误犯的也太低级了!阳顶天在盘算了很久之后,终于缴械投降了。他马上对包不同说这件事情还是希望能庭外和解,处分通告已经贴出,虽然不能撤销,但还可以修改,所以可以将殷离的处分中“开除学籍”四个字去掉,直接变成“留校察看”。这样从本质上来说,处分的程度足足降了一级,因为这样殷离就还是D大的学生。包不同一看目的达到了,也乐不得不用再为此事白搭上功夫。之后阳顶天又和俞岱岩通了通气,俞岱岩一听,二话没说就同意了,虽然阳顶天现在跟他还是平级,可用不了多久就是他的顶头上司!他俞岱岩又有什么资格说不呢? 虽然对这件事情D大尽量低调处理,可风声还是传了出去。这件事情带来的后果有三:第一,包不同在大都法律界的知名度大幅度提高;第二,不断有学生纷纷效仿;第三,事情愈演愈烈,最后惊动了朝廷,朝廷开始命相关部门对四¤六级考试进行改革。比较尖的学校一看朝廷的舆论导向明显是在偏向学生,索性不再费神修改教学大纲,直接取消了四¤六级和学生毕业证、学位证挂钩的规定。到了最后,取消四¤六级考试同两证挂钩已经逐渐变为了全国的趋势。当然,这已经是后话了。 作品相关 (一三九)摇滚 由于D大二百周年校庆纪念活动定在了九月,所以注定了这是一个多事之秋。 同八十八周年校庆不同,这次校庆的时间并不是仅仅局限在了某一天,而是从九月初开始,到九月底结束,整整持续了一个月。庆祝活动除了文艺演出和D大建校200周年庆祝大会之外,还包括了:博士论坛,迎校庆摄影、书画展,各种学术报告会及研讨会,D大已故著名经济学家王重阳塑像揭幕仪式,二百周年庆典招待晚宴,等等。 那段时间,每天早晨六点开始,D大校园的大喇叭里就会响起那首很古老很古老的校园歌曲《校园的早晨》: 沿着校园熟悉的小路 清晨来到树下读书 初升的太阳照在脸上 也照着身旁这棵小树 亲爱的伙伴亲爱的小树 和我共享阳光雨露 让我们记住这美好时光 直到长成参天大树 据说,想当年这首歌曲的作词人晨起的时候在D大校园里散步,看到了校园内生气勃勃的晨读景象,于是便触发了他创作灵感,写下了这首著名的校园歌曲。一直以来,D大上上下下是很为此感到自豪的,毕竟这首曾经感染和感动过成千上万青少年的歌曲中的校园,就是他们曾经学习和生活过的地方。 可是,就算是再好听的歌,也架不住成天到晚这么没完没了的播放。想想看,如果有一首歌,它不但陪伴你起床和入睡,还陪伴你自习、用餐、排泄……甚至看毛片,那么你当时的感受就会像整天有一只苍蝇,嗡……对不起,不是一只,是一堆苍蝇围着你围着你,嗡…嗡…嗡…嗡…飞到你的耳朵里面,救命啊! 到了九月中旬,几乎所有人都要被大广台这种极端恶劣的行径折腾的崩溃了,大家成天做梦都希望能有个孙悟空将这只苍蝇抓住,挤破它的肚皮把它的肠子扯出来再用它的肠子勒住他的脖子用力一拉,呵!整条舌头都伸出来啦!然后再手起刀落哗--!还大家一个清静的世界! 英雄总是在大家最需要的时候出现,于是有一天早上,当《校园的早晨》再次响起时,住在十舍的男生们忽然听到窗外有弹棉花的声音,紧接着又听到有人扯着破铜烂铁一般的嗓子豪迈的喊道: Justtakethoseoldrecordsofftheshelf I‘llsitandlistento‘embymyself Today‘smusicain‘tgotthesamesoul Ilikethatoldtimerock‘n‘roll Don‘ttrytotakemetoadisco You‘llneverevengetmeoutonthefloor IntenminutesI‘llbelateforthedoor Ilikethatoldtimerock‘n‘roll Stilllikethatoldtimerock‘n‘roll Thatkindofmusicjustsoothesthesoul Ireminisceaboutthedaysofold Withthatoldtimerock‘n‘roll Won‘tgotohearthemplayatango I‘dratherhearsomebluesorfunkysoul There‘sonlyonesurewaytogetmetogo Startplayingoldtimerock‘n‘roll 这是一首更古老更古老的西域摇滚,要求唱歌的人的嗓子要和卖大米的一样,喉咙一定要够破!十舍的男生们兴奋起来,他们顾不上睡懒觉,纷纷把头探出窗外,414的弟兄们也不例外,尽管他们其实并不需要伸出脑袋,就能从那独特的音质中判断出外面的那个人是乔峰。 校园里晨练的女生们也闻声赶来,羞涩一些的就远远的看着,外向一些的则走到距离乔峰比较近一些的地方,直接对乔峰进行眉目传情。歌声甚至惊动了正在十舍西侧的网球场内打网球的慕容复。于是男生们开始劈里啪啦的鼓掌,414的弟兄们扯着脖子喊:“乔哥,再来一首!” 乔峰刚要回答,忽然看到站在人群里冲他招手的慕容复,于是眦牙一笑,拎着吉他冲414的弟兄们挥了挥手,“今天就到这儿,明天继续!” 大家把脑袋缩回去之后,周颠忽然叹了口气,“和这样的人生活在同一屋檐下,既是我们的幸运,更是我们的不幸!” 范遥也叹了口气,“这种人在D大泡马子,还不是指哪打哪儿!” 范遥话音刚落,大家就把目光纷纷投向了张无忌的空床铺。范遥问道:“大宝又去实验室了?” 韦一笑点点头,“我真搞不懂,都大四了,又不打算考研,还成天这么用功干啥?你看人家乔峰活的多潇洒!” 范遥撇撇嘴,“他跟乔峰有可比性吗?人家乔峰据说这些年是要房有房,要车有车,年薪百万。人家是鲍鱼海参吃腻了,才想到我们这穷乡僻壤尝尝新鲜!” 此时乔峰坐在慕容复的奔驰上,忽然打了个喷嚏,随即冲着慕容复说道:“靠,大清早的你把空调关了不成吗?” 慕容复低头看了一眼,也骂道:“靠,我压根就没打开!你TMD被人家小姑娘惦记上了也往老子身上赖!” 乔峰也不生气,“你是羡慕啊还是嫉妒啊?” 慕容复牵了牵嘴角,“老子当年在D大拉风的时候,你小子还没生出来呢!” 乔峰拍拍慕容复的肩,“那是的,想当年段誉羡慕你羡慕得要死,你是不知道他当年追王语嫣追的有多辛苦。” 慕容复沉默了一下,“段誉……还在云南吧?这次校庆他回不回来?” 乔峰摇摇头,“应该不会回来吧。前两天还跟他通了个电话,他说这些年虽然混得也还可以,可是没当官,没贪污,所以没脸回学校啊!” 慕容复乐了,“那你的脸皮可比他厚太多了。”说完看了一眼乔峰,“对了,我一直想问你,你明明干的好好的,怎么辞职了?” 乔峰却好像没听见一样,“你小子总说在D大憋的委屈,可现在看来不是也混得挺好的?明明家就住在学校院里,可早晨出来打个网球也TMD开车!” 慕容复骂道:“你少TMD打岔,不想说算了!” 乔峰笑笑,“哪天喝酒你能把我喝趴下我就告诉你。” 慕容复马上说,“那还等什么呀?那就现在吧!”本来已经快到D大家属区楼下了,慕容复当即又掉转车头,向东门驶去。 乔峰哈哈大笑,“好,正好欠你两个人情,这顿我请!” 慕容复毫不客气的说:“你以为呢,本来就是你请!你小子自己想泡妞就算了,还非得搭上老子!” 乔峰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我想泡她?” 慕容复说:“废话,不想泡你做这么多事情干啥?吃饱了撑的?”顿了一下慕容复又说:“这小丫头我上学期还教过她,早知道你想泡她,我那门课就不让她及格了,等什么时候从了你什么时候再让她过!” 话音未落,乔峰的拳头已然落到了慕容复的头上。慕容复吓得一躲,“靠,明天还有课,别打头行不行?再说我这儿正开车呢!” 乔峰刚要说话,忽然无意中看了一眼车外,忙叫道:“停车,快点,停车!” 慕容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连忙一踩刹车,刚要问却见乔峰快速的将茶色车窗摇下,冲着窗外大喊:“赵敏,赵敏!” 赵敏听到有人喊她,连忙回头,也是一愣,“是你啊!”紧接着看到了开车的慕容复,“慕老师?” 慕容复心中“靠”了一声,乔峰却早已下车,冲着赵敏问道:“你干吗去?”说完又看到了赵敏拎着的两个暖壶,“这么早去打水?” 赵敏点点头。从上学期D大迎接评估开始,不仅在学校多增加了两个开水房,而且开水供应的时间也变成了一天三次。乔峰说道:“上车吧,我送你去!” 赵敏有点发傻,忙说:“不用了,没多远的。再说开车去打水,太夸张了吧!” 乔峰却满不在乎,“那有啥?人一辈子就得什么都经历一下,这种经历可不是人人都有的,起码我上大学的时候就没经历过。”说完走上前去接过了赵敏手中的暖壶。 赵敏没办法,也只好跟着上了车。到了水房,乔峰下了车拎着暖壶跟在赵敏后面,慕容复也出了车子透了透气,双手交叉抱胸悠闲自得的倚车而立。他们却不知道,他们这种自然随意的行为对当时在场的男生触动和打击有多么的巨大。当男生们看到一个身着休闲装的高大男士用大奔护送一个绝色美女来水房打水,而就连司机也是一个身着名牌网球装的英俊男子时,他们在咬牙切齿的谴责现在的女孩子有多么的物质、庸俗和势利的同时,只能默默骑上自行车,暗中拟订着自己今后的人生奋斗目标。 作品相关 (一四零)破坏 就在乔峰和赵敏从水房出来的时候,慕容复忽然接到一个电话,是成昆打来的,让他早上八点回院里开会。 慕容复嘟囔着骂了一句,然后对着乔峰说:“对不住,我得回趟院里,改天再找你!” 乔峰点点头,“去吧,”说完又低头冲赵敏挤挤眼睛,“这不是明摆着给咱俩创造机会呢吗?” 赵敏还没来得及答话,慕容复已从车上一把将乔峰的吉他抓起,随手扔了过去,“给你,这可是你行骗的家伙,没了它那些无知少女们可就没那么容易上钩了!” 乔峰出水房的时候,左手拎着赵敏的两个暖壶,眼见慕容复把吉他扔了过来,赶忙用空着的右手将吉他接住,“靠,你轻着点儿,这可是紫檀木的!” 慕容复也没搭理他,转身就上了车,一溜烟车就没影了。乔峰转回头,看见赵敏正抿嘴笑,奇怪的问:“你笑啥?” 赵敏说:“要不是这次求你办事,还不知道你们两个是好朋友。早知道这样我上学期那门《政府经济学》就不至于学的那么辛苦了。” 乔峰也笑了,“要真是这样你就等着这学期重修吧!” 赵敏诧异,“为什么?” 乔峰咳嗽了一声,“你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赵敏说:“你不是都知道了吗?他表妹的处分已经撤销了。” 乔峰问:“然后呢?” 赵敏看了他一眼,“什么然后?没有然后啊!” 乔峰瞪大了眼睛,“靠!这就算完了啊?他没对你表示感激涕零什么的?” 赵敏淡淡的说:“我不需要。” 乔峰又问:“那他总相信当初不是你告的状了吧?” 赵敏笑笑,“这个人的耳根子软,得到他的信任并不是什么难事,所以我也不需要。” 乔峰说:“我靠,那你到底需要什么啊?上次被你那么一折腾,人家两个人倒底是黄了。可你也不能光搞破坏,不求建设啊!” 赵敏口气依旧平静,“破坏可比建设容易多了。” 乔峰无奈的摇摇头,“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啊,我是越来越看不明白了。不是,我听他们寝室的人说,他这些天总往实验室跑,他就没来找过你?” 赵敏忽然笑了,“这得问你啊!” 乔峰奇怪,“问我?” 赵敏点头,“是啊,你逢人就说要追我,他又怎么可能来找我?” 乔峰这才恍然大悟,“哦,说了半天原来搞破坏的是我啊!” 赵敏想了想,“倒也不能这么说。” 乔峰点头,“就是啊,我就不信,除了我,整个D大就没人追你?!拜托,你可是校花耶!你知道想当初拜倒在王语嫣石榴裙下的阵容有多么的强大吗?” 赵敏说:“也不是没有,不过实力不如你。不过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乔峰问:“那是什么意思?” 赵敏说:“我的意思是,你又不是真的打算追我,所以说你搞破坏有些冤枉你了。” 乔峰笑,“你又怎么知道?都说当¤局者迷。” 赵敏却很有把握的说:“可我绝对是旁观者清。你的心,现在根本就不可能放在我身上。” 乔峰心一抖,“那我的心能放在谁身上?” 赵敏说:“你的心,至今为止还没有跑出聚贤庄。” 乔峰定定的看着赵敏良久,忽然微微一笑,“我就知道,我那天的表情没瞒过你的眼睛。” 赵敏轻轻的说:“我只希望你知道,我真的没有什么别的意思,更不是想打听你的隐私。” 乔峰却毫不在意,“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整个过程也没有你和大宝那么复杂。说实话,上次校庆的时候回来,除了那些朋友,其实最想见到的人就是她。” 赵敏忍不住问:“她是中文系的?” 乔峰点点头,“没错,比我小一届。” 赵敏笑,“长得一定很漂亮吧?” 乔峰想了想,“虽然不是校花和系花级别的,可也是个美女。其实漂不漂亮都无所谓了,关键是我喜欢。” 赵敏说:“那她叫什么名字?” 乔峰的眼神忽然变得很温柔,“她叫阿朱。” 作品相关 (一四一)牛顿 回到乔峰所在的那个白衣飘飘的年代,网络不发达,手机不流行,秋天的菠菜送出去了一把又一把,情书上那些肉麻的情话如果让灭绝师太看到了一定会立刻还俗的。 那时候最流行的一首校园歌曲恐怕就得数《同桌的你》了,但事实上,“同桌”这个词对于很多大学生,特别是D大的学生来说,已经真的很遥远很遥远了。大学四年下来连个固定的教室都没有,又哪来的同桌供他们发骚和纯情呢? 和其他同学一样,乔峰的大学四年也一直过着流亡的自习生活。后来D大旁边的另一所高校就曾有人以着这个题材写出了《大学自习室》这首传世经典之作。前面说过,乔峰那个年代的男男女女们都无比的单纯,心眼也不像现在的孩子们那么活,所以还没有“卖座一族”在校园里做买卖,要想有地方坐就全凭自己的一双手。 乔峰的占座工具是一张桌布,如果用书占座风险太高,一旦丢失就太不划算啦。不过这可不是一块普通的桌布,表面上看起来它是一块铺在桌子上的桌布,可事实上它曾被铺在床上当过床单,挂在窗前当过窗帘,洗澡的时候它是浴巾,有一年宿舍发大水它又成了墩布,每逢有比赛的时候它就是一面大旗或横幅,如果有人受伤了还可以用它作包扎伤口用的绷带……甚至有一年,它还曾被广电的同学借去作为影片《十面埋伏》中刺客脸上的面纱以及女主角被撕了又撕的衣服,从而能使她不断的露出性感的后背和销魂的肩胛骨。 由此可见,这是一块记载了无数荣誉和泪水的桌布。也正因为如此,再加上当年乔峰的威望,这块桌布在那个年代就相当于美国的绿卡一样,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免签,就是佛祖见了也要给三分薄面。基本上乔峰只要把那块桌布往自己喜欢的位子上一铺,连鬼也是要避开的。由于这块桌布十分的牛B,又曾在当年乔峰他们宿舍发洪水的时候挽救了相当可观的财产损失,所以寝室的弟兄们就亲切的称呼它为“牛墩”,久而久之就成了“牛顿”。可乔峰万万没想到,牛顿也有遭遇人生滑铁卢的那一天。 那一年乔峰大三,当时正好赶上物理系教学楼扩建,于是物理系那些本已过着流亡生活的流浪的流氓们就更是如一只只丧家之犬一般。所有物理系的专业课都是借用别的院系的教室,而其中有一门专业课的上课地点就选在了中文系的聚贤庄。由于那门课是当年物理系的四大名捕之一薛慕华所上,因此大家都不敢掉以轻心,上课的时候都纷纷抢占前排的座位。乔峰每次则最喜欢抢占第三排,既能保证听课质量,又不必吃老师的唾沫星和粉笔灰,更何况薛慕华还有口臭。 但是问题来了。乔峰他们的课是每周二和周四的上午三、四节,而聚贤庄在那两天的头两节也会有中文系的学生在那里上课。这样看来,座位顶多能提前个5分钟或10分钟占,可是乔峰头两节还有别的课,而且是在离聚贤庄很远的雁门关上的。“雁门关”是生物系的教学楼,由于一年到头楼里都充满了福尔马林的味道,所以除了上课,鲜有女生去上自习,段誉为此曾感叹:“春风不度雁门关!”物理系在那个学期总共有两个班一起上薛慕华的那门课,所以等乔峰赶到聚贤庄的时候,他心仪的座位早已落入了他人的臀下。 可是没关系,乔峰自有他的办法。每逢上课的前一天,乔峰都会把他心爱的牛顿铺在聚贤庄第三排左数第二个桌子上,为防万一,乔峰还在上面写下了“下节课占座”几个大字。这主要是因为中文系男生奇少,一有什么重大的比赛根本轮不到他们和物理系对决,所以乔峰跟中文系的人打的交道不是很多。 前几次占座果然有效,可没过多久就出了问题。那一天乔峰刚从雁门关出来,不紧不慢的朝着聚贤庄溜达,同时还有闲情逸致欣赏班里的其他同学玩命似的往聚贤庄淫奔。结果到了聚贤庄一看,乔峰傻眼了,只见全冠清正气喘吁吁的坐在自己的爱座上。 乔峰当时觉得很是诧异,心道全冠清和自己的关系一向还可以,也不是这么不讲究的人啊,就算是不认识座位也总该认识牛顿吧,难不成是刚才跑得太快,所以人就傻掉了? 可乔峰过去仔细一看,才发现桌子上根本就没有桌布,再仔细一看,牛顿早已被团成一团,皱皱巴巴委委屈屈的被扔在书桌里。乔峰大怒,心想全冠清啊全冠清,你小子若是对我有什么不满就直说,何必如此对待我的牛顿?!想到这里,乔峰伸出手对书桌洞里的牛顿一指,沉着脸一言不发。 全冠清却似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见乔峰脸色不对,慌忙低头,随即大惊失色,“咦?!帮主,这不是你的牛顿吗?怎么跑这里头来了?!” 乔峰听见全冠清这么一说,也愣住了,忙问:“不是你放的?” 全冠清一拍大腿,“您就算是借我俩胆我也不敢啊!这是啥?这可是您的牛顿啊!” 全冠清又说:“我刚才来的时候就看这位子空着,以为没人呢!帮主,您什么都甭说了,我立马走人!”和史火龙一样,乔峰上大学时的外号也是帮主,而且巧的是,也是“GAI帮”。不过乔峰时代的“GAI帮”是“盖帮”,是指乔峰领导下的物理系篮球队盖世无敌、举世无双,所以当乔峰若干年后化学系出了个“丐帮”时,沉默了许久才骂了一句:“靠!老子当年打下的江山就这样被这帮熊玩意儿给霍霍了!” “等等,”乔峰连忙拦住全冠清,心想这要是让全冠清一起身,我不就成了欺压良民的恶霸了吗?想到这里乔峰摆摆手,“不用了,我坐后面。” 可往后一看,乔峰才发现后几排也早就满员了。虽然大家都求知心切,可薛慕华的唾沫星子实在是太臭了。而且薛慕华讲课还有一个习惯,一旦讲到兴头上,就总是往前几排的同学跟前凑,“对不对?你说我讲的有没有道理?来来来,你说说这个问题是不是很easy啊?blablabla……”搞的大家苦不堪言,但是又不敢躲闪。据说薛慕华这个人小心眼,要是让他知道了居然有学生嫌弃他的口臭,那这个人期末考试是甭想通过了。 那一天,乔峰很孤独很郁闷的坐在第一排,鼻子里塞了两卷大大的手纸。薛慕华一进屋,盯着他打量了半天,然后凑到乔峰近前说了一句很经典的话:“小伙子,没事少去录像厅看那种片子,省得上火!” 面对同学们的哄堂大笑,乔峰很想就此死去。等再次上课,乔峰不仅又提前将牛顿铺上,而且还在桌布上按了几枚图钉。可是没想到,上课的时候牛顿被人连根拔起,又一次的被扔到书桌洞里。 此时,乔峰已经可以断定这是一起人为的故意的事故了。乔峰心想,再一再二不再三,老子先礼后兵,再给你一次机会。于是他又一次将牛顿钉在桌子上,并用笔大大的写上“占座,别撕!” 可那人照撕不误,不光将牛顿撕掉,还在乔峰题字的旁边回应了一行小字:“别再用抹布占座了行吗?求你了!”字迹工整秀气,一看就是女生,当然也不排除是男生,在乔峰看来,中文系的许多男生都不叫男生,一个个说话办事比包不同还娘! 乔峰觉得那人这么说是对牛顿天大的误解和侮辱,于是再次占座时又写道:“这不是抹布,这是桌布!请你尊重它作为一块桌布的尊严!” 结果牛顿不但被撕去,还被更严重的侮辱了一番,“拜托,给我当抹布我都嫌脏!” 乔峰火了,“靠,你知道这块桌布叫什么名字?它叫牛顿!” 可那人却没被唬住,等再上课的时候乔峰发现桌布不仅又一次被撕了下去,而且上面还用方框将“牛顿”二字方方正正的框住,就像是作品中经常能看到的将已故的人名套上黑框一样,旁边还写了一行小字,字迹娟秀依然,“它现在已经被平方(SQUARE)了,所以它不再是牛顿了,它现在的名字是帕斯卡!” 作品相关 (一四二)拼酒 乔峰回到寝室之后,对着牛顿开始生闷气,今天上课他坐在第一排压根就没敢抬头,可薛慕华还是在台前兴奋的冲着他哇啦哇啦手舞足蹈,口水足足喷了他一脖子。回寝室之后,乔峰身上的衬衫都湿透了。 寝室的弟兄们也纷纷帮乔峰出主意,段誉表达了息事宁人的想法,“算了大哥,你就换一块桌布吧!” 完颜阿骨打却不同意段誉的说法,这哥们是女真人,性格相当粗犷豪放,“那可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老大,扁他!” 段誉有些急,怜香惜玉之心登起,“好男不跟女斗,你跟人家一女生较什么劲啊!再说女生本来就爱干净,咱们的牛顿可三年没洗澡了啊!” 耶律基却不紧不慢的插道:“段郎,枉你白担了‘花痴’这个虚名,却一点也不了解当今的行情。第一,我们现在根本就没法断定这个人是男是女;第二,就算她是女的,你可千万别以为中文系的女生一个个都和李清照似的属于婉约派的;她们要是彪悍起来,就连孙二娘都自愧弗如!你们难道忘了大一那年我们和中文的那群恐龙拼酒的事情了?” 耶律基这么一提,段誉也是一哆嗦,原来他们上大一那年元旦班级聚会,地点选在了D大小西门旁边的不二斋,结果也是凑巧,正好赶上中文系大三的学生也在那里搞活动。 出于礼貌,乔峰这个做班长的带头领着班里的其他几个学生干部去隔壁的包厢敬酒。可进了屋子一看,房间里清一色的娘子军。乔峰当时就觉得有些别扭,但还是有礼貌的把此行的目的介绍了一番。女生们一听就兴奋了,在大学里,和物理系的和尚们一样,最郁闷的女生莫过于中文系和外语系的了,因为这两个系男生的数量就像是从万安寺里打回来的肉一样,数来数去就那么几块。在大学这四年,几乎没有人不时时刻刻在默默祷告:“上帝啊,请赐给我一个精壮的男子吧!” 结果今天自己的祈祷不但被上帝受理了,而且一来就是好几个,女生们差点就要激动的高呼“哈里路耶”了。乔峰他们毕竟还只是大一,本以为敬杯酒意思意思也就算了,可没想到他们几个就如同唐僧进了盘丝洞被缠住了一样,进来了就甭想出去了。只见群雌们轮番拿起酒杯向乔峰他们几个敬酒,到了后来就变成了拼酒。直到此刻,乔峰才知道以前看到书中所说的什么“弱女子”都是骗人的,当今社会的女子,秀外慧中,彪悍不改,撑起的又何止是半边天啊?若不是后来段誉傻乎乎的带着另一帮人来救驾,乔峰他们几个英雄好汉估计当时就能被那帮娘们儿给糟蹋了。 耶律基一看大家都默然不语,显然是对他的说法表示认同,不禁有些得意。过了一会儿,乔峰说:“那你说怎么办?” 耶律基紧握双拳,“要我说,你下次再上课,早些从雁门关出去,提前几分钟到聚贤庄堵那个人!堵住了之后好好教训教训他,看他还敢不敢了?!”耶律基虽然是契丹人,可大一那次却被中文系的女生当场灌得上吐下泻,他一直将此事视为生平之奇耻大辱,故一有机会总想着报复。 完颜阿骨打虽然不像耶律基那么有心眼,但对他的提议却举双手赞同,“对,揍他个满地找牙!” 于是周四,乔峰带着众弟兄的期望,昂首阔步来到了聚贤庄。在门口往里一看,果然里面的人还没下课。再一看,自己的桌布果然又不见了踪迹。过了一分钟,上课的老师开始收拾包往外走了,里面上课的学生也开始收拾东西下课了,这时候乔峰冲进屋子,直接奔向第三排左数第二个桌子。座位上的人还没来得及起身,乔峰一看,果然是一个个子矮小面容猥琐的男生。 乔峰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把将那人衣领抓住,“你丫的还有完没完了?!还居然敢跟老子整物理?老子现在就教教你,牛顿的平方啥也不是,牛顿每平方米才是帕斯卡!” 那个男生顿时被吓懵了,“牛……牛顿是谁?我……我不认识……” 乔峰气势汹汹的说:“你不认识?好,我告诉你,它就是牛顿!”说完将手往书桌里一伸,却什么也没摸到。 乔峰愕然,低头向书桌里一看,却发现空空如也;再仔细一看,这才发现那个男生原来是坐在他所占的位子旁边。乔峰“啊”了一声,连忙松手,那个男生踉跄退后两步,腿一个劲的发软,好玄坐在地上。 乔峰连声道歉,“对不住,对不住!我认错人了!” 男生被吓得不轻,一直摆手,“我……我真的不是,……不是牛顿……” 乔峰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我知道你不是,这个座位上的人呢?”说完指了指自己的爱座。 男生恍然大悟,“哦,你说她啊!”说完往前一指,“那个就是!” 乔峰顺着男生手指的方向一看,一个小巧玲珑的女生正拿着黑板擦将老师上一堂课的板书细心的擦去。女生一下一下的动作让乔峰感到既熟悉,又陌生。擦黑板这种事情乔峰不是没做过,读小学作值日生的时候,乔峰每节课之前都会为老师把黑板擦得干干净净;可上了大学之后,能主动为老师擦黑板的人已经比华南虎还难见到了。学生们有他们自己的理由:大学又不是九年制义务教育,四年的学费可不便宜,说白了现在学生是消费者,也就是上帝。既然如此,又有什么理由让上帝做这种事情呢?再说学校又不是没请清洁工,所以这种小事自然是与我无关的,而那些曾试图主动为老师擦黑板的班干部们也会理所当然的被众人当作是马屁精来鄙视。 猥琐男在一旁叫道:“阿朱,有人找!” 阿朱一回头,一张娇美的少女脸庞映入乔峰眼帘。 阿朱眨眨眼,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谁找我?” 男生一指乔峰,随即就借机会溜掉了。阿朱有些迷惑,但还是冲着乔峰俏皮的一笑,“你好,不过我好像不认识你呀!” 作品相关 (一四三)颜色 从始至终,乔峰都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无神论主义者。佛祖是个啥?老天算个P?缘分又是一个什么东西?像乔峰这种性格的人,往往也不会相信一见钟情,所以当乔峰第一次见到阿朱时,看她和看其他普通的女生并没什么两样。也许是受耶律基说的话的影响,那天唯一令乔峰感到意外的是,当他与阿朱围绕着“牛顿事件”发生冲突时,在他的脑海里所形成的那个阿朱的形象,应该是同当年死乞白赖非要与他们拼酒的彪悍女们划等号的,可乔峰无论如何没想到的是,眼前的这个娇滴滴的江南小丫头,无论言行举止都说不出的温柔。也正是因为这个“意外”,使得乔峰当时愣了一小下下。 阿朱见乔峰不说话,眼睛里画了两个大大的问号。 乔峰干咳了一声,脸上的凶相退去了许多,说话的语气也不那么嚣张了,但还是准备把刚才的主题思想表达出来,可说出口的却是:“那啥,牛顿每平方米才等于一帕。” 阿朱也是一愣,但很快就明白过来,忍不住捂着嘴笑,“那块抹布原来是你的呀!” 乔峰一听又不乐意了,刚要纠正之际,阿朱却又说:“对不起,我上中学的时候物理就不好,所以才选了文科。” 阿朱这么一说,乔峰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他只好点点头,说:“没关系,我上中学的时候外语也不好,可是学文学理都得考。” 阿朱听了又忍不住噗哧一笑,“前几次真是不好意思,我也不是故意要跟你做对。看来你是真想坐在那里,这样吧,以后我每次下课,我自己的桌布都不撤走,仍然铺在那里帮你占座,你看这样好不好?”说完,阿朱走回到座位上,从书包里取出一块淡红色的桌布铺上。 乔峰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弄得他反倒是被动之极,也不好意思起来,忙说:“不用了,我以后每次早点来就行了。” 阿朱说:“没关系的,听说你们头两节有课,不然你也不会提前一天占座了。” 乔峰心中大喜,但还是象征性的客套了一下,“那也太不好意思了。”随之又迟疑道:“可我下了课之后怎么还给你啊?” 阿朱想也不想,“你不用管它,我下午会到这个教室来上自习,权当是给我占座了。”说完又从书包里掏出一本粉红色的字条贴,“有什么事就往纸上写,然后贴在桌布上就行了。可不许在我的桌布上乱写乱画!” “好,好!”乔峰连声应允。 阿朱冲他摆了摆手,“走了,拜拜!”说完背着书包飞快的出了教室。 此时乔峰他们两个班的同学开始陆陆续续的进来,完颜阿骨打进门一看乔峰稳如泰山的坐在第三排,忙兴奋的问:“老大,揍他了?” 耶律基看了也说:“怎么样?我说得没错吧!暴力是解决一切问题的最简单有效的手段!” 只有段誉担心的问:“大哥,你不会真的把人家女生给打了吧?” 完颜阿骨打给了段誉一拳,“你个小花痴,怎么知道那个人一定是女的?” 乔峰也好奇,“对啊,你怎么知道的?” 段誉指了指桌布,“这种颜色的桌布一看就是女生用的啊!” 正说着,全冠清飞速的把一块一模一样的桌布铺在乔峰旁边。耶律基鄙视的说:“拜托,这种桌布门口两块钱一张,就连老子的内裤也是这个颜色!” 段誉红着脸,却说得很有把握,“一定是女生。” “为啥?!”弟兄们齐问。 段誉死活不说,后来终于在众人的拳脚之下屈服了,“桌布上散发的气味……是属于女生的……” “靠!”于是大家又将段誉集体鄙视了一番。 不过从那以后,乔峰再也不用为占座疲于奔命了,牛顿至此也退居二线了,直到后来某天它又被历史系考古专业的同学发现,一口咬定它就是当年《清明上河图》丢失的那部分。 之后乔峰再也没有和阿朱见过面,也从没有在那本字条贴上留过言。可是让寝室弟兄们不理解的是,以前总是号称要节约水资源所以戒掉洗澡这个坏习惯的乔峰,可以三个月不换洗内衣内裤的乔峰,现在每到周一和周三的晚上,都会去水房豪爽的冲凉。 直到有一天乔峰又去聚贤庄上课的时候,忽然在书桌里发现了一袋巧克力,上面贴着字条,是阿朱的笔迹:“今天我过生日,请你吃糖。” 乔峰微笑,打开袋子取出一粒糖果放入口中,想了想又从书包中取出一张票,撕下一张字条贴在旁边,“生日快乐!为了谢谢你的巧克力,送你一张梵歌乐队今晚演唱会的票!” 晚上的演唱会,乔峰依然是压轴,伴随着幽幽暗暗的舞台灯光、五彩缤纷的泡沫,像雪片一般的纸屑,以及疯狂呼喊他名字的观众,乔峰动情的唱: 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 也会怕有一天会跌倒 为了理想谁人都可以 那会怕有一天只你共我 …… 下了台,乔峰在后台见到等他的阿朱时,有些意外;更让他感到意外的是,阿朱的身旁还站着一个男生;最最让他感到意外的是,那个男生居然是那天被他错认的猥琐男。 但乔峰还是很礼貌的冲他们打了个招呼,然后笑着对阿朱说:“生日快乐。” 阿朱开心的说:“谢谢你。”说完指了指身边的男生,“他是我们班的,你那天也见过。他很喜欢你们乐队,今天才知道原来你就是会长,所以让我今晚一定要带他来,想问问你他可不可以加入?” 乔峰低着头打量了一下那个男生,上次的误会让他觉得很是抱歉,所以和蔼的说:“你都会什么乐器?” 那个男生摇摇头,“我啥也不会。” “那你唱歌唱的好?” 男生摇摇头,有些沮丧,“不好,跑调。” 乔峰看了一眼阿朱,隐忍着,“那你都会什么?” 那个男生仰脖看了一眼乔峰,犹豫了一下,终于鼓起勇气说:“我会作词。”说完将早准备好的一沓稿纸递了过去,“这些都是我作的。” 乔峰漫不经心的瞄了一眼,随即表情变得惊讶,认认真真仔仔细细读了起来,“这些都是你写的?” 男生用力点了点头。 乔峰大手往男生肩膀上一搭,“成!欢迎你的加入,从现在起你就是我们乐队的正式成员了。” 男生兴奋的说:“真的?!” 阿朱也替男生高兴,“秦少游,我就说你一定行的嘛!” “还有一件事要拜托你,”乔峰把秦少游悄悄拉到一边,“你写情书在行不在行?” 秦少游一拍胸脯,“那是我的老本行啊!我的填词技术就是从写情书练过来的,我也在不断被拒绝的过程中成长和进步。” “太好了!”乔峰兴奋的搓搓手,“我有个兄弟,现在正在追咱D大的校花王语嫣,你帮他写几封情书怎么样?” 作品相关 (一四四)流星 才子不一定要多么英俊,正如大侠也可以秃头。也许,只有那些不断将失恋进行到底的人才能够把爱情的诗句写得如此缠绵悱恻。所以当乔峰将一打秦少游替段誉写的情书拿回寝室时,就连完颜阿骨打这种不懂丝毫情调的人看了之后心里都不由自主的悸动了一小下下。可是乔峰他们这么做却激怒了计算机系那些也定期给王语嫣写情书的男生们,同段誉一样,理工科的男生们也不乏许多感情丰富且细腻的情圣,平时也愿意写点诗歌或散文什么的。然而无论从文笔还是思想境界来看,与秦少游的距离都相差得太远太远。所以男生们在愤怒的同时,只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通过往十舍楼下贴大字报的方式来发泄发泄情绪:“这个时代,文人变态!无耻无赖,无处不在!” 遗憾的是,乔峰他们寝室的弟兄们都忽略了一点:王语嫣是计算机系的,所以任何文字性的东西到了王语嫣眼中都会不由自主的变换成二进制,输入电脑进行程序分析,等到分析结果出来时,再充满柔情蜜意的东西也变了味道,根本就无法让王语嫣感动,更何况那个时候的王语嫣还心有所属。好在段誉想得比谁都开,虽然王语嫣已经对他明确的表示了拒绝,可是只要伊人尚未婚嫁,那么自己就仍然还有机会,反正他早就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了。 但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段誉还是会辗转反侧、孤枕难眠。每到这个时候,段誉最羡慕的人就是在他上铺鼾声如雷的乔峰。虽然段誉其实在D大也令无数女生倾慕,虽然段誉只想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可是段誉还是会忍不住的羡慕乔峰如此拉风又不用为爱情所苦。 乔峰的感情生活目前为止确实还是一片空白。只是,在他和阿朱之间,有些最初与爱情无关的小把戏,一旦开始了就再也无法停下来了。 ——“我辅导的学生今年上初二,有一道物理题不会做,麻烦你帮忙看一下。” ——“NoProblem!”随之附上习题答案。 ——“今天早餐剩了两个苹果,你帮我消灭了好不好?” ——“NoProblem!”苹果吃掉,果核扔进垃圾箱。 ——“听说你们下周又有演出,我们寝室的同学托我问一下你有没有多余的票。” ——“NoProblem!”随之附上演出票两张。 ——“谢谢你帮了我这么多次,今天晚上礼堂有电影,我正好多出一张票,请你看电影好不好?” ——“No……Problem……” 电影散场后,在送阿朱回寝的路上,两个人都异常的安静。有好几次,乔峰都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说什么。乔峰低头悄悄看了一眼阿朱,而阿朱也正好偷偷抬起头打量他,两个人的目光撞了个正着。阿朱脸一红,慌忙将目光移向别处。那一刻,乔峰的心中也有些异样。那是第一次,他对阿朱的感觉和对别的女生不一样。 终于到了阿朱所住的八舍楼下,阿朱依然羞涩得不敢抬头,低声说:“我上去了。” 乔峰点点头,柔声说:“快去吧,晚安!” 就在乔峰转身离去的那一刻,阿朱忽然在他身后轻声说:“等一下。” 乔峰立刻转身。 阿朱说:“听说下个星期六晚上有流星雨,一起看好吗?” 乔峰连忙点头,“好啊,不过狮子座流星雨是那天半夜才有,不晚么?” 阿朱连忙摇头,“没关系,他们都说那天宿舍大门整晚不关的。” 乔峰笑,“那好,到时候我来找你。对了,你打算在哪里看?” 阿朱回答,“当然是操场了。” 乔峰摆摆手,“操场不好,旁边教学楼太多,影响观看效果。最好是去天台,视野比较宽阔。” 阿朱迟疑,“可是那么多天台,去哪里好呢?” 乔峰想想,“就去雁门关吧,那里楼层高,观看效果好。” 阿朱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乔峰笑着说:“没关系,走廊里都是一些动植物的标本,再说有我呢!” 阿朱开心的点头,“嗯,那我就不怕了!” 于是从那晚开始,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在乔峰的身上发生了作用,每一分每一秒对他来说都过得如此缓慢。终于熬到了周五,可那天中午段誉却愁眉苦脸的来找他,“大哥,帮我个忙!” 乔峰连想也不必想,就知道又是为了王语嫣。这个花痴自从大二那年与王语嫣偶遇,之后的每一天都在饱受单相思的煎熬。秦少游已经把情书写到海枯石烂了,可是却仍然无法打动校花的芳心。再这么写下去,恐怕地球上连单细胞生物也无法存活了。这时候,同寝室的朱丹臣出了个馊主意。据朱丹臣分析,段誉之所以屡战屡败,皆因竞争对手太多。所以要想赢得王语嫣的心,就必须做出一些惊世骇俗的举动。 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和钻石戒指都太昂贵,所以朱丹臣的建议是去批发一些便宜的蜡烛,在周六晚上王语嫣的楼下摆成一个大大的心型图案,映衬着天上的流星雨,再加上乔峰他们在旁边用吉他伴奏唱情歌,任她是观音转世也无法抵挡。当然这种手段在当今的大学校园里已经不新鲜了,据说后来有个叫吴三桂的为了追广电的美女陈圆圆,用一沓沓的钞票在宿舍楼下摆成了个心型图案;甚至还有人在女生寝室下面用板砖摆成了个心型,不用说就知道这两个人一定是网友,而且还是在混论坛的时候认识的。 可是在乔峰那个年代,这种桥段还仅限于在影视作品中见到。可问题是再惊世骇俗的事情也需要有人在背后操作,所以浪漫的后面总是以辛酸的汗水与眼泪为代价的,更何况这一次还是全寝室的弟兄们陪着段誉一起辛酸。然而兄弟有难,乔峰决不能袖手旁观。所以犹豫再三,乔峰还是给阿朱打了电话,很抱歉的对她说那天晚上有事不能去找她了。 阿朱的情绪却似乎并未受到影响,“没关系,正好那天我们寝室也有活动。” 星期六那天,乔峰和寝室的弟兄们忙活了整整一个晚上:蜡烛也摆好了,火柴也准备了,吉他的琴弦也调好了,就连王语嫣她们宿舍值班的大妈也提前打点好了,想当年周幽王烽火戏诸侯用的心思也未必就比这多。大家就等着烛火点燃、音乐响起的那一刻,佳人含泪出场了。 流星雨开始的那一刻,所有寝室都推开了窗户,男生女生都在兴奋得尖叫着。操场上、草坪上,满是穿着睡衣和拖鞋披头散发的人,包不同他们寝室甚至六个裸男一人裹着一床被在阳台上坐小板凳仰脖观看。然而人们已顾不得这些小节,所有人的心思都集中在了天上。一颗颗流星滑落,一个个愿望被默默许下,虽然当时他们并不知道许下的愿望后来究竟有多少会实现…… 可是那晚直到最后蜡炬成灰了,乔峰的喉咙都唱哑了,天上的星星都快掉光了,大家也没有等到佳人露面。众人和段誉一起眼巴巴的等着,同时也一起被整个宿舍的女生们像猴子一般的参观着。终于有个稍微有那么点良心的女生告诉他们,王语嫣今晚早早就回家了,根本就没在宿舍。没有哪个女人不希望拥有一段浪漫的爱情,可是那个时候王语嫣钟情的人,却偏偏不懂也不喜欢浪漫,那么王语嫣也只好尽量把自己的感情压抑得和慕容复一样呆板。尽管狮子座流星雨大约每三十三年才会出现一次极盛,可在王语嫣看来,对着流星许愿这种事情却是如此的无聊和幼稚。 等到乔峰他们回到寝室,已经是后半夜两点了。乔峰疲惫的躺在床上,忽然想给阿朱打个电话。他随即起身下床,拨通了阿朱寝室的号码,“喂,你好,麻烦找一下阿朱。” 没想到对方却说:“阿朱晚上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 乔峰心中一惊,“知不知道去哪了?” “不知道!”对方有些不耐烦,说完就将电话挂掉了。 乔峰回到床上心神不宁,翻来覆去却再也无法入睡。终于再次起身,又将电话打入阿朱寝室,“喂?阿朱还没回来吗?” “没有!”对方气势汹汹的把电话挂掉了。 乔峰有些急,有些恼。那时候打电话用的都是200拨号卡,拨对方电话之前至少要输入将近20个数字。当乔峰又一次拨阿朱寝室的电话时,却再也无人接听,显然是对方把电话线给拔掉了。 段誉虽然处于失恋状态,而且已经失恋一年多了,但是在感情方面的敏感程度仍然高于常人。他悄声问道:“老大,你怎么了?” 乔峰含糊的说:“没事。” 段誉试探着问道:“老大,你是不是恋爱了?” 乔峰心中一凛,说话竟不利落起来,“我……我也不知道……” 段誉心中已了然,他闭上眼睛轻轻往床上一躺,悠悠的说道:“那就确定一下吧!” 乔峰沉默了许久,忽然迅速穿好衣服出了宿舍,直奔雁门关。 乔峰穿过雁门关的走廊,四周安静得可怕,走廊里的感应灯忽明忽暗。到了最高一层楼,乔峰试探着叫了一声:“阿朱?” 没人回答。但乔峰似乎听到某个角落有细微的响动。 乔峰急了,又连叫了两声,“阿朱,阿朱!”到了最后几乎是在吼了,感应灯一直亮着,走廊里充满了乔峰粗糙的回声。 就在这时,乔峰忽然听到身后有一个清脆的声音说道:“你再这么喊下去,整座楼的鬼都被你吓跑了。” 乔峰一怔,回过头来,只见身后一个少女倚墙而立,身穿淡红翻领毛衣,嘴角边带着微笑,正是阿朱。 乔峰又惊又喜,迎将上去,“阿朱,你真的在这里,刚才我叫你你怎么不答应呢?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在这儿也不害怕!” 阿朱说:“天台的门被封住了,我刚才一直坐在教室里……”她向乔峰凝视片刻,突然之间,纵身扑入他的怀中,哭道:“我……我今天从九点开始就在这里等你,我只怕你不能来。你……你果然来了。” 她这几句话说得断断续续,但话中充满了喜悦安慰之情,乔峰心下感动,忽然也将阿朱紧紧搂住,柔声说道:“傻丫头,我不是跟你说我今晚有事了吗?我要是不来你怎么办?” 阿朱慢慢抬起头来,忽然想到自己从未和乔峰如此亲近过,脸上一红,想要将乔峰推开。乔峰却不松手,在抱住阿朱的那一刻,心中曾经的疑窦终于解开,所有不确定的事情也全部确定了。他将阿朱的手紧紧握住,“天台的门是虚锁着的,走,我这就带你上去看星星!” 白驹过隙,斗转星移。流逝的往事就这样在有意和无意间被提起,乔峰心中也不胜唏嘘。回到十舍,乔峰在走到四楼的时候忽然停了一下,随后来到414的门前,咣咣咣敲门。周颠一溜小跑将门打开,“哟,乔哥,啥事?” 乔峰探头往屋里看了看,“怎么,大宝不在?” 作品相关 (一四五)炼狱 几乎对于所有人来说,进入了大四就意味着煎熬的开始。时间不徐不疾的流逝,每天的生活机械般的重复,而很多毕业生的一天都是从中午才开始。 正是现实的社会,毁掉了他们一个个做好人的机会,也毁掉了他们一个个好好做人的机会。这是一种已进入膏肓的病态:习惯性的逃课,本能的逃避现实,不断的在虚拟的空间里,寻找心灵的寄托。没有希望,没有激情,理想也在残酷的现实中被击得粉碎。不堪回首过去,看不清楚未来,生活就像是一潭死水,日子是如此的寂寞和空虚。每一天都在惶恐不安中度过,自己就像是一叶大海中的孤舟,前途渺茫且不知道明天将会飘向何方;每一天都在懊悔和痛恨中度过,懊悔自己前三年的所作所为,痛恨自己第四年的无所作为;每一天都在等待中浑浑噩噩虚度,消极而被动的等待毕业,所以注定最后一年要浑浑噩噩的生活。到了大四,除了那些铁了心要考研的,大家的心已经散了,已经没有人能够真正静下心来学一些东西了。有时候走在校园里,总会身不由己的产生一种负罪感,因为他们已经不再属于这个学习的群体了。上大学之前的自己是无知的,可即将毕业了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变得更无知了。即使是对于那些立志要考研的人群来说,他们的状况又能好到哪里去呢?该面对的早晚都要面对,即便是真的考上了,所得到的也不过是两年或三年的“缓期徒刑”罢了。而最最悲哀的就是,大四才刚刚开始,所以他们既没有资格快乐,更没有权力悲伤。 大四,是毕业生们肉体的天堂,灵魂的炼狱。除非你有比尔盖茨那样的勇气退学,否则这个过程你没有什么办法不经历。 张无忌如今的每一天也是在炼狱中郁闷的度过的。由于他是定向生,又不打算考研,也不需要像个没头苍蝇一样四处投简历找工作,这似乎应该是属于那些保研猪们的生活。可是与那些保研猪不同的是,张无忌丝毫没有对未来生活的美好憧憬,也没有对前途的忧虑,他对大四的感觉,除了乏味还是乏味。只不过因为有实验室作掩饰,所以他度过的方式比别人看起来似乎充实和丰满一些,单看外表也似乎更像个“人”一些,因为毕竟对于他来说,每一天都是忙碌的。张三丰带的那些博士生们对张无忌一方面感激得要死,若不是有这个傻乎乎的小师弟,那么给老板做牛做马的就应该是他们;而另一方面则对张无忌嫉妒得要死,若是自己能有他一半的科研成果,还至于窝在D大受老板的气? 还好殷离的事情得以顺利和圆满的解决,让张无忌感到极大的快乐和狂喜,尽管他在狂喜的同时,内心深处还是会不受控制的对乔峰产生小小的心理障碍。 这种心理障碍张无忌以前也曾经对冷谦有过。男人之间,当然存在着肝胆相照、惺惺相惜、士为知己者死的令人热血沸腾的友情——可前提条件是千万不要掺合上女人,一旦掺合起来只准变味,古往今来一向如此。 尽管张无忌对自己有这样的心理很是羞愧,可是在旁观者看来,大学里的男生有这样的心理却十分的正常。尽管只是女朋友,或者是前女友,可是他们在潜意识里已经把这些女孩子当成了自己的私有财产,就算是自己不再拥有甚至不再喜欢,也不希望别人打她们的主意,更不希望打她们主意的那个男生比自己优秀。当然女生也是一样,只不过她们不希望看到的是自己的下一任比自己漂亮。 大学里的男男女女谈到分手,若是没有什么特殊情况,很少会有人把话说得很绝。在讲完一大堆分手的理由之后,最后先提出分手的那个人总会象征性的补充说一句:“我们以后还是好朋友!”这TMD纯属扯淡。正如一位前辈所说,“男人和女人之间,要么就是恋人,要么就是仇人,所谓做不了恋人还要做朋友,那都是为了方便将来这头搞不定了吃回头草。”张无忌深知,自他和周芷若分手之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然势同水火,周芷若恨不得将他五马分尸。这才是正常的分手,所以为了生命安全,张无忌也会尽量避免和周芷若见面。但是他和赵敏的分手就不同啦。他和赵敏分过两次手,第一次分的是缠绵悱恻,第二次则分的默默无声。然而不管是哪一次,每当和赵敏见面时,赵敏对他的态度依然是笑语嫣然,一如往昔娇俏可人。 面对这样的赵敏,想和她做仇人真的很难。不可否认,张无忌有那么一段时期是很恨赵敏的,可自从赵敏帮过他之后,他对赵敏的心态就很复杂了。一方面,他对赵敏仍然是半信半疑;可另一方面,棘手的难题毕竟是在赵敏的帮助下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了,一旦那件事真的不是赵敏做的,那么赵敏后来的所作所为就纯属友情赞助了。 而根据前面所讲的“恋人分手”理论,赵敏这么做的理由只能用想吃回头草来解释了。 想到这里,张无忌的精神有些振奋。但转念又一想,也不一定!虽然当初钻学校教学大纲的空子这个点子是赵敏想到的,可后来一系列事情的具体实施都是在乔峰的帮助下完成的,而乔峰当初是明确的表示过要追求赵敏的。别说是张无忌,出于某些原因,除了段誉,就连当年整个物理系都很少有人知道乔峰曾有过这么一段故事。这么一想,张无忌就有些泄气,跟他相比,乔峰就连追女孩子都追的如此有技巧,既单刀直入,又不觉突兀。张无忌曾在当年段誉写的《凌波微步之追女宝典》看到过这样一段话:“除了浪漫,女孩子最渴望拥有的就是安全感。所以在追求过程中,如果能够急她们之所急,解她们之所急,就等于成功了一半。”而段誉所说的这一招是专门用来对付校花级别的美女的。 虽然是清晨,可张无忌从来没有像那一天一样如此放纵过自己的思想。张无忌从来就不认为自己是什么英雄,也没想过要做什么君子。从小到大,张无忌的世界都很单纯。可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很清楚跟赵敏已是过去,虽然很清楚跟赵敏不可能有未来,但是在这一刻,张无忌还是无法阻止自己去胡思乱想。 这一切的一切都使张无忌感到很是困扰。在实验室里呆了一阵子之后,张无忌终于决定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了,还是回寝室睡一觉。 张无忌在十舍楼下正好碰到了殷野王,殷野王离着老远就迫不及待的向张无忌绘声绘色的描述乔峰和慕容复用大奔送赵敏去打水的那一幕。虽然殷野王并不是亲眼所见,可他们寝室的徐达却是会每天按点雷打不动的去打水的。所以徐达一回到寝室,不到五秒钟,整个十舍就全知道了。 殷野王只顾手舞足蹈的传播小道消息,却没有发现,张无忌此时的脸色,比经济危机后的股票还要绿。 作品相关 (一四六)学费 这天,脸色发绿的并非只有张无忌一个人,还有范遥。但是与张无忌不同的是,范遥脸色发绿的原因真的是因为股票。 在D大,到了九月份,除了学生处之外,最忙的部门就得数计财处了。因为这段时间,正好是学生们交学费的日子。 范遥是学国际金融专业的,虽然他的学习成绩一般,却懂得学以致用这个道理,所以自大三下半学期开始,就跟着院里几个教证券的老师炒股。 刚开始的时候确实赚了一些,这也让范遥很是振奋,于是又再接再厉,投入也越来越多。不仅将自己平时积攒的生活费全部投了进去,甚至在这学期刚开学的时候还把家里给他的学费也放进去了。可万万没想到的是,经济危机来得是如此的迅速,股票也说跌就跌,最后范遥的这点家当全部被套进去了。 如果单单只是这样也没什么。在所有炒股的人里面,范遥的心态还算是比较好的。炒股嘛,自然是有赚也有赔。咱又不是股神,再说赔得也不算多,起码不用像院里那几个老师一样集体跳楼玩自杀。至于学费,交不起就先欠着呗!D大这些年来年年都有欠学费的,可没听说过哪年有因为欠学费学校不让毕业的,顶多是不给他们毕业证和学位证罢了。可这年头,学生一个个比猴儿还精。不给我证书是吧?那老子就自己找人做证书。有人说这不是造假么?您这话只说对了一半。现如今假证一共分为两种:第一种是“真的假证”。比如说你本来没念过大学或根本不是D大的毕业生,却在社会上找人伪造了D大的毕业证,所以你的证书确实是假的,而且是彻头彻尾的假;第二种是“假的真证”。这一种就是专门针对范遥他们这种上过大学也按期毕业了的学生而制作的。众所周知,现如今的毕业证和学位证都可以通过其证书编号在网上查询,而学校只是不把证书发给这些欠费的学生们而已,但每年教务处却不得不进行正常的网上数据录入,而就是这一点让许多聪明的学生们钻了空子。因为他们虽然找人做了一张假证,可证书上的个人信息以及证书编号却是真的,最要命的是这些信息全部都有据可查。一旦用人单位对学生提供的证书表示怀疑,那好哇,你可以上网去查啊!退一万步说,就算他们打电话去学校查询,学校也不能说没有这个人。有的学生更狠,干脆把作假证的钱都省下了,直接去教务处说证书我不要了,只想留个复印件作纪念。学生的这个要求也算合情合理,所以教务处也不能不答应。于是末了学生就拿着证书复印件去找工作,结果一样的好用。 其实还有一种假证,这种证书从质地材料,到下面校长的印章和钢印都是真的。换句话说,这个证书根本就是真的,可偏偏持证人一天大学也没念过。能够拿到这种假证的人普遍看来都有着如下特点:第一,实力雄厚。要么有权,要么有钱。比如说像前些年大都曾经的副市长张召重那样的,虽然不需要读书,可最后还是拿到了博士学位。另外还有一些国家级运动员也是如此,虽然一个个只有小学文化,虽然被D大破格录取之后连D大的大门朝哪边开都不知道,然而一样可以顺顺利利的毕业。如果你既没有权也没有钱,那么如果做证书的那个人是你亲爹也成。除了学位证和毕业证,连同成绩单到入学之后的一系列档案,包管一应俱全。无论是以上哪一种,都需要校园内部的人紧密配合、监守自盗,才能够做到里应外合、内外勾结。 话说到这里有些扯远啦,不过总之就是按照一直沿袭下来的某些潜规则,范遥交不交这个学费都无所谓,学校都不能把他怎么样。可也赶上范遥他们这届的孩子点背,今年正好遇上阳顶天被提拔,新接任教务处长一职的正是原校报主任朱长龄。这个朱长龄可是个狠角色,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所以朱长龄在接到计财处传过来的欠费学生名单之后,第一把火就烧向了这帮毕业生。你做学生的一个个凭什么这么胆大?还不就是因为你确实毕业了吗?那好,咱就换一种玩法!于是学校规定,到了大四,若不按时缴清学费,则教务处取消你期末考试的资格。该消息一经传出,所有学生都吓得鸡飞狗跳的。一年几千块钱的学费事小,可连试都不让考那还怎么毕业?毕不了业还找个P工作啊?!于是一个个就算是砸锅卖铁也要把学费交上。计财处这些日子热闹非凡,光是点钞机就累坏了好几台,后来干脆就人工作业,结果据说有几个行政人员点钱把手指头都给点断了。朱长龄看到自己的策略如此成功,也很是得意。这一次,他最高明的一点就在于只是放出了这个消息,但却没有下具体的文件。姜倒底是老的辣,毕竟学生里确实有那么一小拨人是真的贫困,想想看,若是一旦把这帮人给逼急了,或是寻死觅活的跳楼自杀,或是报复社会,那他朱长龄岂不是钱没到手空惹一身骚?这年头得罪谁都没事,就是不能得罪不要命的,更何况D大这两年出于各种原因跳楼的学生和老师的数目已经达到历史最高峰了。 可学生毕竟还是单纯,他们哪知道这些啊?所以说就算是你的小细胳膊再有劲儿也拧不过大腿!范遥也是今天早晨才接到院里的电话的,说他如果两天之内再不把学费交上的话期末考试就不用参加了。范遥一听就急了,这哪成啊?!他这些日子除了炒股就是在准备公务员考试,他老爹提前两年就已经跟人家打好招呼啦。这次范遥要报的那个单位,从专业年龄到身高长相无一不是为范遥所设:家必须是本地的,外地的不许报考;学校必须是211的,985的都不行;必须是党员,专业必须是国际金融的,证券和保险的都不要;年龄必须是22岁,而且还必须得是双子座生人;身高必须是一米八二点五,多半公分和少半公分都不可以;长得一定要帅,且不许戴眼镜……如果这些条件下来,依然有人和范遥雷同的话,那也没关系,还有最后一条:报名者必须曾在大都市举办的“打狗棒杯扑克大赛”中得过第一名。 “打狗棒杯扑克大赛”这么多年以来在大都就举办过一次,那是在范遥大二的时候,也是他这辈子唯一得过的第一名。由此可见,这个世界上无论是什么部门,只要有那么一点点实权,就都是一样的黑暗,潜规则无处不在。 可潜规则也是规则呀!就算是再跟人家打好招呼,一些必须的硬件你也得有啊!连大学都念不完你还扯什么蛋呀?本来钱对于范遥来说也不算啥,大不了挨他爸的一顿骂,挨他妈的一顿唠叨罢了。可问题是这两样他现在都挨不了,今年正巧赶上他老爸老妈结婚二十五周年,老两口也学人家年轻人浪漫了一把,双双请假去波斯旅游去了。范遥心理这个气呀,脑袋一糊涂在寝室里跟弟兄们都开始不说人话:“你们说他俩还能不能行啊?!结婚都不选好日子!结了婚倒是马上制造下一代啊,可偏不,非三年之后才要我!我要是但凡早生两年还能赶上这种恶心事儿?” 周颠忙劝,“算了遥遥,你爸妈虽然不在,但是不是给你留银行卡了吗?” 范遥嘴巴一裂,“别提了,全赔进去了。” 就在这时,张无忌进屋了。大家回头一看张无忌的脸色,全都吓了一跳,韦一笑忙问,“大宝,你也炒股了?” 张无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周颠冷笑一声,“就他还能炒股?他自己本身就是一只垃圾股!” 张无忌听了不吭声,这时杨逍插话了,“遥遥,你别上火,这不是还有咱们弟兄呢吗?我今年得的奖学金全归你!” 大家一听眼睛都是一亮,冷谦也忙说:“还有我的!” 张无忌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还是猜出了七八分,也连忙说:“我上学期因为挂了一科,虽然奖学金不多,但是系里给我发的补贴我全给你。” 韦一笑想了想,“可是系里的奖学金下个礼拜才能发啊!” 韦一笑这么一说,大伙都有些沉默,只有杨逍满不在乎的说:“那有啥,据说钱已经到系里了。我们马上去找张松溪和俞莲舟,这几年没少帮他们干活,这点面子还不能不给吧!” 作品相关 (一四七)换骨 也不知道范遥是不是流年不利,今年和张无忌可算得上是一对难兄难弟。只不过张无忌是命犯桃花,而他则是既破财,又没能消灾。 由于事关重大,杨逍他们几个丝毫没敢怠慢,当即就去了系办公室。可敲开办公室的门却傻眼了,张松溪根本就不在里面。这还不算,坐在张松溪位置上的那个人他们压根就不认识。一打听才知道,原来这两天刚好赶上全校办公室主任大换血。张松溪在物理系呆的年头也不算短了,虽然这些年来干的不错,可由于种种原因却一直没能得以提拔,所以心情也不是不郁闷的,俞莲舟因为这件事跟张三丰也唧唧歪歪了好几次。后来张三丰没办法,只好说:“按他现在这种情况,副处还暂时提不了,不如这样,给他换到一个油水比较多的地方怎么样?”俞莲舟一想也行,既然当不了官就让张松溪多赚点钱好了。于是张三丰就交代人事处,借着全校办公室主任调动之际,把张松溪调到了工商管理学院。众所周知,工商院下面可有个MBA中心呢,那可是一年下来光学费就能收上百万的阔地方。虽然没提拔成,可张松溪想想心里也就平衡了,毕竟是从贫下中农变成地主了,更何况他也知道俞莲舟这次为了帮他算是尽心尽力啦。于是调令一下来,张松溪就迫不及待的卷铺盖走人去新单位报到了。 张松溪这么一走不要紧,可这回接替他的那个鲜于通,也是平级调动到物理系的。与张松溪不同的是,这个鲜于通却是从一个比较富裕的部门调到了物理系这个穷乡僻壤。鲜于通这个人经历略微有些复杂,他一开始的时候是在教务处的教材科。就连火星人都知道,在大学里,教务处绝对是学生们最痛恨的地方。可鲜于通在教材科当科长期间,明显是觉得学生们对教务处的痛恨程度还不够,接二连三的锦上添花。教材科虽然只是高校中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部门,可是多年以来在利益的驱使下,已经畸形的演变成了让其他部门纷纷羡慕的肥缺,每一年教务处都能够从书商那里得到高额的回扣,每一本书的定价和实际销价之间所含的水分都够养好几条鲸鱼的啦。可是由于这种事情每个学校都有,所以学生基本上是敢怒不敢言的。但是万万没想到,鲜于通财迷了心窍,有一次居然上了一批盗版教材,而且最离谱的是,盗版教材的价格居然比正版的还要贵。这下可被那帮学生们抓到把柄了,书刚发下来,就有人把事情捅到了教育厅。教育厅马上派人来查,阳顶天费了好大劲才把事情给摆平,随后就把鲜于通从教务处给调离了。由于出了这么档子事,鲜于通不方便再呆在机关,可是阳顶天又不敢把他调到太差的地方,原因是这些年来,教务处在教材上揩的油大家都有份,而且是领导拿大头,下面的科员拿小头。一旦把鲜于通给惹毛了,那大家都得吃不了兜着走。思来想去,于是阳顶天跟人事处打了个招呼,把鲜于通调到了法学院做办公室主任。就像工商院有个MBA中心一样,法学院也有个JM中心,那也是纯靠收学费富起来的地方。可是鲜于通这个人却死性不改,到了法学院之后,由于掌握着全院学生的成绩,且又能接触到考卷,所以这些年来就利用职位之便做了许多龌龊的事情。在私底下帮学生改分数和卖考题早已成为家常便饭,当然分数不是白改的,考题也不是免费的,得到好处的那些学生要么付出金钱,要么出卖肉体。鲜于通作为D大的一个小小的办公室主任,却拥有三处房产,换过两台车,这除了法学院的津贴之外,与学生们的孝敬是绝对分不开的。若不是前一阵子法学院有一个女生因为怀孕自杀,鲜于通说不定还会继续在法学院嚣张下去的。因为大家都在私底下传这件事情跟鲜于通有关,领导们为了防止事态进一步扩大,所以才决定把鲜于通调走的。 另一点与张松溪不同的就是,鲜于通是洒泪挥别法学院的。其实也不怪他,从那种地方调到物理系,换谁谁不哭呀?要知道,鲜于通之所以能在法学院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全因为法学院的学苗好。在法学院,一多半的学生或是属于家庭条件很不错的,或是靠关系进来的,所以绝对有条件被鲜于通撒了欢儿似的的剥削。可换成物理系的学生,那可是基本上都是大棒子挥过去除了屎什么也打不出来的主儿,到了那当办公室主任可算是脱胎换骨了,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变成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那可是活生生的剥了好几层皮啊! 鲜于通听张无忌他们说明了来意之后,顿时火往上冲,心想TNND穷系就是穷系,学生成天到晚张口闭口除了要钱就没有别的事。学校有明文规定,院系不得以任何理由克扣学生的奖学金,所以这么多年以来鲜于通从不敢在学生的奖学金上打主意。而作为一名办公室主任,只要奖学金到了院系,他就完全可以随时将其发到学生手中。可问题是帮了张无忌他们之后,他鲜于通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可鲜于通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做了这么多年的缺德事却依然完好无损就是个最好的证明。尽管心里在咬牙切齿的骂,表面上却非常和蔼可亲,“哎呀你们看我刚到你们系来,很多事情都不是很清楚,所以也不敢擅作主张。系里规定奖学金是下个星期才发,那你们能不能再等一个星期?” 张无忌忙说:“老师,我们寝室有一个同学等着这笔钱救急,所以你能不能帮帮忙?” 鲜于通做出很是关心的样子,“是吗?那个同学也是我们系的?” 张无忌摇摇头,“不是。” 鲜于通叹了口气,“唉,这可就不好办了。如果他是咱们系的,我起码也好向领导交代,可我总不能为了一个外系的学生破了咱们物理系的规矩吧?要不你们去问问俞主任?他要是说行我马上就发钱。” 张无忌说:“已经找过了,俞主任刚好这两天去别的大学作报告,得下个礼拜才能回来。” 于是鲜于通两手一摊,“那我就没办法了。” 出了办公室,杨逍叹了口气,“这次遥遥的点子算是背到家了,那个俞莲舟,每次一需要他的时候只准不在!若是张松溪还在,肯定二话不说就把事情给解决了。” 张无忌也长叹一声,“那个鲜于通也是初来乍到,人家也有人家的难处。” 杨逍想想,“要不跟野王和说不得他们两个寝室商量一下。” 张无忌苦笑,“你看他们两个寝室谁像是有钱人?如果硬要人家帮忙人家只能捐生活费了。” 韦一笑沉吟了一下,“要不找韩林儿?” 张无忌还是摇头,“他的钱也不归他管,咱去惹那个麻烦干啥?而且据说金融危机他家也赔了不少。” 韦一笑性急,“那怎么办?” 张无忌沉默了片刻,“要不我去跟我干爹借点。” 杨逍一拍大腿,“嗯,这个主意不错,又快又省事!只要先让遥遥把学费交上,大不了下个礼拜咱哥几个帮你还钱。” 张无忌笑,“那倒不用。不跟你们说了,我这就去了。” 到了新都方,张无忌刚好跟谢逊撞了个正着。 谢逊一见张无忌,心里虽然高兴,嘴上却骂:“你个臭小子,怎么这么长时间不来看干爹?!” 张无忌含含糊糊的说:“最近忙着做实验,一直没空过来。” 谢逊已知道他和赵敏已经分手的事情,也没再往下追问,只是关心的说:“你今天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要紧事?” 张无忌点点头,“我想跟你借点钱。” 谢逊想也不想,“没问题,我这就带你去财务处取钱,要多少你跟财务处的人说。” 张无忌急忙补充道:“我下个礼拜就能还你。” 谢逊大手一挥,“这个不着急,你犯不上为了这点小事拆东墙补西墙!” 张无忌惊奇,“你怎么知道?” 谢逊哈哈大笑,“你才吃了几年的饭?有什么事情能瞒过你干爹?” 出了财务处,张无忌急着回学校,对谢逊说:“干爹,我先回去了。” 谢逊点点头,“快去吧,办正事要紧。” 张无忌刚要往外走,谢逊忽然想起一事,“对了无忌,你这学期倒底忙不忙?” 张无忌只好摇摇头,“其实一点也不忙,基本上没什么课,张校长的课题也不急。” 谢逊笑了,“那正好,你过我们新都方来讲课怎么样?” 张无忌愕然,“我?可是我没讲过课啊!上大学之后连家教都没做过!再说来你们新都方听课的基本上也都是大学生,和我年龄都差不多,我怕讲不好。” 谢逊满不在乎,“你外语不是都考过了嘛!在我们这儿讲课,经验最重要。你只要想方设法让学生们考试多拿分就行了。大学生多啥?你知道我们新都方最年轻的教师才多大?人家可是连初中都没毕业呢!” 张无忌有点傻,“这么厉害?是教什么的?” 谢逊说:“GRE,是个小姑娘。现在人手实在不够用,你就当也帮干爹一个忙,正好你还欠我钱,就从你的讲课费里扣了!” 谢逊这么一说,张无忌终于不再反对了,“那行,那我什么时候过来?” 谢逊高兴了,“我这就去办公室把课表取给你。” 作品相关 (一四八)妖精 解决了学费,范遥重新又快乐了起来。这大概是他这辈子和D大的最后一笔债务,尽管对于大多数的学生们来说,这其实是一个不平等的条约。可是对于范遥来说,管它呢?最起码老子又可以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了! 范遥撅着屁股趴在床上,旁边放着一本《申论》,可是却一页都没有翻。他一边晃着腿一边感激涕零的对张无忌说道:“大宝,这次你可是太够意思了!为了兄弟连卖身都肯!” 张无忌觉得别扭,纠正道:“那是我干爹!” 范遥嘿嘿一笑,又恢复了从前的没心没肺,“谁规定不能卖身给干爹?你去打听打听,新都方的老师一节课的讲课费是多少?想当初冷面鬼报的那个雅思班,花掉的可是足足半学期的生活费啊!是吧冷面鬼?” 众人都齐瞅冷谦,冷谦坦然的笑了笑,“讲的确实好!” 张无忌叹了口气,“以前从来没讲过课,不知道能不能讲的和那些人一样好!” 韦一笑不以为然,“你怕啥?没事上网多找几个笑话,上课的时候给他们一通狂说,把他们全都给说蒙!” 张无忌无奈,“那怎么行?人家都是花了钱来的!” 韦一笑“切”了一声,对张无忌的话表示不屑。范遥却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大宝,这次对于你来说可是个绝好的机会啊!” 张无忌纳闷,“啥机会?” 范遥兴奋的说:“泡马子的机会啊!你想啊,那么多人去听课,而且很多去新都方听课的都是美女,你又是老师,要想泡马子还不比吃饭拉屎还要容易?!” “靠!”张无忌骂,“你丫的成天脑子里全是这些玩意!” 范遥却没理会,继续发挥他的想像力,“就算不是女学生,女老师也成啊!也不知道新都方有没有像当年小龙女那么漂亮的老师?” 张无忌鼻子里“哼”了一声,“我就知道有一个,初中还没毕业呢!” 大家都吃了一惊,“啥?!”周颠说:“初中还没毕业,那她教的是小学?” 张无忌白了他一眼,“GRE!”紧接着又故意气周颠似的补充道:“怎么样?牛人无处不在吧?” 范遥愣了半天才说:“大宝,你不是因为连续失恋受刺激了吧?人家可还没成年呢!” 张无忌随手抄起桌上的饭盆朝范遥撇了过去,直接打在范遥高高翘起的屁股上,狠狠说道:“你TMD再胡说八道,就立刻把钱还给老子,不然我就给你爸妈打电话,告诉他们你用学费炒股的事情!” 范遥觉得委屈,“我这还不都是为了你着想?” 就在这时,乔峰敲门进来了,“哟,聊什么呢这么热闹?!” 大伙一看乔峰,连忙往屋子里让,然后张无忌把经过跟乔峰说了一遍。乔峰一听就笑了,“不怕!大宝说的那个人我知道,人家早就成年了!” “啊?!” 乔峰笑吟吟的说:“我上大学那会儿,寒假的时候也跟几个同学去新都方听过课,不过那时候总部不在大都,所以都是坐火车去南方,然后在那边呆一个月。那个时候就是这个人给我们讲听力。” 大家彻底傻掉,张无忌喃喃说道:“那她得多大岁数了啊?不是说初中还没毕业吗?” 乔峰哈哈大笑,“多大岁数我可不知道,女人的年龄可是天大的秘密!不过说她初中没毕业倒也不假,她当年是‘老三届’的,初中没念完。算起来……应该比你干爹的年龄还要大一些吧……” 众人完全崩溃,“本以为是个黄毛丫头,原来是个老妖精!”张无忌“靠”了一声,“没想到居然被我干爹给忽悠了!” 乔峰笑着点头,“这就对喽,她的外号就叫‘天山童姥’!” 范遥好奇的问:“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啊?” 乔峰回答,“一起去南方学习的时候,我们都住在新都方的校本部。当时住在我上铺的那个哥们叫虚竹,是少林寺理工大的。那个天山童姥脾气很怪,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喜欢虚竹。虚竹后来考研外语分数答的那么高,全是天山童姥的功劳!”说到这里,乔峰才想起这次来的目的,忙对张无忌说:“对了,今年考研马上就要网上预报名了,你确定不报?” 张无忌心里顿时一揪,已经很久没有想过这件事了,但还是摇头说道:“我不报了。” 寝室不知不觉变得很静,乔峰也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前一阵子数学攒了一堆的题,你能不能抽空帮我辅导一下?” 张无忌马上说:“好啊,你等我一下,我先拿几本书,然后跟你上楼。” 乔峰笑,“我的东西在图书馆。” 张无忌立即说:“那我跟你去图书馆。”说完从柜子里取了几本高等数学方面的练习册,转身对乔峰说道:“行了,我们可以走了。” 两个人刚出十舍,张无忌一眼就看见门口停着一辆奥迪,当时就愣住了,随即停下了脚步。 茶墨色车窗被缓缓摇下,察罕市长微微探出了头,“这么巧,刚要上去找你。” 这是张无忌和赵敏分手后,第一次见到赵敏的父亲,心情却还是那么紧张,“李伯父,你找我?” 乔峰识趣的走到了一边。察罕下了车,“也不是特意来找你。你们D大200周年校庆,张校长把我请过来让我作报告。”察罕顿了顿,“我就快要离开大都了,虽然从没有在D大读过书,可是说实话,对D大还是有很深的感情的。” 张无忌没有接口,只是静静的听着,察罕又接着说:“不过最惊心动魄的那次,就得数你们D大发生ATP那次了,我现在还记得那个学生的名字,常遇春,对吧?” 张无忌默默的点了点头。 察罕望着十舍远处的篮球场,缓缓说道:“那是唯一的一次,我的政治生涯和命运就那样突然的和D大紧密的结合在了一起,你能想像得到当时有多么凶险吗?” 张无忌依然没有说话。有什么可难以想象的?官场,一向就是如此。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稍有不慎就会满盘皆输。这其实也不过是个游戏,每一个玩家在求自保的同时,还要想方设法的把别的玩家给挤出这个游戏。 察罕盯着张无忌的眼睛,从张无忌的眼神中他知道张无忌已经懂了,微微一笑,“你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希望你在感情上也能够保持这样的敏锐力和判断力。” 张无忌心中陡然一惊,他忽然失去了刚才的冷静,急切的问道:“伯父,我和敏敏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了。你能不能告诉我,敏敏她倒底有没有……有没有……?”话说到一半却始终说不下去。 察罕替他说了出来,“有没有骗你?” 这一次,张无忌连点头的勇气都没有了,更不敢看察罕的眼睛。 察罕望着张无忌,口气却依然温和,“敏敏虽然是我的女儿,可是对于这件事情我真的一无所知。 张无忌低头不语。察罕又说:“你不相信她,我并不怪你,像我活了这把年纪,尚有许多事情看不清楚,更何况你?所以,你要想知道事情的答案,就要自己去寻找。不要只用眼睛,眼睛很多时候会欺骗你,要用心,就像你刚才一样,像你那次在ATP事件中一样。” 张无忌抬头看了察罕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察罕的眼神让他想起了张三丰和谢逊,他终于重重的点了点头。 察罕看了看手表,“不早了,我该走了。”说着弯腰对司机点点头,“准备回去吧!”就在这时,他看到了朝张无忌走过来的乔峰。 察罕一愣,盯着乔峰足足半秒钟,乔峰在电视上见过察罕,冲他点了一下头,“李市长,您好!” 察罕迟疑了一下,但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姓萧?” 乔峰愣了一下,似乎一头雾水,“不是啊,我姓乔。” 作品相关 (一四九) 理想 察罕听了点点头,“对不起,那是我认错人了。” 乔峰陪着笑,“没关系,能被市长大人认错,是我的荣幸!” 刚送走察罕,慕容复又开着大奔来到十舍楼下,他还惦记着早上的那点事儿,一看到乔峰他就迫不及待的把头伸了出来,“你还能行不?手机居然欠费了,人又不在寝室,赶紧上车,喝酒去!” 乔峰“靠”了一声,“你还没忘啊!” 慕容复嘿嘿冷笑两声,“多新鲜哪!那能忘吗?上车!”说着就要开车门。 乔峰连忙将他拦住,“不好意思,我得去趟图书馆,跟人家都约好了。”说完指了指身旁。 慕容复这才注意到站在一边的张无忌,冷淡的点了点头。张无忌有些尴尬,“慕老师好!上次我表妹的事情多亏了你……” 慕容复想也不想便将他打断,“你不用谢我,我之所以会帮你完全是给他面子!”说完看了一眼乔峰。 张无忌点点头,不卑不亢的说:“我知道,但是您毕竟帮了我。” 慕容复毫不领情,冷冷的说:“可是你别忘了,上学期也是我抓的你。” 张无忌镇定的说:“那件事,我从来就没认为我做的对。” 慕容复忽然笑了,“这学期又选博弈论了吗?” 张无忌点头。 慕容复嘲笑道:“怎么,准备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 出乎慕容复意料的是,张无忌却摇头说道:“不是。” 慕容复“哼”了一声,“不是就好。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从下个礼拜开始,这门课又转给我上了。所以你小心一点,我可没那么容易让你翻身!” 张无忌也不甘示弱,微笑着说:“我并不想翻身,只要能达到纳什均衡就已经足够了。” 乔峰忽然哈哈大笑,拍着张无忌的肩,眼睛却望着慕容复,“怎么样,我说过这小子不简单吧。这种境界,怕是咱俩一辈子都达不到!” 慕容复依旧是那副冷嘲热讽的死样子,不服气的说:“他才多大?老子十六岁的时候就开始给本科生讲纳什均衡了!” 乔峰连忙打圆场,“不是说去喝酒吗?现在就去吧!”说完拉着张无忌就要上车。 慕容复却丝毫不给面子,“怎么着,你要带他一起去?” 乔峰笑,“这小子好像也挺能喝,你们两个要是能把我给喝趴下,那你问我什么我都告诉你。” 慕容复似乎不相信,瞪大了眼睛,“真的?这可是你自找的,可不许反悔!”说完马上对张无忌说:“听见没有?你今天的任务就是跟我合作,要是你能让我满意了,到了期末别说是纳什均衡,就算是帕累托最优都没问题。要是不能让我满意,嘿嘿,当心我让你的期末成绩变成吉芬商品!” 可张无忌却说:“乔哥的书包还在图书馆呢!” 乔峰说:“几本破书,在那儿扔着吧!” 张无忌迟疑了一下,“还是取回来吧。听他们说,最近图书馆总丢东西。” 乔峰点点头,拉开车门上了车,对慕容复说:“那就先去图书馆,然后再去喝酒!” 可没想到,今天图书馆门口居然人山人海,车子根本开不进去,慕容复急得一个劲的按喇叭。乔峰抻着脖子看了看,“好像是在搞什么活动,算了,我们下车吧!” 慕容复骂道:“都是校庆搞出的妖蛾子!张老道真TMD能瞎折腾!” 张无忌忙替张三丰辩白,“哪个学校搞校庆都这样。” 慕容复横了一眼张无忌,没好气的说:“我差点就忘了,车上还坐着一个武当弟子。” 张无忌却没接茬,而是像石膏像一样凝固住了,因为他忽然看清楚了前面高高挂起的横幅上写着的大字:迎校庆书法展。他知道,但凡这种活动,一向都少不了赵敏。 乔峰也看到了横幅,不过他却没有张无忌那么大的反应,只是说:“据说这次书法展是书法协会和校团委联办的,拿出了不少压箱底的好东西,其中就包括岳飞的真迹和那本传说中的《武穆遗书》。” “是吗?!”慕容复听了之后眼中闪过一丝兴奋,“我们下去看看!” 除了慕容复,张无忌和乔峰几乎对书法一无所知,所以他俩只能走马观花的浏览。 但最终,张无忌还是在一幅展品前停下了,那是一幅大字,文曰:“白虹座上飞,青蛇匣中吼,杀杀霜在锋,团团月临纽。剑决天外龙,剑冲日中斗,剑破妖人腹,剑拂佞臣首。潜将辟魑魅,勿但惊妾妇。留斩泓下蛟,莫试街中狗。”诗末题了一行小字:“夜读《倚天屠龙记》有感,杂录‘说剑’诗以赞之。赵敏。” 张无忌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忽然感觉身后有人,一回头,正是赵敏。 虽然猜到赵敏会在这里,但是张无忌的心还是突突跳了两下,“你……来了多久了?” 赵敏静静的说:“整个下午我都在这里帮忙。” 张无忌搔搔头,“哦,对!你一直是书法协会的。” 赵敏笑,“是啊,难为你还记得。”说完看了看自己的那幅字,“这个是好久以前写的,那是我第一次看完《倚天屠龙记》,所以有感而发,现在看起来写的太傻了。” 张无忌忙说:“怎么会呢!写的很好啊,最起码比我写的要好多了!”说完又不好意思的补充道:“当然,这么说有点侮辱你的字了。” 赵敏浅浅一笑,“那一幅,写的也是关于这个题材的,写的可比我要强多了。我想作者你应该很熟吧!”说完往旁边一指。 张无忌随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却是一愣,只见那幅字上写着:“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倚天不出,谁与争锋?”二十四个大字龙飞凤舞,笔力雄健,落款却正是他老爹张翠山。 赵敏笑道:“恍恍如闻鬼神惊,时时只见龙蛇走。左盘右蹙如惊雷,状同楚汉相攻战。李白的这首诗,原来说的是你爸爸。” 张无忌看了半天,长叹一声,“生了我这么个不争气的儿子,咱们老张家的脸果然是全被我的一笔烂字给丢光了,难怪老头子动不动就对我非打即骂。” 赵敏忍不住“噗哧”一笑,“可是你懂电脑啊,你不是说,现在只要用word,不管多漂亮的字都可以打出来吗?” 张无忌摇摇头,“可这是艺术啊,哪里是‘复制’‘粘贴’能比得了的?” 赵敏抬头看了看天,“展览快结束了,你还想看谁的作品?我带你去。” 张无忌忙说:“那太好了,我想看当年岳飞将军的真迹和那本《武穆遗书》。” 赵敏点点头,“好,你跟我来。那个由于比较珍贵,所以没敢放在外面展览,得到图书馆里面的展厅去看。” 到了展厅,张无忌看见乔峰和慕容复早已在里面,赵敏冲着他俩打了个招呼之后,对张无忌说:“这个就是岳飞题的《满江红》,这个是《武穆遗书》。” 由于张无忌上中学的时候就已经会背《满江红》,所以他最先奔向的就是《武穆遗书》。没想到此时慕容复刚把《武穆遗书》从头至尾看过一遍,骂道:“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兵法,原来是一本拳谱!” 张无忌眼见慕容复气急败坏的样子,一点学者风范皆无,不觉有些愕然。乔峰哈哈大笑,“你好歹也是个博导,就算《武穆遗书》真的是兵法,难道凭着一本书,就真能挽救一个国家不成?” 慕容复白了乔峰一眼,悻悻的说:“笑吧笑吧,老子TMD生下来就是被你窝囊的!” 张无忌也笑了,抬头看了看展厅上方挂的匾额,上面刻着四个大字:“还我河山!”张无忌指了指,问赵敏,“这个真是岳将军写的?” 赵敏瞟了一眼,“这个是后人根据岳飞以前的真迹,找出四个字拼出来的。” 张无忌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岳飞对我们大宋都是忠心耿耿,真不明白当年皇上为什么会听信谗言非要杀他不可?若是岳飞不死,我们大宋也不会那么快亡国!” 赵敏听了忽然冷笑一声,张无忌吃惊的看着她,赵敏却一字一顿的说道:“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下士时。若使当时便身死,千古忠佞有谁知?” 张无忌愣住了,赵敏却在说完之后又笑着摆手,“不要问我这个问题,我可是蒙古人,不是你们大宋的子民!若是放在以前,我们两个应该是敌人才对!” 乔峰咳嗽了一声,“老慕,大宝提的问题还是很有讨论价值的,作为一名博导,你能不能谈谈你的看法?” 没想到慕容复也回答得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我是经济学的博导,这种问题你应该去问灭绝师太,再说别人不知道你还能不知道?老子又不是汉人!” 乔峰点头,“那倒是,你TNND这辈子最大的理想恐怕就是恢复你们大燕国做皇帝吧?” 张无忌听得一头雾水,赵敏却机敏非常,忙笑着说:“原来慕老师是鲜卑人,失敬失敬!” 慕容复也是一摆手,随即给了乔峰一拳,笑骂道:“戒了戒了!少TMD跟老子谈什么理想,老子八百年前就已经戒掉了!” 乔峰呵呵一笑,“好,你算是入世了!”又转身对张无忌正色道:“我要是皇帝我也杀他。” 张无忌眼神之中依然迷惘,赵敏却笑着点头,“十二道金牌都招不回来,你说该杀不该杀?” 作品相关 (一五零)杀鸡 张无忌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什么话也没有说。现如今朝廷的政策是构建和谐社会,而民族和谐则是构建这个社会的重要组成部分。什么女真、契丹、鲜卑,什么汉人和蒙古人,说白了大家还不都是在一条船上乱蹦跶?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当年岳武穆真的是为了大宋的江山,可人家皇帝老儿还会管你倒底是为了什么吗?皇帝唯一关心的就是自己的宝座倒底稳不稳?自己手下的大臣倒底听话不听话?甭管什么人,只要你身在政治圈里,即便是你再牛叉,一生之中也必须有夹起尾巴装孙子的时候。如果你不想装,非要翘起尾巴大吼一声老子就是爷爷爱咋咋地,那岳飞的下场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乔峰仿佛看透了张无忌的心思,用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身旁的慕容复,“还有我和他。” 慕容复狠狠瞪了一眼乔峰,“老子栽了我认,你丫纯粹是自找的!” 慕容复又说:“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那点破事儿!你以为你能瞒得了谁?” 乔峰不说话,慕容复还要继续骂,就在这时,忽然听到背后有人恭恭敬敬的叫,“慕老师!” 慕容复连头都不用回就知道是谁,可其他的人还是转过了身,张无忌一愣,原来这个人他以前见过几次,正是D大的组织部副部长丘处机。张无忌和赵敏齐声叫道:“丘部长!”乔峰也是一愣,因为丘处机想当年跟他和段誉都是同一届物理系的,虽然不是一个班,但彼此也都很熟悉了。毕业那年丘处机留了校,乔峰也知道他这两年混得不错,可是自从乔峰回D大复习考研之后,和丘处机还一次面也没见过。 乔峰亲切给了丘处机一拳,“阿丘,好久不见,咦?你的胸肌怎么没有以前那么发达了?” 丘处机呆住了,刚才他刚陪着领导参观完毕,就看到了慕容复,全部精力都集中在了慕容复身上,却没有留意到老同学就在旁边。丘处机激动万分,“天呐!帮主,你怎么在这里啊?!” 乔峰笑着说:“我明年一月份准备考研,所以回学校来复习。听说你这些年混得挺好,官也当了,博士也念了,怎么样,博士快毕业了吧?” 丘处机本来满心欢喜,听了乔峰最后一句话,脸色那叫一个惨不忍睹,“唉,别提了,一言难尽!”忽然想起慕容复还在身边,擦了擦头上的汗,“慕老师,我的那个论文啥时候才能开题啊?” 慕容复面无表情,牛B哄哄的说:“王处一还没毕业呢,你急个啥?” 丘处机连死的心都有,心想王处一TNND念博士都念了十好几年了,老慕不会也让我读这么长时间吧?但嘴上却不得不说:“我也不是着急,我是想如果能早一点开题,研究起来也有个方向不是?” 慕容复却满脸不屑,“就你们那样的还想搞研究?自己是什么水平自己还不知道?” 张无忌和赵敏在一旁互相望望,没敢吱声,乔峰却看不过眼了,对慕容复说:“你差不多就行了啊,这可是我同学。人家现在好歹是个组织部长,却肯跟你低三下四的,你官场不顺也别把气都撒在人家身上啊!” 乔峰不说这话还好,一说可算是捅了马蜂窝了,慕容复当时就炸了,话语连珠唧唧歪歪个没完,“你同学?你同学你自己还不知道吗?你们是学什么出身?物理!知道他硕士念的是什么吗?人家念了个宗教学的在职研究生,紧接着就考了我这个西域经济学的博士!当年他考之前就托人来找我划题,结果考博成绩一出来,不光是专业课考的一般,外语根本就没过,可就因为刚被提拔,所以居然破格录取了!”说完慕容复又把头转过去,盯着像孙子一般被他训斥的丘处机,“想当初我根本就不想要你,是你求爷爷告奶奶之后成昆硬把你塞给我的,我没瞎说吧?” 丘处机咽了口唾沫,“那是因为您特别有水平,您的科研成果在全中原都是数一数二的。” 慕容复毫不客气,“那还用说?可是你当初既然有勇气挑我做导师,就要有勇气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你入学那天我就对你说,你外语底子不好,这对你将来的学习是一个很大的障碍,因为这个专业需要你阅读大量的外文资料。当着你这个老同学的面,你告诉我,这些年以来我给你指定了那么多的参考书目,你倒底读懂了几本?” 丘处机涨红着脸不说话。 慕容复却不依不饶,“那我再问你,这些年以来,你发表的文章,有几篇是你自己写的?哪一篇不是找你底下的人代笔的?” 不光是张无忌和赵敏,就连乔峰听了也暗自吃惊。丘处机在D大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副处级干部,却没想到当今高校学术腐败到如此地步。 慕容复冷笑一声,“就算你是组织部长又怎么样?更何况你还是个副的!你们组织部不就是选拔干部的地方吗?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子已经退党了,我就不信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见慕容复这样,乔峰也不好再劝,就在这时赵敏忽然嘟囔了一句,“忙了一天,我都要饿死了!” 乔峰一听,赶紧打蛇顺杆把话接上,“对,对!我们这就吃饭去!老慕,你都张罗一天了,倒是挑个地方啊!” 慕容复一听却笑了,看了一眼丘处机,丘处机会意,忙说:“去濠州娱乐城吧,那儿环境好,经理我也认识,这顿就包在我身上了!我现在就去订位子。”说完掏出手机就开始拨号。 就在丘处机打电话的时候,张无忌和赵敏听见乔峰偷偷对慕容复说:“有你这样的吗?骂完人家还让人请客!你小子就知道以权谋私!” 慕容复“哼”了一声,“比起人家丘部长,我这一顿饭算个啥?!这就是当老板的好处!想骂就骂,想剥削就剥削,剥削完了之后还是不让他开题!” 赵敏听了“噗哧”一笑,张无忌奇怪,“你笑啥?” 赵敏说:“我想起你以前跟我说过,你小的时候,你爸爸教你杀鸡,可你掐着人家大公鸡的脖子却迟迟不敢下刀,结果最后那只鸡竟然被你掐死了!” 张无忌横了她一眼,“换成是你估计还不如我呢!” 赵敏笑,“可我现在想的是,也不知道倒霉的究竟是那只鸡,还是你?若说是鸡呢,不管怎么说也是要被杀掉的,不过是换种死法罢了!可是我却不知道究竟是用刀子杀它让你产生的心理阴影大还是掐死它让你产生的心理阴影大?” 张无忌竟然也认真的想了一下,然后才说:“不知道,以后我再也没有杀过鸡。” 慕容复转过身看了他俩一眼,没有说话。 到了濠州娱乐城,慕容复专挑贵的点,丘处机却面不改色。反正都能报销,他才不心疼,再说慕容复又不差钱,他能这么点菜说明他给你面子。 菜一上来,大家胡吃海塞了一气。丘处机在给慕容复和乔峰都敬过酒之后,又要给张无忌和赵敏敬酒。没想到慕容复却把他拦住了,“慢着,你知道他俩跟我是什么关系吗?” 丘处机陪着笑,“应该也是慕老师的学生吧!” 慕容复微微一笑,“你只说对了一半。他俩以前都是我的学生,可现在,”说完指了指张无忌,“尤其是他,他是小乔的哥们,也就是我的哥们,对吧小乔?” 乔峰“靠”了一声,“段誉也是我哥们儿!” 慕容复笑,“你少拿我跟那个花痴相提并论!”顿了一顿,慕容复又对丘处机说:“你,今天其实没资格给我哥们敬酒,你知道吗?” 丘处机一愣,完全不明白所以然。张无忌更是傻在那里,以为慕容复喝多了胡说八道。 慕容复却仿佛什么也没察觉,指着张无忌对丘处机继续说道:“我问你,为什么直到现在还不让他入党?” 作品相关 (一五一)位置 丘处机这下子终于明白了,虽然他仍然不明白慕容复为什么要帮着张无忌说话——别说他不知道,就连张无忌自己都不知道,可慕容复这个人一向就是如此,有些怪,有些坏,还有些变态。经常不按常理出牌,所以此人的心思也是非常难以捉摸的。上大学那会儿人家王语嫣长得多漂亮啊!可慕容复就是能硬起心肠对她若即若离甚至不理不睬。当年物理系和经院的那场篮球赛丘处机也在场,他在场外可是看得明明白白:物理系的那帮男生只有少数几个才真的是因为包不同的小动作动手的,而绝大多数的人却是跟着瞎起哄,借此机会将愤怒的火焰和嫉妒的拳头发泄在慕容复的身上。后来丘处机看得热血沸腾,也瞅空过去照着慕容复的屁股踹了两脚。 丘处机也不知道是不是就因为当初那两脚才使他的博士路程走得格外艰难,可当初考博的时候,D大的博士点少的可怜,可供选择的就经济类那么几个。若是考外校的,找不到人划题,根本就不可能考上。他本以为跟慕容复年纪差不多,又刚被提拔,好歹也算是一个中层干部,再加上慕容复曾经犯过路线错误,应该不会怎么为难他。但是他太低估慕容复了,在高校里有一种人,学问牛B到一定程度,他可以完完全全做到六亲不认、不被任何人所左右。以前王重阳是如此,现在慕容复也是如此。尤其是这两年,慕容复已经完全想开了,什么事情都是随着性子来,所有问题都是跟着感觉走。 可丘处机毕竟在组织部工作了多年,就算是再难伺候的领导他也有办法应付,更何况区区一个慕容复乎? 于是丘处机就说:“没不让入,只是延期半年。” 慕容复斜着眼,“为啥要延期?” 丘处机看了一眼张无忌,“这个嘛……”张无忌连忙自我检讨,“我上个学期思想不端正,犯了自由主义和实用主义的错误。” 听了这话,乔峰大嘴一张,一口酒喷出来,连同着刚才还没来得及咽到肚子里的海鲜,美美的喷了旁边的丘处机一脸。丘处机强忍住恶心,尴尬的说道:“也没有那么严重。” 赵敏忙递过去一块湿巾,慕容复又平静的问:“不延期行不?” 丘处机接过擦了擦,苦笑道:“慕老师,您现在已经不是组织的人了,所以不了解我的难处啊!这件事既然现在大家都知道了,我就说的不算了啊!” 还没等慕容复答话,丘处机又叹了一口气,“干我们这一行,表面上风风光光,其实还不就是在高校混口饭吃?想作威作福,可是官还不够大;想与世无争,可是学问做的又不够好。所以才会这样一直不上不下,谁都不敢得罪。”丘处机也想开了,反正现在他在慕容复的眼中就是一坨屎,那他索性就先把自己贬的一文不值,这样慕容复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丘处机这么一说,慕容复果然就不吱声了,大家沉默了一会儿,乔峰忽然说:“行了阿丘,你也别不知足,在我们那届同学里面你就算是混得够好的了!”说完端起酒杯,“不说了,喝酒喝酒!” 可就在这时,包厢的门被推开了,进来一个人,手中也端着酒杯,刚进屋就说:“小丘在吗?” 丘处机回头,一看来人正是校办主任宋远桥,连忙起身,“宋主任,您也过来吃饭啊!” 宋远桥笑,“是啊,今天忙了一天,晚上跟家里人一起吃个饭,结果听这儿的经理说你也在,就过来给你敬个酒。”说完一回头,冲着后面使了个眼色,“青书,快过来敬丘处长一杯。” 张无忌听了暗暗吃惊,偷看了一眼身边的赵敏,却发现赵敏正在把玩着手中的筷子,嘴角漾起一丝笑意。还没等他琢磨明白赵敏这个笑容倒底是什么意思,宋青书已经进来了。宋青书恭恭敬敬的对丘处机说:“丘处长,我敬您一杯!” 丘处机诚惶诚恐,“这哪行啊!应该我过去给你们敬酒才是。嫂子也来了吧?我这就过去!”说完转回身对慕容复他们说:“不好意思,我去去就回来。” 宋远桥却将他拦住,“不着急不着急,先喝了这杯再过去也不迟。不光是你嫂子,青书的对象也在。” 宋远桥这最后一句话可把张无忌给吓毛了。宋青书的对象能是谁?不会是周芷若吧?想到这里张无忌手一哆嗦,手中的酒杯一下子就砸翻到碟子上了,发出丁丁咣咣清脆的声音。张无忌慌忙把酒杯扶正,可是已经晚了。当时大家的位置是这样的:慕容复的座位正对着门,乔峰坐在慕容复的左手边,赵敏和张无忌坐在慕容复的右手边,而丘处机则陪着宋远桥和宋青书站在门口。宋青书原本只是来应酬一下,所以他的身子只进来了四分之一,而另外的四分之三仍然在门外。依着这个角度,他所能看到的坐在屋子里面的人就只有慕容复。宋青书本想和慕容复也打个招呼,可慕容复只顾喝酒,眼睛压根就不瞅他。宋青书也知道慕容复这个人脾气怪,所以就没贱兮兮的去讨那个没趣,再说上学期博弈论那门课留给他的都是一些不愉快的回忆,宋青书也乐不得对慕容复装作不认识,反正慕容复跟他老爸也不是一个系列的,基本上没什么机会打交道,所以他也犯不上要死要活的过去对人家进行百般讨好。 但是张无忌这么一发出动静,只要不是聋子,是个人都会有意无意的循着声音瞟一下,宋青书也不例外。结果就是这一低头的温柔的一瞟,把宋青书也吓了一跳。只不过刚才张无忌被惊吓的原因是怕见到周芷若,而现在宋青书被惊吓的原因是怕张无忌见到周芷若。宋青书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火冒三丈,习惯性的对张无忌怒目而视;随后则下意识的回过头看了一眼自己吃饭的包房。自从张无忌第二次放周芷若鸽子之后,宋青书收拾收拾仅剩下的勇气,做好了充分的被拒绝的思想准备,然后又一次的对周芷若展开了疯狂的追求。反正自己已经被保研了,所以有的是时间和精力。虽说情场如战场,可也许是张无忌的种种行为已经让周芷若心灰意冷了,所以宋青书的这一场战役打得极为顺利,很快就把周芷若这座堡垒给攻下了,毕竟失恋的女人最希望的事情就是能够有另一个强有力的肩膀让她来依靠。但是这一次宋青书吸取了大学四年以来的每一次教训,丝毫不敢怠慢和松懈,同时为了防止韩林儿之流也趁虚而入,更是为了保卫胜利的果实,宋青书在陈友谅的建议下,向周芷若提出了见其家长的请求,因为这样就可以完全断绝周芷若红杏出墙的机会和念头了。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可婚姻却是一大帮子人的事。周芷若从两个人的恋爱中抽身容易,可如果想从一大帮子人中脱身就很难了。所以只要周芷若见过他的父母,就等于扣在这个纽带上的已经不止他们两个人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和周芷若的关系也就算是上升到婚姻的高度了。 周芷若聪明伶俐、心思缜密,又怎么会猜不出宋青书耍的这点小聪明?但是她却没有反对,今天在饭桌上表现的也极为大方得体,把宋远桥夫妇哄得是心花怒放。虽然周芷若的内心深处仍然是那么的忧郁和迷惘,因为她实在是搞不清楚自己之于张无忌,或是宋青书之于自己的这份痴情,究竟真的是出于初恋的情根深种,还是出于无法接受失败的执迷不悟? 可就在今天这样一个关键的时刻,张无忌又如同幽灵一般的出现了,这让宋青书极为郁闷和不安。从大一刚认识周芷若的那天开始,按照D大男生们的惯性思维,宋青书早已把周芷若视为自己的女人,而把张无忌则定位在了奸夫的角色。可问题是宋青书虽然是一表人才,但是事事都败于奸夫的下风,而且由于情场的失意,让宋青书无论是在男生还是女生中的人气都大不如当初。毕竟在这个年代,为了爱情而犯贱的人是最不可救药的! 作品相关 (一五二)喜事 随着时间的推移,宋青书渐渐的开始失落和自卑,于是又把自己定位在了武大郎角色,而张无忌则变成了西门庆。释迦牟尼曾经说过:“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回今生的擦肩而过。”可宋青书就是搞不懂,自己上辈子倒底是做了些什么,又或者是没做什么,才换来今生此刻与张无忌如此深情的对视。虽然这一刻宋青书很想立刻扑过去把张无忌咬得死无全尸,可是却终究没有那么做,因为在他看到张无忌的同时,也看到了乔峰。 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可宋青书对乔峰还是心有余悸的。太可怕了,根本就不是一个重量级别的!再加上他老爸宋远桥也在场,所以从理论上来讲,宋青书今晚也只能用目光传达传达自己的愤怒,在脑海中蹂躏蹂躏张无忌过过干瘾罢了。但是别忘了,凡事都有意外。 然而今晚发生的这个意外,追根溯源其实与宋青书和张无忌都无关,谁也没有想到,问题居然出现在那个鲜于通的身上。 众所周知,古往今来,对于男人来说,值得庆贺的喜事一共有三件,即升官、发财和死老婆。升官和发财自不必多说,那是每个男人都梦寐以求的,关键是这个死老婆让人有些难以理解。但是想想看,辞旧迎新这种事情又有谁不喜欢呢?对于一个男人,尤其是一个有一定社会地位和社会关系的男人来说,若是老婆一不小心挂掉了,到了辞旧的时候亲戚朋友会来慰问,这样就可以狠收一笔;迎新的时候亲戚朋友又会来道贺,这样则又可以狂赚一番。你说是不是喜事呢?按理说依着鲜于通的状况,这三件喜事哪一件都跟他不沾边。作为人渣中的极品,鲜于通在D大的名声早就臭了,所以升官是没可能了。鲜于通在法学院的时候你跟他提发财的事情还凑合,可现在你若是见了他再这么说那就是成心让他不痛快了。可巧就巧在,就在前些日子,鲜于通他老婆本是跟着单位的同事去医院进行例行检查,却一下子查出了患有肝癌,而且还是晚期。 消息传得很快,鲜于通的那些同事们在就这个噩耗对鲜于通表示深切的关心和慰问的同时,有几个与他私交不错的,就开始琢磨着要给他介绍对象。人生其实可短暂了,生生死死还不就是在眨眼之间?所以就算是再缺德再折寿的事情也会有人愿意干,而且还干得一包子劲。尽管鲜于通他老婆还没死,可这种事情打点提前量总是没什么坏处的,从总体来看,鲜于通的条件还是很不错的。虽然鲜于通已经四十多岁了,可是也算长得人模狗样的。更何况在大都,高校教师的这个头衔再加上三处房产和两辆车,就足以引众多条件很不错的美女们竞折腰了。 不过鲜于通今天约会的对象却是一个富婆。该富婆是开美容院的,嗷嗷有钱,包养过无数小白脸。最近玩腻了丽春院的小鸭子,忽然想换换口味,也沾染沾染高校的文化气息,正好他们美容院有个顾客是D大的老师,于是就在这个高校皮条客的介绍下认识了鲜于通。这一次是两个人第二次见面,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富婆见鲜于通果然文质彬彬的,不像以前那帮小白脸们那么浅薄,不由得芳心大动;而鲜于通虽然在万豪酒店幽暗的灯光下仍然能看出富婆脸上的粉比墙皮还厚,一笑起来粉簌簌的往下掉,估计扒了墙皮之后比鲜于通他老娘也年轻不到哪里去。可是当鲜于通看到晚餐之后富婆豪爽的刷卡时,他也终于为之心动和心折了,所以可以说第一次见面还是很圆满,双方都为彼此留下了很不错的印象。 今晚的约会是鲜于通主动提出的,为了向富婆表明心迹,证明他不是因为看上富婆的钱才跟她约会的,鲜于通坚持今晚这一顿一定要由他来买单。富婆听了之后感动得热泪盈眶,之后便欣然的接受了邀请。于是鲜于通便把地点选在了濠州娱乐城。原因是显而易见的:价钱是一方面,由于娱乐城的经理是D大前任校长的儿子,所以只要是D大的老师去那里吃饭就都有折扣。然而最重要的是,鲜于通和娱乐城的人也比较熟,来这里吃饭可以显示出自己人际交往广泛,在富婆面前也倍儿有面子。 本来依照鲜于通的计划,今晚的约会本应十分完美才是。老婆那边早就打好招呼了,就说自己晚上有应酬,男人嘛,有应酬是很自然的事情,他老婆就算是不信也拿他没办法。可坏就坏在鲜于通当初在法学院的时候,得罪了不少的学生,尤其是男生。平时搜刮搜刮民脂民膏大家也就不跟他计较了,可问题是他在法学院的这些年,几乎稍微有几分姿色的女生都被他给潜规则过了,所以不少男生都被他戴上了绿帽子。以至于后来有人建议,今后法学院毕业生照相时戴的学士帽可以直接漆成绿油油的颜色,这样绝对一目了然。 虽然朱九真是法学院的学生会主席,可是也没能逃过被潜规则的命运。卫璧知道这个消息之后登时炸了,尽管他还仍然在朱九真和武青婴之间徘徊,可对外界宣布的时候这两个都是他的女人,既然是他的女人,那就谁也碰不得。所以当武青婴得意洋洋的告诉他这件事情之后,卫璧在心中发誓一定要废了鲜于通。但是对于卫璧来说,单枪匹马作战谈何容易?于是和朱九真商量来商量去,决定由朱九真去说服法学院的男生们跟他一起行动。 经过再三考虑,朱九真找到了和她一届的一个叫刘伯温的男生。刘伯温是浙江人,虽然身材矮小,但是鬼点子特别多,被称为“集智慧与才情于一身的诸葛孔明再世”。刘伯温本不想管这件事,因为他至今还是光棍一条,再说这段时间他正忙着跟人家打官司呢,原因是他在大学期间发表的一篇论文《卖柑者言》,被某个经济学家改动过标题之后变成了另一篇文章——《卖桔者说》,他准备起诉那个经济学家侵犯了他的知识产权。但是因为这次来的是学生会主席朱九真,又是个美女在旁边温言软语相求,刘伯温心一软,就没有办法拒绝了。刘伯温帮着朱九真和卫璧分析过了之后,觉得还是用暴力这个最原始有效的办法比较好。也就是说他们可以找个机会,狠狠的揍鲜于通一顿。但是法学院能打的男生数量实在有限,这主要是因为大家这四年来净练嘴皮子玩了。于是刘伯温决定找外援,而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的好朋友朱元璋。 朱元璋有些为难,毕竟作为物理系的学生会主席,以后跟鲜于通打交道的机会还比较多。可问题是他跟刘伯温的关系可不一般,想当年他俩是一个专科学校的,后来又一起考上了专升本。这些年以来,刘伯温就像是他的军师,一直在很多重大事情上帮他出主意,比如说想当年建议他考专升本,比如说上次建议他去找阳顶天要求保研……所以就算是豁出去不当这个学生会主席,刘伯温的这个忙朱元璋也一定要帮。 于是在刘伯温的策划下,复仇计划就这样开始了。朱九真已经提前好几天打听到鲜于通今晚有约会,而卫璧、刘伯温和朱元璋他们寝室的弟兄们就埋伏在鲜于通吃饭的那个楼层的洗手间里,专等鲜于通上厕所的时候修理他。看到这里有人就会问了:“那如果鲜于通一晚上都不上厕所呢?那岂不是白等了?”对于这种问题答案只有三个字:不可能!你想啊,到这种地方吃饭,服务员小姐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你上一壶好几十块的菊花茶,再之后酒水饮料就会源源不断的往桌上送。像濠州娱乐城这种地方,一般来说贵的都不是菜,而是酒水。当着女士的面,你好意思说这儿酒水太贵了,咱忍一忍菜咸点就咸点吧?或者是咱来一壶凉白开吧?所以用不了多久客人就去洗手间是很平常的事情。刘伯温事先去娱乐城踩过点,濠州娱乐城每一层楼只有一个洗手间,但是里面的蹲位却有四个。所以众弟兄们就占领其中的两个,三个或四个大老爷们猫在一个厕所隔间里,把门一关,静候鲜于通的光临,卫璧则在门口把风,因为鲜于通不认识他,所以比较安全。 果然,没过多久大家就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之后从门缝里看到鲜于通红光满面的走了进来。这时刘伯温咳嗽了一声,卫璧在门口听到信号,连忙把洗手间里的灯全部关掉,之后大伙把鲜于通围起来就开始打,没过多久鲜于通就被打成了猪头,一声不吭的趴在地上。 可是现如今黑灯瞎火的,伸手不见五指,所以卫璧就想开灯证实一下鲜于通是否已经变成了猪头。刘伯温刚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好在灯打开之后众人发现鲜于通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像死狗一样,不仔细观察已经看不出这是个人啦。大家觉得很满意,正准备离开,结果就在这时,忽然有人推门进来了。 来人正是宋青书。所以说命中注定的事情,躲也躲不掉。宋青书给丘处机敬完酒之后,根据他的观察,发现张无忌也并不想与他和周芷若再有任何的接触,于是当机立断,回包厢之后随随便便就以身体不适为理由想回去。正好这时候他老爹宋远桥接到张三丰的电话,也有事情要办,所以他们那桌顺理成章的就散席了。可万万没想到,就在宋青书准备送周芷若回寝室的时候,肚子忽然不听话的叫唤了起来。宋青书不敢在自己那层楼上厕所,生怕周芷若碰到张无忌,于是跑到楼下的洗手间,让周芷若在楼下等他一下。 进了洗手间,宋青书彻底傻了,第一个映入他眼帘的就是横躺在地上的鲜于通,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听有人在喊:“快关灯!”洗手间变成漆黑一片,再后来宋青书被人扑到在地上,再再后来宋青书就享受了四五个人狂风暴雨般的拳打脚踢。 宋青书虽然已经被揍成了猪头,但耳朵还模模糊糊仅存一丝听觉,他听到有人说:“别打了,这是我哥们!” “你哥们也不行啊!他刚才看到我们了,一定要杀人灭口!再说这小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上次我们和去年那帮大四的打架就是他挑起来的!” “……那,那就打吧!不过别太狠了。” “行了,估计今晚是爬不起来了,我们撤吧!” 洗手间里转眼冷冷清清。灯还是关着的,过了几分钟,不知道哪个包房出来了一个喝多了的哥们,摇摇晃晃的进了洗手间,之后便两眼一黑,在鲜于通和宋青书头部的上方疯狂的呕吐起来。 作品相关 (一五三)小宇宙 就在宋青书和鲜于通遭遇“濠州厕所门”惨案的时候,慕容复和乔峰正在包间里拼酒。而之前丘处机也和宋远桥一样,接到了学校的电话,所以他在叮嘱过服务员把今晚这顿饭记在他的账上之后,也悄悄地撤退了。反正对于丘处机来说,今晚的任务算是圆满的完成了。慕容复和乔峰的这场酒拼得是水深火热的,两个人先是喝啤的,后来又开始喝白的。终于慕容复先顶不住了,去洗手间吐了两次之后,心里明白乔峰工作的这些年酒量又大大见长了。于是他回来之后对张无忌说:“大宝,你继续!牢记我今天对你说的话,你的博弈论这学期能否Pass可全在于你今晚的表现了。” 张无忌不慌不忙的端起酒杯,“乔哥,我酒量小,咱俩意思意思就算了。” 乔峰用手指着张无忌,晃着脑袋说:“若干年前的一个晚上,段誉也是这么对我说的,结果那一次我差点喝吐血,所以今晚我再也不会犯同样的错误了。” 乔峰又对赵敏笑着说:“你继续负责监督工作,我不会要求你做到绝对的公正无私,只要别让他们的猫腻搞得太离谱就行!” 慕容复听了气得哇哇乱叫,一个劲儿的对张无忌说:“这是瞧不起你,这是瞧不起你!你小子给我争点气,让他今晚出不了这个大门!” 张无忌点点头,深吸一口气,“为了伟大的帕累托最优,我豁出去了!” 就在这时,门忽然被踹开了,宋青书满身挂彩进来了,后面还跟着面无表情的周芷若,大家都不同程度的吃了一惊。宋青书倒底是年轻,所以比起鲜于通来要抗打许多,没过多久就慢慢爬起来,努力的回忆刚才倒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想了半天,脑子还是一片空白,只是隐隐约约的记得刚才打他的人好像有物理系的。一想到物理系,宋青书登时警醒了,第一反应就是自己一定是中了张无忌的暗算,所以他也顾不得身边还有一个像死狗一样的鲜于通,忍着痛摸黑推开门,就要去找张无忌拼命。 宋青书出了洗手间之后,复仇的小宇宙在他的身体里熊熊的燃烧,丝毫没有理会来来往往的客人和服务员看他诧异的目光。没想到上了楼,却在走廊里跟周芷若撞了个正着。原来周芷若在楼下早就等得不耐烦了,所以就上来找。可濠州娱乐城周芷若在大学四年统共就来了一次,所以对里面的地理环境非常的不熟悉,隐隐约约记得今晚跟宋青书是在三楼的包间吃饭的,于是就凭着记忆上了楼。她不好意思向服务员打听洗手间在哪里,所以只能自己慢慢的寻找。可就在她经过一个包间的时候,却在外面听见了张无忌说话的声音。周芷若一愣,不由得恍惚了一下,情不自禁的停下了脚步。但是也就在这时,她又清晰的听见了赵敏咯咯的笑声,就像银铃一般的清脆动听。周芷若紧紧的咬着下唇,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门外驻足了多久,之后宋青书就一脸颓废的出现在她的面前。 宋青书也愣住了,他盯着周芷若足足几秒钟,忽然走到包间门前,一脚将门踹开。此时宋青书脑袋已经混乱到了极点,他只知道今晚自己被奸夫派来的人给揍了,老婆还准备给他戴绿帽子。所以他的情绪就像野兽一样的冲动,心中打算就是死也一定要和张无忌同归于尽。 可是包间里包括张无忌在内的所有人都蒙在鼓里,根本就不知道这段时间外面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看到宋青书进来,乔峰第一个站起身来,在宋青书冲着张无忌冲过来的时候先他一步挡在张无忌面前,捂着鼻子尽量不去闻宋青书身上的恶臭,淡淡的说:“咋了哥们?啥事啊?” 宋青书立刻就傻了,喉咙里发不出任何动静,他不明白为什么每次看到乔峰都会这样,只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和胆量都降到了有史以来的最低点,所以很想就此死去。但是毕竟他今天受到的是旷世奇耻,因此他只能强行压抑住转身逃跑的念头,哆哆嗦嗦的指着张无忌,“他刚才安排人在洗手间打我。” 张无忌吓了一跳,乔峰和其他人也是愕然。张无忌忙说:“宋青书,话可不能乱说,我什么时候安排人打你了?” 宋青书忽然悲愤莫名,“打我的人就是徐达他们寝室的,你敢说不是你安排的?!” 张无忌瞪大了眼睛,“徐达他们寝室的?你没搞错吧?” 宋青书说:“我亲眼看见的,还能有假?我又不瞎!” 慕容复在一旁插话,“就算是这样,也不能说是他派过去的啊!” 慕容复毕竟曾经教过宋青书,所以宋青书对他还是有几分忌惮的,于是宋青书只能尽他所能来博取慕容复的同情,“慕老师,在物理系,除了他,我谁也没有得罪过。” 慕容复饶有兴趣,“是吗?那你是因为啥得罪的他?” “我是因为……”宋青书心中暗暗叫苦,总不能说是因为女人吧,想到这里他回头看了一眼周芷若,周芷若却冷冷的把头扭了过去。张无忌心里也犯嘀咕,心想宋青书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不会真的是徐达他们干的吧?可是他们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难不成真的是因为上学期打架的事情所以要报复?这时赵敏笑吟吟的说:“你确定他们要打的人是你?” 宋青书登时语塞。赵敏一看,便知自己所料不错,又接着说:“既然不是,你又怎么能一口咬定是他派去的?” 宋青书硬着头皮说:“谁说他们要打的人不是我?那我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赵敏眼珠转了转,“也许是你倒霉呢!也许是你正好赶上了,看到了不应该看到的事,就像你上次在组织部看到他的思想汇报一样。” 不光是张无忌,就连宋青书也吓了一跳,“你什么意思?” 赵敏说:“不是吗?校办跟组织部就挨着,我们这届除了你,还有谁能够在学校机关各部门出入自如?” 作品相关 (一五四)技术 赵敏这么一说,张无忌才恍然大悟。宋青书牵动嘴角冷笑一声,“我根本就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说话总得讲证据吧!”说完转向张无忌,“我明白了,你是因为她说的这件事情怀恨在心,所以安排人去打我对不对?” 乔峰插嘴道:“你刚才也说了,说话要讲证据,那你这么说他你又有什么证据?” 宋青书说:“被打的不光是我,还有一个,现在还在洗手间里躺着呢!我没有证据?我身上的伤就是证据!公安局一定会调查清楚的!” 张无忌大惊,“还有一个?是谁?你快带我们去看看!” 赵敏不屑的撇撇嘴,“你刚才不是说是冲着你去的吗?怎么又出来一个被打的?难道是那个人倒霉,看到了不该看的?” 宋青书恨得牙根直痒痒,“赵敏,这些话你们留着对警察去说!” 张无忌心想若真是徐达他们干的,弄不好是要被开除的,忙说:“宋青书,这之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你千万别冲动。” 赵敏却说:“你凭什么认为警察会听你的?” 宋青书心中一凛,心道这丫头处处帮着张无忌说话,看来他们俩是又和好了。赵敏她爸现在还在大都,如果是这样的话,只要她爸爸一句话,就算是人被关到监狱里了也能被放出来。 赵敏微笑点了点头,“这就对了,我们上面又不是没有人,又有大都最好的律师,你女朋友的处分是怎么撤销的你应该还记得吧?” 见宋青书不语,赵敏又小声说道:“其实你也知道这件事情与他无关,就算是报了警你也不会看到你想要的结果,那又何苦呢?” 就在这时,周芷若却冷笑一声,“市长的女儿就是和我们这些平民百姓不同,想怎么样都行!不高兴了就私下举报,高兴了又可以正大光明的让学校撤销处分。” 赵敏仿佛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好像你说的挺有道理的,投胎的确是一门技术活。所以我前些日子闲着没事,就托人去查了查阳处长,哦不,现在是阳校长了,查了查他上学期手机的通话记录。” 周芷若镇定的说:“是吗,那里面应该有你熟悉的号码吧?” 赵敏摇摇头,“完全没有。”说完望向张无忌,“你说若是我举报的,那我会不会用自己的手机打电话呢?” 张无忌有些发傻,他不知道怎么话题转来转去就转到这件事情上来了。这件事情是他自从发生以后无时无刻不在想的,却也是他最不愿意去想的。沉默了一会,张无忌说:“赵敏,别再说这件事了,行吗?蛛儿的事情已经解决,谁是谁非我不想再追究了。” 赵敏说:“可是我想追究,反正话题已经转移到这里了,那我们就顺便把上学期的那件事情做个了断好了!”之后又将头转向宋青书,“问你个技术问题,如果我打了个电话,但是用的却不是原来的那张电话卡,那移动公司有没有可能知道这个电话是我打的?” 宋青书对话题的突然转移也有些犯迷糊,本想破口大骂,但就在这时乔峰却把大手随意的搭在了他的肩上,所以只好忍气吞声的答道:“理论上应该是可以的吧!每个手机上面都有序列号,这个序列号是唯一的;而每当我们打电话的时候,移动的数据库都会有纪录,即使你换了一张卡也是如此,因为移动公司会根据你的序列号看到这个手机变换后的号码。” 周芷若脸色突然变得煞白,赵敏却不看她,漫不经心的说道:“我哥哥也是这么说的。他说在西域,如果你的手机丢失,只要你能够说出你丢失手机的序列号,电话公司就会根据序列号而屏蔽这个手机的使用,令这个手机成为废铁。而那些丢失的手机就是这样被出口到中原成为了水货。” 张无忌仿佛有些明白赵敏想说什么了,周芷若却仍然紧闭双唇,赵敏见状笑了笑,“没错,这种技术放在中原,只有在杀人案中才会用到,如果单单是我自己去电信公司查,当然没有可能会查到。可是你别忘了,我爸爸是市长,虽然他就快离职了,可是这点力度还是有的。”说完赵敏又看了一眼张无忌,“这个,是我在我爸爸离职前所提的最后的一个愿望。”说完赵敏从书包中拿出一张单子,“这就是我查到的结果,是你的手机在四六级考试那天的通话记录。据我所知,你的家庭条件不是很好,我想你的手机还没有换掉吧?要不要对一对序列号?既然大家今天都对证据感兴趣,那这个证据的力度够了吧?” 周芷若忽然笑了,“我们两个最大的分别就是你有个能为你呼风唤雨的好爸爸。” 赵敏大为赞同,“是啊,这么说你承认是你自己做的了?” 周芷若挑挑眉毛,回答得也很平静,“事到如今我再隐瞒也没什么意思了。没错,是我做的,考试前我用新买的卡拨通了教务处的举报电话!” 张无忌顿觉天旋地转,就连宋青书也大吃一惊,好像完全不认识周芷若一样,“芷若,你糊涂了?!你怎么会自己举报自己?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让我来替她说吧!”赵敏接道,“自从去年她过生日的那晚开始,她就一直恨我,不过,让她最终决定对我和你进行报复的原因却是因为另一件事。” 张无忌终于明白过来自己不是在做梦,他望向周芷若,像看到一个怪物。张无忌握紧拳头,苍白着脸愤怒的说:“还有什么事?还有什么事是我对不起你的?还有什么事能让你做出这么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害了我和赵敏还不够,还要搭上蛛儿?!” 周芷若却看也不看张无忌,也不去理睬宋青书,对乔峰和慕容复更是视为空气。她又挑起眉毛,面向赵敏冷冷说道:“你既然都猜到了,那就说给他听好了!” 赵敏叹了一口气,“是因为那次我们带头罢考。那次的考题是你出的对不对?你因为过生日那天张无忌和我在一起,一方面恨张无忌,而另一方面却又怕他和我重归于好。你之前曾经给过他们寝室复习范围,可考题出的却和复习范围一点也不搭边,那是因为你想通过让张无忌挂科断了他保研的机会,我查过,在此之前,教育厅早已把定向生可以通过考研方式留下的文件传达到D大校办。”赵敏看了一眼宋青书,目光中有一丝同情,“这个消息是你告诉她的吧?你想跟她在一起,所以希望她能想办法通过保研留下。但是你不会想到,她所想的却是只要张无忌这一科挂掉,他就甭想再通过保研这条路跟我在一起了,对吗?” 周芷若脸上依旧看不出任何表情,“继续说。” 赵敏又说:“可是你却没想到,我们会带头罢考,而教务处居然又重新把这门考试变成了开卷。这样一来,你所有的计划全部落空了;不仅如此,由于当时评估在即,历史系后来也把这件事按照教学事故进行了处理。灭绝师太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没评上博导,而且连书记也当不成了;而你,本来是可以保研的,可是灭绝师太这些年在历史系得罪了不少人,她一下去就没有人在上面帮你说话,再加上今年和你竞争保研名额的那几个人个个门子都很硬,所以你早就知道自己保研没什么希望了。” 张无忌疑惑,“保研不行你还可以考啊,凭你的实力又不是考不上!” 赵敏说:“她当然也做了考研的打算。但是当时她恨我们,尤其是我,恨得要死!一开学她就知道我们又在一起了,所以她才会不甘心,才会对我们进行一次又一次的报复!” 张无忌瞪大眼睛,“什么?一次又一次?!” 赵敏点头,“第一次就是博弈论的选修课上。我查过那次测验的试卷,”说到这里赵敏看了看乔峰和慕容复,“从头到尾对过笔迹,你的卷子中有一份就是她写的。”赵敏又看了一眼张无忌,“是的,一份就足够了,足够让慕老师把你这门课挂掉了。我就是因为看到她的这张试卷之后,才会怀疑替考的事情也是她自导自演的!” 张无忌喃喃说道:“那另外五份呢?” 赵敏说:“有一份是徐达的,他是为了帮你。”说完又冲着宋青书努努嘴,“有两份是他的,为什么这么做不用我解释了吧?还有两份……也是一个人写的,但是从笔迹上我看不出来是谁。” 张无忌望着赵敏,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你早就知道这件事?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赵敏冷静的说:“说了你会信吗?就算你真的相信是她的笔迹,她只要说她也不知道徐达会替你交卷,她这么做都是为了你,那么只怕你所有的怀疑就会立即消除了吧?” 见张无忌不语,赵敏又接着说道:“有了这种怀疑之后我才会想到查她,可是隔了半个多月,要查又谈何容易?我只查到当天的举报电话是根据教务处在全校提供的号码,打到阳处长的手机中了。” 周芷若笑,“对于你来说,要想查阳顶天当天的通话记录也太容易了。” 出乎大家意料,赵敏却摇了摇头,“不,对于我来说太难了。这几个月我去过移动公司无数次,想尽了办法,托了好多人,可人家就是不帮我查。” 周芷若轻蔑的说:“还用你亲自去吗?你爸爸只要动动嘴不就可以了?” 赵敏扬起头,眼睛亮晶晶水汪汪的,“你刚才说,我们俩最大的分别就是我有个能为我呼风唤雨的好爸爸。我想告诉你,你错了,我的爸爸确实是个好爸爸,可是他只能为我遮风挡雨。” 赵敏话音刚落,周芷若的脸陡然变色,终于失去了冷静,“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赵敏狡黠的眨眨眼,扬了扬手中的单子,“你仔细看清楚了,这张单子是我这个月的通话记录。” 不光是周芷若,连张无忌和宋青书也傻掉了,张无忌问:“你不是说,你已经通过序列号查出她在那天的通话记录了吗?” 赵敏笑了,这次的目光却是无比的天真无邪,“我只是一个文科生,这么高难度的技术我不懂耶!不过,依着中原现在的技术,应该能够做到这一点吧!” 周芷若咬牙切齿的说:“赵敏,算你狠!” 赵敏依然笑意盈盈,“不这么说你怎么会承认呢?可是,这也是我的最后一步棋了。如果你死不承认,我也是毫无办法的。”说完又面向张无忌,“我说过,以后我自己的事情会自己解决,不会再依靠我爸爸一分一毫!” 作品相关 (一五五)悲喜 每个成功男人的背后,都有一个女人;每个不成功男人的背后,都有两个。于是,张无忌在这一晚终于明白自己曾经的种种倒霉从何而来了。 同理的还有鲜于通,只不过鲜于通几乎被人家打个半死却仍然不清楚自己得罪的倒底是哪个女人。不会是我老婆吧?这是鲜于通醒过来之后出现在他脑海中的第一个念头,这个念头让他感到无比的恐惧。虽然鲜于通他老婆胡青羊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可是胡青羊的哥哥胡青牛,也就是鲜于通的大舅子,那可不是一般人。 胡青牛在大都第一人民医院工作,同时也是中原医科大学的教授。由于医术精湛,这些年慕名前来治病的人数不胜数。对于平民百姓,胡青牛一般是不收钱的,他主要收三种人的钱:贪官、婊子,和黑社会。众所周知,以上三种人,是一个城市物质文明建设和精神文明建设的三个绝对不能缺少的重要组成部分,但也是需要同医生们打交道比较多的群体。贪官们成天到晚酒桌上的应酬不断,天天大鱼大肉胡吃海塞,所以心肝脾胃肾就很容易出问题;婊子们由于业务性质比较特殊,所以染上花柳病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至于黑社会就更不用说了,成天枪林弹雨砍砍杀杀的,隔三差五就得去医院里接胳膊续腿……而胡青牛多年以来正是通过这三种人获得了相当可观灰色收入,所以胡青牛在大都的黑白两道都很吃得开。 想到这里鲜于通惊出一身冷汗,一骨碌爬起来夺门而逃。如果事情真的是他所想的那样,今晚的这帮人是胡青牛派人来教训他的,那他哪里还敢报警?还要不要小命啦?让人揍了也就揍了吧,就当是做按摩好啦! 同张无忌和鲜于通相比,宋青书可要郁闷多了。今晚平白无故的挨了一顿揍不说,最主要是得知了自己马子的心思果然一直就放在西门奸夫的身上。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宋青书的心里居然还有一丝小小的窃喜,因为他知道,通过今晚的事情,周芷若和张无忌是永远也不可能走到一起了。 张无忌的心中也是又悲又喜。悲的是就因为得罪了一个女人,却让自己和身边的人付出了如此巨大的代价。张无忌这么想并不为过,因为这个代价差一点或已经改变了他们的一生。而让张无忌感到喜的就是:第一,赵敏果然没有骗他,更没有做对不起他的事情,这让他倍感欣慰,甚至是狂喜;第二,这学期他和周芷若刚刚准备开始,就被赵敏给搅合黄了,所以还没有来得及犯什么不可原谅的错误,这又让他觉得十分侥幸;第三,研究生网上预报名才刚刚开始,所以一切都还来得及挽回。 张无忌怔怔的望着赵敏,心中万分的过意不去。他看到赵敏虽然面带微笑,笑容中却掩饰不住憔悴,完全可以想象得到这几个月以来她所受的是什么样的折磨,心下好生怜惜,伸出双臂将赵敏抱住,颤声说:“敏敏,是……是我对不起你。” 周芷若“哼”了一声,转身走出门外。宋青书紧紧跟在周芷若的身后,今晚发生的变故已经让他无心再去追问和惩罚打他的那些罪魁祸首。只是宋青书真的不明白,张无忌究竟有什么魔法,才会让眼前的这两个女人对他的爱恨都来得如此猛烈?在宋青书看来,虽然张无忌似乎很无辜,很倒霉,可是从某种程度上说,能被一个女人如此的爱固然是一种幸福,但就算是能被一个女人如此的恨,那也算没白当一回男人。 张无忌对宋青书和周芷若的离去浑然不觉,赵敏眼圈有些发红,但还是不声不响,任由他抱。乔峰给慕容复使了个眼色,“咱俩也撤吧!” 慕容复却完全是一副不解风情的样子,“别介呀,酒还没拼完呢!” 乔峰无奈的摇头,“别拼了,我认输。咱哥俩找个地方,我全都告诉你!” 慕容复满意的笑了,“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逼你!” 就在乔峰和慕容复也打算离开的时候,张无忌的手机响了。赵敏轻轻将张无忌挣脱。张无忌掏出手机,一看显示屏上的号码,急忙将电话接起,“妈,找我有事?” 殷素素在电话那头喜滋滋的说:“我和你爸现在就在你们D大的招待所下面的餐厅,跟张校长吃饭呢!” 张无忌吓了一跳,“啊?!你们怎么来了啊?” 殷素素说:“你这孩子,有你这么说话的嘛!我们怎么不能来?今年是D大200周年校庆,我和你爸都是从这里毕业的,你说我们能不能来?” 张无忌忙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们怎么也不提前打个招呼?我好提前帮你们安排住处和去接你们啊!” 殷素素笑,“不用了,张校长这边都帮我们安排好了。下车的时候是组织部的小丘去接的,住处是校办的宋主任帮着找的,都挺好的。” 张无忌:“……” 殷素素又说:“挺长时间没看到你了,我和你爸都想你了,你快过来吧!” 张无忌急忙答应,“诶,我这就过去!” 放下电话,张无忌指着手机对赵敏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我妈!”说完又补充道,“还有我爸,也来了。正跟张校长吃饭呢,你说巧不巧,宋主任和丘部长也在。” 赵敏马上说:“那你快过去吧!” 乔峰也在旁边指着慕容复说:“他有车,让他送你回去!” 慕容复倒也痛快,“走,送你回去,我也顺便兜兜风。” 张无忌却忽然支吾起来,“慕老师,你今晚喝酒了,不能开车……” 慕容复把眼睛一瞪,“有人送你还挑三拣四的?喝酒怎么了?你就将就点吧,小乔今晚喝得比我还多!” 乔峰刚要说话,赵敏却说:“让我来开吧,我也有驾照。” 大家都是一愣,慕容复看了一眼赵敏,把手中的钥匙递了过去。在下楼的时候,张无忌悄悄问赵敏:“你会开车?我怎么不知道?” 赵敏笑了笑,“今年暑假闲着没事学的,才拿到票。” 张无忌一听,没敢再多问。上了车,大家一路无话,赵敏由于是新手,开车的时候略微有些紧张,但是总体来说却开的还算稳当,平平安安的把张无忌送到D大招待所门口。 赵敏将车缓缓停下,轻轻说:“到了。” 张无忌没有急着下车,轻轻的将手搭在赵敏握着方向盘的手上,“那你呢?你回寝室?” 赵敏脸一红,偷偷回头瞄了一眼后座上的乔峰和慕容复。没想到乔峰和慕容复都是一个姿势,双手抱胸往座位后一靠,闭上眼睛开始呼呼装睡。 赵敏轻轻将张无忌的手拨开,点了点头,“我一会儿把车子帮慕老师停在他们家楼下,然后就回一舍。你……你快进去吧!” 张无忌凝视着赵敏,目光恋恋不舍,又一次将赵敏的手捉住,“那我去了啊,明天我去找你。” 下了车,张无忌走了几步,忽然回转身来。赵敏刚要将车发动,张无忌却跑过来把她拦住,“敏敏,要不你跟我一起过去吧!” 作品相关 (一五六)反常 赵敏仿佛没听懂,愣愣的问:“你说什么?” 张无忌急切的说:“你跟我一起过去,你还从来没见过我的爸爸妈妈呢!他们一定会喜欢你的。” 赵敏却摇摇头,“不了,我还要把车子送回去。” 张无忌“噢”了一声,有些失望。 慕容复却突然咳嗽了一声,眼睛依旧闭着,“不用了,车子就扔在这儿,我自己走回家,明天过来取。” 张无忌眼睛又亮了起来,伸手就要帮赵敏把车门打开。赵敏却下意识将他拦住,“今天太晚了,我去不太合适。” 张无忌的手停住了,就在这一刻,他忽然觉得赵敏对他的态度很陌生。 赵敏低着头,“对不起,我今晚真的不想去。” 张无忌慢慢将手缩了回来,“那好吧,那你回去早点休息。” 招待所的这顿饭张无忌吃得有些心不在焉。一来是他晚上已经吃过东西,所以不饿;二来老爸老妈一直在和张三丰叙旧,都是一些二十几年前的事情,张无忌也插不上话。再说毕竟在爸妈眼中,他仍然是个孩子。第三就是因为赵敏今晚的眼神。今天晚上,赵敏的眼睛和往常很不一样,那里面多了许多以前所没有的东西,其中有一样就是对张无忌的排斥。 后来殷素素也发觉儿子有些不对劲了,伸出手去摸了摸张无忌的额头,“无忌,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张无忌忙说:“没,没有!” 张三丰也说:“他这些日子一直在帮我干活,估计是累的。” 只有张翠山皱着眉头,“别人家的孩子,一看到爸妈来都乐得直蹦高,你倒好,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怎么着,嫌我们给你丢人了?” 张无忌无奈,“爸,你想到哪去了!我没有!” 殷素素白了张翠山一眼,“你呀你,你那更年期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见不到儿子的时候想得要命,可见到了就知道骂!”说完又摸了摸张无忌的脑袋,“甭理你爸!要是不舒服就早点回去休息吧,反正我们还能在这儿住上好几天呢!” 张无忌点点头,“那行,妈,”张无忌看了一眼张翠山,“爸,我先回去了!明天陪你们四处转转。”又对张三丰点点头,“张校长,我走了。” 张三丰乐呵呵的冲他挥了挥手,“快去吧,快去吧!” 张翠山闷声闷气的说:“要是不舒服就回去吃两片药,别仗着年轻就什么都不注意,等你岁数大了这都是毛病!” 张无忌老老实实的答应。一回到寝室,他第一件事就是就是飞奔向杨逍那台电脑,登陆了中原研究生信息网的报名系统。 寝室的弟兄们都很是诧异,所以在张无忌将个人信息正填写到一半的时候,范遥凑过去说:“大宝,怎么又打算考研了?” 张无忌顾不上理他,敷衍着点点头,飞速的敲打着键盘,边打边问,“还有多长时间熄灯?” 范遥看了看表,“还有五分钟。” 张无忌松了口气,心想时间够用了,终于在还差一分钟的时候将信息提交了上去。 弟兄们一直不敢打扰他,一直等到他全部都弄完了,范遥才又凑过来,“大宝,你没事吧?” 张无忌正坐在凳子上大口大口的喘气,如梦初醒,“啊?噢,没事啊!” 范遥小声说:“宋青书今晚被人打了,你知道吧?” 张无忌心不在焉,“噢,知道!”说完才反应过来,猛一抬头,“你怎么知道?” 范遥“靠”了一声,周颠在旁边说:“多新鲜哪,整个十舍的人都知道了!是被徐达他们寝室的人给打的。” 张无忌“啊?!”了一声,“噔”的站了起来,“倒底是怎么回事?” 杨逍抽着烟,“没啥,本来他们寝是受工商院的那个傻璧所托,去教训我们系新来的那个鲜于通。可没想到宋青书点子背,不小心看到了,再加上徐达他们早就看那小子不顺眼,所以就顺便也把他给揍了!” 张无忌迷惑,“傻B?哪个傻B?” “就是卫璧。那小子纯粹就是一傻缺,告诉他别开灯别开灯,他手非得贱!结果把大伙儿都给连累了。” 张无忌还是不明白,“为啥要教训鲜于通啊?” 杨逍嘿嘿一笑,“那家伙在法学院的时候把朱九真给潜了。” “啊?!” “而且这家伙现在趁着老婆生病,今晚又在外面勾搭别的女人!” 张无忌这才明白过来,“靠!那是该打!对了,徐达他们呢?” 韦一笑说:“正关上门商量对策呢!刚才我过去了一趟,他们初步的商议结果是敌不动,我不动!打死也不承认!” 张无忌点点头,这时寝室的灯已经灭了,张无忌摸黑坐回椅子上,“估计应该没啥大事。” 周颠说:“现在就看宋青书了。他们准备明天再集体去威胁威胁这小子,让他把嘴巴闭的严实点!“ 张无忌跳起来,“千万别!” 范遥敏感的问:“为啥?大宝,你是不是知道啥?” 张无忌忙说:“没,没,我啥也不知道!” 范遥在黑暗中盯着他,“大宝,你今天可有些反常啊!” 周颠在旁边插话,“他哪天不反常?!” 张无忌掩饰道:“你还好意思说?还不是帮你跑学费的事儿折腾的!” 范遥也点了根烟,放在嘴里抽了两口,“你少来这套,少TMD往老子身上赖!刚才你急三火四的在网上报考研究生也是为了帮我跑学费?老实交代,是不是因为周芷若?!” 张无忌听范遥说前半句的时候心惊胆颤,但是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极为愕然,“什么?” 范遥却是一副看穿张无忌心思的样子,“不是因为女人你能这么紧张?” 韦一笑插嘴了,“遥遥,你怎么知道他是因为周芷若?说不定是因为赵敏呢!” 张无忌心中打了个突,杨逍却突然说:“不能!” 张无忌愣住了,韦一笑问道:“什么不能?” 杨逍胸有成竹的说:“放心吧,肯定不会是因为赵敏了。前两天我还听晓芙说赵敏要出国,学校她哥哥都帮她联系好了。大宝要是为了赵敏,就不会急吼吼的在网上报研究生了。” 作品相关 (一五七)资本 杨逍话音刚落,张无忌顿觉头皮一阵阵发麻。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事情远没有他想像中那么简单。问题严重了,是真的严重了!本以为他和赵敏之间唯一的障碍就是赵敏对他的欺骗,既然误会已经消除了,那他之前和赵敏的种种不快也都会烟消云散。可张无忌万万没想到赵敏也会跟他来这一手,用东莞琉球高丽棒子剧中小资女人惯用的手段来谴责和发泄对他的不满。在影视剧中,小资女人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将P大点的小事化大,所以一旦觉得自己柔弱而敏感的心灵受到了伤害就会离家出走,出走距离的远近依自身的资本(美貌和财富)而定。资本比较雄厚的就出国,有的甚至可以转悠到地球的另一端;资本不那么雄厚的就在本国溜达溜达也就算了;至于那些资本比较薄弱的,则一般会在家门口溜达一圈,这就是典型的“小”资情调。而故事中的男主角也会根据女人们的资本对她们的出走情况做出不同的反应:对于第一类资本比较雄厚的,男主角一般会在小资女人走之前追到飞机场,如果到了飞机场女主角已经飞走了,那男主角一般还会买张机票追到国外;对于第二类资本一般雄厚的,男主角一般则会在家里等待,而那个女人基本上将国内的名山大川溜达的差不多了,也就会倦鸟归巢了;对于第三类资本比较薄弱的……靠,想都不用想,那个女的肯定不是主角,所以男主角唯一要做的就是等女的回来然后一脚将她踹掉,收拾收拾迎接真正女主角的到来。 但是尽管这种场面张无忌在电视电影中见过多次,可他在现实中还是第一次碰到,毫无应对的经验。赵敏肯定是属于第一类资本非常雄厚的小资女人,那他应该怎么做呢?难道也要追到飞机场吗?一旦没追上呢?而且他的资本也不够追到国外啊!张无忌很郁闷,所以在他思考的过程中,表情也比较接近老年痴呆。范遥最先发现不对劲了,他连忙将手边的应急灯打开,蓝莹莹的灯光映衬着张无忌惨白的脸。 范遥推了推张无忌,“大宝,你怎么了?”然后又试探着问:“你不会……真的是因为我徒弟吧?” “嗯?!”弟兄们一听都凑过来了,“大宝,老实交代,你们俩是不是和好了?” 张无忌头脑中还是很乱,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张无忌本想点头,又觉得不太合适,然而摇头却是万万不可的。张无忌即使再痴呆也知道,现如今是他和赵敏能否和好的关键阶段。在这个阶段,他必须杜绝一切可能发生的意外。尤其是他们俩分手之后,不知道有多少男生出于各种目的对赵敏虎视眈眈,所以在这个节骨眼上,舆论对他来说可是太重要了。想到这里,张无忌含含糊糊模棱两可的回答道:“这个……差不多吧……”但却做出一副已经收复河山的表情。 “啊?!”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快说快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张无忌嘿嘿一笑,“以前都是误会,蛛儿的事情跟敏敏无关。” “误会?难道不是赵敏告发的?” 张无忌美滋滋的说:“不是,不是!” “那是谁呀?” “是……唉,你们别问那么多了,总之不是她!” 大家还是不信,“就算不是她,那你们就这么和好了?你上学期那么对她,她不生你的气?” 张无忌心怦怦直跳,但还是硬着头皮说:“不生……吧,”又马上说道:“她对我好着呢!” 范遥比较尖,对张无忌所说的话还是持怀疑态度,“既然你们俩已经和好了,那为啥我徒弟还要出国?” 张无忌忙说:“今天才和好,所以应该是不会再出去了!”说完之后心中暗想:“应该是这样的吧……?不会再出去了吧……” 范遥虽然还是半信半疑,但是看张无忌这么说,也不好再说什么。忽然想起一事,“对了大宝,今晚你老娘来电话找你!” 张无忌看大家不再追问,暗自松了一口气,“噢,知道了。我爸妈今天来大都了,准备参加D大200周年校庆。” 杨逍一听乐了,“那好啊!今晚你没让他们顺便见见未来的儿媳妇?” “没……”听杨逍提这事,张无忌有些泄气,但是马上又补充道:“早晚的事,早晚的事!” 这时周颠插道:“对了老杨,你打算什么时候带你家那位回老家啊?” 杨逍一听一脸幸福,“快了,等十一放假就带她回去!” “那整个十一就都在你家呆着?” 杨逍说:“不,准备提前两天回来,这样就正好能赶上陈近南的个人演唱会了。” “靠!”周颠愤愤的说,“你们俩可真行,把风花雪月的节目安排了个满!” 杨逍倒是没听出周颠话中酸不溜叽的成分,好心的问张无忌,“大宝,你和赵敏想不想看?要是想的话我马上让白龟寿去弄票,晚了恐怕就来不及了!” 张无忌一听又惊又喜,陈近南,原名陈永华,那可是琉球娱乐界中的“四大天王”之一。虽然在四大天王中,他长得不是最帅,歌唱的也不是最好,甚至还曾经演过无数的烂片,但他却非常敬业,所以在四大天王中也最为活跃,拥有的粉丝也是最多的。即使是朝廷里也有许多他的粉丝,陈近南跟不少领导人的关系也甚好。赵敏也是他的粉丝之一,张无忌还记得赵敏曾对他说过:“我们粉丝的口号就是:平生不识陈近南,便称英雄也枉然!”所以想到这里,张无忌马上说:“那就麻烦老大了,要是有多余的票就给我两张!” 杨逍爽快的说:“成,我明天就给白龟寿打电话!” “不过也是奇怪,”韦一笑在旁边说道:“那个陈近南,他不是早些年就放出话说再也不来大都了吗?” 范遥撇撇嘴,“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自他上次在大都办演唱会起,大都的领导都换了好几茬了!” 张无忌好奇的问:“当年倒底是咋回事?陈近南为啥开完演唱会就不想再来大都了?” 范遥说:“那时候你们还没上大学,也难怪你们不知道!不过你们应该清楚像陈近南这种身价的歌手开一次演唱会出场费是多少钱吧?可那年他来大都开过演唱会之后,却几乎一分钱也没拿到!” “啊?!” 范遥点点头,“那时候是我们大都一个叫冯锡范的人把他给请来的。” “等等!”杨逍立刻反应过来了,“这个冯锡范我好像听说过,他是大都黑社会下面一个帮会的头头,前些年被判了吧?” 范遥点头,“嗯,死刑。当时本来谈好了是300万,可演出结束了之后冯锡范就变卦了,陈近南的助手就去找冯锡范要,没想到冯锡范就说了一句话:你们是不是想让陈近南躺着回琉球?” 众人倒抽一口冷气,张无忌问:“那后来呢?” 范遥笑了笑,“那个陈近南也倔,居然去找冯锡范的老大了!” 周颠也听得入了神,“那后来呢?见到了吗?” “见到了,见到了之后那个黑帮老大二话没说,就给了陈近南一巴掌!” “啊?!” “就这样,陈近南憋着一肚子气回琉球了。可是没过多久,朝廷这边正好有人去琉球访问,跟陈近南关系也不错,于是陈近南就把这件事情跟那个官员说了。那个官员一听这还了得?马上就向上汇报,上面就派人来查,这一查可就一发不可收拾。” 张无忌忙问:“怎么了?难道大都原来的那个市长就是因为这件事下的台?” 范遥点头,“没错,那个黑帮老大虽然是黑社会,可是却黑中带红,想当年还是我们大都的市人大代表。你想想,他都能当人大代表,那肯定是跟市里的领导有关系啊!当时的市长是段延庆,副市长是张召重,想当初还是我们经院的博士呢!结果后来全都因为这件事,被查出了一堆可以被枪毙个十次八次的事情。” “哦——!”大家终于明白了,周颠又问:“那个老大叫什么啊?” “这个我知道,”杨逍说:“听白龟寿说过,那个人叫萧远山!” 作品相关 (一五八)关机 第二天一早,张无忌就给赵敏寝室打电话。响了两声之后,电话那边却是纪晓芙接的。 纪晓芙还是那么温温柔柔的,“您好,请问找哪位?” 张无忌说:“晓芙姐,是我!” 纪晓芙笑了,“是你啊,好像很久没有你的消息了。最近还好吗?” 张无忌说:“嗯,我挺好的。你的论文准备的怎么样了?” 纪晓芙说:“最近院里净顾着校庆和博士点的事儿,根本就没时间管我们,灭绝老师又不在大都,所以我们前两天才开的题。” 张无忌“哦”了一声,然后似乎漫不经意的问道:“对了,敏敏在吗?” “你找敏敏啊?她回家了。” 张无忌愣住了,“回家了?今天早上?” 纪晓芙说:“不是,是昨天晚上回家的。” “昨天晚上?昨天晚上她没回寝室?” “没有!”纪晓芙回答得很干脆。 张无忌似乎还是不相信,“昨天晚上都快十点了,她一个人怎么回的家?” 纪晓芙却没听出张无忌语气有异,“她爸爸的那个鹤秘书特意来学校接的她,说她妈妈找她有急事。” “哦——”,张无忌还是不死心,“那你知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啊?” 纪晓芙摇摇头,“她没说,不过估计今晚怎么也该回来了吧!” “那好吧,那我今晚再打给她。” 放下电话,张无忌觉得精神恍恍惚惚的。寝室的弟兄们除了冷谦,其余的都还在睡觉。张无忌打电话的时候,冷谦正披件衣服坐在床上看外语,张无忌打完电话之后,冷谦看了他一眼,然后说了两个字:“手机。” 张无忌眼睛一亮,心想对啊我怎么这么笨呢,既然有手机我干吗还要等到晚上啊?想到这里他感激的冲着冷谦笑笑,拿起电话又要拨赵敏手机,拨之前手却停住了,小心翼翼的问道:“她手机……没换号吧?” 冷谦笑了笑,摇了摇头。于是张无忌心里有底了,熟练的拨出了一串电话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张无忌无奈,只好将电话挂掉,然后尴尬的冲冷谦一笑,“关机。” 冷谦理解的看着他,“别急。” 张无忌点点头,又回床上躺了一会儿,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于是穿好衣服下了床,对冷谦说:“我出去了,今天得陪我爸妈在校园里转转。” 冷谦点点头。 到了门口,张无忌停住了,转身说道:“要是……要是她来电话,就让她往我手机上打,麻烦你告诉她一声,我的手机号也没变。” 出了宿舍,张无忌直接奔向招待所,对招待所前台的小姐说:“我找206的客人。” “不好意思,206的客人今天一早就出去了。” “啊?!不会吧,我跟他们说好了的啊!” 张无忌掏出手机,拨通了殷素素的电话,“妈,大清早的你和我爸去哪儿了?” 殷素素笑道:“昨晚你走了之后,又有几个老同学来找我们,约好了今天一早我们一起先在大都转转。” 张无忌很是无奈,万万没想到自己的爹妈也会学吴宇森,动不动就放他的鸽子,“那我怎么办?昨天不是都说好了嘛,我带你们在学校转。”话中竟有几分委屈。 殷素素连忙哄道:“你十一不是还回家呢嘛,急什么?再说爸妈都是D大出来的,自己逛逛就行了,也走不丢。可是我们跟这些老同学都二十多年没见着了。” 张无忌只好说:“那好吧,那你们玩的高兴点。” 殷素素安慰他,“过两天我们还要去看看你干爹,到时候你带我们去。” 张无忌没好气的说:“等你们有时间再说吧。” 挂掉电话,张无忌一时间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才好。在招待所磨蹭了好久,才决定先去食堂吃饭,然后回寝室取书去上自习。在万安寺吃过四片炸馒头和一碗粥之后,张无忌又回到414,可翻箱倒柜找了半天才发现自己的那些考研用书已经几乎全送给别人了。张无忌抬头望了望楼上,盘算了好久最终才下定决心厚着脸皮再去乔峰那里把书给要回来。 乔峰也早就起来了,一看张无忌来了当时就乐了,指了指桌子上的一个大塑料口袋,“早就给你准备好了。” 张无忌不好意思的笑笑,“谢谢乔哥了,您要是想用就再跟我要。” 乔峰挥挥手,“拉倒吧,我可不敢占着你的书。你这次要是考不上我的罪过可大了。” 张无忌嘿嘿一笑,“那成,那我去上自习了。” 乔峰刚要说话,张无忌的手机就响了。张无忌以为是赵敏,连忙将电话接起,没想到却是谢逊,粗声粗气的说:“无忌,你忙什么呢?” 张无忌有些失望,但还是说:“没忙什么,对了干爹,我爸妈昨天到大都来了,回来参加校庆。” 谢逊很是兴奋,“是吗?那怎么不来找我?” 张无忌说:“他们能在大都呆一阵子,准备过两天就去找你。” 谢逊忙问:“那现在住哪儿呢?” 张无忌回答:“住我们D大的招待所。” 谢逊马上说:“那是人住的地方吗?!不行,我马上就在万豪给他们订房间。” 张无忌问道:“干爹,你一大早的找我有什么事啊?” 谢逊说:“哎呀,你不提我差点忘了。对了,你最近要是不忙就从今天起过来上课吧!” 张无忌吓了一跳,“您给我的课表是从下个月才开始有课啊!另外干爹,还有个事儿得跟您说一下,我……我又准备考研了,所以你们那边的课能不能给我减一点?” 谢逊也十分为难,“哎呀我们最近刚有个老师出国了,所以他的听力和阅读班现在都没人上……我一时又找不到人。要不这样,你先给我顶两天,你那边我再想办法找别人替你,一找到合适的人你马上就解放!” 张无忌爽快的说:“行!那今天的课是什么时候?” 谢逊说:“是晚上,但是你得提前过来看一下教材和相关的习题材料。” 张无忌连声答应,“没问题,我这就过去!” 到了新都方,谢逊拿了一堆材料给他,说:“你就慢慢的在我的办公室里看吧。第一次讲课,千万别紧张,不行就领着学生做题,然后给他们讲讲答案。我晚上有事,就不在这儿呆着了。” 张无忌点头,“好,干爹您就放心吧。” 张无忌坐在办公室里,认认真真的把教材和习题都看了一遍,心里有了底,心想问题不大,这些都是以前做过的。看完了闲着没事就又给赵敏打了几个电话,可奇怪的是,赵敏的手机一直关机。后来本想再给他爸妈打个电话,问问玩的怎么样了,但后来一想还是算了,这两个家伙现在肯定是乐不思蜀啦。张无忌无奈的笑了笑,“还说我嫌他们?现在分明是他俩嫌我碍事!” 这天晚上,张无忌提前十分钟来到了教室。学生们陆续进来,一看老师换了都很是兴奋。虽然新都方的老师普遍都是年轻化,但像张无忌这样的帅哥却并不多见,而且其中有不少学生也都是D大的,跟张无忌还都认识。张无忌面对学生好奇的眼光,只是微微一笑,镇定自若。将近三年的学生会主席可不是白当的,这点心理素质张无忌还是具备的。 张无忌看了看时间,觉得差不多了,应该可以上课了,于是咳嗽了一声,课堂下面也逐渐安静了下来。就在这时,门突然又被推开了,张无忌不经意往门口一瞅,立刻瞪大了眼睛,心也噗通噗通狂跳起来。 进来的正是赵敏。赵敏见到张无忌也是一愣,但最终还是点点头,“对不起,老师,我……”赵敏看了看腕上的手表,迟疑的问道:“我好像没来晚吧?” 作品相关 (一五九)梦想 张无忌欣喜若狂,但还不忘为人师表的说:“没晚,没晚,时间刚刚好!” 赵敏听他这么一说,就背着书包往后走。张无忌一看,后面坐着的普遍都是男生,于是急忙将赵敏叫住,“这位同学,前排有座!” 赵敏只好又转回来,走到前排,张无忌指着第一排的一个空位子热情的说道:“你坐在这儿好了。” 赵敏一看那个位置不仅正好对着讲台,而且左邻右舍清一色的娘子军,再抬头望了一眼张无忌,只见张无忌的脸上写满了司马昭之心。赵敏心下了然,但却什么也没说,一声不吭的走到张无忌为她指定的座位坐好。 张无忌对于他教师生涯的第一堂课自我感觉非常良好,刚开始的时候,张无忌的开场白是这样的: “大家好,今天是我第一次给大家上课,先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叫张无忌,西域名叫Jerry。” (这时候底下有人大声喊:“太巧了,我叫Tom!”) 张无忌笑了笑,“谢谢,不过其实我属猪。” 张无忌又说:“由于我今天是属于给大家代课,所以对你们的情况不是很了解,我想问一下,在座的各位有多少是已经参加过出国外语考试的?” 于是下面的学生有不少纷纷举手,出乎张无忌意料的是,赵敏迟疑了一下,但最终也将右手举了起来。 张无忌心中又是诧异,又是郁闷,心想我和她分手之前她本来都已经连二十六个字母都记不全啦,参加考试是根本就没有可能的事情,那想必又是暑假的时候考的。这丫头可真够行的,又是学车又是考外语,明显是铁了心想出国,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但是张无忌转念一想,考了又能怎么样?铁了心又能怎么样?赵敏既然来参加补习班,就说明她上一次一定没考过。想到这里,张无忌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又想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不爱学习,无论学什么都马马虎虎得过且过,要是想让她外语考的像打牌一样好,除非老子或她老爹去监考。 于是张无忌脸上又露出了笑容,“那谁能说说,你们来参加这个强化班的目的是什么呢?”张无忌边说边走近赵敏,用手轻轻的敲了敲她的桌子,“这位同学,你来说说看!” 赵敏眼皮连抬也不抬,果然说道:“上次没考过。” 张无忌心中暗笑,但表面上却很严肃:“其实这只是你们来这里的一个直接的原因。”说完他又面向其他的学生,“你们有没有想过,我们今天坐在这个教室里,花着大把的银子,将如此宝贵的青春和美好的时光花在枯燥而无聊的外语考试上,究竟为的是什么?”说到这里,张无忌的声音忽然有些激动,自己情绪也激昂和豪迈了起来,“想听听我的梦想吗?如果我将来有一个孩子,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我只希望当他在同我一般的年纪时,尽情的去疯、去玩,去谈恋爱,去周游列国,去享受人生,而不是坐在这里,和讲课老师一起去研究拿高分的诀窍和揣摩出题人的心理。” 下面忽然变得很安静,就连赵敏也在认真的听。 张无忌接着说:“考试的准备过程,其实无非就是一个知识不断被重复的过程,在重复中被我们记住和巩固,最后彻底变成我们自己的东西。所以,对于诸位来说,成功是早晚的事,这一点大家不用太担心。而对于我来说,我对你们只有一个祝愿和期盼:早去早回!” 雷鸣般的掌声。 张无忌拿出教材,“那好,我们今天就从第十五单元的习题开始我们伟大的重复创造的过程……” 一个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所以张无忌后面的课就进行的非常顺利。学生做题的空档,张无忌站在赵敏身旁,看她之前做完的答案,暗自摇头,心想这丫头要想短时间把这个考过,只能是老子去监考了,她老爹监考可没法给她传答案。于是张无忌指着赵敏的练习册说道:“这道题怎么能选foppish呢?foppish是俗丽的,特指从事某种职业的年轻女子,她们难道会缺乏爱吗?” 赵敏笑了笑,“就算是正常人,能拥有爱情的都那么少,更何况她们?” 张无忌被噎了一下,但还是比比划划若无其事的说:“给你举个例子吧,就说四大名妓,柳如是,那是缺乏爱的人吗?人家那婚前好友可是一堆又一堆;苏小小,那是缺乏爱的人吗?人家的墓是建在白堤边的;陈圆圆你还不了解吗,那是我们原来D大广电出去的,想当初吴三桂可是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李师师,她的凯子是谁啊?那可是宋徽宗啊,当年大宋的皇上啊……” 赵敏周围的女生听得入了神,都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他,有几个外向的甚至直接说道:“老师,你真棒!” 张无忌叫她们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又怕赵敏会吃醋,一双眼睛死死的盯住赵敏,却见赵敏面沉似水,没有任何表情。 张无忌慌忙说:“那有什么棒的?你们要是复习到一定程度也能这样!” 又有女生问道:“老师,听说能在新都方讲课的都是已经考过出国考试的,那你是不是早就考过了啊?” 张无忌点头,“大二的时候就都考过了。” “哇塞,好厉害哦!”女生们惊叫。 张无忌见赵敏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忙补充道:“不过后来就一直没考,所以有些改过的题型我也不是很熟悉。” 这时候又有人问:“老师,那你考这些也是打算出国吗?” 张无忌摇摇头,把胸脯一挺,“非也!” 这时下面有个D大的男生也住在十舍,问道:“教主,今天听你们寝的周颠说你昨天也报名考研了!” 赵敏的肩膀微微颤动了一下,张无忌笑着点头,“没错,你的消息正确准确以及精确。” “切——”下面有人嘘道,“研究生有什么好考的,外语比四六级还简单!” 张无忌依旧微笑,“可是对于我来说,它却很有意义。” 学生们来了兴趣,“为什么呀?” 张无忌看了看赵敏,赵敏却一直低着头,张无忌叹了口气,做出一副忧国忧民状,“我是为了我的梦想。” “啥?!”学生们不明白,于是有人问道:“就是您刚才说的那个希望你将来的孩子能够尽情享受人生的梦想?” 张无忌点头,“是啊,可是实现梦想之前,我总得先给孩子找个妈才行啊!” 作品相关 (一六零)专业人士 于是下面的学生开始起哄:“老师,那孩儿他妈是谁啊?!” 此时此刻,张无忌的心情是如此的澎湃汹涌。也许是之前受到岳飞的影响,所以当张无忌发现局势还是很乐观的时候,就忍不住在心中盘算是否要借着这个百年不遇的机会“收复河山,直捣黄龙”。 想到这里,张无忌偷偷看了一眼赵敏,这一眼可把张无忌吓得不轻。只见赵敏虽然面带笑容,但是目光却是冷冰冰的,赵敏将手中的练习册递了过去,“老师,这道题我也选错了,您帮我看看。”说完用笔在那道题的旁边轻轻一点。 张无忌将练习册接过,一眼就看见赵敏所指的那道题旁边赫然写着一行字: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 张无忌拿着练习册愣了好几秒,心里瓦凉瓦凉的,心情比当年岳飞接到十二道金牌还要沮丧,赵敏的话让他彻底明白今晚想直捣黄龙府的计划是泡汤了,最重要的是,他现在已经隐隐约约的感觉到问题是出在什么地方了,而且这个问题远比赵敏要出国可怕得多。张无忌默默的把练习册合上,还给了赵敏,苦笑一声说:“这道题你没选错,是答案有问题。”看赵敏不说话,张无忌又补充了一句,“印错了。”说完他将目光转向其他的学生,“这本练习册好是好,可就是错的地方太多,以后我……”张无忌顿了顿接着说道:“以后我在讲题的过程中会一一改正的。” 下了课,赵敏拎起包就往外走,张无忌慌忙将讲桌上的材料胡乱抱起,也准备跟着出去。可没想到一条腿刚迈下讲台,马上就冲过来四五个女生,每个人的手里都举着一本练习册。 “老师,这道题我还是不太明白,您能不能再讲一次?” “老师,这道题我觉得另一个选项也对啊!” “老师,……” 来问问题的学生越来越多,很快就把张无忌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等张无忌好不容易才脱身的时候,赵敏早已经不见了踪影。张无忌连忙拨赵敏的手机,一打又是关机,不用说,赵敏的确是在刻意回避他。 回到学校,漫无目的的在校园里转了两圈之后,张无忌来到了一舍楼下。站了许久,张无忌慢慢的掏出手机,可刚按了几个键之后又觉得不妥,于是又把手机放回了口袋里,过了一会儿忍不住又掏出来,就这样反反复复好几次。 这时候张无忌听到有人在背后小声说:“哥们,打电话没有用!” 张无忌吓了一跳,连忙转身,只见身后站着一个身材矮小抽抽巴巴的男生。张无忌警惕的将手机攥紧,“你要做什么?” 那个男生一龇牙,“你别害怕,我不是打劫的,我还有弟兄在那边呢!”说完往旁边一指,张无忌一看,果然离他们不远处还有几个男生,个头大小都同眼前的那个男生差不多。 那个男生又说:“观察你半天了,我们的主要任务就是帮助像你这样的天涯沦落人。” 张无忌连忙摇手,“别,别,我挺好的,不用你们帮。我还有事先走了!” 男生却将他拦住了,一脸诚恳,苦口婆心的说:“别走啊!你放心,我们真是来帮你的,要不这样,你就告诉我你等的那个女生叫什么名字就行了?” 张无忌无奈,抬眼看了看楼上,脑子乱的不得了,心想如今反正也是死马当活马医,有一线生机就试试看吧,于是小声说:“她叫赵敏。” “好勒!”那个男生一回头,冲着那五个男生大喊道:“弟兄们,叫赵敏!” 张无忌吓坏了,连忙捂住那个男生的嘴,“你小点声!” 那个男生诡异的笑了笑,“放心,你就瞧好吧!”说完跟另外几个男生打了个手势,于是他们突然像杀猪一般的在一舍楼下高声齐嚎道:“敏敏,俺想你,俺想你想的睡不着觉——!” “敏敏,你怎么能背着俺爱别人?——” “敏敏,……” 张无忌吓得是魂飞魄散,一个劲的冲他们打手势,“别喊了,你们是帮我呢还是坑我呢啊?!别喊了,我求求你们别喊了……”一边说,一边迅速的施展乾坤大挪移,果然相隔还不到一秒钟,一盆盆洗脚水就从一舍的一个个窗口泼了出来。 那几个男生不喊了,为首的那个问道:“咋了,是不是嫌咱几个喊的声音还不够大?” 张无忌都要晕了,指着地上的洗脚水说:“不是,你们这不是公然在女生宿舍楼下耍流氓吗?一会儿要是把宿舍值班的大妈给招来,我们就死定了!” 那个男生胸有成竹的说:“放心,值班的是我舅妈。”说完抽着鼻子闻了闻,“这两天得脚气的女生真多!” 张无忌肺都要气炸了,“你们是成心的吧?我跟你说,我不用你们帮忙,我要回去了,你们也赶紧回去洗洗睡吧!” 那个男生一听脸就变了,“什么?回去?耍我们哥几个呢啊?合着我们白给你喊了半天,就这么就算了?” 张无忌一听,心想我今晚怎么这么背,这是真碰到无赖了,但却只好说:“那你们想怎么样?” 那个男生说:“我们的收费标准是一分钟5块钱,现在已经四分钟了,一共是二十!” 张无忌有些发傻,“你妈贵姓?” 男生见他这么一说,冲旁边使了个眼色,另外几个男生又齐声高喊:“敏敏,俺想你!俺想你想得想睡觉!” 张无忌急忙又将他们拦住,心中虽然窝火,但是又一想若是不给他们钱,老子以后在一舍的名声就算是完蛋了,于是不情不愿的掏出了二十块钱放在那个男生手里。 那个男生乐了,一看手表,说道:“其实还没到四分钟,这样,我们都是专业人士,所以再友情帮你喊两句。” 张无忌忙说:“拉倒吧,你们哪凉快哪歇着去吧啊!” 男生却说:“你放心吧,真的没事,我们很专业的!”说完又冲着另外几个男生打了个手势,但是这回的手势却和刚才不同,于是那几个男生一起扯着脖子喊道: “表妹,表妹,表妹你还是那么销魂啊!……” 作品相关 (一六一)六仙 回到十舍之后张无忌才打听明白,原来今晚他碰到的这几个专业人士居然都是经院大二的学生,一共有六个人,又由于都住在同一个寝室,所以人称“桃谷六仙”。欲知这六仙是何来历,且看: 老大桃根仙,自称:武当山上砍过树,故宫城里盗过墓,此生行尽天涯路,桃根仙子就是酷; 老二桃干仙,自称:光明顶上练过武,蝴蝶谷里嗨过舞,天下英雄皆入土,桃干仙子就是虎; 老三桃枝仙,自称:小西门边打过劫,D大门口飙过血,意气精魄坚如铁,桃枝仙子就是烈; 老四桃叶仙,自称:峨嵋山上吹过风,领事馆前耍酒疯,万山览遍此为峰,桃叶仙子就是凶; 老五桃花仙,自称:女生宿舍洗过澡,D大操场裸奔跑,天若有情天亦老,桃花仙子就是吊; 老六桃实仙,自称:学生处里睡过觉,公安处里报过到,曾与将军驱虎豹,桃实仙子就是冒。 张无忌心里这个堵得慌啊!没想到今晚直捣黄龙不成,反倒让这六个活宝掏了他的腰包。范遥一看他脸色不对,连忙安慰,“没事儿,我让赵一伤把钱帮你要回来。” 张无忌说:“咋?他们跟赵一伤熟?” 范遥点头,“多新鲜哪,那是赵一伤的师弟,对了,跟我徒弟也熟。” “啊?!”张无忌心想坏了,他今晚干的这些彪事儿估计早就传到赵敏耳朵里啦,这么一想可把张无忌给郁闷毁了,气呼呼的说:“难怪要叫经院,全是一群神经病!” “哎你说谁呢?”范遥不乐意听了,“咱们屋可有两个经院的啊!还有,让你魂牵梦萦茶饭不思刻骨铭心的貌似也是我们经院的。” 张无忌叹了口气,“她要是再不理我,我也得变成神经病了。” 韦一笑乐了,“昨儿还在那里吹赵敏对你多么多么好呢,今晚就差点被洗脚水冲了个凉。” 周颠也痛打落水狗,“对了大宝,那么多盆洗脚水里,你闻没闻出哪一盆是赵敏的?” 周颠话音刚落,就遭来张无忌的一顿毒打。直到看见周颠和自己一样郁闷了,张无忌心里才终于平衡了。 收拾完周颠,张无忌才想起应该给爹妈打个电话,也不知道他们今天玩的怎么样?接没接到谢逊的电话?是不是还住在招待所? 电话接通后,张无忌说:“妈,你们回来没?玩的好不?” 殷素素乐了,“好,玩的可好了!对了,你现在能来招待所不?今天逛商场的时候给你买了两件衣服,你过来试试。” 张无忌连声答应,“行,我这就过去!” 到了招待所,一进房间张无忌就说:“爸,妈,我干爹今天找过你们没?他说要在万豪给你们订房间。” 殷素素说:“找了,找了,不过我和你爸都睡不惯那么高级的地方,觉得还是住招待所舒服。我们和你干爹约好了明天一起吃饭,你也过去吧!” 张无忌点点头,“行。” 殷素素拿出两件毛衣,在张无忌身上比划了一下,“已经入秋了,怕你的毛衣不够穿,快拿去试试。” 张无忌将毛衣接过,张翠山在一旁说:“无忌,听你干爹说你要考研?” 张无忌点点头,“嗯!” 张翠山说:“那玩意是你想考就能考上的?你成天到晚在外面忙忙叨叨的,也不复习不准备,到时候还不是白花钱?” 张无忌低着头,“爸,你放心,我会努力的。” 张翠山沉默了一下,闷声闷气的说道:“需要钱就跟家里说,别自己硬挺着。你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学习,只要你愿意往上念,多少钱我和你妈都能供得起。” 张无忌有些意外,抬起头来愣愣的望着他老爸,却发现虽然才回学校一个多月,可是父亲的两鬓的白发又比暑假回家的时候多了一些,张无忌的鼻子不由得有些发酸。 殷素素看了看表,“哎呀,你们宿舍快熄灯了吧?你把衣服拿着,回去再试!” 张无忌却站在那里不动,“爸,妈,我今晚就陪你们在这儿住一宿吧!挺长时间没见,怪想你们的。” 殷素素笑了,“你这傻孩子,才一个多月没见着就想?”张无忌望了望张翠山,张翠山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这间屋子就一张床,你今晚住沙发吧!”说完回头对殷素素说:“柜子里有被褥,你一会儿给他铺上。” 张无忌高兴了,“那行,那我去洗手间洗漱去了!” 那一晚张无忌睡得很香,半夜的时候殷素素悄悄起身,将张无忌的被子掖了掖,笑道:“这孩子一点也没变,睡得还是那么死。” 张翠山叹了一口气,“孩子都这么大了,我们怎么能不老?” 殷素素又说:“不过这次来,感觉这个孩子跟以前不太一样了,好像心事重重的。” 张翠山却满不在乎,“也到了心事重重的年龄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这些事情你就别瞎操心了。” 殷素素痴痴的望着儿子,“还记得生他那天我难产,差一点就看不到他了。” 张翠山慢慢走到殷素素旁边,轻轻将她搂住,“当时我也吓坏了,要是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可叫我怎么办?” 殷素素嫣然一笑,“我命大,死不了,今天同学聚会,听说我们那届有几个同学已经不在了。” 张翠山点点头,“我也听说了,虽然不认识,可听了之后心里还是很难过。” 沉默了一会儿,殷素素忽然又笑了,“现在除了大哥,其他该看的都看到了,也算不虚此行了。” 张翠山也笑道:“其实还有一个人没看到。” 殷素素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我不想见到他。” 张翠山好言相劝,“素素,都二十多年了,你怎么还是耍小孩脾气?三哥早就不跟我们计较了。” 殷素素咬牙切齿的说:“可是我还计较。那个时候他动不动就开会搞批斗,揪住我的身份问题不放!要不是他,你也不至于……” 张翠山拍拍她,“别想这些了,都过去了。” 殷素素抬起头望着张翠山,迟疑了一下,但还是说道:“五哥,有一句话我想问你。” 张翠山笑着说:“问吧!” 殷素素轻轻咬了咬下唇,“今天同学聚会的时候,你有没有……有没有觉得遗憾?” 张翠山不解,“为什么要遗憾?” 殷素素低下头,“当年如果不是因为我闯了祸,你就不必把名额让给俞岱岩,更不必跟我在农村呆一辈子。你比俞岱岩聪明,比他能干,如果当时留校的是你,说不定你已经做到副校长了。” 张翠山微笑,将殷素素搂得更紧,“傻瓜,就算是你当年没闯祸,我也不可能让你一个人去农村。想当初你爸爸没出事的时候,你在家里也是娇生惯养的,一下子被弄到那里,没人照顾怎么行?” 殷素素眼中含泪,“说到底,还是我连累了你。” 张翠山摇摇头,慢慢把殷素素转过来,“不是这样的,当时多亏出了那件事情,你知道我现在有多感激他吗?” 这次轮到殷素素迷惑,“为什么?” 张翠山说:“说实话,刚开始我放弃留校名额确实有些冲动,因为那天是我给你报的信,所以我一直对三哥心中一直有愧意。可是这些年和你一起生活,我才知道当年的决定有多么正确和幸运。副校长有什么了不起?就算是做皇帝,难道能逃得过一死?如果不能和你在一起,就算是日子过得再辉煌又有什么意义?” 张翠山说到最后,殷素素已然泣不成声,紧紧将丈夫抱住,“五哥!” 张翠山轻轻擦去殷素素的泪水,“小点声,别吵醒了孩子!素素,我早就说过,天上地下,人间海底,我们永远在一起!” 作品相关 (一六二)排队 第二天,张无忌一大早回到宿舍,正好碰到范遥刚从厕所回来。范遥本是睡眼惺忪,一看到张无忌立马精神了,“哟嗬,大宝,你眼睛怎么又红又肿的啊?” 张无忌掩饰道:“哦,没事,昨天眼睛有点儿发炎。” 范遥乐了,“发炎?不会吧!你昨晚夜不归宿,是不是在一舍楼下跪搓衣板跪了一晚上,把眼睛都给熬红了?” 张无忌狠狠给了范遥一拳,“你少TMD放屁!我昨晚跟我爸我妈一起,住的是招待所!” 范遥撇撇嘴,“这谁知道呢?” 张无忌恨恨的说:“有你那六个小师弟在一舍楼前坐镇,哪个还敢去?!” 范遥安慰他,“别生气了,昨天去赵一伤他们寝室转悠了一圈,一伤他们正准备收拾这六个大仙呢!” 张无忌忙问:“怎么了?他们怎么把赵一伤寝室给得罪了?” 范遥笑了笑,“还不是生意上的那点事儿,你也知道,我们D大卖座那块儿一直就被一伤他们寝室垄断。可自从这六个活宝横空出世之后,不断的抢他们的生意,而且手段极为粗鄙卑劣,给一伤他们也气得够呛,所以准备好好教训教训桃谷六仙。” 张无忌想都不想就说:“你问问赵一伤需不需要人帮忙?如果需要我义务上门服务,不收任何手续费!” 正说着徐达推门进来了,“遥遥,你们寝还有没有多余的暖壶,借我两个!” 范遥连忙说:“有倒是有,可不能白借,你回来得匀我半壶水让我泡面。” “靠,知道了!”徐达满脸蔑视,“瞧你那抠样儿!” 范遥刚要争辩,张无忌却问道:“达哥,你们寝室的暖壶又打碎了?” 徐达满脸无奈,“这次不是,昨晚邓愈喝多了,半夜起来上厕所,结果把暖壶当成了夜壶。你说他倒是可着一个用啊,没想到这家伙挨个糟蹋,我们寝室的暖壶全军覆没,无一幸免!” “靠!那壶呢?都扔了?” “没,”徐达咽了口唾沫,“我本来要扔,结果老朱不让,他说扔了可惜。” 张无忌眨眨眼,“那他准备干啥?难道打算洗干净了再用?” “不是,”徐达一摆手,“他准备以旧换新。” 张无忌迷惑,“以旧换新?” 徐达高深莫测的一笑,“你们忘了,那绿柳地牢里可有的是新暖壶。” 张无忌胃里一阵恶心,“靠,你们不会吧?这可太损了啊!” 徐达满不在乎,“那有什么?我们就是正常去上自习,那么多暖壶,又都是一个模样,还不兴拿错了啊?”说着徐达一看手表,“靠,不跟你们磨蹭了,热水供应的时间马上就要过了。”说完拎起桌子上的暖壶就要走。 范遥叫住他,“哎,你一会儿要是看到我徒弟就跟她说一声,我上午的课就不去了,让她找人替我答到。” 徐达不耐烦,“你自己不会给她打电话?又不是不知道她的电话号码!” 范遥说:“靠!我现在全靠吃百家饭过日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哪还有钱买电话卡啊?能省就省点吧!” 张无忌却一激灵,忙转向徐达,“你一会儿能碰到赵敏?” 徐达点点头,“她跟我一样,每天早晨两壶水。只不过人家是坐着大奔去打水,我的自行车前两天还被人偷了。” 张无忌想了想,“那你一会儿准备打几壶水?” 徐达说:“多新鲜哪,当然是两壶了,够我自己喝就行呗!拎那么多壶准备练哑铃啊?” 张无忌说:“可你还欠遥遥半壶水呢!所以你今天只能喝一壶半的水了。” 徐达瞅了瞅手中的壶,狠了狠心,“好,我再多打一壶还不成吗?”说完又从地上多拎了一只壶。 “等等,”张无忌叫住他,“要不这么着,我帮你拎这个吧!” 徐达愣了一下,看了一眼范遥,却见范遥翻了翻白眼,一副鄙视的表情。于是徐达慢慢的把手中的壶递了过去,张无忌急忙将壶接过,却听徐达骂道:“靠,你TNND要泡妞就直说,真TMD虚伪!” 张无忌脸一红,但也不辩解,左右环顾将寝室剩下的五只暖壶陆续拎起,又接过徐达手中的第三只壶,然后就一个劲儿的催徐达快走。水房门口打水的学生已经排成了长龙,于是张无忌和徐达就排在队伍后面等候。 张无忌随着大部队一点一点的向前移动,却始终没有看到赵敏的身影,眼看就到自己了,张无忌对他身后的人礼貌的说:“同学,你到我前面来吧。” 后面的那个男生连声道谢,过了一会儿张无忌又对他身后的人礼貌的说:“同学,你到我前面来吧!” 这一次后面是个女生,那个女生警惕的看着他,将暖壶紧紧抱在胸前,一副提防色狼的表情,“不用了,我自己会排队!” 张无忌无奈,只好再接着找下家,他对那个女生身后的男生礼貌的说:“同学,那咱俩换个位置吧。” 这时候后面有几个男生看得心烦,嚷嚷道:“你丫的直接到最后去站着不就得了,这么换来换去的闹心不闹心?” 张无忌心想我要是站在最后一位,那敏敏来了就没法早点打水了,于是陪笑着说:“这么换来换去还可以活动活动,要不你们也到我前面来吧!” 那几个男生一看张无忌一人手拎六壶,瞅了瞅自己顶多才拎四个,要想一次性打六壶水只能两个人拿根木棍将所有水壶串起,再像和尚抬水一样将水壶晃晃悠悠的抬回去,所以也不敢造次。再加上张无忌主动要求他们排在前面,也就不说什么了。就这样,每当快到水房门口的时候,张无忌就想法设法不厌其烦的往后挪。徐达早就打完水了,出来之后徐达冲着张无忌喊道:“教主,遥遥的那壶水你帮着他带回去吧,还有遥遥交代的事情你通知赵敏吧!” 张无忌“哦”了一声,焦急的看了看表,心想赵敏怎么还不来啊,不会是我来晚了,她早就把水打回去了吧? 正在胡思乱想着,后面的人看他半天不动地方不乐意了,“喂,哥们,你倒是往前动一动啊!” 张无忌如梦初醒,这才发现前面已经前进一大步了,忙回头说:“哦,对不起,我不急,你们要是着急就到我前面来吧。” 后面那几个人倒也不客气,大踏步的走到张无忌前面,有一个人边走还边嘟囔,“妈的显摆你拎暖壶拎的多啊!有本事你装满了再六个一起往回拿啊!” 张无忌也不理会,又过了一会儿,张无忌看了看表,打水的时间就快过了,后面排队的人也越来越少了。他叹了一口气,拎着暖壶走到排尾。 终于,张无忌又一次由排尾变成排头了,只不过这一次他的身后再也没有队伍了。就在张无忌将最后一只暖壶灌满的时候,忽然在水房氤氲弥漫的水雾中听到赵敏和纪晓芙咯咯的笑声,然后就听见赵敏满意的说道:“不错不错,这个时间段,打水的人果然不是很多!” 作品相关 (一六三)语言家 张无忌一听,心情立刻就激动和灿烂了起来,正准备转过身去打个招呼,却又听见赵敏说道:“你们家老杨呢?怎么这么多天不见他来帮你打水了?” 纪晓芙笑了笑,“这么早,他还在寝室睡懒觉呢!” 赵敏恨铁不成钢的说:“你呀,就是心肠太软,要是早听我的,一直抻到快毕业的时候再答应他,咱俩还能再过上几天舒服的日子。” 纪晓芙很是无奈,“那怎么办?一不小心已经被他追到手了!”但言语之外却流露着说不出的甜蜜。 “休了他!”赵敏凶巴巴的说道,“你忘了,你们家老杨没得手之前,就算是天上下刀子,两壶热水也能准时放在咱们宿舍门口!” 张无忌替杨逍倒抽一口冷气,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提着的六只暖壶,同时已经转过90度的身子又慢慢的悄悄的转了回来。 赵敏又接着说:“男人都是一个德行的。追你的时候把你看成是一瓶红酒,怎么都醉人;可是追到手了之后你又变成了一副杠铃,怎么看都累人!” 张无忌只觉得自己的小心肝儿被气得一阵一阵的疼。 纪晓芙不相信,“有那么严重吗?” 赵敏急了,“你别不信啊,我说的都是实话!”看纪晓芙还笑,赵敏嘟着嘴说:“我告诉你,不信我的话,有你吃亏的时候!你等着吧,你们家老杨正在慢慢的由一个语言家变成一个思想家。” 纪晓芙不解,“什么意思?” 赵敏得意的说:“追你的时候是个语言家,对着你总有说不完的话;追到手之后就变成了思想家,对着你总是一言不发,因为他生怕会引火烧身。” 纪晓芙忍着笑,“你这家伙,这些都是你在张无忌身上观察和体验出来的吧?” 张无忌听提到他,心中一惊,连忙竖起耳朵听赵敏怎么说。 赵敏支吾起来,“他……他也差不多吧,哎呀不说他了!” 纪晓芙却说:“说实话,大宝这人其实优点挺多的,人憨厚实在不说,最重要的是心胸比较宽,不小气!” 赵敏不吭声,这时暖壶已经接满热水了,她伸手将水笼头关掉,眼睛愣愣的盯着水池,“他大方是大方,可是他的大方全是对别人。” 张无忌心中大呼冤枉,却又听赵敏幽幽说道:“认识他这么久,从来没送过花给我,哪怕是最便宜的那种。周芷若过生日他还知道买个高丽发夹,在濠州娱乐城庆祝一下,可我呢?从认识他起一直到现在,我一共过了两次生日。第一次过的时候正好赶上和他分手,第二次倒是没分手,可偏偏赶上他们物理系球赛赢了我们经院,他们系主任给他们庆功。两次生日都是我自己过的。我并不在乎这些所谓的浪漫,可是如果他做了,起码也说明他心里有我。” 纪晓芙轻轻的说:“也许他心里记着,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赵敏苦笑着摇摇头,“他心里如果有我,当初就不会那么怀疑我,更不会那么对我。” 张无忌听了心里仿佛狠狠的揪了一下。沉默了一会儿,纪晓芙忽然想起一事,“对了敏敏,昨晚你去洗漱的时候,有人在楼下叫你的名字。” 赵敏心不在焉的说:“哦?是吗?” 张无忌吁了一口气,还好昨晚赵敏没有听到。 没想到纪晓芙却接着说道:“就是你们经院那六个小家伙,桃谷六仙。” 赵敏马上问:“谁让他们喊的?” 纪晓芙笑道:“还能有谁,张无忌呗!不过估计也是让那六个家伙给骗了。也不知道他昨天淋没淋到洗脚水,昨天我往窗下看了一眼,说实话,他狼狈的样子挺可怜的。我觉得……” 赵敏问:“你觉得什么?”张无忌的心也登时提到了嗓子眼。 纪晓芙想了想,接着说道:“我觉得其实他对以前的所作所为挺后悔的。听杨逍说,前天晚上他一回寝室就急匆匆上网报名,其实研究生报名才刚刚开始,可杨逍说看他当时的表情,好像五分钟之内报不上就永远报不上了一样。” 纪晓芙每说一句,张无忌就重重点一下头,同时细心倾听赵敏的反应。 赵敏却不以为然,“那又怎么样?说不定人家根本不是为了我,说不定人家只是为了留在大都。” 这下子张无忌终于忍不住了,冲口说道:“你怎么净昧着良心说话?!你明明知道,我之所以考研就是为了和你在一起!” 赵敏和纪晓芙都大惊失色,透过厚厚的水雾才看清楚原来水房另一侧还有一个人,而且那个人就是张无忌。赵敏气得俏脸通红,“张无忌,你好卑鄙,在这里鬼鬼祟祟偷听别人说话!” 张无忌手拎六只暖壶委屈的说:“我本来是想叫你们的……”顿了顿也气呼呼的说道:“你说我别的什么都行,可是你不能怀疑我对你的感情!” 赵敏冷笑一声,“感情?我还真不知道原来你对我还有感情!” “怎么没有?”张无忌也提高了声音,“你光记着我没给你买过花,可你怎么不记得我俩每次去小西门吃羊肉串,至少都要四十串?你只记着我没陪你过生日,可你怎么就不记着我那天晚上从庆功会偷偷跑回来,陪你去看通宵电影?而且第二天我一大早就得跑回学校去上课,敢情你没有课可以回寝室睡大觉了!我告诉你赵敏,我不光对你有感情,而且这种感情,我只对你一个人有过!” 赵敏“哦”了一声,“是吗?那我是不是应该觉得很荣幸?” 张无忌丝毫不去理会赵敏话里话外的冷嘲热讽,“你是不是觉得荣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说我对你没感情就是不对!” 赵敏也不甘示弱,“那么,你曾经对我的不信任,你曾经对我的无情,还有我曾经受到的一切委屈,归根结底也都是来源于你对我与众不同的‘感情’了?” 听赵敏这么一说,张无忌声音软了下来,“敏敏,我们能不能心平气和的谈一谈?” 赵敏口气却相当硬,“没什么可谈的了!张无忌,我们两个已经彻底结束了!你还是把你那独一无二的感情投注到别人身上吧!”赵敏说完转身就走,张无忌连忙将她拉住,“敏敏,你就信我一次好不好?我发誓,这是最后一次!” 赵敏微笑着说:“我信你?信你什么?我凭什么信你?就凭你随随便便张嘴发个誓?如果是这样的话,你有什么可值得我相信的?” 张无忌急了,“那你说,你要怎么才能相信我?之前我误会你的时候,你对我的态度还没有这么差。可现在什么误会都没有了,你怎么反倒恨我入骨了?” 赵敏直视张无忌,一字一顿的说:“张无忌,你听好了,我以前之所以做那么多事,想要的不过只是一个清白,跟你可一点关系也没有。从此以后,你我二人再无任何瓜葛!” 作品相关 (一六^四)烟瘾 折腾了一气回到寝室,张无忌失落的盯着桌子上的六只空暖壶,范遥失落的盯着自己饭盒里干巴巴的方便面。 杨逍醒了,舒舒服服的抻了个懒腰,“大宝,别闹心了!” 张无忌闷闷的说:“能不闹心么?之前还以为她生两天气就行了,可没想到她是想跟我永远断绝关系!” 周颠冷笑一声,“多新鲜哪,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要出国,这本身就表明她想永远跟你断绝关系了。” 张无忌横了周颠一眼,“我还想过去火星呢!她外语一直没考过,那是她想出去就能出得去的?” 韦一笑却说:“拜托,出国跟考外语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就算是一句外语不会说,你觉得赵敏他们家难道没有实力把她送出去吗?” 张无忌蔫了,托着腮呆呆的想:“敏敏要是走了,我一个人留在大都还有什么意思?考研还有什么意义?怎样才能让她不走呢?……” 杨逍仿佛看出了张无忌的心思,“大宝,别泄气啊!想想看,晓芙那么高难度的我都能追到手,更何况你这个?” 张无忌听杨逍这么一说,不仅没恢复信心,反而叹了一口气,“老杨,有些话别怪做兄弟的没提醒你,千万别以为追到手之后就万事大吉了,切记要小心保卫你的胜利果实啊!” 杨逍一听立马坐了起来,紧张的说:“你是不是听说什么了?是不是那个殷梨亭对晓芙还有什么想法?” 张无忌摇摇头,周颠插道:“老杨,你就放心吧!那个殷梨亭和我们院的杨不悔现在感情好着呢,好像准备等杨不悔一毕业就结婚。” 杨逍这才松了一口气,“靠,吓死老子了!” 这时一直沉默的范遥却看着面前的方便面咽了口唾沫,恨恨的说道:“这年头除了自己谁都靠不住,我靠!” 张无忌心中愧疚,从柜子里拿出两根火腿肠,“遥遥,你先垫吧两口吧!” 范遥也不跟他客气,“我记得你柜子里有四根来着!” 张无忌无奈,只好又取出两根,递过去的时候不忘可怜巴巴的补充道:“我今早还没吃饭呢!” 范遥不理他,四根火腿肠几秒钟之内进了肚子。肚子里有东西垫底了,范遥的烟瘾也上来了,于是回过头随口对杨逍说道:“老杨,扔根烟过来!” 杨逍笑笑,“最后一根昨晚已经被你抽完了,我还没来得及买呢!” 范遥急了,“那你倒是快去买啊!” 杨逍支吾起来,“我们家晓芙最近一直催我戒烟,轻易也不敢买了……” 听杨逍这么一说,范遥又“靠”了一声。不过烟瘾上来了实在是难受,他们寝室除了杨逍别人又都不抽烟,范遥没办法,只好去隔壁找徐达他们寝室借。 万万没想到,范遥这段时间由于断了经济来源,所以四处借高利贷。周边的寝室都被他给借怕了,这家伙哪里是借啊?分明是抢啊!怪不得都说这年头黄世仁是孙子,杨白劳才是大爷!于是大家都纷纷在寝室的门上挂了“范遥与狗不得入内”的牌子,当然这其中也包括了徐达他们寝室。 转了一大圈范遥却空手而返,心里别提有多郁闷了,一个劲的说这个社会也太TMD势利了,想当初老子有钱的时候这帮孙子就像苍蝇一样撵都撵不走,如今老子落魄了就都把老子当成过街老鼠了。 张无忌劝道:“也不能全怪他们,你就少抽两根吧!” 范遥倔劲儿上来了,“我就不!这点小事还难不倒老子!”说完走到窗边,将窗子推开。 大家紧张起来,“遥遥你要干啥?千万别因为这点小事想不开啊!” 此时正是秋天,414的外面种了许多的银杏树,银杏树的叶子已经变成了金黄色。范遥伸手将银杏叶扯下一大把,又随手撕了一块桌子上的报纸,将叶子卷吧卷吧居然就用打火机点燃抽了起来。 众弟兄们齐“靠”一声,终于见识到真正的老烟鬼是什么样子的了,周颠小心翼翼的问:“遥遥,那玩意能这么抽吗?” 范遥冷笑一声,“你要不要试试?”周颠连忙把头缩了回去,却又听范遥说道:“还成,比茶叶末要好点儿!老子TMD受够了以捡烟头为生的日子了!” 众人皆晕。张无忌问道:“遥遥,你爸妈快从波斯回来了吧?” 范遥抽了两口烟,心气逐渐平和了下来,叹了口气说道:“他俩要是再不回来,我就得去波斯把他俩给拽回来了!” 韦一笑乐了,“不会是想黑在那儿吧?” “你给我滚一边去!”范遥骂道:“他们要是黑在西域我也就不说啥了,一个破波斯有啥好黑的?” “那可不一定,”韦一笑小声说:“据说那儿的男人可以娶四个老婆!” “真的?”大家兴奋起来,周颠一个劲儿的说:“大宝,那地方你去最合适!”说完就掰开手指开始算了起来,“一个赵敏,一个周芷若,小昭还在波斯等你,另外据说在波斯表兄妹可以通婚,所以你再把蛛儿给收了!哈哈,到了那里,你们打麻将永远也不怕缺手了!” 张无忌气得脸发白,杨逍瞪了周颠一眼,“周颠,你皮又痒了是不是?有这么开玩笑的吗?” 周颠不乐意了,“我就随便那么一说,至于嘛?我还巴不得能去呢!” 杨逍也不去理他,这时范遥的烟瘾慢慢过了,也劝道:“算了算了,大宝,你也别闹心了!想想看,在你之前,比你这个难度更大的都有人追到手了。” 杨逍得意的咳嗽了一声,范遥却白了他一眼,“没说你!” 包括杨逍在内的众弟兄都愣住了,“那你说谁呢啊?” 范遥指着张无忌说道:“还有谁?你们物理系的师兄,跟乔峰一届的段誉啊!” 杨逍一拍大腿,“对啊!若论起追女孩子,谁的级别和段数能比得上这个花痴啊!” 韦一笑也连连点头,“没错,据说想当初人家王语嫣,可比大宝他们家的赵敏要心狠一百倍,最后还不是被段誉追到手了?” 张无忌忙问:“怎么个心狠法?” 韦一笑说:“这个你可以去问问乔峰或慕容复啊!据说发生那场著名的篮球比赛骚乱之前,段誉和慕容复其实曾经打过一架,而且当时王语嫣也在场。” 周颠听了问道:“那谁打赢了?” 韦一笑摇摇头,“谁输谁赢众说纷纭,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当时慕容复占上风的时候,曾狠狠的打了段誉两拳,结果王语嫣还在一旁拍手叫好。” 作品相关 (一六五)土耳其浴 大家忍不住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寒噤,“真有这么狠?” 韦一笑郑重其事的点头,“嗯,所以说最毒不过妇人心!” 唯有张无忌在暗暗摇头,心中感叹你们真是没见过世面啊!不用说,他想到了周芷若。 范遥“哼”了一声,“就是贱,找个那么漂亮的干啥?能罩得住吗?” 周颠打趣他,“那黛绮丝可也是个绝色美女,人家韩千叶怎么就罩住了?” 范遥顿时气得活蹦乱跳的,“你拿那个畜牲跟我比?!老子要是有他一半卑鄙,什么样的妞泡不到手?” 周颠看范遥如此激动,也就闭嘴不再说什么了。范遥虽然说话过分了些,可也不是全然没有道理的。想当初韩千叶第一次和黛绮丝约会,就把地点选在了D大游泳池,因为之前通过和黛绮丝在网上的聊天,他了解到黛绮丝来中原前曾经是波斯国家队的游泳运动员。 约会当天游泳池里那叫一个热闹,众所周知,D大的澡堂一直比春运时期的火车站还要拥挤,经常是N多个人共用一个莲蓬头,所以洗澡对于学生来说一直都是一个很头疼的问题。再加上淋浴的水就像缺钙一样动不动就抽筋,冷的时候能冻死北极熊,热的时候能烫死孙悟空,所以不少家庭条件比较好的学生就借着游泳的机会顺便把澡也给洗了。由此可见,后人将后勤处称为压在学生头上的三座大山之一一点也不为过(另外两个一个是教务处,另一个是学生处,原因不用多解释了吧?)。总而言之,那些至今还认为大学是一个教育机构的人只能用很傻很天真来形容,大学演变到今天这个样子,它什么也不是,它只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盈利机构。用老马同志的话来说就是,为了百分之一百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的法律与正义,为了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就敢……算了大家还是自己去重新翻一翻老马的《资本论》吧,据说这本书在D大的高层人手一本,看了之后你就会明白剩余价值和原始积累原来无处不在。举个例子来说,任何一所大学都会以考试为手段,榨取大量的重修费——也就是剩余价值,然后再将其中的一部分以奖学金的形式返还,从而调节社会矛盾,也就是典型的“羊毛出在羊身上”。 闲话少叙,我们还是说韩千叶。韩千叶跟黛绮丝约好了在游泳池入口处见面。D大的游泳池虽然简陋,却有一个极其雅致的名字:碧水寒潭。等见了面之后韩千叶就呆住了,这妞可不是一般的漂亮啊!只见黛绮丝双颊胜花,眼波似水,端丽难言,容色照人,明艳不可方物,天女下凡也莫过于此了。而且那天黛绮丝穿着一件紫色的泳衣,衬托得她那柳腰愈发的纤细,整个人也显得愈发轻盈窈窕起来。那一刻,韩千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两行排骨,不禁有些自惭形秽,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 黛绮丝的态度却和网上并无差别,见到韩千叶之后有说有笑,脸上没有任何失望的表情,这也让韩千叶很是感动。之后韩千叶就说那我们进去游泳吧,黛绮丝高兴的说好啊。可是进去一看,浅水区里人挨着人,跳进去压根就伸展不开手脚不说,最重要的是,不少人居然还在池子里闭目养神,完全就是一副来泡澡的表情,而且泡的还是土耳其浴,就是男女混合的那种,真真是春光无限,要多香艳就有多香艳。 韩千叶见黛绮丝皱了皱眉头,连忙说:“这边人太多,咱俩去深水区吧!”黛绮丝望了韩千叶一眼,嫣然一笑。韩千叶其实游泳技术并不怎么样,充其量就会点狗刨,可当他看到佳人微笑,二话不说转身就往深水区那边走。 可没想到来到了深水区,黛绮丝并没有忙着下水,而是抬头看了看泳池边的十米跳台,一步一步的走了上去。韩千叶这下子可吓坏了,他从小就恐高。黛绮丝上了跳台之后,冲着韩千叶兴奋的挥挥手,韩千叶也哆嗦着冲她挥了挥手,之后便眼睁睁的看着黛绮丝向后翻腾三周半屈体跳了下来,据当时在场的人说,这个动作的难度系数至少得3.6,但是黛绮丝完成的却非常完美,入水时几乎没有溅起什么水花。 黛绮丝像鱼一般的游上了岸,微笑着站在韩千叶的面前,韩千叶有些眩晕,在他看来,眼前的黛绮丝就如同凌波仙子一般。也就是在那一刻,他做出了一个一生中非常重要的决定,他也一步一步的走向了跳台,最后站在跳台的顶端。 颤颤巍巍的跳板之上,韩千叶本不敢往下看,可是他又很想知道黛绮丝是如何看他的,于是强行睁开紧闭的双眼,望了望台下的黛绮丝,却发现黛绮丝望着他的眼神也无比的温柔,这么一来韩千叶勇气倍增,心想死就死吧,紧要关头千万不能耸了,免得被美女小觑。想到这里他稳定稳定打颤的双腿,镇定的冲黛绮丝挥了挥手,然后便一个猛子扎到了水里。 这一扎进去韩千叶就差一点没上来。事后他也是听别人说的,当时黛绮丝看到他在水里一直没浮上来,一下子就慌了,想都不想就跳进深水区,没过多久就把他打捞了上来,之后对他嘴对嘴做了长达三十多分钟的人工呼吸。正是这三十多分钟的肌肤相亲,让黛绮丝对韩千叶产生了异样的感觉,所以这件事情既是他们关系的开始,也是他们关系转折。 可是别的男生却不这么看。据当时在场的某些男生说,韩千叶早在黛绮丝给他做人工呼吸做到三分钟的时候就已经醒了,后二十七分钟纯粹是在那里耍流氓,存心吃波斯美女的豆腐。 但是不管怎么样,波斯马子却是被韩千叶给骗到手了,范遥只能在寝室一边蹦高骂一边吐血,“老子说死也不找那么漂亮的了,光长得好看有什么用,美貌和智商根本不成正比,要不然怎么能落入韩千叶那个禽兽的魔掌?!” 弟兄们都同情的看着范遥,张无忌想起了赵敏和周芷若,心中暗暗冷笑。 杨逍也在旁边劝,“那你就再发展一个不那么漂亮的吧,就像我们家晓芙一样,虽然不是绝色美女,可人够温柔贤惠。” “对啊!”韦一笑也说,“遥遥你怎么忘了,你们院也有一个啊!” “谁?!”大家齐问。 韦一笑说:“就是那个阿碧啊!江南美女,小家碧玉,不光是贤良淑德,而且还三从四德。” 这次范遥却叹了口气,“不行啊,人家早就心有所属了,经院的都知道她喜欢慕容复。唉,输给了韩千叶我的确心有不甘,可是慕容复……他这学期还给我们上两门专业课呢!” 作品相关 (一六六)避风塘 经院办公室里,慕容复正在纸上边画图边给阿碧讲解:“你看,垄断竞争厂商所面临的需求曲线是向右下方倾斜的,这就意味着如果提高价格,那么就会减少销售量;而降低价格则会增加销售量。而这一条是完全竞争厂商的需求曲线,这时候你应该看出不同来了吧?它是水平的,所以增加或减少销售量都不会影响价格……” 阿碧认真听,认真记,偶尔也会偷偷打量一下慕容复脸,那张脸除了写满了“认真”二字之外,还鲜有的柔和,在阿碧的眼中,此时此刻的慕容复是最有魅力的。 门外忽然有人喊:“慕老师,有人找!” 慕容复头不抬笔不停,仿佛什么也没听到,依然温和的对阿碧说:“这道题是真题,近三年都考过,你回去一定要把它研究透,这样不管怎么出你就都不怕了!” 门外的老师以为慕容复没听见,又叫了一遍,“慕老师,有个女的找你。” 慕容复皱着眉头,“让她等等,没看见我这儿有学生吗?” 门外的老师满脸无奈,阿碧有些不知所措,“慕老师,您先接待客人吧,我改天再来!” 慕容复却冲她摆摆手,示意她别动,就在这时,门外的人却轻轻走了进来。慕容复火了,“谁让你进来的……”话说到一半却愣住了,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怎么来了?” 阿碧也惊呆了,进来的这个女人,举手投足都说不出的优雅,美艳不可方物。阿碧心中暗自思忖:“莫非她就是……?” 之后女人的回答证实了阿碧的猜想,只听她轻轻说道:“表哥。”声音说不出的动听。 阿碧注意到慕容复拿笔的那只手竟然有些微微颤抖,她觉得自己是时候离开了,“慕老师,我回去了!” 慕容复如大梦初醒,“哦,好,你回去吧,别忘了多做题。” 阿碧离开之后,办公室里只剩下慕容复和王语嫣二人,曾有那么一瞬间,慕容复有那么一丝恍惚,他仿佛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但是很快他又恢复了平静,“你什么时候到的?和段誉一起来的?” 王语嫣摇摇头,“不是,他有事,走不开。” 慕容复惊讶,“那你是一个人从云南来到了大都?” 王语嫣默默点头,过了许久才说:“今天上午才下飞机。好久没回来了,所以想借着这次校庆的机会回来看一看以前的那些老朋友。” 撒谎。慕容复心中暗想,此时他已经完全镇定下来了。他知道,上大学的时候,王语嫣身边根本就没有朋友,当年唯一真正愿意和她做朋友的那个人,如今已经变成了她的丈夫。 不过慕容复懒得去揭穿,只是问:“那你这次回来,准备呆多久?” 王语嫣迟疑了一下,“我……后天就走。” 慕容复又问:“那你找住的地方了吗?” 王语嫣轻轻点了一下头,“就住在学校旁边的那个燕子坞宾馆。” 慕容复点点头,“那里条件还不错,想去哪里吃饭?我请客。” 王语嫣的眼睛陡然亮了,“去避风塘好不好?”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我们以前常去的,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 慕容复想都不想就答道:“还在,走吧!” 避风塘的茶楼里,伙计们一刻不闲的在桌与桌之间穿梭。王语嫣轻嘬了一口碗里的清茶,面对着摆放在她和慕容复面前各色各样的精美小点心,她仿佛又回到了少女时代最快乐的那段日子。 但是慕容复却始终紧绷着脸,表情异常凝重,“语嫣,其实我本不该问,但是你和段誉……”他顿了顿又接着说:“你和段誉还好吧?” 王语嫣低着头,“还好,他对我很好。” “那就好,”慕容复吁了一口气,“能找个对自己好的男人不容易。” 王语嫣忽然抬起头,“表哥,你为什么还不结婚?” 慕容复喝了口茶,笑笑,“我不想结婚,你应该知道,婚姻对于我来说实在是没有任何意义,除非它能够帮助我达到目的。” 王语嫣又将头低下,“我知道,我一直知道,可是我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一点都没有变。” “那是不可能的,”慕容复依然保持微笑,“我变了很多,身上的棱角都已经差不多被磨平了。” 见王语嫣不语,慕容复又说:“不过没关系,这是我当初的选择。也许有遗憾,但是我并不后悔。一开始做出什么选择,就得为这个选择带来的后果负责。”说到这里慕容复顿了顿,“你也一样!” 王语嫣陡然一惊,自己的小把戏就这样轻而易举而不留余地的被慕容复揭穿了,她瞪大了眼睛看着慕容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慕容复叹了口气,“语嫣,其实你才是真的一点也没变,还是那么单纯天真。” 王语嫣几乎流泪,“我知道,我一直都很傻,可是我真的努力过,努力把自己变成你喜欢的那杯茶……”说到最后,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曾经少女时代的她,是那样的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让无数的男生迷恋,甚至对于很多人来说,那种致命的吸引力如同黑洞一般,可是她却偏偏身不由己的掉进了慕容复的黑洞之中不能自拔。 慕容复默默递过去一块纸巾,待到王语嫣情绪略微稳定了,才说:“语嫣,你已经不是十八岁了,早就过了天真爱做梦的年龄了。” 慕容复又说:“别再拿段誉和我比较了,我们的经历根本不同。等到有朝一日你将他培养成了我,你也就彻底失去他了。” 王语嫣面色凄然,“我知道他对我好,能和他在一起其实是我的福气。可是这些年以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常常就会想起你,尤其是这一阵子,总是会梦到我们以前在D大的那段日子。” 慕容复却丝毫不为所动,“你们结婚多久了?七年了吧?” 王语嫣点点头,“今年正好七年。” “那么,过了今年就没事了。” 慕容复又说:“你今晚就回去吧,晚上应该是有一趟航班的。D大这些年虽然变化不小,可其实也没有什么值得看的。校庆也是一样,不过就是轰轰烈烈的准备,无声无息的过去罢了。” 王语嫣轻轻的点了点头。 “回去之后就别再来了,我不是你的心理医生,治不好你的病。段誉才是,还有时间。” 王语嫣凝视着眼前这个曾经让她痴心爱慕过的男人,正如当年一样,慕容复不喜欢拖沓,什么事情都会在短时间内干净利落的解决,永远不会给自己留一丁点的麻烦。 王语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起身说道:“表哥,那我走了。” 慕容复说:“我先开车送你去宾馆取行李,然后再送你去机场。” 王语嫣却拒绝了,这大概是她这辈子第一次拒绝慕容复,“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打车,在这里叫车很方便。” 慕容复点点头,“也好,那你一路小心,回去给段誉和舅妈带好。” 直到目送王语嫣搭出租车远去,慕容复的一颗心才落在了地上。在大都这个城市,类似的故事很多,但慕容复永远也不希望他在某一天成为这类故事的主角。 作品相关 (一六七)龙门镖局 那一天怀旧的不光是王语嫣,还有张无忌的干爹。 早上自从和赵敏在水房吵了一架之后,张无忌本来都已经把晚上有聚会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直到谢逊来车接他的时候才想起还有这么档子事。 张无忌愁眉苦脸的对谢逊说:“干爹,我晚上就不去了吧!要是光是你还有我爸妈也就算了,可是你刚才说你今晚还请了好多别的人,我去了显得别扭。” 谢逊立马吹胡子瞪眼,“别扭什么?你爸妈已经在酒店等着了,你干爹我今晚做东,你这个做干儿子的不去像话吗?我还打算让他们看看我这个干儿子呢,你要是不去你让我拿啥给人家看?” 张无忌无奈,只好一猫腰上了车。到了酒店的包间他才发现今晚谢逊足足请了三桌子的人,原来谢逊当年比张翠山和殷素素大两届,所以今天晚上他不仅仅请了张翠山和殷素素他们那届的同学,还请了很多自己那届的同学。 张无忌进屋之后本来是想坐在他爹妈旁边,没想到那两个家伙身旁都坐了别人,殷素素喜气洋洋的往邻桌一指,“无忌,你坐那桌。” 张无忌往邻桌一看,那一桌都坐着同他年龄差不多的孩子,一个个也面无表情,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桌上转了一圈又一圈的紫砂茶壶。不用说,大人们聚会,这帮孩子都是来给他们的家长当陪衬的,所以一个个自然都心不在肝儿上。一般来说,同学聚会分为以下几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刚刚毕业的时候,一些关系不错的隔三差五就会聚一次,那个时候大家是真的怀念当年的校园生活;可一年之后情况就变了,这也就进入了第二个阶段,这时候每个人的生活和事业都刚刚起步,成天忙忙碌碌,谁也顾不上谁,所以毕业一年到五年之间,少有甚至没有同学聚会都是很正常的,顶多是趁着某个同学结婚的时候大家聚一聚也就算了;第三个阶段是到了毕业五年以后,一些事业上发展的比较好的同学则又开始积极张罗聚会了,这个时候的同学聚会是最累人的,充满了相互之间的竞争和攀比,早已失去了最初的单纯。更有甚者,借着同学聚会之际,明里暗里向自己大学时代心仪的对象进行言语挑逗、眉目传情,而对方合法的伴侣则在一旁气得干跺脚。故有诗云:没事开个同学会,拆散一对是一对。这其中,第三个阶段持续的时间比较长,也许是十年,也许是二十年,还有可能是一辈子,总之只要有等级和贫富差距存在,这种状况就不会消除,谁让朝廷的政策是允许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呢?也许只有大家在入土前一两天再聚一次,才能达到第四个阶段的境界——返璞归真。 而今晚谢逊他们的同学聚会严格来说是处于第三阶段和第四阶段之间。毕竟在谢逊他们那两届的同学里,有一部分人已经退休在家,其他没退休的,事业上也基本到了顶峰,基本上不会再有任何变化;再加上一些同学已不在人世,所以这个时候很多人都已经把人生的种种全部看开了,对昔日同学之间的感情也就更加怀念。即使是往日不苟言笑的俞岱岩,在酒桌上也拉着张翠山不停的寒暄:“五弟啊,这么多年了,无忌又在D大,你也不说来看看三哥。” 张翠山笑着说:“这不是来了吗?” 俞岱岩又说:“无忌有我在这儿,你就放心吧。”说完在张翠山耳边悄悄说:“要是将来毕业不想回去,我可以帮他想办法。” 张翠山眼中充满感激,“谢谢三哥了,无忌上大学的这几年,没少给你添麻烦。” 俞岱岩摆摆手,“都是自家兄弟,客气什么?!”说着又举起酒杯,对旁边的谢逊说道:“大哥,咱兄弟几个喝一杯!” 刚才俞岱岩对张翠山说话的时候,谢逊听得是一清二楚,也乐呵呵的端起酒杯,“老三啊,你可别光是嘴上说啊!到时候你得真帮忙才行啊!” 俞岱岩脸一红,“大哥,你看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呢?” 谢逊冷笑一声,“什么话?实话呗!”说完冲着张无忌一招手,“无忌,过来!” 张无忌连忙屁颠屁颠的赶了过来,谢逊指着桌上的另一只酒杯,“这一杯是你的,你赶紧敬你俞三伯一杯,你毕业能不能留在大都就全靠他了!” 张无忌急忙端起酒杯,但说出口的却是:“谢谢俞三伯,不过我想通过自己考研留下来!” 谢逊急了,“啪”的在张无忌脑袋上打了一巴掌,“你个傻孩子!” 张翠山和殷素素却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俞岱岩笑了,“五弟五妹,你们两个能培养出这么优秀的孩子,真让人羡慕啊!” 谢逊也笑了,骄傲的说:“我这干儿子别的没啥,就是人实在!” 正说话间门又被推开,大伙先是愣了一下,谢逊第一个反应过来,“大锦,你可来了!这么多人可就等你了啊!” 都大锦抹了抹脑门上的汗,“忙啊,才脱身!” 俞岱岩拍了拍都大锦的肩,“大锦,最近龙门镖局生意如何啊?” 都大锦笑,“托各位的福,生意还过得去。”说着就看到了殷素素,都大锦激动起来,“哟,这不是我们的素素吗?不愧是我们那届的校花,这么多年就一直没显老!” 殷素素笑,“怎么不老,儿子都快大学毕业了。” “不老,不老!”都大锦认真的说,“殷素素同学,大家热烈的拥抱一下吧!万水千山总是情,再来一次行不行?” 殷素素抿嘴笑,“再来一次啊?那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啊?” 谢逊在一旁说:“大锦,你小子还没开始喝呢就开始耍酒疯了!人家翠山在这儿呢,要是真能说抱就抱,我们在场的男同胞早就上了,哪还轮得到你?” 都大锦摸摸脑袋,“那也是!” 谢逊看到门口还站着一人,问道:“那是谁啊?” “哟,差点忘了。”都大锦冲着门口的人挥挥手,“你别站在那儿啊,倒是进来啊!” 门口的人慢慢走了进来,张无忌一看是一个小姑娘,年龄似乎比自己还要小些,心想应该是都大锦的女儿。 谢逊也说:“大锦啊,你的女儿长得可挺漂亮的啊,跟你可一点也不像!” 都大锦却一脸尴尬,“这是我老婆。” 大家面面相觑,一时间气氛有些古怪,都大锦却毫不在意,对那个小姑娘说:“我今天跟老同学坐在一起,你到那桌去。”说完指了指全是孩子的那个桌子。 小姑娘听话的走过去坐下,张无忌也要回去,都大锦却看到了他,“咦?这小伙儿是谁啊?” 俞岱岩忙说:“这是翠山和素素的儿子,也在我们D大读书,叫张无忌。” “是吗?”都大锦连忙将张无忌从上到下细细打量了一番,“不愧是基因好,就这个头,这长相,比我们镖局的保安可精神多了!”说完又对着张无忌自我介绍,“我是你都叔叔,跟你爸妈都是老同学,现在我手底下有一家物业公司叫龙门镖局,你毕业了要是有兴趣就来找我!” 谢逊不干了,“这可是我干儿子,能去你那儿给你当保安吗?” 都大锦忙说:“那当然不能是保安了,去我那儿至少也是个经理。” 作品相关 (一六八)登记 服务员开始陆续上菜,谢逊开始张罗,“咱们都入席吧,边吃边说!” 大家纷纷回到自己的位子坐好,张无忌也回到另一桌,正好都大锦的老婆就坐在他旁边,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于是张无忌起身拿起桌上的茶壶给她倒了杯茶水,“小婶婶,喝茶。”小姑娘端起茶杯,冲着他感激的一笑。 这时候有人悄悄的问都大锦,“大锦,这是第几任了?” 都大锦喝了口酒,“才第三任,农村来的,没见过什么世面。” “什么叫才第三任啊?听你这话的意思还准备换怎么的?” 都大锦嘿嘿一笑,“这谁知道啊!觉得可心就一起过,觉得不可心就换呗!” 问的人咽了口唾沫,都大锦看了看周围人的眼神,乐了,“你们别这么老土好不好?这都什么年代了?谁还能保证就跟一个人过一辈子啊!” 张翠山和殷素素互望了一眼,相视一笑,两只手在桌子下面轻轻的握了握。都大锦看到了,大声嚷嚷道:“你们两个不用在那儿肉麻,你俩是特例,不属于正常考虑的范围之内。”说完他将身子转向俞岱岩,“俞三,你说是不是?” 俞岱岩不乐意了,“什么叫我说是不是啊?跟我有啥关系啊?” 都大锦诡异的一笑,“你敢说你现在的老婆是原配?” 俞岱岩急了,“哎有你这么说话的吗?我老婆当然是原配了!” 都大锦摆摆手,“不对吧,如果我没记错,你刚毕业那年就登记了,你敢说你当时登记的那个老婆就是你现在这个?” 都大锦话音刚落,俞岱岩他老婆的脸就气得铁青铁青的,俞岱岩的脸就涨的通红通红的,一直红到脖子根,“那个不算,那时候我刚留校,D大有规定,只有结了婚的才分配宿舍,我是不得已才找个女同事帮忙假结婚的!”说完俞岱岩生怕别人不相信,忙对谢逊说:“大哥,这个你可得给我作证啊!那个时候你也在D大,你应该知道我跟那个女的是清白的啊!” 谢逊笑了,“好,好,我作证,我作证!”说完又转向俞岱岩的老婆,“弟妹,那个时候房子紧张,大家都是没办法,你就别生他的气了。” 都大锦却说:“你们这观念也太落后了,结了就结了呗,有什么呀?我就不信你们一个个日子过得就那么可心!” 席上那几个老婆在场的都不敢吱声,有几个老婆不在场且胆子比较大的纷纷叹气,“唉,哪能说换就换啊?就我们家那只母老虎……” “我们家那是一头河东狮……” 张无忌默默的望着这些人,他的年龄还不能够理解,为什么同样生活在这个世界,对幸福的感受却是如此不同? 谢逊“哼”了一声,“你小子当心玩火自焚,段正淳就是前车之鉴!” 都大锦却不以为然,“他那是活该倒霉!不过这些年据说他混得也挺不错的,还出了好几本书,成了婚姻学家了!” 殷素素想了想,歪着脑袋问张翠山,“段正淳?应该是我们上两届的吧?” 俞岱岩说:“对,跟大哥是一届的。这小子是我们当中升的最快的,想当初都干到副省长了,要不是后来因为女人坏事,估计早就进中央了。” 出于女人的天性,殷素素一向对这些八卦新闻很感兴趣,“怎么回事啊?” 俞岱岩说:“当时是这样,我们大都某条路段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可当时由于不法分子的介入,就演变成了一起群体性的暴力事件。大都的有关官员就想方设法的和段正淳联系,但是怎么也联系不上,没办法,只好向朝廷做了汇报。朝廷就下来人调查,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怎么?” 俞岱岩笑笑,“当时这个段正淳,正关了手机跟情妇在一起。” “啊——”众人惊讶。 俞岱岩又接着说:“段正淳就因为这件事被撤了职。老段这家伙那点都好,就是改不了好色的毛病,殊不知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都大锦也叹了口气,“老段还算是好的,起码全身而退了,没丢掉性命。可他之前的那两届,有好几个都已经判了。” 张翠山忽然问道:“他的上几届是不是有个叫萧远山的?” 张无忌正一边听大人们谈话,一边低头吃菜。听到张翠山提起萧远山这个名字却是一愣,心想前两天刚听范遥提起过,却原来也是D大毕业的。 都大锦皱皱眉,“不是已经判了么?” 张翠山大惊失色,“判了?因为什么?” “这你都不知道?!”都大锦惊讶,“那个萧远山,是当年我们大都最大的黑社会头子啊!那一年大都从上到下牵扯进去的官员无数,最后几乎被撸得个干干净净!” 张翠山和殷素素互相看了一眼,殷素素忙说:“我们怎么可能知道啊?我们那个穷乡僻壤的,消息那么闭塞。” 俞岱岩咳嗽了一声,“喝酒喝酒,莫谈国事,莫谈国事!” 张翠山不再吭声,散席后,谢逊开车载着他们一家三口回到D大,在车上张翠山叹了口气,“真没想到,萧远山竟然会是这么个下场!” 张无忌奇怪,“爸,你认识他?” 作品相关 (一六九)佳片有约 没想到张翠山却吞吐起来,“只是听说过而已。我和你妈入学的时候,他已经毕业好几年了,哪有机会认识啊?” 谢逊接道:“据说他想当年上大学那会儿,也是个老实巴交的人,后来胆子怎么变得这么大?” 殷素素想了想,“这大概就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吧!就拿大哥来说,想当初你刚留校的时候端着的可是铁饭碗,你可曾想过有一天你也会有胆量亲手把它给砸烂吗?” 谢逊哈哈大笑,“五妹说得有道理。不过跟萧远山比,我的胆子显然还不够大,哈哈,不是不够,是差远了。” 张翠山问道:“大哥,他当年就是一个返城的知青,后来是怎么加入黑社会的?” 谢逊摇头,“我也不知道。我从D大出来之后一直在南方,等我回大都的时候他已经被抓起来了。” 张翠山凝视着车窗外的飞速而过的霓虹灯,感叹道:“毕业那天,张老师在我的留言本上给我题的一段话,我直到现在还记得。” 谢逊好奇,“什么话?” 张翠山慢慢念道:“无根树,花正幽,贪恋荣华谁肯休?浮生事,苦海舟,荡去飘来不自由。无岸无边难泊系,常在鱼龙险处游。肯回首,是岸头,莫待风波坏了舟。” 谢逊“哼”了一声,“张老道搞物理算是瞎了,这境界,分明应该是去搞哲学,若是能让他搞个三五十年,恐怕老庄都得靠边站。” 张翠山笑,“张老师绝对是多才多艺,想当初书法也写的好,我那一笔字,都是在他的影响下练出来的。” 这时张无忌插道:“对了爸,你当年参加书法比赛的字这回D大校庆还展览了呢!” 张翠山皱皱眉,“是吗?是哪一幅?” 张无忌说:“就是‘武林至尊,宝刀屠龙’那幅。” 张翠山想起来了,“哦,是那幅啊!那个是我大二的时候写的。唉,可惜明天就要回去了,不然真应该去看看。” 张无忌急了,“爸,你跟妈在这儿多住几天啊,干吗急着回去呢?” 张翠山笑笑,“那幅字写的也不怎么好,看不看都无所谓。其实这次来,该看的都看到了,也没有必要再给大家添麻烦了。” 谢逊有些不高兴了,粗着嗓子说:“麻烦啥?都是自己人你们这么见外是什么意思?” 殷素素柔声柔气的说:“大哥,就是不把你当外人才这么说。你想想看,我们这次来,住的招待所是张校长安排的,虽然没用我们掏钱,可你也知道,我和五哥也不愿意占这个便宜。再说……”殷素素看了一眼张无忌,“再说无忌明年还要考研,我们在这里怕他会分心。” 张无忌忙说:“妈,你想多了,我没关系,不会耽误学习的。” 张翠山瞪了他一眼,“怎么不会?你这两天看书了吗?” 张无忌低头不语。殷素素摸了摸他的脑袋,“儿子,你在这边乖乖的听话,不许动不动就惹麻烦,听到没有?” 张无忌忙作出一副孝子状,“妈,你就放心吧,我在这边的表现好得很!” 张无忌一回到寝室,就看见周颠斜卧在床边流口水边说:“真漂亮,真漂亮!虽然快三十的人了,瞅着也不那么水灵了,不过还是漂亮!” 韦一笑也边摇头赞叹,“要是她哭着喊着说想跟我,岁数大点我也认了!” 张无忌奇怪,“你们说谁呢?今晚放的是谁的片?”从这学期开始,按照惯例,每周三晚上是414寝室《佳片有约》的时间,范遥则为节目的主要赞助商,拿出的都是些压箱底的宝贝,所以大家也跟着沾光,跟随范遥一起将其大学四年所看过的所有认为比较经典的毛片加以回顾或是巩固。张无忌对此比较反感,一直持抵制态度,可后来由于别的寝室也有过来看的,再加上这时范遥正值经济危机,范遥就对张无忌说:“大宝啊,你既然不看,就帮我收一收门票吧!”于是每到星期三晚上,大家就会看到张无忌一个人搬个板凳坐在414寝室门口,手里捏着一堆座号:比较靠前的号是雅座,中间的号是普通座,范遥本来还想弄几个情侣座号,不过后来考虑到学生处最近扫黄打非比较严,弄不好容易出事,所以还是作罢了。 414曾有一段时间生意搞得相当火,隔壁的殷野王看着都直眼红,一个劲的说:“范遥有啥本事?凭啥这么拽?就他那点片源想当初还是我给上的货呢!”可是就算他气得七孔流血也没有用。因为虽然也许他看的毛片比范遥多,也被称为十舍四楼的大仲(种)马,可他在对毛片研究上下的功夫却远不如范遥。范遥不光懂得收藏,而且他收藏的所有片子都是按照人物、国家以及剧情等等分门别类细细分化,再加上注释和讲解,最后统一命名为《TheCambridgeHistoryOfMaoFilm》。 如果生意一直就能这么红火下去,那么范遥也不至于满走廊捡烟头啦。这个世界上有红眼病的人当然不止殷野王一个,于是学生处很快就得到消息了,明里暗里来查了好几次,次次都惊心动魄,不过好在至今为止每一次都有惊无险。现如今学生处也学尖了,下来取证根本不用老师,全用一些他们安插在学生中的卧底来搞无间,其中有一次的经过是这样的: 那一次学生处派一个校学生会的大二男生去414勘察,当时张无忌正攥着一堆票在门口打瞌睡,一看来买票的那个男生不是老客户,于是就有些警觉,当即把寝室的门关紧关严,“有事吗?” 那个男生陪着笑,“教主,我买票。” 张无忌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买票?买什么票?我们这儿不卖票!” 男生说:“就是《佳片有约》的票,我是慕名前来的。” 张无忌迟疑了一下,学生处最近总是来人骚扰,不过看这个男生的年纪却不是很大,应该不是老师冒充学生的。于是刚想把票递给那个男生,却发现那个男生的裤子口袋里鼓鼓囊囊的,随手一指,“那是什么?” 张无忌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那个男生却结巴起来,“没……没什么!” 张无忌愈发觉得不对劲,“咣咣咣”敲了三下门,里面的人立刻警惕了,这可是一级警报的暗号。 于是大家先以着闪电般的速度将桌子上的东西清理干净,然后范遥冲着大家摆摆手,轻轻将门打开。那个男生倒底是没经验,还在和张无忌磨叽,“真的什么都没有,你就让我进去吧!” 范遥看了那个男生一眼,全明白了,他可没有张无忌那么厚道,只见他大手一挥,“弟兄们,来捣乱的了!”于是数十个人从414狭小的寝室冲出来,把那个男生团团围住,男生倒底年纪轻,之前听信了学生处的哄骗,说这是一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可现在他才知道:任务艰巨不假,可是却光荣个球呀?上大学以来哪见过这个架势呀?于是他当场就倒戈投降了,甚至把裤兜里有录音和摄像功能的手机也交了出来。 等到那个男生回学生处汇报工作时,学生处还不知道他已经被策反了,于是莫声谷就问:“查的怎么样啊?” 那个男生说:“什么都没有!” 莫声谷皱眉头,“什么都没有?不会吧!” 男生一挺胸,硬着头皮说:“什么都没有!” 莫声谷说:“根据我们以前得到的资料,他们寝室应该有武腾兰的光碟。” 男生摇头,“没有!” “那有没有松岛枫?” “没有。” 莫声谷眯着眼仔细观察了一下那个男生,只见他说话间腿不停的发抖,心中有些明白了,试探着问道:“那有没有关于十七大专题学习的光碟啊?” 男生斩钉截铁的说:“没有!” 莫声谷气坏了,强压着火,指着桌子上一打关于十七大的光碟,“这个是前一阵子学校发的,每个寝室一份,这个……”莫声谷说到这里故意顿一顿,言语中充满了讽刺,“可以有!” 那个男生却咽了口唾沫,愁眉苦脸无奈的说道:“这个……真没有。” 作品相关 (一七零)BUG 结果这件事情最后就这样不了了之啦,但是学生处从此以后对414盯得更紧了。范遥虽然缺钱,可胆子还没大到敢公然和学生处唱反调,再加上公务员考试的压力也比较大,所以生意也就逐渐萧条了起来。很快的,范遥之前赚的那点钱就又都贡献给国家烟草局了。 张无忌心中也奇怪,“难不成今晚又涛声依旧了?”可是一看寝室这状况又不太像,于是又问了一遍,“你们倒底在说谁啊?” 韦一笑神神秘秘的说:“你还不知道呢吧?我们当年D大的校花——王语嫣今天回来了。” 张无忌“哦”了一声,“原来你们说的是这个啊!这不奇怪,校庆了嘛!我爸妈都毕业二十多年了,这不也回来了?” 韦一笑摇头,“不是,你爸妈不是一起回来的嘛!可是人家王语嫣这次是自己回来的,把段誉给扔在云南了!” “哦?”张无忌也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了,“那是怎么回事啊?感情破裂了?” 范遥在旁边啃手指甲,“肯定是有问题,这女的一来就直接奔经院去找慕容复,经院不少人都看到了。” 韦一笑点头,“之后两个人又去的避风塘。” “靠!”张无忌骂了一句,“你们不会也跟去了吧?” 韦一笑“嗤”了一声,“多新鲜哪,那能不跟去吗?段誉好歹也是咱们物理系毕业的,又跟乔哥是兄弟,一旦没来由的戴了绿帽子,咱们也脸上无光不是?” 张无忌一想也是,也关心的问:“那倒底戴还是没戴啊?” 周颠摇头,“没!”紧接着又感叹起来,“那个慕容复是真够狠啊!王语嫣都哭了,他愣是不动心。我当时瞅着都心疼,差点就过去递个手帕安慰一下了。” 韦一笑满脸鄙夷,“你过去?你也不怕人家告你耍流氓!” 范遥有些幸灾乐祸,“我说什么来着?就不能找这么漂亮的!下了那么大本钱才将美女追到手,可人家心里惦记的还是旧爱!” 张无忌心里忽然一动,“照你这么说,难不成女生都对初恋有一种难以割舍的感情?” 范遥好像看穿了他的心思,咳嗽了一声,“那也得分人,王语嫣之所以惦记着慕容复,是因为段誉这辈子永远也达不到慕容复的成就!倘若新欢无论从哪个角度都比旧爱强百倍,还念念不忘的话那不是贱吗?” 张无忌叹了一口气,“想当初段誉所著的《凌波微步之追女宝典》,那可是我们物理系所有男生泡妞入门之必读教材,可现在连他自己的婚姻都这么不牢靠,那这本书就像是武功秘笈中出现了bug,再练下去弄不好是要走火入魔出人命的啊!”心中又想:“难怪现在我把他书上的好些话用在赵敏身上都适得其反呢!” 杨逍却说:“据说当年段誉写这本书的时候还没把王语嫣追到手。” “啊?!”张无忌瞪大了眼睛,又惊又怒,“没追到手他写个P宝典啊?这不是误人子弟吗?丫的他也太没有职业道德了!”要知道,当年张无忌刚入学的时候可是花了两块钱把书从高年级那里买到手的。 范遥却不以为然,“这有什么?听没听说过‘知足不辱’?想当初创制乾坤大挪移心法的那位高人,其实不仅没有练到第九层,甚至连第七层也没有修炼,后边的口诀全凭自己想像。人家段誉当年写书的时候自己还是个童男,难不成你还指望他能把你抱孙子之后的事情也写出来?” 张无忌想想范遥说的也有道理,只能长叹一声,“这年头,连花痴都靠不住了。”说完拎着书包就要出门。 范遥问道:“怎么着?上自习去?” 张无忌点头,“我就在楼上,赵敏要是来电话就让她往我手机上打。”想了想又说:“哦,不用了,要是她来电话你们就上楼告诉我一声,我打给她。” 范遥乐了,“现在马上就要熄灯了,你就别白日做梦了成吗?” 周颠也泼冷水,“人家都不想再见到你了,你还指望她给你打电话?” 张无忌咬牙,“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老子就不信感动不了她!” 范遥冷笑一声,“女人要是变了心,说给你戴绿帽子就一定要给你戴绿帽子!” 张无忌火了,“她敢?!” 范遥还想说什么,可见到张无忌的眼神喷火,好像要杀人一样,吞了口唾沫,倒底什么也没敢说。 张无忌握紧拳头,“老子现在对灯发誓,这次一定要跟她死缠倒底!不娶赵敏,誓不为人!”说完,“砰”的一声将门打开,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然后又“砰”的一声将门关上。 就在张无忌关门的那一瞬间,414的灯忽然熄灭了。大家在黑暗中愣了半晌,韦一笑才“呸”了一声,“妈的老子还没洗漱呢!” 此时此刻,乔峰和慕容复正在雁门关的天台顶上喝酒。喝到一半的时候,乔峰说道:“上一次来这里,还是上大学的时候,而且旁边还是个女生,心情要多爽朗就有多爽朗。” 慕容复骂道:“你爷爷的,就直说你不想见到老子得了呗!犯不着这么转弯抹角的!” 乔峰哈哈大笑,笑过之后又说:“你还真别说,今天看到你确实有些晦气!” 慕容复冷笑,“我晦气?我TMD今天要是不晦气就该轮到你兄弟晦气了!” 乔峰叹了一口气,“当初全寝室的弟兄都劝过他,可那小子就是不听,跟鬼上了身一样。” 慕容复“哼”了一声,“今天的事情回想一遍,我TMD都觉得自己伟大!老子既不是圣人,又不是太监,凭什么就不能给别人戴绿帽子?” 乔峰想了想,“大概是因为你对你表妹仅存的那份感情吧!” 慕容复沉默了,过了许久才说:“都TMD是一笔笔的孽债!”说完灌了一大口啤酒,喝下去之后觉得舒服了些,才说道:“不说这个了,当初那个陪你在这儿坐着的女生怎么样了?叫什么来着?阿朱?” 乔峰点点头,“阿朱。我也不知道,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她的消息,大概……已经结婚了吧,”说到这里,乔峰自嘲的笑笑,“说不定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慕容复奇怪,“你就没找过她?” 乔峰淡淡的说:“你应该知道,当初我跟她最好的结局就是分手。” 慕容复眼中掠过一丝同情,试探着问道:“这么多年,你有没有去看过你爸爸?” 乔峰仰望着星空,“有啊,年年都回乡下去拜祭他。” 慕容复目光有些无奈,“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乔峰将目光转向慕容复,眼中却布满了杀气,“我就这么一个爸爸!” 慕容复却不紧不慢的说:“要是全凭嘴上随便一说,就能改变基因的话,老子也想试试。” 慕容复又说:“你TMD也不想想,你们爷俩长得那么像,那是能说不认就不认的吗?” 乔峰苦笑,“是啊,前两天见到赵敏他爸,就是李市长,他一眼就把我给认出来了。” “就是啊,”慕容复说,“说到底也是你亲爹。之前不管做过些什么,可你也是他的亲生骨肉。” 作品相关 (一七一)蛋糕 一眨眼又到了“十一”,一直以来,“五一”和“十一”都是大学每个学期的分水岭,正是因为有了这两个假期,才使得无聊而沉闷的大学生活显得不那么漫长。但是D大的领导却不这么看,因为也就是在这段时间,大都市的领导班子悄悄的换届了。 按理说这些年以来,大都换市长比女人换衣服还要频,大都人对市长频繁更换的态度则也像对待女人来了大姨妈一样,虽然厌烦却早就习以为常了。再说察罕要调到山东的消息早就尽人皆知了,D大的领导们又不是没见过世面,换个市长有什么好紧张的?可据说这一次大都即将上任的这个市长,祖上是开糕饼铺的,所以出于遗传的职业习惯,这个市长有句口头禅,就是:“一定要把蛋糕做大!”后来他将这句口头禅应用在了他之前所在城市的教育建设上,于是各个高校不管相关不相关的都纷纷开始合并,大学城也一个接一个的建立。再后来,这位市长的政绩得到了朝廷的嘉奖,这样一来,就引得其他省市也开始效仿,毕竟这种事情对于扩大生源以及学校收入都能起到很大的帮助,而一些名气不够响的学校,也可以通过合并跟着那些名校沾沾光。 然而当时察罕却不这么认为,表面上看起来大学合并能够带来暂时的收益,实现资源共享,可日后引发的一系列后遗症却是难以估计的,其问题就出在如今中原大学的管理水平还没有能力达到西域那边的标准,这就像是封建社会的老式婚姻,不清楚对方底细,没有感情基础,却在强行逼迫下结合,其结局十有八九都不会乐观。 可如今察罕这么一走,大都各个高校的领导们就不得不为自己的未来担忧了。按照新来的这个市长的一贯作风和秉性,大学合并是势在必行的,尤其是少林寺理工大和D大,这两所大学可算得上是大都每年招生的重头戏,新来的市长也铁定会先拿这两个学校开刀。 张三丰整个假期都没睡过安稳觉,没想到刚忙活完了校庆,就又出了这么档子事。合并?说得好听!傻子都知道,D大现如今无论从资历还是从实力上来讲,跟少林寺理工大的差距都太大了。首先从资历上来说,人家少林寺是什么时候成立的?你D大就算是再臭不要脸的把校史往前提个三四百年也追不上。再说实力,那就更是没有什么可比性啦。无论是教学质量、生源质量都比照少林寺差一大截,尤其是博导和院士的数量更是天壤之别,一旦真的合在一起,那还不等于硬生生的被少林寺给吞掉了呀?张三丰的岁数也不小了,按照年头来算也快到届了,这D大二百年的基业若是在他任校长的时候丢了,白白落入他人之手,那他张三丰还有何脸面见江东父老呀? 不光是张三丰上火,底下的人也跟着着急。想想看,D大的不少行政干部还是本科学历,可人家少林寺要求处级以上的干部必须得是博士学历,甚至仅是校级领导里面就有好几个院士。这要是合并在一起,哪里会有那么多的位子?弄不好大伙都得往下降半格!于是阳顶天就出主意:“张校长,要不我们去少林寺找他们的校长商量商量?这件事儿光市长下令也不行,得两边的校长都同意才成。” 张三丰叹了口气,“这些年以来,他们虽然实力比我们强,可是我们D大因为是综合院校,生源数量却一直强过他们,少林寺早就眼红了。要想征得他们校长的同意,那可比登天还难。” 这下阳顶天也不说话了。忽然有人提议道:“经院的成院长以前在少林寺进修过,据说还是他们校长的学生,跟校长私下的关系铁得很,不如就把这件事情交给他去办好了。” 张三丰眼睛一亮,底下的人也纷纷说这个主意不错,可以一试。阳顶天面色不悦,倒不是因为之前他跟成昆争副校长的事情,那件事毕竟以他的上任而告一段落了,而是最近他发现自己的老婆跟成昆来往过密,这让他心里很是不舒服。不过看这架势校长也同意了,那他也就不能再说什么了。 那天张三丰亲自打电话给成昆,成昆接到电话的那一刻热泪盈眶,受宠若惊。立刻马不停蹄的赶往少林寺校长的家里,一进门成昆就恭恭敬敬的鞠了一个躬,“老师,节日快乐啊!” 校长一看,心中很是高兴,毕竟对于一个搞教育的人来说,桃李满天下总是会给他们带来成就和满足感的,于是连忙招呼老婆去沏茶。 成昆边喝茶,就边和老师闲聊起来。聊了一会儿,成昆就说了,“老师,听说我们学校和你们少林寺就快要合并了,我这作学生的心里高兴啊!这么一来,我就能以着另一种方式重返母校了。” 校长被成昆哄得很是开心,成昆又说:“说的好听点是合并,可其实我们D大哪有那个实力跟少林相抗衡啊!” 校长谦虚的说:“话也不能这么说,你们D大也是相当有实力的嘛!毕竟是我们大都唯一的一所综合院校,少林寺与之相比,未免有些单调。” 成昆却激动起来,“实力?就凭D大也配谈实力?!老师,这也就是跟你关系好我才多说两句。”说完成昆将身子凑近一些,“我在D大呆了那么多年,太清楚了!说实话,心里真有些替你们少林不值!” 校长一愣,“嗯?此话怎讲?” 成昆将眼珠转了两转,“您想啊,不说别的,光是一级学科的博士点,你们少林有多少个?我们D大才几个?还有职称,你们少林寺评教授是怎么评的?再看看我们D大是怎么评的?就我这样的都能混上教授!论教学水平和科研成果,哪一样你们少林不拉我们一大截子?还有张三丰,想当初也是从少林寺出去的!为什么啊?还不是因为在少林寺混不下去了才去的D大?这要是一旦合并了,就我们学校那帮饭桶,怎么配和你们拿一样的工资啊?” 校长心中一动,成昆说的可太有道理了。一直以来,人事和工资调整都是高校合并之后最让领导头疼的事情。少林寺的工资一向比D大高,可一旦合并了,想都不用想,D大的那些老师肯定是会要求涨工资的,前不久大都周边的几所高校合并就是前车之鉴,最后整个学校光是因为工资问题就欠债好几个亿。 成昆说着说着自己也连连摇头,“不值啊,太不值了!您是不知道,我们学校的人事管理那是相当的混乱和复杂,你们少林寺哪是合并啊?这分明就是收了个烂摊子!” 校长也叹了一口气,“可现在整个中原的形势就是如此,我们都是一些小人物,也没有办法啊!高校合并都这样,唉,慢慢磨合去吧!” 成昆诚恳的说:“磨合倒是不假,可这个磨合期需要有多久您想过吗?一年?两年?弄不好十年二十年都有可能!您还能再干几年啊?到了最后,就算是累吐血了,把所有的矛盾和利益冲突都给调整明白了,您也该退休了!结果白忙活半天,辛辛苦苦种树,却让后人捡便宜乘凉采果!” 那晚成昆刚一离开,校长就召集少林寺那几个副校长以及机关各部处的负责人开会,对两所学校合并之后的工资预算以及前景进行了反复仔细的分析,最后得出的结果让校长很是郁闷。其实如果少林能和D大合并,绝对算得上是强强联合,最重要的是,D大可以弥补少林寺文科一直瘸腿的这个缺陷。可问题就是,需要付出的代价太大了,准确的来讲,需要他这个当校长的付出的代价太大了!正如成昆所言,折腾了一气,得罪一圈人不说,全是在为接班人白忙活! 于是少林寺的校长马上命底下的人起草了一份《关于少林寺理工大和D大目前还不适宜合并》的报告,同时又私下跟张三丰通了气,当他得知张三丰也不主张合并时,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这件事情,就算市长权力再大,他也不能不讲理,更何况他又是初来乍到。最重要的就是,大都只是这个市长进入朝廷的一个中转站,他根本就不想在这里惹太多的麻烦,更何况全国很多高校合并之后,种种弊端在这些年也逐渐暴露了出来。所以只要两边的校长都不松口,那这块蛋糕就根本做不起来。 和这些作领导的相比,学生们的整个“十一”假期却过得无比happy。414寝室除了张无忌和冷谦留在学校看书,其他人都齐刷刷的回家了。等大家回来得知发生了这么多事之后,也对此做了一番小小的讨论,韦一笑恨恨的说:“这帮作领导的,一个个只关心自己的权和钱!如果能合并,等我们毕业的时候发的就是少林寺的毕业证书,好歹找工作也好找一些!” 范遥冷笑,“不可能,到时候证书上一定会表明我们是少林寺理工大XX分院的,找工作的时候人家一眼就能看出来。” 张无忌皱皱眉,“D大也没什么不好,说出去也不丢人。” “怎么不丢人?!”韦一笑怒吼道:“灵鹫的花,少林的草,D大的流氓满街跑!在大都人眼里,我们D大就是不折不扣的流氓学校!TNND,老子至今还是处男之身呢,我冤不冤啊!”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张无忌忙问:“谁啊?” 外面殷野王答道:“我!” 范遥一听乐了,“哟嗬,真的流氓来了!” 作品相关 (一七二)杀气 殷野王推开了门,后面还跟着朱元璋。殷野王高声说道:“遥遥你说啥呢?谁是流氓啊?” 范遥却没接他的话茬,“你咋回来了?听说你假期在外面找到房子了,连家都搬完了。” 殷野王说:“是啊,这不是要考研吗?你们也知道,”殷野王边说边指朱元璋,“我们寝室的老朱、达哥还有春哥今年都被保研了,寝室里一点学习的气氛都没有。” 朱元璋在旁边笑而不语。范遥不相信,“你拉倒吧!你出去是为了学习?依我看你出去是为了方便把妞往家带才是真的。” 殷野王见被范遥揭穿了,倒也不生气,笑呵呵的说:“你们要是有相好的也可以往我那儿领啊!钱我算你们便宜点,肯定比去丽春院开房要便宜!” “废话!”韦一笑没好气的说:“丽春院是我们能去得起的地方吗?” 殷野王瞪大了眼睛,“你们还不知道呢啊?就在前不久,丽春院在我们D大小东门边上开了好几个分院,,最便宜的才20块钱,而且里面各种设施一应俱全。要是你拿学生证去,还可以打折呢!” “靠!不会吧,太牛了!”众弟兄都傻了。 殷野王信誓旦旦,“我刚才说的句句属实,要是有半句假话,让我明年考不上研!” 范遥将他一脚踹开,“滚,就你这德行的本来也考不上!” 这时韦一笑小心翼翼的问:“阿野,那如果拿着学生证去叫小姐,能给打几折啊?” 没想到殷野王一本正经的回答道:“一般是打七五折,如果你是熟客或跟人家砍砍价,有可能给你打五折。” 范遥骂道:“妈的你叫过啊?” 殷野王连忙摆手,“还没,还没!这也都是听说的。” 韦一笑说:“甭管怎么说,你能搬出去也是好事,起码我们寝的鸡蛋就能保住了。” 殷野王叹了口气,“现在的鸡蛋我哪还敢吃啊!” 张无忌奇怪,“怎么呢?” 殷野王指了指十三舍的方向,“那都是史火龙他们丐帮做出来的,缺老德了!” “啥?!”大家瞪大了眼睛,齐声惊呼,“这玩意也能做?” “是真的!”殷野王信誓旦旦,“是他们跟化工学院的那帮畜牲一起联合开发的,从里到外全是化学合成,制作方法非常简单。” “靠!”韦一笑怒气冲冲的说:“史火龙这个王八蛋!警察怎么还不抓他们啊?!” 殷野王说:“他和另外几个主要的参与者已经被学校开除了,其实也不能全怪他们,那帮家伙也是被人利用了。刚开始的时候化工学院有几个小子来找史火龙,说做这个东西是为了当工艺品,做好了之后可以卖个好价钱。没想到史火龙这个傻B财迷了心窍,真的就相信了,连夜和他们寝室的赶制了好几百个,之后又和化工学院的一起批量生产,转身人家就将这些鸡蛋和真的鸡蛋混在一起放到超市去卖了。” 众人咂舌,“那这么大的事情我们怎么不知道啊?” 殷野王笑,“出事的时候不是正好赶上校庆嘛!出了这种事,咱们D大和化工都脸上无光,所以能瞒就瞒。” 张无忌指着天花板开始骂,“怪不得都说,我们现在吃素就是吃毒素,吃荤就是吃激素,喝饮料就是喝色素呢!真不知道大都的这帮领导成天都在忙些什么?都说民以食为天,现在天塌下来了也没人管管!” 韦一笑在旁边插嘴了,“这事儿得去问你老丈人啊!” 张无忌脸上一红,范遥却说:“李市长就算是好的了,最起码他在任的这些年大都没怎么受折腾。你们是不知道,想当初我们大都每新来一个市长,第一件事就是忙着弄那些省长市长工程,给自己树碑敛财。” 韦一笑也叹了一口气,“遥遥,咱们弟兄里面你将来从政的可能性最大。你若是变得也和这帮畜牲一样,别怪作兄弟的不放过你!” 范遥笑笑,“放心,将来老子若是一不小心逮到机会,肯定比这帮畜牲还要腐败!” 韦一笑刚要发作,范遥却满不在乎的说道:“这就是适者生存。这种东西既然存在,就必然有它的合理性。” 韦一笑不服气,喃喃说道:“你TMD都是些歪理!” 范遥却转向张无忌,“大宝,知道你岳父这次为什么会去山东吗?” 张无忌一惊,“什么意思?” 范遥冷笑,“他这些年在大都得罪了多少人你知道吗?去山东不过是明升实降罢了。那帮人把他弄远点,大家心里也就都舒坦一点。” 张无忌不语。其实就算范遥不说张无忌心中也明白,尤其是听过若干关于大都前几任市长的事情之后,他更是清楚的知道,作为大都的一市之长,察罕这次能够全身而退,已经是很大的运气了。 范遥又瞅了瞅朱元璋,忽然说道:“老朱,其实我倒是觉得我们这些人里你将来是最有可能成大事的。倘若有朝一日你从了政,你会怎么做?” 朱元璋微微一笑,“除了杀,我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 韦一笑乐了,“靠!那得手掌大权的皇帝老儿才能做到!你小子可够有野心的啊!” 朱元璋仍然微笑,“是啊,要想不腐败,又不被别人算计,除了做皇帝还有什么别的办法?” 张无忌呆呆的看着朱元璋,忽然之间,他觉得自己需要重新认识一下这个人,就像当初他需要重新认识赵敏和周芷若一样,因为在朱元璋的眼中,他看到了以前从没有看到过的东西,这种东西在武侠小说中叫做杀气。 就在这时杨逍满面春风的推门进来了,“咦?野王,老朱,过来了啊?” 殷野王这才想起来此行的目的,“哦,是这样,下个礼拜轮到咱物理系劳动周,我们寝想跟你们寝商量一下,换一下工作。” “嗯?!”大家都警惕了,韦一笑说:“换什么啊?这回你们寝是拔草啊还是去花窖搬花盆啊?” 殷野王愁眉苦脸的说:“都不是,那些活都是上个学期干的,这个学期是打扫女生宿舍。” 范遥不是物理系的,乐乐呵呵的在一旁看热闹。韦一笑提心吊胆的问:“哪个女生宿舍?” 殷野王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一舍。” 作品相关 (一七三)一舍 看到这里,有的女生就该骂啦,“装什么装呀?平时动不动就拿望远镜偷看我们在寝室里换衣服,等到可以堂而皇之的进来了,偏又唧唧歪歪的,真虚伪!”有这种想法的女生先别急,听我给您慢慢解释。首先让我们回顾一下劳动周在D大的历史。劳动周是自张三丰上任以来,在D大保持多年的一个传统和特色,想当年张三丰在少林寺寒窗苦读的时候,由于家境贫寒,经常会去食堂帮大师傅们挑水劈柴,或是在教学楼做一些清洁工作,也就是现在所说的半工半读。张三丰就是在那个时期养成了吃苦耐劳的好品质,所以在他当上D大校长之后,也希望D大的学生能像他当年一样,将这种优良的品质继续保持下去。一般来说,劳动周会分别安排在大三下半学期以及大四的上半学期。每个学期有一周的时间,学生不需要上课,而是在D大的校园里从事一些体力劳动,这其中就包括打扫宿舍。为了引起学生们的高度重视,劳动周和大学里的其他课程一样,是要计入期末总成绩的。劳动周每个学期占4学分,两个学期则一共是8学分,这在大学的总成绩里可是一个不小的比重,而且所有劳动的学生都要直接受后勤处安排在校园各处的清洁工人们的领导,如果是打扫宿舍则需要接受一楼值班室打更的老头或是看门大妈的指挥。这还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大家最后的劳动成绩都是由这些老头或大妈们来打分,这样一来这帮人就真的成了宿舍楼里的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紧紧掌管着对学生们的生杀大权。 既然说到这里了,我们再来顺便回顾一下一舍的历史。一舍这个地点在本文中曾多次出现过,也是文章的一个重要的布景之一。曾经有人问我为什么那么多美女都住在一舍,其原因就在于它是D大最大的一个女生宿舍楼,曾经有那么一段时期,每个寝室最多可以住十个人,所以它自然就是D大美女最多的地方啦。另外,D大宿舍的楼牌号是按照时间的顺序命名的,因此一舍顾名思义,它也是D大最古老的宿舍楼。可是一舍最不寻常的地方却不在这里,一舍极为特殊的一点就是,这么多年以来,里面从没住过男生,从它建成的那天起,就一直由花样年纪的女孩子们来见证它的历史。D大接受评估以前,男生们还可以自由出入;可是在评估期间,一舍等一系列女生宿舍门口也纷纷挂上了“男生与狗不得入内”的牌子,这也让众多的英雄们无比的怀念曾经的那段风光旖旎的日子。 可如果是去一舍作清洁工那就另当别论了。一直以来,打扫女生宿舍就是这帮苦力们最头疼的事情,尤其是打扫一舍。千万不要以为女生宿舍是什么洁白无瑕的天堂!有这种想法的不是自恋的女生,就是从没有去过女生宿舍的男生。所谓“天堂”,其实只不过是相对于局部而言,“洁白无瑕”也仅限于每个女生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罢了,其实现在很多女生甚至连自己那一亩三分地也懒得收拾。另外,一舍不光是美女多,老鼠和小强也多。也正因为如此,一舍是不是女生们的天堂现在还不清楚,可绝对是老鼠和小强们的天堂。女生都喜欢吃零食,故一舍走廊里面的垃圾堆得比喜马拉雅山还要高,老鼠养的比猪还肥,小强发育的比施瓦辛格还结实。去过一舍的男生都知道,所谓的女人见到老鼠就会尖叫,那只不过是美女们做做样子给男人看罢啦,绝对是为了调戏男人的一种手段。想当初张无忌和赵敏还谈恋爱的时候,曾经有那么一次,张无忌亲眼见到赵敏在走廊里泰然自若的跟好几只老鼠打招呼,惊诧之余也禁不住感叹:女人最伟大之处就在于女人完全有能力、有胆量也有魄力和宇宙中的一切生物和谐相处、共同发展。 于是包括张无忌在内的众弟兄身上都是一哆嗦,韦一笑大手一挥,“不换!” 杨逍也笑嘻嘻的说:“老朱,你好歹也是个学生会主席,这么做有点不讲究吧?” 朱元璋陪着笑,“是这样,上次野王去一舍找他女朋友,结果一不小心得罪了值班的大妈……” 韦一笑火了,“他得罪了关我们P事啊?!再说了,他那么多的女朋友,你说的是哪一个啊?哦,敢情他到处下蛋,还得我们帮他收拾残局?” 朱元璋依然是好态度,“别,别激动,我们这不是来找你们商量嘛!” 韦一笑的口气却非常硬,“没什么可商量的!就是不换!让我们几个去打扫一舍卫生,还想不想让咱们弟兄活着回来了?!” 朱元璋却把脸转向了张无忌和杨逍,搓着手说:“教主,左使,您二位以前经常出入一舍,跟那个大妈也比较熟,比较好说话,去打扫估计也不会怎么为难你们。可我们就不同了,这一旦要是报复我们,我们可是真的死定了!” 张无忌面露难色,谢逊为了让他专心考研,新都方的课已经给他停掉了,所以他已经有些日子没和赵敏见面了,因此在他内心深处他是非常愿意换的。可问题就在于:第一,一舍的垃圾太多,需要打扫的面积太大,就他和韦一笑、杨逍三个人根本干不过来;第二,打扫的时间都是在上午,这段时间赵敏不是去上自习,就是去上课,根本就不在寝室。退一万步来说,即使赵敏真的在寝室,按规定他们只能在走廊打扫,根本就不允许进屋,所以就算去了也没用;第三,此时此刻,韦一笑的目光就像要吃人一样。所以张无忌只能吞吞吐吐的说:“老朱,一舍工程量浩大,你也知道,我们寝室就三个物理系的,实在是干不过来啊!” 朱元璋吁了一口气,笑道:“原来你们是担心这个啊!不怕!这回你们和说不得他们寝室一起负责一舍,一共九个人总行了吧?”看张无忌他们还有些犹豫,朱元璋又说:“另外,我跟俞主任商量过,大家都知道打扫一舍不容易,所以这一次系里会给你们额外再加五分,还有,这一个礼拜,饮料管够,到时候拿着发票去系里报销,这回总可以了吧?” 朱元璋这么一说,就连韦一笑也有些动心了。毕竟锄草在外面是风吹日晒的,打扫女生宿舍还可以借机会看看美女,于是双方寝室意见终于一致了。 就这样,到了周一,两个寝室的男生们就在张无忌的领导下浩浩荡荡的进军一舍啦,这也是大家第一次理直气壮的、不需要任何借口的进来。值班大妈的态度倒是比想像中要好一些,对他们说道:“今天没什么太多的活,你们今天的主要任务就是把走廊楼道里的那几个垃圾箱清理了,顺便再把走廊扫一扫。” 于是在大妈的指挥下,大家分成了三组,每一组负责两个楼层。到了指定地点,大家的脑袋顿时“嗡”的一下,差一点就晕厥过去。说是清理垃圾箱,可事实上垃圾箱早就深深的深深的被垃圾所掩埋了。另外,走廊里每个宿舍的门口都有一个用瓜皮果核堆成的小山丘,轻轻一拨拉,上面数不清的小强四处逃窜;再一拨拉,又有一只或几只老鼠大摇大摆的从里面腆着肚子走了出来;再一拨拉,这次虽然没有活物,可是居然有两条卫生巾露了出来,连韦一笑都看得直反胃,这才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韦一笑壮着胆子还想再拨拉,“吱呀”一声,寝室的门开了,一只恐龙走了出来。只见那只恐龙下面穿一条血红血红的睡裤,而上面竟然只穿了一只鲜红的的性感的小肚兜,长长的头发披在肩上,风姿摇曳一扭一扭的端着脸盆去水房洗漱,嘴里还轻轻的慢慢的哼着:“我是一只等待千年的狐,千年等待千年孤独……”这下子韦一笑真的晕啦,幸好张无忌在一旁将他扶住,不然韦一笑直接就能歪倒在那只小山丘上。 张无忌用力掐了掐韦一笑的人中,韦一笑口吐白沫悠悠醒转,“嘤”的一声,“我……我可还活着吗?” 杨逍在一旁点点头,温柔的说:“要不你先喝口水缓缓?” 韦一笑大口大口喘气,终于镇定下来,摆摆手说道:“不用了,这个虽然杀伤力很大,不过我还能挺住……” 张无忌有些着急,“那我们就开始干吧,看这架势,一上午能结束就不错了!” 才干了一小半,大家就已经快要累的虚脱了。张无忌一看不行,赶紧给朱元璋打了个电话,让他赶快派几个人过来,朱元璋二话没说,又给他们派了一个寝室的人。没过多久,大家又顶不住了,张无忌一看还是不行,赶紧又给朱元璋打了个电话,让他赶快再派几个人过来,这一次朱元璋有些为难了,因为现在所有大四的学生都有任务了,他现在已经无人可派了,不过他还是对张无忌说帮他们想想办法。 过了一会儿,一支小分队雄赳赳气昂昂进了一舍。张无忌一看乐了,心想还是老朱有办法。原来,这一次朱元璋弄来的竟然是今年刚入学的大一的学生。傻子都知道,大一的新生是最好摆弄的,尤其是刚经历了军训,脑子里对“服从”这个概念特别的敏感。为首的男生扛着锹,“教主,分配任务吧!” 张无忌笑着说:“这层楼我们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还有一层,你们现在跟我们上楼。另外再分出一部分人去帮说不得他们。” 那个男生一点头,“成!”然后就开始指挥,“你,你,还有你,去五楼帮忙。你,你,还有你,留下!” 杨逍拍了拍那个男生的肩,“小子,行啊!挺有领导风范的!一看就是我们物理系学生会主席的接班人!” 男生有些不好意思,搔搔头,“没,都是弟兄们给面子。” 张无忌对那个男生很有好感,微笑着问:“你叫什么名字?” 男生答道:“令狐冲。” 张无忌点点头,“好,令狐冲,那我们上楼吧!” 令狐冲回头一挥手,“走!”于是他和另外几个大一新生一起,踢着正步兴高采烈的上了二楼,一只只老鼠从他们身边悠闲的经过,他们则一边走一边齐声高唱: 沧海笑 滔滔两岸潮 浮沉随浪记今朝 …… 作品相关 (一七四)花瓶 令狐冲他们的歌声响彻走廊,自然也惊动了寝室的女生们。婉约一点的女生就透过门缝细细观察,豪放一点的女生则在发现今天的清洁工中有不少帅哥之后,也学刚才韦一笑看到的那只恐龙MM那样,经过一番仔细的梳妆打扮,然后将房门轻轻推开,小心的跨过门前的山丘,端着盆假装去水房洗漱。想展示自己柔情风骚一面的女生就去水房里洗头洗脸洗脚,想展示自己贤妻良母一面的女生则去水房卖力的洗衣服。二楼的水房原本是冷冷清清的,连鬼都能捉出几只;现在突然间热闹了起来,于是之前出来转悠的那几只鬼都很不幸的被挤死啦。 可对于男生们来说,清扫工作虽然苦,人多起来就不一样啦。每个人的任务量减轻了许多还是其次,关键是人气一下子旺了起来,尤其是干活的人里面还多了几个大一的新生,眼睛里写满了纯真与朝气,瞅什么都觉得新鲜,一看有女生关注就撒欢似的拼命干,仿佛面对的不是一堆堆的垃圾,而是所罗门的宝藏,劳动的气氛一下子就被带动起来了。这就是大一和大四的区别,对于大四的男生来说,大学四年下来,别说是女生,就连校园里所有的雌性动植物都看腻歪了,再加上自打他们进了一舍以后,满走廊逛游的都是恐龙,所以大伙都带着一副副看破红尘后懒洋洋的阳痿表情。 张无忌自从上了二楼之后,眼睛就没离开过231。果然不出他所料,此时此刻231的门紧锁着,门口倒是比较干净,毕竟寝室里还住着纪晓芙呢。纪晓芙这个女生性格虽然温柔,可就是眼睛里容不得沙子,一般来说这样性格的女孩子都有一点点的洁癖。可是就是这一点点的洁癖,在杨逍的眼中却相当的可爱,尤其是在全面系统并且深入的了解了一舍真实全貌之后,曾经的可爱就变得更加难能可贵了。 就这样,在令狐冲他们的帮助之下,清扫工作效率得到了大幅度的提高。很快大家就把走廊里的所有垃圾全部装在了几十只特大号的垃圾袋中,然后再统一往楼下运送。结果就在张无忌手提四只垃圾袋下楼的时候,忽然听见走在他前面的男生嘟囔道:“还以为来了之后能饱餐秀色呢,怎么忙活了半天连一个漂亮的都没见着啊!” 张无忌仔细一看,说话的是令狐冲的同学,名叫胡斐。和胡斐并肩而行的令狐冲吓坏了,赶紧四处看看,低声说道:“你小点声,要是被人家女生听到就惨了!” 胡斐却毫不在乎,“怕什么?难道说实话也犯法?” 令狐冲无奈,“拜托,人家女生也是有自尊心的好不好?” 胡斐不服气,“长得丑不是你的错,可出来吓人就不对了!” “靠!”令狐冲骂了一声,“你上辈子一定是观世音转世!” 胡斐不解,“什么意思?” “就喜欢手里托着个花瓶!” 胡斐撇撇嘴,“花瓶怎么了?花瓶多养眼啊!我就不信你就不想找个美女做老婆!” 出乎张无忌意料的是,令狐冲很肯定的回答道:“我不想!只要看着顺眼就行,最重要的是跟我得有共同语言!” 胡斐乐了,“我可不,我将来一定要找一个既漂亮,又跟我有共同语言的。” 令狐冲也笑了,忽然恶作剧般的说道:“凡事别说得太肯定,说不定你将来爱上的那个人一点都不漂亮。” “呸呸呸!”胡斐气急败坏的骂,“你少在那里乌鸦嘴!” 正说话间,胡斐忽然停住了,令狐冲觉得奇怪,用胳膊肘碰了碰他,“怎么不走了?” 胡斐冲前面努努嘴,“你看,原来一舍真的有美女啊!” 令狐冲看了一眼,却没有太大的反应,“行了,你没看到人家男朋友在旁边站着吗?你就别瞎惦记了!” 这时候,后面的张无忌却早已惊得说不出话来。胡斐刚才说有美女的时候,张无忌还以为胡斐说的是赵敏,赶忙把头抬起来看,却没想到一眼就看到了周芷若和宋青书站在宿舍门口,旁边还放着一堆堆的行李,很明显,周芷若是要搬回一舍来住。 与此同时,宋青书也看到了张无忌,心中自然是百感交集。大家都知道,刚上大学那会儿宋青书本是一个大好青年,不仅各方面出众,而且有理想也有抱负,既有辉煌的过去,也有着光明的前途。可不幸的是他遇到了张无忌,一个貌似忠厚老实,骨子里却阴险无比的山野村夫,自从这个人出现之后,宋青书失去了爱情,丧失了尊严,甚至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他的积极向上的人生观和价值观也被张无忌给彻彻底底的摧毁了,所以他的神经也自从遭遇了张无忌起无时无刻不在受到折磨。从宋青书认识周芷若的那天起,在无数个失眠的夜里,宋青书感到自己一直在扮演着一个被利用的角色,周芷若对他一直奉行着“拿来主义”,也就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需要的时候就来江湖救急,不需要了则比撒哈拉的沙坑还要多余。不用说,十个男人里面有九个都无法容忍自己在一个女人面前扮演这样一个角色,但问题就在于,十个男人里面有十个都无法拒绝自己在一个美女面前扮演这样的一个角色。所以当周芷若一脸寂寞的说找不到人帮她搬家时,宋青书二话不说就给校办打了个电话,弄了台车,一次性的把周芷若的行李全部搬完了。 周芷若看到张无忌之后也是一惊。十一刚从家回来,学生处就给她下了最后通牒,说今年研究生扩招,十七舍的床位比较紧张,所有本科生必须搬回自己原来所在的宿舍,不允许再继续住在研究生楼。周芷若当然不想搬,她倒不是怕回一舍会经常遇到赵敏,她只是有些受不了原来寝室的那帮女生们看她的眼神。本来她在历史系除了和贝锦仪关系还比较好之外就没什么朋友,自从灭绝师太调走之后,她和班里的那群女生关系就更加恶劣了。女人的嫉妒心都很强,尤其是像历史系这种男生特别稀少的院系,面对着像周芷若这样的一个美女,大家体内的荷尔蒙分泌都有些失调。以前有灭绝师太给她撑腰,那些女生们还不敢怎么样,顶多就是在背后议论议论;可现在灭绝师太不在了,那些女生们就无所顾忌了,当知道周芷若又要搬回来之后,有的人甚至当面讥讽道:“你在十七舍住的舒舒服服的,非回来跟我们挤在一块儿干啥?”。 周芷若淡淡的说:“十七舍现在不让本科生住。” 那个女生一拍脑袋,说:“哎呀,我差点忘了你现在还不是研究生呢!其实你可以把你这几年帮灭绝老师做的课题拿给学生处的人看呀,就说你虽然是本科生,可其实水平已经比研究生都要强了,说不定他们就不让你搬了。” 周芷若冷冷的、忍气吞声的听着,心中暗暗把这一笔笔账都记在了张无忌和赵敏的头上。 作品相关 (一七五)排场 不过好在目前为止周芷若仅仅是负责对账目的记录,最起码现在她还没什么机会同张无忌和赵敏将从前的恩恩怨怨做一个清算和了断。所以当与张无忌狭路相逢的时候,周芷若什么话都没有说,拎起地上的一个行李包就上楼了,对张无忌再没有多看一眼。 宋青书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后,只不过手中却是大包小裹。宋青书心中虽然窝火,但面对那么多物理系的男生他也知道沉默是他现在最佳的选择。但是宋青书没想到的是,他过高的估计了自己双手的承重能力,由于心里迫切的希望这一切能尽快结束,宋青书把地上剩下的行李全部拎起来了,再加上从张无忌身边经过的时候,心情多多少少有些紧张,所以其中的一个行李包“啪”的一声就掉在了地上,正好滚在张无忌的脚边。宋青书急忙伸手去够,结果另一个夹在腋下的行李袋也掉了,一时间宋青书手忙脚乱,只好将所有的行李都放在地上,重新整理。 这样一来不光是宋青书郁闷,就连张无忌也犯愁。捡?还是不捡?这是个问题。犹豫再三,张无忌还是将手中的垃圾袋放在地上,帮宋青书将行李包一个个捡了起来,递了过去。 这下子宋青书是真的火了,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张无忌推搡在那堆垃圾袋上,“滚!老子不用你管!” 韦一笑和杨逍一看张无忌吃了亏,都不干了,赶忙把手中的垃圾袋往地上一摔,走了过来,准备仗着人多好好欺负欺负宋青书。 宋青书心中虽然害怕,但嘴上还是逞强,“妈的你们物理系都是土匪啊?好,老子今天就躺在这里让你们打!张无忌,有种你就把赵敏她爸从山东弄回来,再叫上十辆警车把你给接回去!” 张无忌懒得跟他废话,站起身来冲韦一笑他们摆摆手,说:“别理他,我们走!”韦一笑和杨逍见他这么一说,也就不再去理会宋青书了。这时周芷若已经从楼上返回了,面无表情的将地上的行李捡起,再次上了楼。宋青书见状,也悻悻的拎着剩下的行李跟着进了一舍。值班的大妈一看是帮女生搬家的,之前又是坐校办的车来的,也就没吱声。 张无忌叹了一口气,转身去看刚才被他压坏的垃圾袋,其中有个袋子的垃圾已经散了一地。令狐冲在一旁说道:“教主,我再去拿个新的。” 张无忌点点头,对杨逍他们说:“你们先把其他的袋子装车运走吧!等令狐冲来了我俩直接把这袋给弄过去。” 杨逍他们走了之后,张无忌拿了个扫帚,把地上的垃圾归拢在一起。张无忌一边扫一边摇头,这堆垃圾也不知道在一舍的走廊里堆了多久了,在阳光下他甚至能将其中的一件女式内衣上的绿毛看得一清二楚。张无忌强忍住恶心,把扫帚往地上一扔,准备等令狐冲回来之后一起扫。 就在这时,一阵风吹来,将浮在垃圾上层的纸屑以及瓜果皮壳吹走,露出了一张饭卡。张无忌无意中瞟了一眼,随之大惊失色,因为那张饭卡他太熟悉了,曾经在他的钱包里珍藏过很久。他连忙弯腰将饭卡拾起,轻轻翻转,上面印着的字迹虽然模糊,但他还是能辨认得出,那上面写着的是……赵敏。 张无忌愣在那里好久,他不知道赵敏是什么时候将饭卡丢掉的,也许她是真的很想忘掉那段不快乐的记忆,重新开始。而他,张无忌,正是那段记忆中很重要的一部分。 令狐冲匆匆忙忙赶来,“教主,仓库里所有的垃圾袋已经都被我们用光了,好不容易才找到一条。”看张无忌神色有些不对,关心的问道:“教主,你怎么了?” 张无忌连忙将饭卡揣在口袋里,定了定神,“哦,没事。那我们赶紧把这里收拾干净吧!” 这时乔峰骑着自行车咣当咣当的过来,后座上夹了个篮球,看到他们停下了,“喂,用不用帮忙?” 张无忌笑,“怎么样,乔哥,我的自行车还成吧?” 乔峰一翘大拇指,“你这车骑上去太爽了!我怎么早没发现?再多借我骑几天吧!” 张无忌想都不想,“成!反正我现在也不怎么用,你就一直骑着好了。” 乔峰下了车,“这是最后一袋了吧?” 张无忌点点头,“刚才不小心弄破了,所以又去找了个新的袋子。” 乔峰说:“不能白借你的车子,我帮你们一起干。” 张无忌和令狐冲连声道谢。 乔峰给了张无忌一拳,“你小子跟我客气什么?怎么样,第一天打扫女生宿舍,感觉如何啊?” 张无忌连连摇头,“太TMD累了!” 乔峰说:“要不这么着,我明天把慕容复的大奔借来,这样你们运垃圾的时候能省点力气!” 张无忌吓坏了,哆哆嗦嗦的说:“别,你可别害我了,我这学期可不想再挂科了!” 乔峰哈哈大笑,和张无忌、令狐冲一起,将地上的垃圾重新装好,再用自行车运到D大的垃圾处理中心,此时杨逍他们已经回去吃饭了,乔峰随口问道:“对了,光听说你足球踢得不错,不知道你篮球打的怎么样?吃过午饭之后咱俩打两场?” 张无忌笑了,“我不会踢足球,只会守门。” “那就行啊!你守门守的好,就说明你的双手和反应都很灵活。走,先吃饭,我请客!”说完乔峰转向令狐冲,“小伙,你也一起去吧!” 令狐冲连忙摆手,“不行,我得回去了,下午还有课。” 乔峰“哦”了一声,“对,你是大一的,不能逃课!那行,那就改天吧!” 吃过午饭,在D大的小篮球场上,乔峰在和张无忌打过两局之后,说道:“发现你小子投三分挺准的啊!跟慕容复有得一拼。” 张无忌刚要答话,忽然看到有一辆车停在了篮球场边,紧接着阿紫下了车,朝他们欢笑着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喊:“乔峰!” 乔峰无奈的咳嗽了一声,只好打了个招呼。 张无忌在一旁取笑,“光看见乔哥,怎么没看见我?” 阿紫撅着嘴,“谁让你的个子没有他高!” 张无忌笑道:“你好大的排场啊!不会是已经签了吧?对了,前两天还听说我们这届有个女生签到了外企,年薪十万,不会就是你吧?” 阿紫不屑的说:“那是瞎吹!这才几月份啊?再说了,就算她签到丽春院,薪水也没有那么高!”说着阿紫又转向乔峰,“晚上一起去吃饭吧!” 乔峰连忙说:“不行,我晚上要看书。” 阿紫“哼”了一声,“我随便说说而已,瞧你那德行!就算你有空,我还没空呢!” 此时此刻,游坦之西装革履,正坐在车上用怨毒的眼神看着他们。 送走了阿紫,张无忌和乔峰又打了两场,然后张无忌说道:“乔哥,我回去了。” 乔峰手持篮球对准篮筐,“你快回去看书吧!” 就在这时,张无忌发现刚才阿紫坐的那辆车又回来了,笑道:“乔哥,她又回来了。” 乔峰一拍脑袋,“不会吧!”忙说道:“快,我跟你一起回去!” 可是车门已经打开了,不过这次下来的是游坦之。游坦之阴着脸,一步一步朝乔峰走了过来,然后站在他的面前。 “我知道你是谁。”游坦之冷冷的说。 张无忌诧异,“游坦之,你怎么了?” 游坦之没理他,继续冲着乔峰说道:“你根本不姓乔,你姓萧,你的爸爸叫萧远山!” 游坦之这几句话在张无忌听来有如晴天霹雳一般,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乔峰却很平静,“你爸爸是游骥?” 游坦之咬牙切齿的说:“是又怎么样?” 乔峰微微一笑,“难怪你一毕业就能进天龙。” 游坦之不甘示弱,“咱俩彼此彼此。” 作品相关 (一七六)茶花 乔峰凝视着游坦之,“你想怎么样?” 游坦之恶狠狠的说:“我警告你,你离阿紫远一点!” 乔峰依然微笑,“我对她没兴趣,从来就没打算接近她,是她想疏远你。” 游坦之怒了,朝着乔峰就扑了过去,张无忌连忙阻拦,“游坦之,你别太过分!” 游坦之使劲拽了拽领带,用手指着乔峰,“你有种!你爸爸马上就要判死刑了,我看你还能狂几天?!” 乔峰不语,只是脸上的肌肉不自觉的抽动了一下。 游坦之离去之后,乔峰还是默默的站在原地。张无忌担心,“乔哥,你没事吧?” 乔峰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我没事,你快回去吧!” 张无忌忙说:“我不着急回去,要不咱俩再打两场球吧!” 乔峰摆摆手,“不用了,我想一个人静静。” 张无忌只好点头,“那我先回去了。”走了几步又忽然回头,“乔哥,今天的事,我不会跟别人说的。” 乔峰感激的笑笑,“谢谢你。” 张无忌刚一离开,乔峰突然之间觉得疲惫不堪,抱着头颓然坐在地上。良久,才发现面前站着一人。乔峰连忙抬起头看,赵敏正静静的看着他。 乔峰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你来得真不巧,他刚走。” 赵敏淡淡的说:“我知道。” 乔峰明白过来,“刚才你都看到了?” 赵敏点头,“我……是正好经过,不是有心要听你们说话的。” 乔峰笑,“我知道,你看到了他,但是又不想让他看到你。” 赵敏不语,眼睛盯着鞋尖,“刚才游坦之说的都是真的?” 乔峰点头,“对,都是真的。” 赵敏忍不住问道:“那你为什么要来这里?你知不知道,现在黑白两道的人都在找你!” 乔峰扯动嘴角笑了笑,“也包括你爸爸?” 赵敏摇头,“当年萧远山被抓的时候,我爸爸还不在大都。” 乔峰仰望着天空,“是啊,那时候你还小。” 赵敏又问:“那你……就是因为这个跟阿朱分的手?” 乔峰不答,目光追随着天上的一架飞机,飞机身后拉出的绵长的线,又将他的思绪带回到若干年前雁门关的天台上。 阿朱身上披着乔峰厚厚的大衣,幸福的靠在他的肩上,“你冷不冷?要不你还是把大衣披上吧!” 乔峰将她搂紧,“没事儿,我禁冻!” 阿朱望着天空,叹了口气,“流星雨都过去了,一个愿望都没许成。” 乔峰笑,“都是城里人没见过世面!这算什么流星雨啊!在我们乡下,你天天都能看到这么多的流星。” “真的啊?”阿朱抬起头来,“那你放假了带我去看好不好?” 乔峰满不在乎,“那有啥好看的?在我们乡下,都管流星叫扫把星,不吉利。” 阿朱有些失望,乔峰忙说:“要不这样,等将来有机会,我带你去雁门关外玩。我说的可是真正的雁门关!” 阿朱疑惑,“雁门关外不都是草原么?” “对啊!”乔峰笑着说:“在草原上看星星感觉才好呢!整个天空就像是一个大帐篷,我们就坐在草地上,一边看星星,一边吃烤全羊。” 阿朱甜蜜的点头,“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 乔峰一拍胸脯,“大丈夫一诺千金!” 那晚乔峰和阿朱一直坐到天色蒙蒙亮才回去。寝室里,段誉仍然睁着一双茫然的大眼睛,愣愣的盯着门口,把一进门的乔峰吓了一跳,“呆子,你一宿没睡?” 段誉木然点头。乔峰无奈,“我说你换个人不成吗?社工的钟灵,环境的木婉清,哪个对你不好?哪个不如王语嫣?”乔峰没有撒谎,他所说的这两个人,虽然没有王语嫣漂亮,但在D大也绝对算得上是上档次的美女,尤其是木婉清。 木婉清是在大一下半学期一起上大课的时候跟段誉认识的,当时两个人的关系曾一度暧昧到所有的人都认为他们会在一起,以至于当时木婉清班上有个暗恋她的男生明目张胆的来找段誉决斗。两个人先是斗酒,斗来斗去那个男生就落了下风,于是那个男生就很是灰心,没想到这时候段誉却又气死人不偿命的说:“要不这么的吧,你喝一杯水,我喝一杯啤酒,我要是喝不动了就还算你赢。” 那个男生顿觉身心受到了严重的侮辱,气得哇哇直叫:“丫的你别太嚣张了!老子要是连这么都喝不过你就不用在D大混啦!” 乔峰坐在一旁当裁判,他以前跟段誉拼过酒,知道这个呆子的酒量是相当大,所以在旁边不声不响的给那个男生倒了一杯水,这时食堂里的其他学生已经把他们这桌围得密不透风了。在D大,就算是打死一只耗子,大家都有要围个里三层外三层去看的精神,更何况是两个男生拼酒?而且其中的一个男生还如此牛叉!就这样,大家眼睁睁的看着这两个家伙一杯接一杯的喝着,等喝到第五杯的时候,挑战的那个男生就喝不动了;喝到第六杯的时候,那个男生“哇”的一声,将第六杯以前的酒水一滴不剩的全都吐了出来。乔峰一看不能再喝了,再喝下去弄不好就出人命了,连忙将段誉的手举起,宣布他为本次挑战的卫冕冠军。而那个勇敢的挑战者则灰溜溜的从后门扶墙而出,据说在马路边的垃圾桶旁悲壮的唱了整晚的国歌。 出了这么档子事之后,木婉清看段誉的眼神就更柔情万种了,暑假的时候段誉回云南,木婉清还跟着去大理玩了一圈。没想到暑假刚一回来,段誉就遇到了王语嫣,立马口风就变了,说从前只当木婉清等一干女生是妹妹,从来就没想过要往那种关系上发展,她们也不是他的那杯茶。 乔峰就是因为这件事情对段誉有些瞧不上。既然不是你的那杯茶,那还TMD搞得那么暧昧干吗?这就像是去了避风塘,人家伙计都把茶给你端上来了,你先是闻闻,然后再小喝一口,最后才说这茶的味道我不喜欢你再给我换一杯吧!既占了便宜,又不用买单,你丫也不怕遭报应? 段誉摇摇头,还是叹道:“Notmycupoftea!” “去你妈的Tea!”乔峰火了,“你从来就不喝茶,你怎么知道自己究竟喜欢哪种Tea?!我看你小子喜欢的根本就不是茶,是茶花!” 段誉长叹一声,并不否认。沉默了许久才问:“老大,你的事情确定了?” 乔峰这才高兴起来,“何止是确定,完全搞定!”说着也顾不上段誉一脸憋屈的表情,“对了呆子,你干脆写本书吧,把你追校花的艰难历程以及心得体会都写下来。” 段誉迷惑,“为啥?” 乔峰兴奋的说:“我想过了,咱也不能白白就这么被D大给上了,总得给后人留点东西。所以我突发奇想,我们可以编一本《追女宝典》,秦少游负责理论部分,你就负责实践部分,估计收入会相当可观!” 这时候耶律基也醒了,“这个主意不错,我举双脚赞同!” 乔峰却不理他,“你先把脚丫子洗干净了再说!” 段誉认真想了想,突然从枕头底下抽出一本厚厚的日记,翻了翻之后说道:“那好吧,应该不难。” 作品相关 (一七七)哼哈二将 《凌波微步之追女宝典》完成当日,弟兄们特意去老一品庆祝了一番。由于那时候电脑还没有普及,所以整本书从头到尾都是手写,最后再去印刷厂印刷成册,也就是传说中的手抄本。由于苏东坡是秦少游最崇拜的人,所以手抄本的第一页就以苏东坡的《江城子-十年生死两茫茫》作为开头,而最后一页则是秦少游在观赏流星雨的当天即兴所作,名字叫做《鹊桥仙》,据说这首词在若干年后深受杨逍的喜爱,全文如下: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段誉一边看一边赞叹,一边想起了自己对王语嫣的情根深种,不知不觉就有了酒意,摇头晃脑口中不住念叨:“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秦少游连忙解释,“说白了就是‘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 “哦!”这下子完颜阿骨打也明白了,“靠!你们中文系的男生就是太能拽了!跟你们说话感觉脑子都不够用!” 乔峰却很满意,“不过这首诗,拽得却恰到好处!” 这时耶律基对乔峰说:“老大,听说你有女朋友了,咱们弟兄怎么一点消息都不知道啊?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乔峰往嘴里扔了一粒花生米,“不行啊,不放心你们这帮畜牲啊!” 完颜阿骨打不干了,“我们怎么了?我们有什么可让你不放心的?!老大,你这是重色轻友!也太不把咱弟兄当回事了!” 乔峰笑,“别生气啊!成,改天给你们领来。不过我可警告你们,你嫂子这人可脸皮薄,见了面可不许什么乱七八糟的话都拿来说!” 耶律基连忙作发誓状,“老大,你放一百个心,咱弟兄到时候肯定给你兜得明明白白的,绝对不会让你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哎哟,不行,刚才海鲜吃多了,有点坏肚子……”说着耶律基捂着肚子飞奔出包间的门。 完颜阿骨打恨恨的说:“该!谁让刚才他不要命的吃?他今晚住在厕所才好呢!” 不过没几分钟,耶律基就回来了,回来之后还神神秘秘的说:“你们猜谁在我们隔壁吃饭呢?” 乔峰斜了斜眼,“谁啊?” “就是那个马大元。我们上两届的。” 乔峰皱皱眉,“好像也是学生会的,不过印象不太深。” 耶律基点头,“他马子比他可有名多了!” 段誉插道:“他马子是谁?” 耶律基说:“就是法律系的康敏啊,毕业之后留校了,现在在法律系讲课。” 乔峰仔细想想,还是没有印象。完颜阿骨打却“靠”了一声,“那个骚妞啊!马大元可是老实人,能罩得住吗?” 耶律基冷笑,“罩得住罩不住人家也要结婚了,正在隔壁摆酒呢!玄苦、汪剑通,还有薛慕华也在。” “啊?!”除了秦少游,众人全部跳起,乔峰稳定了稳定之后说:“这不行啊,咱得过去啊!” 段誉也连连点头,“没错,四大名捕今天到了三个,一旦让他们知道咱们就在隔壁,那我们不过去就死定了。” 正如段誉所说,玄苦和汪剑通,这两个人和薛慕华一样,也是物理系的专业课老师,而且还都属于“四大名捕”系列的。薛慕华考试虽然也抓,但是好歹考前多多少少还会给点范围。可玄苦和汪剑通就不一样了,这二位考前不光一点范围不给,而且如果有学生壮着胆子去问,他们二人一个只会哼,另一个只会哈,所以学生们就给他们起了个共同的外号:“哼哈二将”。 完颜阿骨打也急了,“那还等什么啊?赶紧的呀!” 于是大家连忙端起酒杯,奔着隔壁就冲过去了。去了之后才发现来的太是时候了,那几个老家伙正喝得兴高采烈呢,一看见他们几个过来就更乐得合不拢嘴了。乔峰代表大家先假模假样的给老师们敬了一圈酒,又跟马大元和康敏一人喝了一杯,祝师兄新婚快乐。之后就是寝室的弟兄们挨个给老师敬酒,不求别的,但求能给几位老师留下一个深刻的良好印象。到了最后,完颜阿骨打还被迫陪着兴致勃勃的玄苦唱了好几首歌,玄苦平时看着好似老古董,其实对一切新鲜事物的接受能力相当强,正所谓,看剧只看TVB,唱歌只唱鸟语歌。可完颜阿骨打是东北人,让他大着舌头说鸟语简直就是活受罪,尤其是当跟着玄苦一口气不换的合唱那首《难念的经》时,感觉那叫一个生不如死。唱完之后完颜阿骨打心想也不能太委屈自己,好歹得从期末考试的分数上找回来,于是就大着胆子问玄苦期末的时候给他个90分行不行? 玄苦微微一笑,既没“哼”,也没说不行。于是完颜阿骨打就放心了。 结果等那个学期期末考试成绩出来,完颜阿骨打一看,才35分,连一半的要求都没达到,可把他给气坏了,一个劲的非要扒自己的裤衩抽出皮筋做个弹弓去砸玄苦他们家的玻璃。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但总的来说那天晚上师生相处的气氛还是相当的和谐融洽的。乔峰后来跟薛慕华亲切的交谈,这回也不嫌人家口臭了,好歹也算是他和阿朱的大媒人。段誉的性格属于婉约派的,就算是喝酒也要喝得谦谦君子,太豪放的事情不适合他,所以敬过老师和马大元夫妇之后,他就默默的坐在一旁看着。毕竟是花痴,尽管康敏不是他的那杯茶,可是在这个荷尔蒙过盛的包间,段誉还是会不由自主的去观察她。看着看着段誉就觉得有些蹊跷,他发现康敏论姿色虽然就连木婉清和钟灵都赶不上,可这个女人最大的特点就是媚艳入骨,通俗一点说就是有够风骚。尤其是一双转来转去的眼睛,从里到外透露着不安分。可问题就是,自从乔峰他们进来之后,那双眼睛就一直有意无意的飘在乔峰身上。 作品相关 (一七八)主演 乔峰却浑然不觉。快要放假了,他已经答应阿朱一考完试就先带她回老家见见他爸妈,然后再陪她去雁门关外转悠一圈,所以现在心情好得不得了。出了马大元他们包间,乔峰又和段誉喝了一气,虽然心情不同,但是最后两个人都喝醉了,他俩是被完颜阿骨打和耶律基给抬回去的。 可抬到了半道完颜阿骨打和耶律基就遇到了朱丹臣。朱丹臣由于这一阵子在当家教,所以就没去喝酒。一看乔峰和段誉喝得醉醺醺的回来,气就不打一处来。于是就怂恿完颜阿骨打和耶律基把这两个人扔在一舍门口。更损的是,朱丹臣一时兴起,三更半夜的在一舍楼下狂喊:“人体艺术展览,不看白不看!”惹得众多MM纷纷点亮手电筒,趴在窗口,在乔峰和段誉横陈的玉体上照来照去,更有甚者拿出照相机,打开补光灯拍照留念。广电的学生也纷纷拿出了摄影机,在一舍楼下搭了好几个个摄影棚,于是若干年后乔峰和段誉才知道自己其实多年前已经无意中成为了三部参展影片的主演:《春光乍泄》、《蓝宇》和《断臂山》。 不过当时乔峰对待人体艺术还没有那么高的觉悟,所以第二天D大的人们所看到的就是乔峰挥动着硕大的拳头满校园的追赶朱丹臣要杀人灭口。朱丹臣倒也镇定,绕着校园跑了八圈之后觉得这也不是办法,于是忽然停住,双目直视乔峰,单膝慢慢跪地,双手举过头顶,“英雄饶命啊……” 总而言之,乔峰他们寝室当年在D大是备受瞩目。关注他们的人里面不光有学生,还有老师。因为像这种寝室,若是隔三差五不出点乱子那是极不正常的。 事实也的确如此,没过多久,D大就发生了比那次篮球比赛还要严重得多的骚乱。而后来发生的很多事情,也正是围绕那场骚乱而引起的。 这场骚乱的起因是一场足球赛。众所周知,在大都,D大的足球也算是历史悠久,但水平比照少林寺理工大总是有一段距离。所以虽然D大在每一次大都市内高校间的比赛中都能进入决赛,却从来没有得过第一,这也让每一届的D大足协主席都深感没有面子。 乔峰他们那一届的足协主席是耶律基。耶律基虽然球踢得不咋地,但是比较能张罗,再加上对足球有一种狂热的喜爱,或者更准确的说是对球场狂热的气氛有一种狂热的喜爱,所以一进大学就加入了足球协会。但是最终让耶律基当上足协主席却是因为他跟“天龙杯”足球赛的赞助商——天龙集团的老总是亲戚。D大体育教研室一直希望能通过耶律基同天龙的关系将“天龙杯”带回D大。可是在耶律基当足协主席的这两年,却一直未能如愿,这也让他非常郁闷。 今年,D大又一次和少林寺同时进入了决赛。按照以往的惯例,由于少林寺的比赛场地一直比D大好很多,所以少林寺一直就是主场。可今年却不同。今年正好赶上少林寺操场重建,到决赛的时候还没有完工,所以组委会临时决定将决赛地点安排到了D大。 这下子耶律基感觉机会来了,他曾与手下的人多次详细对比分析过双方的优劣势,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目前看来,D大校队因为年龄老龄化,体能和技术都和对方差距太大,所以从理论上来讲,战胜少林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当然了,要是对方当天集体闹肚子或者是忽然哭着喊着要弃权那就另当别论了。但是总而言之,D大现在所能做的,就只能利用主场之便做一下文章。不光要好好的利用现有的球员和裁判,更要利用在场的观众。于是,在耶律基的精心策划下,好戏开始了。 比赛刚开始还不到十分钟,赛场上就充满了火药味;十五分钟以后,场上的镜头变得相当血腥。耶律基一看场上已经有队员开始动手了,连忙把手中举着的大旗一挥,“弟兄们,看我们的了!”话音刚落,看台上立马呼啦啦的跳下一千多人,黑压压的冲进了场内。少林寺的球员们虽然见多识广,但这一次却毫无准备,直接就被吓懵了。这哪里是踢球?这分明是要和他们拼命!当时少林寺的队员是集体坐着一辆中巴车来的,所以大家的第一反应就是朝着自己学校的那辆中巴车跑去。可没想到D大的观众们却又在耶律基的指挥下,一边高喊:“砸!砸车!”一边做出佯攻的架势。少林寺的和尚们就算是再猛,也懂得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所以一个个撒腿跑得比赤兔还快,迅速的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就在最后一名少林寺队员翻墙离开D大的时候,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了。耶律基把手往回一挥,观众们一个个老老实实的返回看台,球员们则一个个一本正经的站在场内等待开球,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少林寺的队员们自从去了就一直没再回来,所以没过多久,裁判就判定少林寺弃权。于是,D大凭借着这种下三滥的“假打真吓”战术,最终第一次赢得了“天龙杯”足球赛的冠军。 那次夺冠之后,D大的足球名声算是彻底臭了。不过耶律基却不在乎,球踢得再好顶个毛用?难道你丫还打算进国家队不成?若干年后,当耶律基现场观看到国奥队在家门口输球又输人之后,不禁又一次为自己当年的先见之明而洋洋得意。 由于足球并非乔峰的强项,再加上比赛当天他正好有事,所以他并没有直接目睹当时的盛况。回头听耶律基眉飞色舞的描述,虽然心中对他们这种行为有些不耻,可一来毕竟是自家兄弟,无论如何胳膊肘也不能往外拐;二来少林寺也不是什么好鸟,年年仗着主场也没少干龌龊事,所以也就当笑话一听而过了。可他万万没想到,最终自己也会因为这件事情被卷了进去。最重要的是,对于他来说,整件事情,绝对不是一出喜剧。 作品相关 (一七九)魔镜 正如前文所说,少林寺也并非什么善类,所以自然不会那么容易善罢甘休。大家回去之后也是越琢磨越生气,于是想要的就不仅仅是一雪前耻,而是下决心一定要把D大彻彻底底的变成一坨屎。为此少林寺的足协主席曾经上访过多次,投诉D大这种胜之不武的行为,但最后却总是不了了之。 上访无果之后,少林寺则在D大校园的角角落落包括男女厕所贴满了战书。大致意思就是如果D大的男生还算得上是纯爷们的话就光明正大的跟他们再比一次。 对于前几封战书耶律基都付之一笑,置之不理。可随着战书上的言辞愈来愈尖锐,挑衅的程度也愈演愈烈,耶律基逐渐有些坐不住了。再这么下去,少林寺就要明目张胆的问候他这个足协主席的老娘了。于是双方约好时间,准备再次一决雌雄。 但是场地却是一个让双方都很头疼的问题。少林寺的操场仍然在修建中,可若还是在D大比,少林寺是坚决不干的。于是最后协商来协商去,将场地选在了灵鹫宫师范学院。一来几个学校之间挨的比较近,来来回回方便;二来看台上师范的美女多,双方都想借此机会在众MM面前好好羞辱一下对方。为了以防不测,耶律基特意叫上了乔峰,最起码关键时刻乔峰还可以保护保护他。 比赛的过程实在是没啥好说的。耶律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因为开场还不到十分钟,D大的守门员连一次扑救的动作都没有来得及做,少林寺已经连进三球,由此我们就明白了为什么若干年后的张无忌在D大是如此的拉风。 现场的女生们也越来越兴奋,叫好声连连不断,少林寺的队员们今天的状态好到了极点,跟D大踢球就好像是耍三岁小孩子玩一样。就在少林寺踢进去第六个球的时候,乔峰忽然觉得不对劲了,他发觉少林寺有几个球员仿佛在哪里见过。于是他马上把自己的疑窦告诉了耶律基,耶律基仔细一看,顿时火冒三丈,原来今天场上有几个穿着少林寺校服的学生居然是大都甲A足球队的职业球员所扮,难怪D大会被踢得如此半身不遂、狼狈不堪,一个个像突然得了肾亏一样。 后来的事情大家就不难猜测了。场上先是踢球,然后是踢人,再后来足球也不知道是被踩进了地下,还是被踢到火星上了,总之就是D大的球员和观众在耶律基和乔峰的煽动下,把这场足球暴力彻彻底底变成了一场单纯而完美的暴力冲突,场上场下打成一团,整个师范学院一片混乱。师范的美女们倒也仗义,一看从球场到看台打得热火朝天,于是就一边激动的高喊加油一边叫来了学校的保安。可师范的保安平时就只会泡泡妞闯闯女生宿舍耍耍流氓什么的,哪里见过这么大的场面?于是就有人拨了110。正好派出所就在师范学院附近,警察不到3分钟就赶来了,就这样,包括乔峰在内的一干人等全部被警察叔叔带走了。 事情要真的就这么简单倒也没啥,这年头因为足球闹事而被带到警察局也太正常了!可问题就在于给闹事的学生们登记的那个警察,是一个老公安,看到乔峰的那一刻不由自主的愣了一下,随后就叫来了他们的所长。乔峰看见老头一边对他指指点点,一边小声对所长说:“长得这么像,不会是亲戚吧?” 乔峰暗自纳闷,却见所长摸摸下巴,也很是犹疑,“不能吧?这么巧?……” 老头说:“还是小心为妙,最好是确认一下,得罪了萧远山可不是闹着玩的!” 所长点点头,一转身进了屋。半个钟头过后,乔峰却意外的看到康敏走了进来。康敏身着职业装,指着乔峰对派出所的人说:“我来保他。” 康敏留校的这两年,不光是给本科生讲课,还一直在一些企事业单位担任法律顾问。另外,派出所里有不少警察都在D大法律系念自考,所以跟康敏也比较熟,于是忙说:“那您在这儿签个字。” 耶律基一听忙问:“那我呢?” 康敏媚然一笑,“一会儿会有人来接你们。”签完字之后转向乔峰,“我们走吧!”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乔峰却有种不祥的预感。走?往哪走?跟她走?她是谁?她要带我去哪里?一系列疑问让乔峰觉得还是呆在原处比较安全,于是他说:“不用了,我一会儿和他们一起走。” 康敏顿时笑得花枝乱颤,“怎么?你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这是像康敏这种风骚女子的必杀技。若是换了别的男生,康敏这么一说,肯定会弄个大红脸,十有八九就抵挡不住乖乖的和她走了。可是乔峰却对康敏这种轻佻的性格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反感,因此这一招对他来说一点用也没有,于是乔峰冷冷的说:“我不怕,你也没那本事!” 康敏对乔峰的态度丝毫不在意,俯下身子,似笑非笑的在他耳边轻轻的说:“哦?那你一定是怕女朋友吃醋了。” 没想到面对康敏如此明显的调戏,乔峰却真的笑了,“不会吧!她处处比你强,为什么要吃你的醋啊?” 乔峰话音刚落,康敏脸上的笑容凝滞住了。乔峰倒底是年轻,不像那些纵横花场的老淫虫,能够领略康敏身上的那种妖娆的味道。所以乔峰说出的话虽然直接且诚实,但却非常伤人自尊,也就是传说中的“不解风情”。他不知道,其实就算是白雪公主,每天早起的时候也仍然会忍不住的去问那只魔镜,这世界上最漂亮的人是不是她自己? 康敏收起笑容,“有人想见你。” 乔峰想起刚才所长和那个老公安说的话,心中不由自主的打了个激灵,但表面上却不动声色,“谁?” 康敏微微一笑,故作神秘,“去了你就知道了。” 乔峰却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那你怎么不让他过来?” 康敏气得面色铁青,乔峰又说:“听你话里话外的意思,那肯定不是个美女。既然不是美女,我就没兴趣见。” 康敏拂袖而去。乔峰盯着门口,眼神有些空洞,心情忐忑不安。 后来当萧远山坐着私家车来到派出所见乔峰的时候,乔峰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其实这种梦相信不少男生都曾经做过,某天早晨当他一睁开眼睛,忽然发现自己的老爸是世界首富,又或者自己一不小心被哪个富家千金所看中,最不济也是个富婆得了青光眼,哭着喊着要把他当成小白脸包养…… 当时的萧远山虽然不是世界首富,可在大都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当初他白手起家,从一名个体户到大都一个知名企业的集团董事长,而且生意涉及了烟草、服装、餐饮、娱乐以及房地产等等领域。而康敏,正是他们那个集团的法律顾问。最重要的是,当乔峰第一眼看到萧远山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了这个人应该毫无悬念的是他的亲爹。 乔峰生下来就是个孤儿,后来被一个叫乔三槐的农民所收养。乔氏夫妇膝下无子,所以对乔峰就倍加疼爱。这么多年,乔峰不是没有想过要去找自己的亲爹亲妈的,但是大千世界,人海茫茫,要想找又谈何容易呢? 萧远山凝注乔峰片刻,随之哈哈大笑,“好,好!果然是我的儿子!咱爷儿俩一般的身形相貌,不用记认,谁都知道我是你的老子。” 乔峰心中激动,但说出口的第一句话却是:“我妈妈呢?” 萧远山惨然一笑,“当年你妈刚生下你,就遭到批斗,后来你妈不堪受辱,上吊自杀了。” 乔峰握紧拳头,“为什么要批斗她?” 萧远山眼中忽然精光四射,“为什么要批斗她?就因为你老子是契丹人!” 乔峰大惊,“什么?你是契丹人?这么说,我也是,我也是……?” 萧远山点点头,“没错,你身上流的,正是契丹人的血!”说罢萧远山冷笑一声,“那个时候的中土汉人,对我们契丹切齿痛恨,视我们如同毒蛇猛兽一般!” 乔峰叹了一口气,都说契丹人凶恶残暴,虐害汉人,可当年大宋的官兵又何尝不是残杀过无数无辜的契丹老弱妇孺?走过了那个疯狂的年代,现在已经没有人再以契丹人为耻,也没有人以大汉子民为荣了。但是和他父辈同龄的人们,为此付出的代价却是如此的巨大和惨重。 但是不管怎么样,能够认回自己的亲生父亲,乔峰还是很开心,如果没有后来发生的事情的话。 作品相关 (一八零)轨迹 在同D大的几次冲突中,少林寺都没能占到便宜,所以和尚们的心情自然是十分郁闷的,于是就总想借助一些别的方式来发泄心头之恨。那时候,虽然D大一直顶着“流氓学校”这个称号,可少林寺中也不乏许多跟社会流氓关系比较密切的能人志士,之后少林寺就和那些流氓们纠集在一起,来D大找过很多次麻烦。 火拼是不可避免的。其中最大的一次是在一天晚上,少林寺一共集合起来大概三四百人,埋伏在D大操场附近,准备将耶律基和乔峰他们暴打一顿。虚竹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立马偷偷的给乔峰通风报信,乔峰不想把事情搞大,于是就通知耶律基他们全部躲了起来。 没想到少林寺的人在操场等了半宿,就在等得不耐烦想撤的时候,冯锡范却带着另一伙流氓拎着片刀赶来了。那个时候在大都,只要是个上点档次的流氓,几乎都是一样的打扮——穿黑衣服戴银耳环。那一晚,冯锡范就带着一群如此穿戴的流氓,不仅把少林寺来的那群人赶了回去,还一直追到少林寺的宿舍门口。少林寺的好几个保安都被打得躺在了地上,带头去D大闹的那个男生被一棍子撂倒,脸上被划了三刀。最后吓得少林的和尚们在宿舍里将桌子、凳子和床板都用上了,把门死死顶住,而警察一直在报警后的两个小时才赶来。 乔峰他们当时就在不远处看着,也彻底傻了,他们不知道来的那些都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帮他们?下手为何又如此狠毒?这些疑问直到乔峰再一次在萧远山的办公室里见到冯锡范时才有了答案。也正是在那一刻,乔峰才知道他老子果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之后发生的事情就像是做了一场噩梦。起因是D大的一个老师家住在大都的一条商业街附近,最近由于萧远山要在那里建商场,所以整座楼都要强行拆迁。 但是那个老师的性格却相当倔,说死也不搬,也就是传说中的“钉子户”。对付这种钉子户,萧远山最有办法了,于是那段时间三天两头的就有人去那个老师家连打带砸泼汽油,所有镜头要比《古惑仔》血腥一百倍。后来那个老师终于挺不住了,进了医院,就住在之前那个被打的少林寺的学生的隔壁。 这件事情让整个D大的师生都愤怒了,许多人都在市政府门前静坐,以示抗议,希望政府能给个说法。可那个时候连市长段延庆出门都穿着一身黑色的风衣,戴着一副墨镜,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黑社会老大一样,那你静坐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你又能指望政府给你什么说法呢?正如一位前辈所说:“现在虽然已经不是人吃人的社会,但还是一个人欺负人的社会。”而权和钱则是决定你究竟是欺负人还是被人欺负的最重要的因素。 乔峰为此曾跟萧远山吵过一架,最后萧远山狠狠的扇了他两个耳光。乔峰擦去嘴角的鲜血,冷冷的看着萧远山,萧远山却指着他的鼻子说:“你知不知道,你要不是我儿子,老子早就一枪崩了你了!” 乔峰慢慢站起身来,一字一顿的说:“我不是,我没有你这样的父亲!” 萧远山气得浑身发抖,“滚!你给我滚!” 乔峰头也不回的出了萧远山的办公室。结果就在那一晚,省里有人秘密来找乔峰,给他看了一些文件和一沓照片,上面全是萧远山这些年在大都所做的恶行。乔峰越看后脊梁越冷,之后那个人就告诉他现在上面其实也正在查萧远山,只是苦于此人背后的势力太大,而且证据也还不够充分。由于前几天乔峰也参加了静坐,所以他们觉得如果乔峰肯帮忙的话对调查工作会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于是就问乔峰愿不愿意协助他们收集萧远山犯罪的证据? 乔峰的心情非常复杂。虽然文件和照片上的事实是如此的触目惊心,可那个人毕竟是他的亲爹,这可是大逆不孝的事情,所以当时乔峰并没有答应。 没过几天,乔峰老家那边就传来了消息:乔峰他们家的房子失火,乔三槐夫妇都在那场大火中遇难了。 乔峰接到这个消息之后几近崩溃,连夜坐火车赶回老家。寝室的弟兄们不放心,集体翘课陪他回去料理老两口的后事。慕容复听说了这件事之后,也马上去银行将当月工资提了出来,托物理系的人给乔峰送了过去。 乔峰回家之后听村民们一说,才知道其实这场火并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纵火。当时乔峰心中就咯噔一下,乔氏夫妇不过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一辈子呆在乡下,哪里会有什么仇家? 头七那天,之前省里的那个人又来找乔峰,而且还带来了一个让他完全崩溃的消息。那人明确的告诉他这一次纵火案跟萧远山有直接的关系,而且乔峰在看了那个人提供给他的证据之后,根本就无法怀疑事情的真实性。乔峰当时心中又悲又怒,几乎就要去找萧远山拼命,但是那个人却说道:“你找他也没用,就算他承认了又如何?你知不知道,现如今不少案子都是警察帮他做的?” 乔峰慢慢冷静下来,望着墙上乔氏夫妇的遗像,“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当乔峰回到学校,忽然觉得这个呆了三年的地方变得很陌生。阿朱默默的陪他坐在篮球场,心疼的看着他,一时间想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最终说出口的是:“别这样,你还有我呢!” 乔峰轻轻将她搂了过来,心中无限酸楚,“对不起,答应过你暑假去关外,恐怕是没有办法兑现了……” 阿朱忙说:“没关系,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去哪里都无所谓。” 面对阿朱痴情的目光,乔峰知道不能再拖了,“阿朱,我们分手吧!” 阿朱毫无心理准备,身子猛然一抖,怔怔的看着他。 乔峰不敢看阿朱的眼睛,“我开学就要大四了,毕业之后我打算离开大都。” 阿朱急道:“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啊!你去哪里,我就跟到哪里!只要你肯等我一年,不管你在哪儿,我都会找到你!” 乔峰心中一痛,但却不得不硬起心肠,“不,我不能等你,我要去的那个地方,你也没法跟去。” 阿朱仿佛有些明白了,忽然将乔峰紧紧抱住,“那好,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让我来等你,如果有一天,你离开那个地方了,一定要记得来找我!” 乔峰在大四最后一个学期,选了一个很适当的时机,又和萧远山见了一面。在萧远山的办公室里,乔峰开门见山的说:“我现在找不到工作,所以想进你们公司。” 萧远山凝注乔峰片刻,点点头,“可以,不过按照公司的规定,你得去南方培训两年。” 乔峰一口应允,“我没问题。” 两年之后,所有调查逐渐浮出水面,大都市市长段延庆、副市长张召重以及大都市人民检察院副院长康敏均被双规,天龙集团原董事长萧远山则直接被逮捕,而在这些人的犯罪材料中,有相当一部分都是乔峰提供的。 乔峰在寄出材料的那一天,也递交了辞职报告,悄悄的乘车回到了D大。阿朱早已毕业,而此时仍在学校读研的秦少游告诉他,当年乔峰他们在礼堂开毕业晚会的时候,阿朱也偷偷的去了,就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泪流满面的听乔峰唱最后一首歌: 我已背上一身苦困后悔与唏嘘 你眼里却此刻充满泪 这个世界已不知不觉的空虚 哦……不想你别去 …… 作品相关 (一八一)昏睡百年 转眼就入冬了。在大都,每年十一月份的时候是最难熬的时候。那段时间外面天寒地冻,房间里还没开始供暖,教室比停尸房还冷,大家一个个冻得小脸煞白,都不如死人上妆之后瞅着有人气儿。 这个时期却正好是考研强化的阶段。眼看离一月份的研究生入学考试只有两个月左右的时间了,于是不少学生就抱着厚厚的棉被去自习室看书,很多人在自习室一呆就是一宿。这种劲头想当年若是用在越王勾践身上,估计灭掉的就不仅仅是区区一个吴国了。 如今逃课更是达到了一个高峰。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没有学生会有兴趣听一群不学无术牢骚满腹的老师们站在讲台上胡说八道。同样都是浪费青春,他们更希望自己的青春能浪费在一些能立竿见影的事情上。当然,现实生活中总是存在着那么几门既傻B、又没有办法逃的课,那么大家在郁闷之余,就只好自己在课堂上找点乐子。 张无忌这段时间为了考研,几乎天天熬夜,所以上这种课的时候,就会不可避免的展示出他的“觉主”本色。这学期他们有一门课是一个叫一灯的老师所上,一灯还有一个外号,叫“昏睡百年”,由此可知听他讲课是一件多么枯燥的事情。 不过好在一灯虽然上课之前点名,上了课之后就只顾自说自话,根本不管课堂下面那些学生们都在做些什么,因此每堂课张无忌一答完“到”,就拿出一只枕头垫在脑袋底下,睡得那是相当的嚣张。 有一次上课张无忌和杨逍坐在一起,课上到一半的时候杨逍起身去上厕所,这时张无忌正好做了一个恶梦,一下子就惊醒了。睁开眼睛之后看了看旁边,发现杨逍不见了,于是就愣了愣,但不到一秒钟又倒头睡着了。过了几分钟张无忌觉得身上有点冷,就把大衣用力往身上裹了裹,顺便看了一下旁边。这时候杨逍已经从厕所回来了,正稳稳当当的坐在那里听课。张无忌这下子彻底懵了,沉默了几秒钟之后对杨逍说:“老杨,求求你也把我变走吧!”说完往桌子上一趴,又睡了过去。 由于杨逍经常跟张无忌坐在一起,所以也会在不知不觉中受到张无忌的影响,于是在昏睡百年的课堂上,人们经常会看到两个帅哥趴在桌子上睡得天昏地暗,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所以物理系为数不多的恐龙们也总喜欢往这两个人的身边凑。但是没过多久,杨逍就差点被张无忌给害死。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由于杨逍最近正忙着找工作,所以手机是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开着。那一次杨逍在一灯上课之前,随手将自己的手机交给身边的一个恐龙MM,“要是有人打过来麻烦叫我一声。”恐龙激动的将手机接过,张无忌见了也照猫画虎,把自己的手机也递了过去,“还有我的,麻烦了!”之后两个人便放心大胆的趴在桌子上大睡起来。 没过多久就有电话打在杨逍的手机里。可万万没想到,那个恐龙MM看见杨逍睡得正香,怜香惜玉之心顿起,就没忍心叫醒他,而是用极轻极温柔的声音对着话筒说:“他正在旁边睡呢,要不你过会儿再打来吧!” 打电话的正是纪晓芙,听恐龙MM这么一说之后,二话不说就把电话挂断,之后想了想又把电话打到了张无忌的手机上。 哪知接电话的竟是同一个女人,用更轻更温柔的声音说:“他还没睡醒呢!” 杨逍醒了之后差点没跳楼。张无忌虽然没跳楼,但差点把那个恐龙给扔下楼。已经又一个月过去了,可他和赵敏的关系不仅没有好转,甚至连一点进展也没有,本来还指望纪晓芙能在赵敏面前多替他说几句好话,可现在看来是一点指望也没有了,估计用不了多久他和杨逍还有恐龙MM玩3P的事情就能在整个一舍传遍了。好在后来杨逍又在课堂上找了好几个男生跟他一起去一舍找纪晓芙,极力证明他的清白,这才将风波平息。纪晓芙毕竟还是比较通情达理,因为她也知道,在当初杨逍为了她放弃考研名额的同时,到了十一月份,也就意味着他猪狗不如的生活开始了。 只有到了毕业生的招聘会上,你才会深切的感受到中原的人是多么的不值钱。现场招聘简直比丽春院的姑娘们卖身还要悲惨,同样是被人翻来覆去的看,可丽春院的姑娘最起码还能卖上一个好价钱,而他们呢?很多人就算是冰天雪地裸奔跪求也没有人要,更何况现如今丽春院早就不屑去这种招聘会招人了,除非你是韦小宝的小舅子,否则人家连门都不让你进。 没办法,这年头找工作,第一靠关系,第二靠钱,最后才靠实力。杨逍这个月连跑了三处招聘会,每次都是乘兴而去,败兴而归。最近的一次是在大都南面的展览馆举行的,当杨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挤过重重人墙将简历交到招聘人员的手上时,却听见一个来招聘的小伙翻着白眼牛B哄哄的说:“我们这次招的人需要有三年以上的工作经验,你有么?” 杨逍火了,冲着小伙怒吼,“想当年诸葛亮出山前也没带过兵,你们凭啥要老子有工作经验?!” 邓愈是张无忌他们物理系这一届第一个拿到offer的,其过程很富有戏剧性。去招聘会之前邓愈也一直在准备考研,虽然一直就看不进去书,虽然也知道自己考不上,可是却不得不准备,所以复习的过程也就比一般人要痛苦。 邓愈那天是和殷野王一起去招聘会的。殷野王去那里找工作还是其次,主要是为了去泡妞,因为他曾听人家说过,“在招聘会上找对象要比找工作容易得多。” 但即使是这样,去的当天两个人还是准备了厚厚的一沓个人简历。到了门口,两人一看展览馆的大门已经被踩塌了,从里到外密密麻麻的人头攒动,邓愈瞅了瞅自己的身子板,没敢进去,于是就对殷野王说:“要不咱俩直接从侧门上二楼吧!” 殷野王犹豫,“可二楼也没有招聘的单位啊!” 邓愈缩了缩脖子,“就这架势,咱俩一进去,不是被人踩死,就是被人给挤死。还不如去二楼直接把简历空投下去得了。” 殷野王一看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只好答应。上了二楼,邓愈往楼下看了看,随即将自己的简历扔了下去;殷野王也依样画葫芦,把自己的简历也扔了下去。简历如雪片一般飘飘洒洒,从底下看这两个人的架势有点像当年新民主主义革命运动时期进步学生在散发传单。 投完简历两个人就准备回去,这时候在楼梯的拐角处却发现一家招聘公司的工作人员窝在那里打盹。殷野王一摸书包,已经没有简历了,于是就没在意,径直走了过去。邓愈也下意识的一摸包,咦?书包里还剩下一份简历,于是就走到工作人员面前,将简历轻轻放在桌子上,然后跟随殷野王一起离开。结果回去之后还不到两天,那家公司就给邓愈打了电话,说他被录用了。 邓愈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刻不敢耽搁,立马去公司跟人家签约。签约回来之后,邓愈把所有的考研书和复习资料都放在脸盆里,拿到水房一把火全部烧掉了。范遥去看了一眼,回来之后跟大家说,邓愈那厮一边烧一边流泪,估计是想起自己死去的老爹了。 作品相关 (一八二)路易斯 而此时此刻,414的英雄们正围着范遥的洗脸盆涮火锅,边吃边用两个热得快加热。没办法,谁让寝室里只有范遥的洗脸盆和洗脚盆是分开的呢? 杨逍听了之后嘟囔了一句,“妈的这小子真是狗屎运!” 范遥安慰他,“老杨,你也别太心急,好的招聘单位都在后面呢!” 韦一笑问道:“你家晓芙的工作签了吗?” 杨逍闷声闷气的说:“还没,现在研究生比本科生也好不到哪里去,尤其是她们历史系的研究生,能去学校当老师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寝室里那几个正在准备考研的,听杨逍这么一说,都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 周颠不解,“既然就业形势这么不好,那人家周芷若怎么还拼了命的要考?” 范遥冷笑一声,“你跟人家能比吗?只要宋青书他老爸还在位,周芷若研究生毕业之后想回D大来工作不就跟玩儿似的?” 周颠不吱声了,沉默了许久才叹了一口气,“到了大四才知道,有个好老爸比什么都顶用!” 范遥这次没有冷笑,而是深有同感,“你小子说了那么多句废话,就这句总算是开窍了。我们家老头子虽非大权大贵,可关键时刻却总是能帮上老子一把。” 周颠嘲笑,“要真是这样,你先让你老爸把欠咱弟兄们的钱都还了。” 范遥骂道:“靠!老子今天刚把欠大宝的那笔还清!你容我喘口气不成吗?” 杨逍缓缓吐了口烟圈,“大宝的钱是钱,那老子的烟就不是钱?” 范遥气急败坏,指着杨逍的鼻子说:“你小子不是说要为了纪晓芙戒烟吗?” 杨逍揉了揉太阳穴,“这两天找工作找的心里烦,不想戒了。” 范遥急了,“你们要是再这么逼我,老子就只能去丽春院卖身当龟奴了!” 韦一笑乐了,“你这条件当龟奴有点白瞎了,若是好好打扮打扮,估计能比丽春院最红的姑娘还要火。” 这时一直闷头涮火锅的张无忌不声不响的将盆里的最后一片羊肉送入口中,然后起身,“你们继续,老子要撤了。” 范遥抬头看了看他,“上自习?” 张无忌点头,“嗯,不过我得先去我干爹那儿把钱还了。” 到了新都方,张无忌却发现谢逊不在办公室,后来秘书告诉他,谢逊正在会议室接待客人。 张无忌冲着秘书点点头,“那成,我自己四处溜达溜达。” 张无忌信步走到阅览室门口,忽然想起自己手头的几本外语练习册都做完了,于是准备进去借几本新的。 进去之后便看见赵敏静静的坐在靠窗户的一张大桌子前看书。 张无忌愣住了,他想立刻过去,但又怕打扰到她。正犹豫间,赵敏突然抬起头来,见到张无忌也是一愣,随即敷衍的点了点头,收拾起桌上的书本就要离开。 张无忌慌忙伸手将她拦住,“你去哪里?看得好好的,怎么说走就走?” 赵敏将他的手使劲拨开,“不关你的事!” 张无忌又急忙将她胳膊抓住,“整个楼里就这么一个阅览室,你还能去哪儿?我只是偶然经过,如果你不想看到我,那好,我走!” 赵敏却笑了,“拜托你不要总是自我感觉那么良好!别以为我做什么事情都是为了你!你快把手松开!” 张无忌却不松手,“既然不是为了我,那你就回去看书好不好?” 赵敏一字一顿的说:“不好,我现在要去上课。” 张无忌诧异,“你的课不是应该晚上上吗?” 赵敏将头转向一边,“我改时间了。” “上的好好的干吗改……”话说到一半,张无忌忽然停住了,沉默片刻才轻轻问道:“是不是现在入冬了,天黑的太早没人送你?” 赵敏不回答,极力回避着张无忌炽热的眼神,气氛有些尴尬。 这时谢逊从走廊另一边朝他俩走了过来,边走还边向身边的那个人介绍,“前面就是阅览室,里面就收藏了您的著作,而且是翻译成几十种不同国家语言的,这都是前一阵子我特意找人去世界各地订购的。另外,我们新都方还准备在未来开设一个新的课程,这个课程有点类似于以前的佳片欣赏。但不同的是这次带领学生们欣赏的全部是根据您写的书翻拍的影视作品,外文配音,外文字幕,我们想通过这样来提高学生们对外语的兴趣……咦,无忌,你怎么来了?” 张无忌的手仍然抓着赵敏,“哦,干爹,我来还钱。” 谢逊由于所有心思都集中在旁边的那个人身上,对张无忌的话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还钱?还什么钱?你欠这丫头钱?” 张无忌忙摇头,“没,没,”这时他才看清楚谢逊身边的那个人,原来是个老头,看上去憨憨厚厚和蔼可亲慈眉善目的。 可旁边的赵敏在看清楚那个老头容貌之后却彻底傻了,喃喃说道:“天啊,不会吧?查尔斯?” 张无忌听了也是大吃一惊,果然觉得这老头有几分面熟,“啊?您就是写倚天的那个查尔斯?” 老头听了微微一笑,谢逊则哈哈大笑,“丫头好眼力!不过上次是我搞错了,其实人家的洋名叫路易斯。” 赵敏赶忙用力将张无忌的手甩开,飞快的从书包中掏出本和笔,跑到老头跟前,“路易斯老师,我是您的忠实读者,您能不能给我签个名啊?” 路易斯一看自己的崇拜者是个小美女,乐得合不拢嘴,春风满面的接过了笔。趁着路易斯给赵敏签名之际,张无忌悄悄的问谢逊,“干爹,你也太强大了,你是怎么把他给弄过来的?” 谢逊也悄悄说:“说来也巧,我前一阵子正好去西域交流访问,结果就在剑桥遇到他了。想当年在大学读书那会儿也听过他的选修课,所以我就赶紧过去自我介绍,当时他正在准备博士论文答辩,一听说我以前也是D大的就非常高兴,再加上又都跟你妈挺熟,所以就聊得比较投机。你干爹虽然没看过他写的书,可也知道他现在名气很大,所以就跟他说希望等他答辩结束之后能回大都一趟,一来重游一下母校,二来也能帮我们新都方扩大一下影响。” 张无忌对谢逊佩服的五体投地,“干爹,你下手可够快的!居然比D大还抢先了一步。” 谢逊得意的说:“那是的,我派专人特意在飞机场守着,第一时间就把他给接到这里来了,不过说到底这次还多亏了你老娘!”说完指着张无忌对路易斯说:“路易斯老师,他就是素素的儿子,叫张无忌。” 路易斯正亲切的和赵敏交谈,听谢逊这么一说连忙转身,上下仔细打量张无忌,“你就是素素的儿子?果然长得有几分相似。” 谢逊又说:“路易斯老师,天不早了,我们去吃点饭,边吃边说怎么样?” 路易斯点了点头,“也好。”之后慈祥的对张无忌说:“小伙子,一起去吧!我是你母亲的大学老师。” 谢逊又指了指赵敏,“丫头,你也跟着一起去吧!” 赵敏连忙摆手,“不行不行,我晚上还有课。” 谢逊一瞪眼睛,“这叫什么理由啊!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我们新都方的课都是循环上的,你什么时候补上不就结了!”看赵敏还犹豫,谢逊又说:“我可告诉你,你偶像这回在大都可呆不了几天,今晚一过,可就再也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你要是想采访他的话就得抓紧时间。” 作品相关 (一八三)十香软筋散 谢逊的话似乎提醒赵敏想起了什么,于是赵敏不再推辞。就这样,半个小时之后,几个人坐在位于D大不远处的满庭芳的雅间里。 虽然路易斯并不是张无忌的偶像,可头一次跟名人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张无忌的心情还是有些激动,席间也忍不住代表很多读者将心中存了许久的疑问提了出来,“路老师,您为啥要把《倚天》结尾又重新修改了呢?” 路易斯笑呵呵,回答得也一如既往的狡猾,“我那么修改《倚天》,也是为了回归自然啊!你是男人你应该了解啊!”但说完之后还是小心翼翼的问道:“是不是我这么一修改,你就不再喜欢那个男主角了?” 张无忌摇摇头,“那倒没有,本来也不咋喜欢。” 路易斯诧异,“那是为什么呢?” 张无忌回答的很坦率,“说实话,真没看出那个男的倒底哪儿好,弄的那四个美女放着别的帅哥不要,非要死要活的追他。” 赵敏盯着手中的茶杯,“在经济学上,这叫‘劣币驱逐良币’。” 张无忌看了一眼赵敏,义愤填膺的说:“这叫占着茅坑不拉屎,对这样的人,我们应该严厉打击、杀一儆百!” 路易斯听了哈哈大笑,张无忌又说道:“不过,现实中哪有那么好命的人啊!” 路易斯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哦?说说看!” 赵敏在旁边看到路易斯身为大师,不仅丝毫没有架子,反而在像小学生一样不停的发问,也忍不住“噗哧”一笑。 张无忌一本正经的说:“长得帅,也许确实会有一些普通的女孩去主动追你,不过要是想得到一流的美女,除非你老爸是成吉思汗或者沈万三,否则你不去追她就根本没戏。” 张无忌这句话似乎让路易斯深有感触,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张无忌边说边摇头,“追到手了之后也不是万事大吉,你还得成天防着比你更帅的。有一个这样的老婆就已经焦头烂额了,还四个?你又不是皇帝,哪有应付三宫六院的本事?” 张无忌顿了顿又说:“还有,那个男主角的老婆,一看就不是个省油的灯,也就是当年封建礼教思想害死人,若搁到现在,还能容他娶四个?不成天用十香软筋散伺候他就不错了!” 赵敏笑道:“那个十香软筋散,好像是路老师书中的一个bug,那个男主角不是有神功护体百毒不侵的吗?” 路易斯笑而不答,张无忌却说:“我说的那个十香软筋散,不是指书里的那个,是指我们寝范遥,也就是你师父的袜子。” 张无忌这么一说,赵敏也不吱声了。范遥的臭脚在十舍乃至整个D大都是出了名的,这也是他为什么要将洗脸和洗脚的盆分开的最主要原因。想当年刚上大学军训的时候,有一次军训结束之后414的英雄们回到寝室闲着无聊,就在周颠的建议下把袜子脱了比谁的脚臭。本来当大家看到周颠脱下袜子之后脚上氤氲升起的蒸汽已经瞠目结舌、叹为观止了,没想到就在这时候,一直躺在床上的范遥却冷笑一声,不慌不忙的将脚上的袜子除去,将脚往大家面前一伸。 大家这下彻底晕菜,原来从范遥的玉足上,大家也能看到蒸汽一般的气体,不过这种气体不是往天上飘,而是往地下沉。就在大家准备好好仔细的研究一下究竟是什么成分才能使得这种气体的比重比空气还要大时,一种隔年了的酸菜鱼加臭豆腐的味道顿时弥漫了整个寝室。大家唯一来得及做的,就是捂着鼻子四处逃窜。周颠跑得慢了,只觉一股恶臭直冲鼻孔,顿觉头晕眼花、筋骨酸软,只听“噗通”一声,周颠便口吐白沫倒在地上。范遥本是洋洋得意,一看周颠倒下了,心想不好要出人命了,于是连忙把袜子穿上,下地去扶。弟兄们也纷纷回来,七手八脚的把周颠抬到医院。到了校医院,不管大家怎么解释,医生一口咬定周颠就是食物中毒。打了一阵子点滴之后,周颠悠悠醒转,第一句话就是:“TMD,这十香软筋散的威力果然巨大。”随即诗兴大发,吟起唐代柳宗元的诗来,“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大学四年,范遥夏天睡觉从来就不挂蚊帐。蛇虫鼠蚁都躲他远远的,这才叫真正的百毒不侵。曾经有一只蚊子听说了之后不服气,不知死活的试着叮了范遥脚丫子一小口,结果拉了一个夏天的肚子。也许有些人会对帅哥为什么会脚臭提出质疑,其实在我们身边也有很多像范遥一样的人,光鲜的外表下埋藏了一颗比范遥的脚还要腐臭的心,“人不可貌相”说的就是他们。如果我们看明白了这一点,也就大可不必对那些表里不一、人面兽心的人耿耿于怀了。 谢逊平时从来不看武侠小说,所以在一旁听了半天也插不上话,心里很是着急和郁闷。由于这些年在新都方当校长,使得谢逊的性格中形成了一种极为强烈的表现欲和表演欲,最怕的就是自己会冷场。好不容易才想起了什么,“对了,这次路易斯老师来大都,准备将他们家祖传的宝贝屠龙刀捐赠给D大博物馆。” 张无忌又惊又喜,“真的?!” 赵敏低头沉吟半晌,却突然问道:“那……那把倚天剑现在在哪里?” 赵敏话一出口,张无忌一怔,“什么倚天剑?”随即明白过来,“不会吧?还真有哇?” 可更让张无忌吃惊的却是路易斯的回答,“倚天剑?不是在他家呢吗?”说完一指张无忌。 张无忌险些没跳起来,“啊?!” 谢逊却毫不惊讶,冲张无忌点点头,“没错,是在你家,以前我听素素说过,那是你外公家的传家宝。” 作品相关 (一八四)倚天剑 张无忌听谢逊说到“外公”两个字的时候,心中一抖。路易斯却叹了一口气,“我和你外公殷天正,已经将近三十年没见了。” 张无忌瞪大了眼睛,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您,……您认识我外公?” 路易斯点头,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我们家以前跟你外公家是世交啊!想当初襄阳失守之后,倚天剑和屠龙刀就流落到了民间,再后来就被分别被我的曾曾祖父和你外公的曾曾祖父所得。” 张无忌低着头,心里万分难过,“怪不得你跟我妈妈的关系这么好,我外公……已经跟我们失散很多年了,现在是生是死还不知道。” 路易斯感叹:“来如流水兮逝如风,不知何处来兮何所终。” 张无忌的眼中却迷惘万分,“可是我长这么大,从来就没见过家里有什么倚天剑,我爸妈也从来就没有跟我提过。” 谢逊却说:“没错,那把倚天剑,已经被素素转送给别人了。” 张无忌和赵敏齐声问道:“什么人?” 谢逊见大家的目光都集中过来了,心中很是高兴,清了清嗓子说道:“我也不认识,想当初无忌的爸妈被下放到农村,正好赶上素素怀有身孕,结果生无忌的那天村里的接生婆正好出去了,附近又没有医院,只好去几十里地之外的邻村去生产。正好邻村的村长他老婆也会接生,于是素素就在村长家里将无忌生了出来。后来翠山和素素为了感谢村长一家的救命之恩,就把倚天剑送给了他们。” 张无忌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这时他忽然想起了那天他和父母一起住在招待所里时,半夜偷听到的张翠山和殷素素的对话,不禁叹道:“想当年我妈妈生我的时候难产,险些没命。如果我妈妈和我的命真是村长一家所救,那他们的大恩大德,又岂是区区一把倚天剑能报的了的?” 谢逊笑道:“你们一家都是厚道人,可有人却不这么想。” 张无忌奇道:“什么人?” 谢逊道:“你妈妈当初生你的那个村子,民风淳朴,所以村民们对这种宝物毫不在意。后来乡里派人下去视察,结果有个干部识货,认出了这把倚天剑,于是便软硬兼施,对那个村长说这是国家一级保护文物,让他上交。没想到就在那个村长上交的第二天,倚天剑就不见了。” 张无忌和赵敏忙问:“哪里去了?”路易斯对整件事情也一无所知,所以也聚精会神的等着谢逊往下说。 谢逊说道:“我也是前些日子才知道。无忌,你还记不记得,你爸妈前一阵子来大都,那一次同学聚会,我送你回寝室之后,又跟你爸妈聊了很长时间。” 张无忌点头,忙问道:“干爹,你们又聊什么了?我总觉得,我爸妈有好多事情都瞒着我。” 谢逊笑,“他们觉得你太小,再说都是些二十几年前的陈年旧事,怕你听了觉得没意思。” 张无忌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我不是不愿意听,只是有些受不了我爸总是对我进行忆苦思甜的教育。那对了干爹,后来又发生什么事了?” 谢逊说:“村长上交的当晚,倚天剑被锁在保险柜里,由专人看守。而看守的那个人,也是个下乡知青,名字叫萧远山。” “什么?!”张无忌险些跳起来,“萧远山?!他不是……不是……?”这时张无忌忽然感到赵敏反握他的手掌,使劲一捏。 张无忌诧异的看了赵敏一眼,赵敏却不看他,对谢逊笑道:“这个人我来大都之前就听说过,虽然出镜率没有段延庆高,可在大都也算是鼎鼎有名的人物了。” 此时张无忌已经竭力平静下来。谢逊虽然察觉到他神情有异,却没有多想,“无忌,这个名字你那天已经听说了。萧远山也是我们D大毕业的,比我还要早好几届,毕业之后就去了农村。由于他毕业的早,所以他这个人具体是什么样我也不是很了解,可是据说当时第二天一早,萧远山和剑是一起不见的。” 张无忌喃喃说道:“难道真的是萧远山把剑给偷走的?” 赵敏却摇摇头,很肯定的说:“不会,那可是国家一级文物。若真是萧远山所偷,他当初又怎敢明目张胆的回大都来?” 谢逊点头,“没错,后来派出所来人调查,结果查出是村里的一个无赖趁萧远山半夜上厕所的时候,将整个保险箱抱走了。萧远山回来一看不见了保险箱,生怕脱逃不了干系,于是就连夜逃走了。” 张无忌连忙追问:“那倚天剑现在究竟在哪里?” 谢逊摇头,“那个无赖拿到倚天剑之后,不敢将它放在身边,转手就卖出去了,之后就再也没人知道倚天剑的下落。不过我前些日子在国外,正好遇到一个朝廷的官员在外访问,他对我说那倚天剑其实后来又落入了萧远山的手中。” 赵敏眼珠转了转,“以他当年在大都的地位和权势,想找到这么件东西也并非难事。” 谢逊点点头,冷笑道:“萧远山虽然进去了这么多年,可朝廷却一直不杀他,其实就是想知道倚天剑的下落。不过是一堆破铜烂铁,居然这么多人挖空心思想要得到。” 路易斯在旁边也叹,“说实话,那屠龙刀若不是祖上所传,我真是没看出它倒底有什么特别。想当年我为了它提心吊胆、寝食难安,过着背井离乡颠沛流离的生活,这个东西对于我来说,实在是个累赘。这么多年来,它对我唯一的贡献无非就是给我的小说增加素材罢了。前些日子我博士论文答辩结束之后,就是因为想明白了这一点,才决定不顾家人反对要将它捐给母校。” 张无忌忽然想起一事,“听说萧远山就要被判死刑了,那是不是……是不是朝廷已经知道倚天剑的下落了?” 谢逊马上说:“这倒不是。这些年以来,老百姓对萧远山当年的判决也颇有微词,据说当年力主抓捕他的那个大都市公安局长听到萧远山被判死缓的消息之后顿时吓得脸发白,腿变软,生怕一旦萧远山被放出来会要了他的命。所以虽然有些人不希望他死,可希望他死的人却占了绝大多数。在这件事情上,朝廷压力一直很大,于是就把萧远山当年的案子换了个城市进行再审,据传这回他是跑不掉了。” 作品相关 (一八五)百团大战 在D大这个群雄逐鹿的年代,江湖纷争总是难以避免,尤其是到了九月。 最开始打架只是单纯因为气候的原因,大都的秋天比较干燥,所以这个时期学生们的心情也比较容易烦躁,随随便便的打上一架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打着打着,一些人就开始拉帮结派了,纷争也由最初的单打独斗发展成了有组织、有纪律的团体战斗,D大江湖中的一些帮派团体也逐渐形成了一定的规模。它们当中有的是按照地域划分的,如东北帮、湖北帮、山东帮等;有的是按照教会信仰划分,如天鹰教、日月教、天地会、红花会等;有的是按照民族划分,如蒙古帮、契丹帮、女真帮、吐蕃帮……在张无忌生活的这个年代,以蒙古帮的势力最为壮大。D大的蒙生虽然不多,但他们向来就比较团结,再加上根据朝廷的政策,一个个在校园里溜达的时候都佩着马刀,一般人看见了都躲的远远的,轻易没人敢惹。 不过由于今年九月是D大二百年校庆的日子,一方面校园里处处张灯结彩,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让大家的心情没有那么糟糕;另一方面学生处也严加防范,丝毫不敢懈怠,所以大伙也一直没找到机会。 十月份一过,学生处、公安处以及各院系的辅导员都松了一口气。临近期末了,按理说这个时候的学生应该是比较消停的,可没想到凡事都有意外,刚一入冬,D大就发生了近三年来最大的一场冲突,而张无忌他们414寝室以及朱元璋他们412寝室则是这场冲突的主要发起者以及重要参与者。 冲突的起因很简单,这天下午,徐达来414找大伙去操场踢球,结果因为场地的原因跟倭国的留学生打了起来。众所周知,出于当年的历史原因,大都的百姓对倭国人一直有着刻骨的仇恨,而这种仇恨决不是随随便便往那个岛国扔两颗原子弹就能平息得了的,更何况这一次还是倭国的学生先挑衅的。当其中的一个倭国的学生冲着冷谦哇里哇啦嚣张的大叫并且推推搡搡时,弟兄们一看那还客气什么?抓住他就是一通狂扁,没过多久,那帮小鬼子们被打得连自己的老娘都不认识了。 有几个比较尖的鬼子一看大事不好,连忙跑回留学生楼找增援,不一会儿就又带着一帮人赶来了。范遥仔细一瞅,里面居然还混入了几个棒子。大伙这个气啊,紧接着又是一场混战。和倭国人不同,棒子打架喜欢像女人一样挠,而且动不动就趁你不注意用脚踢你的要害,十分的阴险。一来二去,有好几个弟兄都险些中招,差一点就断子绝孙。 又过了几分钟,另一批留学生也来了。小鬼子虽然打架不行,可黑白颠倒、搬弄是非却十分在行,随便张张嘴巴就把刚才的那段历史给篡改了,比比划划的说什么我们刚才本来是打算在操场上画一个大东亚共荣圈,本来是想跟这帮中原人“共存共荣”的,可没想到中原人十分野蛮,反而动手打人。住在楼里的其他国家的留学生听跑回来的鬼子这么一说,全都义愤填膺,再加上他们对中原人的球品不好早有耳闻,之后出于国际主义的援助精神,也过操场来支援。正在操场上打架的弟兄们一看,八国联军都被弄过来了,现在的形势明显是对我方不利,心中不由得也有些没底。 而此时此刻,张无忌和赵敏在一舍楼下也正在进行一场口角。今天在满庭芳吃完饭之后,张无忌本来是送赵敏回寝室。两个人沉默了一路,倒也相安无事,但到了一舍楼下张无忌终于忍不住了,“敏敏,刚才吃饭的时候,你忽然拉住我,你是不是……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赵敏微微一笑,“如果你说的是乔峰那件事情的话,没错!你们俩还有游坦之在篮球场的那天,我也在。” 张无忌一愣,不甘心的问道:“你现在就这么讨厌我?哪怕是遇到我,也不想再跟我说一句话了?” 赵敏一狠心,点头说道:“没错!就是这个意思!” 张无忌满脸委屈,“我承认,当时我不相信你、冤枉你,确实是我不对!可是当时的情况,实在是让我不得不相信啊!” 赵敏冷笑,“好一个不得不相信!你是想说,当时的情况,让你不得不相信周芷若吗?张无忌,别再说你对我的感情有多么多么的不同了!事实证明,我在你心目中的地位也不过如此!” 张无忌拼命摇头,“根本不是这样!”随后又低声说道,“我的心你是知道的,我是真的很想和你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赵敏反问道,“怎么重新开始?以前你说过的话,做过的事,难道能收回吗?” 张无忌低头不语。 赵敏叹了一口气,“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并不是在跟你赌气。很多事情就像慕容复所说,错了就是错了,不管你事后再怎么做,也不可能回到从前了。最重要的是,如果我们继续在一起,难保有一天历史不会再次重演,到时候,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能有这次的运气。” 赵敏顿了顿,继续说道:“无论如何,考研对于你来说都是个不错的选择,只是别再说那是为了我。我说过,我不想把自己下半辈子的幸福寄托在区区的一个研究生名额上。”说完,赵敏就要上楼。张无忌本能的伸手去拉,但这时手机却响了。 电话里是范遥焦急的声音,“大宝,你现在在哪呢?” 张无忌诧异,“怎么了?” 范遥说:“弟兄们跟倭寇在操场打起来了!” 张无忌吓了一跳,连忙一刻不停的往操场赶。此时天已经开始黑了下来,在路灯的映照下,操场黑压压的全是人,也分不清谁是谁,只知道双方已经打得不可开交了。 公安处和学生处的人早就到了,眼睁睁看着不断的有学生进操场支援,可就是不敢上前去拦。以前学生们之间小打小闹的都不算啥,那只不过是家仇,可现在却是国恨,谁敢上前去找死哇?所以最后只有何太冲和莫声谷气急败坏的拿了两个大喇叭在旁边徒劳的喊:“别打了!再打就要处分了!” 打架的学生愣了愣,不知道谁突然在人群中高喊一声:“打倒卖国贼!打倒汉奸!”紧接着数十名学生向何太冲和莫声谷围了过来,吓得这二人撒腿就往操场外面跑,正好跟过来的张无忌撞了个正着。 张无忌近距离一看,只见几乎D大各个帮派的首领都到场了。在D大,类似于这样的大大小小的帮派团体总共有近百个,但基本上都是各自为政,然而像这次齐刷刷的集体出动一致对外这还是头一遭,故后人也称这场著名的抗倭战役为“百团大战”。 作品相关 (一八六)霹雳雷火弹 很快的,张无忌也加入到了战斗当中。大家都知道,鬼子们是吃生鱼片长大的,因为鱼片生吃太腥,所以吃的时候要蘸一种叫做“Wasabi”的调料,译音就是“我傻B”。成天吃这种东西,不变成傻B那都是不正常的,所以今天D大的学生们收拾的其实是一群傻B。但是也不排除有不蘸调料的,所以傻B当中也有聪明的。张无忌本不是好斗之人,但当他旁观的时候,发现留学生中有个鬼子特别的狡猾。这个鬼子的汉语比一般留学生说得要标准流利很多,词汇量也大,常常缩在一旁,关键时候就冒充中原人,然后就躲在背后放冷箭。不过由此我们也可以看出能够熟练的掌握一门外语有多么的重要,尤其是男生。因为虽然外语系的不少学生倭语说得也很流利,可外语系的男生却很少,而今天在操场上打架的男生大多数都以学英语和波斯语为主,少数人还会说罗刹语,对于倭国话一般则只会嚷嚷“八嘎”。范遥虽然毛片看得比较多,也比其他男生能多说几句倭国话,可奈何都是一些床上用语,今天这种大场面几乎用不上,着实有些可惜。操场外面已经挤满了女生,群情激昂兴致勃勃不花钱的观看,一边看还在一边摇旗呐喊助威,倭国的女生们则在不停激动的高喊“干吧爹!”,搞得操场里打架的男生们还以为来到了倭国AV摄影现场。要说鬼子也够贱的,好好在家呆着拍拍片子自娱自乐有多好,就算是不喜欢自娱自乐,他们拍的毛片在中原也相当有市场。结果人家偏不,非到这儿来找死!D大的学生早就看明白了,今天是个千载难逢一雪前耻的好机会,对这帮鬼子绝对是不打白不打,打了也白打,反正是白打,那谁还不拼了命的往死里打呀?但是大伙光顾着自己打着高兴,也没注意鬼子里面也有个玩无间的,结果乱糟糟之间不少人就吃了亏。 张无忌今天本来心情就不好,见状更是火冒三丈,眼看着那个鬼子又要对吴劲草下黑手,张无忌连忙快走两步,上去就是一脚,直接把小鬼子踹出二里地。别的弟兄们一看教主也来了,不由得士气大振。张无忌收拾完放冷箭的鬼子之后,忙指挥十舍的弟兄们将鬼子棒子连同八国联军包抄,这时不少少林寺的学生得到消息后也过来增援,于是场上的战争逐渐有条理化起来。包围圈越缩越小,很快的鬼子棒子连同八国联军就被困在了里面,之后便被大队人马踩在了脚下。还好D大当初为了评估已把操场换成了塑胶跑道,不然那帮留学生就会像传说中的人参果一样,直接就没入土中消失啦。从这件事情我们可以看出,虽然张无忌本质上是一个非常安分守己的人,但在一些特定的时刻也会惹事生非,而且以往的大量事实也证明了这厮绝对有惹事生非的天分和实力。 这次“百团大战”最后终于惊动了派出所,所长当即派了十辆车子,今年是世界和平年,无论如何都得把那些留学生给弄出来呀。结果警察们一下警车,学生们就围过去乱嚷嚷着起哄,警察们不敢跟他们起直接冲突,费尽九牛二虎的力气才把留学生们一个个给弄上车。万安寺自从前不久被成昆承包了之后,做出的馒头就算是喂野猪都嫌硌牙,一来二去学生就都不买了,于是每天剩下的馒头就一筐筐的在食堂外头扔着,这个时候天寒地冻,一只只馒头就像吃了伟哥一样,硬起来那叫一个快,而且硬度还相当高,往水泥地上一砸一个坑。成昆倒也不心疼,反正现在食堂的伙食比学生的肚子还要贱,损失也损失不了多少;再说大都郊区有个炮兵学院,前不久还特意到万安寺来批发了两卡车这样的馒头,往里面塞点火药就可以用来代替实弹演习的炮弹,据说和真正炮弹发射后的威力和效果是一样的,于是学生们又给这馒头起了个名字,叫做“霹雳雷火弹”。刚才打架的时候,不知道是谁从万安寺门口抬了两筐过来,赵一伤一看,连忙抓起一只,朝着其中一辆警车就撇了过去,直接把车窗砸个稀巴烂,其他学生见到了也纷纷效仿,所以说D大的黑心食堂也不是一无是处的。警察也顾不上下车跟肇事者理论了,如今这种状况,还是保命要紧,反正都是公家车,砸坏了也不心疼,大不了就去找领导报销呗!说不定还能借此机会换辆新的,所以警察们就这样开着千疮百孔的车子终于将留学生们护送出了操场。 学校对这场骚乱处理得相当低调,现在学生中激进分子虽然不少,但骨子里毕竟还是爱国的,对于学生的这种爱国热情学校应当给予充分的支持和保护,当然以上都是一些官方语言啦。其实真正的原因只有四个字,就是“法不责众”。大学历来都是如此,出了事情都只抓一些“刺儿头”作典型,可如果大家都成了“刺儿头”那就另当别论了。只有一两个刺儿头,处理了说明学校的规章制度严谨;可如果遍地都是刺儿头,那就说明学校的规章制度已经出毛病了,也就是学校的领导出毛病了。可是领导又怎么会出毛病呢?领导应该永远是正确的呀!一旦领导不再正确了,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已经不再是领导了。 当然留学生中也有很多不服气的,于是纷纷去自己国家驻大都大使馆投诉。各国大使虽然很是愤怒,却也无可奈何,原因就是很多年前某西方大国曾把中原驻外大使馆给炸了,结果造成当年大都全体学生围在该国驻大都大使馆门前示威游行,以示抗议。虽然大使们早在学生赶到使馆之前就已经撤离,但面对一座空楼学生们的情绪还是很激动。据乔峰说,当年整个大都农贸市场卖鸡蛋的小贩全都过去了,全城的鸡蛋在示威当日抢购一空。另外,那一天该使馆里收到的砖头如果重建一座长城,都够十个孟姜女号啕大哭的啦。那时候BBS还不流行,大使们还不习惯挨板砖,所以一个个被搞得心惊胆寒坐立不安。最近这两年中倭关系一直有点紧张,就在前不久还有少林寺的学生发起上街抵制倭货的游行;后来大家对棒子成天意淫中原文化很是不满,于是又开始抵制棒子货,搞得棒资企业在大都一夜之内撤资百分之三十。当然,自从中原出了奶粉事件之后,大家的心情也不是滋味起来,对于抵制外来货也不是那么理直气壮了,但又抹不开面子公开游行抵制民族产业,所以现在大都市民也搞不清楚他们究竟能吃啥用啥。对于这一点范遥却很明确,别的不管,反正只要是倭国的毛片他买的都是盗版的,既安全又省钱,所以在他看来这也就算是变相的爱国啦。 就在最后一辆警车即将离开操场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大家都意想不到的事情,之前有一只馒头砸碎玻璃落在了警车里,正好落到了刚才放冷箭的那个鬼子的脚下。那个鬼子将馒头捡起,使出全身的力气朝车外的张无忌撇了过去,直接砸在张无忌的脑袋上,张无忌顿时觉得眼冒金星,一摸额角全是血,张无忌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晕倒之前只来得及听见旁边弟兄们的惊呼声以及小鬼子离去时候留下的一串奸笑声。 作品相关 (一八七)中医 弟兄们七手八脚的把张无忌抬到校医院,今晚值班的大夫长得矮矮胖胖的,名叫平一指。平一指搞的是中医,大家都知道,中医都是越老越值钱,所以平一指虽然才四十多岁,但也总摆出一副更年期提前发作的臭脾气,比某些中医门诊的老头子还要拽。见了昏迷不醒的张无忌之后,平一指先是伸出一根食指给他号了号脉,然后又曲起这根食指,像挑西瓜一样在张无忌的脑壳上弹了弹看反应,又敲两下听听动静,最后冷冷说道:“没啥大毛病,轻微脑震荡,休息一下就没事了。”说完随便给张无忌包扎了两下就打发他们去了病房。就这样,张无忌成了D大第一个被馒头砸成脑震荡的学生,而且还有医生开的证明。 大家听平一指这么一说,这才放下心来,又手忙脚乱的把张无忌抬到病房。由于病房不让呆太多的人,所以最后决定由范遥留下来陪护。张无忌在病房里又迷迷登登的大概睡了两个小时,恍恍惚惚之间,仿佛又回到了两年前的那个绿柳地牢,赵敏就在身边。在梦里他死死的将赵敏抓住,极力想向她解释些什么,可是赵敏却不想听,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挣脱。张无忌没有办法,只好故伎重施,又使出了流氓的招数,就在他将嘴唇凑过去的时候,赵敏忽然一声尖叫,叫声不仅惨烈,而且凄厉,这可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搞得他毫无心理准备,可把张无忌给吓毛了,打个激灵就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却看到范遥扭曲了的面孔,鼻孔里一根根粗壮的鼻毛清晰可见。张无忌刚才在梦里已经受到了很大的打击,没想到醒来之后又受到了更大的打击,一下子心里有些承受不住,于是就很想再继续晕过去。没想到范遥却恶狠狠抓住他的肩膀,不管不顾的一通狂摇,一边摇一边咆哮:“你给我老实交代,你小子到底是不是Gay?” 张无忌本想将范遥推开,但听范遥这么一问,又想到刚才做的梦,心里还是有点发虚,结结巴巴的说:“我……我刚才没做什么吧?” 范遥咬牙切齿的说:“早就觉得你这家伙有些不对劲,野王都跟我说了无数次了,说你一直对我居心叵测,老子还不相信,没想到……” 张无忌也怒了,大手一挥,“去你妈的!老子要是对你有半点想法,天打雷劈!” 听张无忌这么一发毒誓,范遥才放下心来,“真的?靠!你刚才吓死我了!” 张无忌好奇,小声问道:“我刚才到底怎么了?” “你刚才突然抓住我的手,一个劲的把我往你身边拽,然后又猛掰我的脸,嘴还像猪一样的撅着,老子差点就被你给非礼了!” 张无忌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但没有找到,于是只好厚起脸皮说:“被我非礼咋了?老子又不是配不上你!” 范遥狠狠扑过来扼住张无忌的脖子,“我可警告你,我虽然长得帅,但你要是敢对我有非分之想,老子就杀你灭口!” 张无忌抬脚将范遥踹开,“你放心,活的好好的我干吗找死!对了,几点了?” 范遥看了看表,“九点多了。” 张无忌一听就要下床,范遥连忙拦住他,“你要干啥?” 张无忌说:“回寝室取书包。折腾了一晚上,我得去上自习了。” 范遥瞪大了眼睛,“你疯了?这时候还想着去上自习?医生说你被砸成了脑震荡,得休息,你好好歇一晚上再说吧!” 张无忌摸了摸脑袋上缠的纱布,“不用,已经不疼了。”又叹了一口气,“老子一辈子吃馒头无数,没想到今天反被馒头所伤,真TMD衰!”说到这里张无忌竟有些伤心,大学四年,他一直对馒头有着深厚的感情,入不敷出的日子里,想吃饼,他就把馒头拍扁;想吃面条,就拿范遥的梳子梳两下;想吃汉堡,就把馒头切开夹咸菜;想吃批萨,就把咸菜放在馒头上;想吃串烧,就用筷子把馒头穿起来放在酒精炉上烤,想吃火锅,就把馒头切成块放在开水里涮……可没想到如今连馒头也会背叛他,让他觉得这个世界上仿佛没有什么东西是可以靠得住的。 张无忌下地穿鞋,这就准备回去,没想到就在这时范遥的手机却响了,范遥将电话接起,“喂,……哟,徒弟啊……” 张无忌顿觉大脑缺氧、呼吸困难,连忙转回身来,目不转睛的盯着范遥,范遥继续对着话筒讲:“你今天没去操场看可太可惜了,那帮鬼子被我们打得落花流水的!什么?你才听说这件事啊……没事,师父能被打吗?师父今天老勇猛了!……大宝?”范遥飞快的看了一眼张无忌,张无忌一听提到他,连忙迫不及待的将手伸过去要接电话,没想到范遥却没给他,“大宝啊,哎哟,大宝可惨了,他今天被馒头砸的喔,血哗哗的往下淌……什么?你不信?那可是万安寺的馒头……对对,霹雳雷火弹,成昆他娘亲手揉的面,……大宝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脑震荡呗,一直昏迷呢!还不停的说胡话……骗你干吗?有医院的证明啊!不信你自己过来看,他现在还在病房呢……喂,喂?” 撂下电话,范遥指着张无忌的鼻子说:“你小子可又欠了我一个人情!”张无忌乐不可支,“敏敏一会儿能过来?” “正往这儿跑呢!要不是老子担心你对我有想法,我才不帮你!你怎么还站在这儿?赶紧回床上躺着去啊!” “诶!”张无忌连忙将脚上的鞋子飞掉,直挺挺的躺在床上,躺下之后还是有些心神不定,忍不住问道:“遥遥,你说,这招能行吗?” 范遥从兜里掏出一根香烟叼着,翘起二郎腿,含糊不清的说道:“放心吧,电视上不都是这么演的?” 张无忌一想也是,电视上可不都是这么演的?分手后的男女若是有一方忽然得了绝症,那这两个人就绝对黄不了,用不了多久两个人就自然而然的复合了。甚至有时候没得病的那一方都快要结婚了,在得知对方的病情之后也能颠颠的跑了回来,还悲天悯人振振有词的对自己未婚伴侣说这个时候他(她)最需要我在身边呀,所以我不能丢下人家不管啊,全然不顾未婚伴侣鼻子气歪掉。虽然张无忌觉得这个桥段挺白痴的,可现如今逼到这个节骨眼上,就算是再白痴的方法也得试试呀。 没多久,赵敏就急匆匆的赶来了,一推开门就看见张无忌笔挺的躺在床上,双目紧闭,头上还缠着纱布。 赵敏吓了一跳,快步走到张无忌身边,蹲下身子,在张无忌耳边轻轻的叫:“张无忌,张无忌,你醒醒啊!” 张无忌一动不动。 赵敏慌了,起身指着张无忌问范遥,“他就一直这么昏迷着?一直没有醒?” 范遥撇了一眼张无忌,点了点头。 赵敏忙问:“那医生怎么说?” 范遥咳嗽了一声,“医生说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赵敏急得直跺脚,“这是什么医生?也太不负责任了!我去把他叫来!” 范遥连忙拦住,“别,别!大夫都说没事了,你就放心吧。” 赵敏却不听,“不行!都昏迷这么久了还不醒,一旦有危险怎么办?”说完起身就要往门外走。 范遥一看拦不住,正着急间,张无忌却呻吟了一声。赵敏一听连忙走到近前,俯身轻声而急切的说:“张无忌,你醒醒,你没事吧?” 张无忌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有气无力的说:“敏敏……我,……我不是在做梦吧?” 作品相关 (一八八)警犬 其实依照张无忌这一生事业和爱情的际遇,泡个妞对于他来说本不应如此吃力。他之所以会吃今天这种苦头,主要是为了照顾广大女读者们的情绪。因为在很多女性同胞们看来,张无忌的性格就和本文的风格一样,冗长拖沓,格调不高,常常不知所谓,而且浑身上下还都是BUG。这样的人,如果一点苦头都不吃是绝对说不过去的。但这对于写文的作者来说却是一件很头疼的事情,因为在现实的感情世界里,永远没有什么公平可言,你看着不顺眼的,可偏偏有人要死要活的喜欢。举个例子来说,同样是乱世枭雄,陈友谅却远没有朱元璋那样的运气和人缘,他们这一届经院上上下下就没有不讨厌他的。就是因为性格招人烦,所以陈友谅本来长得还可以,可经院的女生们在寝室聊天的时候却总是将他和经院的另一丑男相提并论,常常将这二位放在一起糟蹋。记得有一次,阿紫突发奇想,“你们说,假如世界上只剩下了陈友谅和那个丑男,那你们会选谁做老公呢?” 女生们想也不想就回答:“那还用说,当然是丑男了!” 阿紫咯咯笑,“那……,假如世界上只剩下了陈友谅一个人,那可怎么办呢?” 这个问题还真把大家给难住了,沉默了一会儿,女生们忽然异口同声的说:“不嫁!” 可就是这么一个货色,前不久却处了个中原刑警学院的警花。该警花是警犬系的,比陈友谅小一届,性格活泼可爱,每天早上都会蹦蹦跶跶牵着四五只杜宾绕着新开河遛弯,自己私底下则养了好几只藏獒,一米八的男生见了腿都直发抖,胆小的则能被吓哭。可每当她跟陈友谅在一起,人却变得比小金毛还要温顺。就是这件事情,才让大家都对陈友谅刮目相看。尽管是警犬系的,可好歹也是刑警学院的Madam,警院又不缺帅哥,若是没有两把刷子谁敢泡呀?可陈友谅不光泡上了,而且还泡得有滋有味。据说那个女生喜欢他喜欢得不得了,陈友谅现在正准备考研,人家小姑娘隔三差五的就过来陪读,没事儿还帮陈友谅洗洗衣服。 同理,客观的来说,张无忌上大学以来的种种遭遇,也是很值得被同情且应该被理解的。用现在的标准来衡量那时候的张无忌,其实已经算得上是男人中的楷模和典范啦。尽管在感情方面,他悲观过,犹豫过,被动过,也懦弱过,可这还是不能够阻止他一头栽进了赵敏的爱情中,并且越陷越深。然而马子是校花本来就是一件压力很大的事情,更何况他的马子还是一个颇有背景的校花,这就让张无忌对他自己的魅力并不是那么自信。最重要的是,张无忌的这段感情还发生在一个既相信爱情,却又怀疑一切的年纪,所以张无忌对这段感情会患得患失也是不可避免的。若干年后,再回首这段风花雪月的岁月,所有的海誓山盟都有如狗屁,所谓的情比金坚则狗屁不是,所以感情基础不稳定也是很正常的。相反,宋青书倒是动不动就把“海枯石烂,此情不渝”这八个字挂在嘴边,行为上也比张无忌显得要专一,结果却被全校的人当成了疯子。既然老天都不存在,这个世界上又哪有什么天理可言呀?生死相许的爱情也不是没有,可问题是在大学里没几个人碰到过,因为你如果不死那么一回,你又凭什么说你所拥有的爱情是生死相许的呢?可活的好好的又干吗非要找死?大家接受的都是唯物主义世界观的教育,相信的是物质决定意识,如果真不幸遇到海枯石烂这种天灾了,首先想到的应该是这个世界上还有啥能吃?意淫出来的精神食粮永远填不饱肚子呀!那些成天到晚对《百年孤独》津津乐道的人又有几个能忍受得了十年的寂寞呀?所以想当年苏东坡才会一边搂着新娶的老婆一边情深意切的念着怀念亡妻的“十年生死两茫茫”啦。不管是英雄还是情圣,归根到底也不过都是普通人,大家也就没有必要对他们要求那么高啦。 不过张无忌可顾不上想这么多啦。英雄总在失败中成长,情圣也在挫折中炼成,然而张无忌现在只知道自己的马子丢了,所以要不惜一切代价再把马子给追回来。张无忌说话的时候,嘴唇哆嗦着,脸上没有一点血色,时不时的还翻翻白眼,任谁见了都觉得这家伙离进太平间不远啦,就连赵敏也不例外。当赵敏看到张无忌半死不活的、仿佛随时都会挂掉的样子时,眼圈就忍不住一红。小资女人都记仇,举个例子来说,你如果对你的女朋友说她的胸小,她绝对能恨你一辈子,如果你女朋友脾气再暴躁点,估计当场就能把你磨成粉兑着木瓜汁喝进肚子;可与此同时女人又是最健忘的,如果你再跟她说你这个尺寸配你的身材正好,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她立马就会眉开眼笑,完全不记得几分钟前还要拿你做丰胸食品的事情了。说一千道一万,赵敏只是气恼张无忌之前的糊涂,又不是真的对他没感情了,所以也就顾不上自己之前受到的种种委屈了,“你都昏迷好长时间了,我正要叫医生。好好的跟人家打什么架,你……你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说到最后,赵敏的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 张无忌轻轻的握住赵敏的手,“没关系,一看到你,我就感觉好多了。” 范遥在旁边想笑又不敢笑出声,脸都憋紫了,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别看张无忌平时挺老实本分的,可纵观整个414寝室,这种不要脸的话也就只有这小子能说得出口。 赵敏还是惦记着张无忌的伤势,“我还是把医生给你叫过来吧?” 范遥刚要答话,张无忌却早已将赵敏紧紧抓住,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我今天被打成这样,都是报应。别再生我的气了,好吗?” 赵敏碰触到张无忌恳求的目光,心中一酸,低头说道:“我……我什么时候生你的气了?” 张无忌眼泪汪汪,委屈的说:“你嘴上说不生气,可是你每次见到我,都不理不睬的。今晚在一舍楼下说的话又那么绝情……还有,……”张无忌挣扎着从贴身的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你……你为什么把这个给丢掉了?” 赵敏定睛一看,正是自己扔掉的那张饭卡,不由得大吃一惊,“你是从哪里捡到的?” “你在哪里扔的,我就在哪里捡起来,捡回来了就一直带在身上。” 见赵敏低头不语,张无忌又轻轻说道:“你这辈子,看来是别想甩掉我了。” 范遥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对张无忌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心想大宝泡妞是真有一套啊,难怪女生们个个为了他神魂颠倒、争得头破血流的。就在范遥刚打算封张无忌为他偶像的时候,平一指进来了,指着范遥的鼻子就开始破口大骂,“谁让你在病房抽烟的?!” 范遥吓坏了,赶紧将烟掐灭,“不抽了不抽了,大夫您别生气!” 赵敏一见平一指来了,刚想请他给张无忌做个检查,没想到平一指又骂骂咧咧的将矛头指向了张无忌,“还有你,没事了就赶紧滚蛋,你跟他刚才在病房里打打闹闹声音那么大,我坐在值班室里都能听见!……” 平一指话音未落,张无忌早已面无人色,赵敏难以置信的盯着他,不怒反笑,“张无忌,就你这样的还好意思说最恨别人骗你?” 作品相关 (一八九)圣火令 范遥见状不好,赶紧脚底抹油溜掉了,回寝室之后就把他今晚的所见所闻大肆渲染一番。平一指本来还要再发作,没想到值班的护士却在外面叫:“平大夫,您爱人电话!”平一指一听顿时心惊肉跳,别看这家伙平时狂得要命,却同何太冲一样,是个不折不扣的气管炎,于是也顾不上骂张无忌了,马不停蹄的又折回了值班室。 张无忌眼瞅就要大功告成了,没想到却在最后时刻功亏一篑,心知大势已去,惨淡一笑,回答得反倒坦然,“在你心里,我真的这么卑鄙么?我刚才说的都是肺腑之言,难道你真的以为我是在骗你么?” 张无忌这么一说,赵敏心中却反而一动。张无忌耷拉着脑袋,“一分钟,就差一分钟……如果我早知道提前一分钟醒来会让你对我的看法如此不同的话,我宁肯这辈子也不醒。” 赵敏斜了他一眼,“张无忌,你别总是把自己说的那么委屈。今天不管怎么说,你也不应该骗我!” 张无忌摸了摸脑袋,小心翼翼的说道:“我不是想骗你,可是我如果不这么做,恐怕这辈子都不知道你心里其实还是在乎我的。” 见赵敏不语,张无忌又哀求,“你别再跟我赌气了,你刚才都说不生我的气了。” 赵敏还是不说话,张无忌偷偷看了她一眼,试探着说:“既然不生气了,那你拉我起来吧!”说完就将右手递了过去。 看赵敏不动,张无忌狠了狠心,“你要是不拉我起来,我这辈子就躺在这张床上,再也不起来了!”说完将身子往后一靠,又直挺挺的躺在床上。 赵敏一看他要撒泼,头也不回的就要往外走。张无忌急了,抬起身子,扯着脖子喊:“我说的是真的,你要是不拉我起来的话,我就躺在这儿,从现在起,吃喝拉撒都在这张床上,我干得出!”刚说完,张无忌忽然一捂肚子,“哎唷,不好!” 赵敏慌忙回头,“你怎么了?” 张无忌痛苦的呻吟着,“说什么就来什么,我……我好像有点坏肚子,想……想上厕所……” 赵敏急了,“那你还呆在这里干什么?赶紧去啊!” 张无忌一拨拉脑袋,倔强的说:“我不!你不拉我起来,我就一辈子不下床!” 赵敏气得直跺脚,“张无忌,你多大了?还像个小孩一样撒娇,也不觉得害臊?” 张无忌咬牙说道:“我也很羞愧,不过我求求你快拉我起来吧,不然我怕我真的憋不住了!你就当行行好,成吗?”说完,可怜兮兮的把手又重新举在半空中,还微微晃了两晃。 碰上这么个无赖,赵敏也很无奈,只好走到张无忌床前,将手伸了过去,刚碰触到张无忌的手,张无忌却迅速将她紧紧握住,使劲向后一拽,直接将赵敏拉到自己的怀中。 赵敏这才知道又上当了,气得在张无忌怀中又捶又打,“张无忌,你这只猪!你又骗我!” 张无忌将赵敏紧紧搂住,任她如何打骂也不放手,声音却有些哽咽,“我……我就是一只猪……,那你……你还喜不喜欢我这只猪了?” 赵敏恨恨的说:“你不光是猪,还是流氓!” 张无忌马上说:“那好,那我就是流氓猪,你还喜欢我这只流氓猪吗?” 赵敏沉默,张无忌轻轻的说:“你不说话,我就当你还喜欢。你可真够狠,明明心里已经原谅我了,还耍性子来戏弄我,你知不知道这两个月我天天都是度日如年?” 张无忌又说:“既然还喜欢,那就不出国了,好吗?我跟你说,国外虽然帅哥多,可都是一些豪猪,满身都是又粗又硬的毛,还不如我这个流氓猪可爱呢!” 赵敏终于忍不住“噗哧”一笑,“真不害羞,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我不出国,那你想让我做什么?” 张无忌一喜,“留在大都呀!我都想好了,等我考上研究生,平时就去我干爹那里上课,赚的钱足够养活我们两个了!” 赵敏想了想,“可是之前我妈找我谈过,她说就给我两个选择,一是跟他们去山东,一是出国找我哥。” 张无忌忙说:“那时候不是还没把我给考虑进去嘛!如今我在大都,我可以照顾你呀!要不……要不我就跟你回山东。” 赵敏疑惑,“什么意思?” 张无忌笑了,“傻瓜,我可以往山东那边考啊!” 赵敏瞪大了眼睛,“怎么考?报名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张无忌一骨碌坐起身,“报名是结束了,可当时我在网上预报名的时候,除了注册D大,还注册了山东的几所学校。过两天才现场确认,你如果想回山东的话,我就去山东确认。” 赵敏笑了笑,“你平时也不买彩票啊,居然也懂得复式投注。” 张无忌脸一红,“你少窝囊我,你明明知道我是为了什么。我现在也想明白了,别的都不重要,咱俩在一起才是重要的。只要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就没有什么能把我们分开!哪怕你最后非出国不可,我也会想办法追到国外去。所以,我现在就等你一句话,你到底打算去哪?” 赵敏沉吟片刻,低着头说:“那……我还是留在大都吧,毕竟在这儿呆了这么多年,有些舍不得走。” 张无忌欣喜若狂,“真的?那太好了!我在这儿呆了四年,也舍不得走!” 赵敏白了他一眼,“你少跟我学!” 张无忌争辩,“本来就是嘛!这可是你说的,那我过两天确认的时候就在D大现场报名了,你可不许反悔,咱俩拉钩。” 赵敏轻轻的点了点头,伸出小指轻轻的跟张无忌勾了一下。 至此,两个人算是终于和好了。当天晚上,414寝室人满为患,原因有二:第一,大伙都想亲眼看看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中的直接受害人;第二,不少男生强烈要求张无忌亲自执笔,重新出一本泡妞宝典。最高兴的就是范遥,不光从门票上弄了一笔可观的收入,还代表张无忌跟其中的一家出版商签了约,书名则暂定为《乾坤大挪移之爱情圣火令》。 作品相关 (一九零)五十四号文件 范遥在十一月中旬参加完公务员考试之后,终于过上了他期待已久的比猪还糜烂颓废的生活。考试当天基本上还算顺利——如果不算上考试进行到一半范遥烟瘾犯了的话。当时范遥憋的难受,就起身问监考老师他可不可以出去抽支烟?结果满考场哗然。监考老师一听,还以为他是来捣乱的呢,当即就要把他轰出去,吓得范遥赶紧坐下,强忍着继续答卷。范遥深吸了一口气,使劲的掐了两下大腿,精力却还是无法集中,满脑子都是红塔山。 监考的另一个男老师见他在座位上一个劲的抓耳挠腮、坐立不安,有些于心不忍,就问道:“同学,你是不是想上厕所?” 范遥一听,如同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连忙将头点得如同捣蒜一样,“是,是!” 于是那个男老师回头冲其他老师说道:“我陪他去吧!”因为按照规定,考试期间上厕所必须由监考老师陪同,主要是怕考生借着上厕所的机会搞一些猫腻。范遥到了厕所之后,就迫不及待的把烟掏出来放一根在嘴里,没想到再一掏兜,妈的,没带火!范遥郁闷毁了,差一点就当着监考老师的面哭出来。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然而对于一名老烟鬼来说,人生最悲惨的一刻也就莫过于此了。还好那个男老师也抽烟,连忙将打火机递了过去,算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考完试之后范遥算是彻底解放了,天天睡觉睡到自然醒,每晚在寝室不是张罗《佳片有约》,就是组织十舍的同志们学习“五十四号文件”。学习五十四号文件之前,范遥总会先扯着脖子在走廊嚷嚷:“有人没?一缺二!……有人没?一缺三!”顷刻之间,就会有数人蜂拥而至,在414寝室或是挤破脑袋要当地主,或是哭着喊着要当猪。 可对于还得考研的张无忌来说,这种寝室是没法呆了。杨逍前不久又从白龟寿那里弄了两台电脑,现如今每次看毛片的时候,是三台电脑、六个音箱一起开放,声音震得墙上的灰簌簌往下落,招来了满楼的色情狂。所以张无忌成天不是对着电脑里一丝不挂的松岛枫(虽然老点,不过却是范遥的最爱),就是对着寝室里一帮为了拱猪事业而奋斗终生的畜牲,换谁谁还能学的进去呀?于是他每晚都和冷谦一起继续雷打不动的去顶楼的自习室看书,像疯狗一样发奋苦读,一呆就是大半夜。后来乔峰看到了,就说要不这段时间你就搬我寝室来吧,反正现在屋里就我一个人住。 张无忌一听高兴了,完全没跟乔峰客气,当即兴冲冲的下楼拿了一床被子和几件换洗的衣服,随之就住了进来。感情的事情尘埃落定,张无忌心里的一块石头也落了地,剩下的事情是变得如此简单。在张无忌卧薪尝胆的这段期间,赵敏的后勤工作做得相当到位。张无忌的脏衣服她全都包了,当然她也不是亲自动手洗,人家一舍楼下有自动投币的洗衣机,赵敏需要做的就是把衣服全部放进洗衣机里,然后再倒点洗衣粉,最后投两枚一元钱的硬币,所有的事情也就全部搞定啦。此外,赵敏生怕张无忌这阵子用脑过度,营养跟不上趟,天天去食堂给张无忌打红烧猪头肉,一个劲的要给张无忌补脑。后来张无忌吃猪头肉吃腻了,赵敏就又给他换成了红烧鱼头、红烧鸡头或卤水鹅头。 跟张无忌相比,杨逍现在的日子也没好到哪里。纪晓芙前几天已经跟四川的一个研究所签约了,可他的前途却还是一片渺茫。好不容易有一家四川的公司来D大招人,可由于这家公司待遇不错,所以应聘的人非常多。杨逍已经参加三轮面试了,但公司却还没定下来要不要他,终于,杨逍在参加第四轮面试的时候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怒了,挥舞着双拳对面试的人说:“你们到底要不要我啊?” 面试的人淡定的说:“同学,你回去等消息好吗?我们会电话通知你的……” 杨逍却仿佛什么都没听见,自顾自的喊:“你们到底要不要我?” 面试的人继续淡定,“您看是这样的,这件事我一个人说的不算,需要将你和其他几个面试的同学的资料带回公司研究……” 杨逍几近咆哮,“你就告诉我你到底要不要我?!” 面试的人终于被杨逍充血的双眼给吓得不再淡定了,哆哆嗦嗦的说:“要,要,……你……你能不能把手从我衣领上拿下来先……” 杨逍慢慢松开了手,面试的人又战战兢兢的指着他的脚,“你……你能不能从桌子上下来先……” 杨逍不声不响的跳下桌子,面试的人迅速夹起包,“嗖”的一下窜出门外,溜的比兔子还快,杨逍再也没等到这家公司让他参加第五轮面试的通知。 这段时期,上火的人特别多,在十舍的走廊里走,经常就能听见水房里侧的卫生间里传来一声声悲壮的“F-R-E-E-D-O-M—!”短则几十秒,长则十几分钟,声音如泣如诉,如狼嚎,似虎啸,像鬼哭……想都不用想,肯定又是哪个家伙便秘了。 除了上火,到了大四趋于变态的人也逐渐增多;到了最后,变态已经成为大四毕业生的基本常态了。比如说,十舍前不久就出了一个专偷女生内衣内裤的淫贼。其实要单单是这样也没啥,哪一届没有一两个内衣大盗呀?可问题是这哥们损就损在他偷了女生的内衣之后,将其全部拿到一楼,绑在宿舍的大门上。一绑就是四十多条,而且系的全部都是死结,给值班的老头气得直蹦高。那天正好张无忌起得早,刚要去食堂吃饭,就被老头抓住做苦力,费尽力气用尽各种手段才把死结一个个的打开,然后再把内衣像幸福的黄手帕一样一条条的挂在十舍的门外,等着丢内衣的女生们来认领。结果过了好几天,不光没有女生来认领,只要是个女生经过十舍,就会指指点点的说这宿舍里以张无忌为首住了一楼的变态。 作品相关 (一九一)押题 张无忌对这种议论倒是一点也不在乎。都是D大人,用不着讲素质。一起呆了四年,谁比谁又能好到哪里去?然而就是因为以张无忌为代表的这群毕业生们的消极不作为,使得他们的变态情绪也带动了一些低年级的小弟弟。 赵一伤最近有点烦。 临近期末,本应是赵一伤他们寝借着卖座大捞大赚的绝好时机,但今年由于桃谷六仙的介入,生意变得异常萧条。 行有行规,可桃谷六仙他们寝室偏偏就不守规矩。赵一伤明里暗里都提醒过他们好多次了,可六仙每次不是插科打诨,就是胡搅蛮缠,给赵一伤气个半死。然而就在他束手无策的时候,令狐冲却帮了他一个大忙。 桃谷六仙平时在校园里除了喜欢调皮捣蛋干缺德事之外,还有一个爱好,就是裸奔。在D大,喜欢裸奔的男生一向不在少数,因为这样可以节约内裤。然而一个寝的男生都喜欢裸奔,而且还是不分严寒酷暑的裸奔,那就不得不说这是缘分啦。夏天的时候,经常可以看见他们寝室六个人光着屁股在水房门口打五人制的八十分,多出来的那个人就负责记分,就算是看到打扫楼道的大妈来了,也能若无其事的玩下去,一点都不脸红,也算是十九舍一景,没想到这一景观有一次却被刚刚加入摄影协会的令狐冲无意中拍了下来。众所周知,初学摄影者,基本上是逮着什么拍什么,就算是看到一坨屎也能凑上去从不同的角度拍上半天,像这么难得的镜头令狐冲又焉能放过?要单单是这样也没啥,可偏偏张无忌前些日子刚好去令狐冲他们寝室坐了坐,一眼就从桌子上一堆乱七八糟的照片中把这六个家伙认了出来。张无忌拿起照片一看,既有露点的,也有自摸的,就差制服诱惑啦,当时就乐了,回去之后一刻都没耽搁,直接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赵一伤(由此可知张无忌这样的老实人也可以如此阴险)。赵一伤得知后狂喜,当下就去找令狐冲,花高价把照片买了回来,随后就拿照片去找桃谷六仙,威胁他们要是再抢生意的话就把照片放到校园网上。桃谷六仙就算脸皮再厚,也还没打算为艺术献身,立刻乖乖的投降了。于是赵一伤他们寝室通过这次“**门”事件,再无后顾之忧,把银子赚了个足。 十二月底,张无忌参加了个政治考研冲刺辅导班。赵敏一时兴起,也随便弄了一张票,陪张无忌去听课。 课是在D大礼堂上的,两千多人挤在一起,听台上的老师串讲和押题。哪个老师要是考试的时候押对了,学生就说这个老师讲得好,有水平;要是没押对,就说这个老师是傻B,净误人子弟。所以不少讲课的老师为了不被学生当成傻B,或是去研究周易,或是去认全国考研出题组的那帮教授们为干爹,实在不行押题的时候就漫天撒网,跟学生说这个地方是重点,那个材料也不能忽视,这块儿虽然近三年都没有考,但是也不排除今年会爆冷门……结果到头来把一本大纲画得是满满登登,有范围跟没范围没啥区别。张无忌边听边做笔记,赵敏就坐在他旁边,听了不到十分钟就呵气连天,听这种课对于赵敏来说简直就是活受罪。据说报这种辅导班的价钱和去丽春院找小姐的价钱是一样的,可去了丽春院,交了钱之后人家小姐会用服务给你带来快乐,而参加这种辅导班就像玩**一样,除非你有那种变态的需求,不然根本就是在自虐。像赵敏这种小资女人从来就不懂什么叫自虐,于是赵敏掏出MP3,用耳机将双耳塞住,又挽住张无忌的胳膊,选了个舒服而暖和的姿势,将头靠在张无忌肩上,就这样甜甜的睡着了。这情景同赵敏以前和张无忌看电影有些类似,如果看的是战争片,那么睡着了的就是赵敏;如果看的是文艺片,那么睡着了的就是张无忌。当然,双方也有妥协的时候。如果不想睡觉,就去看《东成西就》;如果两个人都失眠,就去看《东邪西毒》。 张无忌怕赵敏着凉,就先轻轻的将右半边的大衣脱了下来,左手的袖子被赵敏紧紧抱住,于是张无忌就将大衣反绕过赵敏,把她裹得严严实实。课间休息的时候,赵敏还在睡,张无忌不敢动弹,轻轻的摘下赵敏的一只耳塞,放到自己的耳朵里,坐在原处边听音乐边闭目养神。 青春的花开花谢让我疲惫却不后悔 四季的雨飞雪飞让我心醉却不堪憔悴 轻轻的风轻轻的梦轻轻的晨晨昏昏 淡淡的云淡淡的泪淡淡的年年岁岁 带着点流浪的喜悦我就这样一去不回 没有谁暗示年少的我那想家的苦涩滋味 每一片金黄的落霞我都想紧紧依偎 每一颗透明的露珠洗去我沉淀的伤悲 在那遥远的春色里我遇到了盛开的她 洋溢着眩目的光华象一个美丽童话 允许我为你高歌吧以后夜夜我不能入睡 允许我为你哭泣吧在眼泪里我能自由地飞 …… 纠缠的云纠缠的泪纠缠的晨晨昏昏 流逝的风流逝的梦流逝的年年岁岁 寂寞而忧伤的歌声,让嘈杂的礼堂忽然之间似乎变得很空旷,为心灵缔造出了一个安静而温柔的虚拟空间。张无忌的下巴轻轻的抵着赵敏的小脑袋,赵敏的头发又轻又软,散发出甜甜淡淡的水果味洗发露的清香,让张无忌情不自禁的蹭了蹭,忽然间,一种温热的蠕动的感觉渗入到张无忌的内心,他偷偷用嘴唇碰了碰赵敏的秀发,然后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说:“敏敏,我爱你!” 赵敏身子一颤,睁开双眼,将头微微抬起,眼波流动,娇媚无限。张无忌心中怦然一动,刚要说话,坐在后边的韦一笑却突然使劲捅他,“大宝,大宝,关于蒙汉民族关系的材料题去年不是考过了吗?这老师今年怎么又押了?” 张无忌吓了一跳,连忙转过身子,定了定神说道:“哦,考的角度不同,去年是从生产关系一定要适应生产力的角度考的,今年有可能出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那方面的题。” 作品相关 (一九二)轻功 韦一笑顿时眼前一黑,瘫在座椅上,“天呐,这帮出题的老家伙是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啊?瞎折腾个啥?” 张无忌不去理会韦一笑在后边唧唧歪歪的咒骂,有些无奈,韦一笑的肤色虽然像黑夜一样深邃,气愤的时候挥动着双手的样子就像一只大蝙蝠在翩翩起舞,可在张无忌看来这分明就是一只横在他和赵敏中间的一千瓦的大灯泡,而且韦一笑完全没有意识到他今天有多么的煞风景,仍然自顾自的絮絮叨叨个没完。张无忌转回身子之后,还是有些惊魂未定。这时赵敏也坐正了身子,脸上发烧,她偷偷看了张无忌一眼,却发现张无忌也呆呆的看着她,二人忽然相视一笑。赵敏刚要把盖在身上的衣服掀起,张无忌却拦住她,“你刚睡醒,先披着吧,不然容易感冒。” 赵敏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呵气,仍把衣服还给张无忌,“不用了,听了四个多小时的课,你穿好衣服出去活动活动吧!” 张无忌这才感觉到四肢发麻,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舒展筋骨,“要不你跟我一起出去溜达一圈,你也坐了四个多点儿了。” 赵敏表情却慵慵懒懒的,“你自己去吧,我不想动弹。” 张无忌伸手去拉,“听话,离上课还有一阵子呢,出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我领你去门口吃炸蘑菇。” 赵敏一听顿时精神了,“这可是你说的,” 张无忌心中暗笑,“废话,当然是我说的。” 赵敏睫毛忽闪忽闪,立刻跟张无忌谈条件,“我还想吃焖子。” 张无忌笑,“行,给你买!快起来!” 出了小东门,和骗子一条街遥相呼应的是小吃一条街,整个一条街上全是摆摊的小贩。虽然是个体经营,可每个摊位都有自己固定的地点和上岗时间,再加上价格便宜,所以生意向来好得甩过D大食堂好几条街。成昆嫉妒的发狂,找过余沧海好几次,让他想办法把这群无证经营的小商小贩给清理了。余沧海倒也尽心尽力的帮忙,也领着公安处的那帮小保安去踢过好几回场子,把人家辛辛苦苦摆好的摊子砸个稀巴烂。可奈何那帮摊主,随便拎出来一个也都不是吃干饭的,慢慢就变得一个比一个经验老道,个个都成了武林高手,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稍微有点风吹草动,你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呢,人家早已经集体耍轻功,推着小车就跑,霎时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啦,搞得余沧海也束手无策。再加上这阵子天气寒冷,公安处的人都缩在屋子里不愿意出来,所以也只能眼睁睁的任由这帮人嚣张。张无忌走到一个小摊前,要了炸蘑菇和烤鱿鱼,两份煎饼果子,又在另一个小摊要了两碗焖子,两碗热腾腾豆腐脑,放上蒜末和辣椒,之后就和赵敏坐在摊旁破旧的桌椅上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正吃得满头大汗,没想到却看见范遥喜气洋洋的从对面的电子一条街出来,“哟嗬,小两口在这儿浪漫呢啊?” 赵敏笑着冲他招招手,“师父,一起过来坐啊!” 范遥笑嘻嘻的坐下,对张无忌说道:“你小子现在搬到了楼上,弟兄们想见你一面都难。” 张无忌骂,“就你成天在寝室里那么作,老子不搬走还能怎么办?敢情你小子现在万事大吉了。” 范遥掏出一根烟,招手叫摊主,“麻烦来一碗焖子。”吸了两口烟之后说:“要我说你干脆也找工作得了,省得遭罪。” 张无忌苦笑,“我老爸可没你老爸那么有本事,再说我跟家那头签的定向协议怎么办?” 范遥冷笑,“你能不能不拿定向协议说事儿?你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我话就放在这儿,你的家乡没你想象得那么需要你!” 张无忌不语,范遥嘴巴却刻毒起来,“把养猪的钱全用来养领导了,不穷才怪!你回去又有什么用?” 张无忌还是不吱声。活到大四,他体内仅有的那点沸腾的愤青的血液早就变得拔凉,后脑勺的反骨也已被残酷的现实敲回去一万次了——这并不是说张无忌已经变得麻木不仁,而是那个愣头青的年代已经逐渐离他远去了。这是一个成长的过程,举个例子来说,无论哪一届的学生,一提起当年D大在西域某国领事馆前示威游行的事迹都会热血沸腾,参加过游行的师兄师姐们每每忆起这件往事都会津津乐道,一个个倍感自豪,仿佛自己曾经真正的站在了新民主主义革命运动的最前端,虽然事实上他们当中的绝大多数人也就是在运动的最前端扔了两块砖。没参加过游行的师弟师妹们则羡慕得要命,觉得这些前辈们是如此的拉风,人一辈子总要经历过这么一次才算没有白活。然而乔峰有一次喝酒的时候却对张无忌说:“你知道吗,那是老子这辈子最丢人的一次!” 据乔峰所说,当年大家刚出发的时候场面确实浩大,个个头上系了标语,乔峰甚至还弄了一张大大的横幅,上面用鲜红的大字写着“血债血偿”,看起来悚目惊心。到了领事馆,大家对着一座空楼发泄了半天,还是觉得不过瘾,于是就强烈要求同该国大使对话。 该国大使下午才坐车来到游行现场,而乔峰则作为学生代表,向该国政府进行激烈的声讨。但是乔峰那时候的外语并不好,跟人家对话的时候结结巴巴,谁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搞得该国大使好不尴尬。底下的学生也跟着着急,不知道谁喊了一句,“这里有没有外语好的?外语系的?谁是外语系的?”乔峰听到之后脸顿时红到了脚后跟,自上大学以来,扪心自问,他压根就不明白学习外语的目的是什么,那时候大学里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四级不过就是爱国”。可当乔峰用三脚猫式的外语同那个大使交涉时,真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简直就是无地自容。后来倒是那个大使用流利的汉语平静的说道:“还是用你们国家的语言吧,我代表我个人对我们国家政府这种不人道的行为向你们道歉。” 这件事对乔峰的打击和触动都是巨大的,这也是他后来为什么会不要命的学习外语的直接和最重要原因。同理,对于张无忌来说,存在的事物总是有它合理或暂时合理的一方面,而自己现在太年轻,很多事情还不能看到其本质。光咋咋呼呼的喊口号谁不会呀?谁不是在一边愤青着一边接受现实呀? 赵敏看范遥怀中鼓鼓囊囊的,指着问道:“师父,你去买碟了呀?” 范遥点头,“白龟寿最近又上了一批新片。” 赵敏好奇,“什么新片啊?我看过没?拿出来看看。”说着就把手伸了过去。 张无忌忙在半空中把赵敏的小手握住,“他那儿没啥好片,他有的咱都有。” 赵敏“哦”了一声,范遥却忽然想起一事,“对了大宝,差点就忘了,你表妹现在有对象没?” 张无忌摇摇头,“没听说有,”之后便上下打量范遥,“你什么意思啊?不会是想打她的主意吧?” 范遥不乐意了,“有你这么说话的吗?我配不上她怎么着?” 赵敏笑着打趣,“师父,你不是一直喜欢黛绮丝吗?” 范遥“靠”了一声,“那都是哪辈子的事儿了,早就对她没想法了!洋妞咱罩不住,还是让韩千叶那畜牲去遭这份洋罪吧!” 张无忌紧张起来,“靠!你不是真打算泡我表妹吧?我可警告你,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别以为咱俩熟就可以随便下手!” 赵敏抿嘴笑,范遥却摇头,“不是我,是说不得他们寝室的张中托我问的。前一阵子你表妹来D大找你,一不小心被这小子看到了,之后就犯了相思病。” 张无忌顿时松了口气,但面上还有些犹豫,“张中人倒是不错,不过我那个表妹……唉!”说到这里忽然叹了口气。 范遥忙问:“怎么了?” 张无忌摇头,脸上有些无奈,“蛛儿不见得会跟他。” 范遥奇怪,“为啥?” 张无忌说:“这丫头是个完美主义者,她择偶的标准有‘三不要’。” 张无忌这么一说,赵敏也感兴趣了,“哪三不要?” “不是一见钟情的她不要,不懂浪漫情调的她不要,上竿子追她的她不要。你回去问问张中,看看他自己符合哪一条?” 作品相关 (一九三)猪圈 张无忌一向都很为殷离的事情犯愁,像殷离这样的女孩,从小到大都在做一个梦。在梦中她是童话世界里那个沉睡的公主,等待着王子将她吻醒。可现实总是那么残酷,事实上很多女孩等来的只是一头猪。多数人醒来之后,也只能无可奈何的接受这只上帝派来的猪,这就叫接受现实;可殷离不同,她宁可一辈子不醒,也不肯接受一头猪,也就是不肯接受现实。在张无忌看来,一个女孩如果活到二十多岁仍然不肯接受现实的话,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赵敏本来对这件事情是很有发言权的,因为她也曾经做过同样的梦;但是奈何后来亲她的也是一头猪,所以她除了觉得殷离对感情比较执著之外,也就没有什么更深刻的认识啦。 类似的事情如果放在一个男生的身上,就简单得多啦。虽然同女孩一样,男孩子也梦想过自己是童话故事中的王子,但大多数的人在梦过之后能清醒的认识到自己只是一头猪,然而却很少有女孩肯大大方方的承认自己就是一只恐龙。也就是说,男人在爱情上对自己的认识更为客观、具体和全面,所以就更勇于自我批判。张无忌就十分具备这种自我批判的精神,一方面他毫不避讳承认自己是猪,以此来博得赵敏的好感;可另一方面他却又想方设法的灌输给赵敏这样一个观念:其实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大猪圈,而自己是一只具备了王子气质的猪,在众猪之中脱颖而出,所以赵敏跟着他其实并不吃亏。 范遥都听傻了,“我靠,这么多年我们D大符合她这个标准的就只有那个杨过。” 张无忌郁闷,“别提那个畜牲,幸好跟他不是一个年代的,不然就算是泡到了马子,搞不好马子也会精神出轨,要多憋气就有多憋气!” 赵敏掩口笑,“那杨过当年有没有什么宝典流传下来呀?” 不提还好,一提张无忌就火大,没好气的说:“有一本,叫《玉女心经》,纯黄色小说,我们隔壁寝殷野王的最爱,据说我们上届的尹志平看了之后盲目模仿,差点被公安局当成强奸犯抓起来。” 范遥乐呵呵的接口,“我手里有无删节版本的,你俩要不要看?” 赵敏本想说“好啊”,没想到张无忌却狠狠的横了她一眼,于是吐了吐舌头,又把话咽了回去。 范遥冷笑,“那个时候的黄色小说,放到现在比白纸还要纯洁,你可真是杞人忧天!”说到这里想起一事,“对了大宝,你那本书准备什么时候开始动笔写啊?” 张无忌唧唧歪歪的骂,“我TMD哪有时间写那玩意?” 范遥急了,“你不写怎么行?我定金都收了。” 赵敏忙问:“你收的是谁的钱啊?” 范遥说:“那家伙是个导演,一直跟他们物理系有业务上的往来。想当年段誉的那本《凌波微步之追女宝典》,就被他买去了版权,拍了一系列叫《精装追女仔》的影片;后来杨过写的《玉女心经》也被他买了去,拍了一部同名经典的三级片。我前两天跟这个导演见过一面,他现在事业正处于低谷,正愁手头没有好的剧本,所以你这个要是写完了,肯定能卖上一个好价钱。” 赵敏听了有些奇怪,“师父,这么好的事,你自己怎么不留着?他的文笔也不见得比你好啊!” 范遥翻翻白眼,“我还能不知道我文笔比他好?可问题是人家导演根本就不看你的文笔,他对写书的人只有一个要求,就是马子一定要是校花。想当初段誉那会儿还没这么多讲究,之后就苛刻起来了。我可告诉你大宝,咱要是不抓紧,便宜可就要被韩千叶那小子给占了!” 张无忌诧异,“他也要写?他要写啥?” 范遥咬牙切齿,“书名起得贼恶心,叫《我在澡堂泡了个波斯美女》,真他妈的岂有此理,小丝怎么会跟这种人!” 正说着,忽然看见东方不败挽着杨莲亭风姿摇曳旁若无人毫无顾忌的从他们身边走过,杨莲亭是物理系大一新生,刚入学就被东方不败给瞄上了,之后两个人就谈了一场轰轰烈烈可歌可泣的恋爱。大伙就算是再觉得碍眼,可人家东方不败好歹也是个博导,法律上又没有哪一条规定博导就不能是同性恋,或者说规定同性恋就不能是博导,喜欢上男人又不是他的错,再说如此一来D大的女生就安全了,所以D大的男生们都很满意。再加上从此以后东方不败就只搞教学,完全不参与中层干部的抢班夺权,所以和东方不败平级的老师们也都很满意,也就没有人再说什么啦。然而尽管D大的师生对东方不败的种种超尘脱俗的行径早已习惯,但今天是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再加上杨莲亭跟令狐冲又是一个寝室的,所以看到这二位强人如此这般招摇过市还是不免会有些尴尬,于是张无忌等三人都不约而同的低下了头不敢看,待到他俩走远了,才舒了一口气。张无忌瞄了一眼东方不败离去的方向,低声问道:“他俩这是要去哪儿?” 范遥“哼”了一声,“还用问吗?肯定又是要去黑木崖了。”“黑木崖”是大都出了名的GAY吧,一直以来,去那儿的都只有三种人:GAY、人妖和变态。而且酒吧里的人都喜欢嗑一种叫做“三尸脑神丹”的药丸,据说嗑过之后人就会飘飘欲仙,感觉相当的嗨,跟曾经一度流行的“一日丧命散”以及“含笑半步颠”不分伯仲。想到这里张无忌倒抽一口冷气,范遥却又接着说:“他俩其实不算啥,听说以前我们经院的王重阳和周伯通也是一对。” “靠!”张无忌大叫一声,完全不相信,“这玩笑可开大了吧!” “真的,刚开始经院的人也不知道,直到王重阳去世之前,周伯通不眠不休的在病房外守了两天两夜,这大家才明白。” 赵敏眨巴眨巴眼睛,“那也不能说他俩就是那种关系吧……” 范遥却胸有成竹,“两个都一辈子没结婚,都是老光棍,又非亲非故,不是那种关系还能是啥?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是有一天大宝要挂了,我也不见得不眠不休的守他两天两夜,最起码打个盹也不算太过分罢。我们院教统计的那个刘瑛,虽然是徐娘半老,但也能看出来年轻的时候绝对是个美女,对史蒂芬周又是上竿子的追,可老周却说什么也不要,难道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你可拉倒吧!”张无忌起身,觉得没有必要再听范遥胡说八道了,看了看手表,“我得撤了,上课的时间到了。”说完冲赵敏一甩头,“敏敏,Go!” “哎,书的事情你抓点紧!”范遥在后面抻着脖子叫唤。 回礼堂又听了五个多小时的课,听到最后张无忌的左右脑已经彻底麻木,只有右手还在机械的记录。下了课赵敏一个劲的捶腿,说什么也要拉着张无忌在校园里转悠两圈再去吃饭。二人信步晃荡到东门的宣传栏,一眼就看到令狐冲正在和几个男生往上贴海报,张无忌随口叫了一声,“令狐冲!” 令狐冲一回头,“哟,教主,去吃饭啊?” 张无忌点点头,“这就去,你们干嘛呢?又有球赛了?” “没,不是咱系的,是读书协会要贴的。读协明天请人家来做报告,所以我们帮着张罗一下。” “哦,”张无忌不是很感兴趣,刚上大学那会儿这个协会那个社团的他也参加了不少,申请表和报名单也虔诚的填了一堆,像令狐冲今天这样兴致勃勃的在校园各个角落张贴海报的事情也没少干,可偏偏就是没加入过读书协会。因为第一,张无忌从小就不喜欢读书;第二,加入读协得交5块钱的会费,张无忌嫌贵,五块钱可至少能买十个大包子呢。赵敏却两眼放光,表现出了一副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文学女青年的热情,“请的是谁呀?做什么报告?” 令狐冲一指海报,“是个诗人,原来咱D大中文系毕业的,叫秦少游,报告的题目是《论小姐在中原文化中的推动作用》。” 作品相关 (一九四)三个有利于 说起这个秦少游,现在可了不得啦。秦少游刚刚博士毕业,人家的老板就是大名鼎鼎的苏东坡啦。苏东坡不光学问做得好,是个博导,还曾任杭州市的市委书记呢!为了今年D大二百周年的校庆,读书协会曾请过苏东坡好几次,可奈何他牌子太大,再加上公务缠身,所以根本请不动,只好退而求其次,去请苏东坡门下的四个博士,结果最后还是秦少游念在母校的份上,给了D大这个面子。但秦少游前一阵子因为忙活博士论文答辩搞得焦头烂额,所以作报告的事情也就一拖再拖,一直拖到了现在。想当年秦少游混到大三的时候就已经拥有众多的粉丝了,可跟现在相比,简直是沧海一粟。赵敏向来就是苏东坡和秦少游多年的铁杆粉丝,如今好不容易能见偶像一面,又岂能放过?第二天就兴冲冲的拉着张无忌去了图书馆。张无忌送她进了报告厅之后,看了一眼站在台上的秦少游,心里暗自琢磨,“怪不得人家都说,搞文艺的,果然长得很有想像力。”看到赵敏在前几排坐稳了,这才转身去隔壁的阅览室上自习。 尽管快要期末考试了,可图书馆一楼的报告厅里,还是人满为患,秦少游正在不温不火的发表演说: “各位亲爱的D大校友们,晚上好,感谢大家在百忙之中来听我的报告。根据鄙人在读博士期间的调查研究,小姐是伴随人类文明而诞生,随文明的发展而发展,对中原文化所起到的推动促进作用更是不可估量。最重要的一点,她们的工作决不仅仅局限在性服务上。众所周知,古往今来,前有红拂女,此乃女中豪杰;后有梁红玉,真乃巾帼英雄。至于绿珠、公孙大娘、谢阿蛮、李师师就更不用说啦,诗词歌赋无所不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光是慧质兰心、才貌兼备,而且还相当的有事业心和进取心,最难得的就是她们琴心剑胆、有情有义,放到如今也算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综合型人才啦,一点都不比那些成天就知道逛大街穿名牌买LV包的小白领差!那些成天到晚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的家伙真应该自己抽自己俩嘴巴,想当年李纲主持东京汴梁保卫战的时候,人家李师师可是捐了全部家当的,总比你张口闭口的说‘打XX我捐一条命’来的实惠吧?可这些年以来,人们总是对小姐们存在这样那样根深蒂固的误解,认为她们从事的是肮脏的行业,把她们当成了洪水猛兽,却从不肯正视她们为这个社会所带来的财富和价值。就拿我自己来说,本人一生中写词无数,其中相当一部分的创作都归功于小姐们给我带来的灵感,正是她们的存在,才使得中原的文坛群星璀璨。我个人认为,在对待小姐这一社会弱势群体上,应该有一套比较完备的政策和和规范的保障体系,完全实行公平、公正、公开竞聘的原则,而不是掩耳盗铃、总是把她们当成地下工作者来看待。对于竞聘成功者,要跟她们签合同,解决她们的户口,给她们上三险,要有固定的岗位津贴,加班还要发给她们补助,彻底解决她们的后顾之忧。这么做不单单是有利于社会对性病的控制,有利于国家税收,更有利于社会的团结和稳定,而以上这三个‘有利于’能够有效的减少社会矛盾,是保证我们迈进和谐社会的充分和必要条件。只要有了这三个‘有利于’,理想国不再只是一个传说,共产共妻指日可待。好,下面我着重谈一下小姐在中原文化发展过程中的具体贡献……” 秦少游一讲就是四个钟头,底下的学生听得是目瞪口呆、鸦雀无声,新上任的读书协会会长关汉卿正在激动而兴奋的做笔记,为了防止遗漏,还用MP3录了音。杨逍和众位女生用近乎崇拜的眼神望着台上这个矮小瘦弱的家伙,若是放在乔峰那个年代,秦少游的长相只能被描述为“猥琐”,可现如今在众位美女的眼中,所有的缺点都变成了优点,眼前的秦少游长得是如此的风流和婉约。今晚也去了不少老师,除了慕容复一直在笑吟吟的听着,其他如宋远桥、俞岱岩、丁敏君等一干老师在台下则脸煞白,鼻子气歪,恨不得马上走人,但是又毫无办法。秦少游可是苏东坡的得意门生,这要是把他给得罪了,就等于得罪了苏东坡。更何况秦少游跟苏东坡比起来,可真是小巫见大巫啦。江南自古出名妓,总生产量和日产量都位居全国第一。苏东坡在杭州任职期间,每一次出游,都会有上千名小姐前呼后拥,和他好过的小姐,就算是没有一个师,也绝对有一个团。前两年有个和他相好的小姐名叫李念奴,在杭州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曾因她们这一行的姐妹们没有享受到相应的政府福利向苏东坡呈交过议案,请求苏东坡批准全杭州的小姐脱籍。苏东坡看了议案之后,一刻也没有耽搁,连夜召集全杭州的干部开常委会进行讨论,最终全票通过,轰动一时。这样的牛人,你敢得罪? 下了讲台,秦少游迅速离开了报告厅,免得一会儿被学生围起来脱不了身。可没想到赵敏早有准备,在他快结束的时候就已经给还坐在阅览室的张无忌发了一条短信,让他抢先一步堵在图书馆门口。张无忌虽然很反感赵敏总搞这些个人崇拜,但也没有办法。张无忌对图书馆周围的地形非常熟悉,通往图书馆的路很多,但从图书馆去D大招待所的路却只有一条,而且相当僻静。张无忌就鬼鬼祟祟的猫在路边,没过多久就看到秦少游出来了,赶紧快走两步,追了上去,在他身后低声说道:“站住。” 作品相关 (一九五)动物园 秦少游顿时觉得后脊梁骨冷风飕飕,这家伙虽然经过了多年的磨炼,站在讲台上风度翩翩,可胆子却还和上大学的时候一样小。本来这条路就黑,周围又一个人都没有,猛地蹦出这么个主儿,秦少游当时就炸了,一点都没跟张无忌客气,声嘶力竭的高喊一声“救命啊!”,然后拔腿就跑。 张无忌急了,连忙在后面追,边追边喊:“喂,你别跑啊!我是找你签名的!” 秦少游哪里肯听,反而加快了脚下的速度。没想到还没跑几步,前面就出现了一个彪形大汉,秦少游只顾着逃命,眼睛也没注意前方,实实惠惠就撞到了那个人的身上,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早已被那人拎起,抱着在原地转了好几个圈。 当秦少游双脚重新在地面着陆的时候,他已经被转晕乎了。这时张无忌也追了上来,一见那人又惊又喜,“乔哥!” 秦少游抬头一看,正是乔峰,心情也很是激动,“帮主!” 乔峰哈哈大笑,“你小子,早就听说你要来,特地在这儿等你呢!” 乔峰又说:“你个家伙行啊,想当年跟咱弟兄在一起混,听个黄色笑话脸都会红,现如今真他妈的让老子对你刮目相看!” 秦少游嘿嘿一笑,张无忌却迫不及待的掏出了签名的笔和本,“秦老师,您能不能帮我签个名?” 乔峰指了指张无忌,“这是我的一个小兄弟,也是咱物理系的。” 秦少游“哦”了一声,冲张无忌点了点头,接过了笔,在张无忌拿着的本上胡乱签上自己的名字。刚要把笔还给张无忌,乔峰却给了他一拳,“这是我哥们,他马子是你的崇拜者,你丫的就不能多写几个字?” 秦少游无奈,只好想了想,又在本子上写道:“尘缘相误,无计花间住;乱红如雨,不记来时路。” 乔峰看了一眼,骂道:“人家小两口正热恋呢,你TNND怎么净写这么晦气的句子!” 秦少游有些不好意思,“读博士这几年被折磨的,写的东西全是这个调调。” “靠!”乔峰又要再骂,张无忌却不介意,“没关系没关系,随便写点东西就行了,只要我回去有交差的就成。乔哥,我撤了。”说完拿起签名就往回走。 到图书馆门口跟赵敏交了差,又把赵敏送回一舍,张无忌才回寝室。乔峰直到半夜才回来,张无忌正打着探照灯看书,乔峰扔给他一包东西,“接着,给你的宵夜!” 张无忌连忙打开,里面居然是半只烧鸡,乐不可支,撕下一块就往口中送,边吃边问:“你们去吃饭了?” 乔峰点点头,“嗯,还有老慕,咱仨去满庭芳喝了几杯。唉,想当初满庭芳的名字还是少游给起的呢!” 张无忌睁大眼睛,“老慕跟秦少游也认识?” “那倒不是,”乔峰走过来也掰了只鸡腿,“老慕今天去听少游的报告,对他研究的课题很感兴趣,正好少游又刚博士毕业,所以就想问问少游愿不愿意跟着他继续做博士后?要是愿意的话,马上就让经院帮他办理进站手续。” “靠!”张无忌说,“这下赵敏估计能挺高兴。” 乔峰咧嘴笑,“你小子居然也会吃醋。不过说实话,上大学的时候就觉得秦少游有前途,可也没想到有一天他也能拉风到如此地步。” 张无忌也笑,“吃他的醋倒还不至于,关键是受不了赵敏一看到他的签名时候的那副花痴样!对了乔哥,你书看得怎么样了?” “还成吧,老慕帮我找了几个工商的老师辅导了一下,临考之前再找那几个老师划一下重点,估计就差不多了。” 张无忌大口吃烧鸡,忽然想起一事,犹豫了一下,吞吞吐吐的说:“乔哥……” 乔峰敏感的看了他一眼,“怎么?” 张无忌壮壮胆子,但还是问不出口,掩饰的笑笑,“没啥,话到嘴边忽然又忘了。” 乔峰凝视着他,没有说话。 张无忌只好说:“听敏敏说,你……你以前的女朋友跟秦少游是一个班的。” 乔峰不吱声,看了看手中的鸡腿,忽然狠狠的咬了一口。张无忌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整个屋子全是乔峰咀嚼的声音。乔峰直到把整只鸡腿全吃光了,才抬起头来,扯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整个晚上都在天南海北的聊,什么都说了,可就是没说她。秦少游不提,老慕不提,我也没有问。” 乔峰将骨头随手往地上一撇,看到张无忌眼中依然迷惘,乔峰笑,“你想问我为什么不问?实话告诉你,我不敢问。睡觉!”说完就径自上了床。 张无忌呆呆的看着地上的鸡骨头,心头突然涌起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愣了一会儿,视线又慢慢转回到桌子上,叹了口气,甩甩脑袋,继续专心致志的研究面前的那套模拟题。 离期末考试还有两个礼拜的时候,张无忌和其他物理系其他几个考研的同学一起,正准备去系里办缓考,各班的学委却带给了他们一个噩耗:今年因为考研的学生太多,申请缓考的学生一下子是去年的好几倍,教务处怕所有的考试都会堆到下个学期,管理上会有困难,所以今年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申请缓考。 消息传来,所有人都毛了。整整一个学期,一堂课没去听的大有人在,就算是去上课了,也压根就不知道老师讲的是啥。再加上有考研这座大山在头顶上压着,这个时候才说不许缓考,还让不让人活了? 不少学生不服,就去院系找办公室主任或是教务干事,可每次都是徒劳而返。教务处这次把令下得非常死,不管是什么原因,只要你不参加考试,就按缺考或旷考处理,只能参加下个学期学校统一组织的补考。参加补考不光要交补考费,最要命的是,到时候一旦没过,那可就是大挂,也就是传说中的连抠带破,真到了那一步,可就连毕业证都拿不到了。 但是唧歪归唧歪,既然没有办法缓,那就只有硬着头皮去考。好在到了大四,考试对于学生们来说就是一个字:抄!而且还是明目张胆的抄。不像前三年,为了作弊需要想尽各种办法,用尽各种手段。如果作弊不成,还得大伙凑钱用礼来把老师给摆平,当然如果碰到像慕容复或是灭绝师太那样的你就不得不自认倒霉了。可到了大四就不一样了,一来上课的老师都知道大家的心思也没放在学习上,所以讲课就比较糊弄;二来这时候学生找工作考研都急红了眼,谁要是再火上浇油估计半夜能有上百号人拎砖头去砸你家玻璃,实在是犯不上;三来大四的这帮人眼瞅就要毕业了,就算是补考最多也只能补一次,不像前三年可以没完没了的抓,所以也没啥油水可榨。结果到头来课也上的松,试也考的松,卷也判的松,就算你不抄,只要随便把卷子答满了,老师也就让你过了。 张无忌坐在教室里考最后一科的时候,外面忽然下起了小雪。出了考场,赵敏正在门口等他。这时距离考研只剩下不到两个礼拜了,整个校园更是人烟稀少,张无忌将胳膊搭在赵敏肩上,“去哪吃饭?” 赵敏冲着双手呵了一口气,“去万安寺吃酸菜锅吧,然后顺路就去图书馆了,现在整个D大就数图书馆的暖气烧的比较好。” 吃过午饭,两人并肩从万安寺出来,地上已经积了薄薄的一层雪,踏上去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让人听了心情格外的舒畅。走了一会儿,赵敏忽然用手遥指着一舍的方向,“你听说了吗?一舍要拆了。” “啊?”,张无忌一惊,“为什么呀?” 赵敏笑笑,“太旧了呗,学校领导说D大有几个宿舍年头太老,翻修成本太高,就不如拆了重建。不过一舍好像只拆不建,拆完之后多出来的空地要弄成一块大草坪。” “我靠,不会吧?”张无忌大叫,“你们一舍可住着两千多口人呢,拆了之后那么多人睡大街呀?” 赵敏“噗哧”一笑,“那倒不至于,不是还有新校区呢吗?据说新校区在我们毕业前能完工,到时候文科生好像都要搬过去。” “哦,这样啊!”张无忌明白了,D大早在准备评估的前一年,就已经开始筹划在大都北部建一个新校区了,因为那时候D大的教学楼面积和实验室的面积都远远没有达到评估的要求。张无忌看赵敏情绪有些伤感,安慰道:“拆了也好,你也不看看一舍都被你们住成什么样儿了?整个一个动物园!你说说,你们这些女生,平时一个个打扮得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结果住的地方也不知道好好收拾收拾,我都替你们脸红。” 赵敏气急败坏的说:“你们十舍还不如一舍呢!” “靠,你昧着良心说话呢吧!” 赵敏气得鼓起腮帮子,张无忌微笑,“好啦,又不是马上就拆,一直等到你们毕业呢!你应该既觉得庆幸,又觉得荣幸。” 赵敏白了他一眼,还是不说话,张无忌只好笑着劝,“行了行了,我们去图书馆吧!” 赵敏一扭身,“我不!” “你还来劲儿了啊?”张无忌转到赵敏面前,用手拉她,“别生气了,我以后再也不说那么伤你自尊的话了,这总行了吧?” 赵敏瞟了他一眼,还是不吭声,张无忌捅了捅她,“喂,你还走不走啊?” 赵敏一拨拉脑袋,“不走,你背我。” 张无忌心中暗想,怪不得都说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女子呢!但只好蹲下身子,“我背了你,你可就不许再生气了。” 赵敏伏了上来,美滋滋的点点头,“嗯!” 张无忌起身刚要往图书馆的方向走,赵敏却忽然说:“我要去一舍!” 张无忌转过脑袋,有些诧异,“你刚才不都说不生气了吗?” 赵敏笑嘻嘻的说:“我没生气呀!” “你没生气还要回一舍?” 赵敏搂着张无忌的脖子,“今天是今年第一场雪,我想在一舍门口照张相。”见张无忌还不走,轻轻敲了他脑袋一下,没好气的说:“我想在动物园门口拍照留念,行不行啊?” 作品相关 (一九六)命运 在大都,除了单独考试和MBA考试,其他研究生入学考试一般都会把考点设在中学。张无忌考试的地方就在D大附中,那所中学也是宋青书的母校。和宋青书一样,许多D大家属子女受教育的顺序分别为:D大幼儿园、D大附小、D大附中、D大,想想也够悲哀,折腾了二十多年,却一直都在D大周围这一亩三分地转悠,更有衰的,大学毕业又接着在D大读硕士,念博士,进了博士后流动站,最后又留在D大当老师,一辈子吃喝拉撒睡都没跑出这个圈。 考研的经过也没啥好说,无非就是遵循着递减定律。60个人的考场,第一天考试能有四五个人缺考,第二天一早就剩下四十个家伙了,等到考完了数学,考场顿时能锐减到二十几人。张无忌见了心里高兴,考试的人越少,也就意味着跟他竞争的人越少。张无忌的这种心理在中原武林很具有普遍性,比如说想当年华山论剑,为争夺武林第一,大伙儿努力闭关练功是一方面,可另一方面还会使出种种手段把竞争对手搞垮搞臭,想方设法的让对方在比武当天不出现。要是都死光光,老子就是天下第一啦。这种心理其实在中原足球界也有所体现,只不过对方人数太多,想将其搞垮搞臭实在有些困难,所以就只能在每次比赛之前烧香拜佛,盼望对方上场的都是一些老弱病残,实在不行就等到了场上再把人家踢残废也成。 出了考场,张无忌神清气爽,仰天长啸,也就是打了个口哨。一直在外面焦急等待的赵敏听到了他独一无二的口哨声,就知道他考的还成,于是兴高采烈的跑了过来,第一句话就是:“好不容易才考完,咱出去庆祝一下吧!” 赵敏口中的“庆祝”只有一个含义,就是“吃”,离考场最近的饭店是满庭芳,进了饭店张无忌抬眼一看,里面那叫一个热闹。这也难怪,这个时候学校都放假,食堂全部停火,所以不少还没回家的学生只能下馆子。张无忌拉着赵敏正往里面走,忽然就看到了两个他最不想碰到的人。 这两个人一个是宋青书,另一个自然就是周芷若啦。自从宋青书和周芷若的关系又开始不清不楚之后,他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处于陪读的状态,所以这两天周芷若去考试,他也像赵敏一样跟着去陪考。周芷若考完了,他生怕佳人饿着,于是就带她来满庭芳吃点东西。正点菜呢,就看到张无忌和赵敏走了进来,心中一惊,眼睛还没来得及对张无忌喷火和放电,就听见里面有人喊道:“教主,过这边来坐!” 张无忌循着声音往饭店里间看,叫他的正是朱元璋。连忙答应了一声,心中暗自庆幸朱元璋这一声喊得有够及时,正好解了他的围。走进里屋,才发现朱元璋他们寝室的人都在,张无忌顿时就乐了,“哟嗬,人可够全的啊!” 朱元璋笑道:“咱寝野王和汤和今天刚考完研,大伙出来庆祝一下他俩脱离苦海。” 张无忌也笑,指着殷野王说:“你小子今天好像答得不错,我看你提前那么长时间交的卷!” 殷野王一摆手,“拉倒吧,那是因为我实在是不知道该答啥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考研纯粹是为了应付我爹妈!” 徐达问道:“教主,考的怎么样?” 张无忌端起桌上的茶杯,“还成,今年的题不偏。” “估计没啥问题,”常遇春插道,“就咱物理系,报的人还没有招的人多,只要你上了线,公费就跑不了!” 张无忌叹了口气,“希望如此吧!” 邓愈问道:“教主,怎么没看见乔哥呀?” 张无忌说:“哦,他报的单考,考点在D大,跟我们不是一个系统的。” 一直坐在旁边的汤和忽然说道:“你们先把菜点完了再聊不成吗?打着老子的旗号出来聚餐,可老子都快饿扁了!” 朱元璋忙说:“对,对!点菜,点菜!教主夫人还在这儿坐着呢,等了一下午,饿坏了吧?” 赵敏嫣然一笑,“还好,我不太饿!” 朱元璋正要点菜,外面忽然乱糟糟的,又进来一伙人。朱元璋抻脖子望了一眼,冷笑一声,坐了回来。徐达见状忙问:“老猪,是谁呀?是不是陈友谅那孙子?” 朱元璋却摇摇头,“不是,是张士诚。” 张无忌一听就明白了,张士诚,小名九四,乃泰州人士,现在D大读自考。D大学生跟这帮自考生向来就不对付,一来总以为自己是正规全日制本科生,再加上自考的学生中有一部分人社会习气比较重,素质确实不行,所以对他们很是瞧不上;二来D大学生本来就多,经常会因为场地的原因跟自考生起这样那样的冲突。朱元璋他们寝有好几次就因为跟张士诚他们争场地,好玄没打起来。张士诚祖上走私贩盐出身,社会背景和关系相当复杂,张士诚在D大上大学的这几年,跟D大周边的地痞流氓混得相当熟,包括跟D大门口“切糕帮”的帮主岳老三,也经常一起出去喝酒。 这一次跟张士诚一起出来吃饭的几个人,其中有两个正是岳老三的手下,一个叫简捷,另一个叫薛公远。简捷进了饭店,第一眼就看到了周芷若,一下子就认出她就是那天报警的那个女生,捅了捅薛公远,径直朝着周芷若走了过去,嘿嘿干笑两声,“小姑娘,还认得我们吗?” 周芷若抬眼一看,也认出这两个人正是那天卖切糕的流氓,心中大骇,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薛公远冷笑一声,“就因为你和那个臭小子,搞得哥几个大半年都没有生意做,你说说,这笔账该怎么算?” 宋青书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站起身来,指着薛公远和简捷,“你们要干什么?” 薛公远二话不说,提起桌上滚烫的茶壶,冲着宋青书就泼了过去,“你TMD识相点就闭嘴!”说完不去理会宋青书杀猪一般的嚎叫,又用茶壶嘴指着周芷若,“你自己说,到底怎么办?”说完将茶壶往桌子上狠狠一顿。 周芷若又怒又怕,沉默片刻,忽然伸手一指里屋,咬牙道:“你们要找的人在那里,欺负我算什么本事?” 薛公远愣了一下,但还是侧头顺着周芷若手指的方向往里面一看,顿时火冒三丈,冲着其他人叫了一声,“弟兄们,就是这小子!”跟着一帮人就进了里屋。张无忌刚才虽然听见外面乱糟糟的,但也没太在意,忽然看到这两个家伙气势汹汹的走进来,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朱元璋却瞧出来者不善,二话不说先发制人,随手抓起桌子上的茶杯就撇了过去,之后就是一场混战。其他客人见有打架的,早就躲得躲,闪得闪,给钱的没给钱的都一窝蜂涌向门外。宋青书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看到周芷若的脸色,也能猜出七八分,护着周芷若也出了饭店的门。 双方正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简捷忽然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匕首,冲着赵敏就扎了过去,吓得赵敏边躲边叫。张无忌正对付薛公远,听到赵敏的叫声,飞起一脚照着薛公远心窝狠狠踹了过去,转回身再冲到赵敏面前,用胳膊将匕首挡开。幸好是冬天,张无忌身穿厚厚的羽绒服,但即使是这样,手臂上还是被划破了一个口子。张无忌顾不得疼,忙用另一只手去夺刀,常遇春也过来帮忙,就在他们刚刚将刀夺过来的时候,张士诚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转到张无忌身后,在他背后狠狠一推,张无忌重心不稳,连人带刀和常遇春摔在了一起,一刀扎进常遇春的上腹部。 刀刺进去的那一刻,张无忌的心就和常遇春一样,也是一凉。所有人都吓傻了,张无忌脑袋嗡嗡的,只听见朱元璋大叫:“快,快叫救护车!”大家手忙脚乱的把常遇春送到大都人民医院,幸好送的及时,经过胡青牛六个多小时的抢救,常遇春的命总算是保住了。但是张无忌的那一刀,是穿透了胃扎在他的胰腺上,虽然不致命,但就算是痊愈了,落下的毛病也会跟随常遇春一辈子。张无忌木木的坐在手术室外,突然之间,他清清楚楚的体会到了当年父亲之于俞岱岩的愧疚心情,大错已然铸成,除了尽可能的弥补这个错误,确是再无别的出路。可是,当时父亲毕竟还有办法弥补;而如今自己还不知道怎样才能弥补。 赵敏默默的陪在张无忌身边坐着,望着赵敏,张无忌的心中忽然满是绝望。就算常遇春跟他关系好,不会去告他,可这次打架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又伤了人,造成的影响这么坏,学校还不知道会怎么处理,自己会不会被开除、能不能顺利毕业都是两说。最重要的是,常遇春这次受伤,需要花掉一大笔医药费,而常遇春的家庭并不富裕。这笔钱,张无忌必须得想办法帮常遇春弄到,这样一来,他就算是考上了研究生,也没有办法去念。等到所有的债务都还清了,估计三五年也就过去了,赵敏如果就这么跟着他,就只有吃苦的份,又怎么会有幸福可言?这一刻,张无忌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乔峰会始终拒绝打听一切和阿朱有关的消息。 很多时候,不是只要有坚定的感情,两个人就可以畅通无阻的走下去。 上天不存在,可还有命运呢?命运由性格决定,由现实决定,甚至很多时候,由一个个残忍的意外决定。 我没有能力给你幸福,又怎么能自私的抓住你不放? 放手之后,我怎么还敢去打听你的消息? 我不敢打听你的消息,不敢打听你过的好不好,我怕你过得好,但没有我你怎么可能过得好? 更怕你过得不好,这样我会更难过,会后悔当初放手的选择…… 可是我不能不放手,我不能忍受你想要的幸福最后会毁在我的手中……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就这样想下去,张无忌几乎要崩溃了,即使当初殷离出事的时候,他也没有这么彷徨无助过。但是又不能不去想,他已经二十三岁了,已经过了把所有的问题都推给别人的年龄了。该跟赵敏分手吗?又要分手吗?真的非分手不可吗?如果必须分手,又该怎么跟她说?说了之后她会怎么想?她会不会受不了?她如果受不了,我又该怎么办?即使她能受得了,我又能受得了吗?…… 赵敏仿佛察觉到了张无忌的惶恐不安,嘴巴紧紧抿着,一声不吭,却不知不觉用力环住了张无忌的胳膊。一不小心碰触到张无忌的伤口,张无忌不自觉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作品相关 (一九七)新闻 赵敏慌忙松手,“怎么了,是不是碰疼你了?” 张无忌摇摇头,忽然猛地将赵敏重新紧紧抱住,故意将胳膊往里侧一侧,反复用力的压挤伤口。伤口钻心的疼,可不知道为什么,疼痛之处却泛起丝丝暖意,甚至是一丝快意。 赵敏将头埋在张无忌怀里,虽然看不见张无忌的表情,却能够感觉到他的伤痛,心酸无比。忽然有护士推门出来,两个人慌忙分开,张无忌起身,焦急的问道:“护士小姐,请问里面的病人怎么样了?” “他已经醒了,你们可以进去看看他,但时间不要太长。” 进了手术室,常遇春静静的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血色全无。张无忌慢慢挪到常遇春床前,“常大哥,你感觉怎么样?” 常遇春咧嘴想笑,没想到却不小心牵动了伤口,笑容比哭还要难看,但嘴上却说道:“我没事。” 张无忌心中难过万分,“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 常遇春“靠”了一声,“你小子别TMD哭丧着脸不成吗?你就忘了想当初ATP那会儿,老子的命也是你救的,就算你这次真把老子给捅死了,老子也认了!” 张无忌呆呆的凝注着常遇春,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好。 常遇春住院治疗了两个礼拜,张无忌也在医院里陪了两个礼拜。胡青牛因为在ATP时期本来就跟常遇春很熟,再加上同张无忌关系又不错,特意嘱咐医院给常遇春弄了个双人间,也方便张无忌陪护。在陪护的这段期间,殷离来找过张无忌一次,一见面殷离就吓了一大跳,“哥,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你怎么瘦得这么厉害?” 张无忌笑笑,“我没事,你怎么还不回家?” “我一直在等你呀!你忘了,放假前是你说等你考完研之后咱俩一起回去的呀!” 张无忌揉揉太阳穴,“不好意思,真的是我给忘了。对了,你们四级成绩出来没?” 殷离摇摇头,“还没,不过估计又够呛了。”说完自嘲的笑了笑,又接着说道:“没关系的,今年学校政策变了,改成划分数线,过50分就能给证。实在不行,等临毕业前还有个校内四级考试呢!” 听殷离这么一说,张无忌心中也很是高兴,殷离又说:“哥,马上就要过年了,你不跟我一起回去了呀?” 张无忌摇摇头,“我这边有事,抽不开身。你回去见了你姑和你姑夫,就跟他们说我让物理系留下帮忙,今年过年就不回去了。” 殷离轻咬下唇,偷偷指了指病房里面,“他没事吧?” 张无忌轻轻摇摇头,“再过一阵子就可以出院了,但得养着,得慢慢恢复。” 殷离迟疑道:“那医药费……” 张无忌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说道:“放心,主治大夫正好跟我挺熟,你就别操心这些事情了。”说完又忍不住叮嘱,“这事儿你千万别在你姑和你姑夫面前说漏嘴。” 殷离还要说话,忽然病房里传来杯子落地的声音,张无忌连忙转身回屋,殷离紧随其后。常遇春抱歉的笑了笑,“不好意思,没吓着你们吧!” 张无忌忙说:“没关系,你是不是想喝水,我帮你倒。” 殷离弯腰拾起地上的杯子,递给张无忌,又冲常遇春笑道:“怎么每次遇到你,都是在病房呀?上一次是ATP的时候,就是在校医院碰到的你,结果我当晚就被隔离了。” 常遇春有些不好意思,嘿嘿笑了两声,挠了挠头,“我也不知道,对了,你的脚好了吗?” 殷离“噗哧”一笑,“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早就好了!” 张无忌将水杯递给常遇春,又回头问殷离,“你几点的火车?” 殷离说:“下午两点的。” 张无忌看了看表,“那你快走吧,估计到了火车站时间也就差不多了。” 殷离点点头,冲常遇春挥了挥手,“走了,拜拜!” 常遇春也冲她挥挥手,“路上小心。”殷离刚走没几步,又转了回来,“哥,用不用我从家那边给你带什么东西回来?” 张无忌笑道:“还早呢!你这还没走呢!等你快回来的时候再给我发短消息。” 殷离点点头,忽然转向常遇春问道:“那你呢?你想要啥?” “啊?”常遇春一愣,马上又说:“我……我啥也不需要……” 殷离咯咯笑,“我们家那边的板栗全国有名,等我回来带一些给你好不好?” “哦,哦,好啊!”常遇春呆呆的望着殷离,傻傻的答道。张无忌神色却黯然,常遇春现在天天只能输葡萄糖液,就算是出了院,他的胃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也只能接受流食,根本就不敢吃硬的东西。 殷离刚走没多久,赵敏就回来了,手中拎着盒饭和一大包带给他和常遇春换洗的衣服。张无忌连忙接过,“外面冷不冷?” 赵敏把大衣脱掉,挂在墙上,“还行,好像又要下雪的样子。对了,刚才看见蛛儿了。” 张无忌点点头,“嗯,她下午的火车。你快吃饭吧!” 赵敏说:“你也过来一起吃啊!对了,今天在学校看到老慕,他说乔峰好像回老家了。” “哦?是吗?”张无忌坐在赵敏身边,接过赵敏递给他的筷子,忽然想起什么,“他老家不是没有亲人了吗?他还回去做什么?” 赵敏摇头,“我也不知道,可能就是想回去看看吧。”说着赵敏忽然捅了捅他,“你去把电视打开,这两天好像都在播《倚天屠龙记》呢!” 张无忌笑,“你可拉倒吧,这个点只有午间新闻。”但还是起身,走到电视旁边。 自从常遇春住院以来,张无忌怕他会闷,就从杨逍那里弄了个小电视机,虽然只能收到两三个台,但也聊胜于无。果然一打开,两个台都在放新闻联播,而另一个台何足道正在那里播天气预报。 用何足道的话来说,大都电视台的新闻联播基本上分以下几个步骤:前十分钟,领导很忙;中间十分钟,人民生活和谐美好;最后十分钟,别国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中。大家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忽然播音员插播了一条新闻:最高人民法院于今日上午对萧远山组织、领导黑社会性质组织一案经再审后作出判决,判处萧远山死刑。宣判后,大都中级人民法院遵照最高人民法院下达的执行死刑命令,当日对萧远山执行了死刑。 张无忌和赵敏大吃一惊,眼睛紧盯着电视屏幕,又听播音员继续说道:另根据萧远山交代,中原失踪已久的倚天剑就埋在大都世纪广场的世纪坛下面。大都世纪坛于元顺帝至元四年经当时大都市市长段延庆一手策划,由天龙集团投资建成。里面除了放置一封他写给千年后大都市市长的信之外,还放了本世纪大都市的部分名优产品。大都市人民政府决定从即日起,将世纪仓打开,包括倚天剑在内的所有展品,将统一放在大都博物馆进行展览。 “我靠!”常遇春指着电视上大都世纪坛的镜头,“这地方咱弟兄大一的时候就去过呀!还拍照留念来着,怎么好宝贝都埋在那里了呀?” 张无忌和赵敏心中的惊诧程度比常遇春更甚,其实当年段延庆埋这封信时,大都市领导层的许多事已经曝光,很多东西都来不及转移,萧远山想必也是出于这个考虑,才会把倚天剑放在一个全大都市民每天都能在新闻联播上看到的地方,虽然讽刺,也不得不佩服这家伙确实很有创意了。这时电视台穿插了当年段延庆站在世纪广场读《本届市长致千年以后大都市长的一封信》时的场景,当年大都搞世纪庆典的时候,D大不少学生也去了,摄像师的镜头先是在观众席上打了两个转,赵敏兴奋的指着屏幕上的一个女孩说:“这个我认识,她就是黄蓉。” “是吗?”张无忌往前探了探身子,仔细一看,果然郭靖就站在她的旁边,人看起来很是憨厚,甚至有些傻乎乎的,正将手中的一瓶矿泉水递到黄蓉面前。郭靖发觉摄像师在拍他,有些不好意思,就冲着摄像头嘿嘿一笑。这时镜头又切换到段延庆,此时的段延庆面色憔悴,声音也有些沙哑和疲惫。他的眼睛几乎不看镜头,只是机械的在读手中的那封信。 尊敬的市长先生: 我写信之时,你尚未出生,你读此信之日,我已作古,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此时此刻,我真正地感觉到我们正在跨越时空,进行心灵的沟通。这尘封千年的信笺寄托着我本人及我所代表的大都市八百万人民对美好未来的憧憬和愿望。我们都是大都市长,我们都面临着光荣而艰巨的挑战。回眸大都的千年历史,中原大地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历史巨变。值得自豪的是,大都市在中原的各个发展时期都作出了重要贡献,勤劳聪颖的大都市人民以拳拳报国之心,把自己的家园建设得越来越美好。如今的大都市,万民图腾,百业欲兴。为纪念这一历史盛况,铭示大都人民奋发图强之志,我们在这里特建纪念舱。纪念舱内,珍藏了这个世纪大都市部分名优产品,作为一段历史,让我们的子孙后代去研读,同时也作为你荣任千年以后大都市长的贺礼及你们那个年代大都人民的永久纪念。当你再次将纪念舱打开的时候,大都市定以更恢宏的雄姿,屹立于中华大地,江山待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我由衷地祝愿你成为大都历史上最杰出的市长,祝愿大都市成为世界上最伟大的城市之一…… 映衬着绽放的烟花和欢呼的人群,段延庆的声音越飘越远。赵敏见张无忌良久不说话,推了推他,轻声说道:“快吃吧,菜都凉了。” 赵敏又说:“等东西放到博物馆展览的时候,我们就可以过去看看了。” 张无忌笑,重新拿起筷子,“你没听我干爹说么,那东西就是一块废铜烂铁,有啥好看?估计看了咱都会失望。” 赵敏抿嘴笑,张无忌忽然想起一事,“对了敏敏,你什么时候回家?” 赵敏的笑容凝滞了,含糊的说道:“不着急吧,离过年还早着呢!” “还早?没几天了!再晚了买不着票不说,也不安全。” 赵敏嘻嘻一笑,“那就不回去呗!” 张无忌一愣,慢慢放下筷子,但随即又拿起,夹了一口菜,眼睛却望着电视上的广告,“不行!” 赵敏半晌没说话,张无忌转过头来,看她满脸委屈,心中一酸,柔声说道:“大过年的,你哥哥又不在,你当女儿的怎么能不回去陪陪你爸爸妈妈?” 赵敏吁了一口气,笑着说:“你担心这个呀!放心吧,我爸这些年从来就没在家里过年,每年这个时候,他都要去下面视察什么的。” “那你就更得回去了,还有你妈呢!你妈妈自己一个人在家,岂不是更孤单?” “她才不呢,我那群姨都会过去陪她打麻将,每到这时候我就猫在屋里不出去,闷都闷死了!” 见张无忌不说话,赵敏晃了晃他的胳膊,央求道:“今年好不容易自由了,你就别撵我走了。”说完又面向常遇春,“常大哥,我们三个过年那天玩斗地主好不好?” 常遇春笑着答应,“好啊!” 赵敏得意的看了一眼张无忌,“那就这么说定了!”又小声对张无忌说:“你不许赶我走啦!” 张无忌无奈,只好问道:“你是怎么跟你妈说的?” 赵敏眨眨眼,忽然有些支支吾吾,“我……我跟她说我假期要在新都方学外语。” 张无忌叹了一口气,常遇春也是跟家里说要在学校做实验。大家上大学的这四年,别的没学会,骗爹妈的本事却学的挺顺溜,一个个说起谎来就跟电视上的朝廷官员一样,张嘴编瞎话连眼睛都不用眨一下。 赵敏推了推他,“又生气了?” 张无忌摇摇头,“没有,我怎么会生你的气?” 赵敏迟疑,“那你还一副不高兴的样子,都写在脸上了。” 张无忌笑笑,“我是在想,如果将来我的儿女这么骗我,我该是什么心情?又一想,说不定我爸妈当年也是这么骗我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的,所以恐怕我一说他们就知道我在撒谎,但是又很无奈。” 赵敏却满不在乎,“我将来才不会给我的孩子那么多束缚呢,这样他们也就没有必要骗我啦!” 张无忌笑道:“恐怕当年我爸我妈、你爸你妈,也都是这么想的。” 赵敏也笑,看了他一眼,“不管怎么说,你别赶我回去。你们两个寝室的人都回家了,就剩下你一个,怎么忙得过来?再说……再说我愿意跟你一起过年,我们两个还没一起过过年呢!” 张无忌听了赵敏的话,不由得心神激荡,终于微微点了一下头。 作品相关 (一九八)劫数 腊月二十九那天,赵敏就弄来一堆剪纸和气球。气球逮哪挂哪,窗户也叫她里里外外贴了个密不透风。后来又弄了十副春联,房间里贴了五副,剩下五副送给了周边的几个病房。再后来赵敏不知道又从哪里弄了两套红马甲,据她所说本来是要弄两套红夹袄的,不过没找到,所以就用红马甲代替,一个劲儿非要张无忌和常遇春穿上。结果张无忌和常遇春宁死不从,赵敏在经过一番威胁利诱之后,收效甚微,只好作罢。大年三十那天,从晚上八点开始,三个人一边坐在常遇春的病床上打扑克,一边看春晚,看的过程中又你一言我一语的埋汰春晚的导演,仿佛若是让他们当导演,春节联欢晚会保准就能够脱胎换骨一样。玩了大概两个小时左右,常遇春觉得有些乏,张无忌帮他把枕头放好,把电视声消了音,再将病房里的灯关掉,和赵敏在黑暗中静静的看电视中的歌星在舞台上嘴巴一张一合。 看了没多久,赵敏就一个劲的揉眼睛。张无忌悄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困了?” 赵敏摇摇头,“不是,就是眼睛有点疼。”说完笑了笑,“这么看太累了。要不咱俩去走廊转转吧?” 张无忌点点头,起身将电视机关掉,拉着赵敏出了病房。走廊的尽头是一个阳台,张无忌和赵敏就站在阳台上,看着对面家属区里的人放烟花。 烟花的爆炸声不绝于耳,鞭炮声也时远时近的响起。一朵朵烟花在夜空中绽放,宛如一只只轻快的精灵向天空轻盈的飞去,那种感觉,就像是站在时光的岸边,看流年静静的逝去,心中满满盛着的都是惆怅和忧郁。 常遇春是大年初六出的院,开学之前张无忌一直就住在他们寝室照顾他。有一次张无忌刚从食堂打饭出来,看见了俞莲舟。俞莲舟见到张无忌也很是惊讶,“怎么?你假期没回家?” 张无忌一听,就知道俞莲舟还不知道他打架的事,于是吞吞吐吐的说:“哦,我这边有点事,所以没回去。” 俞莲舟点点头,忽然微笑着对他小声说:“你今年考的不错。” “啊?”张无忌惊讶,“成绩出来了?怎么这么快?” 俞莲舟摇头,“还没有,不过这两天专业课的卷子已经在图书馆判完了,幸好你那一笔狗字,让我一下子就把你给认出来了。专业课里你的分数是最高的,如果你公共课不出什么大的岔子,公费是跑不了啦!” 张无忌嘴巴张了两下,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俞莲舟以为他太高兴所以傻住了,拍拍他的肩,“这事儿你自己知道就行了,千万别跟别人说。” 张无忌点点头,俞莲舟看了一眼他手中的饭菜,“不耽误你吃饭了,快回去吧!” 开学没多久,杨逍也终于成功的把自己卖出去了。签的公司虽小,也没有什么知名度,但效益还不错。反倒是赵敏,简历虽然投了不少,但工作还是没有着落。让人不禁感叹,这年头,就连美女找工作都这么难。只有范遥知道了之后,一针见血的说,赵敏在大都找不着工作一点都不奇怪,想当年她老爸在大都不知道得罪过多少人,稍微好点的用人单位,一看到她的简历,敢要她才怪! 开学已经一周了,张无忌一直忐忑不安的等学校的处分,可奇怪的是学校那边却一点动静也没有。又过了两天,朱元璋来找他,跟他说不用担心了,因为张士诚已经从宿舍搬出去住了。张无忌诧异,忙问怎么回事,朱元璋诡秘的笑了笑,“那还用说,这小子的胆子比荠菜籽还小,祸是他闯出来的,他又哪敢在学校呆着?说不定还担心咱找他算账呢!” 张无忌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另一个劫数就来了,这是张无忌再次见到赵敏的妈妈之后反应在脑海中的第一个念头。两个人在十舍楼下默默对视了良久,市长夫人,不,现在已经是省长夫人了,终于打破了僵局,“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能不能跟你谈谈?” 张无忌默默点头,之后便上了省长夫人的车。 同省长夫人分手之后,张无忌一个人来到绿柳山庄,傻傻的趴在四楼走廊堵头的窗口往下看,以前他和赵敏一起上自习的时候,如果学累了,他俩就会一起出来,趴在这个窗户边透气。 不知道趴了多久,身后忽然传来了脚步声,回头一看,正是赵敏。 赵敏一看见他就急着问道:“我妈来学校找我,非让我今晚跟她回山东,她刚才是不是也找过你?” 张无忌点点头,“嗯!” 赵敏直跺脚,“她是不是又跟你说什么了?” 张无忌用袖子去擦赵敏额头上的汗,笑着摇头,“没,阿姨人挺好的,看给你急的,就知道胡思乱想。” 赵敏仔细观察张无忌的表情,看张无忌脸上没有任何异常,这才长出一口气。张无忌看了她一眼,忽然说道:“敏敏,有件事我想问你。” 赵敏惊讶,“啊?什么事?” 张无忌看着她,“我听阿姨说,山东那边有一家不错的用人单位想要你,你为什么不去?” 赵敏撇撇嘴,“那个是他们给我联系的,我为什么要去?” 张无忌的目光柔和下来,慢慢将赵敏的手拉住,“敏敏,这段日子,你简历也投了不少了,有没有想过换一种方式找工作呢?” 赵敏不解,“换一种方式?怎么换?” 张无忌微笑,“你想想,你只把简历投在了大都。可是你也知道,大都这两年本来劳动力就过剩,就连我们寝室的老杨,现在也是往全国撒网。” 赵敏瞪大了眼睛,“老杨不是签在了四川吗?” 张无忌点头,“是,但是跟纪晓芙不在一个城市。” 停了一会,张无忌又说:“老杨找工作找了多久你不是不知道,就连想去那么一个小城市工作都困难到如此地步,更何况是我们?” 赵敏低着头,沉默不语。张无忌捏了捏她的手,“就算那个单位是你爸妈帮你联系的,又有什么关系?他们只是为你敲开了一扇门,今后的路要怎么走下去,还要靠你自己。你工作之后,怎样和同事处理关系,怎样把业务搞好,这都是你自己的事情,这些你的父母都帮不了你。” 赵敏抬起头,张无忌凝视着她的双眼,“念了四年书,你也知道大学教给我们的那点知识,放到社会上简直就是少得可怜。说句不好听的,我们现在根本就什么都不是,只能接受现实。你这么聪明,根本就没有必要为了赌一时之气,作出不理智的选择。这件事情说起来我要负很大的责任,当初若不是我糊涂,你也不必和你爸爸妈妈那么对立。” 赵敏望着他,“不,不关你的事。上大学这几年,尽管我一直尽量说服自己不去在乎,可很多时候,我还是在想,如果我的爸爸不是市长,那该有多好。” 张无忌伸出手,轻轻摸了摸赵敏的脸颊,“净说傻话,难道父母还有得选吗?能够成为他们的儿女,我们应该觉得幸运才是。” 赵敏轻轻点了点头,但还是说:“不过我还是想在大都找工作。” 张无忌慢慢将赵敏拥在怀里,“这正是我今天想跟你说的第二件事。” 赵敏微微侧过头,眼中满是疑问。 张无忌笑着说:“我今天看见俞主任了,他说我们的考研成绩已经出来了,只是还没往外贴。” 赵敏一惊,急切的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没考上?” 张无忌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瞧给你吓的!” 赵敏松了口气,“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无忌说:“虽然上线了,但是今年物理系公费没分到那么多名额,所以我是自费。” 见赵敏不说话,张无忌又说:“俞主任说,要是我不想读自费,他可以帮我联系调剂到别的学校,他有一个博士同学在山东的一所大学里当院长,愿意帮这个忙。” 赵敏又惊又喜,“你是说?……” 张无忌点点头,“没错,我们两个可以一起去山东。” 赵敏满脸喜色,但嘴上却说:“谁要跟你一起?” 张无忌笑,“那你去不去山东签约?” 赵敏犹疑了一下,终于点头。 张无忌微笑看着她,“想通了就好,你今晚就和你妈妈一起回去吧,连车费都省了,也免得你自己走我不放心。” 赵敏轻轻点了一下头,但随即说道:“我签完之后马上就回来。”又漫不经意的说:“对了,我下礼拜生日,你准备送什么礼物给我呀?” 张无忌笑了,“你的脸皮怎么这么厚?我还没说,你倒主动要起来了。” 赵敏气得捶了他一拳,张无忌又说:“你放心,到时候保准让你满意。” 赵敏脸一红,眼眸一转,望向窗外,忽然指着外面兴奋的大叫:“你看,美女!” 张无忌瞟了一眼楼下,微微一笑,“以前我们寝的周颠也经常喜欢趴在窗边看美女,不过他不光是看,还喊。到了最后,咱寝的人都跟着他一起喊。” 赵敏好奇,“你们都喊些什么呀?” 张无忌说:“我给你示范一下呀?” 赵敏连连点头,“好啊好啊!” 张无忌咳嗽了一声,趴在窗台上,正好两个女生并排从楼下经过,于是张无忌扯脖子嘶声狂叫,“美女!美女!” 其中一个女生闻声高傲的抬起头,狠狠瞪了他一眼,不屑的翻翻眼皮,“流氓!”没想到张无忌却又使劲喊道:“哎,没说你,说你边上那个呢!” 赵敏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腰,一个劲的用小粉拳捶打他,“你们也太缺德了,哪有你们这样的,狂伤人自尊。” 张无忌却不笑,慢慢转过身来,忽然将赵敏紧紧搂住,嘴唇凑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其实我想说的是你。” 作品相关 (一九九)理由 赵敏离开的那几天,张无忌又开始去新都方讲课。有一天殷野王来找他,“大宝,我手头有个家教,不想上了,你愿不愿意接过去?” 张无忌一听忙说:“好啊!初中还是高中?” “初二的,男孩,好教!这是电话。”说完殷野王递给他一张纸条。 “谢了!”张无忌接过揣在兜里,“听说你签建行了?” 殷野王嘿嘿一笑,“就在政府广场那边,有空去我那儿坐坐?” 张无忌忽然想起一事,偷偷将殷野王拉到一边,“对了,你在外面租的那间房子……” 殷野王一听,淫荡的一笑,“还在住,怎么着,你要用?” 张无忌点点头,“能不能借我用一天?” 殷野王满脸坏笑,“你小子要干啥?是不是要做坏事?” 张无忌给了他一拳,“你别乱说话,下礼拜六是赵敏的生日,我想借你的地方给她做顿饭。” 殷野王满脸不相信,“食色性也,你小子是打算饱暖思淫欲?” “你他妈的有完没完了?赶紧点,给句痛快话,到底是借还是不借?” 殷野王看到张无忌脸上有一丝愠意,忙说:“借,借你还不成吗?你啥时候需要,到我那儿取钥匙。” 殷野王租的那间房子的主人是D大物理系的一个老师。在D大周围,许多老师都会在电线杆和宣传板上张贴房屋出租的广告,大四的学生以及刚刚毕业留校的青年教师则是这些房子的主要租客。一般来说,这些房子都不会装修,里面也没有家具,也只有这样,不管学生们怎么霍霍,房主们才不会心疼。殷野王的房子也是如此,里面除了一张折叠床,一张小饭桌,还有两只小板凳,其他东西一无所有。但即使是这样,房间里里外外还是造得像猪窝一样乱,张无忌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屋子打扫得有了人的模样。赵敏过生日那天,两个人就面对面的坐在小饭桌跟前,赵敏望着满桌子的菜,惊讶非常,“原来你会做饭呀!” 张无忌往她的碗里夹了一块溜肉段,“多新鲜哪,你去我们家那边打听打听,像我这么大的男的一个个上高中的时候就都会做饭了。” “你就吹吧!那你怎么从来不做?那时候还非要我学做饭?” “靠!要是被你知道了我会做饭,而且还做得这么好,我不就完全沦陷成家庭妇男了啊?” 赵敏边吃边美滋滋的说:“那我现在都知道了,以后这些家务活你就包了好不好?” “我靠,那你做什么?” “我可以给你打下手,还有,你负责做饭,我就负责洗碗啊!” 张无忌想了想,“嗯,也成!其实要我看,做饭比洗碗容易多了。” 吃过饭之后,赵敏刚要收拾碗筷,张无忌说道:“敏敏,才吃过饭,咱俩出去散散步吧!” 赵敏答应着,“行,等我把这些碗刷完。” 张无忌拦住她,“不用了,搁在这,等野王回来收拾就行了。” “啊?不好吧……” “靠,有什么不好,老子昨天帮他打扫了一天的屋子!” “哦……那好吧!” 张无忌和赵敏就沿着新开河慢慢溜达,每天到了这个时候,都会有不少情侣来这里散步。此时正值两岸桃花盛开,暖暖的春风吹来,让人心里感到说不出的惬意和幸福。赵敏挽着张无忌的胳膊,忽然说道:“哎,你说等咱俩以后结婚了,真正在一起过日子的时候,大概也就是这个样子吧?” 张无忌心头一痛,但还是微笑指着河岸大堤上的花岗岩台阶,“你累不累?我们去那儿坐会儿?” 赵敏笑着点头,“好啊!”走到台阶跟前,刚要坐下,张无忌拉住她,“等等!”说着将外套脱下,叠好放在台阶上,“别着凉了。” 赵敏甜蜜的依偎着张无忌,“哎,问你件事儿呗!” “嗯?” “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张无忌翻了翻眼睛,“时间太久,不记得了。” 赵敏打了他一下,“你认真点,跟你说正经的呢!” 张无忌吻了吻她的额头,“第一眼见到你就喜欢了。” 赵敏欣喜的看着他,“为什么呀?是怎么个喜欢法?” 张无忌没有回答,赵敏说话的时候,面带微笑,夕阳斜斜的映衬着她如花的双颊,散发出异常美丽的光芒。张无忌怔怔的看着,情不自禁的将脸慢慢凑到赵敏面前,在赵敏的唇上轻轻一吻。这个吻初时只是蜻蜓点水,轻轻柔柔,后来就变得异常狂放猛烈,良久,张无忌才把赵敏放开。放开之前,张无忌在赵敏耳边低语道:“老婆,我爱你。” 赵敏脑袋晕乎乎的,嘴唇还有点肿胀的疼痛,过了半晌才羞涩的说:“你……你刚才叫我什么?” 张无忌凝视着她,一字一顿的说:“老婆!” 赵敏俏脸红晕,“不害臊,人家还没嫁给你呢!” 张无忌微笑,“那人家叫你教主夫人的时候,你怎么回答得这么顺溜?” 赵敏一时语塞,只好强词夺理,“我那还不是为了在人前给足你面子!” “哦!”张无忌点点头,“那你就继续给我面子好了,要不我以后就叫你‘夫人’吧?” “别……叫夫人太肉麻了,还是叫……叫老婆吧!对了,你少打岔,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什么问题呀?” “你少装蒜,你到底为什么喜欢我呀?” 张无忌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喜欢就是喜欢呗,哪来那么多为什么呀?” 赵敏坐直了身子,“喜欢当然需要理由了,你总得告诉我你都喜欢我什么吧?不行,你今天必须得列举出十条喜欢我的理由。” 张无忌“靠”了一声,“老婆,咱不这么虚荣不成吗?” 赵敏回答得斩钉截铁,“不成,女人都虚荣,所以你们男人就要竭尽所能满足我们的虚荣!” 张无忌无奈,“你……你漂亮,”赵敏很不屑的翻了个白眼,但脸上却忍不住漾起一丝笑意,“还有呢?” 张无忌掰着手指头,“聪明,活泼,机灵……”赵敏把他打断,“机灵和聪明是一个意思,不算,重来!” “那好,”张无忌只好重新掰手指头,“漂亮、聪明、活泼、善良、敢爱敢恨、勤劳朴实、吃苦耐劳……不对,这两条跟你都不沾边儿,靠,几条了?” 赵敏在旁边也掰手指算着,“才五条,早着呢!” 张无忌搜肠刮肚,“老婆,我实在是想不出来了,你就放过我吧!” 赵敏一拨拉脑袋,“不行,一条都不能差!” 张无忌绞尽脑汁,终于认认真真的说道:“我真的说不好,可是从第一眼见你直到现在,我的心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一想到如果不能跟你在一起,我的心就像被硬生生的被剜掉了一大块,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所以,不管我以前做过些什么,别怪我好吗?我真的是因为爱你才会那么做的。” 赵敏慌忙捂住他的嘴,“别说了,我都明白,我都明白。” 风吹落了树上的桃花,花瓣飘飘洒洒,最后在两个人的身边轻轻落下。 三月中旬,D大的研究生考研榜在研究生大楼前张贴出来,张无忌没有去看,但当天还是有很多人见了面就会恭喜他,“教主,你也太强了,就复习了几个月,总成绩排第二。” 张无忌笑笑,“那第一是谁?” 那个同学摇摇头,“外校的,不认识。” 张无忌刚要说话,一抬头却看见赵敏就静静站在不远处,漆黑的双眸冰冷无比,仿佛要将张无忌看穿一样。那一霎,张无忌也手脚僵硬冰冷,化身石像。 赵敏走近他,脸色平静,嘴角似乎还泛着笑,“恭喜你。” 张无忌心在颤抖,“敏敏,你听我说。” “为什么要骗我?” “……” “你告诉我,我妈那天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张无忌终于迫使自己平静下来,“你别再问了,她说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我的选择。” 赵敏后退一步,眼中满是失望,“张无忌,你早就打算跟我分手了是不是?” 看到赵敏如此难过,张无忌心如刀绞,好几次抵受不住,几乎便欲冲口而出,“不,我不想分手!我愿意跟你去山东,我想一辈子都跟你在一起!一辈子都不分开!”可是话到嘴边,却什么也说不出口。他伸出手,想要去拉赵敏,却被赵敏迅速的躲开,大叫道:“你别碰我!” 赵敏愤怒的盯着张无忌的眼睛,“张无忌,我恨你,我恨你!我这辈子再也不想看到你!” 用复制、粘贴以及枪手搞定了毕业设计之后,也就离毕业不远了。张无忌直到这时候,才想起应该给老家那边打个电话,详细问问他考上研究生之后档案怎么办?想当年他高考之前,是跟家那边的一家工厂签的定向合同。张无忌从本子里翻出工厂的电话号码,拨通之后对方接电话的是一个男的,声音相当粗鲁,“喂?” 张无忌有礼貌的问道:“请问是XX制造厂吗?” “不是!” 张无忌愣了一下,“请问你的号码是XXXXXXXX吗?” “对!” “这个号码不是XX制造厂的吗?” “都跟你说了不是了!” “那你们是哪里?” “火葬场!” “……” 放下电话,张无忌赶紧同当年和他一起签合同的其他同学联系,问了一圈才知道,当初签的那家厂子,前不久因为长期亏损,已经宣布破产倒闭了。所有资产全部重组,几百口子人一夜之间没了工作。当初跟他们签合同的有一个男生,由于一直没找到工作,想回去,所以就跟家乡那边的人事局联系。没想到人事局的同志却说:“我现在手头一堆下岗职工还不知道该怎么安排呢,你们要是真的心系家乡,就帮家乡人民分担分担,能不回来就不要回来嘛!” 张无忌苦笑,原来一切真的都被范遥给说中了,他的家乡根本就没有他想象中那么需要他。一旦回去了,也会变成人民的负担。如果早在一年前就知道这个消息,张无忌能乐得直蹦高,在面对他和赵敏的感情上,就不会有那么多的顾虑。一切都会随着自己的心,无论赵敏是想出国,还是在任何地方工作,他都会义无反顾的跟随。那么,后来所有的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可是现在,常遇春受了伤,在大都读研的这几年需要有人照顾。再说自己又欠了一身的债,就算是赵敏在大都能找到一份很好的工作,这几年跟他在一起也不过是帮他还债。真的不敢想象也不能想象,像赵敏那样的一个女孩,一生中最美好的那几年就这样消磨在了为生活而奔波劳累之中。不是说爱情不能够战胜现实,可是与其拴在一起过得狼狈不堪,为什么就不能放手,让对方过得好一些呢?尽管张无忌在作出这个选择的那一刻,就已经后悔了。 作品相关 (二零零)歌声 快毕业的那段日子,大家天天去饭店喝酒,常常是喝到一半就开始鬼哭狼嚎,搞得人家饭店老板一边兴高采烈的数钱,一边又暗自觉得晦气,总以为自己改行开了殡仪馆。喝完酒大家就集体跑到女生楼下去唱歌。从理论上来讲,人在唱歌的时候总是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很多时候你自我感觉良好,可在旁人听来也许类同于驴叫。所以通常情况下,男生在下面唱,楼上女生就拿脸盆往楼下倒洗脚水,叫好和骂人声此起彼伏,泼下的洗脚水如同瀑布,那叫一个壮观,据说当年李白的《望庐山瀑布》就是这么写出来的。还有一次喝多了,大伙一起跑到D大的那片小树林,专找人多的地方集体呕吐,翻江倒海,有如世界大战一般,不少情侣被吓得拎起裤子就跑,一时间惊起鸳鸯无数。 同样倒霉的事情也发生在了令狐冲身上,有一次他正在水房冲凉,刚好赶上杨逍喝多了,醉醺醺地去了十九舍,满走廊发酒疯,站在水房外面乱喊,非要带令狐冲去看星星。令狐冲吓毛了,又知道跟喝醉的人没什么道理可讲,只好拼命拖延时间,让杨逍等一下。谁知道杨逍到底是等得不耐烦了,把令狐冲赤裸裸的从水房一直拽到十九舍楼下,尽管令狐冲死命反抗,无奈桃谷六仙也来帮忙,完全不是对手。最可恨的是,自己寝室的几个家伙非但不阻止,还把全楼的人都喊出来看戏。那时候楼下还站着不少女生,眼睁睁的看着令狐冲一手被杨逍拉着,一只手遮着下身,身上还满是泡沫。正在宿舍楼下等杨莲亭去吃饭的东方不败,望着令狐冲健硕的身材,不禁有些怦然心动。 用秦少游的话来说,那是大学里最后一段微醺的青春。这四年,大家都是这样。一起哭,一起笑,一起欢乐,一起悲伤,这么相互搀扶着走过来。 张无忌和宋青书在大学生涯里最后一次的狭路相逢是在小西门边上的火锅店。当时张无忌和朱元璋他们寝室正在那里喝酒,除了常遇春,所有人的杯子里都是满满的雪花鲜啤。大家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之后,张无忌看了一眼正在往酒杯里倒茶水的常遇春,心里忽然一热,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对常遇春说道:“常大哥,你的这杯酒我替你喝!” 常遇春笑了,拍拍张无忌肩膀,“好,这可是你说的,那今晚我的酒你就全包了吧!” 张无忌一听,端起酒杯一扬脖喝干,擦了擦嘴,也笑着说:“没问题!” 朱元璋一听,忙弯腰从地上的啤酒箱里又拎了四瓶酒出来,放在桌上,“弟兄们,教主都发话了,咱还等什么?” 大伙一听兴奋了,连忙端起酒杯,轮番给张无忌和常遇春敬酒,张无忌来者不拒,一时间喝得是天昏地暗。正喝得热火朝天呢,忽然看见陈友谅和宋青书两个寝室的人走了进来。大家都不说话了,饭店里突然变得像死一样的寂静。 张无忌最先打破僵局,冲着宋青书和陈友谅笑笑,“一起过来喝两杯吧。” 宋青书愣了愣,大大咧咧的坐在张无忌对面,看了看桌子上的酒瓶,冷笑一声,“光是雪花鲜啤也太没劲了,要喝就喝白的。” 张无忌懒洋洋的点点头,“也是!”随手将桌上的啤酒瓶撤下桌子,使了个眼色,韦一笑连忙重新拿了两个空杯子,放在他俩面前,又拎来四瓶二两装的二锅头,每人跟前放两瓶。宋青书撇撇嘴,不屑的说:“就这点儿酒?也太容易搞定了吧?” 张无忌凝视着宋青书,淡淡说了一句宋青书这辈子也忘不了的话,“我们不坑你不讹你,这是垫底的。”说完又冲范遥使了个眼色,范遥会意,连忙从身后拎来四瓶一斤装的双洋。 张无忌微笑着替宋青书把酒杯斟满,边斟边说,“别着急,等这些喝完了,要是你还没倒,咱再继续。” 当宋青书硬着头皮喝完四两二锅头和一斤半的双洋之后,终于顶不住,当场吐了个稀里哗啦。张无忌却不看他,始终保持笑容,面不改色的将宋青书剩下的半瓶白酒倒在自己的杯子,从容不迫的喝进肚子。这下宋青书彻底崩溃,忽然呜呜咽咽的趴在桌子上,边哭边说:“我不喝了,我要回去!”让大家大跌眼镜,就这样,大家眼睁睁的看着陈友谅等人灰溜溜的将宋青书抬了回去。宋青书刚一走出门口,张无忌立即俯下身子,开始狂吐。 那天晚上,张无忌躺在操场上,鬼使神差的掏出了手机,拨通了赵敏的电话,赵敏一听是张无忌,刚要挂断,却听见张无忌有气无力的说:“老婆,你好吗?” 赵敏一愣,眼圈登时湿了,所有的狠话再也说不出口,沉默了半晌才轻轻的问:“你喝酒了?” 张无忌却不答话,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高举着一支点燃了的红塔山,望着香烟上的小红点醉醺醺的大声嚷嚷:“老婆,你快看,太阳出来了,真TMD漂亮!” 当赵敏哭着把电话挂掉的那一刻,张无忌终于意识到,自己的青春和爱情就如同刚刚还亮着的那点火光一样,说没就没了。那一晚张无忌被弟兄们抬回去之后,就睡在了在殷野王他们寝室,结果早上起来在412发现的自己左脚的鞋,在414发现的右脚的鞋,袜子在413,衬衫在411,最强的是裤子在居然脱在了一楼收发室,而且内裤早就被殷野王他们给扒了,扔到了楼下,整个人就象挨宰之前的猪一样,赤裸裸的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毕业前大家互送礼物,韦一笑收到的是一包卫生巾。原因是大一的时候他曾不幸得了痔疮,整日整夜血流不止,最可悲的是流量还相当大。终于有一天,韦一笑实在熬不住了,将寝室所有人叫到床边,近乎流着泪向弟兄们恳求,希望能给他买包卫生巾,避免流血再染到裤子上。正好那一天鹿杖客不在,大家没办法,只好众志成城的制定了一个系统周全的买卫生巾方案,最后这个光荣的任务就落在了张无忌的头上,临买的时候张无忌甚至还喝了壮行酒。可最后时刻执行购买任务的时候,张无忌却很没义气的临阵退却,回来只带了6卷超大卫生纸。故此,为了弥补当初的遗憾,由范遥带队,大家特意去乐购买了一包卫生巾,送给韦一笑作纪念。 冷谦是414寝室第一个离校的。经济专业的研究生今年还是一如既往的热,分数也是一如既往的高,所以冷谦没有考上也实属正常。五月份冷谦就签到了南方,后来用人单位忙不过来,就催他提早一个星期去报到。 冷谦走的前一天,弟兄们陪他踢了一场球,这也是冷谦的最后一个请求。用冷谦的话来说,大学这四年,他在球场上一直是替补,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跟大伙真真正正的踢场球。 弟兄们来到操场,一想到以后就要天各一方,心里就堵得要命,脚下不由自主的给冷谦放水。最后冷谦罚球的时候,张无忌在门前做出佯扑的姿态,正琢磨着怎样才能不着痕迹的让冷谦把球顺顺当当的踢进去,可没想到冷谦用脚比划了两下,环顾了一下四周,突然一脚将球飞到一边,冲着大伙大声吼叫:“你们他妈的到底会不会踢?!……”吼到最后,已是泪流满面。 弟兄们一听,也顾不得踢球了,全都围了过来,又是一通抱头痛哭。 离校前一天,大伙在寝室又喝了一通酒。被褥早已打包,桌子上堆满了行李,周围寝室正在前仆后继的往楼下扔东西,414的弟兄们也随兴扔了一通,只有张无忌懒懒的躺在床上,眼望天花板,悠悠说道:“想当初刚上大学的时候,咱都嫌十舍条件不好,遥遥还一个劲的说要把它给炸了呢!” “靠!”范遥一听来劲了,“炸就炸,有什么了不起的!老子这就去放炸弹!”说完随手拿了一样东西就去了水房。 一溜烟的功夫,范遥就回来了,拍了拍手,“搞定,炸弹埋好了!” 据《D大校园野史》(关汉卿著)记载,当夜D大公安处处长余沧海接到群众举报电话,说有人在十舍四楼水房安放了两个大炸弹,余沧海连夜与市公安局的排弹专家一起奔赴肇事现场,结果水房臭气熏天的厕所里发现了一个塑料口袋,里面放着一个用层层报纸包裹的小盒子,专家与民警小心翼翼的拆开报纸,打开小盒,最后发现果然是两个大炸弹:4个2,一对王。 大家折腾到后半夜,终于安静下来了。最后萦绕在每个人耳边的的,是对面楼女生们伴随着吉他若隐若现的歌声: 有些故事还没讲完那就算了吧 那些心情在岁月里已经难分真假 如今这里荒草丛生没有了鲜花 好在曾经拥有你们的春秋和冬夏 …… (完) 【本作品由书本网提供下载,欢迎光临书本网。更多最新全本小说请访问http://www.bookben.cn/ 或直接百度搜索:书本网】【安拉。。】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